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看似牢不可破难分难舍,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这场漫长的爱恋,没有让我们彼此变得更好,反而越来越糟糕。”
“它没有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期望,也没有未来。所以,这段关系,迟早会走到尽头。”
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即便没有外力破坏,他和宋荣瑾都无法走到最后。
不,也许只是我一个人变得越来越糟糕吧?
说完这席话后,单舒淡然在心里想。
这十年,宋荣瑾带领宋氏集团昂首向前,产业遍布世界各地,资产超过五千亿,并且这个集团还在蒸蒸日上,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辛敏看到他眼中的不可回转,沉默了片刻,说:“抱歉,这十年来我没有给过你任何帮助。”
“这十年,也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十年。”
十年前宋宜显带回来一个十六岁的儿子,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时间长达十六年!
这对爱了他二十几年的辛敏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所有的委曲求全妥协退让,得到的是长达十六年的背叛!
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没有说更多,辛敏握住单舒的手,“所以,你要走,阿姨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挽留的话。只是,我替荣瑾谢谢你,也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福气,没有听到你叫我一声妈妈。”
“荣瑾也没有福气,没有珍惜你这么好的孩子。”
看着辛敏眼中的眼泪,单舒动容握紧她的手,微笑安慰她:“不,夫人,是单舒没有福气。没办法陪您和荣瑾走到最后,抱歉。”
辛敏难过地摇头,看着他,泪如雨下,“我就是担心,没了你,荣瑾以后可怎么办,以后再没有一个人愿意全心全意守护他为他着想,为他收拾那个家,等着他盼着他。”
“不是还有阿姨你们吗?”单舒红着眼睛强笑着回答,“你们那么爱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辛敏仍旧摇头,哽咽不语。
单舒心里何尝不担心,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这段关系是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下去了。
“阿姨,今天是您的生日,待会还要见客,您可不能哭了。”
没办法劝辛敏,单舒只好提醒她。
说着拿了两张纸巾给辛敏。
辛敏擦掉眼泪,不好意思地说:“看我,在你这个晚辈面前哭,像什么样子。”
“今天是好日子,咱们不说伤心的事了。”
辛敏站起来,“这会该有人到了,我得回去重新收拾一番。你要是觉得这里舒服,就多待一会儿。”
“好的,夫人,我送您出去。”
辛敏拍拍他的手起身往门口走,“荣瑾那里的事你放手了,得空的话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陪陪你爸爸。”
“我知道,这些年因为荣瑾的事,你和你爸爸一直处得不好。”
“嗯,我晓得了。夫人您慢点。”
从茶艺厅出来,看到屋外宋荣瑾靠在挂满鲜花的围栏上,似乎在想事情,嘴角含笑望着湛蓝的天空。
辛敏看到他,忍不住难过地再次低头悄悄抹泪,走过去叫他,“怎么站在屋外,也不进去陪我们说说话儿。”
宋荣瑾看到母亲眼角通红,目光落在同样神色黯然的单舒脸上,上前来扶住辛敏,“我刚过来,正准备进去呢。您和单舒说完话了?”
“嗯。”辛敏点头,将宋荣瑾推给单舒,说,“你别跟着我,陪陪单舒,我要去换身衣服化个妆。”
宋荣瑾回头目送母亲离开,手插在裤兜里好一会儿没动。
单舒也安静站在一旁扭头看着围栏外盛放的花朵,明媚的春末阳光照在身上实在舒服,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过了一会儿,宋荣瑾拉了他的手,问:“去前面招呼客人吧,今天任游,黎束阳他们都会来。”
几个大家族之间都有层层联姻关系,互相走动没什么好奇怪的。
单舒点头,走到他面前,抬手帮他正领带,叮嘱:“中午酒席您少喝一点,别喝坏身体。”
宋荣瑾搂着他的腰,温柔看着他,抬手抚弄他的鬓角,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回答,“好,听你的。”
说着,手指勾着他衣领上的丝带十字领结轻轻拨弄,低头轻轻触碰他的嘴角。
呼吸喷在彼此脸上,单舒眸光如水,微微垫脚,与之唇齿相依。
让人舒服沉迷的亲吻,缠绵却并没有含有多少欲望。
耳边沙沙的风声吹得人心神摇曳,单舒忍不住轻声唤他的名字,“荣瑾——”
宋荣瑾放开他,偏头从他的嘴角亲到耳根,而后又亲了亲眼角和额头。
目光再次纠缠在一起,单舒只觉目眩神迷,不得不闭上眼平复激动的心情。
宋荣瑾总是这样,能轻易让人沉沦和妥协。
要是他能只爱我一个人就好了啊!
若是他只爱过我一个人,那该多好啊!
单舒忍不住再次在心底祈祷。
明知道无法实现,却总也忍不住幻想。
似乎看出单舒内心的矛盾纠结,宋荣瑾没有逼迫他说什么,只牵了他的手,说:“走吧。”
厌烦 我们是一类人
宋荣简回到自己的房子没找到许晏,一阵心慌,赶紧去单承那里,正碰到辛蓉蓉带着自己的闺蜜和商场上的朋友在这边闲坐喝茶。
匆忙问候过后才问起来许晏在不在。
辛蓉蓉莫名其妙看着他:“他刚回来了啊。你找他有事?”
宋荣简关心则乱,难免失了方寸,点点头,“嗯,那个,公司有点事找他。”
辛蓉蓉看到他明明心虚得不得了偏偏要装出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忍不住逗他,“他昨晚没回来,住你那里的?”
宋荣简立刻感到额头上的冷汗嗖的一下冒了出来,慌乱之中竟然忘记回话,望着辛蓉蓉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辛蓉蓉被他蠢样逗得捂嘴笑出来,“哎呀呀,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一个爹生出来的——”
“老板!”
许晏在楼上听到院子里的对话,赶紧探出头来帮宋荣简解围,红肿着眼睛问:“您找我有事吗?”
宋荣简望着被周围粉色的苹果花包围起来的少年,他站在窗台里,身穿白衬衣,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不觉间宋荣简竟是痴了一般呆望着。
许晏看到辛蓉蓉和几个闺蜜凑在一起看着宋荣简在说什么,那几个女强人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促狭微笑,立刻感觉不妙,说:“您等一下,我下来!”
说完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咚咚跑下楼,赶在宋荣简被辛蓉蓉他们捉弄前把人带走。
他可还记得宋荣瑾在辛蓉蓉面前乖得像鹌鹑的模样。
宋荣简这样的,对他们来说估计跟小绵羊差不多吧,那不得被玩儿死?
看着白色的木栅栏被非常没有风度的用力关上,辛蓉蓉撇撇嘴,宋荣简跟宋荣瑾比起来,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也是哈,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骨子里就少了一份亲近感。
周围人来人往多,许晏拉着宋荣简不敢乱说话,埋头往他的房子那边走。
宋荣简看着他纤细的背影,小声说:“我以为你走了。”
许晏耳根变得通红,咬着嘴唇懊恼道:“原本打算拿上行李走的,谁知道碰到辛小姐他们堵在院子里聊天。”
这大好日子的,就自己一个人拿着行李往大门口跑,被人看到多不好,只得留下来。
身后的宋荣简突然停下来,许晏走了两步,见拉不动,回头,看到从来将自己武装得很好的男人红着眼眶看着自己,一时感到心慌意乱,目光看向别处,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在这里,万一被人看到——”
不等他说完,宋荣简就快步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抱住,在耳边哀求,“别走,小晏!”
许晏被他一声哀求叫得身心都软了,顺从靠着他,闷闷地说:“不许耍赖,不许算计我!”
在这种地方,他根本不敢大声反抗和挣扎。
宋荣简松开手拉着他大步往家里跑,途中碰到围着唐逸打转的简希,以及找唐逸不知道什么事情的宋晓,三个人凑在一块儿,火气都有点大。
无暇管他们之间的事,宋荣简拉着许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将人拉上楼进入卧室,不等门关好就把人抵在门上没头没脑地吻下来。
许晏望着他,不闪不躲,踮起脚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带了点诱惑的问,“荣简,你要我怎么做?嗯?告诉我。”
宋荣简捧着他的后脑勺,苦闷而无措地央求,“别走,小晏,哪儿也不许去!”
许晏仰头承受那急切没有章法的亲吻,“你这样太狡猾了,荣简。”
不想承诺,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和风险。
“对不起,已经不能放你离开了。”
在距离宋荣简的房子不远的地方,唐逸快被简希烦死了,现在这个时候忙都忙不过来,偏偏被这个神经病抓着说要去探什么险,找什么鬼屋,脑子有病!
果然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
明明自己对他的反感表现得那么明显,这人还厚着脸皮纠缠。
唐逸最讨厌这种人了!
这不正好碰到办完事情准备回去的宋晓,唐逸顺手便把人抓过来做替罪羊,让他带简希去找鬼屋。
简希记得这个人,是老爷子身边的马屁精。
唐逸才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趁着简希想事情的空挡里撒丫子溜了。
“简少爷想看什么?”宋晓脸上披着假笑,礼貌问简希。
背对唐逸的简希一改在他人面前嬉皮笑脸的模样,眸光沉静,精明而冷静地说:“当不起宋先生这声少爷。老爷子昨晚还好吧?我看他在饭桌上一直在咳嗽,没吃多少的样子。”
“老人嘛,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劳简少爷操心。”
宋晓轻巧地将这个话题化解。
简希却没打算绕开这个话题,点了点头,眼神变得犀利,嘴角一抹冷笑,“恐怕不是什么老毛病,而是有什么心病吧?昨晚他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哈哈!”
目光恶毒地看着宋晓,瘦削的脸上爆发出刻骨铭心的恨意。
宋晓仍旧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简少爷看出来了吗?不过也是呢,你是简老师的儿子,老爷子看到你,大约是想到了十六年前死在宋家的简老师吧。”
简希毕竟年轻,城府不深,闻言激动抓住宋晓的衣襟咬牙切齿质问:“他怎么死的?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你想知道?”宋晓含笑抓住简希的手,轻描淡写让他松开自己,后退一步,整理好被拉乱的衣服。
一个白血病人,已经病入膏肓,能有多大力气?
宋晓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太过激动,简希有些喘不过气来,捂住胸口难受地大口呼吸,“你,你们这群杀人凶手!”
宋晓冷眼看着,并不打算伸手扶那站都站不住的瘦削青年一把,等他稍微平静下来些后才走到他身边,贴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是一类人,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所以,别在我面前演戏,也别随便来招惹我!”
“至于你爸爸怎么死的。呵!等哪天我高兴了,兴许会告诉你那么一点。”
说完拍了拍简希白得透明的脸,微笑着吐出恶毒的言语,“所以,在那之前,要努力挣扎着活下来啊。”
“可别像你爸爸一样,最后含恨而终,什么都做不了!”
说完看着简希捂住嘴吐出一口血,眼神愉悦地转身离开。
厌烦 荆棘还是刀锋
简希头晕的扶住路边的铁艺栏杆,轻声自言自语,“是啊,我要活着,我得活着才能报仇!”
父亲不明不白死在宋家,母亲惨死在车祸中,而自己,被关在家里半个月,被宋宜湘找到的时候,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向弱者屈服,他们只会践踏弱者!
所以,简希知道,无论摆在自己面前的道路是荆棘还是刀锋,都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一个人走下去。
不能指望有人会从天而降来帮助自己。
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幸运儿。
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已经足够他看清楚这些现实!
“喂,你没事吧?”
有些烦躁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简希眩晕着扭头,身上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打湿透。
“唐——逸——”迟钝地叫面前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男人,抓着栏杆的手越发用力,不敢松开,怕一松开就要往地上倒。
“你,你舍不得我,回来找我了?”脸色惨白着,仍不忘伪装自己。
唐逸看他双腿软绵绵的,全身靠在铁栏上,只靠一股意志力强撑着,翻了个白眼,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来,“我可没你那么闲,有事正好经过这里而已。”
“你发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没,没事,”简希抓紧他的衣服,深嗅他怀里充满阳光味道的香味,恍惚微笑着,“没关系,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是吗?你可别强撑。”
知道他住在单承那里,唐逸抱着人快步往那边赶,路上碰到宋家的佣人和认识的人,纷纷问他要不要帮忙。
想到怀里少年刚才倔强强撑的样子,唐逸都拒绝了,说:“没事,我带他回去吃点药,你们忙,别耽搁正事。”
简希迷迷糊糊的,被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紧接着听到稀里哗啦药瓶子打开的声音。
“要吃哪些药?你说,我给你拿。”
十几二十种药,他还真分不清楚哪些是哪些。
简希被他抱着走了一段,现在已经感觉好了很多,起身倒了几种药出来,大的小的药丸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小把,慢慢喝下去。
唐逸帮他解开衬衣扣子,坐在一旁用手扇风。
低头看自己敞开衣服的胸口,简希笑着调侃,“虽然我承认我很有魅力,但是你也别趁机占我便宜啊。”
唐逸嫌弃地撇了一眼,嘲笑,“瘦得皮包骨头,我可没兴趣。磕得慌。”
“好了,都能开玩笑了,应该没事了吧?我要回去做事了。”
他可没多少时间在这里消磨,马上就到中午,很多重要的客人都该到了。
他要去陪宋荣瑾接客待客。
转身准备走,不想西装下摆被抓住,唐逸没好气地一把扯回,小心抚平,“你干嘛?别给我闹幺蛾子了啊!”
简希放下水杯,抬头,嘴唇被用力咬出血色,微微咧开嘴,看着他笑:“认识这么久,好像还没听到你叫过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唐逸看着那张因嘴唇染上颜色而变得鲜活了几分的漂亮面孔,眼神复杂,心里生出些对这个白血病青年的同情来,讪讪道:“叫过啊。你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说完抬腿要走,眼角余光看到简希还想伸手拉他,但是估计是怕再次被自己嫌弃,小心收回了手,笑着说:“那你再叫我一声,就一声,好不好?”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唐逸满脸不耐烦,直接往门口走,“你自己休息,没事别到处乱跑,万一晕倒就麻烦了。”
出门后,关门前看到卧室的床上,简希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一瞬不瞬,里面闪烁着自己看不懂的光。
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唐逸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酸酸涩涩,张了张嘴,竟然真的想张嘴安慰那瘦得可怜,双眼大睁的孩子。
“嘭!”
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用力关上门,转身大步往楼下跑,用力拍了自己两巴掌,想让脸上滚烫的温度降下去,“唐逸,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可是喜欢大波妹子的直男。”
妈的,再在宋家两兄弟身边混下去,迟早要被掰弯,周末赶紧请假回去参加老妈给自己办的相亲宴,早点结婚生孩子才是正道!
屋里,最终未能等到唐逸叫自己的简希自嘲笑了一声,低头捂住嘴小声咳嗽,嘴角一缕鲜血流出。
尽管从一开始就不曾抱有期待,心里仍旧忍不住感到失落。
俯身趴在床上,疲惫闭上眼,“简希,振作起来,可不能随意放纵自己啊。”
临近中午,参加生日宴的人陆续到达。
滨海市的严市长听闻辛慕云携家属回来,也临时决定前来参加生日宴,带着自己的三个子女和夫人出席。
严家这几年在京城的发展不错,严市长今天来与辛慕云接触,显然是在为将来上京城铺路,宋荣瑾把人接到宴会厅,留下来与辛慕云和他的伴侣霍霆一起作陪聊天。
辛慕云作为同,仍然能在京城的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协助自己的父亲步步高升,其能力可见一斑。
况且,他的伴侣本就是特种兵出身,现在也在从事保护国家领导的安保工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宴会厅里宋荣瑾正在同长辈一起陪严市长,前面接待厅这边却遇到点麻烦。
原来是滨海几个大家族的掌权人或者继承人在同一时间到达。
任游,顾一鸣,黎束阳,沈之俞,梁川,窦知章,窦余青等个个身价超过百亿的大家族大集团掌门人或者继承人不约而同出现在接待厅大门口。
不说家世如何,这几个人一个个单独拎出来,哪个长相气质不是拔尖的?便是扔在人群中,必定也是独领风骚的一代人物。
更何况还有家势权势加持。
他们的出现对周围坐在一起站在一起闲聊的豪门阔太世家千金来说,俨然一堆行走的大金库,金光闪闪!
刚开始只是任游和顾一鸣进门在跟唐逸打招呼,太太们还矜持地放慢脚步只是想过去打个照面,后面紧接着黎束阳,沈之俞,梁川等人一起出现,任谁都淡定不了了。
“梁先生,沈先生,欢迎,这边请到后面的——”
厌烦 热闹
单舒微笑着打算引这几个人去花厅休息,等宴会开始,谁知刚转身就被几个太太和漂亮的世家千金挤到一旁。
“梁先生,好久不见!我是世文的大姑,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梁川能记得才有鬼了,每场宴会都是几十上百人,又不是多重要的大人物,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不过梁总毕竟是商场响当当的大牛,面上仍旧是滴水不漏的笑容,微笑着点头,“原来是大姑妈啊,世文今天来了吗?”
“哎呀,他在国外有件重要的差事——”
沈之俞原本想趁梁川帮忙挡着,拿杯酒开溜,谁知旁里一个女孩莽撞地冲到面前,手里一杯滚烫的咖啡直接泼到他胸前,当即被烫得惨叫,扔掉手里的酒杯抓住站在一旁负责端酒的海欣的手,痛得眼泪哗啦啦的,嘶嘶抽气,“嘶哈,嘶哈——好烫,好烫!我快被烫死了!”
那个泼咖啡的女孩子想趁机拉沈之俞走,却被他推开,对方反而扭曲着脸让海欣帮忙。
海欣顾不得手里被打翻的盘子,赶紧将沈之俞胸前衬衣的衣扣解开,掏出手帕塞进去,对忙得晕头转向的海琳说:“我带沈先生去换衣服,你和唐逸他们招呼客人。”
海琳看看那个被吓傻了的千金小姐,轻蔑地撇撇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使这种下作的手段。
当然热闹的场面并没有因为这段小小的插曲被中断,越来越多的太太千金们加入到跟这几个青年才俊的攀谈中来。
原本分散的几个人渐渐被挤得往花园那边躲避,连行事稳重,这种场面和场合见惯不惊的单舒都有些招架不住,随着人流往花园走。
然而,花园那边也并非一个好的去处,辛蓉蓉带着她的那些女强人闺蜜们正百无聊赖打发时间,看到任游顾一鸣他们一出现,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蓄势待发气势汹汹往这边来。
都是平日里在商场上打交道的对手,任游一看到那群人,腿肚子都打哆嗦,扭头对身边的一群难兄难弟们说:“兄弟们,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被那群女人抓住,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黎束阳惨叫起来,“我也想啊!可是往哪里撤啊?!”
后路被太太团们层层包围,哪里还走得了。
前后的人都来者不善,单舒感觉眼前一黑,暗道梁川他们今天怕是难逃一劫。
混乱中,手突然被一只温厚的大手抓住,扭头看到梁川促狭对他眨了眨眼,小声道:“我们找机会溜吧。”
单舒露出笑容,问:“你不管他们了?”
“死道士不死贫道,自求多福吧。”梁川抓紧他的手。
这时辛蓉蓉和闺蜜们冲过来,任游和黎束阳举起双手大喊:“女侠饶命!”
窦知章被窦余青护在身后,“哇,哥,哥你别怕,我帮你挡着,等会我们去找大伯他们。”
后方太太团们拼命往这边挤,想趁机为自家女儿谋门好亲事。
辛蓉蓉一副女王架势挡在这群人面前,冷笑,“姐妹们,正好一锅端,别心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儿一个也别放过!”
就这样,滨海几大豪门的杰出青年在太太们的联手冲击下一个个抱头鼠串只想赶快逃离这片修罗场。
一片沸反盈天的吵闹之中,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少了两个人。
梁川牵着单舒的手穿过篱笆墙迅速离开花园,沿着外围的一个人工湖泊离开接待大厅,去别的地方。
“早就听说宋家老宅的风景是滨海一绝,要麻烦单舒你给我做个免费的导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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