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厌烦 疯魔
宋荣简到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庄园长期雇佣的妈妈说许晏一直在客厅等着他不肯睡。
将行李交给佣人,宋荣瑾走进客厅,看到许晏身上披着毛毯,蜷缩在沙发上,客厅的电视开着,他的目光却并不在电视上。
腥红色的波斯地毯,花色艳丽的沙发,将上面蜷缩成一团耷拉着脑袋的少年衬托得像一只无辜的小鸟儿,小小的一团。
“小晏——”
兵荒马乱的一整天,直到此时听到宋荣简温柔的声音,许晏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睁开迷蒙的睡眼,抬头。
下午哭的太多,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荣简。”哽咽着,眼泪再次决堤,张开手抱住走到身边的宋荣简,将脸埋在他的腰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别怕,别怕,没事了,老公来了。”
好在没吃什么苦头,只是吓着了。
宋荣简将他抱起来,“太晚了,上楼睡觉吧,有什么事等会在床上告诉老公。”
许晏张开腿夹住他的腰,脑袋趴在肩膀上,还是很委屈,点点头,“嗯。”
拍拍他的头,宋荣简紧绷着的心也在此时放松下来。
宋荣瑾回到滨海也是凌晨一两点,疯魔地往医院跑,已经过了探望时间,虽然护士站这边把他放了进去,门口的保镖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进门通报打扰梁川他们。
幸好是高级贵宾病房,这一层楼就只住着梁川,其余的是护士和医生。
宋荣瑾不肯走,一直在门口吵,保镖碍于他的身份不能报警,只能挡着门不给进。
屋外动静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吵醒了屋里面歇着的梁川和单舒。
单舒没让梁川起身,自己披着衣服出来查看。
打开门看到宋荣瑾一脸风尘仆仆焦躁地跟保镖争论着什么。
失声道:“荣瑾,这个时候,你怎么在医院?”
宋荣瑾看到他,推开拦着的保镖,冲过来想说什么,却在单舒戒备的眼神下嗫喏着说:“想,突然想见你,就,就回来了。”
单舒安抚好保镖,让他进门,带着去跟梁川打了一声招呼,将人带进自己的房间,让宋荣瑾先坐下歇着,自己出去照顾梁川再次躺下。
输液的药水已经没有了,单舒帮梁川取下输液管,固定好滞留针,小心帮他盖好被子。
“他不是去意大利了吗?”
梁川记得先前唐逸来看单舒,随口提了这么一嘴。
单舒叹口气,“是啊。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不管他,您睡,有事情就叫我。”
梁川没再说什么,等单舒关了灯后就闭上眼睡了。
单舒回到房间,看到宋荣瑾已经趴在床头睡得迷迷糊糊。
再次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脱下衣服,弯腰帮他脱下鞋袜,去洗手间用自己的毛巾弄湿,出来帮因为赶路脸上冒出满脸油的宋荣瑾擦干净脸和手,之后打了一盆热水出来给他泡了几分钟脚。
重新收拾干净才帮宋荣瑾脱掉外套和裤子,拉开被子盖上。
关上灯准备去会客厅将就一晚时,黑暗中被宋荣瑾抓住手,人已经累得迷糊,却还是坚持作妖,“别走,舒舒。”
单舒犹豫了一下,最终在床边合衣躺下。
算了,就当做是,对他辛苦的安慰吧。
况且,若是真的离开,万一他醒来大闹,反而不好。
感觉他在身边睡下,宋荣瑾往另一边挪了挪,展开身上的被子,将人拉进去,长手长脚抱上来。
心中那经过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也未消散的不安终于得到慰藉。
这一觉是自从梁川受伤,单舒离开他身边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没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没有纷繁复杂的梦,安详且安定。
睡到日上三竿,从床上爬起来,叫了两声没找到单舒,出来,看到病房里梁川对着电脑在处理事情,单舒抱着画板坐在窗边练习绘画。
明明看起来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奇怪地和谐融入这个画面。
看到宋荣瑾醒过来,梁川抬手向他打了一声招呼,单舒放下画板起身问:“您是在隔壁用完餐再走,还是直接回宅邸?”
最近一段时间单舒对他的称呼总是换来换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叫他宋先生,宋荣瑾,心情好的时候放下戒备的时候就叫荣瑾。
宋荣瑾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说:“在这里吃吧。你们吃了吗?”
单舒含笑看了一眼手表,说:“已经十点半了,您睡了很久。”
确实,而且睡得很舒服。
单舒到外面去帮他布置早餐,宋荣瑾去浴室简单梳洗了一番出来,平日最在意的仪容最近也开始变得有些漫不经心了起来。
出来,梁川身边的秘书过来找他签完字正准备离开,见到宋荣瑾从梁川病房的浴室出来,身上衣服凌乱,神色憔悴,十分引人遐想,立刻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梁川又看看宋荣瑾,随后在心里咋舌,这这这——
简直一言难尽啊。
单舒进来看到秘书一副风中凌乱,接受不能的表情,目送人离开后才看房间里的两个人。
一个霸道总裁的范儿坐在病床上不动如山,一个衣衫半露刚出浴的撩人模样。
单舒扶了一下额,难怪刚才秘书出去时脸色那么怪。
走过去帮宋荣将散开的衬衣扣好,皱巴巴的外套穿在身上看起来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便帮他脱下来,拿袋子装好放在一边,“等会带回去洗。”
宋荣瑾乖巧地点点头,抓了抓脑袋,“舒舒,我饿了。”
昨天心中焦虑,在飞机上没有吃晚餐,到这个时候算起来已经两餐未进食。
“外面给你布置好了。去吃吧,我要收拾房间。”
梁川平时的饮食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好送过来,并不需要他动手煮,他主要是照顾梁川平日的起居坐卧,帮医生或者护士给他换药什么的。
他的舒舒果然心疼他,宋荣瑾得意地看了一眼专注于工作的梁川。
吃完饭回来,宋荣瑾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单舒拐回家,进门看到,单舒帮梁川换好衣服,现在正在换床单和被子,梁川坐在轮椅上,两人在商量着什么。
听到宋荣瑾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停止交谈。




厌烦 不中听
宋荣瑾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原本被他好好藏在家里的人,现在却在外面给别人打杂。
“荣瑾,吃好了吗?”换下来的床单放进衣篓,单舒扶梁川坐回床上。
宋荣瑾点头,走到床边,对梁川说:“昨晚深夜叨扰,给梁先生添麻烦了。”
“不知道梁先生现在恢复得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知道他想打听什么,单舒抱起床单衣物出门。
梁川打开床上办公用的小木桌,回答:“大概还要住一个月的院,出院前会有几天的复健运动。”
一个月,竟然还要这么久!
宋荣瑾觉得自己一天也等不了了,于是说:“我看梁先生现在已经能行动自如,不需要单舒寸步不离地陪床照顾了,不如尽早把他还给我?”
听了他的话,梁川抬起眼眸,目光冷淡而坚定,说:“我似乎记得单先生是自由的,去也好留也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从未曾要求过他什么。”
艹!
这句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宋荣瑾被气笑了,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你——!”
“宋荣瑾!”
门口传来单舒的一声冷喝,吓得宋荣瑾一哆嗦,赶紧松开梁川,此地无银辩解道:“梁,梁先生衣领皱了,我替他理一理!!呵呵!不信你问他。”
梁川抬起手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不言不语,拿出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
单舒走进来懒得追究什么,提起放在一旁的衣袋和一个背包,说:“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
宋荣瑾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他的手,“好,我们回家!”
单舒回头叮嘱梁川,“梁先生,下午的胸透复查请等我回来。”
“还回来做什么,他身边又不是没人。”宋荣瑾迫不及待拉着单舒出门,没仔细想他话中的意思。
从医院出来,林森和陈程一早便接到单舒的电话赶来医院等在停车场待命,此时见到他们,立刻下车来开门。
上车后宋荣瑾就兴奋的对单舒说:“舒舒,等我们结婚后就把家里从里到外重新装修一遍,在卧室旁边给你装一个画室,后山的恒温花房改成一个热带温室和一个冷温室,好不好?”
“你还要其他的吗?要不我们也和老宅一样,划一片月季育种基地出来?”
看着他仿若无知的脸和神情,虽然不忍心,单舒还是不得不实话告诉他,“我已经在外面租好房子,今天回去收拾行李搬走。”
宋荣瑾愣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由高兴慢慢变得可怜,哀求地看着单舒:“舒舒,我们和好好不好?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每天工作结束后早早就回家,再也不——”
单舒单手托住他的脸,怜惜抚摸他的眼角,缓慢但坚定地说:“荣瑾,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接受这件事。”
宋荣瑾激动抓住他的手,用力摇头,“我不!我从来没答应过,单舒!”
“舒舒,你要什么?告诉我你要什么?只要你想要,只要我办得到——”
单舒微微摇头,露出安静的笑容,“我要自由,荣瑾,我要我的人生重新开始,我想往前走了。”
停滞十年的人生,无论多么艰难,单舒都决定要独自坚强地走下去。
“可以啊,舒舒,我以后再也不限制你出门了。你,你不想管家里,就交给唐逸,你要读书,我们就请家教,重新考大学。”
“舒舒,别离开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躬身,宋荣瑾难以承受地将脸埋在单舒手中,慌乱抱紧他的双腿。
单舒感叹着轻抚他的后脑勺,“可是我不想了,荣瑾,在我心里,对你的感情已经结束。也许从今往后我们仍会是亲人或者朋友,却,绝不可能是恋人了。”
“我不要。”呢喃着,宋荣瑾依赖的双手环住单舒的腰,抱着他无助撒娇。
单舒深深叹息一声,不再说其他的。
回到家里,唐逸和海欣在医院陪伴简希,家里只有海琳张罗。
听到单舒回来,里里外外忙碌的佣人们放下手中的活,都跑到前面来见他。
单舒管理宋家宅邸十年,人事变动不大,现在家里的佣人最少也是工作五年以上的,宋荣瑾待人宽厚,单舒也善于用人处事,很少出现别的豪门家宅中勾心斗角的事。
正好打算召集大家宣布离开的事情,既然大家都来了,单舒便站在人群中简单总结了这十年的工作,以及感谢大家的支持,“往后家里的工作就全部交给唐逸了,他年纪小,性格直,大家多包容支持他。宋先生也交给大家了,请帮我照顾好他。”
说完郑重向周围的人鞠躬。
他要离开的事,家里上下多多少少都已经知道,今天虽然是正式宣布,仍然有不少人无法接受,年纪小一些的佣人和老人们都悄悄低头抹眼泪。
碍于宋荣瑾在场,没人过分吵闹,只是纷纷跟单舒握手,为他祝福。
最老的张婶和李叔差不多是看着单舒长大一路走到现在的,张婶哭得像泪人一样,不停叮嘱他:“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吃饱穿暖,哪里不舒服就给婶儿打电话,婶儿来照顾你,啊,别亏待自己。”
“谢谢张婶。”对单舒来说,这两个慈祥的老人就像他的爷爷奶奶一样,他一向很尊敬他们。
李叔叹了好几口气,想对单舒说点什么,看到站在人群后面的宋荣瑾,只好低下头,为单舒感到痛惜。
海琳和几个小姐妹哭得抱成一团,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一些资历老一些,等大家道完别后,说:“好了,大家都忙去吧,单舒还要收拾东西,别耽搁他。”
众人这才念念不舍离去。
海琳留下来,抹着眼泪说:“我帮你收拾。”
单舒摇头,帮她擦掉眼泪,说:“没多少东西,不用了。你去忙自己的事。”
“住了十年,怎么会没多少东西,你这人,临走了都这么客气。”海琳急得忍不住骂他。
单舒还是摇头,打开手里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包很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双手递给宋荣瑾,“宋先生,这是我整理的这十年间的账目,您请过目,有不清楚的地方,请告诉我。我去收拾东西了。”
宋荣瑾神情麻木,目光落在文件袋上,好一会儿没有动,之后动作僵硬接过来,慢慢解开文件袋。




厌烦 金钱的衡量
单舒拉上背包去自己的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是两房一厅,一间客厅,一间书房和卧室,还有一个宽敞的阳台,虽然不能跟宋荣瑾的豪华卧室和起居室比,一个人住的话,空间是足够的。
阳台上的月季已经全部凋谢,因为长时间没浇水,无精打采的。
房间很干净。
记得是两个多月前离开滨海前往月牙岛时收拾干净的,那时未曾想到,这一离开,便要成永远。
走进书房将书架上几本平日里经常看的书和课本收进书包,其他摆设一概未动,然后回卧室,打开衣柜,拿出十年前住进来时带的一个小行李箱。
那时的他,懵懂不知事,一无所有跟着宋荣瑾跑出来,以为跟了他,就什么都不用发愁。
现在十年过去,除了一败涂地的感情,他仍然是一无所有的。
没有打开行李箱,里面是整理过很多遍的东西,也是自己最想带走的东西。
其他的,环视一圈整个房间,这里没有他尊敬的画家画的画,没有自己描绘多年的素描本和各种各样,几百种颜色的颜料盒,早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在一点一点把这里搬空,把这里变成一个空壳。
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做离开的准备。
这个房间,除了十年青春,什么也没能留住。
从房间出来,等在门口的海琳几个人没想到他这么快,看着他手上陈旧的行李箱问:“要帮忙吗?”
单舒摇头,“不用,已经收拾完了。”
见他走得这样轻松干净,海琳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失声哭出来。
这一次,单舒没有再安慰她,红着眼睛对泪眼汪汪看着他的众人说:“送我出去吧,最后一次了。”
闻言,人群之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压抑哭声。
没有从正门大厅走,而是从厨房后的后花园一路走到前庭。
前后花园,园丁重新做了造型修剪,在明媚的夏日阳光中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风吹落枝头残花,花园中的自动洒水管规律摆动着,单舒拖着行李箱穿过一个又一个花架,一个又一个拱门,一个又一个花柱篱笆栏杆,最终来到大门口。
佣人们全都跟来了。
再次停下来,单舒迎着阳光,额头出了微薄细汗,笑着对大家说:“就到这里吧,感谢大家这十年的陪伴。我走了,请多保重。”
弯腰再次给大家鞠躬,然后转身,毫不迟疑地大步走出去,将那座关了自己十年的欧式城堡扔在身后。
“单舒,保重!”
海琳率先对着单舒的背影喊了一声,紧接着,其他的人也先后喊出来,并笑着对他挥手。
单舒走到车边,林森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问:“不跟宋先生打声招呼吗?”
单舒笑,“已经说清楚了。你们以后请多费点心,他人虽然闹腾了点,心地却是最善良不过的。”
“别担心,我们会看好他的。”林森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以后找你出来喝酒,你可别推辞啊,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那当然。”单舒捶了一下他和陈程的肩膀。
车门打开,正准备坐上车,大门口突然传来宋荣瑾急切的叫声。
海琳怕他们两个闹起来,连忙让围在一起的佣人散了。
大家虽然都想留下来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不过海琳口气很严厉,便只好离开。
林森对单舒耸耸肩,“好好跟他谈,别留下遗憾。”
单舒无奈扶额,不知道宋荣瑾又要闹什么。
转身,看到宋荣瑾从大门口跑出来,手里拿着先前给他的文件袋。
“单舒!”
跑到面前,宋荣瑾焦灼地拿出两张支票递到单舒面前,嘶哑责问:“这是什么?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舒平静看了一眼,说:“是我还给您的。”
“还给我的?”宋荣瑾讽刺冷笑一声,将支票拍在他面前,“你这是想打我的脸,对吗?你是想报复我,是不是?啊?!!”
失控捏住单舒的肩膀,宋荣瑾气得脸都扭曲了,拿着支票咬牙切齿问,“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十年工资,一千三百五十二万,一分没有动,好,很好!”
连同工资,奖金,红包,全部在这一千多万里面。
另外一张,是一个整数,“两千万!工资我可以理解,这两千万是什么?”
眼睛通红,宋荣瑾简直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怒气,他真的,真的要气疯了!
单舒目光闪烁,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回答:“您给我买过很多昂贵的衣服,手表和配饰,很多我不知道价钱,这些——”
“嘭!!”
宋荣瑾一拳打在车上,紧接着连续数拳嘭嘭嘭毫不留情捶下去,车盖都被打得变了形,他自己的手更是血肉迸裂鲜血飞溅。
一滴鲜血溅到单舒脸上,烫得他打了个寒噤,用惧怕的目光看着疯狂自我伤害的宋荣瑾,他紧咬牙关,双眼鼓出,布满血丝,像是随时会暴起杀人的野兽!
单舒吓得动弹不得,汗水瀑布般从额头滑下。
林森和陈程看到事情不妙,先后下车来将宋荣瑾拉开,好言好语地劝,“宋先生,宋先生,有话好好说,您这样会吓到单舒的。”
宋荣瑾一通歇斯底里的发泄,被拉开后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要不是被林森和陈程架着,可能会跪倒地上去。
单舒这一招实在是打得太狠了!
打得他神魂俱裂,不知如何招架,如果不将心里这股怒气发泄出来,宋荣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直接被气得心脏骤停。
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右手鲜血淋漓,两张支票被捏成团死死握在手里。
良久之后,宋荣瑾疲惫以及的垂下头,闭上眼睛,用颤抖的声音虚弱说:“林森,你送他走吧,送他走。”
第一次尝到这种如同抽筋扒皮一般的羞辱,和这不屑一顾的轻视。
宋荣瑾做梦没想到,单舒会选择用金钱彻底衡量和斩断这段感情。
他想干干净净,利利落落把这段感情从心里面抠出去,不惜用这种最世俗最肮脏的东西去玷污和践踏它!
门口的保安听到林森的招呼,跑出来帮忙和陈程一起扶宋荣瑾回宅邸。
宋荣瑾再没有抬头,没有看一眼单舒。
文件袋掉在地上,里面密密麻麻的表格掉出来,是他十年来在宋家吃穿用度的详细记录和汇总。




厌烦 救自己
单舒弯腰捡起递给林森,神思恍惚着说:“这个,请交给他。”
林森本想开口劝,但是看他脸色苍白到极致,一副即将倒下的样子,只得作罢,扶他坐进车里。
汽车发动,车窗缓慢升起,单舒不由自主扭头看那栋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房子,眼泪汹涌而出,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知道怎么回的医院,甚至看到梁川都没有反应,独自回到房间关上门,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身上忽冷忽热,恍惚间总是听到宋荣瑾的笑声,一次次在他耳边温柔叫他,“舒舒,舒舒,我的舒舒啊!”
单舒难受得泣不成声,抓住忽然放在自己额头上的冰凉的手,颤抖着一遍遍呼唤,“荣瑾,荣瑾,我的荣瑾。”
脑中轰鸣声不断,身体仿佛置身大海之中,载沉载浮,得不到安慰,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面对宋荣瑾这三个月的苦苦追求,真挚忏悔,他何尝不心动,何尝不心软,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守住这个人,没有办法再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他想救自己,不想守着这份感情抱木而死。
持续不断的高热让单舒几乎脱水,医生说是心理原因造成的,让一定要把他弄醒过来。
梁川找来单承,单承守在儿子身边一天一夜,也是束手无策,最后只好叫来老中医曾老,让他在心口扎了几针,将人从梦魇中拉回,看了一眼单承后再次昏死过去,尔后过了一天才彻底苏醒。
醒来很长一段时间,单舒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单承不肯开口说话。
单承知道他心里苦,并不劝,只是默默陪伴照顾。
到下午傍晚时分才突然用沙哑的嗓子问:“荣瑾,他好吗?”
一开口,眼泪便控制不住,肆意而下。
他也不想,可是心里实在太难受。
单承用纸巾帮他擦掉眼泪,没有骗他,说:“也大病着,被接回老宅养着的,别担心。”
单舒点点头,抓住单承的手,再次哭得不能自已,“爸爸,我好想妈妈,好想妈妈啊,爸爸。”
1...3334353637...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