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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算了,想不出个所以然,许晏微微叹息一声,宋荣简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出手抢他大哥的人。
低头看怀中散发草莓浓香味的玫瑰,花瓣像奶油一样,厚重漂亮,每一朵都是含苞待放,将开未开,羞涩而美丽。
哎——
再这样下去,我估计都要心理阴影了。
为什么有钱人一个个都这么怪啊。
许晏清亮的目光投在宋荣简身上,让他仿佛打了鸡血一样霎时间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看着他。
“老板找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宋荣瑾收拢双手抵住下巴,说:“关于你今年的工作安排——”
邹云的事,宋荣瑾不让单舒插手,他便没再过问,但是在得知邹云即将出国前一天,单舒向宋荣瑾提出想见他一面。
邹云跟了宋荣瑾差不多一年,在邹家覆灭前夕,他被推到宋荣瑾面前作为交换合作的筹码。
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商场上的你死我活本来就是这么残酷。
邹云内向,寡言少语,甚至没人知道那一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最后把自己逼疯。
宋荣瑾原本不想答应,两个人原本就没什么交集,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去见他?
可是单舒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坚持,使得他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出发去疗养院的早晨,单舒吃完饭就准备出发,不想宋荣瑾在车库门口等着他。
“我跟你一起过去。”
“……”单舒安静看着他,慢慢说:“宋先生,您放心,我并不是去与他重新密谋加害您的。我只是想跟他聊聊。”
宋荣瑾愣住,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想知道单舒去见邹云的原因。
这段时间,他的变化实在太明显,家里很多事,他都在交给唐逸做。
要是在过去,他或许并不会发现,但是最近两人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他心里本来就不安,自然会注意到单舒不动声色的安排。
眼神微微一沉,宋荣瑾气得露出嘲讽的微笑,“你也放心,我并不认为你能对我做什么。”
司机把车开出来,宋荣瑾打开车门,看着单舒,“上来。”
单舒看着阳光下略显焦躁的男人,黯然想,他们之间确实已经回不到过去。
上车后,车离开宅邸,单舒和宋荣瑾坐在后车座,一个靠左边车窗,一个靠右边车窗,中间的位置可以另外再塞下两个人。
宋荣瑾连公事都懒得处理,看着车窗外,思绪混乱。
其实,或许,自己并不了解单舒。
闭上眼,宋荣瑾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事实。
十年了,他们都变了太多。
一些曾经自以为是的想法,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荒唐可笑。
无论是对单舒来说还是对他来说。
一路无话,中途宋荣瑾悄悄看了两眼单舒,只见他偏头同样看着窗外,眼中和脸上的表情都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





厌烦 第 20 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并且做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梦。
梦里单舒满脸泪水,哭着不停哀求他,最后跪在他面前。
而自己呢。
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用主宰者的眼神俯视着他,冷漠冰冷。
宋荣瑾觉得难受,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唔——”
忍不住痛苦呻,,吟起来。
“宋先生,宋先生?”
宋荣瑾缓缓睁开眼,心脏有一瞬间是麻痹的,嘴唇也木得无法张开,“……”
“您怎么了?”
单舒关切看着他,“哪里不舒服吗?”
宋荣瑾抓住他放在旁边的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欲说,车却突然顿了一下,前面司机说:“宋先生,到了。”
宋荣瑾呼出一口气,混沌的脑袋清醒过来,抬手抚摸单舒的眼角,温柔看着他,“别担心,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大约,的确是老了,竟然会在睡梦中出现心悸。
单舒帮他打开车门,说:“怕是在车里闷着了,出去透透气。”
“嗯。”宋荣瑾趁机抓着单舒的手不放,拉着他一起下车。
单舒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没注意到两人的手。
邹云临时安排在滨海一座半山疗养院,环境不错,空气清新。
在停车场旁边一棵满开的桐花树下站了一会儿,宋荣瑾苍白的脸色才有所恢复,不正常的心跳回归正常,不再觉得难受。
单舒递给他一瓶水,担忧道:“改天去医院做个检查,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不舒服。”
四月底的时节,即使半山腰气温变化迟一些,桐花也已经过了花期,大片大片开败的花朵掉落铺满地面,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糜烂香味,蜜蜂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已经没事了。”宋荣瑾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单舒半拢在怀中,搂住他的腰,低头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舒舒借我靠一靠。”
单舒微微垫脚抱住他,柔声问:“还不舒服?我们回车上去坐着?”
满地的花朵尸体,看得人心情惨淡。
宋荣瑾摇头,张开双臂彻底将他抱进怀里,“没关系,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很不好——”
他的舒舒一直小心呵护着他。
单舒不再说什么,抱着他的肩甲,手掌时不时抚弄他的后脑勺,安静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花朵上。
停车场周围的小树林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此起彼伏的鸟叫声更加显得这个地方空旷安静。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后面来了一辆车扰乱这难得的温馨气氛,宋荣瑾不得不松开单舒,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低下头。
单舒偏头想避开。
宋荣瑾追逐上来,呢喃,“不许逃。”
久违的肌肤相亲,他们已经多年不曾这样口唇相依地温存。
宋荣瑾吻得十分投入,情不自禁捧住单舒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单舒眼睫毛扑闪扑闪颤抖着,终是闭上眼。
旁边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宋荣瑾松开单舒,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耳边花朵簌簌落地,宋荣瑾凝视单舒变得嫣红的嘴唇,再次低头亲吻他的鼻尖和眼睑,“舒舒,我只是担心邹云伤害你。”
所以才会跟来。
“嗯。”单舒听懂了他的话,靠着他软软点头,低垂的眼眸中空洞一片,没有半分情愫。
后面到达的两个人经过他们所站的地方时,刻意看了一眼,但是宋荣瑾和单舒已经分开,各自踏上通往疗养院的山道。
春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半山腰山桃花开得如火如荼,氤氲的水汽在山顶浮动,让这座疗养院如同浮在半空。
单舒原本以为会在单独的会面室见邹云,却不想是隔着一道铁栅栏。
会面室是只有简单的坐椅,墙面雪白,油亮的棕色桌面反射出邹云憔悴的面孔,隔着冰冷的金属栅栏,衬得整个空间有种诡异的冷清感。
邹云身上穿着束缚衣,双手被绑在身体上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透露出他精神上的异常。
怕宋荣瑾出现刺激到他,单舒自己一个人进来的。
在椅子上坐下来。
单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邹云的样子对他的冲击力太大,让他突然了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对面的邹云没有保持沉默,他冷眼看着单舒,问:“你还留在宋荣瑾身边?”
与神情相反的,极其正常的说话口气。
单舒点头。
邹云嗤笑两声,“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痴情还是傻。那种人,有什么值得你守候的?”
“你看上他的什么?金钱?权利?英俊的容貌?还是那方面的能力?”
单舒迷茫看着他,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了。”
第一眼,送给他一朵美丽花朵的男人,桃花眼中盛满柔情,欲说还休。
他只是,深爱着这个男人而已。
“是吗?”邹云偏头看窗外天空,“可惜,他眼中不会只有你。在他们有钱人眼中,爱情,只是锦上添花的装饰物,并非必需品。”
“你,爱他吗?”单舒迟疑问。
宋荣瑾的情人,他需要刻意避嫌,不能过多接触,因此并不了解他们,邹云又那么胆小内向,那一年里,他们从没好好说过话。
邹云没有立刻回答,望着天空的出神,大睁的双眼中透出某种沉寂的疯狂。
单舒耐心等待着。
“爱。”邹云收回目光,看向单舒,随后咧开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爱什么爱啊,他就是个混蛋!”
“凭什么我付出真心,他只是享受?他甚至连安慰都不愿意说一句,他爱我。”
“宋荣瑾啊,他没有心。”
“他只懂得享受,不懂得付出。”
笑着笑着,邹云又突然哭起来,“我求他,求他带我走,求他给我一个家,保护我爱护我。像狗一样。”
“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听着邹云近乎凄厉的哭诉,单舒有种被人捏住脖子的窒息感,他想逃!
暗自捏紧拳头,摇头表示不知道。
邹云咧开嘴笑得丑陋扭曲,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他憔悴蜡黄的面庞。
“他说,我这样,太不体面,像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啊!”
“你说如果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人?”
“单舒,你迟早也会和我一样。被他逼疯!”
邹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正常的,又似乎不正常,那眼中的悲哀和死寂像滔天而来的洪水要将单舒淹没。
单舒像是被他的眼神蛊惑了一样,站起来,慢慢走向他——
邹云忽然停止哭泣,望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问:“还是,其实你已经疯了?”
单舒不知道,他觉得口干舌燥,理智告诉他必须马上停止靠近的脚步,情感上却让他无法停下来。
“嘭!”
“舒舒!”
这时会面室的门被推开,宋荣瑾紧张闯进来,“舒舒,我听到——”
单舒木然回头,感觉那从刺眼阳光中走进来的英俊男人有些不真实。
他张嘴想叫他的名字,然而嘴张开,却无法顺利发出心底的那个声音,“……”
“你,你怎么哭了?”发现他神情异样,宋荣瑾快步来到他身边。
单舒恍然抬手摸脸,眼泪早已决堤,满脸泪水。
难受地抬头看面前的男人,“宋先生——”
宋荣瑾握住他的手温柔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舒舒,别怕,我在。”
“荣瑾!”铁栏杆后面整个会面过程都很平静的邹云突然激动起来,移动轮椅靠近栏杆,脸上浮现讨好的狰狞笑容,“你来看我了?你来带我走吗?”
宋荣瑾抱住单舒后退,戒备看着他,说:“你生病了,好好在医院养病。”
“我没病!”邹云嘶吼一声,脸上表情瞬间扭曲,变得疯狂无比,呲牙咧嘴,“他们乱说的,我根本没生病!”
“嘭!”
头凶狠撞在铁栏杆上,邹云继续咧开嘴谄媚笑着看宋荣瑾,“荣瑾,你相信我,我没病,好好儿的。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哪儿也不去了,也不给哥哥和爸爸他们偷商业情报了,我不会再背叛你,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荣瑾?”
“我们重新开始!”
“原谅我!原谅我!荣瑾,原谅我啊!!”
“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我!荣瑾,荣瑾!”
“嘭嘭嘭!!”
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地撞在栏杆上,门外医生听到动静跑进来,说了一句,“病人发病了,两位先生,会面结束,请立刻离开,我们要对病人进行治疗。”
邹云额头撞破,满头满脸鲜血,让这张原本应该年轻漂亮的脸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凶狠,凄厉!
宋荣瑾发现单舒目不转睛盯着发病的邹云,眼神发直,担心他被吓着,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舒舒,别看,我们走!”
说着强硬扶住脸色发白神色动摇的单舒转身。
“荣瑾!”察觉他们要离开,邹云变得更加疯狂,在椅子上挣扎尖叫,“荣瑾!爸爸,爸爸他们要得不多。宋家家大业大,你为什么给他们一点,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你让我解脱吧,荣瑾,让我解脱!我不想再被爸爸和哥哥控制了。呜呜!!荣瑾,你看看我啊!!”
三个医生将发病的邹云控制住,另一个医生镇定为他注,,射,镇,定,剂。
宋荣瑾从始至终没有回应他的呼唤,也没有回头。
他和这个人,那一年,只是身体和金钱上的交换,没有任何感情交集,他不欠他什么,也没有义务承担他擅自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期待。
况且,当年他利用在自己身边的机会,为邹家谋求了那么多好处,最后越来越贪得无厌,竟然伙同自己的家人妄图控制他!
宋荣瑾自认为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还为他治病,已经是仁至义尽!
单舒并不清楚邹家覆灭前一系列的疯狂报复行动,他一直以为邹云是因为被宋荣瑾抛弃而发的疯,而事实上邹云是被自己的哥哥和爸爸用药物变成这样的。
单舒突然停下来,侧身看着在镇,,定,剂作用下渐渐安静下来的邹云,对他说:“邹先生,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顿了一下,单舒脸上浮现空茫凄凉的微笑,“至少你还能发疯,还能哭喊。而我——”
什么都做不了。
留在宋荣瑾身边,为他奉献一切,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因此这么多年,再多的刁难,再多的难堪和无地自容,他都只能默默忍受。
那种感觉,就像身体内部已经彻底腐烂发出恶臭味,自己却还得靠着表面的一张人皮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撑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化成一摊烂泥。
因为,没有人,会对他伸出援手。
他也没有资格,说出求救的话语。
邹云终于彻底安静,闭上眼倒在轮椅上睡了过去,眼角的泪水一滴两滴掉落在衣服上。




厌烦 第 21 章
宋荣瑾没有让单舒继续留在会面室,不等他说完话就半搂半扶着他出来。
单舒恍惚着,直到屋外的阳光落在他眼睛上,刺得他闭上眼,慢慢从刚才过激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宋荣瑾一直抱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再辩解,也不再劝说。
会面室外面的草坪上有一片木槿,黄色和红色的花朵开得极为繁盛,花朵摇曳,晃晃悠悠将影子印在路旁两人的身上。
单舒平静下来,从宋荣瑾怀中退出,对他深深鞠躬,“宋先生,请善待邹先生,他毕竟跟过您一场。”
兔死狐悲,大约如此。
宋荣瑾看着他,沉稳点头,“你放心,我会请最顶尖的心理学专家和神经学专家为他治疗。”
“走吧。”
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地方,宋荣瑾抓住单舒的手牵着他快步下山。
单舒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半山腰的白色疗养院,眸光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最后变成一束坚定的冷光凝结在他眼眸深处。
回到车上,宋荣瑾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抓着单舒的手一次次亲吻他的指尖,“舒舒,别胡思乱想,你和他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单舒想问,却疲倦的不想开口,闭上眼靠在宋荣瑾怀中,脑中邹云的哭喊声挥之不去。
宋荣瑾开始后悔答应单舒来看邹云的事。
可是他又好奇单舒到底想知道什么,他现在在想什么,所以点头答应。
现在看来,就不应该心软,无论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都应该直接让他那些想法在萌芽阶段被掐死,让他没有任何萌动的机会!
就像过去十年间所做过的无数次一样。
车速不算快,道路也平稳,宋荣瑾一直那样紧抱着单舒没有松开,让他渐渐放松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些。
单舒贪恋他身上的气息,仰头更深依偎在他怀中,安静问:“宋先生,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十年。”宋荣瑾手指穿梭在他漆黑的发丝中,感叹一声,“我老了,舒舒。”
单舒抬头,手掌覆盖在他脸上,灿然微笑,“我也是。”
他们都已不再少年。
宋荣瑾宽大的手掌轻轻托起他的脸,柔声安慰,“舒舒,别怕,都过去了。”
为他将眼角些微泪痕抹干,低头噙住他柔软的嘴唇。
单舒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眼眸之中一束冷光闪过,随后反客为主仰头迎上去。
都过去了吗?
不!
还有一场最后的狂欢和谢幕!
反正最终也什么都留不住,不如就让自己最后再肆意挥霍一次。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不再是宋荣瑾能掌控的了!
……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单舒含泪抱紧面前的男人,他总是对他那么温柔,他总是对任何人都这么温柔。
宋荣瑾亲吻着他汗湿的鬓角。
“舒舒,我永远都是你的,所以,别担心。”
“不。”单舒将脸埋在他颈窝里,“是你不要我了,宋先生。”
他已经没办法再追随他的脚步。
他太累了。
宋荣瑾笑他的孩子气,“傻舒舒,我怎么会不要你。”
多么让人心动的甜言蜜语,可惜,再动听的言语,热情褪去后剩下的就只是一席不堪回首的空话。
这样的话没有让单舒沉沦,反而让他更清醒。
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体热潮慢慢褪去,体温逐渐变凉,单舒松开宋荣瑾,扑闪着的眼睫毛低垂而下掩盖住眼中情绪,“宋先生,我帮您收拾。”
宋荣瑾温柔为他擦掉眼睫毛上的泪珠,亲吻他的眼睑,“好舒舒,别生我的气了。”
单舒从他身上下来,两个人身下都一片狼藉,后车座到处都是刚才两个小时荒唐后的痕迹。
单舒从座位下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侧面的小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衣物,和毛巾。
“宋先生,我帮您擦干净身体。”
对他的不识趣,宋荣瑾虽然有心理准备,仍然感到失落,就那样张开身体,看着他打湿毛巾帮他收拾,自己的,反而没急着弄。
只有一套更换的衣物,而且是宋荣瑾的。
单舒用纸巾简单处理身体后,找出角落里皱成一团的裤子和内裤,倒是没弄脏,还能穿。
稍微拉扯整齐后坐下来打算穿上,谁知旁边一直看着的宋荣瑾不知道发什么疯,抓住他的裤子直接塞出车窗,车在高速公路上,东西一出去,嗖的一下就飘走了。
单舒目瞪口呆看着,片刻后气得涨红脸,“您,您在做什么呀,这样,我,我等会怎么下车?”
“穿我的啊。”宋荣瑾丝毫没有悔过的想法,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塞到单舒手里。
上面湿哒哒的,简直不能看,单舒黑了脸,将东西扔回去给他,“您不必这样戏弄我,令我难堪,反正,我已经——”
宋荣瑾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刺啦一声又一次撕掉他身上的衬衣,同样麻利地扔出车窗。
单舒光着身体,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他,眼眶通红,“您到底想做什么?”
宋荣瑾拿起自己刚才换下的衣裤,一件一件套在他身上,“要么穿我的,等会到家我抱你进屋,要么,就这样光着在车里待到半夜,等大家都睡着了,你再从车库里出来。”
“舒舒,你要明白,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看来时间太久,他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得重新开始慢慢教导才行。
单舒推开他的手,负气套上衣裤,也无暇理会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东西,咬住嘴唇看窗外,不再看宋荣瑾。
宋荣瑾总是有本事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对此,单舒都快麻木了。
为什么他在商业上的天赋没办法用在感情生活的经营上?
简直莫名其妙。
等单舒彻底不再搭理他,宋荣瑾才慢慢回味过来,发现自己似乎又干了件蠢事,于是悄悄拉单舒的衣角,小心叫他,“舒舒,你生我的气了?”
单舒装作没听到,胸口隐隐作痛。
有的时候,宋荣瑾真的挺孩子气的,做事情不经脑子。
“舒舒——”
宋荣瑾高大的身体靠过来,讨好,“舒舒,我就是想让你对我撒娇嘛,你看你对我总是这么冷淡。”
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用这种口气说话,着实雷人。
不过单舒还是没打算理他。
“舒舒。”宋荣瑾叫了几次,见单舒铁了心不管他,便弯腰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腿上,脸埋进单舒衣服中深嗅。
衣服上残留着他们刚才纠缠后的气味。
宋荣瑾心里一动,抬眼,正好与悄悄看他的单舒对上目光。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如两个小时前一样,谁都没能避开彼此眼中的情绪。
单舒握住宋荣瑾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心潮起伏的同时也涌出浓浓的不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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