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嗯?”单舒没太明白他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扬起苍白的微笑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安心住在这里。”
“宋先生这两天可能会比较忙,等他忙完,会好好陪你的。”
“那天谢谢你救了宋先生,我当时离得远,根本来不及赶过去。”
要不是许晏,估计这会,宋荣瑾还在医院躺着呢。
许晏听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眼睛都红了,小声问:“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啊,单舒?”
单舒闻言露出恍惚的神色,没有立刻回答。
许晏不知所措看着陷入沉默的单舒,紧张道:“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单舒回过神,微笑摇头,“没有。在你们看来,我是不是很可怜?”
许晏低下头没敢回答。
单舒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大概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不管不顾沉浸在里面吧。这也许就称之为执念。”
自嘲笑了笑,“不过,这个漫长艰辛的梦,总算是醒来了,也不算晚,对吗?”
这样的反问,许晏无从回答。
和单舒认识才两个多月,他和宋荣瑾之间的过往他没有参与过,无法评价更没资格下结论。
他只是,单纯的,心疼这个躺在病床上被爱情糟蹋得面目全非的男人。
单舒话音落下后捂住胸口闷闷咳了两声,停下来后关切问许晏:“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别自己强撑,有不舒服的就说出来。”
许晏张嘴想回答,佣人房门外这时传来一阵吵闹骚动——
宋荣瑾到楼上洗干净换上衣服,下楼准备吃早餐,刚从旋转楼梯上下来,迎面看到一匹马风驰电掣穿过花园和入户大厅直冲到面前。
“啊!!”
事出突然,周围的佣人吓得尖叫,后面跟着跑进来的保镖也都大喊:“宋先生小心!”
马儿跑到宋荣瑾面前,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将宋荣瑾吓得后退跌坐在楼梯台阶上。
“驭——驭!”
马上的骑士控制着马匹及时避开宋荣瑾,从马上跳下来,将马儿交给周围手忙脚乱围过来的佣人和保镖们。
“蓉蓉?!”
宋荣瑾吓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等看清来人后,气得脸色铁青,“你——!”
从马上下来辛蓉蓉连口气都没喘,冷着脸一把抓住坐在地上的宋荣瑾的衣襟,抬腿给了他两脚,手里的马鞭虎虎生风抽在他身上。
宋荣瑾双手抱头惨叫,“你干嘛,辛蓉蓉,你给我住手,我生气了,我,我还手了,哎哟!啊啊!啊!!”
辛蓉蓉下手一点没留情,扬着马鞭一顿噼里啪啦乱抽,“狗东西,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是吧?我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
“欺负到我家的人头上来了!老娘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收敛着点,别以为单舒没靠山,由得欺负!”
“你个记吃不记打的狗玩意儿!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辛!”
辛家三代都是军人出生,老当家现在在京中任要职,后辈之中绝大部分人小时候都受过正规军事训练,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辛蓉蓉从小就是家里的混世魔王,要比混,宋荣瑾在她面前还排不上号!
“哎哟,辛蓉蓉你疯了吗?干嘛打我?快点给我拉开她啊!”
“啊!啊!!啊!舒舒救我!”
保镖想上前拉人,被辛蓉蓉转身一脚一个踢开,威胁,“谁敢上来?来一个我收拾一个!”
“你个疯婆子,想干嘛?”宋荣瑾趁机逃离她的魔爪,连滚带爬躲到楼梯后面。
这时得到消息的海欣海琳,还有唐逸他们才赶过来,纷纷挡在宋荣瑾面前,拦住还要动手的辛蓉蓉。
单舒也在许晏的搀扶下出来。
“辛小姐?”
走进乱糟糟的大厅,马儿在大厅打转,保镖和佣人没人敢靠近,怕被踢。
宋荣瑾满头满脸鞭痕躲在楼梯下面不敢出来,看到单舒后立刻跑过来躲到他身后,“舒舒救我!”
辛蓉蓉推开抱着自己不肯松手的海琳海欣两姐妹,美目圆瞪,凶神恶煞说:“什么辛小姐,叫小妈!”
单舒尴尬看着她,“可,可你,我爸爸——”
辛蓉蓉追单承追了十几年了,由于两个人年龄相差差不多二十岁,单承说什么都不肯点头。
当了三十多年混世魔王的辛小姐第一次被人拒绝得这么彻底,威逼利诱什么方法用尽,仍然没有让老男人松口。
最后一气之下来了个假结婚,想刺激刺激无动于衷的古板管家。
当然是没有结果的,单承甚至更加疏远她。
辛小姐气得新婚当晚大哭一场,将新郎暴打一顿赶出新房,第二天就要离婚。
可惜结婚容易离婚难,双方又是商业联姻。
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到底持续了两年多,半年前,辛蓉蓉壮士断腕,净身出户,白给男方几千万资产才得以脱身。
虽说钱不算多,也算是给自己长了个教训。
然而,也因为这段婚姻,单承更加不愿意与她多有交集,怕坏她名声。
就是这样一个古板认真到极致的男人,今天早上竟然拉下脸面给她打电话,请她过来看看单舒,说是生病病了好多天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单承第一次有求于她,可见单舒情况有多糟糕,宋荣瑾做得有多过分。
辛蓉蓉当即给宋荣殷,海琳海欣,唐逸打电话,一个个问下来,气得肺都要炸了,本来她在马场骑马遛弯,挂断电话,拍马直接杀过来。
“我不管,这辈子,除了你爸爸,我谁都不要!你给我早点习惯!”
厌烦 第 18 章
辛蓉蓉不想跟他扯太多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抬手用马鞭指宋荣瑾,“不说这些了,你让开,今天我要好好收拾这个狗东西,一把年纪了,矫情个什么劲,东一个西一个没完没了了是吧?”
宋荣瑾吓得脸色惨白,抱紧单舒,“舒舒,救我!”
“疯婆子!你赶紧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辛蓉蓉冷笑,“我需要你欢迎我?你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来把你这栋破房子拆了!”
以她的脾气,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单舒抓住辛蓉蓉的马鞭,好脾气问:“吃早饭了吗?”
辛蓉蓉见他护着宋荣瑾不肯让开,恨铁不成钢,瞪他,“你还宠着!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啊,竟然敢往家里带人了。你要这样过日子到什么时候?”
单舒被她心痛的眼神刺得脸色更加苍白,张嘴想回答,辛蓉蓉却不给他机会,转身面对旁边懵懂望着他们的许晏,“你就是狗玩意儿带回来的?有几分姿色嘛!”
说着再次扬起马鞭。
“辛小姐!”
“辛蓉蓉,你给我住手!”
原本一直躲在单舒身后的宋荣瑾怒吼冲过来,一把将许晏搂在怀中侧身挡住辛蓉蓉的马鞭。
单舒接住辛蓉蓉的手,发着烧的身体脱力往地上倒。
“单舒!”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辛蓉蓉终是松了手,弯腰扶着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连他的情人都护着?爱情哪有这么委屈的。”
单舒在地上坐稳身体,只觉头晕目眩,心慌气短,闭了闭眼,说:“他替宋先生挨了一刀,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宋荣殷刚刚被楼下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睁开眼看到一匹马在大厅中打着响鼻趾高气扬的踢踏着。
打了个寒噤,“难道我还在做梦?”
底下,宋荣瑾替许晏挨了不痛不痒的一鞭子,许晏被吓得僵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好在单舒三言两语劝住辛蓉蓉,由她扶着自己回房。
宋荣瑾满脸淤青,得擦药。
自此,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一个早上才算过去,一脸懵,,逼的宋荣殷被拉着去看病。
回到房间,辛蓉蓉扶单舒躺下后回头看了看他的房间,再次心痛说:“你看看,他这样对你,你还死心塌地跟着他。”
“他要是对你有半分心,会让你住佣人房这么多年?”
“你啊,性格简直跟你爸爸一模一样。”
无可奈何的,辛蓉蓉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单舒满是冷汗的手,“不要让你爸爸太担心啊,今天早上他给我打电话,人都被吓到了。”
“是吗?”
单舒觉得不真实,苦笑看着辛蓉蓉,“我以为,他一直在生我的气。”
辛蓉蓉再次瞪他,“那可是你的爸爸,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你觉得,你爸爸是这么冷血的人吗?”
单舒忍不住红了眼睛,张嘴哽咽摇头,“不!”
他和父亲,都是寡言的人,甚少交流,以至于他以为父亲已经不爱他了。
宋荣殷提着药箱进屋来。
辛蓉蓉起来到窗边看花园的风景。
下了一个晚上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春日暖阳透过厚重的云层洋洋洒洒落在花园中盛放的花朵上。
花园中的鲜花层层叠叠,一丛一丛次第开放,远处的紫藤花架和风车茉莉拱门像两团美丽的云朵,近处上百种月季花错落有致争芳斗艳,窗下是盛放的洋水仙朱顶红迎春花络新妇。
美不胜收的花园风景,让辛蓉蓉胸中的浊气慢慢散开,回头看检查完后扣上衣服扣子的单舒,问:“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他都把新人领回来了,你还打算继续守在这里?”
单舒吃下宋荣殷递给他的药,躺下,说:“家里面最近事情多,我打算用两个月跟唐逸做好交接再离开。到时看宋先生是另外招人还是让老宅那边指派一个人过来。”
“离开之后呢?”
听到他有离开的打算,辛蓉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问。
单舒迷茫地摇头,“不知道,还没做计划。”
“要不到辛家的公司?我让我哥安排人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学得很快。”
单舒苦笑,“我恐怕胜任不了。你也知道,我只有高中学历。”
高中一毕业,他就跑过来跟着宋荣瑾了。
这几年,虽说他是正规专业执事学院毕业的,也有什么剑术跆拳道等等乱七八糟的证书,真正能派上用场而且自己喜欢的,反倒是一个都没有。
这十年的人生,他是实实在在在围着宋荣瑾打转。
如今要离开,无异于刮骨疗伤,其疼痛不言而喻。
等宋荣殷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辛蓉蓉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威胁看着他,“你刚刚在这里听到了什么?”
宋荣殷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单舒,很是识时务地摇头,“没,什么都没听到。”
哇,这女的太特么彪悍了,单管家那种性格怎么可能驾驭得了!
辛蓉蓉满意拍拍他的脸,“乖,小殷殷,出去嘴巴闭紧一点,别伙同外面那坨狗屎再给我闹幺蛾子。”
“真要把老娘热毛了,直接阉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宋荣殷立刻双手捂住下面,吓得嘤嘤嘤使劲点头。
辛蓉蓉松开他,“滚出去,让人送早点进来,老娘要和单舒在屋里吃饭。”
宋家几个兄弟在辛蓉蓉面前一向老实得像一个个鹌鹑一样,宋荣殷当下连头都不敢回,踉踉跄跄跑出门。
辛蓉蓉重新在单舒面前坐下来,说:“没计划就没计划吧,你在他身边十年,没日没夜的,当给自己放个长假,慢慢想。”
单舒点头。
外面宋荣瑾正昂着头让唐逸帮他上药,满脸淤青现在已经全部肿起来了,跟猪头一样,简直不能看。
许晏被海琳带去餐厅吃早餐去了,客厅里没别人,宋荣殷走出来看到他大哥,心情复杂。
他或许并不了解单舒,但是一个安安静静固执在身边守了十年的人决定要离开,而且是暗自安排好一切离开,那绝对是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嘶——轻点!我特么快痛死了!”
宋荣瑾痛得龇牙咧嘴,脸上身上被打的地方现在火烧火辣的,唐逸又是个没轻没重的直男,几个地方的药上下来,根本就是在加重伤势。
“不行,你让开,让荣殷来给我上药。”宋荣瑾实在痛得受不了,推开唐逸,指宋荣殷。
宋荣殷翻了个白眼,抬手看腕表,说:“我十点钟要去医院交接班,马上要出发,荣瑾哥,单舒有什么事,你打电话通知我,我晚上再过来给他做检查。”
过来给他换茶的海欣看不过去,接过唐逸手里的棉签,对他说:“我来吧,你送早餐去给辛小姐和单舒。”
宋荣瑾这才舒服了些,对宋荣殷挥挥手,“路上小心。”
擦完药,吃完饭,宋荣瑾在单舒房门外探头探脑,就是不敢进门。
辛蓉蓉仿佛没注意到他,跟单舒说了会话就站起来,说:“今天下午要飞意大利,我得回去准备了。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回老宅去看看你爸爸,两父子没有隔夜仇。”
“好。你一路顺风。”
单舒头晕,起不了身,只能对她挥挥手。
辛蓉蓉出来看到宋荣瑾,尽管只到对方肩膀高,气势上却半点不输,冷冷看着宋荣瑾,用阴阳怪气的口气说:“你带回来的那个小情儿,长得是不错。你人虽然狗了点,眼光倒是一直在线,没脱框。”
“把人看紧一点,没得给单舒添堵。你要是再敢欺负单舒——”
冷笑一声,目光往宋荣瑾下三路瞄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荣瑾身下一凉,给她让路。
辛蓉蓉拍拍他的肩膀,感慨看着他,目光中带了些同情,道:“有的人,总是会对眼前的人和事,视而不见,等到真正失去之后……到那时,就悔之晚矣。”
宋荣瑾目光微微一闪,抬头若有所思看向屋里的单舒,他药效上来,已经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等辛蓉蓉远去后,宋荣瑾才走进房间在床沿坐下,伸手摸单舒的额头,温度稍微降了一些,放下心来,手指抚摸单舒的嘴角。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你走。”
单舒对他是执念,而宋荣瑾自己呢,他不清楚,他从没有认真想过对单舒的感情。
但是他早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
俯身亲吻那带着滚烫温度的嘴角,手指扣住单舒的手,“快点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
单舒的病,一直反复,发烧退烧,退烧发烧,花了半个多月才完全康复。
不到一月,整个人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气质越发冷清,也更加沉默。
许晏在宋家宅邸修养了二十来天,宋荣简也没让他闲着,专门给他安排了几门表演课,让宅邸这边每天接送他去公司学习。
宋荣瑾这段时间反而没心思关心许晏,单舒对他的态度在潜移默化发生变化,这让他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预感,变得越发黏人。
宅邸前后花园的花一茬接一茬,完全开爆了,花园小径上的花瓣总是扫不干净,扫完一波,不等半个小时又铺满了。
海欣和海琳他们便成天摘花园里可食用的月季花来做玫瑰花酱和鲜花糕点。
厌烦 第 19 章
春日里草长莺飞,百花盛放,正是举办花园派对的好时节。
单舒身体慢慢好起来之后,就开始策划举办一个小型花宴,宋家事业做得这么大,是一定要定期举办宴会招待政商各界维持社会关系的。
宋荣瑾知道后让他取消,“月底就是桥牌俱乐部聚会了,与其花心思做这个,不如专心把这次的聚会活动办好,事半功倍。”
“你身体才刚好,不要太劳累。”
否决了单舒的宴会策划,宋荣瑾将文件夹还给他,问:“俱乐部聚会这次安排在什么地方?”
“年前就问过几位老总的意思,听说‘月牙岛‘那边生态已经养好了,都想过去看一看。这次活动就在那边举办。”
“那边没有大型港湾,不适合停靠巨型游轮,不过小帆船,快艇游艇等会安排过去。另外还有潜水项目,水上滑行,水上飞人,空中跳水等。当然,如果有家属不想下水,陆地上这边有准备游猎和钓鱼活动。”
“目前岛上的别墅已经全部布置好,只等入住。”
宋荣瑾点点头,“你做事情我是放心的,就不看详细的活动安排了。”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别到时过去又累垮了。唐逸他们不顶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活动没办好,于整个宋家辛家名声上都是有损害的,务必重视起来。”
“请宋先生放心。”单舒恭敬低头说。
桥牌俱乐部,成员乃是滨海顶级财团上流顶尖家族成员组成的,要加入其中,需要通过财产资格审查,个人的和公司的财产都会被纳入审查范围,祖上三代血统都要记录在册。
新成员的加入,除了各种各样的资格和信誉审查外,还有一点,就是要俱乐部老会员三名以上提名推荐,然后通过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定是否同意新成员加入。
最终能通过审查加入其中的,非富即贵,同时也可以借此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享受更好的发展资源。
这次计划举办聚会的地点,是几个财团合资购买的太平洋上两座相邻岛屿。
距离陆地不算远,生态丰富多样,几个大家族的老总兴致一来,就一个人出资几千万一起买下来,在上面造别墅,请相关海洋环境学家专门治理和养护岛屿上和周围海域的生态环境。
养了两三年,现在终于可以对外开放,大家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过去看看,如果这次活动办得好,就打算将桥牌俱乐部的大本营搬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
事情谈完,单舒打算离开书房,宋荣瑾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说:“下个月,妈妈生日之后,是许晏的二十一岁生日,你帮他安排一个生日派对,多请一些年轻人。”
“是。”单舒神色没有半分动摇,安静听完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宋荣瑾看着他的脸,突然走起神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单舒的生日是哪一天,只知道是十二月,具体哪一天反而一点印象都没有。
记忆中,似乎,六年前开始,他就没再给单舒过过生日。
刚开始是刻意忽略,久而久之就忘了。
当年那件绑架的事,到底是伤了他对单舒的情分。
宋荣瑾一直没回答,单舒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开口问:“宋先生,邹云您打算怎么办?”
宋荣简已经让律师团对邹云提起诉讼审查。
邹家现在树倒猢狲散,根本无力应对,恐怕只能等邹云被判刑。
宋荣瑾回过神来,说:“他有精神鉴定证明,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走吧。”
也就是不打算追究了。
宋家真要治一个人,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有心理问题就放过。
单舒松了一口气,说:“我这次会另外找一个管理设施更完善的治疗机构送他进去。”
说到底,邹云的病,是被宋荣瑾的冷漠以待,邹家的不断逼迫,走投无路逼成这样的。
“啊,这个不用你管了,我另外有安排人专门处理邹云的事。”宋荣瑾随口道。
单舒过于心软,很容易被外人利用,邹云这次的事绝对不可能是意外,所以,宋荣瑾打算亲自安排他的去处。
单舒闻言一怔,随后脸上闪过一阵尴尬的难堪,低头说:“好的,宋先生,我明白了。”
宋荣瑾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似乎好像有质疑单舒的意思,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
“宋先生,没什么事,我出去了,您忙。”单舒没有等他说完,行礼后转身出去关上书房门。
宋荣瑾手伸到半空,没留住人,不由得一阵气闷,单舒对他,果然不像以前那么耐心了。
以前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听完。
颂雅娱乐这边,许晏前两天伤口已经拆线,医生叮嘱暂时不要剧烈运动外,已经可以正常生活,许晏便想重新开始接通告工作。
他还没出名,前段时间虽然因为机场围堵,团队解散,以及私生饭袭击事件,很是出了一阵风头,但毕竟没有正式作品,光靠这些热点是红不了多久的,他也没想过一直造热点维持热度,而是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前走。
显然公司也是这么为他计划的,因此网络上的热点冷掉就冷掉了,没有安排公关和粉丝团继续操话题。
不过,因为这样,就受到大老板的青睐,许晏觉得有点夸张了。
宋荣简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递到面前的又一捧红色玫瑰,不接会得罪老板,接吧,心里别扭得慌。
“谢谢老板。”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宋荣简认为他喜欢红玫瑰的?
许晏将花束抱在怀里偏头认真回想自己出道这一年来的活动,好像似乎,从来没在正式场合接触过红玫瑰啊。
宋荣简看着他的脸,眼中露出些微痴迷来。
过往二十六年的人生,他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也没认真想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毕竟他的出生并不光彩,母亲抑郁自杀前对他的教育多少有些影响,以至于他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
回到宋家之后,父亲的处境和他自己的处境让他更加不能随心所欲追求自我,在这一点上,他跟宋荣瑾可以说是背道而驰,没有任何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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