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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到现在,雨势渐渐收住,变成缠绵细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刚开始熙熙攘攘,后来慢慢变少,四周围喇叭声轰鸣,每过一辆车,就扬起漫天泥水,将他从头淋到尾。
脑子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是迷糊的,知道要等红绿灯,知道要过马路,知道要让车辆。
但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茫然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和宋荣瑾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虽然他不停地逃避,也曾努力挽救。
仍然什么都改变不了。
傍晚,夜幕降临,薄薄的雨帘之后,重重山海云雾之间,天边一丝薄红正在慢慢消失。
“嘟!”
一声刺耳的喇叭鸣叫让落汤鸡一样,冷得全身发抖的单舒狠狠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扭头,路边一辆宾利停在他身边。
车窗滑下去,露出一张陌生的英俊面孔。
“单先生?”
周围嘈杂的人声突然闯进脑海,单舒环视一圈四周,是一个老旧街区,水泥路面坑坑洼洼,正值下班高峰,骑自行车和电动车的人挤作一团,到处都是令人焦躁的声音。
最后将目光放在面前车里的男人脸上,单舒张开麻木的嘴唇,发现喉咙火烧火辣地痛。
“梁,梁先生?”
梁川,昌河掌权人,滨海新进富豪,实业家。
目前昌河集团估值近三千亿,梁川的个人财产已经可以跻身滨海富豪排行榜前十,挤掉一年前被除名的邹家,成为滨海富豪俱乐部——桥牌俱乐部成员。
下个月的桥牌俱乐部会员活动就有他的入会仪式。
今年活动主办者是宋家,单舒全权负责,自然是认得这个人的。
梁川皱眉看了看他周围,没看到其他人,疑惑问:“单先生这是——”
单舒头发和衣服滴着水,脸色青白,跟死人一样,眼睛里更是死灰一片。
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心里撑着的那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人之后突然散了,单舒抓住梁川放在车窗上的手。
虚弱道:“带我走!”
前面十字路口的绿灯亮起来,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催促按喇叭。
听到他的话,梁川有片刻惊讶,之后看到单舒松开他的手往地上倒,连忙打开车门把人抱进车里。
过了马路后,车里面,前排副驾驶座上的人回过头来,“梁总,这谁啊?”
梁川摸了摸怀中昏迷之人身上的衣服,皱眉说:“宋家的管家。你没见过。”
“啧!”
那人感叹一句,“那他怎么在这里,连把伞都不打?”
“雨中漫步?哈哈!”
那人干笑两声。
梁川没理他,抬手摸单舒的额头,“发烧了,去医院吧。”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前面放我下去,我自己打车。”
那人没什么兴趣的说。
梁川没反对,叮嘱:“你自己路上小心点,邹家的事过去才一年,说不定有漏网之鱼。”
“得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自个知道。快抱着你的美人去医院吧。啧啧,瞧瞧这脸蛋。除了我们家小羽,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到马路边的停车地段,那人解开安全带,趴在座椅上打量了一番靠着梁川的单舒,轻浮打了个呼哨说。
知道他的德行,梁川只是让他关上车门。
车重新上路,梁川拍了拍烧得迷迷糊糊的单舒,问:“单先生,单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单舒缓缓睁眼,看着他。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人,有种惨烈悲呛感。
梁川怔了一下,不自觉放缓语气,“我送您回宋家还是?”
“不——”单舒微微摇头,抬起酸软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仰头将滚烫的嘴唇贴在他脖子上,哀求,“带我走!救我!”
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到怀里瑟瑟发抖。
这让梁川回忆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他一把将青年搂进怀里,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随后沉声道:“好!”





厌烦 第 14 章
与宋荣瑾第一次见面,是在十七岁那年。
清明节放三天假,父亲回乡扫墓后带着他一起回宋家。
他小时候跟着妈妈来宋家住过一段时间,因此不算陌生。
不过,即便记忆中有些印象,再次见到,仍然为这热闹繁盛,华丽到无以加复的宅邸倾倒。
宋家大儿媳妇辛敏酷爱月季,三十年来在宋家精心培育了几十万株月季花,光自己命名的月季品种都有数十种之多。
整个宋家宅邸数万平方米占地,被月季花层层叠叠包围,每到春季花开时节,这座宅子就是远近闻名名副其实的花之海洋。
见到宋荣瑾,就是在那样一个繁花盛开阳光慵懒的午后。
单舒明年高中毕业,父亲想让他考滨海大学,因此带他过来打算两父子隔天去大学参观。
十七岁的单舒,被母亲和外婆在老家养大,没怎么见过世面,只觉得这记忆中的长廊仍然是那么长,弯弯绕绕,没有尽头。
长廊栏杆外面,一簇簇新鲜盛开的月季花探着枝头像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俏皮地随风攒动。
阳光穿过茂盛的月季花藤和一朵朵碗口大的重瓣花朵,碎碎洒落下来。
宋荣瑾就是踏着那样的光影,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之中走过来。
桃花眼,未语三分笑。
春日午后,眼角一抹慵懒。
衬衣随意散开两颗扣子,一手放在裤兜里一手随意垂在身旁,走起路来极有格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完美无缺。
他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注意到站在走廊一旁为他们让路的单承父子,停下来。
“单管家,这么快就回来了?”
声音沙哑,有种挠人心绪的性,,感。
不知道为什么,单舒在那一刻脸蛋腾地一下燃烧起来,面红耳赤抬起眼眸悄悄看站在父亲面前的男人。
他高大的身形衬托得原本不算矮的父亲都变得矮小起来。
斑驳的光影穿过绿叶和花瓣落在他的头发和脸上,红润的嘴唇像此刻偷偷靠近他的月季花的花瓣,粉嫩端丽。
这是一个长相极其华丽贵气天成的男人。
是单舒从来未曾见过的,有着特殊魅力的成年男人。
父亲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低头对那人说:“是的,长孙少爷,刚刚进门。”
男人抬手将随风飘到嘴唇边的月季花折断,探手递到单舒面前,“这个小朋友没见过,是你的孩子吗,单管家?”
单承有些紧张,回答:“是的,长孙少爷,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对他的态度,宋荣瑾不以为意,仍旧微笑看着单舒,柔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单舒羞红脸,咬住嘴唇不敢开口。
他正值变声期,声音像公鸭嗓一样,不好听。
“送给你。”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宋荣瑾更进一步将花朵递到他面前,漂亮的桃花眼眼神温柔似水,“不喜欢?”
单舒慌忙接在手里,摇摇头,“谢谢。”
小小声的,怕暴露自己难听的声音。
对面宋荣瑾却已经回头与身旁的人再次说起话来,随意对他挥挥手,“再见,小朋友!”
看着那两个肩并肩走远的身影,单舒久久不能回神。
手里的花朵,是后来查父亲房里的月季花图鉴,才知道是瑞典女王。
和那个人的长相十分贴切呢。
会爱上宋荣瑾,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仅仅是长相英俊,他天生而来就有吸引人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臣服。
父亲,对他,是极其失望的。
当得知他放弃考大学,要跟着宋荣瑾离开宋家老宅出去建房子之后,父亲看他的眼神,失望而痛心。
那时的单舒并不知道自己选了一条多么艰难孤独的道路。
只是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醒过来之后,单舒有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体虚浮乏力,就像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终于得到片刻休憩安宁。
房间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扭头看投进阳光的窗口。
春日暖阳,柔柔打落在地板上,一支粉色的紫薇花从窗外探进来,在微风之中对他点头。
单舒伸出手,展开手掌接住那照射到床上来的阳光。
温暖柔软。
可是捏握成拳,掌心却什么都没抓住。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护士和医生先后走进来,看到单舒是清醒的,都惊了一下,随即绽开惊喜的笑容,“先生醒了啊!”
单舒点点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像是医院。
医生走过来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为他做检查,说:“是梁先生府上。先生已经病了三天了,一直迷迷糊糊没清醒过。”
护士在医生检查期间已经通知外面宅邸的佣人。
医生检查完,说:“等会抽两管血回去化验,应该没什么问题,人清醒过来就好了。这段时间注意补充营养,不要过度劳神,好好休养。”
似乎意有所指,单舒不知道自己在生病期间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
吃过药之后,医生叮嘱卧床休息一天,明天才能下地走动,之后带着护士离开。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梁川衣衫不整出现在门口,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衬衣扣子还没完全扣完,西装随意套着。
有种落拓贵公子的感觉。
自然是人长得好看,怎么穿都不会差。
两人目光对上,梁川微微一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梁先生。”
这几天虽然病得迷糊,但是知道是这个人在身边照顾,因此对他,没有陌生感。
梁川系好领带走过来,自然而然伸手摸他额头,“退烧了。等会让佣人送点清粥过来。”
单舒看着他,再次道谢,“谢谢你带我回来。”
梁川摸了一下他的脸,“你要是愿意,就安心在我这里住到病好。反正我这房子一直空着的。”
“嗯。”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别的事。
等宋荣瑾再次想起单舒,已经是许晏手术完转院,住院的两天后。
他的伤势,因为送医院及时,没有太重,不过毕竟伤到了肺叶,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养伤。
这两天许晏在片场被人刺伤的新闻铺天盖地席卷各大媒体,各种花样百出的猜测争先恐后涌出来。
宋荣简那边反应及时,把宋荣瑾这边和邹云之间的关系先压住了,只在官方微博上澄清,说是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私生饭到片场闹事。
颂雅娱乐在明星公关上一向做得很到位,旗下明星偶像一般情况下不会突然爆出什么不得了的黑料。
这两天一直是唐逸和海琳海欣轮班到医院照顾,宋荣瑾忍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忍不住问:“单舒呢?他怎么一次都不来医院?”
即便吵了架,这把一个病人放在医院不闻不问,也不是一个管家该做的事。
唐逸莫名其妙看他,“宋先生不是给他放假了吗?”
“什么放假?!不是早就结束了?都过去半个月了,他打算休到地老天荒吗?”
“你叫他来医院,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简直一点章法都没有!”
宋荣瑾跟吃了□□一样,一句一句炮仗似的对着唐逸噼里啪啦蹦出来。
唐逸耐着性子等他骂完,掏出手机,“我给他打电话。”
宋荣瑾立刻闭嘴,偷看两眼,心虚抬头问海欣,“单舒这两天没回宅子?”
海欣微微摇头,“没有,我打过他电话,一直没打通,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头唐逸那边脸色也有点难看,放下手机,对宋荣瑾道:“他手机关机,打不通。”
海欣一听立刻急了,“昨天我打都还只是无人接听,怎么今天就关机了?他一直没充电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手机没电了都不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她这两天一直心惊肉跳的,晚上总是做噩梦,因此现在有点反应过激。
宋荣瑾指挥唐逸,“你再打。”
说着自己也掏出手机,在通讯页面磨叽了半天,等唐逸那边再次挂断后才拨过去,心里别扭得要死。
以往闹矛盾,每次都是单舒主动妥协,开口哄他。
除了他的那些小情人,他还真没怎么哄过别人。
仍然没打通。
一时间,唐逸也着急起来,“单舒以前从没这样过。要不宋先生,我去他的房子那边看看?”
宋荣瑾回头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许晏,安抚对他笑了笑,对唐逸说:“去吧。跟他说,过去的事我不会跟他计较,让他好好回来做事,不准再闹脾气!”
反正他对他是没什么底线的,这次算是小惩大诫,让他以后在家里别动不动就摆脸色,那是他们的家,又不是棺材店!
唐逸和海欣都有些疑惑,暗道,这两人又吵架了?
不过他们之间的事一向是剪不断理还乱,外人插不上嘴。
唐逸去了一个小时一直没消息,宋荣瑾坐立不安,怕打扰到许晏,站起来到外面接待室去。
许晏低头刷着手机,当没看到。
手机上宋荣简在拍他的马屁,让他不要担心工作的事,目前手头的几个通告都帮他推了,让他好好养伤。
以前一直觉得这些大老板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看来不过如此,都是有权有钱的跪舔,没钱没权的拉踩。
许晏虽然涉世未深,但是基本的职场规则还是知道,当下发了几个表情过去对宋荣简打滚撒娇卖萌,逗得宋荣简心花怒放,在微信上给他送了好几捧玫瑰花。
宋荣瑾在接待室里走了几圈,不停骂唐逸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后来掏出手机,叹口气,算了,还是打过去问一问吧。
结果唐逸那边却说单舒这几天根本没回过住的地方,他同时打了老宅那边的电话,怕刺激到单舒的父亲,拐弯抹角问了几个老宅的佣人,也说单舒没有回去过。
他在滨海除了宋家就只有那套自己买的房子,除此之外别无去处,能去哪里?
这下宋荣瑾也有点慌了,指挥唐逸先让那边小区保安帮忙调这几天的监控,自己这边也联系公安局那边的朋友帮忙查。
一整天下来,能联系到的人都问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不常住的国内外度假别墅都让人一一前往查看,一无所获。
警察那边帮忙查三天前中午的监控,看到单舒独自在大雨中走了四五个小时,到傍晚时在西南区一个老旧街区失去踪迹。
那个片区正在修地铁,几条马路的监控摄像刚刚拆掉,因此只知道单舒是在那个地方失踪的,至于怎么失踪的现在警察还没理出头绪。
宋荣瑾担心是绑架,让警方先压住消息,加紧查。
宋家这边,让唐逸回家去守着,公司那边也通知宋晓留意陌生电话,同时派出保镖暗地里接触滨海各大社团,打听消息。
老宅子那边,单承这几年跟宋荣瑾一直不对付,宋荣瑾也有点怕那个不苟言笑严肃冷漠的管家,不敢往那边透露风声。




厌烦 第 15 章
就这么无头苍蝇似的查了两三天,没有任何进展。
手机倒是找到了,在滨海立交高架桥上被扫垃圾的人捡到。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宋荣瑾这两天不眠不休,急得嘴唇起泡,家里面电话手机稍微一响,他都会吓得跳起来,怕接到绑匪的电话,更怕接到更坏的消息。
单舒失踪五天后的清晨,突然接到公安局的消息,说是从交通监控上匹配到单舒的踪迹。
宋荣瑾立刻要动身前往公安局,却被那边拦了下来,说是看方向,是往宋家宅邸这边来的,而且他坐的车,车主是昌河集团老总梁川。
结束通话,宋荣瑾到茶餐厅接待公安局那边过来监控的人,双方大致推测后,认为单舒并非是被绑架,应该是路上遇到昌河老总,与对方一同离开的。
至于为什么会五天失去联系,就只能问当事人本人了。
宋荣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和公安局的人一起等了二十来分钟,单舒坐着梁川的车到达宅邸大门口。
春日雨季,这两天的雨就没有停过,断断续续地下着。
清晨的宋家宅邸花园青翠欲滴,满园鲜花在这几天里争先恐后盛放,雪白的藤本冰山,粉嫩可人的龙沙宝石,色彩绚烂的莫奈,骄矜端庄的瑞典女王,瀑布一般从拱门上垂落下来的风车茉莉,攀爬在人形铁艺上的紫罗兰,令人目不暇接、生机勃勃的欧式风格花园,看得出花园经营者的用心程度。
单舒从车上下来,撑开伞,车的另一边,梁川也下车走到他身边。
宋荣瑾连伞都没有打,得到门卫的消息后,一路小跑着穿过蜿蜒曲折的花园小径,飞奔向门口。
唐逸和海欣都担心出事,跟在他身后追出来。
单舒和梁川并肩走到门口。
“这几天,谢谢梁先生。”
单舒大病初愈,脸色仍旧是苍白,人也十分憔悴。
梁川点头叮嘱:“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
露出微笑,单舒抬眼温暖看着他,“好的。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答谢梁先生,今天不太方便。”
“无妨。”梁川淡然道,对他挥挥手,“进去吧,代我向宋先生问候。”
话音刚落,就看到宋荣瑾从一道月季花拱门下跑出来,于是轻笑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宋先生来了。我亲自跟他打声招呼吧。”
都到家门口看到宅子主人了,不打声招呼就离开,会显得过于傲慢。
单舒闻言,撑着伞转身。
看到宋荣瑾从雨中飞奔而来,眼中露出恍惚之色,握着伞的手不自觉捏紧。
宋荣瑾腿长,眨眼之间就来到门口,气喘吁吁。
单舒走进大门来到他面前,低头想问候,却不想对方直接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质问,“这几天你去哪里了?翅膀硬了吗?啊?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找你,大家找你都快找疯了!”
手中的伞掉落在地,细密的雨丝瞬间朦胧了双眼,单舒耳中嗡鸣一片,没太听清楚宋荣瑾的怒吼。
心,是麻木的。
也许是痛到极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宋荣瑾下手力道极重,将他嘴角打破,流出一缕鲜血来。
海欣和唐逸赶过来,看到单舒人都木了,呆呆站着任宋荣瑾打骂,不由得哭出声,跑过来将人拦到身后。
“宋先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唐逸也抓住宋荣瑾拉他到一边,“宋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听单舒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看他做的事,不声不响消失五天,这是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吗?”
宋荣瑾这两天累积的焦灼情绪爆发,整个人像条疯狗一样,谁的话都不肯听,指着单舒还想再骂,却看到站在海欣身后的单舒被轻轻揽到一个人怀里。
抬眼,一个高大的男人温柔将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单舒拥入怀中,目光转过来。
凌厉而坚定的目光,像千锤百炼过的刀锋。
对方毫不避让地直视着他,开口道:“宋先生,单先生这五天在我家中。五天前我在大雨中碰到他,将他带回家,期间他昏迷了三天三夜,今天刚刚能下地行走便让我送他回来了。”
“您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是宋先生一直就是这么独断专行的?”
宋荣瑾推开唐逸,没有被梁川的气势吓到,反问:“你既然把他带回家,那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属于什么地方!
他重病昏迷,你为什么没有联系他的家人,反而将他留在家中?还是梁先生,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梁川嘴角微微勾起,凌厉的目光再次刮在宋荣瑾脸上,神色间浮现一抹嘲讽,“这就要问宋先生您了?单先生昏迷前让我救他,我不知道宋先生是否做了什么伤害单先生的事,自然不敢擅自联系您。”
一番唇枪舌战,宋荣瑾败下阵来,看依偎在梁川怀中垂眸沉默的单舒,瘦削的脸上五根指印几乎覆盖整张脸。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梁先生这个外人来置喙。没其他事,梁先生可以离开了。”
宋荣瑾不想再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吵,太过难堪。
梁川也没再穷追猛打,松开单舒,抬手温柔为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柔声说:“回去擦点药。有事情打我电话。”
单舒手紧紧捏着他的西装衣角,看着他,张嘴试了几次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谢谢。”
说不出更多话来,他怕继续说下去,那盈满眼眶的泪水会不受控制。
已经够难堪了,不想让他再看到自己狼狈凄惨的处境。
微微一笑,梁川揉揉他的头发,“好好休养,可别再生病。记着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嗯。”单舒不舍松开手里的衣服,柔软的布料一离开皮肤,他就全身发起抖来。看到梁川转身,不自觉抬腿想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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