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女

“我不见。”艳舞许久才说出口，果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还魂女 第53章 皇甫梁
跟艳舞说了情况，她的决定和我预想的一样，她拒绝见面，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用问，小拾也出奇的没有说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跟艳舞有什么联系一样，她的心情，她的想法，我好像冥冥之中有预感，能体会到她的痛苦，能知道她的需要，可我不知道的是，她对杨书奇的爱，这份爱是我唯一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大人，你可不可以帮我还阳？我想见他，但不是以艳舞的身份，我想换一个身份见他，我这一生只爱他一个男人，虽然因为我的粗心，失了清白，可那也是艳舞的错，我还是想能有个机会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个丫鬟……”艳舞说道，事情也终于脱离了我的掌控，我现在不需要食魂，不过吃多了也不打紧，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我不想平白让她永不超生，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为了正常的存在下去，我也不想每隔十年就食一次魂，放到以前我绝不会这样想，自从吃了皇甫曦的魂魄，我就开始善良起来，多愁善感起来，优柔寡断起来，这就是感情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妓女有感情，我真是疯了。
“天天，让她还阳但不吃她能行吗？”小拾悄悄问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应该不行，我也不清楚，因为所有被我施法还阳的魂魄最后都自动进入我的身体里，成为我的一部分生气了，从来没有过例外。”“这样啊，都是不能控制的吗？”“不能，我只能做一个开始，管不了结尾。”我叹了口气，最近叹气的次数变得太多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看起来的这个年纪，叹气也没什么不合适。
“大人，求求你！我没有别的出路可走了。”艳舞跪了下来，我很是为难，好端端的又要牺牲一个，我不忍心。
“你再想想吧，你认识我，就应该知道还阳的代价是什么，而我现在并不需要这种交易，所以我不想这么做。”我说。
“大人，你也知道了我的事，我本来是有个温馨的家，可惜家父受贪官无辜牵连，最后不堪屈辱自缢，家母情深随家父去了，我唯一的弟弟被判充军，生死未卜，如今世上我无亲无故，幸得书奇垂爱，让我对生活有了希望，可惜我没那个福分做他的妻子，事到如今，我也怪不了别人，我已是鬼，不求真相清白，只求能圆一个相依相伴的心愿，大人，求求你！”艳舞重重的磕头，我不忍再看，更不忍看她执着下去，一时之间，我竟没了主意，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看来拥有人的感情并不是好事，有时候无情无义更能解决问题。
“今天大人累了，明日再说吧，你先回去吧，出来久了并不安全，别没等到还阳，就被无常抓回去了。”小拾说道。
“好，我回去，打扰大人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人，是我唐突了，大人不欠我什么，我不应该强求，抱歉了……”说完此番话，艳舞就消失了。
艳舞毕竟读过书，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在强人所难，很识趣的走了，没有再过多纠缠，可是我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变得平静，相反，刚才没有答应她，如今却是满心的愧疚，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帮她，她已经很可怜了，可是我不应该这样想，又控制不了我自己，真的好奇怪，为什么这两次遇到的事情都在脱离我的掌控，像是她们在指引着我怎么做，而不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拾，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从遇到皇甫曦开始，冥冥之中就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似的，我不但有了人应该有的那部分，还无法拒绝她们的请求，甚至有时候不需要她们开口我就想帮助她们，我能体会到她们的情绪波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就是她们，可我明明不是，我又怎么可能是她们呢？”我看着小拾说，虽然我也知道我也学会了强人所难，小拾只是个小鬼，顶多就是鬼点子多一些，我竟然会想要让他给我一个答案。
“天天，没事的，这也是好事啊，你这样活着才有意义不是吗，放心吧，有我呢，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小拾的话很有道理，我点点头，笑了一下：“想不到你还真是人小鬼大，都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嗯，不错不错。”
“得了吧，又想说是你的功劳，你一天到晚的关心别人，都不知道关心一下我，你知道我现在比你高了么，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干什么吗，不知道吧，唉，伤心了，自己拿着碗，我走了。”小拾把药碗塞到我手里，一副委屈万分很受伤的表情朝着门口走去，我好笑的说：“回来吧你，就会装，我知道你长个了呀，也知道你现在像正常人一样发育着，我又不是瞎子，会看不出来吗，我是不想让你太得意了，作为一个鬼，竟然还能二度发育，已经够你嘚瑟的了，还想怎么样啊？”
“我就知道天天你不会忽略我的，来来，别烫着，我喂你喝……”小拾很开心的跑回来，拿过我手里的碗，还吹了吹，送到我的嘴边，让我哭笑不得。
“哎呀，公子你生病了啊，早知道就不来打扰了。”红娘憋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自从杨书奇露面之后，她就没再提一千两房租的事，就这么也没来打扰，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看来是有情况啊。
“红娘今儿怎么有空啊？现在不是正忙的时候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可应付不了你的姑娘们哪。”“公子真会说笑，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啊，您要早说是我们老板的熟人，我哪会跟您要银子啊，送给您都成啊。”红娘笑着说。
“那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我问道。
“真是有阵风吹来了，公子你一定有兴趣，昨日老板就交代了，让我留意一个人，这不，今天他就来了，我就立马来亲自跟您说。”红娘别有深意的看着我说。
我一开始有点迷惑，看着她如此的使眼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大鱼出现了？”
“没错，来了，就在竹音阁听曲呢！我已经让陆玲好好招待了。”红娘很是满意自己的安排，一副等着我夸赞的样子。我自然得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了，不然以后她哪能这么积极的办事呢。
“红娘不愧是这红人馆的掌事啊，办事就是这么的雷厉风行，回头我必须得跟你们老板好好夸夸你！”“哎呦，公子抬举我了，既然这样，我就先出去了啊，下面还有好多客人等着要姑娘呢！哈哈……”“行，你快去吧，快去吧。”我送走了红娘，转过头跟小拾对视一笑，好戏上演。




还魂女 第54章 痴情男
本来我还打算弄出什么动静引出皇甫梁，可是这种动静已经让杨书奇给做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把闹鬼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看来效果不错，这才第三天，皇甫梁就忍不住了，还是来了，既然来了，我就要好好让他留下才行，既然他能听说闹鬼的事立马过来，就说明心里放不下艳舞，不管是心虚还是眷恋，都会在今晚有个水落石出。
竹音阁。
“皇甫世子，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又有了新欢了啊？”陆玲一曲完毕，放下琵琶，走到了皇甫梁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起酒壶给皇甫梁倒了一杯酒。
皇甫梁还在保持着听曲如痴如醉的状态，对于陆玲端到嘴边的酒杯也未睁开眼看一下，陆玲并没有恼，她依旧笑着说：“怎么了，世子，要再来一曲吗。”“你知道我不是来听曲的。”皇甫梁睁开了眼，目光平静的看着陆玲，不带一丝感情。
陆玲愣了一下，很快又笑着放下了酒杯，说：“世子来这种地方，难不成还能是做什么正经事？”
皇甫梁不再看她，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陆玲一把抓住了衣袖，“求求你，不要这样冷酷的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喜欢你也是错么？”陆玲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悲伤很无助，她爱上了一个不会给她任何希望的男人，可是她已经尽力忘记他了，却还是在听到他来到这里之后，推掉别人主动来见他，再次见面，他的眼神依旧那么冰冷，眼里也依旧没有她。
皇甫梁有半刻的停顿，却并没有因此动容，与其辜负，不如断了念想。“我心里有人了。”“可她已经死了！”“闭嘴！”皇甫梁这才有了情绪，是怒气，但是看到陆玲无比受伤的表情后，终是有些不忍，放缓了语气，“没人可以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既然你不愿说，我就告辞了，还有，陆玲，你不比任何人差，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不比任何人差么，可还是比不过她啊，你等等……”陆玲说完，擦了擦眼泪，又说，“你来是想知道，前日闹鬼的事吧，你想知道，是不是她回来了是吧？”
“你肯说了？”皇甫梁止住了脚步。“我没打算不说，只不过天真的想得到些别的东西罢了，而且就算我不说，你也可以知道，那还不如让我能与你再多说几句话，那样我也知足了。”陆玲重新坐了下来，“你过来坐下吧，这个样子，不好看。”
皇甫梁关上了门，坐了下来，只不过坐在了陆玲的对面。“其实不用问我也猜到了，是她回来了对不对？”
陆玲点点头，说：“我并没有看见，是红娘看见的，只不过红娘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好像巴不得谁都知道一样，生意都不做了，还请了个法师来驱鬼，当天，她出现了，然后又突然走了。”“她有没有说什么？”皇甫梁急切的问。
陆玲的心有一瞬间的疼痛，勉强笑了笑：“她已经变成鬼了，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那个法师不济之类的。”“那，最后呢，她应该还在这里吧？”“你不会是想见她吧？人鬼殊途，你又是皇亲国戚，身上带有真龙之气，她怎么敢接近你？”陆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人都死了，他心里的感情却只增不减，难道他就不能忘了她吗？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问她一个问题。”皇甫梁叹了口气说，“得不到她的原谅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时候差不多，便让小拾弄晕了陆玲，皇甫梁没有让小斯跟着，此刻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和艳舞一个鬼，当然了，这个鬼是我假扮的。
皇甫梁看着突然出现的艳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抬起手臂想要去触碰什么，却还是颤抖的放下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害怕鬼，看来这个世子并不像杨书奇说的那样只是爱慕艳舞的容颜。
“你，你真的是吴燕？”皇甫梁虽然日思夜想，但是突然这么一见，显然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开始变得口不择言，而这个效果正是我需要的。
“我是艳舞，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很好奇为什么皇甫梁唤艳舞吴燕呢，吴燕是谁？看来这个鬼装的不亏。
“你不是她，不然你不会这么说。”出乎我的意料，皇甫梁这个人城府如此深，都见鬼了还能试探，连鬼都要试探我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小拾朝我使眼色，意思是既然穿帮了就撤吧，人家是世子，我又不是真的鬼，等会儿人家反应过来，就走不了了，我想想也是，可是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我好像知道吴燕又是谁，为什么皇甫梁这么一问就知道我不是艳舞了，对了，该不会吴燕是艳舞的真名吧？我的天，为什么杨书奇都不知道的事这个皇甫梁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是说，艳舞只喜欢杨书奇吗，又怎么会和皇甫梁说这么私密的事情，我好像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隐隐约约的前方有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是我走不出去，无法靠近，所幸心一横，不打算走了。
“我的确不是她，可是你问我，她就会知道，你相信的话就问吧，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我淡定的说完，不经心的看向了小拾，此刻他正以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我，顿时我心里什么担心都没有了。
“吴燕是艳舞的原名，她以前是只活泼可爱的小燕子，都是因为我，才沦落到了这种地方，可惜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是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代表她，可是我相不相信你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没有选择了，时间也不允许我再留在这里，这句话我没能亲口对她说，希望你真如你所言，帮我带到，吴燕，我承认，我爱你，是我做了一次小人，欺骗了你，害得你失去了所爱，最后还赔上了性命，我本来想问你，恨不恨我，但现在我突然释怀了，你恨我，也算是我在你心里的一种位置吧，我不奢求你原谅了。”皇甫梁说着，眼睛泛起了泪光，看的我的心突然动了一下，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对这种小白脸心动呢？
“那不是心动，我的天天，那是艳舞的情绪波动。”小拾在心里提醒我道。
“艳舞的？她什么时候跑到我心里去了？”“她没有跑到你心里，而是你对她有了这种感应，是我猜的，因为此时，她就在我身后。”小拾说完，我愣了一下，立马看过去，果然看到小拾身后立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鬼，她都不肯见杨书奇，怎么会来见皇甫梁这个毁了她清白，破坏她感情的罪魁祸首？




还魂女 第55章 往事
得知了皇甫梁这条线索，我让杨书奇叮嘱红娘留个心眼，如果人来了就立马通知我，果然没等多久人就上门了，而我装扮成艳舞的样子以鬼的身份现身，想要吓住他，好从他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没想到，皇甫梁这个人一点都不像外人口中说的那样，是个纨绔子弟，此人城府极深，胆色惊人，不仅没有被我吓到，还对我进行了试探，成功了拆穿了我的把戏，却又如实相告，我也就不再担心一会儿跑的了跑不了的问题，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了艳舞的情绪，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
皇甫梁说完一番话，情绪就变得异常悲伤，而我感受到的艳舞的内心，也是同样的伤心，只不过，这种伤心很单纯，还好，艳舞没有移情别恋，唉，我怎么会这么想了，她如果移情别恋的话，就不会死了。
“你刚才说的，我都会转告她的，只是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坦言相告。”我把头发捋到了脑后，露出了和艳舞一模一样的脸，虽然知道我是假扮的，我也不想换回自己的脸，我潜意识的觉得，用这张脸和他说话比较合适。
“你，好，你问吧。我想你问的，吴燕也想知道……”皇甫梁在看到这张脸时，明显动容，但很快就清楚这是张假脸，又恢复了平静。
“那一晚的事，是不是你的安排，艳舞等来的人，是不是你？”我放弃了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并且目不转睛的看着皇甫梁。
“你不能过去，你现在出现只会更尴尬，而且没有意义。”小拾按住了想要出现的艳舞，“可是……”“就算你可以自欺欺人，也不能欺骗别人，自欺欺人不是错，但是欺骗别人就是错。”“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天天，该知道的总会知道，面对就好了，而且你现在这样，还在乎那么多干嘛？”小拾松开了手，不再看她，想必她也知道怎么做了。
艳舞呆呆的看着皇甫梁，心中的恨根本点不起来，因为她亏欠他太多，说句无情的话，就算他明白的张口想要她的身子，她也拒绝不了，何况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在红娘的威逼下，她能不去接客完全是因为他在，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生不如死了。
“吴燕知道了吗，她和你说的？不，她不会知道，那就是你的猜测了，你很聪明，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鬼，但是你能和鬼通话也有些本事，我可以告诉你，那晚的人是我，那封信是我亲手改写的，对于吴燕的笔迹我相当熟悉，要模仿一点都不难，她托付的那个女子也是我的人，所以我可以第一个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我不能忍受她把自己就这么交给那个男人，我不甘心，所以我才做了我目前为止做的最冲动的事，可我不后悔。”皇甫梁说。
“那你就不怕这件事会直接毁了她和杨书奇的爱情？你也太自私了，事后你就消失不见，留下个这么大的麻烦，艳舞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我有些悲哀，有些气愤，做了就做了，又干嘛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逃跑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害得艳舞以为那个人是杨书奇，对于杨书奇的愤怒一无所知，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折磨死了。
“是我的错，我本来不想一走了之，可是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我被我爹连夜叫回去，等我回来，她已经死了，而我甚至不能去祭拜她，红娘也没有说把她葬在了哪里，相比于她的新任老板，我这个世子就没有什么地位了，她就不予理睬了。”皇甫梁回答。
“看来你也知道一些红人馆的新老板的身份了？”“不，他掩藏的很好，而且我也没有那个时间，我能用的人不多，你也知道，虽然我只是个世子，却也不是能够在京都肆意妄为的，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皇甫梁的话让我觉得另有深意，但是我无法听出这个深意，可见，他不想让我一个外人知道那么多，但是又委婉的告诉了我他的身不由己，可这些并不能为他所做的错事开脱。
“你能给艳舞一个名分吗，像这样，她死了也是孤魂野鬼，你忍心吗？”我说，杨书奇是肯定做不到这点了，活着的时候做不到死了就更不可能了，皇甫冉是不会同意的，可皇甫梁应该有这个能力，哪怕只是妾室，也好过无处安魂。
“如果我说我不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值得信任，而且很薄情寡义？”皇甫梁无奈的笑了一下，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他就不必和父亲争吵了。
“你果然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只是看不过自己看上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而且还想献身，你就从中作梗，占了人家的便宜，便宜占完了也就没什么可想的了，艳舞的幸福，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枉我看你深情厚谊的在这里忏悔，却原来都是虚伪，做作！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指着门口，很是气愤，什么不能，什么做不到，一个做不到，两个还是做不到，既然给不起，干嘛要索取？当女人这么容易欺负的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个世上，也只有吴燕懂我，可惜，我们只有朋友的缘分，如今更是阴阳相隔。”皇甫梁抬头深吸一口气，起身要走，这里也没必要来了，本来自己就是麻烦缠身，新皇登基，正是敏感的时候，自己不能再任性了，这样只会惹父亲伤心。
“世子！”小拾一个不注意，身后的艳舞就已经出现了皇甫梁的面前，面带泪珠，喊了他一声。
“你怎么出来了？”我实在想不到艳舞为什么出来见他，如果不是这个人，她和杨书奇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她也许也不会死，难道她就不恨皇甫梁吗？
“大人，对不起，我实在不能看到你误会世子，我是应该恨他，不是他的话，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我也不能看到他被误解，世子是好人，他帮我追查我爹的案子，帮我寻找弟弟，还帮我应付红娘，而我就只知道儿女情长，忘了为自己的父母洗刷冤屈，也忘了失去下落的弟弟，我没有理由恨他，如果不是爱上了书奇，我愿意把身子给他。”艳舞一字一句说完，落在我心上仿佛一声一声的炸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皇甫梁知晓艳舞的本名，为什么他那么清楚艳舞的笔迹，原来他在帮艳舞翻案，寻找亲人，怪不得，艳舞能不见任何人，却独独还会见皇甫梁，这不是感情，是恩情。
“吴燕，你果然在，其实我是想亲口告诉你，你弟弟，我给你找到了。”




还魂女 第56章 寄生
艳舞在皇甫梁被我请走的时候出现了，并告诉我一个事实，原来我眼中的皇甫梁并不是一个那么不堪的人，我也知晓了他们两个的关系，艳舞认识的人当中，就只有皇甫梁地位最高，所以她才会向他寻求帮助，而皇甫梁正好喜欢上了艳舞，所以肯帮忙，而艳舞却偏偏爱上了杨书奇，自然就对皇甫梁心生愧疚，所以在知道误会背后的真相时，也无法怨恨他，这本来就是一种亏欠，或许是上天注定的，自己还不了皇甫梁的人情，也和杨书奇有缘无分，就在这时，皇甫梁才终于说出他最想说的那句话，吴燕的弟弟——吴峰，有下落了。
“你是说真的？我弟弟，他没有死？”艳舞很是激动，她抓住皇甫梁的衣服，忘了礼数，满心都是欢喜。
艳舞是鬼，她碰不到皇甫梁的身体，一个激动就穿了过去，扑了个空之后，她才落寞起来，我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也同时换回了我自己的脸，“我为刚才说的话跟你说抱歉，但是就算我知道了这些，我也不后悔说那些话，那是你应得的教训。”
“没关系，是我应得的。”皇甫梁心疼的看着艳舞，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吴燕，你弟弟没事，只是瘸了一条腿，当年他被发配充军，年纪太小，受了不少欺负，所幸军营里有个年纪大的做饭的老者护了他，这才保住了性命，我已经将你寻他的消息通知过去了，相信不多久就可以接他出来，他如今丧失了士兵的资格，只是跟着那个老者做饭，所以救他出来并不难……”
“瘸了一条腿？我就知道，他会吃苦，活着就好，最起码还活着……”艳舞颤抖着说，我用了用力，安抚着她的情绪，“活着就有希望，你不用担心了，不是快回来了么，回来了你们就可以见面了。”我说。
“大人，我是鬼，不是人了，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见他比较好，让他以为我还活着吧。”艳舞转过身，看着皇甫梁，说，“世子，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帮你也是有私心，不值得你这么做。”皇甫梁刚想伸出手扶住她，半路才想起自己根本碰不到她，这才尴尬的收了回去。
“私心也好，无私也罢，都是恩情，只希望世子能帮我给我弟弟找个适合他的地方，安度余生，吴燕感激不尽！”艳舞又要跪下去，被我拦住了，亲人寻回却还是不能相见，以前是相隔千里，如今是人鬼殊途，难道我只能看着她伤心吗。
“天天，我有一个办法能让艳舞姐姐变成人，只是……”小拾的话无疑是一枚炸弹般惊呆了我们三个，什么叫变成人？鬼就是鬼，就算是还阳也是短暂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小拾又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