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重谣问道,“那他现在在何处?”
齐怀菘拧眉,不确定道,“除夕将至,大概……已经回容府了吧。”容兄和姐姐的大喜之日原本定在年后,想必容兄此刻也应当回了容府……只可惜姐姐……
重谣抽了抽眼角。
大过年的总是不好寻人晦气,然而这事出在自家人身上,齐怀玉未婚先孕本就得罪了容府,为早日寻出真凶,齐怀菘不介意得罪地彻底一点。
隔日,齐怀菘与重谣前去拜访容府。
齐怀菘抬步就要走近门去,重谣拦下他,他举手投足间便是一股药香,齐怀菘难得有几分不自在。重谣却毫不在意,他笑眯眯道,“哪有大公子自己敲门的道理。”自己却蹦过去,将门敲的吭吭响,也不怕再牵扯到伤口。
“嗨,有人嘛!快开门!大公子回来啦!”
门房立马开了门,左看右看,只见门口一个清秀的小子嘻皮笑脸地看着他,哪里有他们家大公子,他就说这一大早的,大公子没有出门,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大哥通融下,我们家公子有事要找容大公子商量。”
重谣模样儿清秀乖巧,见人未语先笑,一副喜气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按理说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拒绝,但门房却眉头一皱,“主人有令,年关将至,概不见客。”
重谣立马就摸出个钱袋子,不由分手地塞进他的手里,“大哥拜托啦!”
齐怀菘见他一副谄媚的样子心中不屑,但见那门房掂了掂钱袋,粗声道,“我就通报一声,到底成不成……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啊。”
重谣复又摸出一个钱袋,暗示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那门房道,“两位稍等。”
不一会儿,门房便匆匆赶来,“我家大公子有请,请这边来。”
齐怀菘只提了容寒尽此人武艺不凡,却没有对他说此人长相,是以当重谣第一次看见容寒尽的时候,委实被吓了一大跳,只因容寒尽左脸上一道伤疤自眼角划到下巴,令他原本俊美绝伦的脸透出一股邪气,妖异异常。
乖乖咧!重谣一会看看容寒尽,一会又看看齐怀菘,得出结论:若不是容寒尽脸上的刀疤,他们俩长的简直不相上下啊!颜控重谣少女心微微荡漾。
齐怀菘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对容寒尽寒暄道,“好久不见,容兄可好?”
容寒尽道,“甚好。”
齐怀菘低声道,“家姐福薄,还望容兄见谅。”
容寒尽道,“逝者已矣,这些事不必说了。今日你来,可是有何要事?”
齐怀菘道,“敢问容兄,五日前戌时在何处。”
容寒尽道,“家中。”
“可有人证?”
容寒尽蹙眉,齐怀玉至少名义上是他的未婚妻,受家风影响,他自小便洁身自爱,近来无事,他戌时不到便歇下了,哪来的人证。
齐怀菘又问,“容兄的刀呢?”
重谣看向容寒尽,他方才只注意到容寒尽的脸,这时才发现容寒尽竟未佩刀,刀之于刀客便如水之于鱼,容寒尽只身一人竟未佩刀,实在是一件异样的事情。
容寒尽道,“实不相瞒……我的明镜刀……丢了。”
齐怀菘与重谣对视一眼,震惊道,“怎会?”
原来昨日容寒尽答应与容寒香同去芙蓉庄取衣裙,没想到路上遭黑衣人伏击,容寒香重伤,明镜刀也被抢了去。
齐怀菘摸了摸茶杯,斟酌道,“那黑衣人有何特征?”
容寒尽道,“那黑衣人带着面罩,但他眼角,隐隐有个梅花胎记。”
齐怀菘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江湖中哪一派哪一号人物眼角有梅花记,然而一无所获,他在外游历的这几年中,并未见过眼角有梅花胎记的人。
他本想询问重谣,但想到他连容寒尽都没听说过……
但他没想到,眼角有梅花胎记的人,重谣却真的认识一个。
重谣不仅认识这么一个人,而且还很熟,熟到那个人放个屁他都知道是什么味儿的地步。
重谣心中暗骂了句那狗贼,不知这兔崽子有何目的,但他却打心底并不愿将那狗贼牵扯进来,便作一副茫然状。
齐怀菘道,“容兄可有眉目?那黑衣人为何要抢明镜刀?”
容寒尽道,“愚兄惭愧,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大概是来寻仇的罢。”虽然丢了明镜刀,但容寒尽本人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明镜刀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小物件。
重谣忽然问道,“人人皆知明镜刀乃容公子的兵刃,容公子不妨昭告天下,明镜刀已丢,否则若是有人以容公子的名义做了什么事,容公子岂不百口莫辩?”
容寒尽笑道,“小公子所言极是。”但此事他另有其他考量,因而并未将重谣的话放在心上。
庄主假正经 第五章 蒙面人应千雪
齐怀菘在纸上写下一串人名,里面有除月山庄的仇家,也有交往密切之人,无一例外都是臂力惊人或内力深厚之人。
齐怀玉被杀害时已有三个月身孕,他眼神一暗,划去多年不见的几位,重点锁定在九月来往的人上。
重谣找到应千雪的时候,应千雪恰好将明镜刀插进三刀斩叶霜天的胸口里,他目若寒星,随意地拔出刀,将血迹在叶霜天的衣服上擦净。
他余光一撇,见一个灰衣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背后,明镜刀在手中一转,作势刺去。
重谣他斜着身子避开明镜刀,眉头一皱,嘴里却发出啧的一声。
“谁惹咱们应公子生气啦?哟,好大的杀气。”
应千雪手下一顿,他扯下面罩,温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重谣俯下身子将叶霜天的眼阖上。他走时,一盏灯不小心从方桌上掉下来,燎到了幔帐,烧起一把熊熊火焰。
应千雪在一棵老树下站定,这里四面空旷,若是有人偷窥,一眼便能察觉。
重谣问他,“你抢明镜刀做什么?”应千雪自幼所学的是剑,并不擅使刀。
应千雪看着叶府那通天的火光心里一暖,“好看我便抢了,哪有什么理由?”
“那你……”重谣指了指叶府的方向,“你跟他有深仇大恨?”
应千雪眼里迸出滔天恨意,“血海深仇!”
重谣微惊,但见他使刀的手法又噗嗤一笑,调侃道,“什么血海深仇要把刀当剑用?”
应千雪收敛了怒气,瞪他一眼,“明镜刀是落刀客从我爹手里抢的!”
重谣哦了一声。应千雪儿时曾与他讲过应家灭门往事,如今应千雪也与他一般初出江湖,想必这第一件事,便是想以那几位伪君子的血来祭拜应氏亡魂。他想到师父遗愿,心中嘀咕不知这老家伙到底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那齐折月的首级。
应千雪恨道,“我们应氏一百三十四口人死于非命,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只可惜不能手刃他们于我爹坟前!”
重谣不知如何劝慰应千雪,只道,“一切小心,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跟我说。”
应千雪眼睛一弯,“多谢。”他转身欲走,重谣却拉住他,“小雪。”
应千雪疑惑道,“怎么了?”
重谣吞吞吐吐道,“你……”
应千雪目露询问之色。重谣踌躇片刻。二十年前应氏灭门之事,与齐怀玉无关,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小雪怎么杀她?
“没事,你一定要小心。”他心中大定,既然此事与小雪无关,齐怀菘若想迁怒于小雪,那……那就让他再抽自己一百鞭子好啦!
往日这无赖可不是这样子的,应千雪心道,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谣谣,你可有事情瞒着我?”
重谣道,“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你这个狗东西?明日除夕,你可有打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应千雪满意道,“除夕我要干票大的,就不与你一同了。”正要离去时,一股清凉的药香却忽然钻进他的鼻子,是上好的疗伤圣药的味道。
“你受伤了?”他急忙转过去,将重谣拉住,仔细检查着。
重谣脸色不自然道,“什么受伤……我前日里喝花酒……咳,那里碰伤了。”
应千雪狐疑地看着他,“真的?给我看看。”他拉着人就要脱裤子。
重谣面红耳赤地吼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赶紧滚!”
应千雪见他脸颊通红,眼睛飘忽,便大笑道,“好啦好啦!老大不小的人了,害什么羞。”他凑过去在重谣脸上啾地亲了一下,“我走啦。”
重谣恼怒地瞪着他远去的背影,谁说他是无赖?应千雪这个大混蛋才是!
庄主假正经 第六章 除夕
在除月山庄紧张而刺激的氛围中,除夕之日终于到来。
虽然齐怀玉的案子毫无进展,但并不妨碍人们过除夕。
重谣爬上屋顶,他死皮赖脸的非要待在除月山庄与齐怀菘一同过年,这是他与齐美人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他做梦都能笑出声。可惜齐美人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嫌弃极了的模样,但各花入个眼,重谣就喜欢他那股冷傲的模样。
而除夕之日也正是齐折月生辰,因而往年这时,齐怀玉总要指使下人在除月山庄挂满各种各样的红灯笼。不仅如此,齐怀玉还要威逼利诱让齐怀菘亲自写对联,而她自己则对着镜子剪窗花,什么样子的都有,虽然操办地平常却自有一番喜气。
而今年,齐怀玉不幸身亡,整个除月山庄仿佛失了魂一般,再没了喜气洋洋的模样。齐折月不愿面对女儿的死,早去了桃山不问世事,连这唯一的儿子都无法令她解开心结。
白雾蒙蒙,挟着钻骨的湿冷将人包裹在其中,齐怀菘打开窗户,炭炉发出吱的一声,屋中暖意渐褪。
重谣忽然从屋顶上一滑,倒吊在窗子上,齐怀菘不料他偷偷躲在屋顶,被他吓了一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重谣笑嘻嘻道,“新年快乐!”然后趁他不防备凑过去,学着应千雪的动作啾的一声亲在他的脸颊,“新年礼物!”
齐怀菘整张脸顿时黑如锅底,他狠狠瞪了重谣一眼,不愿在这种日子里动手。
重谣从窗子滑进屋子,整了整衣襟,对着齐怀玉和一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人的画像拜了拜,“玉姐姐和……伯父也新年快乐!”
齐怀菘眉梢一抖,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出了门外,自己却静静地站在齐怀玉的画像前,若有所思。
直至午时,外面的白雾终于彻底退却,露出慵懒的正午暖阳。
上了饭菜,齐怀菘便放了下人们自行活动。
重谣仗着今日过节,毫无形象可言地撑着脑袋,一双筷子直指到齐怀菘面前,狗胆包天道,“怀菘,我想吃你面前那个。
齐怀菘啪地一声将面前的红烧猪蹄放在他的面前,重谣美滋滋地啃起来。
齐怀菘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没想到重谣啃的越发起劲,仿佛要将那一盘子猪蹄啃到天荒地老。
齐怀菘觉得此人行为实在辣眼睛,他将那猪蹄移开,将炖菜挪到他面前。
重谣念念不舍地看了眼猪蹄,齐怀菘冷道,“你身上的伤好了?”他现在清醒过来越想越觉得那天重谣的出现恐是偶然,依他的身手,根本没有调虎离山的必要,因此心底隐约升起一丝不可察的愧疚。
重谣立马又欢喜起来,“怀菘你放心,我从小就抗打,过两天就全好了。”
齐怀菘哼了一声,自己真是魔怔。那关十楼是什么地方,能顺利出来的,哪个不是厉害角色,刚才竟将这小子当做寻常孩子。
而他自己却没意识到,他不过只虚长了重谣两三岁。
他倒了一杯酒,重谣眼疾手快,连忙抢过去一口闷下,赞道,“好香!”他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什么酒?”
齐怀菘瞥他一眼,有点儿心痛,这是齐怀玉特意给他酿的。
“松花酒。”
重谣笑起来,“好喝!名字也好听!”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刚跳了一下就突然趴在桌子上。
齐怀菘拧眉,推他,“起来。”没看出来这小子酒量这么低,竟是一杯倒。
重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控诉道,“好痛!”随即他又笑起来,“好开心!菘菘你再叫叫我!”他委屈道,“你都不叫我名字。”
齐怀菘没有跟醉鬼打交道的耐心,他推了推重谣,拧眉,“回房休息。”
重谣听懂了,他扒住齐怀菘不放,哭天抹地道,“好痛!身上好痛!不想回去!”
齐怀菘露出惊愕的神情,继而狠狠瞪着这扒在自己身上死不放手的醉鬼,这醉鬼却浑然不知,苦着脸跟他说这里痛那里痛,非要吹吹。
果然是个孩子。齐怀菘心里这样想,竟有几分松动,他凑过去吹了吹重谣的手,迁就地哄道,“吹了吹了,不痛了啊。”
醉鬼这才满意,他搂住齐怀菘的肩膀,将头歪在齐怀菘的肩窝中,笑嘻嘻道,“小雪,你对我真好!”
小雪?
齐怀菘拧眉,冷声问道,“小雪是谁?”
重谣此时已然分不清此人是谁,他疑惑道,“还能有谁啊,你傻啦?”说着便探了探他额头,他叹了口气,“你发烧了。”
齐怀菘揉了揉额角,忽然没了吃饭的心思,他将此人拖回房中,自己转而回屋披上了狐裘,悄无声息地出了府。
今日不仅是除夕,也是齐折月的生辰,想到齐怀玉的死,齐怀菘眼神一黯。
申时他途至桃山,有粉衣侍女等候多时,正是齐折月贴身侍女欺霜。
欺霜见齐怀菘独自牵马而来,连忙欣喜地迎上去。
“公子万安,怎么一个人就来了。”
齐怀菘问道,“母亲可好?”
欺霜回道,“夫人一切安好,知道公子今日会来,便命奴婢在此等候。”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前引路,余光频繁地扫向齐怀菘。
齐怀菘眉头一皱,“可是有事?”
欺霜脸颊一红,再不敢看他一眼。“无事。”
一炷香的时辰,齐怀菘便与欺霜一同走到了桃庄。
桃庄不负桃山之名,院中起起落落种满了桃树,许是因这桃山地质特殊,虽是寒冬腊月,那些桃树却含苞待放,十分可人。
齐折月小心翼翼地折了一小枝,手中内力一催,那桃花便昂首怒放。
她将头上金钗取下,将那一小枝桃花别上。
笑吟吟地问齐怀菘,“好看吗?”
齐怀菘哑着嗓子道,“好看。”
“往年我们一家四口每到除夕都要来这里。”齐折月取下桃枝,“……今年却只有你我。”
下人早已悄悄退下,留这对母子说真心话。
“……”齐怀菘没有接茬,齐折月本姓楚,齐姜之死与楚家有关,楚折月与楚家决裂时改了姓。每当她提起一家四口,就是她怀念齐姜的时候,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并不需要任何人多嘴。
她深情款款地抚着桃树,沉默了好一会儿,“凶手可有找到?”
齐怀菘回道,“尚未。”
齐折月眉头一锁,“可有了眉目?”
齐怀菘不言,齐折月叹了口气,想到齐怀玉,又想到那奸夫,心中抑郁不已,“那人身法远在你我之上,若是……罢了。”她勉强展颜,“……玉儿泉下有知,必不愿耽搁了你。”
齐怀菘心中隐隐有个不祥的猜测。
齐折月直道,“年关事多,你房中无人,欺霜这孩子可人的紧,你将她收了房,也冲个喜。”
齐怀菘正要拒绝,齐折月眉中哀色渐浓,“我已经老了。今日是娘的生辰,你便依娘吧。”
齐怀菘只得道,“一切任凭阿娘做主。”一介丫鬟,放在房中应当也无碍。
庄主假正经 第七章 庄主的妾室
银黑色的衣摆微微扫过,中年人拿着一把扇子,托着一盏烛灯,目光沉沉地打开昏暗的密室。
黑漆漆的牌位前,长明灯微微一跳,印出来人高大的身影。
“如峦……”
话音未落,身后疾风乍然逼近。
“谁!”伴随着这声暴喝的是中年人如狡兔般的身法——然而在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他灵活的身姿如遭雷劈,顿时呆愣。
“如峦……”
这一声有如一点星火落入油锅,烈焰乍起!
黑衣人躲闪的身形微微一晃,隽秀的面容在昏黄幽暗的灯光之下显得异常狰狞。他手执明镜刀,如雷霆万钧之势刺向中年人。
“你也配叫他?”
这如使剑一般的手法用在刀上,在萧铮的眼中拙劣无比,可他却自顾自地贪婪地看着应千雪,一时未躲开。
“噗……”
刀尖顺利无阻地刺进萧铮胸口,应千雪微微一愣,他原以为这是一场恶战,不想萧铮竟如此配合——
封京之中,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直至夜禁时方才逐渐安静下来,盟主府中却一夜灯火通明。
齐怀菘在桃山之上待了七天,他本还想多待几日,齐折月却道除月山庄事务繁多,他如今初任庄主,万不可如此懈怠。
这日雾气还未散尽,齐怀菘便领着欺霜前去与齐折月道别,“阿娘,保重身体,怀菘过段时日再来看您。”
齐折月道,“昨日与你说,那人身法尚在你我之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菘儿,切莫意气用事。”
齐怀菘拧紧眉,“孩儿自有分寸。”
桃山下有个茶肆,齐怀菘和欺霜牵着马刚刚走到茶肆旁,便听见萧铮遇害身亡的消息。他心中一凛,萧盟主德高望重,武艺高强,江湖之上少有仇家,怎会招此大祸?他思绪一转,除月山庄刚遭此大祸,现在江湖上定人尽皆知,他初任庄主,虽有江湖名号在外,可毕竟根基不稳……若是有贼人趁虚而入……
齐怀菘翻身上马,对欺霜道,“我先行一步。”
那些话同样落在了欺霜耳中,她身为齐折月的贴身侍女,自不可能是个柔弱女子,她摸了摸自己的马儿,紧跟了上去。
齐怀菘刚命人将马牵走,后面欺霜就到了。
齐怀菘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并未多言。
听见马儿叫,重谣连新买的江湖美人榜都顾不得看了,闻讯赶过来,他含嗔带怒地抱怨齐怀菘道,“你终于回来了。”这几日他老被齐颜、齐琼两姐妹欺负,他都怀疑这两姐妹爱上他了。
“这位姑娘是?”重谣的目光落在欺霜脸上,因一路疾驰,欺霜此刻脸颊微红,发丝微乱,她体态丰腴,相貌本就惹人遐想,此时落在重谣眼中,就是大写的女干情。
齐怀菘自然不会理他,欺霜整了整仪容,对他行了一个礼,道,“奴家欺霜,乃是庄主妾室,见过公子。”
“哦,欺霜夫人。”重谣心中陡然升起一阵闷闷不乐的情绪,他话头一转,将手中的图纸递给齐怀菘,道,“这是从那枚发簪上拓下来的。我看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你看看吧,或许有新的头绪。”
见齐怀菘接了,他微微一笑,“好啦,我先去换衣服了。”
重谣的背影渐行渐远,齐怀菘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公……公子?”
齐怀菘仿若惊醒,他对欺霜道,“你去找齐颜。”
重谣心情有点儿低落——这不过一眨眼没看到齐美人,他就左拥右抱了?
朦胧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出一声悠远的叹息。
“叽——”
一对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地对着转来转去,十分机灵。
重谣一乐,伸出爪子握住这只鸟儿,“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叽——”无语,是你没注意我飞过来的!
重谣熟稔地从小灰鸟爪子上取下密信。
庄主假正经 第八章 迷药也是毒
齐美人虽然被人拐跑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杀害齐怀玉的凶手还是要抓的,即使一连十几日,除去那个令人眼熟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的图腾,其他线索一无所获。
齐怀菘烦躁地坐在案前,重谣从他书案上随手拿了个帖子,获得齐怀菘新鲜的白眼一枚。
重谣乐呵呵道,“怀菘你还会翻白眼儿?”这可真是个奇事。
齐怀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很闲。”
重谣翻开帖子,“齐姑娘不是派人出去暗地查探那个图腾了吗,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咦,正月十七,于封京盟主府共商大事……”重谣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齐怀菘,“怀菘,要不要去盟主府?”封京盟主府一行,必少不了小雪,重谣沉思,小雪两次杀人,且所杀之人均是武林泰斗,如此一来武林中人莫不警惕,将他视为一等一的大魔头。
若是他在武林大会上闹上一闹……重谣甩了甩头,不行!他一定要阻止他!
齐怀菘忽然道,“你若有意,我自不会阻拦,但你应诺我姐姐之事在前,如今却没什么进展……”
重谣胸口一窒,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他恹恹道,“庄主放心,重谣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齐怀菘嗤道,“一月之期将至,不日便会毒发,你出自关十楼,想必这些话,也不过哄我这傻子。”
重谣哭笑不得,“你以为关十楼无所不能?”似乎还不止齐怀菘一人这样觉得,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他们的误解?
齐怀菘眼神如冰,他坐着坐着,突然抛出一个翠色的瓷瓶,重谣反手接住,见是一个瓷瓶,心里顿时阴转晴,“多谢怀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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