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这件事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在阿福的耳中顺了个路,便被阿福抛之脑后。他看了看天色,要下雨了,也不知道阿绿现在身在何处,能不能躲雨,有没有吃的,饿不饿。
正想着,忽然茶肆门前一阵轰动。
阿福目光一眺,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扒在了门口怎么也赶不走。阿福正要收回视线,却见那乞丐猝不及防地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蕴含了太多的情感,令他疑虑不已,难道这个乞丐认识自己?
他这厢尚未回神,那乞丐就粗鲁地挣脱了茶肆小二的手,直向他奔去,带着哭腔地叫了声,“阿福哥!”
这声音落在阿福耳中略略有些熟悉,可他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叫他阿福哥的人太多了。
那乞丐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急道,“阿福哥是我啊,我是馨馨!”她胡乱扒开额前乱七八糟的头发,露出一张布满泥痕的脸。
阿福目露惊异之色,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馨馨,他原以为李馨馨也丧了命。
李馨馨凄凄惨惨地道出了缘由,原来李府昨夜被人寻仇,她被阿绿扮成了乞丐从狗洞里推了出去,幸而逃过了一劫,只是可怜李府上下通通被灭了口,她泪眼婆娑地道完原由。
阿福震怒,“阿绿呢?那阿绿去哪儿了?”阿绿这些日子竟是待在了李府!怪不得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李馨馨被他的眼神吓住,吞吞吐吐道,“阿绿……阿绿妹妹她……她被那些人带走了……”她说时,十分心虚,若不是她邀请阿绿去李府做客,阿绿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她难堪地咬了咬唇,说到底,还是她害了阿绿。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李馨馨看向阿福的手不由花容失色。阿福竟徒手将一个茶杯捏碎了!她微微发起抖来,不知是在怕阿福迁怒于她还是因为昨夜听见的那些惨叫声。
阿福闭了闭眼,强行冷静道,“你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欺骗了阿绿,阿绿怎么乱跑出去,怎么会跑到李府做客,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他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可现在还不能,他还要留着力气去寻阿绿。
李馨馨惊恐道,“我……我不知道啊!”她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除了绣花便是出去玩乐,哪里会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迅速说道,“父亲有大声吼道傅悬月三个字!”那之后便是父亲凄厉的吼声,她后背渗出冷汗,若不是……若不是阿绿妹妹将她及时推了出去,恐怕她也会那样……像父亲那样惨绝人寰地死去,她抖地越发厉害起来。
傅悬月……血月教!阿福紧握双拳,目眦尽裂,看来有必要去血月教一趟了。
若是阿绿毫发无损便罢,若不是……他脑中一闪而过应千雪的身影和傅悬月的笑声,忽然有些茫然了。
若不是,他又该如何呢?
李馨馨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之色,不由怯怯唤道,“阿……阿福哥?”她终究是连累了阿绿,连带着在阿福面前心虚不已。
她原本以为按照阿福视妹如命的性格,定然会责难于她,没想到阿福冷静地询问了她有关那些人的事以后便陷入了沉思,她遭此大难,举目无亲之下对阿福的情意不由又深了几分。
“无事。”阿福目光沉沉,“你自己一切小心,多谢你告知阿绿的下落。”他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得向马市奔去。
此事不宜拖延,阿福匆匆买了马,干粮都来不及准备便向西方跑去。
李馨馨不敢一人待在承安,阿绿之事与她也有干系,虽然阿福是要去寻灭她满门那人,她仍咬了咬牙跟了去。
可她原是闺阁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也从未骑过马。这刚一跨上马,就差点被甩了出去,她只得咬牙抱着马的脖子,堪堪不被摔下去。她有惊无险地赶在阿福身后,不过一日过去,手脚和胯间便磨起了泡,阿福也跟丢了。
阿绿知道李馨馨跟在他后面,可他始终对李馨馨有心结,若不是为了护她,或许阿绿根本不会被血月教带走。
血月教不知他还活着,也不知阿绿的父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阿绿,更是像对亲妹妹一眼看待,血月教行事或许不如盘花阁那样狠戾,可血月教亦正亦邪,阿福同样不会以为他们有多仁慈。
如果他因为李馨馨这个不想干的人耽误了阿绿,那他日后,怎还有脸去见义父?
庄主假正经 第九十章 错怪了
顺着原来的老路,阿福一路畅行无阻地到达了血月教门前。
血月教前,两名身着黑衣的弟子容色凛然,目光如炬,见阿福来者不善,雪亮的长剑瞬间横在胸前,“非教中弟子,禁止入内!”这人身着异于血月教众,且容貌陌生,一看便知非血月教教众。
阿福忧心如焚,时间哪容得这些人耽误?他声如洪钟,“让开!”他说话时,双手毫不客气地一推,便将两人隔空推远了去。
那两人还未反应过来,阿福便已直入血月教,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他们身处血月教总部,除教主外,几乎从未见过有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阿福直行到血月教坛,他曾来过血月教,知道血月教将教坛奉为最神圣的地方,想必在教坛应该很容易找到傅悬月。
这时一声警钟“轰”地一声响彻在整个血月教之中,这是血月教专为外敌来侵所设的信号,这一声钟响之后,许多血月教众匆匆赶到了教坛。
只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年青人气势汹汹地站在教坛之上,他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对黑眸中仿佛有非同一般的魔力,令与他对视之人如芒在背。
众人慑于他周身气势如虹,均拿着武器警惕地盯着他,有人沉不住气,上前便想拿武器与他对打,但一招之内便被阿福打下了教坛。
阿福一双利眼中戾气横生,他将内力尽数运于掌中,他冷道,“我不杀你们,你们教主在哪?”
底下无人应答,阿福眸光冷凝,双方僵持在教坛处。
右护法闻讯赶来时,恰听阿福此言,见此人如此大言不惭,不由气笑了。
“小小年纪,竟敢只身闯入我血月教,还口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今日,我黄屋山便叫你命丧于此!”
黄屋山飞身上前,一手五毒掌似无孔不入,阿福却眉都不皱一下。黄屋山自觉受到了轻视,心里更是恼怒异常。
他待要一掌拍在阿福额间,这时阿福忽然一动,竟是凭空出现在他背后。
黄屋山一掌落空,他心里一惊——然而形式危急,哪里容得了他分神?不过刹那间,一股本能的惧意从心中升起。
身后汗毛忽然倒立起来,一只手如鹰爪般牢牢扣住了他的后颈,竟是一招致命!
黄屋山身子一僵,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他心如死灰,没想到他狂了大半辈子,最后竟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这时,一道金光自他眼前闪过,他感觉后颈的桎梏忽然一松,连忙趁机脱了身!好险!黄屋山劫后余生,不由沁出一身冷汗,他警惕而忌惮地盯着这个年青人,再不因他年纪尚轻而看低了他。
阿福本就没有打算要这黄屋山性命,他一招制敌后,本想借此问出傅悬月下落,可金光一出,他便知不需要多此一举了。
傅悬月依然是一袭蓝衣,他形容俊朗不凡,步伐十分平稳,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直到他看清楚阿福的脸。
当初他曾在蓑翁岛与重谣相识相交,几年未见,初见便觉此人长相十分熟悉,却一时之间有些怔忪,随后他才又惊又喜地反应过来,这是雪弟找了三年的重兄弟啊!三年了,所有人都以为重兄弟掉下了飞来峰早已丢了性命,只有雪弟坚持认为他没有死,即使是重兆已化作了蛊茧。
他按捺住心中的惊喜,快步向阿福走去,血月教教众自发分作了两拨,让出中间的道来。他本想直问此人是否是重兄弟,可天下相似之人太多了,难免会有鱼目混珠之人,这话便在他舌尖打了个转儿,转而问道,“来者何人?”
阿福面沉如水,他不答傅悬月的问题,只怒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暂且再称你一声傅大哥,前些日子你血月教血洗承安李府之事我管不着,也没本事管,但被你们带走的那个姑娘却是我妹妹!你们到底将她带去了何处?”
阿福此言一出,傅悬月便确认了他的身份,他本还有些惊喜,可听完阿福的话他心里涌出一片疑惑,血月教何时血洗了承安李府?
阿福见他面露不解之色,心中忽然警铃大作,“怎么?难道你忘了?”
傅悬月没做过的事如何会认?他一口否认,“我血月教怎么无缘无故血洗承安李府?这其中定有误会!至于重兄弟所说那位姑娘,我更是见都未曾见过。”
阿福微微蹙眉,不是血月教是谁?阿福道,“可那日有人亲耳听见那李府主人怒吼出了你的名字。”
傅悬月迷惑不解,“自收服盘花阁后,我便下令约束了教中众人,我教虽分教众多,可都在西域,不可能有谁千里迢迢跑去承安。”
他见阿福狐疑之色未褪,又补充道,“我这几年也未曾离开过总教。”
只要稍一打听便知道,这几年来血月教根本没有犯过任何事情,更不用说李府之事了。
阿福渐渐敛了内力,血月教的名声虽并不好听,可傅悬月的人品他却是信得过,傅悬月既这样说,那便是当真不知情了。
他道,“既然如此,今日便是我唐突了,还望傅大哥不要见怪,我有要事在身,来日再来向傅大哥请罪。”
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找灭那李府满门的凶手,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知晓阿绿的下落,至于今天错怪傅大哥一事,来日再来赔罪也不迟。
阿福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本不想亮出身份。可阿绿不知被什么人掳了去,若是不亮出身份,借助关十楼的力量,以他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找到阿绿。
傅悬月一听他要走连忙阻道,“重兄弟且慢!”
阿福蹙眉,“傅大哥还有何事?”
傅悬月道,“你若急着寻那位姑娘,不如画下画像,傅大哥虽不济,可也能尽绵薄之力。”他像是没有看见教众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对阿福闯入血月教的行为更是不放在心上,反而主动提出要助阿福一臂之力。
阿福心里一动,关十楼远在北有鱼,在西域的势力微弱;而血月教自吞并了盘花阁后一跃成为西域第一大教,若是血月教能助他一臂之力,那实在再好不过。
阿福感激道,“多谢傅大哥!”
庄主假正经 第九十一章 怀疑有阴谋
傅悬月引他至书房,“我就在此处,你画好了便唤我一声。”重兄弟焦虑不已,他不便打扰,便在书架上随手取了一本书。
阿福嗯了一声,提笔便画起阿绿的画像来。
傅悬月坐在一旁供他休憩的小榻上,慢慢翻看起来。一时之间,屋中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阿福道,“傅大哥,我画好了。”他拿着刚刚作完的画,期待地看着傅悬月。
傅悬月走到他身后,见他画了好几张,不由有些诧异,“这么多?”他一张一张翻开,只见画上姑娘容貌清丽,笑容可人,令人望之便生出些许亲近之意来。
阿福解释道,“我担心一张不够,便多画了几张,傅大哥,拜托了!”别说是几张,只要阿绿平安归来,就是几百张他都愿意画。
傅悬月点了点头,又道,“重兄弟不必跟我见外。”
若不是重谣助他收服盘花阁,恐怕他血月教很难一跃成为西域第一大教。况且重谣乃应千雪的知交好兄弟,换个角度来说,他也就是他傅悬月的兄弟,因而他对阿福慷慨是十分应该的。
傅悬月当着阿福的面将画像交与了几个护法,命他们将此画像传到各个分教,若是见到画中女子,一定要第一时间部署救人方案并将信号传到总教。
待他下令完毕后,阿福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有些松懈了下来。他担惊受怕了半个月,原以为一到血月教便能见到阿绿,不曾想带走阿绿的竟另有其人,他的精神险些崩溃了。
这时,傅悬月蹙眉道,“重兄弟,方才你说那李府主人曾怒吼出我的名字,我怀疑那灭人满门之人恐怕与我血月教有怨。”且承安离西域如此之远,恐怕那人目的并非只是污血月教名声。
阿福并未想这么多,他现在只想找到阿绿,然后将阿绿安然送回蝴蝶谷。
他歉疚道,“傅大哥请唤我阿福吧,重谣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落下飞来峰后曾有一段时间四肢动惮不得,义父道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不问他的名姓,只唤作他阿福。也算是他“死后”重生了。
傅悬月讶异片刻,道,“好。”虽然不知重谣经历了什么,可他的教养却不允许揭人伤疤。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既是重兄弟的要求,尊重一下又何妨?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阿福兄弟。”
阿福这才回道,“傅大哥所言不无道理。可血月教如今已是西域第一大教,威名远扬,那人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傅悬月陷入了沉思,那人灭人满门嫁祸于血月教定是有目的的。
血月教势如中天,若是在西域灭人满门,定无人敢置喙。可为何偏偏是在承安?难道是想挑起四方中州对他血月教的怨怼以此令他血月教覆灭?这人好深的心思!
这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压不住,傅悬月道,“我怀疑有人想灭我血月教。”
他将猜测原委尽数告知了阿福,阿福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不由得问道,“既然如此,傅大哥有何打算?”
傅悬月思索道,“既然是有心灭我血月教,单凭他们力量恐怕势单力薄,那李府定有古怪!”他不相信那些人会无缘无故地挑中李府灭门,恐怕李府背后的势力才是他们看中的。
阿福大惊,他蓦地站起身来,神色无比凝重,“李府尚有一人逃过此劫,那人正是李府大小姐李馨馨。”在来西域的路上他因阿绿被李馨馨牵连一事并未对这位李大小姐多加看顾,他急于寻找阿绿,早把这位李大小姐抛之脑后,这时忽然想起这位李大小姐,心里不禁稍稍有些愧疚。
阿福向傅悬月道明了此事缘由,傅悬月露出惊异的眼神,随即他略有些责怪道,“糊涂!那李大小姐虽说不上无辜,可你这行事也未免有失偏颇,既然阿绿愿意舍身救人,你便不该这样对她。”
他说完后又安慰道,“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且放心,我立即派人去寻那位小姐。”
阿福惭愧不已,“是我想岔了,多谢傅大哥了。”经由傅悬月一点,他便有些释然。
傅悬月道,“你我既互称兄弟,那便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了。”
傅悬月对阿绿之事思来想去仍有些不放心,他对阿福道,“我已单独派人带着画像去了北有鱼、南无天、东山以及中州。你暂且在我这住下吧,雪弟寻你许久,你们也是时候见上一面了。”他实在不忍看见雪弟四处漂泊。
阿福苦涩道,“傅大哥,可否不要将此事告知小雪?”他余生所剩无几,小雪已受过一次打击,他不忍眼睁睁看着好友兼好兄弟几年后又伤心难过的样子。
傅悬月不解,“这是何意?”阿福与雪弟如此亲密,雪弟为找阿福在外漂泊了整整三年,阿福大难不死乃是好事,为何要瞒着雪弟?
阿福道,“……我当初不慎掉落悬崖,虽有幸遇到贵人,可终究是落下了病根……我……活不过三十了。”
傅悬月睁大了眼睛,匪夷所思道,“怎会?”初闻这消息,如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之时忽然炸起一道天雷,与故人重逢的喜悦霎时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久久平复不了的心惊肉跳。
阿福艰涩不已,“所以拜托傅大哥,请千万不要告知小雪此事。”他何尝不想与小雪重逢?暂且的重逢之后却是永远天人相隔,令人痛上加痛。倒不如一开始便不要知道他还活着。
傅悬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走,我们去见师祖!他与杏神前辈乃同门师兄弟,定有法子治好你。”
阿福按住他的手,摇头道,“傅大哥,别白费力气了。”他自己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千疮百孔,能侥幸偷得几年时光已是不易,何德何能还敢奢求更多?
傅悬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甘心道,“没办法了?”
阿福道,“能与傅大哥再见,我已是十分开心,余下的日子,还望傅大哥多多开解小雪。”
庄主假正经 第九十二章 敲定主意
宽大的黑色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庞大威武的山门之下,李馨馨形容憔悴,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到了血月教的大门。
昏沉的黑色渐渐弥漫在眼帘,她勉力走了几步后再也支撑不住,四肢一软滑到了地上。
这时一双红黑色短靴落在她的眼前,她不甘心地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脚。
“傅……傅悬月……”
眼前那团如化不开的墨一般的黑彻底侵蚀了她的意志。
不过三天时间,有人单枪匹马闯入血月教总坛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西域。
西域各派各教纷纷猜测这人的身份。自血月教成为西域第一大教后,西域各派各教都夹起了尾巴,生怕血月教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莫名其妙烧到了自己头上。
然而血月教这三年来低调行事,他们便有些按捺不住,加之如今有人闯入其总坛却未曾有后话的消息传来,他们更是以为这血月教经盘花阁一役后元气大伤,只怕是顶着西域第一大教的名声,徒有其表而已。
傅悬月收到蓬歧五教声讨血月教的消息时哭笑不得。
这些人眼馋西域第一教的位置已久,稍稍一点风吹草动便按捺不住他们自己的野心了。
阿福见他无端发笑,不由问道,“傅大哥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傅悬月笑道,“阿福兄弟,你且给我出个主意。”他将手中信件交与阿福,“蓬歧五教竟选在这个时候声讨我血月教。”
阿福不明就里地接过信,细细一瞧,原来是蓬歧五教以血月教滥杀无辜为名,纠结西域其他各派,要前来讨伐血月教。
阿福沉吟,“这个时候……若是武力镇压,加之承安李府之事,恐怕对血月教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此事若利用得用,不但能借五教之力查探出承安李府的真相,还能逼那幕后黑手露出马脚。阿福问道,“五教是否身家完全清白?”
傅悬月嗤笑了一声,“他们若是清白,那我血月教可不就成了正义的表率?”
血月教亦正亦邪,做过许多令武林人士不齿之事,但也做过许多正义之事。而那蓬歧五教,就他所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连未足月的婴儿他们都不放过,可笑这种下流教派,还有脸以血月教滥杀无辜为名来讨伐血月教,当真是贻笑大方。
若是直言他血月教名不副实前来讨伐,他或许还能多看几眼。
阿福心里有数,“既然蓬歧五教行事如此下流,不如将承安李府之事摊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来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那幕后真凶嫁祸血月教不成定有后招!”而最直接表明蓬歧五教并非是灭人满门凶手的证据,便是故技重施,将蓬歧五教尽数歼灭!
如此一来,血月教自然百口莫辩,那灭人满门的帽子便再摘不下来。
傅悬月赞道,“阿福兄弟好计策!届时我们只需暗中派人跟着蓬歧五教,只待那些人一出来,便能一网打尽!”到时顺着这些人,定能找到阿绿姑娘的踪迹。
阿福显然也是做这个打算,他点了点头,忽然目露难色,“只是这人选……”他是一定要过去的,阿绿失踪了这么久,他恨不得马上抓住那些人,哪里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傅悬月拧起眉,此事事关阿绿姑娘,必须万无一失。跟踪蓬歧五教的人必须擅长隐匿,同时又具有极强的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局面,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派蛊女与阿福同行。
傅悬月笃定道,“蛊女深谙蛊毒操纵之术,让她与你同去如虎添翼,必能将那些人手到擒来。”蛊女天生异能,他对其十分有信心。
阿福真挚道,“多谢傅大哥!”
傅悬月眉峰微挑,阿福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笑道,“习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他本也不想与傅悬月如此客气,可欠人太多,感激不尽。傅悬月不重财物,而他又身无所长,只能口头上表表谢意。
蛊女是在回总教的路上接到傅悬月的密信的。
她曾听闻蚩冢有令痴姬复生的方法,便十万火急地赶去了蚩冢,这一去便是三年。她改头换面在蚩冢待了三年却发现,这世上根本没有能令重兆复生的方法。
索魂蛊成茧后便进入了休眠期。休眠期后,索魂蛊便如凤凰一般会有一个涅槃的过程,涅槃以后幼虫才会钻出茧壳。到时再以将死的尸骨为引,用索魂蛊为媒做成容器,容器制成以后所沾第一滴人血,便能重新制成痴姬。
蛊女心如死灰,即便能重新制成痴姬又能如何?重兆再也回不来了。她摩挲着茧,心情黯然。
没有找到令重兆复生的方法,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在外游历了。重兆死后,天大地大,只有一个血月教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接到密信后,蛊女便迅速从蚩冢赶回了血月教。
刚走到山门口,便见一女乞丐柔柔弱弱地晕倒在了山门前,一只手还抓住了她的脚脖子。
蛊女瞬间脑补了几十个有关爱恨情仇的故事。
三年未见,难道教主已如此饥渴,甚至连女乞丐都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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