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庄主假正经 第三十九章 线索
重谣身轻如燕地落在地上,他手中不知拿的什么东西,脑袋大身子窄小,黑黢黢的,他看着眼前的不明凶手,心中疑惑不已。
此人身着白色武服,面覆白纱,长发仅用一只昙花簪高高固定在头顶,她身形纤细,手执一朵昙花,那花茎长约三尺,不知是何物制成,此刻她神色木然,看上去并不像出自关十楼的杀手,想必并不是冲我们而来。
但……重谣瞥向齐怀菘与董莺两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
他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女子眼珠一动,看向重谣,“我乃盘花阁昙花使,挡我者死!”
原来如此,重谣嗤道,“口吐狂言!”说罢,便拿着那不知名武器迎上去,简单粗暴地拍在那女子腰间。
那女子不料他突然发难,身形一晃,勉强躲开,木然的眼神泛起了一丝波动。
盘花阁乃西域排名前三的大教,竟有无知狂徒胆敢挑衅盘花阁的威严?
“你是何人?”
重谣道,“……我乃悯天宫门下,你敢与我动手?”
昙花使勃然大怒,分明是这无知狂徒先动手!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闪过犹疑之色,“既是悯天宫门下师兄,还望行个方便。”阁主有意与悯天宫结盟灭掉血月教,此时得罪悯天宫的人得不偿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董莺悲怒交加,她目眦尽裂,拿着鞭子如露出爪子的奶猫般凶狠地冲向那昙花使,“我要杀了你!”她战斗力极弱,落在昙花使中便是不自量力。
昙花使嗤道,“不知死活!”她手中昙花一动,竟是越过重谣直取董莺首级。
重谣将手中那不知名武器轻轻一抛,将那昙花打了回去,他的身子懒懒一动,又将那武器握在手中。
齐怀菘强行拉住董莺,低声劝道,“冷静些!一切有我们。”他犹豫片刻,手指从董莺颈后拂过,点了她的睡穴。
只听重谣呵呵一笑,对昙花使道,“要是我不呢?”
昙花使运气于掌,“那师兄是执意与我盘花阁作对了?”
重谣道,“不,是与你作对。”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凭空消失,昙花使大吃一惊,此人身法登峰造极,不亏是悯天宫的人!重谣却不容她细究,手执不明武器朝她脖子砍去,这一下便要她身首分离!
昙花使用尽全力倒退数步,略略避开那不明武器,她的武功差重谣太多,执意迎战恐难活命,她见势不妙,心生退意。
重谣哪能容她轻易逃脱,上去便是两下击在她的额上,直敲得她发髻散乱,眼花缭乱。
昙花使狼狈地摔在地上,白色武服上沾满了灰烬。
眼见重谣就要一掌了结她性命,一只素白的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齐怀菘道,“不可。”
重谣问道,“为何不可?”这女人如此歹毒,竟干出这屠村的勾当,他生平头一遭想杀人,不一掌了结此人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齐怀菘道,“交由莺妹妹处置吧。”
重谣不情愿地点了昙花使穴道。
齐怀菘解开董莺睡穴,董莺悠悠醒来,她眼睛红红的,眼角挂着一串泪珠儿,模样看起甚是可怜。
齐怀菘道,“莺妹妹,这个人你要怎么处置?”
董莺理智回笼,她站起来,左右开弓狠狠地甩了昙花使几个巴掌,恨道,“你这个恶人!我恨不得杀了你!”但她终究是未见过江湖的,手上也终究未沾染过鲜血。
昙花使头一偏,吐出一口血沫,她眼神轻蔑,即便口不能言,也要用眼神表示她的不服。董莺气地牙痒,她抢过重谣的不明武器,用尽全力地打在昙花使背上,“但我不是你,我无法像你这种人一样草菅人命,齐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董莺道,“你能不能帮我废掉她的武功?”
昙花使瞪大了眼睛,脸上布满惊恐之色,她昔日树敌众多,倘若失去武功,那便是生不如死!
董莺阴测测道,“我就要你生不如死!”义父曾说江湖中人,武功是最大的倚仗,失去武功便会失去很多东西。
齐怀菘看向重谣,重谣嫉恶如仇,自是乐意之至。
董莺看着重谣亲手散去昙花使内力,将她手筋脚筋尽数挑断,眼睛眨也不眨,待重谣做完后,她的眼眶才一红,以后,她没有一个亲人了。
义父,爷爷。
齐怀菘将她揽进怀中,“想哭就哭吧。”
董莺道,“我方才伤心过了,谢谢齐哥哥和这位公子帮我报仇,大仇得报,我应该高兴才是。”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着的表情,眼中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坠落。
重谣拿起不知名武器,敷衍地安慰了一句,“董姑娘,别难过,村民们都死了,我们还是尽快将他们下葬吧。”
董莺擦了眼泪,“这位公子说的是。”
重谣拿起他那不知名武器在村子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挖着土。原来他手中所拿,竟是就地取材随手捡了个铁锹。
他的目光不时地瞥向揽着董莺的齐怀菘,这个人,脏活累活都让我干了,安慰姑娘倒从善如流……罢了,他为我受的伤,哼,暂时原谅他好了。重谣东想西想,看见董莺忽然跑开,心里幸灾乐祸,瞧,安慰姑娘都安慰不好,他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董莺跑到倒塌的屋前,她以手掘土,从房子下面挖出个发黑的铁盒来,她轻轻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布满复杂图腾的腰牌。
那图腾对于齐怀菘来说何其熟悉!他日日夜夜看着这图腾,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杀害姐姐的凶手,他目光凌厉,“这是何物?”
董莺道,“这是义父的遗物。”她将腰牌一翻,上面用隶书写了个清清楚楚的兰字。
董莺的义父三年前便过世了,齐怀菘目光微缓,“你义父到底是什么人?”
董莺苦笑道,“二十年前,义父也是盘花阁的人。”
二十年前,闻名江湖的盘花阁兰君子忽然销声匿迹,没想到是藏在这个村子里。
董莺道,“义父说他做了一件违背良心的事,不配兰君子之名,于是这块腰牌,他再也没戴过。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在她眼中,义父温文尔雅,宽宏仁厚,顶天立地,永远是个君子。
“我曾经想让这块腰牌随义父下葬……但他被盘花阁阁主亲手所杀,恐怕再也不想沾染盘花阁的任何东西。盘花阁派人屠村,恐怕也是为了这块腰牌。”
庄主假正经 第四十章 玉姐姐说那句与你们一道可还算数?
齐怀菘直言道,“莺妹妹,我与一人有深仇大恨,那人身上有一块与这腰牌极为相似的玉佩,盘花阁如此执着此牌,定会再次寻来,到时顺藤摸瓜,定能抓住那人!”他目光一转,“莺妹妹可否将此腰牌暂且借我?”
董莺却道,“齐哥哥若是要报仇,带着这腰牌恐怕打草惊蛇,我愿意做这诱饵以报齐哥哥的大恩。”她目光坚定,竟是打定主意了要帮他。
齐怀菘转念一想,如此这番,董莺虽能与他们一道,但无异于将人置于危险之地,他怎能答应,“不可!”
董莺知他所想,“齐哥哥,便依我所言吧,就算我身上没有腰牌,他们也会找我的。”她笑了一声,“不知玉姐姐说那句与你们一道可还算数?我这厢便是要给齐哥哥和玉姐姐带来大麻烦了。”
齐怀菘道,“算数的。”
他心中汹涌澎湃,姐姐遇害一案,终于有了新的线索,他微微仰头,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姐姐,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抓住真凶,为你报仇。
重谣终于将坑挖好,他擦了擦汗,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我重谣今天在关……立誓,必亲取齐折月的首级放于师父墓前为师父陪葬,师父,您安息吧,我会光大关十楼,不堕您……涯的名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师父?关什么?什么涯?他抬眸,见齐怀菘携董莺走来。
容寒尽在客栈望穿秋水,终于看见失踪的重谣和勾搭小姑娘成功的齐怀菘回来了。
“你们再不回来我就出去找你们了,你们这是?”
齐怀菘道,“进屋再说。”他走了两步,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响,他温柔地对容寒尽道,“容儿,你带莺妹妹去你房间睡吧。”
容寒尽被那一声“容儿”叫的毛骨悚然,也没注意他说的啥,“嗯?”
齐怀菘轻咳一声,“你懂我意思的,你带莺妹妹去你房间睡吧。”要是让莺妹妹发现他的房间跟“齐玉”的房间是同一个房间还了得。
容寒尽同手同脚地带着董莺去了,不一会,他跑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怀菘将原委说了一遍,“兰君子是位性情中人。”
容寒尽道,“盘花阁多是一些女人,那些女人最是难缠,怀菘伤口未完全痊愈,我们最好不要再遇上他们。”
齐怀菘点头,既然要顺藤摸瓜,那必然要一击即中。
“这样一来,恐怕不能再待在这了。”
容寒尽略一思索,对两人耳语一番,道,“明日你们按我说的做。”他眯着眼,忽然想起自己房间里睡了个大姑娘,“怀菘啊,我的房间给了那小姑娘住,我睡哪儿?”
齐怀菘凝眉,“……我不介意你睡我这。”
“我介意跟你一起睡。”
齐怀菘道,“你睡地上。”
庄主假正经 第四十一章 戏精
天大亮时,村子着火的消息便传入了茂华镇中。
几个衣着不凡的男人与一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有人指指点点,“这个女的不是董莺吗?怎么就她逃出来了?”
“嘿,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董莺啊……”那人压低了声音,“是天煞孤星,没准就是她克死了村民。”
那人话一说完,“啪”的一声,玄铁长鞭明晃晃地甩在他面前,长鞭的主人凤眼薄唇,冷若冰霜,“再说一遍。”
那人腿一软,他生在茂华镇,长在茂华镇,从不知江湖是什么意思,他哆嗦着腿肚子,“大大大大大爷,我错了。”
齐怀菘鼻子一哼,重谣立马从他背后站出来,笑嘻嘻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谁敢在背后嚼我们董姑娘的舌头根儿,可别怪我们大少爷心狠手辣。”他笑弯了的眼看向那人,厉声道,“还不快滚?”
齐怀菘听那句大少爷面上一恍,他想起重谣曾站在容府前,当时他也是笑眯眯的,“哪有大公子自己敲门的道理。”现在这重点虽因容寒尽的意思换了人,但他心里仍隐秘地升起一丝不悦。
角落里,几个衣着简朴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几人高调地走进了镇里最豪华的酒楼。说是最豪华,其实较之其他酒楼,不过是多盖了两层,在高度上占了个先,其他倒别无两样。
齐怀菘拥着狐裘,他生得秀丽无双,脸上如冰般寒气逼人,一看便是属于那种不好惹的范畴,重谣倒是始终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有熊掌吗?没有,那燕窝呢?也没有?”重谣维持着一脸温和的微笑,他暗地里拉了拉齐怀菘袖子,示意:该你表演了。
齐怀菘横他一眼,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什么都没有开什么店?干脆砸了吧!”
那小二心中本就忐忑不安,怕这位冷面爷发难,哪知怕什么来什么,他当即便腿肚子一软,颤着声音道,“几位爷,可使不得啊!”要是店被砸了,他们只能去喝西北风了啊。
重谣得令,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在小二手中,心平气和道,“不好意思了,我家公子实在看你们店不顺眼。”他又点了好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这些是赔你们的损失……”
那小二一听这话,连忙趴下去抱住他的小腿,叫得撕心裂肺,“爷!有什么冲着我来千万别砸店啊!”银子再多也是掌柜的啊,哪里轮得到他们,活计才是最重要的。
重谣话哽在喉咙里,目光瞟向齐怀菘,咋办?
“你们掌柜的呢?叫你们掌柜的来。”
掌柜的正在楼下数银子,忽然楼上一声传来一声巨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银子就往柜子里缩。
店小二肿着半张脸下来,“刘掌柜的快上去看看吧,楼上那位爷说要砸店!”
刘掌柜胆小如鼠,他从柜子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砸就砸……什么?砸店?”刘掌柜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往楼上跑。
“哪个小兔崽子敢砸老子的店?”
齐怀菘站在他面前如看死人般盯着他。
刘掌柜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他勉强堆起笑容,“这位爷……”
齐怀菘懒得说话,重谣往刘掌柜手中塞了一叠银票,然后嘴角一动,“砸!”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便砸桌子的砸桌子,摔凳子的摔凳子,很快这茂华镇中最华丽的酒楼便是一派狼藉。
他们出去时,外面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重谣引着齐怀菘率先走出去,他哈哈大笑,朗声道,“大少爷,我看这茂华镇中也没啥乐子,我们还是去封京吧。不过好在运气不错,捡了这么个小东西。”
封京?那几个衣着简朴的人坐在桌前,暗暗记下。
齐怀菘眉头一挑,冷笑了一声,董莺面无表情,在出来之前,容姑娘便提前让她全程甩着脸子不要说话,而在镇民看来,董莺是受了这些人的胁迫,才会甩脸子。
庄主假正经 第四十二章 依容姑娘所言
茂华镇外,重谣拿着个布兜子,宛如一个散财童子。
“各位大哥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几个不知容寒尽从哪找来的壮汉连连摆手,“这我们可不能收。”他们看了眼董莺,小声道,“能帮到容公子和齐庄主,是我们的荣幸。”
重谣笑逐颜开道,“那真是太感谢各位大哥了!”
三人在镇外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破庙里与容寒尽汇合,容寒尽道,“董姑娘这身打扮可不行。”他从身后拿出个小包袱,“董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换上这身行头。”
董莺自然毫无异议,她拿着包袱询问似的看了眼齐怀菘,见齐怀菘点头便走去了佛像背后。
容寒尽看向齐怀菘,“大少爷跟小重既然有要事在身,那容儿就不相送了,到时候我们再汇合。”
重谣意思道,“容姑娘请保重。”他扬声道,“董姑娘也请多保重。”
董莺胡乱答了一声,慌张地想换好衣服同两人道别,出来时却只剩下了容寒尽一人。
容寒尽见她失望,噗嗤一笑,打趣道,“董姑娘不舍得我家大少爷?”
董莺脸红道,“齐哥哥和重公子是我的大恩人,我想亲口同他们道别。”其实她心里觉得齐怀菘的行为有些异常,昨日才说要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今日便匆匆离去,实在有些说不通。
容寒尽道,“董姑娘放心,大少爷不日会与我们汇合,道别却是不必的。”他略一沉吟,“只是有个事还望董姑娘见谅。”
董莺问道,“何事?”
容寒尽与她一同走出破庙,“我们这一行本就引人注目,贸然多出一个人来,恐怕会引起镇民注意,所以我让大小姐去买了一个奴婢,想必此刻已经办妥了,届时要委屈姑娘暂时扮作丫鬟,直到离开南无天地界。”
董莺道,“便依容姑娘所言。”
两人特意从小道上回到茂华镇,甫一到,便听说住在福来客栈的那位美人今天竟罕见地出了门,还一掷千金买了个半死不活的丫头,感叹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也有之。
齐怀菘又跑到窗子旁边去了。重谣坐在椅子上,心里泛起一丝酸气,瞧瞧,自从回到客栈就往窗子那看了不知道多少回,这有啥好看的,难道路上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他见齐怀菘眼睛一亮,便知道是容寒尽和董莺回来了,
重谣拉着容寒尽跑到一边窃窃私语。
“你料的没错,那姑娘一买回来就断了气。”
为了让整个计划进行得没什么破绽,容寒尽昨夜连夜跑遍了整个茂华镇,终于在一家妓馆发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姑娘烧的神志不清,满口胡话,他一摸脉,才知道那姑娘不行了,他心思一动,给那姑娘喂了续命的灵芝,使计让那老鸨卖人,才有了今日美人一掷千金买了个奴婢的戏码。
容寒尽叹了口气,有时候他真怀疑他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尸首呢?”
重谣道,“我以西域人的丧葬习俗将她葬在了北边那个山丘上。”他想了想,加了句,“放心吧,我看了看,那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庄主假正经 第四十三章 痴姬似乎受了重伤啊
清冷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浓云晕散出朦脓的光芒,凄清的林中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劈苍穹,一行沉重、沾着浓浓血气的脚印自一条隐秘的羊肠小道一直蔓延到林中深处。
藏音这个月来已经发生了三起一模一样的案子了。
年迈的仵作白着脸,纵然验过无数尸体,看着一地腐烂多时的残肢碎尸,他也险些忍不住侧开眼去,惨,真的太惨了!能将一个人撕成如此地步,恐怕那凶手不是力大无穷,天赋异禀,就是作案的恐怕并非族类。
他将残肢碎尸翻来覆去地观察,期望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奇怪,这人的心去哪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一深一浅地走在藏音林中,他形容枯槁,面无血色,浑身上下沾了许多泥浆,甚至还有些暗红色血块,若是重谣在此,定会一眼认出这是被他和齐怀菘一同藏在除月山庄禁地的痴姬重兆!
重兆本在除月山庄的密林中睡的十分舒坦,直到有一日,他油然而生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索魂蛊求生欲极强,当时便驱使他这副骨架从密林中逃了出去。
除月山庄的密林乃武林世家齐家的百年禁地,其中机关阵法普天之下难有人能闯过,重兆仅凭一副坚韧的躯壳,硬生生地抗去了许多机关暗箭,索魂蛊因此消耗过多急需大量食物,蛊毒本性吞噬了重兆天真无邪的性情,为补充体力,他藏匿在藏音林,以心为食。
他掌中捧着有些暗淡的肉团,好奇地凑上去撕咬了两口,随后呸呸两下吐在地上,露出嫌弃至极的神情,他毫不在意地将那肉团丢的远远的,似乎是因为吃了恶心的东西,索魂蛊在脑中烦躁地扭来扭去,一如重兆此时惊疑不定的眼神。
越往里走,那股恐惧的感觉似乎越重了,他想回头,可那股未知的威压却让他挪不动脚步。
呜咽的笛声断断续续地钻入他的耳中,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重兆发出一声急而短促的叫声,脖颈蓦然一凉,脑中最后残余的是一抹蓝色的裙角。
奇装异服的女人收好短笛,脚步堪堪停在重兆面前,金瞳里闪过犹疑之色,“这是……索魂蛊?”这里怎会有索魂蛊呢?她本想以笛声引出丝竹鸟,好叫丝竹鸟捕捉教主的气息,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这么个宝贝,她展颜想,真是不虚此行,百年间索魂蛊几近灭绝,四方中州,只有教中遗留了一只,没想到教主没找到,误打误撞捡了这么个小东西,她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一枚蛇形吊坠,幸好出来时带上了教主的蛊王。
但她轻咬下唇,将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绞来绞去,愁容满面,这索魂蛊既然已经成型,容器又是她弄不死的,可是要将这么大的东西带走,谈何容易啊,而且这索魂蛊……不对,索魂蛊成型叫痴姬,痴姬似乎受了重伤啊。
女人快速搜集着脑中关于索魂蛊为数不多的记忆,似乎索魂蛊一旦受伤就要食用心脏?
庄主假正经 第四十四章 董姑娘不是江湖儿女
罗四心情很低落,虽然小姐新买的丫头罗五手脚麻利,能说会道,哄的小姐十分开心,不仅声音跟他崇拜的董小姐一模一样,还长得十分眼熟。
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失宠了。
当这新买的丫头动作熟练地将谣姑娘和容姑娘的野鸡处理好后被小姐大加赞赏,他的心情更加悲伤了——他失宠失的毫无办法,敌方的手段太厉害,具体表现为有一手好厨艺。
他看见罗五不知跟小姐说了什么,小姐笑的十分开怀,他转念一想,罗五来了以后小姐好像也没对容姑娘和谣姑娘发脾气了,脾气确实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过对他来说,小姐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就算是脾气差那也是应该的,但脾气好对身体也好,小姐开心最重要。
董莺余光瞥见罗四一脸落寞地坐在一边,对齐怀菘说了两句话后,抬脚冲罗四走去。
这呆子,不知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她这么个大活人走过来了都不知道。
“罗四,你的野鸡烤焦了!”
罗四赶紧将野鸡挪开,仔细一瞧,哪里烤焦了,他这才惊觉罗五过来了,便白了罗五一眼。
董莺戳了戳罗四肩膀,疑惑道,“罗四,你怎么不说话啊。”老实人看起来怎么心情很低落的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罗四垂头丧气,“你有啥事?”罗五不是在跟小姐聊天吗,怎么有时间过来找自己?难道是小姐终于不需要自己了让罗五来遣散自己吗?他越想越丧。
董莺眼睛一转,狡黠道,“当然是来看你。”
罗四黢黑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色,“看……看我干啥。”
董莺笑嘻嘻道,“你长的好看当然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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