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禹司凤松了一口气,收回了背部的翅膀,登时一股无力感又涌上心头,他快速的跌落地面,单膝半跪在地上,又慢慢的扭头,看向仍旧保持着刚才姿势不动的罗喉计都和风素心二人,心中竟又开始麻木起来。
他终究是比不上这位三界第一强者的魔煞星君,是了,他此刻终于懂了……
众仙家见鸿蒙炉终于归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纷纷感到一阵虚脱,噗通通一个个的跌坐在地上。
杨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次……真是多亏了羲玄殿下和魔尊……”他说着就往罗喉计都的方向看去,却是猛的僵在当场,嘴角的笑也凝固在了脸上。
众仙家随着杨商的眼光这么拧着脖子向后一看,也是猛的一愣。
风素心在此时猛的一个激灵,神智突然恢复清明,一眼就看到了她上方的罗喉计都,同样,他赤*裸的毫无遮拦的感情透过他猫眼石般的眼睛,将她砸了个七荤八素。
她转动眼珠,一眼就到了离他俩不远处的禹司凤,他凄楚悲伤的眼睛,正默默的凝视着她,她顿时虎躯一震,一股真气立马就岔气了,禁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罗喉计都猛的惊醒,赶紧从她身上下来,一把将她扶了起来,替她轻抚着背部暗暗以法力为她顺着气息。
风素心咳嗽慢慢的止住了,只是被呛的喉咙发梗,因剧烈的咳嗽导致满脸通红双眸含泪,此时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这女子……不是羲玄殿下的……怎么和罗喉计都……”一个人小声的发问,声音虽刻意压低,但此时殿内一片死寂,他的声音也就无限的放大起来,把他吓得赶紧收声。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禹司凤将那人的话听进耳内,看着紧挨着坐在一起的风素心和罗喉计都,眼神越发的木然起来。
罗喉计都冰雪聪明,此时竟像故意般,就是不发出一声解释。
风素心是喉头发堵感没下去,想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杨商打破了僵局,清咳一声有点结巴的开口道:“大家别,别愣着了,说下面该做……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惩治罪魁祸首!!”也不知是谁突然暴怒出声吼道。
大家心中蓦地一凛,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大殿一角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天帝身上了。
(琉璃美人煞)夺情 毁掉神格
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天帝已经大势已去,此刻在这中天殿内的众仙,看着天帝的眼睛里,早已没了以往的惧怕与敬意,全部如同鸿蒙熔炉里的滚滚岩浆,都誓要将天帝焚烧殆尽,一点不留。
天帝此时只觉浑身骨骼尽碎般,连动一下小拇指,都是钻心般的疼痛,每次一呼吸,口中都会溢出鲜血,只是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眼睛也能看清东西,只是头颅无法转动,视线也只是这须臾方寸间,无法看到众仙眼中的怒火,只能用耳朵拼命的捕捉这周围的声音,自然听到了那声怒喝,自然知道这罪魁祸首,指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心中惶恐,想要逃之夭夭,却被这一身的重伤拖累,想离开此处完全是痴心妄想,想要就此死去,怎奈自己有天界最尊重的神格,根本就不会入了黄泉地府,倒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凡人,死了就一了百了,现在死亡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奢侈,这三界之大,竟再无他的容身之处了。
禹司凤心若擂鼓,看着众仙因为其中一人的怒喝,此刻有一呼百应之势,纷纷向天帝靠拢,或许天帝余威尚在,所有人在靠近天帝还有两丈远的距离停下了,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再用眼神默默的交流。
禹司凤咬了咬牙,这时已是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他再迟疑,恐怕父帝会万劫不复,若要救他,少不得要狠下心了!
只见他惨白着脸,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众仙身前,向所有人敛衽一礼,咬了咬牙,语气坚定道:“羲玄自知我父罪孽深重,已是百死难赎其罪,我不敢为其求情,愿亲自毁去他的神格,以平息诸位之怒,告慰三界伤亡的众生!”
风素心现在在罗喉计都怀里正暗自调息着内力,听到禹司凤的话,心头剧震,可由于喉头尚还有些发堵,仍旧是说不出话来。
罗喉计都虽然听到了,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同,他此刻全部身心都在关注怀中娇人的动态,别的全部充耳不闻。
众仙闻言,却有些面面相觑。
仍旧是杨商先开口了,他看着诸仙说道:“羲玄殿下的十二羽金翅鸟的双翼有着如同太阳神的力量,毁去天帝的神格,确实绰绰有余,诸位不必质疑殿下的能力。”
“杨仙君你这说的都是废……咳咳,”一位神君说了一半自知言语不当,清咳两声,冲禹司凤拱了拱手,接着说:“羲玄殿下,请恕下官快人快语,天帝铸下大错,您刚才所说虽然在理,可我们不知道,您若毁去天帝的神格,该如何处置于他?是否还让他在这天宫之中?要知道天帝即使失去神格,可却有着多年来的修炼经验,好比一位暂时名落孙山的饱学之士,若勤加努力,卷土重来未可知……还请殿下给我们一个妥善的交代!”
仍旧倒在地上的天帝闻言,禁不住目眦尽裂——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苦心经营多年,毁于一旦不说,没想到身边还都是一群白眼狼!他这才落魄,那边的人就要将他撕着生吞活剥了!
然而这都不是更令他心痛的,让他更心痛的是禹司凤对他日后所做出的处决,他以往没有对这个儿子上过什么心,只是觉得这天上地下,就禹司凤一个孩子,自己纵然对他冷漠了些,这个儿子也应该敬他怕他,唯他命是从,可没想到如今竟然……他突然后悔往日里没有和这个儿子多交流些感情,让他今日对自己毫不留情,以至于痛下杀手。
天帝只觉的浑身上下除了钻心刺骨的疼痛,还有一种滔天的恨意之火,可这恨意的火焰除了将他自己烧灼的更痛苦,却是丝毫用处都没有了。
禹司凤知道这些天界的神官不好打发,他说出毁去父帝的神格,也只是想要保全他,这些人未说话之前,他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听罢,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还是父帝曾经的下属吗?怎么狠起来,比那些魔界的众生,还要毒上一百倍?!!
禹司凤再度暗中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会将父帝放逐在苦寒之地沧浪山中,永生永世都不得外出,且会以天界之神器金消玉陨罩将沧浪山罩住,如若他日后想逃出沧浪山,必会被金消玉陨罩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众仙看禹司凤说的斩钉截铁,他这六亲不认的态度,让他们心下稍安,变纷纷点头,然后又都往后退了数步,等着禹司凤下一步动作。
禹司凤知道此刻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他浑身冰冷,木然的转身,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仍旧动弹不得的天帝,缓缓迈开步子,一步步向他迈近。
天帝听着禹司凤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觉得这声声似乎都踏到了他的快要支离破碎的心脏上,他用力的撇了下头,耳边尽是颈部骨骼磕磕嚓嚓似乎快要碎裂的摩擦之声,终于看到了禹司凤。
天帝瞪着禹司凤,一双猩红的眼珠子都快要挣脱跳出眼眶,蠕动了下被血浸的惨红的嘴唇,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禹司凤被天帝瞪的,终于是扭过头不敢看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后脊背上那对巨大的金色翅膀再度现形,每根羽毛在一瞬间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直直的照在地上的天帝身上。
天帝只觉得自己似乎如一条脱水而出的深海海鱼,此刻被扔在没有一丝绿色植被的沙漠之中,被炽热的太阳暴晒着,身上的每寸皮肤都开始在发皴干裂,他似乎可以听到皮肉被晒焦炸开的轻微噼啪之声。
刚开始他觉得自己还能忍耐,也能□□着不发出声音,可身上灼热之感越发的严重,现在更是感觉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偏偏神智还越发的清明,让他更加从头到脚只觉得没有一处好地方可以不痛的,原本动都动不了一下的嘴巴,此刻突然张开了,却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竟然还能喊出几个清晰的字来了。
“逆子!逆子!逆……啊啊啊!!!”
他的身躯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起来,他猛的翻身,趴在地上,想要爬出禹司凤金色双翅带来的灼热结界,可因疼痛引发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只不过助他翻个身而已,除此之外,仍是再也动弹不得。
众仙刚开始看的万分解恨,此时却有些心生不忍,纷纷扭过头去。
禹司凤被天帝吼的心头剧颤,金色翅膀发出的光芒微减,有些动摇起来。
罗喉计都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了,只听他冷哼道:“天帝啊天帝,当日你骗柏麟帝君自毁神格,你就不知他也是如此痛苦?可他却仍旧坚持到最后,亲手毁去了自己的所有,本座猜测,若是你自己亲手为之,恐怕早已承受不了这锥心蚀骨的剧痛,半路就放弃了吧?”
(琉璃美人煞)夺情 杨商帝君
禹司凤扭头看向罗喉计都,狭长的凤眸里尽是满满的复杂。
罗喉计都似乎有意刺激禹司凤一般,撇过头看风素心,将她又搂的紧了些,唇畔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的浅笑,接着说:“禹司凤,你大概不知道,毁去神格半路停止的话,那人恐怕会登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禹司凤闻言浑身一震。
风素心虽然此时说不出话来,但她觉得罗喉计都恐怕不会这么好心提醒禹司凤,若半道停止毁灭神格之举会导致天帝魂飞魄散,恐怕罗喉计都会乐的看到这个结果,又怎么会出声好心提醒他呢?
她对此事也不太了解,只能看向周边的众仙,发现他们面孔上的表情都在飞速的变化着,却全部默不作声,心中也就全明白了——罢了,一切都是天帝自作自受,如今能保命,已是不错了。
禹司凤只觉得呼吸急促,与罗喉计都一比,他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没有罗喉计都多,眼见父帝如此痛苦,又不确定如果停下毁灭神格的法术父帝可还能保命与否,即使可以存活,但旁边这些仙官们,又岂会放过父帝呢?
倒不如他亲自安排妥当的为好!现下,他也就只能狠心绝情了!
禹司凤无法,只能再度深深吸了一口气,背后金色的翅膀再度凝聚法力,一鼓作气的进行了下去。
“啊!!!”
天帝刚刚缓下去的哀嚎声陡然提高,他躺在地上,伸直了脖子昂着头用力的嚎啕着,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凸起的血管在剧烈的弹跳,看起来马上就要爆破喷出鲜血。
又过了一会儿,天帝身体剧烈的痉挛了几下,眼睑突然合上遮住了猩红的眼球,颤抖的身子如同脱水鱼的最后的垂死挣扎般,抖了几下颓然松懈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禹司凤看到天帝此时的样子,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抓的稀碎,兀的滴血不止,他猛的收回双翅的法力,隐回了翅膀,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天帝身前,微微躬了身子,伸出无法抑制而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天帝,却怎么也不敢。
又过了半晌,他突然绝望的笑了,幽幽道:“诸位,你们可都满意了?”
众仙看到天帝蓬头垢面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模样,纷纷低头不语。
在罗喉计都怀里的风素心,感觉他胸膛微微震动,听到他喉间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轻蔑的冷哼,她从他怀里抬头看向禹司凤,想要张口说话,可刚一发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罗喉计都神色一凛,赶紧再次用手轻抚着风素心的后背,为她仔细顺气。
禹司凤听到风素心的动静,赶忙回头去看,待看清了一切后,又痛苦的阖了阖眼,撇过头去不看两人。
禹司凤木然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扶天帝,可刚动了下天帝的身体一下,鲜血就从嘴角大量涌出,吓得禹司凤赶紧收手。
杨商看天帝宛如死了一般,又见周围的仙官都一脸冷漠不愿靠前,他心下不忍,于是走了过去,站在禹司凤身旁,低声问道:“羲玄殿下,可要下官帮忙?”
禹司凤表情麻木,僵硬的动了动头颅,轻轻摇了摇,伸出右手以法力萦绕于掌心,缓缓的灌入天帝的胸膛内。
杨商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禹司凤惨白的脸色,看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不禁叹息想到——所有人都知道被毁去神格的人会痛苦万分生不如死,可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施术的人也是赔了一半修为进去,需要过很长时间才会恢复如常,所以柏麟帝君亲手毁去自己神格,非但承受了身体上巨大的苦痛,还有内心对未来茫然的煎熬,三界之内,也就只有柏麟帝君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怎奈又是中了天帝的阴谋诡计……
杨商见禹司凤此时收了法力,颤巍巍的站直了身体,按着胸膛扶着一旁的石柱在喘息做短暂休息,他看了眼地上仍旧闭目不醒的天帝,蹲下身子以法力探寻天帝的伤势,发现天帝内伤仍旧很严重,刚才禹司凤只是堪堪为他止住了血而已,不禁站起身,蹙眉看向禹司凤,担忧道:“羲玄殿下,您的功力看起来折损的很厉害,不如赶紧择一处静室运功疗伤,下官这就去药王处为您取疗伤圣药紫菁玉容丸来!”
杨商说罢就走,禹司凤咳嗽了一下,赶忙出声制止道:“杨仙官等一下,咳咳,不必麻烦了。”
杨商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怎么叫麻烦呢,不过是为殿下取一瓶伤药罢了,下官很快就取过来……”
“杨仙官,咳咳,”禹司凤以拳抵在唇部轻咳一声,再度阻拦道:“先不用取伤药,我有件事要宣布,只是不知,”他看了眼周围的人,接着说:“不知你们可否听我的决定。”
众仙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会儿,又微微扭头,纷纷以眼神交流着,只是没人敢先出声。
杨商心性纯良,快人快语,此时不假思索道:“羲玄殿下太过谦逊了,您是太子殿下,纵然天帝犯错,可他是他您是您,咱们天界又不兴人间那种一人犯错诛连九族陋习常规,自然是尊您为首,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众仙闻言,虽然大部分顾忌禹司凤是天帝亲子,今日天帝被禹司凤毁去神格,可亦有他们的推波助澜,心中也是怕有朝一日禹司凤掌握大权,对他们来个秋后算账,可此时却不好反驳,只能都嗯嗯啊啊勉强点头附和了。
罗喉计都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风素心也是因为一说话就咳嗽,此时也是张不开嘴,只能听禹司凤说话。
“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禹司凤虽然面色极度惨白,但神色很是郑重,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如今柏麟帝君已经不在,我父又铸下大错,而我又在凡间历劫,不得回归天庭,眼下,需推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仙官,接替柏麟帝君的位置,好坐镇三界,此人选我心中已定,他就在你们中间。”
众仙闻言,突然间又都通通精神抖擞了,有的扶了扶头顶有点歪的玉冠,有的抚平了衣袍上的皱褶,大家纷纷开始整理仪容,激动万分的等着禹司凤宣布下届帝君人选了。
禹司凤将众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微微一笑,看向正恭恭敬敬等他下达指令的杨商一眼,道:“下任帝君就是,杨仙君。”
一片诡异的寂静。
杨商闻言,却是松了口气,笑着说:“太好了,我们终于有领导了,本来下官还担心这天界没有主心骨该如何是好呢,”说着乐呵呵的看向众仙,询问道:“听到没,羲玄殿下说杨仙君,杨仙君是谁啊?”
众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杨商。
杨商看着一帮人冲着他大眼瞪小眼,品了品禹司凤刚才的话,脑袋里轰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禹司凤,嘴唇有些颤抖,道:“我,我是杨仙君?杨,杨仙君就,就是下官?殿下你是不是说错了名字了?”
禹司凤难得露出了点笑意,说:“我没有说错,就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杨商突然哀嚎起来,过了一会儿,蹭蹭跑到禹司凤身边,噼里啪啦的说:“殿下,我我,下官无能,请殿下另择人选,比下官有能力者,比比皆是啊殿下!求您了!”
禹司凤皱眉道:“我心意已定,你不要反驳。”
杨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向禹司凤拱了拱手,急切的哀求道:“不是啊殿下……要不下官暂且帮你代理一段时间,等您在凡间历劫回归,您就一手掌握所有大权……”
禹司凤冲他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要不,您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下官做好心理准备,您不说话是嫌太长?那就两个月……一个月……半个月……三天,三天还不行吗?下官……”他喋喋不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泛着柠檬酸的众仙打断了。
一仙酸溜溜道:“直接上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准备上花轿嫁人,还要什么时间做心理准备?”
一仙复酸溜溜的说:“杨仙君,啊不,杨商帝君也太过罗里吧嗦了。”
一仙再酸溜溜的讲:“杨商帝君不好听啊,得给咱们帝君取个响当当的名号……”
禹司凤此时开口说:“我不管你们对杨帝君有什么看法,总之你们如果还认我这个太子殿下的话,就必须以杨帝君为尊!”
(琉璃美人煞)夺情 劫难已过
众仙闻言,尽管是心里没一个服气的,却只能表面上故作恭敬,纷纷敛衽行礼道:“谨遵太子殿下旨意。”
杨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赶鸭子上架了,不过他心思赤诚,同样为了三界,却没有柏麟帝君的偏执,一心一意造福三界众生,终于成为赫赫有名的神祇,受天下香火,万众拥戴,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禹司凤将昏迷不醒的天帝背在背上,看了一眼众仙,唯独没有向罗喉计都和风素心的方向看去,只是淡淡的说:“我此刻就带我父去沧浪山,亲自将他封印,愿沧浪之水,可以洗净他的执念,可以忏悔罪业,重获新生。”
禹司凤说罢,冲众仙微微一点头,背着天帝,转身就欲离开。
在罗喉计都怀中的风素心登时急了,想张口喊他,嗓子却像堵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禹司凤和天帝化成一道光,消失不见了。
她顿时急了起来,她从禹司凤刚才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以往他的眼神总是追随着她,如今,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
风素心挣扎着,想从罗喉计都的怀里挣脱,可罗喉计都握着她手臂的手掌似铁钳一般牢固,她抬起头,有些发怒的瞪着他。
罗喉计都感受到她的愤怒,眼中划过一抹吃痛的神色。
风素心被他钳箍的动弹不得,心里越来越急,只觉得渐渐胸闷起来,突然之间眼前一黑,晕倒在罗喉计都怀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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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素心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床的青色的纱料帐幔,微风从一旁半开的雕花木窗钻入,抚了帐幔在轻轻的摆动着,她躺在床上愣怔了一会儿,眼前划过无数的片段,禹司凤含泪的双眸,他心碎伤情的面孔,天宫里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她猛的坐了起来,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似乎快要从胸膛里蹦了出来,额头也迅速的沁出细密的汗珠,眼前竟是魔宫里罗喉计都的寝殿!她仓皇的看着周边的景象,不知今夕是何年。
床榻边小几上的紫金云纹的小香炉里,白檀香仍在悠然的袅袅升起,又淡然的消散,所有静谧的一切,都在讽刺着她的惶惑不安。
风素心猛的下床,耳边尽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声,砰,砰,砰,一下下直直冲击着她的脑门,使她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她一把掀开身上的柔软的云丝锦被,下了床赤着脚就往门口处跑,此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她就一头栽进了对方泛着罂粟花般迷离气息的怀里,脑袋短暂的晕眩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这是谁时,身体又猛的一僵。
“你看你,不穿鞋就跑下来,受伤了本座会心痛的。”罗喉计都先是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猛的躬身,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床榻走去。
他轻轻的将风素心放坐在床上,蹲下身子,像一个温柔多情的丈夫,左手握住她白皙幼嫩的脚踝,右手拿起蚕丝绣了花的鞋子,轻柔的穿在她的脚上。
风素心一张脸登时羞的通红。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了?”罗喉计都为她穿好鞋子,抬眸看她,猫眼石般的眼睛里,似乎泛着最香醇的葡萄酒液,多看一眼,人仿佛就醉了一分。
风素心闪躲开他的眼神,红着脸摇了摇头。
“你已经睡了七天了。”罗喉计都道。
风素心再度扭头看他,心中大大吃了一惊,皱了皱眉,突然悄悄的运行了下法力,竟然发现她所有的功力已经全部复原了。
她震惊之下又是满满的惊喜——原以为还需要半年,没想到这么快法力就彻底恢复了?!经过天界这一劫,竟然有这意外之喜!
罗喉计都看了她一会儿,又开口说道:“素心,陪本座去见一个人吧。”他顿了顿,又说:“一个对于本座来说,很重要的人。”
(琉璃美人煞)夺情 重塑帝君
风素心疑惑的看着罗喉计都——他最重要的人?这上万年来罗喉计都可曾在意过谁?若说她自己……咳咳,可她就在他眼前,他所说的重要的人肯定不是她,否则也不会说要她陪他去见那人的话了,那么就是柏麟帝君了,可柏麟帝君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么……
风素心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罗喉计都见她一副已经猜到了的模样,不由得绽开宽慰的笑颜,道:“素心果然冰雪聪明,有你,是本座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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