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起
十月十六,三皇子在鹤晋陈家铺子买的玉器已经到了京师近郊,在京师近郊的浑岭袁家军大营不远处停下歇息。可没想到的是,这一歇把五六百的护卫都给歇没了,就是连马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批被打开箱的玉器无人问津。
同时,皇宫发生了暗杀事件,皇上身边的两个侍卫竟然行刺皇上,皇上重伤昏迷,皇宫大乱。皇太后听了回禀后受不了刺激,也倒了下去,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和皇太后都昏迷着,皇后下令二皇子鉴国,李相和定国公袁业辅政。
可是这乱子还没完呢,浑岭袁家军大营接到一纸秘文,两万驻京师的袁家军与神不知鬼不觉到达京师鹤晋三千精兵,受命以护圣驾之名把京师围个水泄不通。而这个受命竟然是义郡王和袁业的联合手谕,并盖有袁家军主帅的帅印。
正在城门严查的袁明国看到部下拿来的手谕,心中一惊,确实是义郡王的手谕,而且确实是袁业保存的那个主帅帅印。他感觉事情太过蹊跷,但又不能违令不尊,便严令袁家军在京师十里外扎营,又命守城官兵紧闭各大城门,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往定国公府。
这时定国公袁业已经被绑于大殿之上,二皇子得到密报,定国公与义郡王起造反之心,有立新帝之疑,而这新帝就是远在西北的三皇子。而且行刺的两个侍卫也已经招供,是三皇子授意行刺皇上。两万多袁家军围城,已经是不可辨的事实。还有人密报,鹤晋三千精兵是随三皇子在陈家铺子的玉器队一起进的京,陈家又是袁家的姻亲。这种种迹象都直指袁家和三皇子。
二皇子派人将定国公袁业打入南狱,府里的家眷全部收监。义郡王失踪,如今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三皇子远在西北,两府的家眷被软禁在府中。京师陈家铺子里二老爷和三爷也被抓。到了定国公府的袁明国也被侍卫们绑了与袁业一起关在南狱,城外的袁家军得不到指令,只能驻守在城外不敢有一丝行动。
后来,京师里传出袁业和袁明国被抓,定国公府被封,袁家军里的将士大怒,情绪激愤,大有攻城的架势。好在浑岭的主将袁成岷和带兵来京师的主将袁池觉得此事有诈,命将士们原地待命,又派人快马赶往译北,通知二公子袁亦。袁成岷是袁郎将军的四子,袁池则是袁老将军的义子。当袁池在鹤晋接到授予的时候,就觉得事情有蹊跷,曾与袁郎将军商议过,那时义郡王受命上京途中,袁郎虽觉得此事不妥,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统帅的手谕,还有袁家军的帅印,只能按吩咐乔装上京。可袁池并不知道,他刚离开鹤晋,袁郎将军便遇刺身亡,鹤晋如今已经是军无主将的混乱中。
如今朝中,二皇子监国,李相辅政,皇后严管后宫。贵妃袁氏和淑妃冯氏被掬于寝宫,允亲王等王公大臣不得随意入宫见驾。整个朝廷都处在一个大阴谋中,谁都能看明白这阴谋的最大受益者是谁,可是皇上和皇太后都病危,三皇子又远在西北,只要皇上有什么不测,二皇子可是顺应的登上皇位。可是二皇子毕竟没有带过兵的,他低估了袁家军对袁家忠实程度,以为有大权在手便能让军队对他为令侍从。他以监国身份下令城外的袁家军退守浑岭,可是城外的袁家军却纹丝未动,继续将京师围了水泄不通。
袁家军在等一个人,那就是二公子袁亦。而这时的袁亦已经得到了京师密报,大惊之后,命人速赶往西北大营,请三皇子与自己秘密回京。有三皇子在,袁家军便有了平乱之名,即使皇上和皇太后都未能脱险,那袁家军就凭死也保了三皇子登基。二皇子千算万算,终于把袁家推给自己的对手三皇子。
三皇子得了消息,便秘密动身与袁亦会和后快马赶往京师。临行前吩咐张秉义镇守西北,如若敌国想趁皇朝大乱之际开战,绝不要心系京师的事情,要一心应战,绝不能给敌国可趁之机。袁亦则是只身离开译北,离开译北的时候安排袁铭志,时刻注意京师动向,稍有异常,带着袁家的家眷远走他地,一定要保住袁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又吩咐袁孝庭关注西北战事,及时援助张秉毅将军,不能让敌国趁虚而入。袁亦密令凤予城守将袁可老将军,严密关注北齐动向,如有异相,求助鹤晋现在的守将袁成峪给予支援。鹤晋方面的守将袁成峪是已逝袁郎将军的二子,袁成峪也是袁业一手带出来的猛将,谋略不在父亲之下,如今已经稳定了鹤晋的军心,又接到二公子的密令,严守鹤晋,援助凤予。
京师大乱的消息虽然被封锁的很严,却还是不胫而走,整个皇朝的官员们都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知道这皇朝是不是要变天了,也不知道这皇位是不是要异主了。谁都不敢乱活动,如果皇上到最后平安无事,那谁乱谁就先倒霉。如果皇上真的成了“先皇”,那未来这位皇上会是谁还不一定,毕竟这二皇子虽在京师,可这三皇子却手握兵权。定国公袁业虽生死未卜,可袁家的二公子袁亦却还在,谁不知道袁家军除了听命于袁业,还会唯袁亦的命令侍从,就算是接手了袁家军的义郡王的话,也没有袁家这两位正主的话一半好用。如果二皇子杀了袁业,那袁亦势必要为兄长报仇,袁家军可就成了三皇子的军队了,谁晓得最后这皇位落到哪位皇子手了。能装糊涂就先装糊涂吧,谁坐上了那位置再向谁靠拢也不迟。
译北知府便是存有这样想法的人,他接到两江总督江大人的密令,不得任意妄为。要知道这两江总督可是袁亦大将军的亲岳父,两广总督冯大人又是定国公袁业的亲岳父,这哪个是能得罪的,他一个小小知府想妄为也要等到江山初定后再说啊。后来他仔细想想,江大人的这句“不得任意妄为”大概不是针对铭远大将军府,毕竟那里有译北军重兵把守,他长了翅膀也飞不进去。传言这次大乱还有译屏陈家的事儿,这陈家与江大人,冯大人一样是袁家的姻亲,估计是江大人不让他乱动陈家之人吧!
因为江大人的一句话,使得漩涡中的陈府得以一时的平安,虽然知府命译屏知县严密监视陈家,不得有一人脱逃,却下令不得为难陈家人,更不准县衙官兵进驻陈家,只在陈府外围设了关卡,陈府人出门办事儿也要有官衙的人尾随。
陈府得了信儿后,府内已经是大乱,人心惶惶,度日如年。又得知县的知会,陈府之人不得任意出府,府外还有县衙官兵把守,虽然并未入府内,却也让人看了就心惊胆战。再加上京师二老爷和三爷生死未卜,鹤晋的三老爷和六爷也被鹤晋知府扣押,府中愁云惨雾,未来命运如何未可知。还有些人怨恨起袁家,如果没有袁家就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事情,有这怨恨之心的人还真不在少数,这种怨恨首当其冲的指向了萧园西苑!
平妻43
陈家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没有人知道陈家未来的命运会如何,更没有人有能力来扭转这即将要面临的灾难。当人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就会将这种无奈转嫁成怨恨,怨恨给他带来灾祸的人。这样才能让恐惧减轻一点点,让心情平复一点点,让人能在无望中有所寄托。
陈府里最有怨气的,就是三太太。三爷是三太太的嫡长子,儿子在京师生死未卜,母亲在译屏无能为力,还有三老爷,在鹤晋被关押,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她听了消息后就昏死了过去。
当三太太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就是袁家,如果没有袁家,陈府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没有娶了袁家姑娘,陈府如今只是个普通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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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再混乱,与陈府没有半点儿的关系。现在这一切都是袁家带给陈家的,都是萧园西苑那位奶奶带给陈家的。曾经有一度府里面传言,袁之芝是个命硬,她克死自己的生身父母,传言她更会克死府里的主子们。以前三太太也只把这传言当成个故事听听,如今却坚信不疑。如果有袁之芝在,那陈府里的人都会不得好死,看看如今陈府的样子,这就是事实。
一日三太太与身边的婆子聊天,婆子挑唆了几句,忍来忍去终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怨恨,带着丫头闯进西苑。
袁之芝这日刚刚有些转好,能少进些清粥,陈永持严令丫头婆子们将京师里发生的事情保密,不许向她透露半分。袁之芝根本就不知道袁家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中,不知道陈家也将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
三太太不顾丫头婆子们的阻拦,掀帘子进到屋内,一脸愤怒的死盯着床上的袁之芝。
袁之芝本是刚用了些清粥,如今身子虚弱的很,稍稍动一动就觉得气力不够用。有些疲累的歪在床上看书。听外面有些杂乱的声音响起,帘子被掀开,三太太一脸怒意的进到屋来。三太太并没有出声,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身体也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不停的颤抖着。
袁之芝见她这样子,先是一愣,忙由丫头扶下床来,深福下身去要给三太太见礼问安。还没等她站稳当,三太太一个箭步上前,用尽全力给了袁之芝一巴掌,将袁之芝扇倒在地。袁之芝身边的丫头秀玉大惊,高声唤了声“姑娘!”,跪下身去扶袁之芝。
而袁之芝被三太太打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冒犯了这位婶子,竟然让她如此的愤怒,毫不留情面的给了自己这样一巴掌。袁之芝有些眩晕,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瘫坐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任由着丫头们扶起自己。袁之芝被扶坐在床沿上,抬头看向三太太,一脸迷茫的问道:“三太太为何打侄儿媳妇儿?可是侄儿媳妇儿犯了什么样大的过错?”
三太太胸口上下的剧烈浮动着,她强忍着恨意,按耐住再上前厮打的冲动,满含厌恶的说了句:“你个扫把星!若不是你,陈家何故面临如此大难!为什么不是你去受罪,为何是我儿子在受罪!都是你,都是你,若是我们老爷和三爷有什么闪失,我就是拼死也要让你跟着陪葬!”
袁之芝随着三太太的话面色更加的苍白,她如今不是在意三太太的恶毒言语,而是在心中不停的想着: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苏妈妈听丫头慌忙的回报后,急忙赶来屋子里。刚到门口便听到三太太的话,她心中一惊,心道:左防右防,还是没能防住,姑娘如今身子哪抗得住啊!
苏妈妈进来后,见袁之芝嘴角又微微的血痕,左脸颊高高的红肿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到指印的痕迹。心中大骇,知道三太太定是打了自家的姑娘,忙上前一步,挡在袁之芝的面前,一脸愤怒道:“三太太这是做什么?我们奶奶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养病中,三太太怎么可以以大欺小呢!”
三太太本事愤怒的不出发泄,虽然打了袁之芝,可是就拿一巴掌怎能抵消她心中的怨恨。见一个婆子竟然敢这样对自己无理,眼中的愤恨愈加的浓厚,顾不得什么身份之别,上前左右的给了苏妈妈两大巴掌,嘴上恨恨的道:“狗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来人,将这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袁之芝见三太太打了苏妈妈,心中大惊,还没等她反应,又听三太太要将苏妈妈拖出去打死,本来没什么力气的身子,竟然突然来了气力,猛然站起身来,将正要说话的苏妈妈拉到身后,对着三太太福了福身道:“苏妈妈不过是心疼侄儿媳妇儿,一是忘了规矩,请三太太饶了她吧!”
三太太眼睛一立,“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真护着自己的奴才!一个小贱妇勾引少爷让你一闹免了罪责!怎么?你还要为这狗奴才再闹上一场,不过,如今可没人再给你这个面子了。你闹也没有用,陈府里的人现在恨你都来不及!今儿个我就是要这奴才死,看谁敢拦我,谁拦我谁就跟着这狗奴才一起去死,就是你袁氏敢说半个不字,我也照样打你!”又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丫头道:“去周管事那儿,叫两个行刑小厮过来。”
丫头惊恐的看了眼袁之芝,忙福身出去了。
袁之芝见三太太这样,知道她今儿个就是来撒气的,如今自己的话已经入不得这位太太的耳,如果她执意要打死苏妈妈,自己这个样子也救不了她。忙向身边的秀玉使个眼色,秀玉趁着三太太没注意,快步跑出屋子。三太太发觉的时候,急忙高声唤院子里的婆子拦住她,可这时秀玉已经闯出了院子,一路狂奔向景华厅。
而袁之芝这时也正在想对策,这毕竟是自己的院子,而院子里大部分跟着自己陪嫁过来的,如果三太太真的要不依不饶的,自己也只能先撕破脸,让人拦下小厮,等秀玉将人唤来后,自己再向三太太请罪,即使受罚,也不能让三太太动苏妈妈一根寒毛。心中大定,人也平静了下来。又转眼看向三太太那满含恨意的眼神,心中奇痛不已。自己早在心中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这样的心痛。陈府,大概是容不得自己了。
当陈永持赶到的时候,西苑已经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柱儿带着几个王府陪嫁过来的家丁,将陈府的几个小厮管事挡在西苑外,陈永持稍稍的放下心来。柱儿见到四爷过来,也都舒了口气,他知道现在陈府里的人对他们已经有些恨之入骨,若不是他让人时刻注意西苑动向,今儿个母亲可就真得要命丧陈府了。能帮他们的除了四爷,再无他人。四爷来了,事情也就有了转机,至少能暂保西苑的一时平安。
陈永持打发了几个管事和小厮,又让柱儿留下后将那几个家丁也打发了回去。他已经派人通知了老太君,不能让老太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对峙情景,这只能加深陈府主子对袁家的憎恨。
陈永持之所以请老太君来,因为三太太毕竟是自己的亲婶子,作为晚辈,他也不敢对三太太有所不敬,如若三太太执意大闹,他一个侄子,就是劝说也不见得有用处。如今也只有老太太的话能震得住三太太了。
陈永持抬脚进了院子,见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是一脸的惊恐,心中一痛,暗恨自己没有护得之芝周全。忙快步进了屋子,屋子里站满了丫头婆子,也都和院外的家丁一样,各位其主的对峙着。袁之芝半歪在秀枝身上,一脸的苍白,左脸上明显的红肿,应该是被人扇了巴掌。陈永持心中大怒,强忍着怒意,走上前去给三太太问安见礼。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见到四爷,忙福身给四爷行礼问安。三太太正站在袁之芝的对面,一脸的愤怒,见陈永持给自己问安,“哼”了一声,未给予回应。
陈永持见袁之芝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忙一脸谦卑的对三太太道:“婶子莫要生气,还请婶子到厅中就坐,元德自然会处理妥当!”
三太太本不想这么放过袁之芝,可四爷来了,估计自己想要怎样也不成了,心中虽然气愤不已,也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身份。狠狠地看了袁之芝一眼,转身出了内寝,来到厅中,坐在主位上。
陈永持轻声地对袁之芝说了句“没事儿,有我呢!”转身出了内寝。袁之芝跟着他,来到厅中。陈永持本想让袁之芝也坐下,袁之芝看了看三太太,轻轻的摇了摇头,由秀枝扶着站在厅中。
陈永持蹙了蹙眉头,又抬眼看了看三太太,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给老太君和大太太问安的声音。三太太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看了眼陈永持,说了声“元德还真是被迷了心智去了!”又轻蔑的瞥了眼袁之芝,站起身来。
老太君带着大太太进了屋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给自己行礼的三太太,又看了眼已经跪在地上的陈永持和袁之芝,轻叹了口气,说了句“行了,都起身吧!”由丫头扶着坐在主位上,大太太和三太太坐在了左右下手的位子上。丫头们忙给主子们上了茶,然后都退了出去,屋子里除了老太君身边的春儿和扶着袁之芝站着的秀玉,便只剩下几个主子。
老太君瞥了眼三太太,三太太有些不知所措,微低下头。老太君轻叹道:“三媳妇这是做什么?到侄儿媳妇儿屋子里大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三太太忙站起身来,福了福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委屈的道:“媳妇儿知道今儿个这事儿做得有些荒唐,可媳妇儿就是忍不住!三老爷如今连个信儿都没有,三爷又被锁在京师大狱!这都是袁家给陈家带来的灾祸。媳妇儿一时被气昏了头,还请母亲责罚!”说着跪在地上。
老太君见她这样一说,心中也是一痛。要说她不怨恨袁家,那是谎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是因为陈家是袁家的姻亲,被人利用来摧毁袁家的,陈家遭了这样池鱼之灾,儿子孙子又生死不明,陈家这二三百来口人能否得以保全还未可知,她心中怎会不怨。
老太君又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春儿忙过去扶起三太太。
老太君见她哭哭啼啼的落了座,才缓声道:“你担忧之心,我也理解。可这么闹腾就能救得了老三和永治了?糊涂!”
三太太站起身来,刚要说话,对面的大太太对说道:“母亲莫要生气,三弟妹也是关心则乱,失了主张。如今陈府陷入危难,多多少少的是因为袁家,媳妇儿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四奶奶是袁家姑娘,三弟妹将气发在四奶奶身上,也是有情可源的。再说她一小辈,被三弟妹责骂两句也没什么。”
三太太见大太太为自己说话,心中舒坦了许多,望了一眼袁之芝,又气上心头,脸上露出一冷笑,道:“我哪敢责骂四奶奶啊,要责罚她身边一个奴才,她都死活不许,还让丫头婆子们跟我的人较劲儿。我可见识到了,这王府出来的奴才都是金贵的!”
三太太的话让老太君和大太太一愣,看向袁之芝,心中都禁不住想起那个出了家的丫头,她对奴才如此护短,可就真的不该了。
老太君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大太太则有了些怒意,上次的事儿她已经对这个王府来的媳妇儿不满的很,不过那是他们萧园的家务事儿,她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太管。可今儿个,竟然对三太太也这样,这样的媳妇儿不管一管,他们大房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尽了。
陈永持见老太君脸上有了不愉之色,又见母亲也有些生气,心中暗叫不好,忙开口道:“之芝她。。。”
大太太见四爷说话,心中更是有气,打断他要说的话,喝了声道:“永持,这家务事儿,你一个爷们插什么嘴,还不给我在一边站着去!”
陈永持张了张嘴,见母亲怒意更甚,知道自己再说话对袁之芝更加的不利,一脸担心地看向袁之芝。袁之芝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陈永持见她面色更加的苍白,浑身无力的靠着秀玉站着,心中疼痛了起来。他突然间觉得那时放袁之芝走也许是对的,如今这样的局面,袁之芝在陈府里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他有些恨自己的自私,把她留在身边,让她面对这样的困境。
大太太见老太君没有说话,可是脸上已经有所不愉,心中道:这次我还真要挫挫这媳妇儿的锐气,让她知道这陈府也是有规矩的。
大太太抬头对三太太问道:“是哪个奴才惹了三弟妹不愉?”
三太太瞥了袁之芝一眼道:“是四奶奶身边儿的苏妈妈,连个规矩都不懂,见了主子即不行礼也不问安,还大呼小叫的跟我嚷嚷,这哪是奴才啊,简直比我这主子还主子。我一生气,要人打她板子,四奶奶死活不允,还让王府来的人将行刑的人堵在外面。我在陈府这么多年,还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阵势,可真是开眼界!”
大太太听完气得不行,死盯着袁之芝,语气严厉的道:“四奶奶,我们大房的脸面可真是被你给丢了个干净。”又转过头,对春儿道:“春儿,去叫人将那苏妈妈绑了,让行刑小厮打她二十板子,就在这院子里打,让这些个奴才也都看看,这陈府可不是个没规矩的地方!”
袁之芝一听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纷涌而出,忙哀求道:“太太,求您饶了苏妈妈吧。苏妈妈是媳妇儿的奶娘,又是媳妇儿自小的教养妈妈,媳妇儿自小无父无母,苏妈妈就像媳妇儿的母亲一样。求太太饶她这一回,她身子不好,二十板子会要了她的命去的!求太太饶了她这一回!”说着给大太太磕起头来。
陈永持也跪在地上,道:“母亲,之芝身子不好,大夫都说了不能再让她受什么刺激。母亲,您就看在她肚子里的孙儿的份儿上,求母亲饶了苏妈妈!”
大太太听后更是一个气,不过是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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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好像是他们的错一样,这奴才不罚,自己这个太太也会成了三太太眼中的笑柄。大太太一脸冷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未说一语。老太君听了陈永持的话,心中有些犹豫,这奴才本就该罚,上次闹出来的事儿自己心里也觉得这西苑奶奶太过护短,更何况大太太已经发了话了,不罚大太太以后也难做人。三太太本就心中有气,打个奴才让她消消气也好,省着她这么没事儿的瞎闹腾。可又见袁之芝真的是一脸的病象,随时都可能昏过去一样,这要是受了刺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个大麻烦。
老太君沉吟半响道:“这规矩,还是不能破的,奴才该管束就要管束。不过,既然那苏妈妈身子不好,就不要打二十板子了,春儿,让小厮打她十板子,也让她知道什么是主什么是仆!”
袁之芝听完老太君的话,堆坐在地上。她知道苏妈妈这板子是躲不过了。想她自小带着自己在王府,从来没有人敢打她板子,她本可以留在王府终老,却放心不下自己而硬带着儿子媳妇陪嫁到陈家。如今,竟然因为自己要挨板子。袁之芝的心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痛字能形容的,她静静的看了看坐着的老太君和两位太太,嘴角竟然扯出一丝的惨笑来。
一板子,两板子,三板子。。。。。。屋外传进来的“啪”“啪”声,屋内的人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袁之芝随着这板子声,脸上的惨笑越来越明显,而眼神中的光彩却越来越少。当十扳子打完,也未听到苏妈妈一声的嚎叫和呻吟。袁之芝知道,她是怕自己听到了,心里更难受,她一定狠狠地咬紧牙关,袁之芝的脑海中浮现着苏妈妈一脸大汗却紧咬住双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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