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幽灵

“码的，我看你还是不懂！跟你这种人交流真特码费劲。”
霍德鲁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气到爆炸，用力推开侍从，拔出腰间佩剑指向杰达斯：“给我下来，谁允许你站在高处跟我讲话的？”
“我是坐着，不是站着，”杰达斯见他拔剑，面色微冷，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不需要知道你是谁！”
霍德鲁用力侧挥，锋利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响声。
但对方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面若止水看着他，看的他心里有点发毛。
受杰达斯冷酷神情的注视，又用余光偷偷看了看其身下，外形可怖的黑色怪物，不由自主有些心虚。
咳嗽一声：“既然如此有胆识，你是谁你倒说说看。”
“噗哈哈哈——”
车厢传出无情的嘲笑：“他怂了哎......看到没，他竟然怂了哎，哈哈哈哈哈！”
霍德鲁瞬间涨红了脸。
笑声刺耳极了。
这一刻，路过行人仿佛都在看他的笑话，就连身后带的两名侍从，原本对他服服帖帖的下人，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对劲。
他再也没心思考虑对方的身份，提着剑冲向车厢：“车里的蠢货，别躲躲藏藏，给我滚出来！”
凡特的上半身穿过枝条，努力憋笑：“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的，你和那家伙接着谈，别在意我们。”
也许凡特的本意是和解此事，但他出现的方式十分突兀。
霍德鲁见他的脑袋如幽灵般突然冒出，穿透车厢壁呈现眼前，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这下更丢脸了。
“我用你帮我道歉啊，别多管闲事。”
凡特忍笑说：“别人也是要面子的嘛，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再说，听他们聊天多有意思，看你这一笑，把他们聊天都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霍德鲁面部已经扭曲，边大吼大叫，边举起长剑砍向凡特。
“喂，你别生气嘛，开个玩笑。”
凡特不闪不避，没有碰撞，没有鲜血，剑刃从他的脑袋里穿过，砍在枝条车厢壁的表面。
叮——
霍德鲁砍得用力极了。
剑刃应声而断，枝条上闪烁着晶体特有的反射光芒。
颤抖的手将长剑断口转向自己眼睛，霍德鲁难以置信的傻在原地。
片刻，他回头声嘶力竭的吼叫：“你们两个混蛋在发什么呆？！给我上，杀了他们！”
却见他的两名侍从不知何时被藤蔓束缚，摆出奇怪的姿势。





作为幽灵 第17章 归我了
“你敢......你们敢......”霍德鲁嘴已有些不利索“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问得好，我倒也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藤蔓从地面迅速生长，编织成一把漂亮的靠椅，艾尔薇离开车厢，以很霸气的姿势坐在木椅上。
霍德鲁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不知道吧，”艾尔薇笑了笑“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干嘛要知道你父亲是谁，跟你很熟吗？”
“我父亲是普雷斯格城的城主！”霍德鲁像放出底牌一样大喊。
然而对方几乎全无反应。
艾尔薇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支着脑袋，侧头望他：“你想表达什么？展示你的无能，或者是坐拥众多资源却不会利用的愚蠢？要不要贴上布告告诉大家，城主的儿子是个只会在大街上哭爹喊娘博同情的废物？”
她的话把霍德鲁说懵了，嘴巴大张，目光呆滞。
为什么有人敢这样说自己，从小到大，哪个人对自己不是鞍前马后谄媚讨好，就算同样有势力的人，也不敢得罪自己，没有人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不是，她凭什么？偏偏她的话自己竟无力反驳。
“说真的，瞧你这肥头大耳的猪模样，大概连脑子里都塞满了猪粪吧，我真为城主感到可悲。”
“你......”
“好了，说教时间结束，”艾尔薇打了个响指“下面是惩罚环节。”
藤蔓从霍德鲁的脚底生长出，把他的身体环环束缚，拉伸成一个‘大’字，悬吊于空中。
他显得很是惊恐，喉咙里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
“住手！”他搬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来“我是戈德温少爷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敢伤害我，戈德温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哪个戈德温少爷？哦我想起来了，次子死在了王城，你说的应该是长子吧。”
藤蔓末端开出手掌大的鲜艳花朵，给这具量身定制的刑架增添了份妖异的美感。
“不好意思，我和你口中所说的戈德温少爷不熟，不过，我跟戈德温大公之间倒是有些交情。”
花朵盛开到极致，轻轻抖了抖花瓣，肉眼可见的浓郁花粉洒下，正淋在霍德鲁全身。
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再次开口：“等戈德温少爷从地牢回来，你等着......哈哈，哈哈哈，你等着被......哈哈......”
痒，遍布全身的痒，刺痒难耐。
这些花粉像一个个擅长钻洞的虫子，开垦着他的皮肤，特别是对某些部位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内心一点开心不起来，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停下......哈哈哈快停下......”
双手疯狂和藤蔓较劲，霍德鲁多想狠狠抓挠自己的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哈......哈哈......呜——”
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他竟哭了出来，边笑边哭。
“呜，我知道错哈哈哈，错了，放哈哈......放过我，呜......”
投降的飞快。
然而艾尔薇没有停下魔法，望着他可笑的丑陋模样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霍德鲁嘴里冒出含糊不清的哀嚎，泪水、鼻涕、口水交织在一起，他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无法思考，更无法回答，只不停的说，我错了，放过我。
很快，他浑身止不住的抽搐，口吐白沫，眼珠也不受控制的上翻，精神恍惚。
终于，他晕厥了过去。
对他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脱。
“这就不行了？”艾尔薇啐了一口“意志力有够差劲的。”
突然，冷厉的白影穿梭，将束缚住霍德鲁的藤蔓全部斩断，导致他的身体失去支撑，四脚朝天摔在地面上。
“咦？”
藤蔓被斩断的地方长出新芽，接着迅速伸长，卷向地面的霍德鲁。
白影又一次出现，如刀光剑影迅疾果断，把靠近霍德鲁的幼芽扫了个干净。
试着从地面开始生长，也同样无法突破白影的保护，任何对霍德鲁有敌意的行为，都会被白影斩断，白影在有意的守护他。
经过多次尝试，艾尔薇终于确定，那白影力量的来源，来自于霍德鲁胸口位置。
眼神不禁变得贪婪起来，艾尔薇手中软藤蔓挥出，目标直指他的胸前。
白影疾斩，却听叮的一声，斩在了结晶上，白影顿时一滞，让人借此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那是一柄近乎虚幻的长剑，在空中自行挥舞。
一击未果，白影继续攻击结晶藤蔓，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直到结晶藤蔓卷起霍德鲁胸口佩戴的宝物，从他的脖子上用力扯下为止，白影突兀的消失。
藤蔓卷着宝物，带回到艾尔薇的眼前。
是一条银色项链，看起来朴素简约，而正当中悬挂的银色小剑，给人一种特殊的矛盾感，锋利却又觉得安全。
这把剑的样子，正是刚刚守护霍德鲁的那把虚幻长剑。
这条项链也不知道被他戴了多久，或许上面沾满了他的汗液，即便是宝物，艾尔薇也觉得恶心，不愿意伸手去碰。
于是从地面召出一朵食人花，朝着艾尔薇张开大口。
控制藤蔓将项链整个丢进食人花的嘴里，食人花立刻闭合开口，然后大量分泌粘液，外表蠕动不停，里面也在翻动清洗。
片刻，洁净如新的银色项链被她取出，甩干净上面的液体后，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起来还不错，”她说“归我了。”
杰达斯皱眉警告她：“你的恶趣味我不管，但不要给研究会惹事。”
“没有，只是小小的捉弄他一下，没关系的。”艾尔薇调皮地吐了吐舌。
站起身走向车厢，见凡特直勾勾瞧着自己，不满问：“干嘛那样看我？”
凡特尴尬说：“你可能对小小的捉弄有什么误解。”
“哼，谁让他骂我来着。”
远处束缚着的两名侍从被藤蔓抛飞，正落在昏迷的霍德鲁旁边，他们不顾自己，连忙爬起身搀扶霍德鲁：“少爷，醒一醒。”
其中一名侍从拔出长剑，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放我们走，否则我就和你们拼命！”
“不自量力，”艾尔薇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而且和你的主子一样蠢，我如果想杀他早就杀了，还会给你拔剑的机会？带上这头猪，快点滚。”
两名侍从一左一右匆匆架起霍德鲁，一秒钟都不敢多呆，趁这个可怕的女人还没改变主意。
“慢着。”杰达斯说。
侍从猝然窒息。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离这里最近的集市和车行怎么走？”




作为幽灵 第18章 地牢探索指南
进入地牢之后可能遇到各种未知事件，或是处于种种不利的环境，所以做好物品方面的准备是很有必要的。
影使拉着车停在集市入口，赚足了行人目光。
艾尔薇轻轻拍了拍在她面前犹如猫咪一样温顺的影使，毫不吝啬的鼓励它：“辛苦啦，大黑块，你很有这方面天赋嘛。”
影使脑袋深垂，几乎埋进土里，宛如一只鸵鸟，艾尔薇的话它丝毫不认为是种赞扬，反倒觉得羞耻难当。
“以后也要多多努力哦，这样一来我们连马车钱也可以省了耶~”
噗一阵黑烟弥漫，影使竟主动消失了。
“诶？它怎么突然就走啦？”艾尔薇望向杰达斯，表情不太愉快“它是不是不喜欢我？”
杰达斯将手中的金钱平分两份，一份留给自己，另一份递给艾尔薇：“需要什么自己去买，动作快一点，买完之后回到这里集合。”
“那他呢？”艾尔薇朝凡特侧头。
凡特摊手笑了笑没说话。
杰达斯：“他若是想活动活动就随便逛逛，不想的话在这里等我们，别忘了，他可什么都买不了。”
“哦，小可怜。”艾尔薇面带同情。
“别贫嘴了，快去吧你们，”凡特对她有些无奈“我等你们回来。”
艾尔薇朝他挥手告别：“知道啦，待会见哟~”
就这样，杰达斯与艾尔薇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集市，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寻找自己要买的东西。
集市十分热闹，交谈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汇成一片。
大量的声音信息朝耳内灌输，可若是有意侧耳去听，反倒只能从嗡嗡的嘈杂声中，吃力分辨出那么一两句意义不明的话语。
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大概是意识到这份热闹，是由每个人温热的生命，交织在一起所形成的奇妙活力吧。
可惜眼前一切跟凡特没什么关系。
他不是命运交织的参与者，从来不是，他和这些人都不同，他独自活在虚幻中。
挂上平静的微笑，凡特扮演合格的旁观者，看人来人往，自顾忙碌。
竟是艾尔薇先一步归来，手上捧着一本书，快步走向凡特，并举起向他炫耀：“瞧我买了什么。”
凡特定睛一看，封面写着几个大字：地牢探索指南。
“这玩意居然真的有人会买，”凡特一脸惊奇“我觉得你被骗了。”
“哈？”
凡特解释：“每个地牢都是不同的，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还从没出现过两个一模一样的地牢，所谓探索指南，我猜是人尽皆知的常识吧，这方面我和杰达斯可以教你，自负一点说，写这本书的人不见得有我们懂的多。”
“吹牛！你凭什么这么说？”艾尔薇几乎快要把不悦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凡特自信回答：“凭我和杰达斯一起探索过大量地牢的经验。”
不料艾尔薇嗤笑一声，轻蔑的瞧着他说：“信你才怪，你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吗？”
凡特摇头：“不知道。”
艾尔薇将书翻转到背面，展示给他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希拉·伯纳尔德，这位可是探索地牢第一人，人送外号地牢猎手！明白猎手两个字的含义吗？就是说任何地牢在他眼里都仅仅只是猎物！哼，吓死你！”
“呃......”凡特见她说的一本正经，便试着在脑海里回想这个名字，片刻后再次摇头“不认识，是书里面这么说的？”
艾尔薇：“是卖书的人告诉我的。”
凡特挠挠头：“我更确信，你一定被人骗了。”
“你才在骗自己呢。”艾尔薇抱住书，气呼呼的站开一旁。
“趁着杰达斯还没回来，去买点有用的东西吧，比如绳子、蜡烛、勾爪、打火石等，这些会派上用场的。”
“该买的我都买了。”
“你明明只买了一本没用的书。”
“要你管！”
没多久，杰达斯提着鼓囊囊的包裹，从集市走出。
“走吧，”他的话简洁明了，挥手发动影魔法“暗影的使徒！”
空气一阵寂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暗影的使徒！”他换了个姿势召唤，旋即僵住。
唯有微风轻拂他的刘海，却难以缓解场面上的尴尬。
艾尔薇挡住嘴悄声问凡特：“我需要配合他吗？要笑吗？他这么做是为了逗我们开心吧？”
“建议不要笑出声。”凡特认真回答。
杰达斯眼角狂跳，表面上面不改色，深吸一口气后，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喊：“暗影的使徒！”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沉默......
面对同伴投来困惑的目光，杰达斯简短解释：“它不愿意出来，算了，我们走着去车行。”
说完，沉着脸头也不回走向远方。
凡特和艾尔薇对视一眼，跟上他的脚步。
“怎么会这样。”艾尔薇怀着惋惜的心情，观赏自制车厢最后一眼，心痛的停下了魔法，枝条枝叶散落一片，枯萎消散。
凡特也停止对冰块车体的形状维持，然后说：“这样也好，其实我的魔力已经快撑不住了。”
艾尔薇嘟嘟囔囔：“我还以为是讨厌鬼在故意搞怪呢，原来他就是个笨蛋，连放魔法都放不好，真是的。”
杰达斯猛地转头盯向她：“还不是因为你。”
艾尔薇：“你不要乱冤枉人好不好，你的魔法释放失败，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你！”
“胡说，是你自己太笨了才对。”
见他们又要吵起来，凡特顿感头大：“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赶紧走吧。”
路途并不远，很快便抵达，三人租上一辆新马车，从南城门离开普雷斯格城，前往地牢入口出现的地点。
路上，杰达斯闭目养神，凡特和艾尔薇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天。
“实体地牢里，真的有可能死掉吗？”
凡特看了眼她膝盖上翻开的《地牢探索指南》说：“会，受伤就是受伤，死就是死；在拟体地牢里，你的身体是模拟的虚构的，只会留下受伤或是死亡的记忆，本体不会有恙，但实体地牢不同，在里面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好可怕......”艾尔薇表情有些忌惮。
“别担心，”凡特对她微笑“实体地牢一般不会改变进入者的实力，原实力越强的人，在里面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也包括身体性质。”




作为幽灵 第19章 最强通行证
“这次是你第一次进入地牢？”凡特随口问。
“对呀，”艾尔薇说“以前有过耳闻，但没机会，也不太愿意去冒风险。”
“看来你是个很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艾尔薇噗嗤一乐，反问：“这世上还有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吗？”
凡特也笑了：“有道理。”
“嘿嘿。”
“可你这次为什么愿意冒风险了呢？”凡特笑意未退，双手交叉在一起，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艾尔薇立刻给出答案：“因为是任务啊，我现在的身份是执员，作为专业执行任务的人员，来执行任务不是天经地义嘛。”
“又回到了最初的提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做执员？”
凡特没急着听她回答，自顾自抢着说：“如果不能说也没关系，不过我们之间要互相信任，这是合作执行任务的基础，信任很重要，可以的话，我想听一听你的秘密。”
他示意自己：“对了，我的秘密你已经知晓，那就是我的身体。”
“哈！”艾尔薇面带坏笑指了指凡特“这才是你跟我聊天的真正目的吧！”
凡特不置可否。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艾尔薇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被人知道也没关系，根本就不值得被称之为秘密，告不告诉你，压根无所谓。”
凡特微笑，静待下文。
“但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你了，没有原因。”她对凡特摇了摇手指。
“你的个性果然很奇怪。”
“奇怪吗？”艾尔薇平静说“只有我了解我自己，所以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奇怪。”
凡特笑着说：“既然你不奇怪，那就是我比较奇怪了。”
“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人比较奇怪？”
“这样才显得不奇怪。”
两人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有喧闹声从远处飘来，艾尔薇透过车窗向外扫量，惊叹：“哇，那里居然有那么多人哎。”
地牢入口所在位置从地图看是一片荒野，到地方才发现竟人山人海。
平地上搭满了帆布木棚或是帐篷，各个摊位上食品、武器、工具、甚至住宿都被标上高价，马车络绎不绝，人流不息。
除了商人以外，更多的是不会魔法的平民，他们不可能拥有进入地牢的资格。
即便如此，也要来凑一凑热闹，毕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稀有景观，也是向人吹嘘的绝妙资本。
随着马车愈发靠近，已能感知到无比浓郁的魔法气息。
“我们到了吗？”艾尔薇带着点兴奋问。
凡特回答：“看样子是到了。”
艾尔薇瞥了眼背靠车厢壁几乎睡着的杰达斯，鬼主意突生，压低声音：“瞧他还在睡呢，我们不要叫醒他，把他留在马车上，不带他一起玩。”
杰达斯仍闭着眼，却开口说：“来这里不是为了玩。”
“嘁，没劲，”艾尔薇撇撇嘴“还以为你睡着了。”
顽皮的想法落空，只好又将目光移回车窗外，放眼望去，这里的人不比城内集市的人要少，不禁感叹：“好热闹。”
“你看那是什么。”凡特指着远处。
清晰可见的蓝色光晕在围绕中心空洞旋转，扭曲成漩涡的模样。
呈发散状的漩涡整体足足有三四米高。
它旋转的样子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双眼，任何看向它的人都会被它的绚丽和深奥所吸引，忍不住想要投身其中。
对于身怀魔力的魔法师而言，这种吸引尤甚。
“那是......”艾尔薇睁大眼睛，看了一阵后，连忙低头翻动膝上的书籍，将书中的记载与眼前景象对比过后，激动开口“是入口！地牢入口对不对！”
“嗯。”凡特笑着点头。
“好像很好玩哎！”艾尔薇欣喜的说。
杰达斯插话：“来晚了点，入口已经打开，我们要抓紧才行，不能落在别人后边。”
马车被突兀拦下。
是普雷斯格城的兵队，部署在这里一来为了维持秩序，二来是守护封锁魔法阵，只有被允许进入地牢的人，才有资格通过。
“亮出你们的证明，否则禁止通行。”士兵平举未出鞘的长剑，横拦在马车前。
正常情况下，允许进入地牢的证明，需要在探险家公会核查身份、实力等信息，然后提交申请，再由王国统一颁发；拿到手后，王国境内的任一地牢，皆有资格进入。
但超物质研究会是个例外，不需要什么证明，研究会的名字，就是最有效的通行证，只要王国还继续支持这个项目——尽管和老国王在世的时候比，当下的支持已经远不如往日。
三人陆续离开车厢，杰达斯拿出徽章，空中亮起超物质研究会的字样和标志。
“什么东西，我要的是证明，进入地牢的证明！”这个稚嫩的新兵显然对研究会一无所知，拿剑鞘指着杰达斯“别耍花样。”
幸好士兵长注意到了这一幕，忙跑上前，象征性的踹了新兵一脚：“你这蠢蛋别再给我惹事！”
教训完新兵，又连忙给三人赔笑：“不好意思，新兵蛋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杰达斯冷酷的说：“废话少一点，放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