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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钾钠银氢
覃母问覃识:“绥安什么时候回来?”
覃识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答不上来,今天一整天,覃绥安都没有和自己联系过。
倒是覃问闻言回答道:“绥安已经跟我说过,今晚和同学在外面吃过了在回来。”
覃母点了点头:“那不等绥安了。”
覃识撇了撇嘴,她想和覃绥安保持距离是一回事,覃绥安却不主动跟她报备又是另一回事,总之就是不乐意他突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闷闷不乐地埋头吃饭,都忘记了自己原本还打算观察观察二姐和遇而哥有没有什么进展。
饭毕,覃问,覃父和温父三人去了书房,看上去面色凝重。覃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顿难得的聚餐,似乎大家吃得也没多开心。
她是因为苦恼覃绥安的事,那其他人呢?
这三个人一起商量事,除了生意上的事,很难想到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覃识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覃问三人在书房待到了将近半夜,中途覃识去送过一回茶,大概是这些大人有意避开她,她在的时候只字不提,只是温父简单关心了一下她的学业和生活。
但是温父精于实业,在人情世故上老实简单,也可能是因为在覃家卸下防备,即使掩盖住了面上的愁色,像覃识这样未踏上社会的小孩都能看出几分端倪。
她愈发笃定是生意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她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温家和覃家同气连枝,两家生意交错到难分你我,无论是哪家出现问题,另一家都不能也不会置身事外。
等温家三口离开,覃识还是没忍住问了长姐。
覃问闻言只是轻松地笑了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她摸了摸幺妹的脑袋:“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绥安和阿识的高考。”
提到“高考”两个字,覃识对自己的担心很快胜过了对家族的担心,想到现在依旧尴尬的数学成绩,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继续挑灯夜战。
只不过这覃绥安怎么越来越离经叛道,都要十一点了还没有回家。
高考在即,他不会突然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吧。
想到这里,覃识瞬间顾不得准备和他疏远的打算,只想着摆出长辈的架子,等覃绥安来了好好的说教他一番。
正这么想着,覃家院外亮了亮,应该是有汽车停到了门口。
覃识趴在客厅的窗台上,看到覃绥安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
她也是金窝银窝里长大的姑娘,一眼认出这骚包的布加迪威龙价格绝对不菲,在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对覃绥安挥了挥手,似乎还说了什么话。
少年却神情淡淡,像是不愿意过多理睬。
覃识觉得眼熟极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
等到覃绥安进了门,年轻男人才驱车离开,轰然响起的马达声张扬恣意,吵得她都要头痛了。
接着而来的是密码锁的开门声,她连忙调整坐姿,摆出一份兴师问罪的姿态,待少年的身影一出现,便故意咳嗽一声吸引他的注意。
少年脚步一顿,一眼注意到了翘着二郎腿抱胸的少女,不自觉眸光柔和,但还是先一一问候长辈。
覃听已经回了自己的公寓,覃父覃母和覃问都不会过多干涉假期孩子的出行,确认平安回来后,也各自上楼休息。
厨房里覃问亲自热了牛奶,让覃绥安喝完了再上楼。
少年乖顺地照做,径直去了厨房。
但在覃识看来就是,覃绥安全程忽视了自己。
她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冷哼到:“好大的架子啊覃绥安,都不把三小姐放在眼里了。”
“还回来的这么晚,你自己老实交代去哪里鬼混了吧。”
少年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喉结上下起伏的轮廓煞是好看。
覃绥安这个人无疑是从头到尾都是极其出色的,覃识看得噤了声。
明明小时候两个人也差不多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只到少年的肩头,而少年宽肩窄腰,清隽而不孱弱,已经难以和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脸颊通红的小男孩联想在一起。
覃识很快意识到自己离神,正准备继续质问,却发现随着少年的动作,短袖的袖摆飘动,露出了原本藏在下面的一段鲜红伤痕,虽然只有一瞬间很快又重新被掩去,但覃识还是看到了大概,不像是简单的划伤,反而是她在电视剧才见过的鞭伤。
原本只是故意装作严肃的少女瞬间沉了神色,上前一把撸起覃绥安的袖子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伤口有一根食指的长度,看上去刺眼恐怖。
少年下意识的向后避开,拉下被覃识的掀起的袖子才说:“我没在意,应该是被树枝刮到了。”
覃识是天真,但绝非愚蠢,根本不相信覃绥安的鬼话,重新掀起袖子欲细细查看,却发现除了刚才一看就看到的伤痕,还有一道更长更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肩膀后面,被衣服遮挡而看不见的地方。
覃识注意到,少年身上的短袖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根本不可能是树枝弄的伤口,如果不是恰好长姐给他热了牛奶,如果不是恰好她心血来潮追在后面要假装兴师问罪,覃识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发现覃绥安受伤。
少女的身体轻轻地抖了抖,才用听不出情绪又不容置疑地声音说道:
“把你上衣脱了。”
第10章
覃识对覃绥安的审讯并没有成功开展。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覃母下楼喝水,询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厨房,覃绥安便借此回到房间,不给覃识追问的余地。
而第二天,覃识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单独抓住覃绥安,便在餐桌上听到了一个巨大的消息。
“齐家的小儿子找到了?”
最先震惊的覃母,她既不像覃识一样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又不像覃问一样心有城府,甚至比绝大数的富家太太更为天真。
覃识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但光是“齐家”两个字就能让她八卦地竖起耳朵,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聊天中,并未注意到身旁少年的汤匙轻轻抖了抖。
原因无他,齐家实在是太过显赫。几百年的商宦世家,光是本家就出了数不胜数的政商名人,产业和势力在a市乃至全国盘根错节无可撼动,这样的富贵和底蕴饶是覃家这几年蒸蒸日上愈发庞大,也依旧难望其项背。
覃问沉吟片刻:“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覃识便装作老成地回答:“不然怎么是齐家呢?”
又不是普通的泼皮破落户,这种一听就涉及秘辛的事怎么可能被他们这种小门小族轻易捕捉?
覃问无可奈何地看着覃识笑了笑,继续问覃父:“找回来的小儿子,是老太爷次子的孩子?”
覃父点了点头:“齐家老太爷当年偏疼次子,可惜被仇家追杀落了个英年早逝,也不知道这次找回幺子,会有什么变动。”
“左右我们只要照常行事,倒是那帮趋炎附势的,这次恐怕要挑花了眼。”覃问嘴角勾起弧度,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既然消息已经放出,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正式公布。”
在这一点上,为人母的覃母倒是有些其他人注意不到的细心和聪慧:“如果我没记错,齐家的小儿子应该和阿识绥安一个年纪,那大概率是要高考的,最早公布也得等高考之后了吧。”
听说是同龄人,覃识的兴致更浓:“老爸老妈,讲讲呗,究竟是什么事啊?为什么齐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会有孩子流落在外?”
她的声音刚落下,碗中便多了半个去掉蛋黄的鸡蛋,覃绥安的声音依旧平稳:“快吃吧。”
猝不及防被打断,覃识用眼神扫过少年的肩膀和手臂,凉凉地说:“快点吃也好,有些事我还要问问你呢。”
昨天晚上她越想越心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为什么自己觉得送覃绥安回来的人面熟。
那分明就是上次在校门口找她的奇怪男人。
即使夜色昏暗,她也绝对不会认错那双和覃绥安如出一辙的狐狸眼。
一个年轻力壮容貌俊美的男人,一个开得起布加迪威龙有权有势的男人,一个屡次骚扰覃绥安的男人,结合少年身上的鞭伤,她几乎完全猜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问题是她还不知道覃绥安的态度,究竟是反抗还是你情我愿。
她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若覃绥安是不愿的,那为什么要独自承担默默忍受?若他是愿意的,又怎么敢在高考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几位长辈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孩之间的机锋,覃母满脸唏嘘的对覃识说:“齐家如今掌权的是老太爷的儿子齐博征齐总,齐总又有两个儿子,齐之行和齐之淮。
但其实,老太爷当年还有一个小儿子齐明征。齐明征的容貌才华丝毫不输他的哥哥,因为和你一样是老来子,老太爷也更偏疼些。
不过呢,齐明征对家里的生意并不感兴趣,反而是醉心科研,和他的太太生活也是非常幸福,有一个孩子齐之遂。这次找回来的孩子,就应该是齐之遂。”
覃母介绍完齐家的情况,顿了顿继续说:“不幸的是,齐明征一家三口在十年前被仇家追杀,在高架上出了车祸,听说当时汽车直接摔到下面的农田里,司机和齐明征夫妇都当场没了。
但是有奇怪的一点,当时车上怎么也找不到齐之遂的尸骨,有人说是被甩出去了,有人说是被仇家带走了,总之就是这么失踪了十年,也不好定论孩子就是死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找到,也是老天保佑。”
覃父有些吃味的说:“你倒是很了解齐明征的容貌才华。”
覃母瞪了他一眼:“你别忘了齐明征的太太汪雅意是我要好的学妹,是各自嫁的人阶级差距太大,我怕被说旁人说三道四才主动疏远的好吗。”
覃父骤然想起了当年车祸的消息传出时,覃母为好友的罹难失声痛哭的样子,便自知理亏地为覃母夹了个烧卖默默赔礼道歉。
提起齐太太,覃母便更加伤感:“雅意年轻的时候真的吃了很多苦,本以为嫁进了齐家就是苦尽甘来,没想到还没开始享福,就遇到了这种事。如今她的孩子能回来,也算是唯一一点告慰吧。”
覃父皱了皱眉:“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齐家这次肯定要大摆宴会,我们也能去,你要是真牵挂那个孩子,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看看他不就行了。”
覃母叹了口气:“看就算了,回到了齐家,总是过的不会差的。”
早饭结束,覃识难得去了覃绥安的房间,准备质问手臂上的伤的事。
推开门却发现,少年正望着窗外出神,眼睛里像是盛满了风景又像是空洞无物。
她鲜少见到覃绥安这个样子,既没有在平时在她面前的温和顺从,又没有骆艺口中的天然傲气,而是一种,近乎可怜的孤独和无助。
狐狸眼太能传递情绪了,稍稍流露半分,覃识都能感同深受到以至于内心一抽。
察觉到覃识进门,覃绥安瞬间收敛了情绪,又变回了往常一样平静温润,对着覃识笑了笑。
覃识能断定,他反常的情绪就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起。
“跟三小姐如实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覃识装作能够分忧解难的大人似的,抱着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覃绥安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耐心解释:“真的是被树枝刮到。”





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第11节
覃识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怎么也问不出来,于是看着他收拾地动作问:“你要去哪?”
少年动作慢了些,说:“不去哪。”
敏锐如覃识,她立刻猜到覃绥安就是去见那个男人的。
她决定今天来一场不动声色的跟踪,好搞清楚覃绥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最好能当场抓获那个奇怪的男人。覃绥安在外不太公开自己的身份,可能跟他是被领养有些关系。而覃识压根没有这样的顾虑,她准备到时候把身份一亮,覃家虽然比不上齐家,那也是不能轻易招惹,即便那人比自己身份还高,也该忌惮些许,放了覃绥安。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失去兴趣地样子说道:“随便你,我要去疯狂学习,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超越你。”
覃绥安闻言便笑了,那颗眼角下的小痣重新变得熠熠生辉:“拭目以待。”
少女摆了摆手,踢踢踏踏穿着拖鞋回到自己房间。
甫一关上房门,她动作极快地换上外出的衣服,趴在门口听外外面的动静。
不出她所料,大约不过是十几分钟,就听到了覃绥安下楼以及和家里人告别的声音。
覃识眼疾手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下了楼。
覃母见到覃识要外出的行头有些意外:“阿识,你要去哪?要不要让司机送?”
覃识说不用:“和骆艺出去放松一下,不需要接送的。”
既然如此,覃母也不过多干涉,允许了覃识出门。
少女第一次干跟踪这种鬼鬼祟祟的事,但还是破有天赋地懂得和目标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以各个别墅之间葳蕤的树木作为遮挡,跟着覃绥安来到了小区门口。
在小区门口外待命的是一辆保时捷,即便车换了,凭覃识的视力还是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就是昨夜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应为她的质问有些打草惊蛇,今天这人谨慎地没有把车开到家门口,但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料事如神的她抓了个正着。
趁两人在小区门口说话的空档,覃识打开手机叫了辆车。
大约五分钟后,覃绥安坐进副驾驶,两人驱车离开。
走后不久,覃识的车也到了,她连忙让司机跟紧前面的保时捷。
汽车一路开到了a市城南,对于常住城东的覃识而言,这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熟悉的活动范围。
大概是因为跟的是覃绥安,她总体安心,并没有太多惊慌。
这是一片僻静幽深的区域,大概是以前的高端居民区,保时捷开进一扇古老的大门,被茂盛的树木花草隔离,覃识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她在这里下了车,蹑手蹑脚地一点点走进。
巨大的铁门并没有关上,她由此便可以轻松进入。
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和覃绥安做那些事的地方,避开人烟的老宅,很能掩人耳目。
覃识抖了抖,这人的权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但为了覃绥安,她没有一丝退缩的想法,默默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从门缝里闪了进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并不是她想象的神秘老宅,而是一个巨大的篮球场。
虽然四周被树木隔断,但总体还是开阔明朗。有些未经修剪的枝丫一路生长,探进了篮球场内。
覃识一慌,因为害怕被发现,连忙躲进了树木之间。
除了覃绥安和那个男人,场内还有六七个年轻的男人或者说少年,其中还包括上次在一中家长会见到的覃绥安的朋友钱进然。
而她的目标覃绥安,跟周围的人说笑几句之后,便背对着覃识的视角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换上球服。
第11章
覃识上一次见到覃绥安的上半身,应该还是小时候一家人去乡下玩,覃父带着他在院子里冲凉。
八九岁的年纪,身形单薄的小雏鸡,除了皮肤过分白皙,和覃识见过别的小孩也没什么大不同。
见多识广的小霸王,当时看了几眼就兴味索然地移开视线。
而如今,少年的后背依旧是一片在阳光下刺目的白,明明穿着衣服看着依旧孱弱,脱下之后却是行云流水的肌肉线条,并非一眼能注意到的鲜明,而是需要细看才能发现的隐隐薄发之力。他的肩上的确有伤,但此刻看着并不触目惊心,两三条狭长的血线彼此交错,凭添禁欲和妖冶。
每一寸肌理都恰到好处,就连那破坏性的伤口,也像是经过了精心布局。
不像鞭伤,倒真的像他说的树枝刮伤。
结合这个位置隐蔽树枝野蛮生长的篮球场,覃识自己都不禁怀疑,难道真的只是覃绥安说的那样,是树枝的刮伤?
漂亮的肌肉线条汇入腰际,被黑色裤子的腰带收拢,少年微微侧过身,纵使看不分明,覃识也能隐隐感受到前方的景色也当波澜壮阔。
她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明明是十年来她和覃绥安从来没有错过彼此的生活过程,少年却好像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飞速成长。
覃绥安快速地从书包里拿出球服换上,只有昨天覃识最先看到的那道伤口依旧暴露在空气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奇怪的男人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肩膀靠近颈部的位置,也有类似的伤口,只不过似乎时间更久远些,已经是深色的痂。
被树枝刮伤似乎已经完全说的通,但是覃识依旧存有疑虑,明明之前在校门口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怎么好端端突然就一起打球了?
在场的几人应该都是相互熟识,各自热身完毕后先后上了场。
不过是私下的游戏,众人打起球来没有太多规则。在覃识这个门外汉看起来更是没有章法。
她过去以为覃绥安大多时候喜欢文弱的坐着,并没有运动的爱好,没想到此刻少年动作利落轻盈,丝毫不输场上的任何人。他的打法如其为人一般干净温和,该进的球却一个没少。
当覃绥安随意地投进一个三分球后,场上众人欢呼鼓掌,少年淡淡一笑,和平时也无两样。
一大群充满荷尔蒙的年轻男孩一起打球,叫覃识这个纯情少女看得满脸通红,她都快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捂住眼睛猫着腰从进来的大门里出去了。
身后的球赛还在继续。少年们像是不知道疲惫似的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结束后钱进然大口喘着气搂住覃绥安:“安哥,怎么突然想起出来打球了?”
其实看覃绥安过分白皙的皮肤就知道,以前覃绥安从来不出来打球,这次却主动相约。
另一看上去更为高大魁梧的男人补充道:“还大老远跑到城南,这地方差点我都没找到。”
覃绥安笑了笑,还没有开口说话,最晚下场的齐之淮也过来了。
额角的一滴汗落进狐狸眼,年轻的男人眨了眨眼,在某个瞬间看上去和覃绥安有五分相似,他笑了笑:“怎么样这个地方?符合你的要求吗?”
“挺好的。”覃绥安背起出包,点了点头。
齐之淮便跟了上去,两人和身后众人告别,齐之淮补充到:“我们先走一步,一会饭店见。”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和覃绥安与齐之淮告别。
两人上了车,齐之淮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就为了在她面前隐瞒这点伤,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昨天晚上覃绥安突然联系自己,说要找一个树枝伸进篮球场的地方打球,今天又故意在小区门口等了五分钟让覃识叫的车快来了才离开。
至于肩膀上的伤,也应该是连夜用了副作用较大的药膏好让它快速消下去。
覃绥安在车上换回短袖,系上安全带:“她不亲眼看见就不会相信。”
“那难道你这么一直骗她下去,永远不告诉她和覃家你就是齐之遂?”
少年摇了摇头:“如果那样,我就不会回到齐家。”
覃绥安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顿了顿才补充道:“至少等她高考结束。”
齐之淮看到自家堂弟这个样子就觉得牙酸,抖了抖肩专心开车了。
他们已经约好在餐厅吃饭,其他几个人应该很快就会赶来,在车库停好车,齐之淮想了想,主动叫住了已经准备开门的覃绥安。
“绥安,我替昨天爷爷打你跟你道个歉,他其实很想你。”
覃绥安的手一顿,下一秒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利落地下了车。
狐狸眼上挑,他的眼神看上去向来清傲,却又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吧。”
覃识从那个树林里的篮球场出来之后便打车一路去了自家附近的商场,顺便叫上同样百无聊赖的骆艺。
她下车的时候就想,这来回的打车费,她一定要找个借口从覃绥安那里榨出来。
晚上两人先后回了家,覃识自己亲眼看到了真相,尽管有些怀疑但也不再追问。
倒是吃到一半,覃听突然气急败坏地回来了,重重地关上房门的瞬间,整个一楼都抖了几抖。
覃识八卦地雷达一秒启动,连忙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听听~怎么啦?”覃识捏着嗓子怪叫到。
覃听给幺妹开了门,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要是相信了她就不叫覃识,少女敏捷地挤进二姐的房间,拍着胸脯保证到:“我也快成年了,有什么烦恼大可以让我为你分担。”
覃听在自家妹妹身旁躺下,脸上依旧带着余怒。
二十八岁就升为合伙人的覃问向来不露山水,虽然和覃问各在不同领域,但两人如出一辙的雷厉风行喜怒莫辨的样子时常让人盛赞覃家个个好女。
如此小孩子脾气,也就温遇而能够惹出来。
虽然覃听和覃识也相差了十二岁的年纪,但比起覃问那样真正的长姐如母,两个人之间更像是普通姐妹,时常互相分享自己的小秘密,除了工作上的事,覃听的一切覃识都无所不知。
“还不是温遇而那条狗。”覃听忿忿不平地说:“还以为他喝了两年洋墨水能有什么长进。”
覃识连忙拱到姐姐身边,问:“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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