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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间云雾
“你懂什么?这可是女师傅在超度翠儿的魂,把她的东西都烧给她,她收到东西,自然就没了牵挂。”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9节
“可不是说她被冤枉,没报了仇,她肯走?”
“报仇?她找谁报仇啊?她自个儿跳的池子,怪谁?”
这时,从宅子里蹦出一个戴了面具,穿着萨满法师服饰的女人,她拿着一个很大的铃铛用力摇晃着,围着那口烧起来的青铜鼎不停地跳来跳去,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这个样子,看得人心里不自觉发毛。
女师傅绕着青铜鼎足足跳了十圈之后,突然从嘴里奔出了水,那水浇到了火苗上,蹭地一下,火苗直接窜得老高,女师傅嘴里发出一阵怪叫,身体猛地僵直住,一动不动。
众人吓得纷纷往后一退,林婳双手握成拳紧贴在胸口前,也被女师傅突然这么一下震住了,心里怪紧张的。
过了好一阵,女师傅终于动了,她摘下面具,双手合十地对着那炉鼎道:“施主,早登极乐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呵呵……”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怪笑声,那声音就好像鬼的笑声,听得人后背发凉,宫女们都吓得挤在了一对,林婳倏地被绿翘抱了个满怀,两人挤在角落,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是谁在笑?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掌事嬷嬷大声斥责。
“哈哈……”鬼笑的声音变大了,一下从这边传来,一下从那边传来。
掌事嬷嬷吓得眼睛瞪圆,脸色煞白,冲着那女师傅喊道:“大师,这到底镇不镇得住啊?”
女师傅很明显懵住了,被这么一喊,一下回神,拿个铃铛又开始跳起了大神,嘴里怪里怪气地念着:“诸邪避退,诸邪避退……”
不想,女师傅身体猛地一僵,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啊……”众人惊叫,四处逃散,嘴里喊着:“有鬼啊……”
一时之间,这院子里只剩下林婳和绿翘,晕倒在地上的女师傅,还有那口烧得正旺的炉鼎。
林婳倒是想跑,但被绿翘拽住完全动弹不得。
绿翘一脸要哭了的表情,死死抱着林婳的胳膊:“郡主,奴婢腿软走不动,您不要丢下奴婢一个人在这里!”
第10章 人人皆说皇帝有一张令人不敢……
眼见得绿翘都要吓哭了,林婳忙安抚道:“我不走,我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这大白天的,鬼哪里会出来?不要自己吓自己啦。”
她的话刚落,一阵厚重的云层飘过头顶天空,遮去了阳光,四周登时阴沉下来,又是一阵妖风四起,刮得院子里的树叶簌簌作响,那炉鼎里的火烧得更高了。
“啊啊……”绿翘扯着林婳袖子,紧闭上双眼,又是一阵嚎叫。
林婳的耳朵都要被着嚎叫声震破了,她一把捂住绿翘的嘴,“别慌,就是起风了,鬼没有出现。”
片刻后,风停了,天上的云移走开,太阳又出来了。
林婳松开绿翘,稍稍一挣脱开绿翘紧拽着自己的手,向那倒地不醒的女师傅走去。
“郡主,”绿翘神色害怕地紧跟上去。
林婳蹲下了,伸手探了探女师傅的鼻息,感觉到了有呼吸,松了一口气说:“人还有呼吸——”
“鬼在何处?”突然,一行禁卫军冲了进来,个个手持着刀,带头的便是那禁卫军副统领韩立。随行一块来的掌事嬷嬷脸色煞白说:“就在里面。”
不想进来,见到了林婳和绿翘两人,惊讶之下,赶紧行礼,“末将参加郡主,”其余的人也跟着行礼。
“呃,都起来吧,”林婳站起身来,说:“你们来得正好,她人晕过去了,赶紧送她去太医院。”
韩立命下属把女师傅抬走了,他一边叫人四处搜查,一边跟林婳搭话,“紫云郡主,您为何会在此处?”
这处宫女的住所,他们这些禁卫军都不会踏进一步,更何况是主子们。
林婳在这里现身,引起了韩立的怀疑。
“凑热闹啊,”林婳说:“听说来了一位女师傅驱鬼,本郡主就来看看看。”
韩立问:“那郡主您可看见了什么?”
林婳笑道:“鬼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人吓人,吓得个个花容失色。”
“郡主,”绿翘轻轻扯了扯林婳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该回去了。”
之前吓跑的宫女们,一个个都又回来了,探头探脑地往林婳身上瞧,认出了林婳,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此处确实不宜久留。
林婳道:“韩统领,若你真的抓到了鬼,可要通知本郡主来瞧热闹啊!”
韩立一愣,这位紫云郡主还真是来瞧热闹的,他抬手抱拳恭送郡主离开。
“郡主,您就别再沾这个事了,多可怕啊!”绿翘随着林婳身后出来,苦着一张脸道:“奴婢经不得吓的,万一真碰上那玩意,可怎么办啊?”
林婳一脸认真保证:“嗯,你说的对,以后我肯定绕着走——”她目光突然俘获到躲在宫灯柱子后有个身影,定睛一看,只见是娴贵妃的贴身宫女红袖。
红袖见自己被发现,赶紧转身就走,脚下步子飞快,一下就没了影子。
“那不是娴贵妃的贴身宫女红袖吗?她怎么在这?”绿翘奇怪道。
林婳蹙眉:“难道跟我们一样也是来看热闹的?”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跟娴贵妃有关?
-
娴贵妃带着方映雪一块出宫,回宫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人回来。
一路上黑沉着一张脸,很显然,她想让方映雪入宫为妃的计划,被方丞相否决了。
在方府中,方丞相不顾君臣之别,向从前在家做女儿那般,发了一通大火:“当初是你执意要入宫选妃,我拗不过你。如今你过得如何,全是你咎由自取。我方家不需要你光耀门楣,只盼着你莫要铸成大错,连累我方氏一族。”
“你若想让映雪入宫未妃,除非要了本相这一条命。”方丞相挺直了腰背,单薄的身子犹如擎天大树,“我方氏一族读的是圣贤书,以才能入仕,繁荣家族,断然没有卖女求荣的。”
父亲古板且固执,娴贵妃拿他没有法子,只得先行回宫,以后再徐徐图之。
不过,她没有想到,一回宫,就收到了太后宫中传来的懿旨,责问她管理后宫不力,还说若不能胜任,便早将主理六宫之权交出来,免得后宫大乱。
这下火上添油,娴贵妃被一股强烈往上冲的郁气噎得差点没缓过来,当下脸色黑青,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个时辰,面色才恢复正常。
她赶紧招了“六尚”的各位女官来见,一个个训诫了,责令她们管束好下面的人,宫中再有这等事发生,一个个都革职查办了。
长宁宫里来了几位太妃,正陪着宁太后一块听戏折子,见着林婳进来了,一个个都慈眉善目地看向她。
“紫云见过年太妃,贺太妃,苗太妃,郑太妃。”林婳一个个地见了礼。
“呵呵,”坐在太后身旁的年太妃招了招手让林婳过去,亲热地捏着她的手,对着宁太后笑道:“啊呀,你这个心肝小宝贝可是长大成人了啊,就一些日子没见着,就抽条儿了,长成了大姑娘啦。”
宁太后笑道:“那可不,我见着她也惊着了,前些日子还是个小姑娘,再见就长成了大姑娘。”
年太妃又拉着林婳问了读什么书,刺绣学得如何,琴棋书画可有进益。
林婳乖巧地一一作答了,免不了还得现场来演示一番,简直大型科考现场。
宁太后拂了拂衣袖,笑道:“叫她自个儿玩去,咱们几个老姐妹说话谈心,就不叫她在跟前碍眼了。”
林婳见罢,赶紧见礼退走了,那小碎步迈得啊,简直跟逃命一样。
这真是既难为她,也难为了各位太妃们,太妃们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跟她套热乎,她也要绞尽脑汁地应答,简直就是互相为难啊。
不过太妃们一向和善,这点她是认同的。
现下闲着无事,林婳想起上回来时,在御花园捡的那只小野猫,这几日进宫来,一直忙得没有空去瞧。
她一路往长宁宫后面的园子里跑,去看她捡的小猫,还有鸟,小兔子等等一堆小动物。为了收容这些,太后还特地命人在园子里辟出一处地方,用来专门养这些小动物。
本来她是想带回府里养的,可是太后说在宫里乏味无趣,让她把这些小玩意养在长宁宫,平日里逗弄着解闷。
虽然这个时候是冬季,太后园子里的花也还开得正艳,有宫女在小心翼翼侍弄花草,残留在枯枝败叶角落的雪还没融化完,拥簇着花骨朵,别有一番风味。
“喵喵……”一只胖嘟嘟的小橘猫在花圃里咕哝着,一路冲着林婳小跑来,待走近了,一个躺倒在她面前,露出肚皮来,午后的阳光洒在树枝上梢,光影斑驳,有鸟儿蹲在树枝上,鸣叫声远长而清幽。
“小胖喵,好久不见……”林婳蹲下,伸手摸向小橘猫露出的雪白肚皮。
等她回前面正殿之际,太妃们正一同离开,夕阳落在她们的身上,美得像一幅画。
她们还是年轻的,像阿娘一样漂亮,却要永远留在这正正方方只有头上天空的皇宫,无人采撷,只有孤单的等在枯萎。
年太妃转身时,余光看见了她,还向她挥了挥手,嘴角绽放了一丝微笑,旋即与其他太妃们消失在长宁宫的大门口。
林婳进了殿内,宁太后正托着茶杯茗茶,听见她进来了,目光向她看来,眼底有些疲惫了。
“饿了吗?”宁太后问:“可要让人早点送晚膳来?”
“还不饿,”林婳在一旁坐下,一旁的珍珠提起碧玉色茶壶,给她也倒了一杯清茶。
林婳端起来喝着,一双圆溜溜地目光在太后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才发觉太后很漂亮,黛眉桃花眼,唇不染而红,肌肤雪白。人人皆说皇帝有一张令人不敢直视的玉面,那是当然啦,因为他有一个长得很美丽的母亲。
“你这么直勾勾看着哀家作甚?”宁太后察觉到了林婳的目光。
林婳不自觉道:“因为母后好看啊。”
“呵呵,”宁太后被逗笑了,“油嘴滑舌的丫头。”
“母后,你跟我一般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林婳好奇问:“那个时候,您还没有进宫吧?”
“恩……”太后认真地想了想,笑了笑说:“那时候啊,跟你一样,年少不知愁滋味……跟你姑母从小就认识,成日到处去疯玩,哈哈……跟你一样爱贪玩……”
林婳不好意思捂脸:“婳儿哪有母后您说的那么贪玩!”
……
清早,林婳跟太后在紫榆小圆桌旁用早膳,郭公公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跪倒在太后面前,连安都来不及请,急忙道:“太后娘娘,方才寿安宫的宫女来报,年太妃没了。”
第11章 人人草木皆兵
什么?”宁太后大吃一惊,手里的勺子啪地一下跌在碗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婳也被惊到了,昨日见到年太妃气色还很好,不像是身体抱恙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
郭公公为难地道:“据来报的宫女说,年太妃是……是被厉鬼索命了。”
嘭!
宁太后一掌拍在桌面,脸色怒沉下来:“胡说八道,谁竟敢在这宫中传这些鬼神之说?”
郭公公吓得弓着背,忙道:“太后,奴才也斥责了传话的宫女,可这宫女一口咬定了,说昨晚上她们在寿安宫当值的人都亲眼看见了,看见了厉鬼从年太妃的寝殿出来,她们进去时,年太妃已然断气了。”
“糊涂!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行杀人之事,”宁太后厉声道:“去宣了边阳来,哀家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
此时,长明宫大殿内,边阳跪在皇帝面前,悬着一颗心等着皇上发话。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10节
“朕一向看重于你,知你行事妥当,心思缜密,”文宣帝放下手中折子,眸光轻描过来,一字一句皆令边阳胆颤,“但这一次你让朕太失望了,朕开始怀疑,还能否信任于你?或许,这大统领的位置该让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担任。”
边阳重重抱拳道:“皇上,臣有罪!请您给臣一个恕罪的机会,臣定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让圣上您再忧心。”
“滚吧!”皇上一挥手,道:“此事没处理好之前,朕不想再见到你。”
“是。”边阳颔首行礼,旋即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面色肃穆。
寿安宫的宫人来禀此事细节,提到年太妃的死状不太好看。
秋璇姑姑劝阻太后不要前往,免得惊着,夜里惊梦。
宁太后斟酌再三,“哀家毕竟跟年太妃姐妹一场,她这人素来和善,而今死的不明不白,我总该去送一送她的。”
待宫人把年太妃的遗体收拾妥帖了,太后还是亲自去见了最后一面。
林婳本来想跟着一块去的,被太后挡了回去,“你年纪轻轻,本就容易撞那些东西,若是惊着了,发梦生病,岂不是让哀家心急。”
因着还在新岁,皇家的新岁关乎着来年国运,年太妃的丧事,按着太妃的规格,悄无声息地办了。
而后,宁太后发下懿旨,严禁宫中之人再议论此事,之前行事不规矩的奴才该罚的罚,该赶出宫去赶出宫去。
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胡乱嚼舌根,可恐惧的阴影,还是像一层层乌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悄然无声息的,更令人窒息。
娴贵妃努力挽回自己这段日子处事不力的形象,特地向宁太后进言,请了惠安寺的得道高僧进宫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驱除邪祟。
“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到处晃悠,好好的在长宁宫呆着,”宁太后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林婳,自从知道林婳撞见了那宫女跳荷花池自戕,宫里又流传着厉鬼会来寻紫云郡主的说法,心里就一直悬着,望着林婳水灵的模样,好容易养大的姑娘,哪能叫鬼索命了去?
虽说宫中一直严禁谈论、相信鬼神之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婳道:“婳儿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有母后您给婳儿求的护身符,那鬼断然是不敢近我的身。”
“话是这样说,你还是呆在哀家身边,哀家才放心。”太后道。
宫里禁卫军的巡逻也比以往更频繁了,隔不了多久,走不了多远,就能见到一队全副武装巡逻的禁卫军。
偶尔见着轿子、推车之类的,还要拦下询问情况。
大统领边阳可不信宫里的鬼神之说,定然是有人在浑水摸鱼,未免再发生意外,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护卫好整个皇宫。
当然,林婳坐的是太后宫里的轿撵,禁卫军还没那个胆子敢上前拦下问话。
她被太后拘在长宁宫呆了两天,终于得了准许,去皇后宫里坐一坐,当然出门必须要坐轿子。
轿撵到长春宫附近,林婳发现这边巡逻的禁卫军更多了,毕竟这里离宫女自戕的荷花池不远,要更加防范。
这两日天气转暖,林婳进入长春宫,见到皇后阿姐正坐在小轩窗下晒太阳,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光,柔和而美丽,看着气色好了不少。
“阿姐,”林婳小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皇后见着林婳很吃惊,道:“如今宫里闹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的,太后娘娘不拘着你?”
“都关两天啦,”林婳坐下,一旁的红玉给林婳倒茶,她喝了一小口,便隔着了,伸手替皇后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毛毯,一直到胸口全盖住,这才作罢,“仔细风,现下有太阳,风吹在身上还是凉的。”
“嗯,”皇后掖了掖角,笑着说:“我瞧你这样,好像一点都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林婳道:“禁卫军在,宫里巡逻来,巡逻去的;又这里翻找,那里翻找的。若真的有什么,还不早就找到了?这会一点影子都没有,说不定啊,就是以讹传讹。”
“以讹传讹?”皇后面上思忖道:“可年太妃的事,到底给这事增添了几分真。”
“我听郭公公说,那年太妃是头磕在了台阶上,流血过多死的。很可能是不小心摔倒了,又因着前些日子宫里的传言,就越传越玄乎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点,总归是好的。”皇后说:“我听福祥说宫里还传,说那厉鬼肯定会来寻你,可把我吓到了。”
林婳伸手将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拿出来,道:“阿姐,你看,这是太后娘娘给我求的护身符,大师开过光的,能驱邪避鬼,我肯定会没事的。再说宫里巡逻的禁卫军那么多,我要是真碰上了,喊一嗓子,不就有人了。”
皇后伸手拿着护身符仔细瞧了瞧,随即放了回去,道:“那就好。”
阿姐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方才她在看书,林婳探头过去看了看,“阿姐,你在看什么书?”
“怎么,你也想看?”皇后道:“这本是山川游记,记的都是些琐碎的事。你这个急性子看,怕是没有耐心。”
“我这些年来可喜欢看书了,什么书都能看的。”林婳来了兴致,嘴上就没个把门,道:“像《牡丹亭记》、《西厢记》
、便是那《金瓶梅》我也能——”林婳意识到自己说了啥,赶紧改口:“呃,呃……还没来看,没看没看的。”
“呵呵,”皇后笑道:“你莫不是翻了庭风的书柜?他书柜里放的那些书啊,就没一本正当书。”
“我就是闲着无事瞧瞧。”林婳心虚低头,食指互相戳来戳去。
皇后一脸无奈:“你这性子是看不来什么女戒、女德、三纲五常之类的书,不过嘛,论语、诗经这些你还是得耐心读的。至于《牡丹亭记》这些书,看了多长长见识也好,没什么看不得的。”
林婳捂脸高兴笑道:“阿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婳陪着皇后闲谈了一下午,还在宫里用了晚膳,一直坐到很晚,才回长宁宫。
轿子穿过昏暗、寂静的宫道,轿子随着太监们的脚步往前,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林婳坐在轿子里神游,还有两天就到初七了,她到时候要拿个什么理由,跟太后娘娘说自己要出宫去。
毕竟离她小住半个月的时间还长,突然要出宫,岂不是还得太后多想。
“谁?”突然,绿翘发出一声高喊:“谁在那里?”
轿子停住了,太监们左看右看,只看到清冷的墙和昏暗宫道。
“怎么了?”林婳正要掀起帘子往外看,还未掀起来,就听得太监们一阵惊呼,“鬼啊!”旋即声音随着脚步声走远,一下安静了起来。
太监们四处乱窜,瞬间逃得无影无踪了。
林婳奇怪外面的情况,状着胆子去掀帘子,便是太监们都跑了,难道绿翘能把自己丢在这里?
轿帘掀起,只见在眼前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转头过来,跟她打了个照面,惨白的脸,惊得林婳往后踉跄,轿帘放下,遮去了视线。
“怦怦……”她心跳得很厉害,无力靠着轿子,从嗓子眼里憋出声音来喊:“绿翘?绿翘?”
然而没有绿翘的声音,绿翘怎么可能会丢下自己不管?肯定是出事了。
“嘿嘿嘿……”突然,她听见了那天在宫女住所,听见的鬼叫声,“ 还我命! 还我命来!”
有风吹起帘子,灌进轿子里来。
她就这样坐在轿子里,也不是办法,鬼若是冲了进来,她便是逃也没处可逃。
林婳把脖子上的护身符掏出来,紧握在手里,给自己状了状胆子后,掀开帘子走了出。
一下就看见晕倒在地上的绿翘,林婳赶紧过去扶起她,“ 绿翘,绿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林婳伸手探了探绿翘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昏迷的过去。她搂住绿翘的脖子,想要扶她起来突然摸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针插在她的脖子上,所以人才会晕倒了吗?
她赶紧拔掉了针,又摇晃了绿翘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整条宫道没有一个人,看着又黑又恐怖。
刚才的叫声没有了,刚才的白影也不见踪影,林婳赶紧抓紧时间,扶起绿翘费力托着走。
倏地一阵风吹过,吹来一阵鬼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一个惨白的影子,在半空中飘荡倏地一下飞过来,“你还我命来!”
林婳定住在原地,借着昏暗的光,看清了那是一个长发披肩,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还有水从她身上滴下来的女鬼。
可是——扎在绿翘脖子上的针是怎么回事?鬼还需要用针吗?
林婳发现了漏洞,眼前的人,怕不是鬼,而是人。
“还你的命?我何时欠你一条命了?”林婳高声喊道:“本郡主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你凭什么找本郡主索命?”林婳越说越生气,她是个倒霉蛋吗?就那么好欺负?别说对方不是鬼,就算是鬼,也不带这么欺负她的吧?
白日被太后拘在宫里,夜晚还得念个《金刚经》,免得晚上做噩梦,更别说出门,还要接受宫女、太监们的注目礼,估计个个心里都在笑她这个倒霉蛋。
她叉着腰,越说越气:“你冤枉?我就不冤枉了?我这样一个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是不是看着好欺负啊?你若是有冤屈,好好的找人诉冤,难道就不能成吗?非得还闹出人命来。年太妃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年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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