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间云雾
萧弈谦单膝跪地给太后请安,宁太后笑着道:“不用行那么大的礼,快起来吧!可用了早膳?”
萧弈谦倏然起身,笑着说:“用了一块糕点,特意留了肚子来母后您这里用早膳。”
“好呀,”宁太后忙喊人加了碗筷,又嘱咐了小厨房多添几样早膳。
萧弈谦一坐下,林婳就猛朝他使眼色,问他:今日武林大会的行程可安排好了?
萧弈谦给她抛了个放心的眼神,林婳喜笑颜开,又张罗着把太后哄开心了,“母后,您尝尝这个虾饺,味道好极了。”
“你自己吃吧,哀家自己会夹,”太后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御膳,无奈地说。
“呵呵,”林婳一阵笑,不再给太后夹菜了。
“王爷,您喜欢吃的小馄饨,”秋璇姑姑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混沌放在萧弈谦的面前,接着又把其他的早膳端上桌。
食不语,在太后宫里没这条规矩,她自己就不遵守。
用早膳的工夫,一直在问萧弈谦的事,从学业、骑术、下棋等等问到府中大小事务。
“唉……”宁太后忍不住叹气,“自从皇帝给你开辟了府邸,你住到了宫外去,哀家这心里啊……就空落落的。”
“以后儿臣多来宫中探望母后您,”萧弈谦呵呵地笑了两声,心中忍不住腹诽:从前住宫里,也没见母后您对儿臣有多关照,那关照啊全都在林婳身上。
想着过往那些太后对林婳的呵护,他这个做儿子都有些嫉妒林婳了。
不过他也没那么惨,再惨也惨不过他皇兄。好歹母后对他还是比较仁慈的,对皇兄那可是一个叫严厉,就从来没见母后对皇兄说过一句好话。如今皇兄当了皇帝,母后对他倒是和颜悦色不少,没有以前的那种严厉了。
桌子底下,有一只脚一直在偷偷地踹他的腿,顺着用力的方向望去,只见林婳朝他挤眉弄眼的,频频示意他跟太后提起出宫之事。
“……”萧弈谦无语地看了林婳一眼,随即跟太后道:“母后,今日初七,宫外有市集,天下各处的人都汇聚于此,十分热闹,您可想出宫走走?”
“不巧了,哀家约了贺太妃她们打叶子牌,实在是推托不得。”宁太后道。
“母后,母后,”林婳一个欣喜过头,小心思暴露无疑,“我有空,我想去逛市集。”
宁太后目光一下看看林婳,一下又看看萧弈谦,恍然大悟,难怪婳儿这丫头一早就那么殷勤,嘴又甜。而弈谦这孩子一大早的就进宫来请安,合着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过——宁太后越看他们俩心里越欢喜,这是大了,感情就来了吗?
还专门约了一块去逛市集?
哎哟,这婚事得慢慢操办起来了啊!宁太后脸上划过一丝激动,很快又恢复平静,清了清嗓子道:“你要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去了得买些小玩意回来给哀家,哀家好些年没出宫去,都不知道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
林婳高兴点头,一口应承下来:“好啊,我一定给母后你带很多、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回来。”
这得了太后的同意,林婳连早膳都不用了,起身拽起萧弈谦就往外跑,“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走吧!”
看着这两个孩子急冲冲地跑出殿外去,宁太后无奈地笑道:“早去早回,可别玩过了头!”
秋璇姑姑看着也跟着笑,过来替太后续茶,“太后娘娘,您也太宠着郡主和王爷了吧?”
宁太后挑了挑细眉,道:“以前年轻的时,哀家没人宠着,就让这两个小的替哀家圆圆心愿吧。”
第14章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出了皇宫,表哥叶庭风就在外等候着,带着她先去换了一身男装,就连绿翘也被扮成了小厮。
随即,他们一行赶往盛京城附近的琼城,武林大会,在琼山举行。
路上,林婳把宫里闹鬼的事跟表哥庭风和萧弈谦说,这两人骑着马儿,聊江湖事聊得正欢,给她的反应很是敷衍。
“哼!”林婳怒气冲冲地放下马车帘子,不过想想宫里的那点事,比起广阔江湖里的事,确实不够瞧了。
等他们赶到琼城,已经是午时。
他们在琼城的一处酒楼歇脚,顺便用午饭。
这酒楼里啊,来往的都是江湖人士,随身带着各种武器,像刀啊,鞭子啊,铁锤啊等等,奇形怪状,好些林婳见都没见过。
这些江湖人士他们高谈阔论,说着江湖里的恩怨情仇,一边大口喝酒、吃肉。
林婳感兴趣极了,竖起耳朵兴致勃勃听他们说话,发现他们说话都带些口音,还尽不相同,是天下各处地方的口音。就连打扮也不同,所有的一切都让林婳很赶兴趣,一双圆溜溜的杏眸一下好奇看这个,一下好奇看那个。
“哎哎,”叶庭风伸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提醒道:“你这双眼睛能不能收敛一点?别傻乎乎地,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瞧,容易拉仇恨,到时候打起来我可顾不上你。”
“哦哦,”林婳这个江湖小菜鸟赶紧收住目光,不敢再乱瞧,赶了半天路,肚子早就饿了。
正巧小二过来,她豪气地点了一堆高价招牌菜,颇有点二世祖的架势,给小二乐得合不拢嘴,“这位小公子,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去做,您稍后!诸位客官稍后!”
林婳端起粗糙的茶碗,如牛饮水般的大饮一口,这粗茶喝起来没滋没味,可她就觉得好喝。
“啊……舒畅!”她学着酒楼里江湖人士的豪爽劲,给叶庭风和萧弈谦逗得忍俊不禁,倒也没觉得不妥,今日带着她出来见识,做什么都顺着、宠着便是。
这时,有一个抱着琵琶的小娘子带着一个小丫头走近饭馆来,一桌桌的询问着:“大爷,您要听曲吗?两文钱一曲,不贵的。”
“去去,别来烦老子,”一连好几桌都被驱赶开来,生计所迫,小娘子装着胆子,又接着问下一桌,“大爷,您要听曲吗?奴家会唱《琵琶行》、《秦淮》,或者您点曲也行的。”
这一座是三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刀疤大汉放下酒碗,一抹嘴道:“小娘子,唱曲多没意思啊!要不陪大爷我喝一壶酒,陪酒你收几个钱啊?”说着,还调笑地伸手拉小娘子的手,小娘子抱着琵琶惊吓地往后退,打算走人,却被同桌的另外两个大汉拦着。
“小娘子,你别走啊,不陪喝酒,那陪不陪说话啊?爷就喜欢听你娇滴滴的说话。”刀疤大汉笑道:“啧啧,瞧你这水灵灵的模样,看得爷心痒痒。”
小娘子被大汉紧紧拽住,不得脱身,她身旁跟着的小丫头够凶,“你放开我娘!”冲过来抓着大汉的胳膊就是一个狠牙咬下去,可哪里是大汉的对手,一个甩手,就摔了出去,幸而一旁的小二眼疾手快,给一把捞住了,这才没磕着头。
“几位爷,都是出来混江湖的,又何必——”小二想劝阻,却被大汉喝止住,“少管老子的事。”
小娘子被欺负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偏生力量悬殊,不得脱身,只得苦苦哀求道:“这位大爷,奴家女儿不懂事,你莫要与她计较……”
在江湖中,见义勇为的人无非就这么两类人,要么是实力绝对碾压地方的大侠,要么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侠。
林婳无疑是后头这种。
只见她倏然站起身来,扬了扬漂亮的下巴,招手道:“这位漂亮的姐姐,本公子要听小曲儿,你过来唱吧。”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两片金叶子,“这是本公子给漂亮姐姐你的赏钱。”
比起粗鲁的草莽大汉,出手阔气,又长得秀气的小公子一下俘获了酒楼众人的好感,甚至有人发声支援道:“几个大汉欺负人家唱小曲的柔弱女子,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是啊,还不快快放开小娘子。”
“放人!放人!”
……
“哪来的黄毛小子,敢跟大爷抢人!”刀疤大汉还是很横,目光一扫,呼喊声渐弱,大家都认得这是天下第一帮青龙帮的三大金刚,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奈何背景硬,旁人不敢轻易招惹。
“你是哪个道上混的啊?知道我是谁吗?活得不耐烦了?”刀疤大汉一脚踩在了叶庭风坐的长凳上,嚣张的抖着腿,眼神猥琐地打量林婳,“你这小公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看着像个娘们?呵呵,该不会真是个娘们吧?来,给大爷我笑——”
他的话还没说完,致感觉一阵风向自己袭来,嘭地一下,脸上挨了一拳,身形不稳地往后退去。
原来是叶庭风出手了,直接一个暴击揍在刀疤大汉脸上,刀疤大汉的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这下可直接把马蜂窝捅了,刀疤大汉吃痛地捂着脸颊,喊道:“兄弟们,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林婳打架不行,看形势还是非常有眼色的,拉着绿翘赶紧闪到一旁去,不忘给叶庭风鼓劲,“哥!揍他们!我看好你哦!”
一旁的萧弈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次出门会这样!
他转身一脚把冲上来的大汉踹翻在地,跟叶庭风一人守一边的一块收拾这些大汉,打成一团。
乒铃乓啷……
桌子翻了、椅子裂了、茶杯碗碟摔碎了一地。
酒楼里的人闹哄哄地围在一旁瞧热闹。
“打得好!早该收拾他们着三大鳖孙!”
江湖人士就是这么不拘小节,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
酒楼的小二也看淡了,这些天,在他们酒楼打架的人还少吗?琼山要举办武林大会,各处的江湖人士都来了,尝尝一言不合就开打,这桌椅,碗碟什么的砸了就砸了呗!反正赔钱就是了。
楼上雅座上的客官,也被楼下的声音吸引。
“主子,那不是王爷他们吗?”何瑞惊讶道。
微服私访的文宣帝正坐在楼上雅座,穿了一身低调的灰色常服,通身矜贵难掩。
他闻言向楼下望去,看到皇帝萧弈谦和叶庭风两人正在与三个大汉缠斗,当然是单方面地揍对面三个大汉,而一旁的小公子……他蹙了蹙眉头,正是女扮男装的紫云郡主林婳,只见她双手握拳兴奋地站在一旁看着,嘴里还喊着:“左边,右边,打!用力!”
“啊,原来紫云郡主也在啊,”何瑞这才认出了林婳,道:“不是还要在宫里小住吗?怎么就出宫来了?”顿了一会,又道:“哦,应该是与谦亲王出宫一块游玩来了吧。主子,要不要小的去帮一把手?”
“我们此番出宫有要事在身,旁的事不必理睬。”萧弈洵目光在酒楼里扫了一圈,突然停在了楼下角落的一处桌子,此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皮肤很黑,腰间别着短刀,大堂里打得这样热闹,他也不看一眼,只边喝着茶边打量着酒楼里的情况。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13节
萧弈洵低声示意道:“看到大堂左侧角落的人了吗?应该是云州那边来的暗探。我们分别离开此处,切忌引人注目。”
“是。”何瑞领命,待萧弈洵下楼悄无声息地离开后,他才跟上,其余的两个护卫也分开行动。
以萧弈谦和叶庭风的武功,这几个江湖草莽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打得对方鼻青脸肿,叫苦不迭,想逃还逃不走。
林婳激动地看着表哥他们“见义勇为”,只恨自己不会武功,否则她也要上场打一架痛快的。
三个大汉打输了架,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给小娘子赔了礼,给酒楼赔了折损费,这才灰溜溜地跑走了。
这时,林婳他们点的菜好了,一行转到楼上的雅座,待吃饱喝足了,找个客栈午睡一会,随即赶去郊外琼山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在琼山顶上的平地举行,马车不便出行,他们都是步行上山的,抬眸远远望去,山道上全是参加这次比武的江湖人士,整个琼山都吵吵闹闹,热闹非凡。
沿途还有货郎挑了担子来卖货,有卖面具、刀剑、草药金疮药一类的药,当然也少不了卖吃食的。
林婳左手一根糖葫芦,右手一串糖人吃得不亦乐乎,叶庭风和萧弈谦一左一右地走在她身旁当护法,聊起了这次武林大会的各门各派,还有哪些新起之秀,她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着并不妨碍她的兴趣。
到了山顶,武林大武已经开始,打得正激烈。
叶庭风早就花钱托人订了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还摆上了遮阳伞、桌椅、就连一应茶点也备好了。
林婳很满意,她那颗夜明珠没白花,毕竟没花钱的人都是站在大日头底下看比武的。
“台上正在比武的两位年轻人都出自武林宗门,白衣裳的是武当的齐逸风,另外一个则是昆仑派的司徒陵,两个都是初入江湖的后起之秀,短短时间内便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堂……”表哥叶庭风怕林婳看不懂,还替她解说了起来,“方才齐逸风使出的招式是武当剑二十七式的十九式……”
多亏有了叶庭风的讲解,林婳才不至于只囫囵看个热闹。
这一场比武,昆仑派的司徒陵败了一招给武当的齐逸风,两人颇有一种一见如故的少年侠气,赢了的不洋洋得意,输了的也不垂头丧气,两个笑呵呵地搂着脖子下台喝酒去。
另一场比武大武又开始了,这会上的是混久了江湖的,想在武林大会上闯出一点名气来,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十分激烈。
这回,换萧弈谦给林婳解说,“这两位在江湖上本就是仇家,今日打起来怕是要见血啊……”
台上正打得热闹,突然从一旁较高的山坡上飞下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他后面还跟着一堆黑衣蒙面人,落下之后就开打,直接真格的,戴着斗笠的人灵巧地舞动着手里的短刀,刀刀砍在黑衣人身上,刀刀见血。
这会儿,比武的台子附近直接乱成了套,一个个退避不急,还直接被误伤要了命去。
虽说今日是武林大会,但也有一些没武功的老百姓来瞧热闹,这下一乱,个个到处挤着跑,眼见得挤到林婳他们这边来了,萧弈谦和叶庭风赶紧起身,一个拽着林婳、一个拽着绿翘从此处撤离开来。
山顶平地宽度有限,有上来那么多人,这一挤摔下山,可是要命的。
“快走。”黑衣人追杀那个戴斗笠的人,被人群挡住了去路,直接对挡路之人痛下杀手,这下更是乱了套,江湖人士加入对抗黑衣人之中,可黑衣人一波又一波袭来,竞达数十人之多,个个武艺高强,杀人一招毙命。
同时,也有一些江湖人士趁着混乱的场面,报自己的私仇。
“呜呜……爹,你在哪里?”前方有个孩童被人群挤来挤去,摔倒在地上,逃跑的人匆忙躲避还是不可避免地踩上了孩童的手。
萧弈谦看见了,让林婳待在原地不动,他飞身过去救摔倒了的孩童。
林婳站在原地,踮起脚来四处寻堂哥叶庭风和绿翘的身影,影子没寻到,视线倒是跟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很不巧,是午时在酒楼碰见的那三个大汉,此时还不止他们三个,还有其他的同行之人。
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她就不那么嚣张了。
这些好了,把自己坑死了。
那刀疤大汉见着林婳一人,眼睛一眯透出凶光,抬脚就向林婳冲过来,萧弈谦的身影被人潮淹没,不见人影。林婳哪里还敢呆在原地,蒙头扎进人群中,随着人潮往山下跑。
制高点处,萧弈洵站在峭壁边缘,观察着下方的局势。
何瑞用手在眉骨处打了个凉棚,惊讶地道:“谦亲王把紫云郡主丢在一旁,去救摔倒的孩童去了。啊……郡主好像遇到点麻烦了,撞见了那伙在酒楼闹事的人……谦亲王他救到孩童了,可是把郡主弄丢了,郡主跟着人潮往山下去了……若是不及时找到郡主,恐怕郡主会有危险。”
第15章 锦衣夜行
萧弈洵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终于定格在一个戴斗笠的男人身上,他回头跟何瑞交代道:“紫云郡主便交给你了。”随即便飞身下了峭壁,直奔那戴斗笠的男人而去。
何瑞顿了顿,皇上还真是以国事为重啊,紫云郡主有难都不给一个眼神,万一出了岔子,就不怕太后怪罪?
他本欲跟着皇帝的脚步,也从峭壁上飞下去,又猛地顿住,这么高!他还是走下去吧。
林婳一路逃下山,山下路渐宽,人渐渐少,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没了阻碍,刀疤大汉一行人很快追了上来。
她拿出她混江湖的百宝袋,又是撒痒痒粉,又是撒毒药的,还是叫刀疤大汉一行人围住了。
“你们别过来!”林婳比划着叶庭风平常用的招式,气势做足道:“本公子练过绝世武功,可不是好惹的。”
起初刀疤大汉还有些顾忌,慢慢逼近,不敢轻易出手,可是林婳后退时,脚踩上一块石头,一个下盘不稳地摔在地上,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刀疤大汉笑道:“你的同伴呢?怎么不见人影?这回落到大爷手里,看大爷我不折腾死你。”
说着,伸手抓向林婳的肩膀,林婳正欲撒最后一包毒药,这包毒药没有解药,是会要人性命的,她一直留在最后防身。
毒药还没撒出去,突然听见咻咻地一阵声音,一排暗器射来,刀疤大汉猛地一闪躲开了,其他没躲开的人就惨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一个身影从上方落下,落下时,在半空一个横扫腿,刀疤大汉及其他几人的胸膛被踹中,被踹得飞摔了出去。来人一个稳当落地,转过身顺势扶起林婳,抱拳道:“奴才见过郡主,郡主受惊了。”
“何总管?”林婳见着来人,欣喜万分,“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是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他在这里出现了,那皇帝也在附近?
想罢,她转身四下瞧了瞧。
何瑞眯着眼睛笑道:“郡主,皇上有事要办,特地命奴才来营救郡主您。”
“哦,他不在啊,”林婳松一口气地拍了拍心口,“那就好。”余光见着刀疤大汉一行人要逃跑,赶紧道:“何总管,你替我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去见官!”
“是,郡主。”何瑞笑应着,几个飞身,将刀疤大汉一行人卸了胳膊,打断了腿,随即扯来一旁地下的蔓藤绑了,扔在一处,随即从腰间取了信号烟花放出,“郡主,奴才发了信号给皇上,他知道您安全了。这半山腰附近有处农舍,不如郡主您随我去那处等候?”
“也好。”林婳应下,“可我跟萧弈谦寻不到我,恐怕会着急。”
何瑞道:“奴才一早就遣人知会王爷去了,郡主您就放心吧。”
林婳随何瑞去了半山腰处的农舍,这处地方视野极佳,且隐蔽,旁人是寻不来的。
林婳坐在石凳上眺望着远方,看着青山绿水,飞鸟悠闲从空中掠过,别有一番空悠的意境,这些日子拘在宫里,确实给她拘得有些闷了。
何瑞盯着背对自己坐着的紫云郡主,缓缓走了过去,刚从袖子里拿出细软的绳子来,紫云郡主回头过来问:“何总管,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何瑞悄无声息地收好细绳,脸上堆起笑意,“郡主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便是。”
“你跟翠儿是什么关系啊?”
何瑞脸上一僵,“郡主何以这般问?”
林婳指了指他的右手,说:“你手腕上系的绳结,我在翠儿手腕上见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过是一个保平安的绳结,宫里很多人都有。”何瑞口气淡淡说。
“是吗?”林婳不相信,“除夕那日我进宫,翠儿闯到我的轿子前被禁卫军抓走,她的绳结被拽掉了,她拼了命也要把它捡回来。”
何瑞垂眸,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绳结。
“一路上,我见到你摸了它很多次,”林婳说:“不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一直注意它。”
“郡主,奴才只是想求一个真相。”何瑞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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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林婳跟皇帝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她尽量马车角落里,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低着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听着马车行驶的咕噜声,心里祈祷着:“快点到吧,快点到吧。”
实在太可怕了,她只觉得以萧弈洵为中心,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地威压,还有冷到人骨子里的冷意。
早知应当寻她表哥去,而不是跟萧弈洵一同回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宫来,太后知道?”突然,萧弈洵问话了。
林婳慌张抬头,磕绊地说:“太,太后娘娘知道的,我们本来是要去逛世界,但听人说琼山这里有武林大会,我们一时兴起,就到这里来了。”
“本来好好的,但不知从哪里杀出一伙强盗,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情况。”说罢,她那双杏眸好奇向萧弈洵看来,“皇上,您为何会在此出现啊?”
皇上不应该在宫里处理政务吗?没想到居然会微服出宫,难道也是来凑武林大会的热闹?
萧弈洵淡淡瞥了她一眼,“朕自有要事在身。”
他这么一瞥过来,刚好跟林婳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冷凝幽深的眸子像一口深潭不见底,亦如他这个人一样,林婳赶紧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懊恼自己嘴巴真多,干嘛还提问了?乖乖的他问,她答不就好了?
萧弈洵又道:“武林大会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不该带你来,更不应该让你置于险境。”
林婳低着头,乖巧道:“多谢皇上提醒,以后紫云断然不会再到这样的地方来。”
一阵沉默,马车里安静了起来,只有马车前行的声音,林婳一直垂着目光看自己手,坐得身体也僵硬了,难受得厉害,不由得偷偷松快了下胳膊,又怕惊扰了萧弈洵,抬起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发现他正闭目养神,那种冷峻的脸,这样看着好像也没有那么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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