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甜水镇里,终于有人为德·拉费尔伯爵的归来感到无比庆幸。
布朗太太跪在圣坛跟前,旁若无人地大声祈祷:“哦,仁慈的天主啊,感谢您,能为我做主的德·拉费尔伯爵他终于回来啦!”
第189章 、三剑客位面63
阿托斯回到甜水镇上,开始尝试重新观察这个陌生的“故乡”。
他冷眼观察人们朝圣,看人们在“圣希刺克厉夫”面前顶礼膜拜,接受圣人的祝福和馈赠。他去听甜水镇上的人津津乐道地谈起“圣希刺克厉夫”当年的“圣迹”,将圣人从“消失”到“重现”的经历说得神乎其神。
“都是些愚民愚妇啊!”阿托斯感慨。
“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不过是被障眼法之类的把戏骗了。”
镇上的人瞅瞅他们的领主:“您不信我们就算了,您总要相信红衣主教的话吧?”
“是红衣主教大人说的。是他亲口宣布了‘希刺克厉夫圣迹’。”
阿托斯:……原来是红衣主教,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他认为:红衣主教很可能是为了要确立自己的地位,激励那些普通人,让他们尽力从刺客手下保护红衣主教和他的卫队,所以故意宣扬这是“圣迹”,以示圣灵就在红衣主教身边。
阿托斯从此不再考虑“圣迹”的真伪,将这事儿抛在脑后。
可除了“圣迹”之外,甜水镇最近出了太多了不得的人物——
先有安德烈公爵,他原本是法王路易十三的密探,但可能密探工作做得太好了,路易十三命人敲锣打鼓地把密探“任命”送来甜水镇。
阿托斯心内叹气:这位安德烈公爵大人,以后不如改名叫“明探”吧。
除了安德烈公爵之外,最近还有不少人交了“好运”:
比如一位在这里长期居住的伯爵私生子,忽然有一天就拿到了遗嘱,回去继承爵位和领地去了;
又比如某个游吟诗人,忽然就被证明了是丹麦国王遗留在外的血脉,北欧人争相邀请他回国,他竟然还不肯。
此外,还有一位姓柯察金的,据说刚拿了法兰西科学院工程领域的杰出贡献勋章;听说另有一位姓日瓦戈的,很快也要拿医学领域的杰出贡献勋章了……
总之,甜水镇就像是突然变成了福地,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好运不断。
然而,阿托斯却始终对此抱有疑虑——因为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始于他将自己的妻子私下“处刑”之后。
直到某一天,阿托斯在镇上撞见了一位老妇人。
“伯爵大人,您终于回来主持公道了啊!”
老妇人满眼是泪,说话漏风,见到阿托斯,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你谁啊?”
阿托斯却根本不认识对方。
“敝姓布朗,”布朗太太知道这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赶紧伸出双手,抓住了阿托斯斗篷的边缘,小声对他说,“我知道您离开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阿托斯:……!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把眼前这个老妇人直接给灭个口。那天……他掐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离开了领地。
布朗太太却丝毫不察,相反,她得意洋洋地宣称:“那天晚上,伯爵夫人被魔鬼上了身……”
她将自己所知一一和盘托出,包括替伯爵夫人修补衣物,以及离开之时从晨雾中抱起了一只猫。
“他们都以为是伯爵夫人遇上了强盗,被强盗所侮辱,所以您无情地抛弃了她……只有我知道,您的妻子已经变成了魔鬼,您因此才离开了领地!”
阿托斯呆在原地:伯爵夫人哪里遇上了强盗?把她掐死然后吊在树上的,正是自己,是她的丈夫。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活下来,而且能够给这片领地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阿托斯可不信什么猫不猫,魔鬼不魔鬼的话。他只知道,他的妻子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女人。
“您离开之后,原先已经走掉的本堂神甫弗劳伦也回来了。”布朗太太继续补充,伯爵眼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令她十分满意,果断再加一把火。
果然,阿托斯激动地伸出双手,使劲晃了晃布朗太太的肩膀:“她哥哥竟然也回来了?”
“不止如此,我们那位虔诚的神甫,心里其实一直想着他那位妹妹……我的老天那,我口中怎么竟说得出这种不伦的情感——但是本堂神甫……恐怕他当初就不愿意伯爵夫人嫁给您呢!”
至此,阿托斯已经全部想通了:弗劳伦不一定真的是伯爵夫人的亲哥哥,两人很可能是一起私奔出逃的小情侣,只是以兄妹相称而已。
这两人在甜水镇上定居之后,妹妹那副美丽的容貌不巧被当地领主看到,于是这位领主就不惜一切代价,要娶了那妹妹做伯爵夫人。
弗劳伦见到情人另投他人怀抱,自然痛心疾首——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夫妻成婚不久,弗劳伦就悄悄地离开了甜水镇。
但是为什么,伯爵夫人在变成另一个人的同时,弗劳伦又重新出现了呢?
阿托斯双手一扬,顿时将布朗太太松开,令她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几步。阿托斯自己转身,直接去镇上的教堂去找弗劳伦。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248节
那一晚,他杀死妻子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弗劳伦知道。
布朗太太开心地在阿托斯身后大喊:“伯爵大人,愿你早日消灭魔鬼,愿天主与你同在。”
阿托斯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脸色阴沉,直奔甜水镇中心的教堂。
“砰”的一声,告解室的门被打开。专心忏悔的弗劳伦从沉思中被惊醒,惊愕万状地望着阿托斯。
“您……您是……”
弗劳伦并不记得阿托斯。
“我是本地的领主,是你那位‘好妹妹’的丈夫。神甫,怎么,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弗劳伦这时才记起来:他确实听说了,本地领主已经回到了甜水镇。弗劳伦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幸亏妹妹没在领地上,不用和这种“渣男”再相见。
谁知阿托斯一伸手,就扭住了弗劳伦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把弗劳伦的双臂反剪在身后,寒声问:“你究竟是谁?”
“你们……你和你妹妹,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可有父母,家中可还有其余人健在?”
弗劳伦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原本是里尔附近一家本笃会修道院的神甫,我妹妹住在修道院旁边。我们的亲戚很多,但都是远方表亲。后来……后来我们离开了修道院,来到甜水镇讨生活……”
“为什么离开里尔?”阿托斯陡然怒问一声。
“我……我不记得了……”
弗劳伦这是在说实话,他丢掉了自己的全部记忆。这些消息都是他在甜水镇醒来之后,镇上的居民们告诉他的。
“你说谎!”阿托斯忽然愤怒地扯开弗劳伦的神甫长袍。
“你……你要干什么?”可怜的神甫惊恐万状地问,他明显误解了阿托斯的意图。
“这里……这里可是告解室!是在天主面前。”
虽然弗劳伦已经想歪到不知哪里去了,阿托斯却全然不顾。他瞬间就扯开了弗劳伦的长袍,令对方袒露出贴身的衣物——那是一身印度棉布裁成的白色无袖衫,刚好令神甫的右臂露了出来。
“神甫,你看看你自己……”
阿托斯声音冷酷,却又像是个刚刚惩罚了罪人的天神一般,得意洋洋。
告解室外,似乎传来一声叹息。然而告解室内,一个得意,一个惊骇,两个人都没能听见这声叹息。
弗劳伦的右臂上,在靠近肩头的位置,有个非常不引人注意的淡黄色烙印——一朵百合花。
这是犯过偷窃罪的人受刑留下的印记。
弗劳伦是个神甫,但他也一样是个小偷——这是深深烙印在他身体上的记号,一辈子都洗不掉的。
虔诚的弗劳伦一下子被击倒了。他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呆坐在告解室的地面上,扭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右臂,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得木然。
“我果然……是个罪人!”
弗劳伦呆坐了良久,忽然慢慢爬起来,来到告解室的圣像跟前,双手互握,低着头,诚心诚意地告解。
“万能的天主,您已经让我窥见了自己的污秽,我所犯下的罪行,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我会用余生来赎罪……”
阿托斯却还没完,他哪儿容弗劳伦就这样忏悔了事。
他一伸手,就攥住了神甫的后领,阿托斯愤怒地大声说:“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你妹妹安娜,究竟做过什么好事?”
“我们曾彼此相爱……”
跪在圣像前的弗劳伦,坦荡地、毫不加掩饰地说出了这一句。
他终于想起来了,她是个在修道院里受尽苦楚的小修女,而他是修道院的主持神甫。在修道院跟前的匆匆一瞥,他的心从此不再属于自己……
太好了,弗劳伦望着眼前的圣像,眼里闪着泪花——
他们从来都不是兄妹,这意味着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爱她,不带半分罪恶感地爱她。这从来都不是什么不伦之恋,这是天主赐予他的幸福,这辈子能够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不顾后果,不计代价。
“见鬼!”阿托斯没想到自己竟然招出了这样一句坦诚的供述。
阿托斯心里顿时满腔嫉妒:是的,虽然他曾经亲手扼“死”自己的妻子,但是此刻听说妻子曾和另一个男人真诚地相爱,他心头一样掀起了醋海巨浪,榨干了柠檬汁。
他伸手将袒露着手臂的神甫从地上提起来,强迫他转过来面向自己,大声喊:“你没有这个资格,你没有资格爱她!”
弗劳伦眼中含泪,却面带微笑:“你更没有资格。”
阿托斯伸出的手立刻顿住,凝固在半空中。
——是的,他更没有资格。
正在这时,阿托斯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风袭来。他赶紧松开弗劳伦,从腰间拔出佩剑。
只听“当”的一声响,一柄鬼头大刀和阿托斯的剑撞在一处,瞬间就把那柄细长的佩剑打了出去。
第190章 、三剑客位面64
来自里尔的刽子手,披着红披风的高个子男人,此刻迈着大步走进告解室,手中持着那柄钉着铜环的鬼头大刀。这柄刀看起来保养得很精心,刀身刀背都打磨得雪亮,光可鉴人。但是刀身遍体泛着寒光。
只要想象一下有多少犯人成了这柄大刀的刀下之鬼,就令人不寒而栗。
“弗劳伦!”
高而瘦的男人快步来到本堂神甫面前,随手将手里的刀往腰间一挂,双手扶住神甫的肩膀,惊异而激动地问:“弗劳伦,你真的是弗劳伦?”
神甫看见这个男人,初时还有些迷茫,但看着看着,神甫的眼睛开始发亮。他试探地喊了一声:“罗勃?”
“我是罗勃!”
披着红披风的男人也喜不自胜:“我的好弟弟,那女人没骗我,果然是你,你果然还活着!”
“可是……这怎么可能?”
里尔的刽子手罗勃欣喜之后却又转为怀疑。
“当初你明明死在牢里。他们还曾经让我辨认尸首……你是由我亲手安葬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
弗劳伦开始语无伦次,他原本想说“我也不知道”,但很明显他开始渐渐想起了一切,他的脸色变得刷白——
“我记得我在里尔的监狱里,我万念俱灰,我想要了结自己……”
然后,在那之后,他就只记得自己在甜水镇的路边醒来,失却了记忆,别人告诉他他是甜水镇的神甫,伯爵夫人的哥哥……
阿托斯这时把他的佩剑从地上捡起来,持在手中,向刽子手与神甫靠近,大声问:“该问是怎么回事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谁知里尔的刽子手随手抽出腰间的鬼头大刀,轻轻一挥。阿托斯手里的剑顿时又飞了出去,这回飞得远远的,落在告解室的角落里。
弗劳伦却已经满头是汗,回忆纷至沓来,那些甜蜜的痛苦的,令人大惑不解的。
他背对圣像,颓然坐下来,思索良久,终于抬起头,对刽子手说:“罗勃,我想,伯爵大人有权利知道过往的真相。”
里尔的刽子手顿时哼了一声,手中的鬼头刀往告解室坚硬的地面上重重一戳。
阿托斯沉思了片刻,他来到弗劳伦面前,盘膝坐下。
“伯爵大人,正如您以前所知的,我原本是里尔附近一座本笃修道院的主持神甫。”
“夏洛特……夏洛特是我修道院的修女。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我这一生再也无法献给上帝……我只属于她。”
刽子手冷哼了一声,说:“那个女人,恐怕连圣人都能诱惑。”
而阿托斯疑惑不已,他听到了个新的名字:“夏洛特?”
刽子手:“闭嘴,你别打岔!”
弗劳伦:“罗勃,不是她诱惑我,是我诱惑了她……”
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说话,告解室里一团乱。
但就在弗劳伦说出“我诱惑了她”的时候,整个告解室都静了。
刽子手长叹一口气,阿托斯先是疑惑,随即了然,然后是怅惘。
他们都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她能让弗劳伦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名,只为让她享有美好的人生。
“我们在一起了。”
弗劳伦颤声说,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挺直了脊背,显出十二分的骄傲。
“但是身为神甫,我没有办法给她世俗的幸福,因此我们决定私奔。”
“在私奔的前夜,我想到我是个一穷二白的神甫,我甚至无法担负我们离开里尔的路费,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我在夜晚打开了圣器室,从那里偷出了圣器……”
“我们在离开修道院之前就被抓住了。原因是他们发现圣器被盗。”
“有人检举了我们私下的结合。他们不仅抓了我,也抓住了夏洛特——”
弗劳伦眼中流泪:“可事实上,她完全不知情。她唯一的错,就是侍奉上帝的心还不够坚定,因而被我诱惑……”
这回,刽子手和阿托斯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觉得可怜的神甫只是在为那个女人开脱。
“后来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因为偷盗的行为,而蒙受了烙刑。但夏洛特落在牢里之后,说动了一个狱卒,帮她越狱。”
刽子手点点头,表示这是真事。
“她逃出之后,没有远离,反而留在里尔等我。这时她被罗勃抓住,罗勃气不过我的遭遇,便利用他刽子手的身份,也私下在夏洛特的肩膀上烙下了一个烙印。”
“是的,我兄弟遭过的罪,我要那个女人也一样承受。”刽子手冷酷地解释。
与此同时,阿托斯恍然大悟:“这就是她从未经过审判,肩头却有个烙印的原因?”
刽子手顿时瞪着阿托斯:“我兄弟在说话你别插嘴!”
阿托斯也瞪回去:“这难道不是你在插嘴?”
“她是无罪的,有罪的是我……”
弗劳伦幽幽地继续,“你们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这种事情里,女人才是有过错的那一方。”
告解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仔细想这整个过程,偷情与私奔都是你情我愿,说不上谁的罪过更大些。但是偷圣器确实是神甫自己的作为,难以怪到女人的头上。
“我受了烙刑之后生了一场重病,是她买通了狱卒,偷偷为我治病,让我好起来……等我好起来之后,我下定决心要逃离,要和她在一起……对不起,罗勃,我没有想到我越狱之后他们会抓你去顶替我坐牢……”
弗劳伦的话说明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越狱之后和夏洛特会合,两人一起远走高飞。但里尔的人知道弗劳伦是罗勃的弟弟,因此怀疑罗勃协助兄弟越狱,于是把罗勃关押在牢里。
“我们逃了很远,来到一个叫甜水镇的镇子。在这里,我们为了不引起怀疑,改名换姓,假扮成兄妹。我们改姓德·布勒伊,她改叫安娜,我依旧叫弗劳伦。”
“我在这里重操旧业,做起本堂神甫,希望能在这里积攒到一点小小的积蓄,然后就带着她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249节
阿托斯一脸了然:到这里,他就知道往后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有一天,她跑来对我说,本地的领主,伯爵大人,看上了她,要娶她为妻。”
“她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办法……弗劳伦,她对我说,如果我嫁给伯爵,我就能接济你支持你,让你过得舒心优渥。伯爵是个有地位的人,他也许能推荐你去更大的教区,也你能做主教……”
“可是天知道,我不想过什么舒心优渥的生活,我也不想成为主教,我只想成为她的丈夫。”
阿托斯和刽子手同时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女人都是这么骗男人的。
“但是她却问我:弗劳伦,我们有办法拒绝吗?”
神甫的声音凄婉欲绝,想必是回忆唤起了他心底的绝望。
刽子手顿时怒气冲冲地扭头看向阿托斯:这个道理世人都明白。这片土地上的领主,手中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愿意娶你是抬举你,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说不?
“她嫁给了伯爵,成为了伯爵夫人。他们成婚的时候我站在圣坛上给他们祝福……每祝福一句,我都能感受到我的灵魂一点点碎裂开来。我失去了她,永远地……”
刽子手对阿托斯更加鄙视。
阿托斯挠挠头,大约在想:这不关我事,当时我确实……不知道这些啊!
“她结婚之后我观察了一阵,我认为伯爵大人是爱她的,她过得很好,她的聪明与美貌,足以让她配得上伯爵夫人的身份。”
“我再无挂碍,于是我离开了甜水镇,回到家乡,这才发现因为我的越狱,导致我的兄长顶替我正在坐牢。”
“我赶紧去自首,把罗勃换了出来。”
刽子手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对于手足之情,他还是满意的。
“我在牢里回想我的这一生,发觉我已没有挂碍。我失去了一切,包括最为宝贵的自由,剩下的只有对她的爱。”
“我再也无法忍受黑牢,也无法忍受每天每夜无穷无尽的思念……我也不想再成为罗勃的负担,让他再为这个没有用的弟弟奔走了。于是我选择将自己挂在高处的窗栅栏上,了结残生……”
“但是,我却莫名在甜水镇醒来了。”
“醒来时我磕到了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所知道的一切,自己的姓名、身份、和伯爵夫人的关系……都是甜水镇上的人告诉我的。”
“好在我还记得福音书怎么念,还知道该怎么讲道,因此侥幸继续在镇上做着我的本堂神甫。”
“我真的以为伯爵夫人就是我的亲妹妹。然而我却察觉自己始终深爱着她。”
“我本以为这是为世所不容的禁忌情感,因此我日日夜夜都在忏悔,我隐瞒着对伯爵夫人的一切感情,我生怕这种情感会带来麻烦。”
“但现在,伯爵大人,我可以告诉您,是您,是您横刀夺爱,夺去了我放弃了信仰,与之倾心相爱的女人。”
“而您却没有尽到保护她的义务,导致她出门打猎时与您走散,后来遇上了强盗——这都不是她的错,您却因此无情地抛弃了她?”
“您没有资格爱她。您比我更加配不上她的爱。”
弗劳伦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她嫁给您。”
阿托斯闻言,忽然自嘲地扬了扬嘴角,说:“这是另一件我不明了的事实。神甫,你的女人并没有遇上强盗——她是我亲手掐死的。掐死她之后,我为了避免触景生情,勾起和她在一起时的回忆,所以才离开了这片领地……”
弗劳伦一听见他这么说,顿时“啊”的一声惊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上来抓住了阿托斯的衣领。
但是弗劳伦的武力值几乎为零,这点阿托斯很清楚。他就任由弗劳伦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举起右手,伸出两枚手指,大声说:“所以现在就有两件死而复生事件了,谁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91章 、三剑客位面65
算上弗劳伦的死而复生,以及阿托斯所声称的,他亲手掐死了妻子之后,伯爵夫人却又好端端地活回来了——总共有两起“死而复生”事件。
其中犹以弗劳伦的“死而复生”最为神奇。
他死在里尔的监狱里,甚至由兄长罗勃亲手将他下葬。
他的“死亡”和重新出现在甜水镇,甚至还隔了好长一段时间。
告解室里,弗劳伦与阿托斯面面相觑。而来自里尔的刽子手罗勃则望着告解室外——似乎觉得那里有谁能够给出答案。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一个清朗的女声在告解室外响起。
“因为这里是甜水镇。”
罗兰缓步走进告解室,面对眼前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却先向刽子手罗勃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眼神在说:你看,我帮你找回了弟弟。
弗劳伦与阿托斯同时一震,同时抢上前要和罗兰说话。
弗劳伦刚想开口,一时流露出自惭形秽,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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