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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这该是他的掌中之物,她背后那些忠于谢家的将士们也当忠于他,归聚到他的手上!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该是襄王妃,也只能是襄王妃!
姜思南嘴角撇出一丝冷笑:“这一身,是老九送的?”
谢临香平视着他,不置可否。
姜思南哂笑一声。
可惜了,原本还想同她作一场相敬如宾的戏,给她半生的荣华和一分不少的尊荣,让她安安心心地做襄王府的女主人。
现在既然心都已经给了别人,那身份和身子,他总该得到。
“阿盈妹妹,你终归会是襄王妃的。”他和缓了些语气,像是同自己和解了一般轻轻开口。
落在众人眼中,是襄王殿下先说了软话,主动化解了方才与谢临香的冲突。
姜之恒皱了皱眉。
确实,只要婚约还在,谢临香就永远摆脱不了准襄王妃这个束缚。但若要让皇帝取消婚约,又无异于对天说梦。
这一纸婚约,终究是先帝御令;说不定,也是穆宁皇帝心之所想。
这原本就是他早已知晓的事实,但此刻由姜思南说出来,便如此的刺耳。
襄王扫过九皇子的表情,如同扳回了一局,勾着唇拍了拍姜之恒的肩膀,开口道:“九弟,接受现实。”
姜之恒拂了他的手,仰头淡淡道:“皇兄,来日方长。”
襄王殿下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九皇子却已不欲再同他交谈,敛了敛衣服坐下,终于传达了方才进门时宫人托他向襄王说的话。
“襄王殿下,该去准备祭礼了!”
第31章 国师言
年宴于腊月二十三日开宴,辞旧岁迎新年。穆宁皇帝照例请国师到场,于殿外开设祭台,祷告风调雨顺并推演来年运势。
国师深得皇帝信任,所以每年皇帝都会派一位皇子负责安排祭祀礼。
今年恰好就是襄王殿下。
姜思南冷冷扫过一眼不动如山的九皇子,转身哼过一声,临出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临香。
待襄王出了门,九皇子淡淡瞥过周围看热闹的各家官员和亲眷。
众人乖觉地收了视线,默默缩回自己的座位上。
然而留了一丝注意力的有心人还是注意的到,九皇子入座后侧过身,对后面的谢临香轻声道:“很适合阿盈,很好看。”
殿内指引的宫人和端茶奉水的宫女来来往往,谢临香颔着首,只答谢道:
“多谢九殿下。”
说着飞快地抬眼瞄了一下九皇子转脸过来的侧颜,鼻梁高挺,眉峰入鬓,嘴唇淡淡抿成纤薄的一线,而后他勾了勾唇,浅浅地笑了。
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谢临香飞速低头,装作若无其事地饮了一口酒。桂花佳酿的香甜晕开在舌尖,愈发的芬芳醉人。
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九皇子方才的举动,仅仅是因为回敬姜思南的率先发难吗?
平心而论,九皇子确实帮了她许多次,在别人避之不及的时候,麻烦的不麻烦的,无论有心无心,他都站在他身后施以了援手。
在此之前她都当九皇子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就连收到九皇子送来的吉服,都没有敢有过非分之想。
毕竟此刻,她还是他名义上的未来五嫂嫂。
但方才姜之恒那样自然而然的回护,已轻轻拨动了心底的什么东西。
九皇子再怎样不得宠,再如何命带孤辰,他毕竟是皇后嫡子,就算是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也断断不会做出夺兄之妻的举动……
谢临香揉了揉额头。
看着九皇子毫无芥蒂的清澈笑容,忽而惊觉自己的这番揣测是有多么不堪。
原本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只是因为对方的出手相助,便叫自己生了这旖旎心思,当真是不该!
可偏偏又非常不争气地红了脸,像是酒意上头一般于心头晕开一阵迷离。
林江雪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轻轻拍她的肩膀,贴近了小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谢临香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
祭台与宫殿遥遥相对,高度几乎平齐。
姜思南一步步登上祭台,国师大人已经设好香坛,摆好了卦图。
“殷先生。”襄王拱手微微一礼。
“襄王殿下。”国师殷先生身穿一袭青兰色长袍,鬓角染灰的发簪着木簪,手挽拂尘,好一番仙风道骨。
见襄王殿下到了也并未行全礼,只低了低头,看了一眼姜思南后神色淡淡。
“襄王殿下面上不悦,可是有事?”
方才刚在殿内与九皇子起了冲突,此刻姜思南脸色好看才是怪了。
只是没想到面上这么明显,竟就叫人看了去。姜思南敛了敛神色,道:“些许小事,无碍,殷先生不必在意。”
国师捋了捋胡子,起了话头:“前两日淑妃娘娘召见臣,问起了殿下。”
“母妃?”姜思南奇道。
“娘娘关心殿下的终身大事。”
这话听来奇妙。淑妃娘娘身为襄王生母,怎会不知姜思南与谢临香那只差临门一脚的婚事?
只是谢家女回京多时,婚约还未有消息,且襄王又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
此言放在这个时机,不可谓不是意有所指。姜思南心里一突,知道国师是借机有话要说,立马从善如流,后退一步弯腰拱手:“晚辈愿听国师大人教诲。”
“不敢当。”国师微低了头,拂了拂尘,又蘸取了墨汁在符纸上画了些许,这才开口。
“谢氏身负将星,必是要依附帝星而生,襄王殿下自无须多虑。”
姜思南听得此言,面上一僵。
便是朝上宰辅,镇国将军,亦或是说穆宁皇帝本人,都从未说过襄王能成未来的皇帝。
姜思南心知父皇多年宠爱,朝臣之间也早已心照不宣,但只要一日不立储,这不明于口的话便是禁忌。
谁知就叫陛下视为手足兄弟的国师,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来了!
“国师大人!”
姜思南拱手往前一推,鬓角落了汗,不知是惊慌还是激动,只重重道:“……慎言!”
国师到底是不染凡尘的人,对他的动作熟视无睹,甚至轻笑一声继续道:“殿下不必惊慌,臣只是告诉娘娘,殿下的命盘里落的那颗星,还是命定的那个人。”
至于帝星将星的事情,关乎国家运势,自然是先要告知陛下。
不过便是在告诉襄王,婚事的事情没有变数。
姜思南松了口气,刚刚从殿中带出来的那点戾气一扫而空,心下安定了几分,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敢问殷先生,婚期何时?”
此言出口带着三分犹疑,七分期待,像是每一位渴望着新婚娘子的丈夫一般,充满期许。
国师捻起符纸向着未干的墨吹了一口:“快了!”
复又拂了胡子看过来笑道:“若是今日有旨,殿下须得谢臣这一张嘴。”
“一定!”姜思南抱拳爽快笑道,“国师不爱酒肉,我替国师将这祭祀一应物件都换成金的!”
国师捻着符纸,笑而不语。
*
这边的宫人刚引了魏国皇子公主入上座,便听内侍通传皇帝皇后到了。
穆宁皇帝与魏国使团众人初次见面,呈献
礼物,两国礼节性问候和聊天开场,自是不必多说。
众人入了座,襄王也安排好了祭祀礼,此刻已回殿中。
殿中歌舞升平,魏皇子正与帝后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明月公主就着这会儿功夫已经朝谢临香这边瞟了好几眼。
林江雪侧身示意谢临香,见她并不惊讶,有些失望,语气幽幽。
“看样子你是早就知道明月是公主了。”
也没跟她说一声,弄得只有她像个傻瓜。
“没有,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谢临香抿了一口酒搪塞过去,微微弯了眼角,冲明月小幅度招了招手。
动作虽小,却没有逃过首座皇后娘娘的眼睛。
娘娘微笑着提起:“明月公主纯良活泼,像是在这里也有朋友呢。”
一句话拉回了明月的动作,倒也提醒了皇帝。
穆宁皇帝有些疑惑抬头,又转眼笑道:“正好,时值年节,朕也想派人带诸位看看我大齐民俗,若是有哪个合适的,不妨说一说。”
皇后娘娘还惦记着九皇子的事情,一心想让他多有机会同靖勇侯府走动,便要开口。
明月公主却是嘴快,听见穆宁皇帝这样说,开心地笑起来,愣是忽视掉皇兄的眼神警示,开口便道:“陛下,我与谢姐姐交好!”
满座宾客还能有哪个谢姐姐?
众人目光皆扫过来,谢临香一愣,旋即淡淡地笑。
姜之恒有些紧张地看向皇帝,又收回视线。
皇后娘娘欲言又止。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30节
下一刻,视线边缘身着华服的襄王便站了起来,拱手朗声向着高位。
“如此,儿臣自请接待魏国使团,还请父皇恩准。”
第32章 赐婚
襄王立于阶下,拱手又向魏国使团座处行了礼。
穆宁皇帝表情微动。使团来访,又有皇子公主随行,原本就是最高级别的两国往来,齐国派皇子接待才是正常。
襄王又素来有威信,无论朝堂上下皆可便宜行事。
再加上方才明月公主已经表明与谢临香交好,谢氏女即将同襄王成婚,如今虽因为使团的事情拖着婚期,但若是这段时间内两个孩子能互通心意,各进一步,也是好事。
皇帝沉吟片刻,觉得此事合适,刚要应下,却见下首的九皇子也站了起来。
“父皇,近日京城巡防皆由儿臣负责,四处禁军和巡防将士皇兄调配起来多有不便。”
姜之恒一针见血,话语不紧不慢:“儿臣以为,接待使团,儿臣更为妥当。”
皇后娘娘剥着橙子的手顿住,一多半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
姜之恒这话切中肯綮,一句表明要害。
前不久谢临香还在城外被劫,如今虽然没有再出事,但京中并非完全太平,若是使团在京中出了什么意外……
穆宁皇帝托着下巴,觉得还是安全更为重要。
“这有何难?若是巡防之事,我自有平鼎军的将士可用。”姜思南虽皱着眉头,但到底不好再当着皇帝的面同九皇子争吵,也只能阐明对策。
“皇兄!军中各司其职,难道要因为友国来访而乱了方寸吗?!”
姜之恒义正辞严,话音高了几分。
平鼎军乃是齐国军备驻军,虽驻扎在京城城外不远,但终归是驻军而非巡防守城之兵。兵法往来,职责混淆乃是忌讳。
姜思南理亏,一下子被堵了话。
便又抬头看向穆宁皇帝。
皇帝也没没明白为什么近日来这两个儿子总是抢事做,转了转手里的金樽,突然间计上心头,话锋一转,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坐在后面充木头的谢临香。
“谢姑娘怎么看?”
谢临香一愣。
皇后见状暗道不好,这谢姑娘毕竟是未来的襄王妃,哪有大姑娘不思慕丈夫的?明月公主须她陪着,她八成是想同襄王一起的。
思来想去,襄王同她都已经板上钉钉了,自己家儿子还情窦初开,怕是连那姑娘的面都没见几次,刚学会怎么争取机会,这做母亲的怎么也要助他一助!
于是在谢临香说话前,急忙掰了瓣橘子送到皇帝口中。
抢着道:“陛下说笑了,谢姑娘虽巾帼不让须眉,但这些事哪里能是孩子决定的?”
皇后娘娘肉眼可见地努力着:“臣妾看,襄王做事稳妥,但巡防之事上还是恒儿更得力,不如不如这次就让恒儿去做吧。”
皇后维持着笑容,穆宁皇帝嗯过一声,又看向魏皇子公主,默了片刻。
姜思南掂量着,又转向明月公主温声道:“适才本王一时走眼,见公主身穿这件齐国吉服风姿绰约,这才认错了,公主勿怪。”
只要公主这边松了口,来者是客,皇帝也会顺台阶下。
谁知明月公主刚刚还有疑惑,这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位襄王殿下到底是谁。
于是笑了一声,掩面道:“没事没事。”
穆宁皇帝静静看着,原来刚刚襄王和魏国使团还有这一出,想必已经是有了些交集。
于是微微扬了扬唇,有了想法。
这时明月公主声音清朗,说话还带着点点笑意:“我前两日在京中玩耍的时候便觉着巡防营的将军们很棒了,真想好好认识认识呢。”
说完还偷偷向身旁的哥哥眨眨眼。
魏皇子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揉了她的脑袋。
皇帝一愣,旋即放了金樽哈哈笑道:“如此,那此番又要辛苦老九了!”
姜之恒忙抱拳上前一步。
“儿臣领命!”
整个过程中谢临香一言未发,只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仿佛听了一场戏,这时才如刚从水里爬出来般,满脑子都是湿漉漉的。
看样子,又要同九皇子常常见面了。
因为下一刻穆宁皇帝便道:“既然公主说同谢姑娘交好,那此番也辛苦谢姑娘,多陪陪大齐的客人。”
谢临香才站起来,盈盈一礼:“臣女领旨。”
满殿觥筹交错声渐起,众人嘈杂,有人小声议论,有人叽叽喳喳。喧嚣之中只有姜思南一人拂了袖子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
宴席过半,是到了祭祀的时辰。
日挂中天,阳气大盛,殿外祭礼开始,皇帝携百官出殿,众家眷随行在后。
国师大人半披散发,礼敬圣人先祖。穆宁皇帝同皇后一步步登上祭坛,杯酒敬四方天地,于擂鼓声中祭山川五祀。
百官分列两侧,跪拜行礼,共祈大齐风调雨顺,河清海晏。
声势浩大,千人沉寂,共同为一个国家的来年诚心祷告。
约莫大半个时辰,终在一声浑厚角声中为这场祭祀宣告终结。
而后众人回殿,添酒重开宴,歌者浅斟低唱,舞女长袖翻飞,玉盘珍馐摆满了桌案,这才算是真正的年节大宴。
祭礼之后,皇帝将国师召入殿中。
殷先生仙风道骨,已换上了道袍,不紧不慢地上前来,向皇帝行了礼。
“爱卿平身。”皇帝满脸笑意,“今日祭礼辛苦,有劳殷爱卿了。”
“都是臣分内之事。”
殷先生微微颔首,皇帝向一旁招手示意就坐。
国师并未动作,又拱手道:“陛下,臣观夜相推演,得到一些指示,还需向陛下禀告。”
满殿文武百官俱在,皇帝信奉鬼神之说一事虽有人并不赞同,但到底为人臣子,不可过多置喙。
皇帝略一思忖:“爱卿有何见解?不妨说来给大家听听?”
虽是宴席,但当着百官的面,这便是抬了国师的面子。一些新进的文臣不免蹙眉,却又不得不听着。
殷先生一扬拂尘:“臣得天指令,将星逡巡在外,不入帝宫,定是上苍有所指示。”
几步开外,姜思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国师这话说得模糊,大齐多年基业,兵权军士都与谢家不可割舍,以至于谈到一个将字,便会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靖勇侯这一家。
而谢临香早已是钦定的襄王妃,终究要入帝王家成为皇家妇。
这帝宫二字,避免了直截了当提到襄王的名字,既能表明寓意,又不冲撞皇帝。
一番话虽说的抽象,其中意思却是摆明了的显而易见。
皇帝一拍桌案,因微醺面上红润,哈哈大笑:“上苍此意,朕省的!”
此中寓意,不光是皇帝明白,当事的各位也全都明了。
林江雪有些担心地看向谢临香,见谢临香微微蹙眉,面上却无更多表情,看似淡定如水,可眉头却越锁越紧。
穆宁皇帝酒意正酣:“朕早已叫人看好了日子,正巧了今日好时候,便赶巧了告知诸位。”
九皇子一动不动看向高座,老僧入定一般僵住了身形。
“我儿姜思南,同我大齐镇国英雄之后谢临香,早有婚约,天作之合。今均已适龄,便令二人于来年二月初一完婚,乃万民同庆!”
姜思南喜上眉梢,连忙出列:“谢父皇恩典!”
君赐婚期,又是本朝第一位娶妻的皇子,算得上举国同庆的大喜事。
文武百官齐声道贺:“皇上圣明,恭喜襄王殿下,恭喜谢小姐!”
异口同声的道贺声中,谢临香安坐不动,脸上并无笑意。仿佛双脚踏入一汪冷泉,而后一步滑脱,直坠冰窟。
虽是意料之中,也知婚期还有些时日,但这被束缚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她环顾四周,终是费力挤出一个微笑。
却见目光所及,九皇子并未起身,甚至连头都没回,不动如山。
只是袖袍下的双手颤抖不止,咬紧了牙关。
第33章 不淡定了
谢临香微微低头,咬住了一口银牙。
身上还穿着这身清丽吉服,原以为早就准备好了一刀两断,却终究逃不开帝王一道御令。
周围道贺声渐渐向姜思南靠了过去,谢临香捏着筷子的手愈来愈紧,要是再用力一些,便要将这双牛骨筷拦腰折断了。
右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
谢临香抬头看过去,林江雪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双眼莹润,写满了担忧。
她靠过身子,遮住其他人的目光揽着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若是实在不舒服,我陪你出去走走。”
谢临香吸吸鼻子,眨了下眼睛:“我没事。”
林江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默了片刻,谢临香终于垂下目光:“那……我想出去吹吹风。”
殿中侍女歌者人来人往,道贺声和敬酒声掺杂在一起,没有人注意到靠门的小小角落里,两位姑娘一同起身从偏门离了席。
入九的寒风凛冽,像是裹挟了冰渣子般吹在人脸上,连呼吸入喉都冷到掉眼泪。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31节
两人离开宴席后走了快一刻钟,早已听不见殿中嘈杂,却是冷得紧。
林江雪缩了缩脖子,见谢临香解开了披风,猛地吸了好几口凉风。
像是窒息的人终于被解开了束缚一般贪婪地呼吸。
林江雪被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有些心疼地抱住了她。
“阿盈……”
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
一同长大,策马由缰,一同谈过文韬武略又一同习过琴棋书画。她这位闺中蜜友从来都是个潇洒快意的姑娘,敢爱敢恨,极少为了什么事情纠结忧愁。
现在这般样子真的叫人担忧又心痛。
谢临香拢了拢披风,被凉风吹清醒了些。
靠着林江雪慢慢地、慢慢地整理好了情绪。
她长长舒了口气,又只淡淡笑过:“没事,我没事。”
距离陛下定下的婚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如今正值年节,使团来访,又有敌人暗中窥伺。这一个月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她还能够做出改变!
再者,就算已经避无可避,她也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任由襄王摆布的阿盈了。
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谢临香打起精神,被这一阵阵寒风吹得脑中愈发清醒。
林江雪拍了拍她的后背,也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就事论事,谢临香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她那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林江雪应当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抗拒嫁给襄王殿下的。
从小到大的经历在林江雪的意识里,都该是谢临香一直心心念念着姜思南才对。
但是那天晚上,谢临香拿着两身吉服询问林江雪的意见时,那眼中藏都藏不住的期许让林江雪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并且在今日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
握着林江雪温暖的手,谢临香又扬了扬唇,虽然这姑娘有时候反应没那么快,但是对自己永远是一腔赤诚的,各中暖意,点滴在心头。
想到上一世好姐妹心灰意冷地扶灵回京,还要接受亡父不得抚恤的事实,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在心中迅速萌发生长:
就算只是为了这些她在意的人们,今生也绝不能再退后一步!
冷风里站了良久,树叶簌簌落在脚边,打着旋儿飘向不远的湖面。
谢临香回应伸出手拍了拍林江雪的后背:“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林江雪仔细看了她的眼睛,见她早已敛了方才的神色,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刚想答话,余光竟见侧前方多了一道玄色人影。
九皇子一动不动站在两人不远处,像是已经站了许久,看过来的目光还是清冷的,却抿紧了嘴唇,异常安静,视线分毫不离。
“九……九殿下。”林江雪下意识地呢喃一句,又看了看谢临香。
虽然她已经对两人的情况猜了个约莫不离,却也始终不敢肯定。
但现在九皇子追着她们离席,跟到了这里,几乎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又让她觉得此刻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些碍事。
于是轻声对谢临香说:“我在前面等你,别叫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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