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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于是实在是忍不住才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饶了我吧,不及姑娘半分,我早已输了。”
“嗯?”谢临香侧头。
身侧升起了袅袅白雾,姜之恒扶住人肩膀,笑着偏头看过去:“第一眼,就折在阿盈这好厨艺上了。”
“唔哦!”
谢临香惊呼一声,急急忙忙去撤火,又被姜之恒原地抱起来转了个方向。
“烧火的活儿还是交给在下吧,阿盈记得给我结工钱。”说着便一转身坐在了炉膛前,抄起火钳又探头道,“工钱不多,一块点心足矣。”
闹了这么一通,谢临香早就不难为情了,这时候只是觉得开心,又有些无奈笑起来,揭开了蒸笼盖。
“那,需要喂食招待吗?”
白雾缭绕间,谢临香试探地探出了脑袋。
……
*
九皇子即刻便开始清查襄王谋逆一案的一系列勾结。
虽说是刚开始,但多数都是心里有底的。
官员勾结之间,除了几个来往过密,金钱人情往来过多的,多数人都是只和姜思南之间有过这样那样的小恩小惠。若是全部都掰扯清楚,以姜思南在朝中盘踞的时日,恐怕要牵连进不少人。
九皇子反叛有功,皇帝甚至为此放弃了自己的不良嗜好,那些见风使舵之徒也多数是明白该怎么做。
而此时姜思南已经下狱,依附之人自然是树倒猢狲散,倘若真的不论往日功绩职务轻重要将所有的涉事官员全部清缴,势必对朝堂造成巨大影响。
虽然还没有封赏,但九皇子如今在朝臣心中的地位已经非同往日。
此事上九皇子恩威并重,雷霆手段。
先是抄了几个襄王近臣杀鸡儆猴,又敲打了几个有过往来的官员,剩下的那些,便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口头上敲了几句,便已足以让其战战兢兢。
一通下来,就连中书令为首的一派老臣,都不得不称赞九皇子做事老道,尽显天家风范。
几次褒奖的折子递上去,穆宁皇帝默不作声,未予回应。
姜之恒心中也清楚,最难办的一件事,他还没有解决——
襄王谋逆,此刻已经关押天牢,该怎样处决,何时处决?
依照国法,谋逆必然是死罪。可是皇帝偏偏不开金口,要将这件事情全部都交给九皇子处理。他的这位五哥到底是杀还是流放,全部都凭他决定。
九皇子一人难断,一众大臣倒是抢着表态,这时竟然都异口同声地表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定当严惩不涉。
姜之恒却是不急,瞅着时间去了一趟宫里。
先前皇帝中毒一事,还有一个王美人押在宫里没有审过,如今大事在前,许多人都快要忘了此事。
皇子不便插手中宫事务,所以姜之恒首先去找了自己的母后。
而与此同时,城西靖勇侯府的门前却并不太平。
*
侯府地处城西算不得繁华,再加上谢家行事向来低调,门口向来也就只有两个侍卫守门,此刻竟是一名女子披散头发在门前哭诉,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一闹就是半天,直到织云出门要替谢临香买一些贴身之物的时候才注意到。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哭闹声了。
织云皱了皱眉头训斥道:“你们都是木头吗?这人都闹到侯府门口来了,居然都不知道处理一下,侯府是白养你们的吗?!”
两个侍卫虽是前堂的人,但织云到底是侯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此刻便也不好反驳,只垂头挨骂。
“欸,那女子是什么人?做什么的?!”织云站在门口远远问道。
女子听出了她的声音,才从散开的发间露出了半张惨白的脸来。
织云立即一声惊呼,半天才反应过来:“柳,柳……”
柳月灵忽然放声哭开了去,一副说什么都不愿意走的模样。
织云暗暗心惊,还没待她决定好是上前赶人还是通报一声,谢临香已经听到了动静,此刻人已经到了门前了。
“姐姐!姐姐!”刚露了个头,柳月灵便连滚带爬上前来。
谢临香眉头一皱,这一刹那间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被织云申斥的两个侍卫已经麻利地上前架住了她。
谢临香这才看清楚了来者是谁,却是比织云还要疑惑了:“柳月灵?”
她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
“姐姐,姐姐我求求你,求你高抬贵手!”被架在一旁,柳月灵自顾自地向她磕了头。
谢临香的脸色更暗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襄王一倒,势必要清缴身后势力的,而与姜思南明里暗里都纠集一处的户部尚书柳闻治,便是首当其冲被下狱的那一个。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62节
柳闻治若是被收押,接下来估计便是抄家。家眷家丁自然是该流放的流放该充军的充军,怎么想谢临香也应该是永远都见不到这个女人了。
“你为何在此处?”
“姐姐,尚书府被抄了,不过他们没抓我。”柳月灵头发凌乱,哭得涕泣,与先前梨花带雨的模样半点也不相干。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像是万分珍爱,有些神经质道:“是他……”
谢临香霎时明白了。
虽然柳闻治下狱抄家,襄王下狱待发落。但是柳月灵肚子里确确实实怀的是皇家的骨肉,而偏偏好巧不巧,她还没有嫁进襄王府。
上不算襄王府女眷,下又怀着皇家血脉,抄王府抄不到她头上来,抄柳府又不敢动她,这一来二去,竟然叫她成了漏网之鱼。
只不过……谢临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很显然,这条漏网之鱼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姐姐,我求求你……”柳月灵眼泪不停地落。
看来实在是走投无路山穷水尽了,竟然都能来找她帮忙了。
可谢临香只觉得可笑。
“你有什么好求我的?”
她同她又有过什么情谊交情?竟然值得她末路相托?
可是柳月灵也实在是无处可去。虽大齐以仁治国,即使是抄家流放也不会为难孕中女子,但她一个自小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失了家,便不过一片浮萍。
“姐姐,看在书亦姨娘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柳家吧,父亲,父亲他……”
谢临香忽然冷笑一声。
“怎么,现在知道母亲是你的姨娘了?当初怎得不见你叫的这般亲?”
谢临香的母亲柳书亦原本是户部尚书家庶出的女儿,虽然是养在柳家大夫人膝下,得以学习官家小姐的礼仪规矩,但却实在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就连当初能嫁给靖谢致,也不过是因为柳家嫌弃谢致只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不愿以嫡女出嫁。
谁知道后来平定天下,谢致成了独掌军权的靖勇侯呢?
可即便如此,在往来宴会上,柳家也是自诩清流,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谢临香名义上连舅舅也不叫柳闻治一声,这样的淡薄关系,如今竟然能拿出来说嘴?
柳月灵阳奉阴违,表面上与她姐妹相称,背地里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情双方都心知肚明,此时谢临香更是不愿与她虚与委蛇。
可是柳月灵却不敢放过这最后一根稻草。
她已经连尊严脸面都不要了,早就不在乎谢临香是怎么看她。
只见她上前两步抱住谢临香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姐姐,是妹妹不该因着一时的爱慕便要争姐姐的夫君,妹妹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啊!”
“可是说到底,这和柳家没有关系啊!若是柳家没了,书亦姨娘的身后名怕是也不好听啊!陛下仁慈,姐姐,姐姐进宫求求陛下吧!”
真是越说越歪了!
当着侯府的正门口,就算城西居民不多,此时也围了不少人过来。
谢临香听她这一句还要往母亲身后名上扯,都快要气笑了。
“你说,你是一时糊涂?”
谢临香半蹲下来,讽刺道:“怎么妹妹的一时糊涂,糊涂到怀了孩子之后,又接着糊涂了好几个月?”
她声音极低,柳月灵只当她是还气着,眼珠轻颤,又要再说什么。
“闭嘴。”
谢临香几乎是冷笑着截了她的话。
“我娘是姓柳,出身户部尚书府也不假,但早已嫁与父亲多年,如今人都已故去好些年了。”
谢临香眼神淡漠,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直看得柳月灵冷汗直冒。
“国法如此,尚且不会波及亡者,更何况你柳家犯上作乱,是自作孽才被下狱抄家,与我母亲何干?!”
“母亲去世的时候,柳家甚至没有来过一个人吊唁,你竟还要我念着这点骨肉情分?”
“我……”柳月灵目光闪躲,面色灰败。
“与柳家谋逆罪名比起来,妹妹为爱所困又算得上什么?”
谢临香转而笑道。
“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了?然而却是你自己选的,咎由自取罢了!”
柳月灵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身形却像石像一般凝滞了,只有一双眼睛还在不断地流下颗颗泪珠。
她是咎由自取。
本是一直都想要做得比谢临香更好,到头来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自记事起,父亲便时常拿她与出身侯府的这位表姐作比较。
谢临香的母亲不过是柳家庶出的众多女儿中最不起眼的那个罢了,靠着谢致这么一介武夫歪打正着的竟然成了侯夫人。
自小被比较,虽然柳月灵再怎样看不上这个成日里在军营摸爬滚打的姐姐,却还是暗自里把自己可以拿出来相较的方面做到最好。
而这份高傲,一直保持到了表姐那位尊贵的未婚夫向她表示了爱意之后。
柳月灵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终于完完全全把她踩在脚下了。
如今她有的,自己也可以夺过来了。既然连这份爱意都可以取代,那么其他的东西,是不是都可以抢过来了?
步步为营,终于才走到了今天。
却没有想到,她自以为的珍宝,谢临香早就慧眼洞察,弃之敝履了。
那一日的明德堂前,襄王毫不犹豫放弃了还怀着孩子的自己。而表姐看中的那位九皇子却在短兵相接的时候与她深情相拥。
柳月灵在这一刻仿佛像一个笑话,好像是同虚无博弈一场,却输得溃不成军。
“谋逆之罪,罪不容诛,我谁也救不了,谁也不会去救。”谢临香转眼站起来,转身前睨了她一眼,声音冰冷至极,“至于你,我同样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致,好自为之吧。”
谢临香说完便不再回头,转身入了门。
前世的流放途中,之所以能有穷途末路人尽可欺的那一步,不正是因为这位妹妹“心生怜悯”,特地留了她一条性命吗?
谢临香跨过门槛,只觉心中的一团如同天边的流云那样,轻轻然散开了去。
第67章 封赏
天牢深处。
伴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透过了一丝天光,直刺人眼,而后又很快闭合。
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来人一袭长袍,腰封板正身形挺拔,跟着狱卒略一弯腰走进了甬道最深处的阴暗牢房。
今日来的可算得上是朝廷新贵,当今的京城中最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连刑部的尚书大人都交代过要好好接待。
行至尽头,狱卒停下脚步,这才弯腰伸手示意。
姜之恒停下脚步,转眼看过去。
“嚇——”昏暗的牢房中,一身囚服的人靠在草床上,轻蔑嗤笑。
姜之恒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弄成这样了?”
姜思南的手腕脚腕上皆上着沉重镣铐,精钢的铁索使他不得行动,只能屈于一个角落。可即便此刻他靠在草床上,头发也未见的有多凌乱,姜之恒还是一眼便看出他不仅是行动不便,身上还带了伤。
虽下了狱夺了爵位,但眼下还未定罪,竟有人敢对他动刑吗?
“殿下勿怪。”那狱卒拱手答,“罪人身怀武功,实在是怕生出事端。”
见姜之恒还未说话,狱卒心中暗暗打鼓,猜出了什么,又硬着头皮道:“这伤……”
姜之恒缓缓转眼。
“殿下恕罪!这伤是……先前陛下曾下令杖三十,并非小人等所为!”
“嗯。”姜之恒听懂了,“你先下去吧,我同他还有话说。”
狱卒得令,一点头飞速地撤了下去。
姜之恒上前一步,然而姜思南却别过目光,似乎并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打算。
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日在明德堂前,姜思南行动如常好得很,怎么这时候才能显出伤来?
姜之恒无声摇头。
底下这帮人惯会见风使舵,是襄王的时候放了水的板子,在被贬了庶人之后自然是一下也不差地找补了回来。
当日那个在明德堂前跟他谈条件的襄王,今日早已云泥之别,以这等身份相对,怕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回答他的。
不过姜之恒今日本来也就不是来和他叙旧的。
“来的匆忙思虑不周,未给你带伤药过来,抱歉。”
姜思南冷冷地哼一声,闭上眼不再看他。
姜之恒也并未计较,只又道:“淑妃娘娘已经在宫里自缢了,是父皇的意思。”
“你!”姜思南忽然坐起,耳后青筋暴起,声音嘶哑至极,却怒目而视,“是你?!”
“是国师招认了。”
姜思南的表情有一刻茫然,忽然脱力,跌回草席。
“人倒是机敏,消息还没下来就跑了,在城外被留守的平鼎军抓住了。欺君罔上,秽乱宫闱,教唆皇子,叛国通敌;国师到底是养尊处优了多年,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刑部八十一道刑罚还没熬过十之一二,便招了个干净。”
姜之恒一言一语字字诛心,姜思南浑身冰凉。
“先前那位王美人也招了。事不成便以死谢罪,氏州人的行事风格太过偏激,只可惜王美人还心有牵挂,不过威逼利诱一下便同我交了底。”
姜思南嘴唇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自然知道自己此次败了之后会被清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查到了国师,更没有想到连氏州的事情都这么快败露。
这样一来,便几乎是断绝了他所有的退路。
姜之恒目光冰凉,步步紧逼:“你可知你的一时贪念,害得多少边关百姓流离失所?你同国师勾结氏州,意图谋害平鼎军,这同将北境七城拱手相让给外敌又有何异!”
“姜思南,你的野心,还要排在这天下安定之前吗?!”
将军守国门,身后埋枯骨,可谁知这一场仗,竟是他人为图天下的一场阴谋!
姜思南咳嗽两声,嗓子嘶哑:“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63节
姜之恒道:“你自是无话可说,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在朝中的那些人,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十几年的沉疴,因为罪首一朝一败涂地,便被连根拔起,也终于给了这个国家重整朝纲的机会。
国师是昨夜招供的,口供还未呈交朝堂,姜之恒就先来了这里。
秽乱宫闱不是小事,不仅涉及皇家颜面,更事关皇家血脉是否纯正。
姜思南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犹如绝境野兽的垂死挣扎。
“既然这样,父皇怎还没判我?!是杀是剐啊?我要见父皇!!”
“圣旨已下,贬你为庶人,你该称陛下。”姜之恒淡声提醒。
皇帝命他全面清查此事,那是还顾及着姜思南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若是今日他手里这份口供递上去,姜思南便连这最后的体面都留不住了。
“你休想!本王是皇子,身上永远都流着皇家的血!!即使是犯了王法那也是纳了玉牒上了皇谱的皇子!!”
铁链叮当响,限制了他的行动,将姜思南所有的暴怒都遏制在方寸范围之中,不得释放。
姜之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如往日一般淡漠。
看着眼前的人这般挣扎,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应该还没死,大齐律法仁德,不会动孕中女。”
姜思南恍了一下,又很快被情绪所控:“提她做什么?我要见父皇!让我见陛下!”
姜之恒轻笑一声,忽然面色阴沉,一伸手把住牢门,声音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若是有可能,我宁愿流放了你!而不是毒酒刑台,还能给你个痛快!”
一刀毙命,太便宜他了。
姜思南没明白他这最后一句话中含义。
可是话说完,姜之恒已转身离去。
“你别走!我要见父皇!让我面圣!”
行至门口,狱卒上前相送。
姜之恒侧头交代:“今日大概会说许多废话,别理会便是。”
狱卒早已见识过不知多少犯人临死前的哀求陈情,一听九皇子如此说,更是心里明镜,点头称是。
看来,里面那位的判决很快便要下了。
出了阴暗天牢,姜之恒伸手挡了一下日光,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怅然。
姜思南到底是不是淑妃私通所生,如今淑妃已死不能辩白,便不得定论。
但谋逆之事已经盖棺定论,此事无论如何都到了画上句号的时候。
他忽然很想见谢临香。
里面那位根本从来就配不上她,只惜自己发现得太晚,还让她曾在那人身上蹉跎了许多光阴。
他很心疼。
今日末路,姜思南对自己曾真心相爱,不惜名节为自己生育的女子尚且如此,又怎知谢临香先前到底是被如何欺凌?
一朵阴云散了,天光乍泄,天牢门前一片光明。
姜之恒翻身上马,缰绳往西,一骑绝尘。
*
穆宁皇帝在宸心殿看完了九皇子递进宫的奏报,喟叹一声,微微颤抖的手去够茶碗,结果碰碎了琉璃盏,溅碎了一地。
总管大太监吓得惊慌失措,急忙上前询问,又派人收拾。
“无妨。”
皇帝仿佛忽然苍老,思忖再三,才沉重开口:“拟旨吧。”
大太监侍奉在侧,听皇帝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将那逆子处理掉,勿再惊动三司了,朝堂也不必再议。”
气氛顿时一片死寂。
大太监道了声喏,挪着步便要去宣,又听皇帝悠悠一句:“你说……”便又住了脚。
“陛下。”大太监挽着拂尘,点头听命。
“算了,你去吧。”
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自然不容外人议论。
大太监御前侍奉多年深谙其道,处理好这些事情再上下通气,甚至用不到半天。
*
第二日朝堂之上,百官得了消息,全部三缄其口闭嘴不议。
但朝上各人心中都清楚,今日还有另一件大事。
当日皇帝把清查事务全权交给九皇子,如今任务完成,皇帝也该履行承诺论功行赏了。
千里勤王的救驾之功,以九皇子嫡子的身份,怎么也该是不小的封赏。
可先前九皇子自己又在御前说,愿意拿这功劳换与靖勇候府的婚约。
是以这时候文武大臣们都好奇极了,今日皇帝该当如何?若真要赏,该怎么赏?有几个甚至还暗地里和几个同僚们押了注,且等着今日结果了。
早朝上,皇帝先是褒奖了救驾时留在三城外同叛军周旋的林旌将军,又往下赏了一众得力干事。其中在宫中护驾有功的陈夕泽,封了三品将军,兼管禁军。
百官默默听着,直到该赏的全部赏得差不多了。
“近日事起,九皇子不仅平定西北战事受累,又救驾有功,自当封赏。”
穆宁皇帝的一句话,便叫大半朝臣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而姜之恒表情淡然,站在队列中连眼睫都没有动一下。
当身边的文武大臣们都在猜测皇帝是要封太子,还是封亲王爵位时,姜之恒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另一件事——
“……‘扈江离与辟芷’便取封号‘离’字,赐双珠冠,位列一品亲王。”
皇帝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听见这个封号的时候,姜之恒终于像是被触了心弦,肩膀微动,这才回过神来出列领旨谢恩。
“恭喜离王殿下!”
满朝的道贺声中,姜之恒双手领下了明黄卷轴。
原来其中含义,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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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屈原《离骚》
离是香草的意思。
悄悄说一句其实先前是想的离离原上草的那个离……
第68章 终章
皇帝不知是顾念过去这些年对此子的漠视,还是真心褒奖离王在战场上拿下的佳绩,一连好几道封赏,给足了恩赐。
“谢氏女临香,出身将门,品性纯良,堪有巾帼风采,冰清玉洁赤子之心,许以离王为正妃,另择良日,允其成婚。”
“谢家嫡子谢明泽,守孝期满归京,许承袭靖勇侯爵位。”
两道当庭旨意,既明白地赐了婚,又抬了谢临香的身份。今后她不再是空有祖荫的谢府遗女,谢明泽袭爵,靖勇侯府再也不是一个空架子。
姜之恒明白这背后的恩重,俯身叩谢天恩万岁。
自今日起,这京城上下,朝野内外,便彻底地换了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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