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弄出今天这阵仗,百官心中有了考量,几个大臣私语几句,言语间皆是对那上位的各种揣测。
直至内侍一声“陛下驾到。”才终于打破了僵局,众臣如久旱逢甘霖般齐齐回首。
却见襄王殿下昂首挺胸,在这不可纵马的明德堂前,骑着高头骏马行在前面。连华盖都没有的肩舆上遮眼抬头的,正是穆宁皇帝。
百官心中各有计较,还是跪行了天子礼,称陛下万岁。
饶是如此,稳坐于马背上的姜思南依旧八风不动,顶着受了百官的礼。
“敢问襄王殿下,今日这是何意?!”大理寺卿戴乐山目光如炬,看着马背上的襄王低声道。
这殿前太.安静,显得这一声质疑尤为尖锐,也一下子点醒了其余众人。
今日这一切主事者是谁已在眼前。
但是这京城的天,也要在今天变了!
姜思南拉住缰绳稳稳当当地下了马,面上带着尽在掌握的笑意,缓缓招呼宫侍放下了皇帝的肩舆,上前亲自将穆宁皇帝扶下肩舆。
这一举动十分明了,中书令大人陈舒佐眼前一黑,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大理寺卿一把扶住。
“谋朝篡位……”陈大人气出不畅,声若游丝,官服下一双颤抖的手被戴乐山握住,摇了摇头。
“今日诸位都在,正好,本王有一件事要宣布。”
姜思南走到了前方。
“诸位不必担心,三城之外的叛军,本王早有察觉,此刻已经派兵镇压,必可保得京城无虞。”
襄王殿下声音明朗,丝毫不管面容形色各异的百官。
“父皇身体有恙,精力日下,又褒奖本王所作所为,因此今天便将诸位留下来,为的是宣布此事。”
话已至此,只差这最后一句,一切便都要板上钉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穆宁皇帝缓缓抬眼。
姜思南呈上了那一方描金木盒:“父皇。”
言外之意,是要皇帝亲自宣布这传位诏书。
气氛一时死寂,以中书令大人为首的一派大臣如临大敌,盯着皇帝的动作竟然一时间无可奈何。
他们效忠于皇权,虽然今日之事看起来确实是襄王逼宫,可是退一步讲,姜思南也确实是这皇位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甚至一度是百官心中最佳的储君人选。
当今的陛下是否被胁迫,在这个节骨眼上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诏书一传,盖棺定论。
甚至有几个见风使舵的臣子,见此情况“扑通”一声便跪下听诏了。
穆宁皇帝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现在的形势,尊贵的帝王在这一刻仿佛老了许多,布满皱纹的手覆上木盒,缓缓取出了明黄的诏书。
襄王殿下于御前撩袍跪下,百官跪开一地。
卷轴如重千斤,像是在揭开一段天大的秘密一般,捏着所有人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展露开……
*
“他没资格当皇帝!”
一声中气十足的女音穿透而来,直直地划破这份岑寂,犹如裂帛一声,一语惊了所有人。
穆宁皇帝抬头,眼中布满了血丝。
姜思南猛地起身看过去,文武百官也纷纷扭头寻找声音来源。
殿门口站着的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粉黛略施,神情微怒。大概是急着赶过来的原因,额头上布了汗珠,说话声虽带喘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万众瞩目下,谢临香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目光坚定,语气却是不屑。
“古往今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襄王肖想这九五之尊之位,也该适时掂量自己的斤两!”
姜思南眉头紧皱,余光见百官站在一旁摇摆不定,面上暗了暗,向殿中禁军使了眼色。
殿中的禁军会意,即刻上前正欲拦住谢临香。
两步之外,谢临香躲都没躲一下,“嗖”地一声冷箭袭来,“噗”地没入那禁军胸前。
禁军歪倒在一旁,周围人心中一怵,惊呼散开一片。
姜思南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那支冷箭袭来的方向。
明明让人清理过的,怎么会这样?!
“襄王殿下,还要继续吗?”少女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这话却让人觉得她带着笑似的。
谢临香既然能畅通无阻到这殿中来,那必然不会是只身一人。但是今日早就封了城门,姜思南脸上阴晴不定,他赌她身后没有多少人。
“阿盈为何这般恨本王。”姜思南一边转身一边淡定开口,“本王以为先前的事已经足以让阿盈消气了,如何,既然这样怨恨本王,今日是想要说什么?”
虽然厌弃至极,却并未直接唇枪舌战。
谢临香身为准襄王妃,此时若是真说出什么揭露襄王的话来,以这层身份必然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姜思南先声夺人,把谢临香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便是要杜绝这种可能性。
他不仅要这皇位,还要来得堂堂正正。
“诏书已经在父皇手中了,乃是父皇亲手写下加盖了玉印。”
就算不是皇帝亲口宣布,只要这一纸诏书在这里,一卷展开,便能让他名正言顺。
襄王殿下志得意满,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轻蔑地看着谢临香。
现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依靠她谢家背后的力量。谢家军跟随平鼎军一起去了北方交战地,而属于他的南面驻军已经到了城外,御令在前,他甚至不需要再在百官帝王面前,同这位谢侯遗女演一场相敬如宾的戏。
然而谢临香止步于阶下,撩裙下拜,行了叩拜大礼。
姜思南还站在阶上,像刚刚在百官面前一样,站在皇帝面前,生生受了这一礼,被她这一举动弄愣了一刻。
下一瞬,只见姑娘平齐身体抬头看向他身后的皇帝,朗声开口,揭露了一个让襄王殿下措手不及的秘密:
“陛下恕罪,容臣女禀告,姜思南其身不正,并非皇子王孙!”
姜思南的动作狠狠地顿住,一时间还以为她是失心疯了。
襄王殿下乃是淑妃娘娘所出,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听见这话,就连阶下的一众大臣们都是一脸的空白茫然,穆宁皇帝一言不发。
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众人都只道她是口不择言。
可是谢临香心里清楚,如今那诏令已经到了百官的面前,与最终结果的距离,不过是一直卷轴展开,间不容发。
若要在这个时候海底捞月,彻底抹去襄王的即位资格,便只有这已经箭在弦上的孤注一掷。
姜思南终于回过神来:“谢临香,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自然。”谢临香冷静抬头,“若臣女今日所言不能得到陛下的信任,便是万死之身。可那也好过眼见你混淆天家血脉,让这江山社稷流入反贼之手!”
这话说得极重,在这样的时刻,以她的身份当着百官的面,去诋毁一个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子,这本就是以卵击石。
更何况,她该是襄王妃。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58节
“来人!谢姑娘疯了才在此胡言乱语,惊扰御驾,还不将其拉下去!”
抱着笏板站出来的是户部尚书柳闻治。
谢临香斜斜睨了一眼,方才那中了一剑的禁军还倒在一边,她这一眼看得极有威慑力,人到底是惜命,竟无人敢前。
“谢姑娘此言,可有依据?”
中书令大人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撑着大理寺卿的胳膊,咳了好几声才将这句话问出口。
穆宁皇帝垂着眼睑,逆着光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谢临香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是大不敬,因而伏身拜下。
“臣女前几日出城,偶遇一道人,那道长仙风道骨,知道臣女乃是靖勇侯府的女儿,攀谈之下,与臣女说起一段秘事。”
临到这个关口,原本就是在生编硬造,谢临香却贴着皇帝的喜好,说得有板有眼。
“笑话,简直是无稽之谈!”姜思南出言打断。
可谢临香置若罔闻,娓娓道来:“那道长说,道门奇耻大辱,曾有一人违背道心,以敝帚之命强行入了帝宫,秽乱宫闱,甚至肖想做那太上皇位。”
这一言尾音悠长,如城南浑厚的晚钟声,一击荡涤众人心。
仿佛将层层粉饰下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撕开,众人终于从其中品出了话外之音——国师与淑妃私通,眼前的襄王殿下,并非正统。
穆宁皇帝重重地咳嗽起来。
姜思南终于恼羞成怒,一把夺过那卷明黄卷轴,对着阶下命令道:“立即将这妖言惑众的妖女拿下!”
谢临香跪于阶下,额头触底,连肩膀也没有动一下。
她轻轻闭眼,终于听见了约定好的一声信烟声。
紧接着便是短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
陈夕泽手下巡防营的人终于冲破了守卫,在宫中与围守的禁军正面相接。
“襄王谋逆!清缴逆贼!”
巡防营的人短刃长刀,甲胄齐全,显然有备而来,口中高呼勤王号令,由远及近势如破竹。兵甲相击,日日只在朝中往来的大臣顿时手忙脚乱。
谢临香缓缓起身,轻轻呼出一口气。
终于来了。
第63章 条件
从最开始听见贾先生说的那些话起,陈夕泽便对留在宫中的这位襄王殿下有了戒备。
禁军负责宫内戒严,巡防营的兵士巡守皇城负责整个宫外。
北境失联,谢临香便设想过姜思南起事的可能。陈夕泽治军严明,兵士虽只负责些许琐事,却是训练有素,比宫中御前的那些少爷兵要刚硬多了。
是以今日入宫时察觉不对,陈夕泽便早已有了应对,放了步飞尘进宫不说,还将巡防营的大部分兵力暗中调配,为的就是以防这个万一。
果然在不到一刻钟之内,收到了三城之外叛军谋逆的消息。
牵一发,而动全身。
*
明德堂前几十年来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荒唐场面。
百官在下,表情各异,各个手忙脚乱,冠冕歪斜。
皇帝在上,威严不在,为亲王所挟持,不得自由。
阶下的禁军和方才破门的巡防营兵士纠缠一团,最终竟然是天子近卫不敌城中卫士,节节后退。
襄王以皇帝和百官为筹码,立于殿前,不见一丝慌乱。
“陈统领,父皇已经传位于本王,诏书在手,本王才是正统天子,切莫因为些许流言和统领少时的交情意气,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陈夕泽甩开指尖的血迹,啐了一口:“襄王今日.逼宫有目共睹,末将愚钝,然末将乃是陛下的臣子,天子遭遇胁迫,理应救驾勤王!”
“顽固。”襄王冷笑一声,“今日宫中全是本王的人,陈统领能进得了这明德堂,却未必能完完本本地再走出去。还是多为你陈氏一族的未来,为年事已高的中书令大人考虑考虑吧!”
姜思南话音还没落,他身边那几个小兵倒是很有眼色,立即上前将中书令陈舒佐架了出来。
谢临香早知襄王卑劣行径,却也没想到他能在御前做到这一步。
微侧了身对陈夕泽道:“陈统领,眼下我们只能拖住这一时,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此时姜思南以陈大人的性命相威胁,让谢临香更是担心,
诚如姜思南所言,此时的皇宫多半是已经在他的掌握中了。陈夕泽可以突破这一时来到明德堂,襄王的人也会很快有反应,再拖一会儿,便难以抽身了。
姜思南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是摆明不愿与陈夕泽为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握京城巡防军权,更因为他的父亲陈大人身为中书令,在朝中众臣心中,地位举足轻重。
谢临香不免担心。
然而陈夕泽将手中长剑横握,侧首道:“谢姑娘不必担心,拖住这一时便够了。”
面前,中书令大人虽被挟持,却是比方才还要坦然,未露一丝怯色。
身边的陈夕泽忽然笑了一声,而后敛了神色,抬头看向中书令大人。
只听他声线平稳道:“父亲,若今日儿子不能忠孝两全,您能原谅孩儿吗?”
谢临香心头一惊,睁大了眼睛看向陈夕泽。
她知道平鼎军已经到了城外,方才与步飞尘商量计策,明白自己在此拖住这生死一线的时刻,或许有解。
即便陛下真的写了诏书,襄王逼宫一事也终究是众目睽睽之下铁板钉钉。
此时陈夕泽语气这样认真,竟然叫她一时间恍惚,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因为九皇子赶不回来而想要破釜沉舟,还是为了迷惑襄王而行的将计就计。
原本嘈杂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文武大臣们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被一把刀横在颈项前的中书令陈舒佐大人。
只见头发花白,不日前还同皇帝因为祈福高楼一事争吵告病的老臣阖上了眼睛,像是有些宽慰般操着有些沙哑的苍老嗓音道:“今日之后,若江山依旧,河清海晏,清明中元,吾儿莫忘告慰。”
明德堂前,年轻的将领闭了眼,将长剑指向空中,低声命令:“放箭——”
再也没有比这更为混乱的时候了。
上一世谢临香曾亲历无数次战场,面对短兵相接,血积刀柄滑不可握也有过;金戈铁马,黄沙万里鼓角声起,都抵不上今日这连两方人数都算不上多的一场混战。
皇帝百官俱在,两方投鼠忌器却又互相杀红了眼。
方才还畏首畏尾不敢出手的武将们也奋起反抗。
谢临香从身旁抽出兵器的时候,看见陈舒佐旁边一位武将出手,救下了中书令大人。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反应此时处境。
因为襄王手下更多的人来了。
***
京城宫外。
白虎门前一片狼藉。
姜之恒等不了更久。从谢临香的信到了没多久,北线消息被封锁,同西北叛军几次冲突,最后不得不迂回避开的时候,他便已经意识到京城出事了。
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兵分三路,一面留守西北同叛军迂回作战,一面千里赶回京城救驾。
拿着兵符原本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却在三城之外察觉异样。
好在这个时候终于和城中的陈夕泽和步飞尘联系上了。
兵贵神速,十万火急。
此刻白虎门下乱箭横竖,落了七八一地。
姜之恒挥手下令,沉重的楠木撞上坚实厚重的白虎门。
今日能出现在这里,还是行了一招暗度陈仓。让叛军以为他还在三城之外并无动静,人却从城西山峦入城,直奔白虎门。
白虎门的守军看见乌泱泱的平鼎军从天而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襄王殿下起事,原本是已经将京外三城团而围之,行的便是探囊取物。最大的阻力顶多是留在城中的一些散兵武将,和陈夕泽手里只有一个营兵力的巡防营。
守城兵士打着哈欠,正想着今日之后便是忠勇之士,一夜之间就能飞黄腾达,却不想美梦瞬间破碎。仓皇迎战,不成组织的守城将士哪里抵得过南征北战在战地上真真正正刀尖舔血的平鼎军。
随着“轰”一声巨响,白虎门彻底支撑不住,分崩离析。
九皇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城门守军力量如此薄弱,这只能说明,宫里已经出事了。
*
饶是身处皇宫深处的明德堂,白虎门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了襄王的耳朵里。
姜思南当即又惊又怒:“何处来的军队?!南军反水了不成?!”
三城之外是南面驻军把守,这个时候京城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大股兵力?姜思南第一反应是南军想要反咬一口,当千里勤王的英雄。
然而来报的小兵连连摇头:“是平鼎军!平鼎军回来了殿下!!”
姜思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干干净净,抬脚狠狠将小兵踹了出去:“混账!”
拜传信的小兵所赐,巡防营的兵士虽然寡不敌众,但这个消息就这样传到了众人耳朵里——九皇子已经带着平鼎军破了宫门!
这顿时让巡防营士气大涨!
“快,带陛下和百官进明德堂!不要恋战!快!”
姜思南紧急对着身边的一个副将下令。
虽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最后破釜沉舟一次,赌上这一把。
禁军迅速挟持着官员回撤,姜思南反手拔了剑,看向阶下那个身形矫捷,正一剑扫开侧前方对手的女子。
他的目光沉了沉。
他要再加上一个筹码。
*
平鼎军如狼似虎,一路势如破竹。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59节
然而明德堂乃军机社稷的核心,遭此一役,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皆沦为人质,状况好不到哪里去。
谢临香奋力挣脱,却也是双拳不敌四手,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禁军反剪了双手往后拖了两步。
“阿盈妹妹别挣扎了,你该同我站在一起。”姜思南缚上绳子,声音低沉道。
谢临香杏眸怒瞪:“放开我!”
然而禁军忽然收势,不再对抗只求脱身,留了人对峙之外,剩下的全部押着百官猛禽收翼般缩进了明德堂。襄王站在殿前,像是在等待着接待贵客一般,握住剑柄点地,平静地看向门口。
九皇子到达明德堂前,看见的就是这番场景。
姜思南站在最前:“皇弟,欢迎回京,朕未得接风洗尘,实属遗憾。”
姜之恒眼睫一动。
“殿下。”陈夕泽身上溅了不少血迹,剑柄上的纹路已看不出原样。他撑住剑柄单膝跪地道,“襄王谋反,末将愧对嘱托。”
先前的指示,姜之恒将皇后托付给了便于行动的步飞尘,将谢临香托付给了陈夕泽。
只是眼下阵前遭遇,谢临香已被人挟持。
姜之恒轻轻拧了眉头,上前扶起陈夕泽:“辛苦。”
目光扫过被姜思南押在身边的谢临香时,九皇子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皇兄,如今既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如尽早缴械投降,还能留下.体面。”
姜思南笑道:“父皇已传位于本王,如今朕在此,御前逼宫,谋反叛逆的是你,这话应该朕对你说才对。”
姜之恒不欲与他多舌,只一点头:“也对。”
说着手指一动,只要这只手举起,身后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平鼎军便能即刻行动,瞬间包围整个明德堂。
“老九。”
姜思南忽然出声,却一把将谢临香拉近:“父皇还在里面,你是真想担这个不忠不孝的叛逆骂名么!”
嘴上说着父皇,手上的威胁却更为明显。
谢临香被堵住了嘴,只能费力地偏过头去,拼命用眼神示意姜之恒。
别心软。
只是襄王殿下的这一句威胁当真是有效,九皇子收了手,道:“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多此一举,是皇兄还想谈什么条件?”
起事失败,即使他已经拿到了那一卷诏令,却也可以被说成是他逼迫皇帝写下的。
若是没有今日这一出,或许未来真有名正言顺的那一天。但事到如今,姜思南却也不后悔。谁知道此次九皇子回京后父皇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放手一搏。只是结果不尽人意罢了。
“当然。”他忽然笑道,“叛逆是死罪,但本王手里有父皇的诏令,本王只是一时心急,提早让它出现在大家面前罢了。可即便如此,这也是圣旨。”
姜之恒轻一侧头,对他的耐心已经到头了。
“九弟——”姜思南到底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阿盈和百官都在我的手上,你当真不想和我谈谈条件吗?”
姜之恒终于抬起了头。
他甚至没有说皇帝,而是将“阿盈”放在前面。
说来可笑。
名义上未婚的夫郎,押着自己的准新娘,去威胁另外一个男人。
谢临香无法,挣扎不得,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唔”。她的双手被绑住,胳膊也被死死钳住,此刻就连动上一动也不能够,唯有拼命以眼神示意。
“你有什么条件?”
姜之恒握住银色雕云纹剑柄缓缓将剑刃收回剑鞘中,用力到骨节发白。
“我不过是一介连封号都没有的皇子,此刻手中的军权也只是暂代,襄王殿下觉得我能担得起你的条件?”
第64章 余音
“当然。”姜思南道。
此时皇帝百官皆在他身后,这一扇门后便是天下权力的核心。他虽然不甘心,但棋输一着不得不退。
姜思南不傻,穆宁皇帝的身子底子经这一次,已然是拖不动了。京中适龄的皇子虽然多,但是大多耽于享乐并不成器。自己今日起事失败必然会被治罪,那么这空悬的储位,便只剩下眼前这位皇后嫡子可担。
他是在与未来的皇帝谈条件!
“本王是亲王,封地远在西南襄州,若九皇子答应……本王保证井水不犯河水,不再出西南回京。”
“殿下。”陈夕泽忽然出声唤了姜之恒一声,神情担忧。
姜之恒冷冷地笑了一声:“我若是不答应呢?”
“若是不答应。”姜思南忽然偏头往身后看了一眼,手下一用力,“本王大可以同你鱼死网破,到时候这身后明德堂里可带走多少位大人是不得而知,但是——本王的襄王妃,是一定要随本王而去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