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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不是
唐百衣目光顺着沐珩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一路往下,那袒露的脖颈,那精壮分明的胸肌。咽了咽喉,一只小手,按捺不住,径直慢慢探进那滑开的衣襟。
突然沐珩脸色一变,一把按住那不规矩的小手,从胸口掏出。
唐百衣带着流氓的笑容,“夫君。”拖着长长的尾音,“要不,今晚一起睡啊。”之前在沐珩摸索那空杯时,唐百衣就看出,或许他能明白洪铁蛋动了什么手脚。那么现在的沐珩只是在试探,试探自己的反应。
果然,沐珩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唐百衣的手,嫌恶地躺回了地铺。
唐百衣拍拍小心脏,幸好幸好自己反应快,不然险些着了道。
自己身披唐氏的身体,又拥有唐氏的记忆,就算偶尔说错几句话又能怎样,咬定不松口,还怕这男子拆穿?魂穿这种事,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唐百衣接连灌了几大壶凉水,那股燥热终于压下去。打了个凉水饱嗝。
是夜,唐百衣没瞌睡,本能感觉到地铺上的某人也没瞌睡。
于是,唐百衣翻了个身,用赤足踢了踢地铺的某人。
“珩郎,你说赚钱,我有个法子。”
沐珩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睡前的薄薄暗哑,“你能有什么法子。”
唐百衣“啧”一声,“别瞧不起女人嘛,你这大男子主义思想要不得。明天你不是要收高粱么。那高粱杆没什么用吧。”
“沤肥或者喂猪。”
唐百衣用打个商量的口气,“咱家不是穷得没猪么,要不这样,等我把高粱杆里的红芯剥出来,再把秸秆留给你沤肥,可好?”
“你要高粱芯做什么。”
“红糖知道么。”唐百衣道,“是一种很可口的粗糖,等我剥完秸秆抽出红芯,珩郎你借我十文钱,我向那邵家借头驴子磨了那高粱芯,烧开后虑掉沉底那层,再收干汁,就是红糖了。”
沐珩一口否决,“家中已经十分贫寒,哪还能供钱给你瞎胡闹。”
“哪里是瞎胡闹了。真的,我唐氏舅妈那边,就有红糖的做法,小时候我会,这个红糖啊,在市集上一卖,保准抢手!”唐百衣说话一半真一半假,唐氏确实有舅妈会制糖,但那是黄糖,并非红糖。
“不行。”沐珩拒绝的没有回旋余地。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四章不赚钱喝西北风啊
唐百衣也来了气,“沐珩,就你这样一不出去工作,二穷死在庄稼地中,能有什么作为。钱生钱知道么,只有投入了,才能收获产出。光死攥着钱,你不理钱财,钱财还不理你呢。借钱给老婆也是投资的一种啊。”
任凭唐百衣百般软磨硬泡,沐珩就是不答应。
唐百衣气呼呼一个翻身坐起,拉开寝卧里那唯一的木质抽屉,翻找起来。
夜里,一通翻找动静可不小。
正欲休息的沐珩不奈地开口,“你这女人,又生什么事。”
“我找我的嫁妆。”唐百衣手中不停,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一对银质耳环,那可是唐氏唯一的陪嫁嫁妆。
沐珩蹙眉,“你找嫁妆做什么。”
“卖啊。”唐百衣轻巧地开口,“夫君不给钱,我只能卖嫁妆了。不然怎么赚钱养家糊口。”
沐珩忍下愠怒,“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只要你唐氏还是我妻子一天,就不能当嫁妆。”说完竟然一把将那耳环抢去,再度抛进抽屉中。
“嗨,你个男人怎么大男子主义这么严重。”唐百衣气呼呼地挺直腰杆,说起男女平等,自己作为现代独立女性,可有着很大的发言权,“男女都能养家,我不是说你养不起,只是看你太辛苦,我若成为有钱人,养着你又能怎样。反正那么养眼,看看也不亏。”
最后一句话声音竟然越说越轻。
唐百衣说完悄悄拿眼睛瞥了地铺的男子一眼,有些心虚。
沐珩眯起眼,竟然也不睡了,长身站起,一拂衣袖,竟有几分飘飘谪仙之姿。
唐百衣气势当场萎了几分,“那个,你又不给我钱,又不让我当嫁妆……”
沐珩大步上前,唐百衣不得不仰着头才能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你做什么。”
“多少钱。”
唐百衣眨眨眼,“十文,十文就能借到驴子了。”
沐珩从抽屉的一角竟然果真数出了十文钱交到唐百衣手上。
唐百衣瞪大眼,简直难以置信,“这个,珩郎,你真是世间顶顶好的人!”
沐珩冷哼一声,翻身躺下,懒得再做理会,“明日要收割高粱,你也来。”
“好好。”唐百衣捧着十文钱,笑得心花怒放。想不到,面前的男子还是挺好说话的,平日里摆出一副冰冰冷的冰山脸,想不到居然那么贴心。
是夜,月上柳梢头。
淅淅沥沥下起雨,秋风吹过,卷起一片枯叶。
简陋的小木屋寝卧里,烛火刚熄,暖暖的空气竟有些温馨。
唐百衣合衣而卧,瞧了瞧一旁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打着地铺的沐珩。
或许,穿越过来的生活也没这么恶劣。
除了缺钱,和心眼多的村邻外,也没其他特难度过的困境。至少还有沐珩,这名义上的夫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还能有人罩着。
黑暗中,唐百衣的眼睛晶晶亮,筹划着如何能变钱的法子,希冀着生活总有办法越过越好。而对即将来到的困境一无所知。
不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从床榻上传出,地铺上的沐珩睁开眼,玩味地看了看床榻的方向。
翌日,一派晴空万里。
唐百衣照例被大嗓门的婆婆张氏敲打着藤条拎起。
“小贱蹄子!都辰时了你个臭贱蹄子还不起!你说老娘是养了你个活祖宗还是讨了个不下蛋的骚母鸡?天天供着你还养着你?”
“啪!”藤条抽出破风声。
有一必有二,唐百衣下意识一偏头躲过那对着肩头直抽的藤条,抬起眼。
张氏冷不防被两道煞气腾腾的目光惊得后退半步,磕巴,“你,你,你干什么?告诉你个贱蹄子!阿珩喊你滚听见没!这家里没你容身的地方!赶紧收拾铺盖赶紧滚!到时候一纸休书有你好瞧的!丢死个脸!”
唐百衣自嘲笑了笑,昨夜怎么会觉得这日子还能过?看来是苦头吃得还不够多,自己还没长记性,怎么就忘了家里还有个老妖婆天天巴望着自己滚呢。
什么阿珩阿沐的,封建愚孝的男人,只要老娘说了几句委屈话,别说胳膊肘了,一整个身体都歪向他老娘,恨不得将媳妇吃了似的。
哦,对了,自己还不算正儿八经的媳妇,哪里有媳妇过得比猪圈的猪还不受待见的。
果然,昨夜的一时心软都是好气氛惹得祸。自己真的是……还挺好被哄。
“大娘,我起,我起来还不行么?”唐百衣挠了挠头发,古代长长的头发垂到后腰,老大不方便。
又是一道破风声,然而张氏再度对上那倏地抬起的晶亮眸子,握藤条的手竟然生生停在半空。
不知怎么,面前少女的眼神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寒意。
张氏顿时挺直后腰,亮出大嗓门来震慑一番,掩饰住内心的胆怯,“瞅什么瞅!再瞅把你对招子挖了喂狗去!”顿了顿抱怨道,“也不知这手吊着真伤还是假伤!赶紧下地干活去!天天还以为自己是个活祖宗?阿珩天天地里干活就你一个吃白食的!”
唐百衣不介意给沐依依也记上一笔,笑道,“哪里就我一个,屋外不还有个么。”
而沐依依正悄悄倚在门口,听着好戏,顿时被点名,浑身一颤,赶紧跑回灶膛。
张氏的火爆脾气不仅仅对着儿媳妇一个人,更是对这穷亲戚家寄养的沐依依开炮。
当即,唐百衣趁婆婆张氏回头的一刹那,一溜烟跑出了屋。当即大喊,“我去田里帮相公了!”拜拜了您呐!
至于早饭,自己那份,除了薄薄的稀粥肯定再无其他。
沐家穷酸成这般,哪有多余的好饭?鸡蛋都留给在私塾读书等着出人头地的沐别了,若有可能,唐百衣宁愿顿顿在外啃刨出的地瓜,萝卜,山药,也不愿回沐家饭桌受那气。
突然有点理解为何原主手脚不干净,到处偷鸡摸狗。
还不是,生活所累,饥寒交迫。
“阿珩!”
唐百衣对着那薄田,远远一喊,清脆声音缭绕在田埂间。听得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五章面朝黄土背朝天
在这穷酸清贫的清口村,各个农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大日头底下,除了撒疯到处野跑的小儿,再无其他令人欢喜的景色。
而站在田埂边,身材丰腴窈窕的女子这么随意亮出清脆的音,让整片薄田都显得生机盎然起来。
白衣身影一顿,不动声色地挺直,转身。
远处,一个穿着普通素衣的农家少女正心情不错地挥舞着手臂,卖力哟喝着打招呼,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番。
沐珩忍不住勾起嘴角。
当面前的女子越走越近,沐珩好整以暇地将手中的镰刀举了举,努了努面前人,“空手?”
唐百衣垂头看了看面前男子手中的镰刀,“哦”了一声,“今天是,收割高粱?”
对,还是昨夜自己提出的建议,那十文钱可是被自己心安理得收下的。
收割高粱,抽出高粱杆中的红芯,制成红糖!
古代,红糖不甚流行。说起来,现代有不少糕点工艺制作起来也不难,倒是在古代可以施展手脚一番。
“可是,家里只有一把镰刀啊。”唐百衣不免咕哝,这沐家实在是太穷了,连镰刀都没有。
“我去借!”唐百衣飞速借口,不等沐珩脸色沉下,就直接一溜烟跑走。
已经得了十文钱,就得积极勤奋些。累积财富这些事,得要从长计议,更不好得罪目前自己唯一的挡风板沐珩。
封建时代,男人分量还是更重一些。
一个女子独自在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生活,再没有足够财力和实力倚仗下,未免有点托大。若是自己离家逃跑,恐怕还没走到半路,就被山匪捉去,或者饿昏在路上,成为流民。
唐百衣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声极差,若是贸然敲其他邻居的门,恐怕会被轰出来。但隔壁耿娘子家就不一样。
耿娘子是个寡妇,懦弱的紧,家里除了有个恶婆婆厉氏外,还有个提着开裆裤到处乱跑,连狗都嫌的瘦小子。而原主虽说臭名昭著,手脚不干净,但对寡妇家的小儿子倒是不错。
田里偷来的甜瓜都会分那小子一块。
唐百衣叹了口气,原主是多么喜欢小孩子,巴不得院里满地跑着娃娃。可怜可叹,有人不愿意同房,怎么生。所以,原主只能将对娃娃的欢喜留给邻居家的小儿子。
“耿娘子!”唐百衣敲了敲邻居家的破门,突然屋后一个黑影一溜烟跑没。
啧啧,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果然不错。这次又不知是哪家的混账前来搞事。
不过,这是耿娘子的私事,别人不提不求助,自己也不好贸然插手。万一两厢情愿呢。
话说,穷乡僻壤的小村里,这些糟心破事儿还真够多的。
“嘎吱”木门应声而开。
一个柔弱的身影歪在门边。
“耿家娘子,我来借把镰刀,方便么?今天晚间就还。”唐百衣一边说一边注意到耿娘子眼下的乌青,忍不住加了句,“怎么了?大娘又打你了?”
印象中,耿娘子家的恶婆婆也是动不动就揍人的脾气,和耿家汉子生前如出一辙。家暴这事,在穷山村里可谓是平常。
两行清泪,从白皙的俏脸上滑下。瘦弱的耿娘子这么一哭,有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委屈。
“别别别。”唐百衣最是看不得人哭,还是个漂亮女人。当即晃了晃被纱布吊着的破臂,豪迈道,“你家大娘欺负你?我给你出气去!打一顿够不够?不够就揍两顿!”
这话明显是宽慰。
耿娘子也知面前人自顾不暇,哪可能真的出手管邻家闲事,不过是安慰罢了。当即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就你呀,这小身板,还不够别人一拳的。”
身形柔弱,语调更是婉转娇柔,竟有几分江南小家碧玉的娇嗔。
唐百衣望了望那道身影一溜烟跑远的方向,探头看了看没有人的屋子。
“耿娘子,你若是受男人欺辱了可得告诉我。虽然我不会对长辈出手,但打跑几个臭男人还是绰绰有余。”
“好好。”耿娘子抹去眼下的泪珠,将一把极钝的镰刀递来,“拿去用吧,近日咱家不用。”
“多谢嘞!”
唐百衣接过,又望了一眼远处那男人身影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唇。这身体的锻炼得抓紧。不然别说打抱不平,就连自保都有问题。
一路顶着烈日,沿着田埂走回薄田,唐百衣抹了抹额头沁出的汗珠,发现高粱地里竟然已经被割去大片!
剩下的只有小小一个角的高粱还迎风摇晃。
“这么快么?”唐百衣不免嘴角抽搐一番,怕不是,这一小块角便是给自己留着的吧?
而高粱地里,沐珩白色粗麻布衣已经被满身的汗水淋透,正弯腰将一捆捆收割下的高粱杆扎束起,一把提起扛在肩头。双肩各压着两捆粗糙扎人的高粱杆,堆到田埂另一边。
唐百衣不禁多看了一会儿。
现代自己并没干过农活儿,这农人种地,原来也能这么有美感。
沐珩干活,好像一副画。
晃了晃神,唐百衣连忙挽起裤腿下地。再不干活,就有故意摸鱼划水的嫌疑,自己可是矜矜业业刻苦勤劳的好村妇!
镰刀,是这样用的吧。
唐百衣回忆着记忆中原主的收割手法。识海有回忆,就是学得快!
不禁有点骄傲,农活,也没什么难的!
这不是,这么多高粱杆分分钟就被自己收割下了么!
蓦地,一句魅惑的声音低沉暗哑出现在耳畔。
“你叫什么名字。”
“唐百衣。”
唐百衣心中陡然一凛,倏地回头。
沐珩冷峻的脸,四目相对。
幸好,幸好自己名字和原主一模一样。
唐百衣深呼吸一口,扬起一个笑容,“夫君,怎么,关心起我来?对我这么上心,喊一声阿依啊。”
面前放大的俊脸一顿,沐珩蹙眉,挺直身子。
唐百衣笑得纯良,“阿珩,就算不喜欢唤我阿依也行,喊娘子怎么样?”说着直接倾身靠去。原主巴不得每天往沐珩身上挂,逮着机会就蹭身子。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六章多灾多难
或许是自己使用镰刀确实手生的很,过于外行,才让沐珩看出端倪。
果然,唐百衣如愿以偿地见到那嫌恶的目光。
沐珩后退半步,厌烦地挥挥手,“行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唐百衣笑了笑,取了顶草笠戴着,径直坐在高粱杆中,开始抽剥甜甜的高粱红芯。
这磨粉的驴子好几家都有,只要出钱,那么人家巴不得抽着驴子劳作来赚钱。
花了一天时间,直到晚间,唐百衣终于将一整片的高粱杆抽剥出红芯,又在晚间借了驴子磨出一大捧甘甜的红芯渣,这才回了沐家。
“嘶。”一声吃痛的倒抽气,唐百衣揣着一包袱的红芯渣,藏在怀里,吹了吹手指。
整整一个大白天,唐百衣背靠大树,紧赶慢赶着时间终于将高粱红芯根根抽出。手指尖溃烂一片,指甲都磨损不少,更有小指的指甲翻开一半。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唐百衣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但愿没有被婆婆张氏发现,然而刚推开门,沐依依就像事先特意藏好般,尖细声亮出。
“嫂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珩哥哥都回来老半天了!”沐依依生怕没有人听见,将声音拔得高高,“莫不会是又去后山了吧!哪里全是男人啊!”
“男人”两个字被沐依依念得极重。
“呀!”又是一声刻意拔尖的嗓音,“嫂嫂!你还出血了!怎么一身的伤?衣衫这么凌乱!”
唐百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想不到沐依依观察力倒是不错,但手指尖的渗血不过一点,在她嘴里怎么就成了“一身的伤”?还添油加醋地特意描绘了一番“衣衫凌乱”。加上之前的“后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跑到后山被匪徒怎么了。
须臾,一阵极其猛烈的剧咳声从后屋传出。
沐依依挤了挤眼,似乎完全看不懂唐百衣一脸的愤懑,兀自掩口吃惊,“被伯父听去了,这么怎生是好?嫂嫂,我也不想说不口,只是,这也太臊了。”
汹涌剧烈的咳嗽一阵接一阵好像要将五脏肺腑都咳出来般。
咳嗽声夹杂着婆婆张氏悲痛欲绝的哭天喊地声。
“沐珩去哪了。”唐百衣也觉得不对,怎么沐依依动静这么大,还没有人出来?
“伯父病加重了,都在后屋里头。”沐依依等了半天也没见后屋有人出来,反而是隔壁屋的沐别冷着一张脸,慢慢踱步出。
沐别面无表情,大晚上悠悠走出吓了沐依依一跳。
“三姐姐。”
沐别冷冷瞥了两人一眼,推门进入后屋。
这沐别的神情倒是和沐珩如出一辙,若不是早得知沐珩是养子,唐百衣险些以为这两人是亲兄妹。
当即,唐百衣匆匆跑入卧房将怀中高粱芯甜渣放了,快步也跑向后屋。
堂厅留下沐依依一人。
沐依依皱了皱眉,绞着帕子挥了挥,“好重的药味,臭死了。”
当唐百衣大步推门迈入后屋,张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更是响彻整个小间。
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公公?”
这是唐百衣第一回见到卧病在榻的公公,沐家老头子。
瘦骨嶙峋!
深陷的双眼,瘦削凹陷的脸颊,敞开衣襟露出的锁骨更是不成人形。剧烈的咳嗽让老头胸脯上下突兀地起伏,好像整个胸腔都要炸裂开般。
这哪里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简直是一具尚有生命的骷髅架。
“爹爹。”沐别面无表情,还是上前一步握住老头的手,“今日服药了么?”说话是对着张氏说。
张氏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干嚎声不断,“吃了!你!”张氏指着唐百衣手指颤抖,“贱蹄子!你白日都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不回来!那个小浪蹄子喊你什么?后山招野男人去了?你非得把沐家惹个鸡犬不宁才消停么!”
横插来的无端指责。
唐百衣看了身边沐珩一眼,自己去做了什么,沐珩最是清楚。
“我田里干活呢,珩郎知道的。”
张氏依旧不依不饶,“干什么田里活要到大半夜才回来?你个贱蹄子蒙谁呢!咱们沐家像是瞎眼的人家么!今日你不把这话说清楚!不许出门!”
榻上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声,好像要将肺都咳出来般,干瘦的人形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贱蹄子!去把灶台里新熬煮的药端过来!”
唐百衣惊讶于古代小小感冒,一个不好居然能加重成肺痨。当即反应过来,贱蹄子还能叫谁,婆婆张氏不干不净地只能喊自己。
灶台里的新药,唐百衣立马大步出了后屋,去往灶台。果然,一锅冒着腥臭药味的中药正在被蒙煮。
唐百衣舀了一大碗。
“嫂嫂。”沐依依弱弱地探头出声,捂住口鼻。
“你熬的?”唐百衣想了想,一把将药碗塞在沐依依手里,一手钳箍拉住沐依依,大步走入后屋。
吊着一只伤臂,就是麻烦。
“嫂嫂!做什么?”沐依依连忙扶住颠簸的药碗,却被拽拉着,挣脱不得。
唐百衣回头道,“不做什么,大伙都在后屋呢,岂能落下你一个。”
看着沐依依鬼头鬼脑地探着灶台,万一药有什么问题,可不能怪自己。古代这种勾心斗角的嫁祸事儿还少么。
沐依依非常不情愿地被使劲拽进后屋,奈何力量小,难以违拗唐百衣的大力。
“大娘!药来了!”唐百衣努了努沐依依手上的新药。
无论药是否有问题,熬煮的人不是自己,端药的人也不是自己,若沐家老爷因为喝药出了什么状况,还能赖着自己不成?
唐百衣敏锐地规避着所有麻烦。
“贱蹄子!拿来!”
当沐家老头艰难地喝完一整碗新药后,终于长叹一口气,能勉强抑制住咳嗽发声。
嘶哑如同破锣鼓般的沙沙嗓音,“刚才,外头闹什么。”
沐依依神情紧张,一言不发,就是拿眼看唐百衣。
而唐百衣不知觉一般,眼观鼻鼻观心。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沐别冷笑一声,道,“爹爹,堂妹同嫂嫂开玩笑,没什么大事。”
“这都几时了才回来?有没有妇道!妇德!”嘶哑破锣声说完,再度剧烈咳嗽起来。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七章老封建
张氏频频捋着沐家老头的后背,厉声帮腔道,“就是!这个小骚浪蹄子!把这贱蹄子娶进沐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阿珩,赶紧的,休妻去!正巧你爹也在,若想让你爹病好,就赶紧休妻!自从这贱蹄子嫁入咱家,咱家就霉运不断!还克倒了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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