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不是
唐百衣“嗨呀”一声,这张氏什么时候喊过自己来抵墙,自己怎么不知道?血口喷人也没这样喷的啊。
“儿啊,赶紧休妻啊!你爹卧病不起,大娘又受伤不中用,都是唐氏这煞星!自从嫁进沐家,沐家就倒霉的没好日子过!赶紧听大娘的话,休了,大娘给儿另娶个更美能下蛋的媳妇儿,啊!”张氏看上去哪里像是卧床不能起身的模样,明明伤到的是脑后,又不是腿。
而且张氏看起来精神得很,言语又利索,和不中用三个字相去甚远。
唐百衣迎着张氏挑衅的眼神,忍不住开口,“大娘,你什么时候喊我来抵墙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大娘想再截获有钱人家女儿的嫁妆就直接说,不用这么遮遮掩掩泼我黑水!”
不等张氏开口,沐珩突然怒道,“出去!”
唐百衣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显然没有想到,沐珩会发这么大的火。
“出去!还要我说第二次?”沐珩双眉蹙起,愠怒不已,严峻的面容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人强行踢出一般。
张氏躲在沐珩身后,面露得色,炫耀着胜利一般。
唐百衣咽了咽喉,冷笑一声,“是非不分,沐珩当真是孝子。”
一听到“孝子”两字,刺痛了沐珩的神经。沐珩双眼危险地一眯,冷冷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滚。”
唐百衣冷哼一声,紧盯着沐珩的眼睛站起身,滚就滚!自己还屑于留在这承受脏水?
愚孝!
唐百衣狠狠瞪了沐珩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沐家。
漫无目的地都在乡间小径,唐百衣抬起被墙瓦划伤的右手遮着烈日,嘴里嚼巴着一根高粱杆子。
高粱杆芯很甜。
唐百衣突然搜寻了一下唐氏的记忆,这古代好像没有做红糖的方法。
照理说,红糖是用甘蔗所制。但穷苦农家种粮食都来不及,谁会去种甘蔗。但高粱芯的香甜味同红糖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做生意的想法冒了出来。
一旦想法冒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唐百衣坐在大树下,好好想记忆理了一遍。这时代由女帝统治,先帝开国以来,堪堪几十年。先前是兵荒马乱的战国年代,由于从军争兵,以及徭役,很多民间小食已经失传。
唐百衣突然觉得,若能有个契机,研究开发一些传统小食,或许能赚到钱。
可,就算卖,也不能在这穷乡僻壤,而应当在大城镇沿街卖,才能有收益。
唐百衣有点悲凉的看着自己破烂的衣袖。沐家吃不饱穿不暖,糊口都是问题,哪里有精力捣腾这些。就算自己有心,沐家也不会答应自己出乡。万一又落下一个私会野男人的口舌,风言风语可得把自己淹死。
不过,婆婆张氏那口口声声的“休妻”不断激荡在唐百衣脑中,不安感阵阵传来。
在封建社会的古代,一名被休妻的坏名声女子,没有房,没有田,只有一个更为穷苦的娘家,那她该怎么生活。
唐百衣坐在树根脚下,捂着头,痛苦地为自己的未来开始谋划。
原本的岁月静好都是假象。
本以为沐珩是个斯文的男子,至少碍于面子不会休妻,但如今那两声怒喝,和那一句“滚”让唐百衣心下不再确定。
毕竟,沐珩愚孝啊。
愚孝的儿子听娘的话,而张氏又每天口口声声唆使儿子休妻。
唐百衣无语仰望天空,或许在自己一夜醒来,一纸休书就会被扔在自己面前。那样,自己又当在这个古代何去何从呢。
紧张和不安感一阵一阵袭来。唐百衣决定更快地提升这具身体的肌肉力量,以及想办法利用身边易获得的食物研制一些古代人没见过的小食。
突然,这时候,身后的高粱地里,传出一阵尖细的人声。
唐百衣下意识地目光寻去,那风过翻滚起千层波浪的高粱地有些眼熟。
“不好!”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一章谁在作死
那熟悉的一幕在唐百衣脑中划过,而高粱地里的阵阵呻吟声也更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混蛋!”
唐百衣一个猛步跃进高粱地中,不顾左手的伤势,扒拉开繁茂的高粱杆,对着洪铁蛋的鼻梁就是一拳!
原来口干舌燥的洪铁蛋打不过唐百衣,只能又捉了一名村女泄欲。
“沐别?你不是在学堂么。”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唐百衣又是一勾拳直直挥向洪铁蛋的下颌。牙舌的碰撞痛得洪铁蛋龇牙咧嘴乱叫。
“下作的败类!”
不等唐百衣第三拳挥出,洪铁蛋呸了一声,反向大步跑走,竟然连裤袋都顾不上提。
“沐别?”
只见高粱地里一片凌乱,沐别哭得悲戚,竟然欲拿头往石上撞。
唐百衣一把拉住,却被沐别猛然的大力甩的几乎摔个跟斗。
“别管我!”沐别一门心思求死,将额头猛磕向大石的时候,一只手愣是横里出来,垫在石头上方。
“嘭”,沐别额头径直砸向那蓦地出现的手。
唐百衣痛得只觉得手指欲断。
“又没得逞,不用寻死觅活的。”唐百衣看着沐别光溜溜的上身,但下身的亵裤还在,只能出声安慰。出口才发现,这话好像并不是安慰。
“呸。”沐别大哭,“你以为谁都像你!不要脸,到处勾引男人么!女儿家清白没了不如死了!”说完竟要再拿头去磕。
古代女子将贞洁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唐百衣淡淡道,“行,不拦你。按你说的,要么你去嫁给洪铁蛋。”
沐别一听,浑身一抖。
“要么,你现在撞死了,洪铁蛋依旧逍遥,而你娘亲和老爹生活更是没指望。沐家寄希望与你能考上科举,发扬门楣,所有的财力都供你从小上学堂。若你觉得对得起爹娘,便宜了洪铁蛋,那你就磕吧。”
沐别咬着牙关,双眼通红。
唐百衣褪下破衣袍,甩在沐别身上,“就和大娘说绊倒了,伤口是摔的。洪铁蛋要是胡乱说,也得有人信他才行。来日方长,他的好日子在后头。”
沐别嘴唇珉得煞白,艰难地点点头。
然而,唐百衣没想到的是,不等自己去找洪铁蛋麻烦,这洪铁蛋就亲自送上了门,以一种自寻死路的方式。
是夜,唐百衣搀着沐别回到沐家,沐依依惊异的眼神狐疑地盯着那搀扶的胳膊上。
唐百衣也发现,似乎和沐别过于亲近了,连忙松开了胳膊后退半步。
平时的沐别相当看不起唐氏,怎么可能一同并肩回家?但今日下学堂的沐别,遇到高粱地里的洪铁蛋,受惊不小,又有些心虚,不敢见到娘亲,这才没有甩脱唐百衣搀扶的手。
“阿别,下堂啦!”婆婆张氏从灶膛里出来,殷勤地招呼着全家的希望,“阿别来,阿娘给你煮了个鸡蛋,你哥从里正家换来的那只母鸡可能下蛋哩。早上一个不说,下午还能生一个。当真是金母鸡。”说完又轻轻掌了一下嘴,喜笑颜开,“瞧我这乐呵的,可不能让里正知道,咱家图了个大便宜!”
沐别心中有事,又有点心虚,胡乱答应了下,伸手掩盖布料的凌乱。
“姐姐,怎么衣衫破了?”沐依依眼尖,率先发现。
沐别眼神有点躲闪,那羞于启齿的一幕又在脑海中浮现,顿时气血上涌,又开始想不开。
唐百衣见势不好,连忙插声道,“珩郎呢,怎么没见到他。”
沐依依道,“堂哥被洪家大娘喊走了,说是要帮忙修缮篱笆,给五文钱辛苦费呢。”
唐百衣心下转了转,洪家大娘?那不是洪铁蛋的阿娘么。
婆婆张氏白日里被墙瓦撞得后脑勺正疼着,见着唐百衣没好气,“咱家阿珩不是让你滚么,怎么又滚回来了。”
唐百衣气结,还不是为了护送你家女儿平安到家,但这些话只能吞进肚里。唐百衣换上一脸笑容,人畜无害道,“打是亲骂是爱,咱家珩郎说滚,奴家怎能真滚呢,床头吵架床尾和啊。”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一挤眼。
那贱贱的模样,看着沐依依恨得牙痒痒。同样恨得牙痒痒的还有婆婆张氏。原本以为能见到儿媳妇抹着眼泪离家出走的赌气模样,就更有理由给儿媳安上深夜不归的罪状。谁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而唐百衣一定就是不要脸中最无敌的那人。
婆婆张氏气得鼻孔喷气,但也无可奈何,“你个小浪蹄子!天天搔首弄姿的挤眉弄眼!就是这样迷惑阿珩的!”
唐百衣作出羞答答的模样低着头,俨然模仿了沐依依的柔弱感,而沐依依正是婆婆张氏第二厌烦之人,“没办法,珩郎就吃奴家这套。”说完牵起嘴角,乐滋滋地看着沐依依气不打一处来,以及张氏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下不出蛋的鸡!”张氏啐了一口,只听沐别哐当一声一走神将鸡蛋掉落在地,只能放下唐百衣这边,连忙去招呼自家那亲亲宝贝闺女。
唐百衣巴不得张氏别将招子放自己身上,钻进里屋,把门合上。
门一合上,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唐百衣深吐出一口浊气,灌了桌上几口水,便趁着沐珩不在家,开始锻炼肌肉。
左臂虽然不能用力,但右臂,双腿,腹肌和背部括约肌都能进行力量训练。
“想不到,曾经的泰拳格斗拳王沦落到这般境地。”唐百衣自嘲一笑,加大了锻炼强度。
单手拉着床框,开始训练引体向上。
不多时,唐百衣感觉腹部一通莫名的火开始向上直窜。
“嗯?”唐百衣又灌了口桌上的水,有些奇怪,这具身体怎么这么容易发热,这才两盏茶的时间,就全身冒汗。
不过,或许正是这般,才更有训练效果。
唐百衣当即更为兴奋,深蹲起跳,凌空仰卧起坐,屈膝单指俯卧撑,很快,屋内温度开始上升,额头后背胸前大汗淋漓。
然而,反应再木讷的人,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唐百衣皱眉,引体向上的动作加快了些,这种莫名燥热烦躁不安的感觉,莫非是被下了药?
回头看向那还剩大半杯水的茶壶,唐百衣眼一眯。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二章毫无廉耻
这时候,窗口出了阵动静。
唐百衣顺势将烛火一熄,自己倒要看看是谁在作死。
黑暗中,一个身影猥猥琐琐地从窗口翻入,跌倒在窗台下时还发出闷哼。
没用的东西。唐百衣心中嗤笑。
“妈了个巴子的,那小娘皮人呢。”
唐百衣心中了然,居然是洪铁蛋那厮。看来自己不去寻麻烦,这嫌命长的恶霸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真是对唐氏贼心不死。
古代怎么就没化学阉割呢,这种如同发情公狗般的恶霸,就合适现代的无痛阉割。
洪铁蛋在屋内摸黑瞎找,撞到床头木梁,又是一阵骂骂咧咧,“小娘皮明明喝下了,那穷酸书生又在俺家,小娘皮说不定以为是那小白脸回来,然后……嘿嘿。”说完下作地淫笑起来。
“嘭!”以手为刃,重重的一击,砍在洪铁蛋后脖颈的晕穴处。
立马洪铁蛋软软瘫倒下去。
唐百衣冷哼一声,一把扯开洪铁蛋的下颌,反手把那桌上剩余的大半杯水粗暴地强行灌入。
“咕噜噜……”
做完这些后,唐百衣一把将洪铁蛋从窗口丢了出去。
随后,开门大喊,“来人啊!有人醉倒了!”
刚送完沐别回屋唠了些普通家常的张氏骂骂咧咧出来,“叫魂呢,醉倒要你管,贱蹄子!”
沐依依探头一望,惊讶道,“是洪铁蛋!”
“洪铁蛋?”张氏一想,自家儿子还在洪家帮忙修缮篱笆,若是将洪家醉酒的儿子送回洪家,那是不是又赚了个大人情。
“你!”张氏手叉着腰喝道,“那你赶紧送他回去。”
唐百衣抬了抬受伤的左胳膊,“大娘,儿媳办不到啊。”
“呸!”张氏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着那吊着的胳膊,“装模作样!沐依依你去送!”
沐依依当即吓得花容失色,那可是村里恶名昭彰的恶霸,专门欺男霸女,又是醉倒的酒鬼。荒无人烟的田埂上,大深夜若是洪铁蛋突然发难,她该怎么自处。而且这孤男寡女走夜路,名声也太难听。
张氏脱口而出后当即也想到这一茬,横竖夜里在家也是无事,做个顺手人情也是好的。立马“哎呀”拍拍大腿,“走,一起送。”
于是一个大娘带着两个少女,找了个带车轱辘的拖板,半扯半拉地抬着洪铁蛋的四肢丢到拖板上,顺着田埂一路向洪家走去。
“妈了个蛋,这洪家小子醉倒后怎么这么重。”张氏骂骂咧咧,若不是看在洪家早年发达,有几个钱的积蓄,她才懒得揽这种破事儿。
“婶娘,夜路好黑,什么都瞧不见。”沐依依推着拖板轱辘车,心下慌慌。
“没见识的小贱蹄子!干点活儿就嫌累!”张氏呸了一口,“唐百衣!你在那摸鱼呢!赶紧过来推车!”
唐百衣抬了抬吊着的左胳膊,“大娘,不是我不想帮,身带残疾实在办不到啊。”
张氏愤愤,黄花大闺女沐依依是个没力气的,儿媳又带伤,只能顶着老腰亲自用力拖着,“妈了个蛋!等到洪家,非讹他们十文钱不可!”
终于,走了好长一段夜路后,来到灯火通明的洪家。
而这时候,昏迷的洪铁蛋全身炙热,脖颈处通红一片,从腹部开始窜上来的燥热,生生把昏晕的人折磨醒。
“小娘子!好嫂嫂!”洪铁蛋一睁眼,双眼紧勾勾地盯着面前身姿曼妙的唐百衣,留下哈喇子。腹下部燥热难耐,欲使人发狂,更何况是本就下作的洪铁蛋。
“好嫂嫂!好热好热!亲一口!”洪铁蛋噘着嘴,撕扯着上衣下衣,竟在洪家门口向唐百衣生生猛扑过去。
唐百衣轻巧一个侧步,洪铁蛋当即摔了个狗啃泥。
然而,欲火难忍的洪铁蛋哪里还有理智,像发情的公狗般一把抓住身边惊呆的沐依依。
“沐家小娘子!给哥哥泄泻火!”
沐依依脸色惨白,惊叫一声,竟然愣住避不开,被洪铁蛋一把扑了个正着。恶心巴拉的口水混着情欲舔在沐依依花容失色的脸上。
婆婆张氏还有几分清醒,沐依依虽说是寄养在沐家的侄女,但也是沐家人,传出去损的是沐家名声。
张氏一把上前,庄家农妇的粗手相当有力量。竟将毫无章法扑着乱啃的洪铁蛋拉得一屁股摔倒在地。谁知,蹦跶起来的洪铁蛋发了疯般,六亲不认,竟然抱着张氏又是一顿乱啃。
“妈呀!”
巨大的动静,将洪家人引了出来。
包庇着自家儿子的洪家大娘一见不好,立马明白了自家儿子点名让沐珩来修篱笆的原因,原来是去沐家偷人去了。
不过,若是当真偷到了人,无论是沐家那两闺女也好,还是那风评浪荡的唐氏也好,嫁过来都能省掉一笔彩礼费。
农村彩礼贵到出不起啊。
洪家大娘马上喜笑颜开,带着得逞的笑意。
“哎呀,这是干什么呀。”洪家大娘假惺惺地前来拉架。
洪铁蛋被张氏一扇,又滚到沐依依身上去亲搂着那窄腰,拉扯着衣裙。
沐依依羞愤欲死,险些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洪家大娘扭着腰身,不咸不淡道,“沐家的依依啊,你都这样了,要不今年就嫁进咱洪家,明年添个大胖小子。”
沐依依本就挣扎不开,眼见着洪家大娘不来帮忙拉架,反而说着风凉话,更是欲一头撞死。
唐百衣一把拉开洪家门口的灶台间,一脚踢开爬在沐依依身上的洪铁蛋,就将沐依依和婆婆张氏一起带进灶台,反身关门锁上,用背抵着门。
得救了的沐依依惊魂未定地直喘气,恐惧地盯着门口。
突然,“嘭嘭嘭!”剧烈地拍门声,好像要将这木门板震碎一般。
沐依依惊呼一声,花容失色。
“好娘子,好妹妹!张大娘!你们开开门啊!”洪铁蛋边喘着重气,呼哧呼哧和拉风箱一般,一边拼命砸门。
这媚药效果当真了得。
然而,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唐百衣也燥热难耐,但好在喝的并不多,而且在剧烈锻炼消耗下,药性散发了不少,不至于到洪铁蛋要死要活的地步。
“好妹妹啊!可怜可怜哥哥开个门啊!”洪铁蛋想破脑子也想不通,为什么唐百衣神色如常,但昏迷后一醒来,自己就出现在自个儿家门口,还反而自己被下了药?
过了没多久,洪铁蛋终于放弃捶门。转而去拍西厢房。
“好表妹!开个门啊!寄住咱家这么久了,帮帮表哥啊!”
西厢房哪里敢有动静。
洪家大娘大嗓门儿响起来,“要不要脸!赶紧回屋洗把脸去!”
唐百衣抵在门后,只听洪家大娘的尖叫,“作死你个狗蛋!敢动老娘!”
“阿娘阿娘!你可怜可怜儿子吧!”
竟然是洪铁蛋难以忍耐下竟然向亲娘伸出邪恶的爪子。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十三章调戏
突然,门口一声严厉的中年男子怒喝。
洪铁蛋立马焉了下来。
唐百衣拉开门向外瞅去。只见洪家老爷和沐珩一同从洪家堂厅出来,洪家老爷正亲自甩着一根藤鞭,将那不知羞耻的洪铁蛋狠狠鞭笞。
洪铁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家老爷。一根藤鞭角度刁钻,几十下竟然都抽中同一块大腿,恐怕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沐珩长身负手而立,清冷淡漠的目光移到唐百衣那处,丝毫看不出在想什么。
洪家糗事自然要关门由洪家人处理。
于是沐珩带着三个女人,趁着夜色回到沐家。
张氏一路还在骂骂咧咧,而沐依依已经痛哭不止,听得让人心生厌烦。
夜深了,唐百衣跟着沐珩回到寝卧中。
桌上还放着那空水杯。沐珩上前手在杯底一挖,细细碎碎的白色颗粒捻在带有薄茧的指腹,闻了闻,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唐百衣脸色红润,慵懒地倚靠在床头,鬓发散乱,白皙的手腕从撩起的衣袂中露出,随意地搭在榻边。
沐珩淡淡看了一眼,马上收回眼神。
“你怎么,没有事?”沐珩最终还是开口了。
唐百衣抚着疼痛的额头,压抑着残余的药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外。
房内有些寂静。
安静的连门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能听见。
等了半响,沐珩叹了口气,“家中缺钱,父亲下周需要药费三十文,但全家现在只有二十文,加上还里正家的五文,入不敷出,今夜才去洪家修了篱笆,赚点小钱。”
这算是解释么?
唐百衣烦躁地压抑着腹部的余热,冷哼一声,“不是让我滚么。我滚了,正合你意,解释这些做什么。”
沐珩一愣,原来床上人是在为白日里的这件事气恼。
沐珩走到窗边,月光柔和的洒下。
大抵是他那双眼睛与生俱来有点凉薄,眼底里的月色犹如深秋时的银霜,染尽风华。
“我父母早亡,沐家待我极好。”
唐百衣燥热地再度翻了个身,听不进这些解释。愚孝就愚孝了,解释这些做什么。趁着烦热,唐百衣干脆将话撂出。
“平时见你花钱也没缩手缩脚,上周去市集你买的种子还是高级货,加上寺庙给公公祈福的钱,共是八十文。这些钱你倒是很大方,当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生,别人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公子哥。”唐百衣一把掀起被子,燥热难耐地左右踱步起来。
沐珩没有作答,一双清冷的眸子再度探究着面前来回走动的少女。
“你还记得什么。”
“我还记得,我记得的事情多了去了。就说去年,公公刚病倒的时候,邵家向你借钱,你真是大方,三百文钱直接出手了。结果呢,你没脸皮去要,我帮你去问催债。我被打回来不说,你也碍着面子不作声。”唐百衣一想起唐氏的记忆,就一肚皮火。
唐百衣咄咄不让,“村里都说珩郎你学问好,比那私塾先生都好,为何你不去做私塾先生的帮手。就算你觉得丢人,那学堂两番请你去授课讲解几堂论语,为何你又推诿。那可都是钱啊,都是钱。”
沐珩眼神晦暗,“这些你都记得?”
“当然。”唐百衣停下脚步,直直撞进那面前的深邃目光里,顿时气势就矮了几分,“我又不……不痴呆。”
沐珩上前一步。
唐百衣下意识后退半步,喃喃道,“也不知你在怕什么,就是不肯出门赚钱,每天埋在庄稼堆里,明明实力深不可测,还甘心做那劳累的庄稼汉。”
沐珩再度上前一步。
唐百衣心中一凛,两人距离堪堪只有一根手指。
沐珩俯身凑近,顿时浑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唐百衣本能地后仰,浑身更是燥热难耐,心中不安起来,“你做什么,你再这样耍流氓,我要喊人了。”
沐珩勾起嘴角,定定地看着面前明显身中媚药,心烦意乱的女子。若她是真的唐氏,那么巴不得扑向心上人,若她不是那又怎么解释她记得一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能看懂字?
沐珩是越来越搞不懂面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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