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不是
耳边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好像有人贴着脑后喷气,惊悚骇怖!
沉哑的笑声,威胁之意浓郁,“但是,唐姑娘现在回府,殷北离也不在府里,只因为……”
凌偡顿了顿,陡然笑得张狂放肆,嚣张的气焰冲天而起。
“因为殷北离被困在朝堂上!他一定也想不到我早就在他势力中埋伏下眼线,现在正是替北堂皇族收网的时候!”
恶魔的狂笑声,惊悚骇人的大笑,惊得人胆肝具裂,魂飞魄散。
唐百衣沉住气,一个箭步停在将军府的朱门前,生生忍受住突然骤停带来的心绞痛,和全身丧失控制力的无力感。
“凌偡。”唐百衣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大喘息,紧紧盯住好整以暇一步步逼近的男子,勾起一个纯良无害的笑,“我不记得很多事。如果凌公子对我有切齿痛恨,难道不应该尽数告诉我,让我在死前后悔个明白,凌公子你才比较爽么?”
凌偡停住脚步,显然没有想到死到临头的女子,还能伶牙俐齿,头脑清晰地辩驳。
“哦?”
唐百衣揶揄地勾起笑意,“凌公子你也说了,沐珩被北堂染和一众朝臣困在朝堂,如今的将军府不过是一个虚壳。凌公子还会害怕虚张声势的将军府么?还是说,凌公子依旧对殷北离心有余悸。”
殷北离的势力,举国纵横,浩荡无边,是个不落神话。
而如今,凌偡幸灾乐祸地准备亲眼见证,这不落神话怎么被他一个“皇族贱奴”攻破。
凌偡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沉下阴沉的眉眼,低声冷笑,“你,和过去,不一样了。”
唐百衣对着将军府朱门做了个手势,“愿闻其详。”
随着将军府朱门缓缓开启,暗卫中留守在将军府的老大,神情陡然严肃。
堂厅屋梁上,暗卫老大隐藏在高高的梁柱后,整个身体隐蔽在阴影中。
两壶清茶。
氤氲的茶香,弥漫在空阔的堂厅。
唐百衣蹙眉,淡看了一眼隐蔽在梁后的暗卫老大,示意了一个方向。
“凌公子,请说。”唐百衣举起杯盅,沉着冷静地紧紧盯住面前人的动作,内心却惊慌到不行。
暗卫老大可千万得比老三靠谱啊!
香茗清香缭绕,凌偡含笑,温润如玉地品了一口香茗,眯起眼散发危险的气势。
“百衣妹妹,当初你对在下的羞辱,在下要百倍偿还。”
一句话,让自己头皮炸开,手臂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原主,到底是谁!她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两百九十九章出其不意的一击
唐百衣登时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惊惧感。
恐惧不断放大,再放大。凌偡身上似乎散发着令人心生畏惧的血腥气息,那是踩着千万人尸骨才能爬出的血腥修罗场,千万遍洗涤都难以清洗掉的肃杀气息。
凌偡勾起唇角,冷冷盯着面前故作镇定的女子,屈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
清脆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回荡在开阔的堂厅中,给人带来极为震慑的威逼感。
唐百衣沉住气,耐心地等待面前人开口。
只要他多说一句话,那么自己就能有多一点的时间。时间就是生命!如今的自己可谓是在和生命赛跑!
周遭一片安静。
突然,凌偡动了。
他的杯盏被径直退向前,“百衣妹妹可还记得当时对在下的称呼?”
唐百衣道,“不记得。”
“很好。”凌偡大笑着和面前杯盅一个碰杯,爽朗利落的撞杯导致茶水四溅,两杯的茶水相混,“我问你,你是怎么称呼,他的!”
唐百衣下意识和凌偡碰杯仰头灌入茶水后,看了看凌偡长臂一伸,径直指向的方向,脸色一变!
他,怎么知道暗卫老大躲藏的梁柱?
暗卫老大的轻功身后可谓是暗卫中顶尖的存在,但即便是这般,凌偡居然还是发现!而且,很有可能,他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
“嗤——”
空落落的杯盅被凌偡修长有力的指节一夹,内劲挥出,穿破劲风。
“哐当!”
杯盅破碎的地方,正是暗卫老大复又翻身上梁的阴暗处!
一片血污缓缓顺着屋梁淌下,腥红的鲜血浸润梁柱。
“你!”唐百衣震惊一个起身,紧张地盯住屋梁上摇摇欲坠的暗卫。
一声轻蔑的冷笑,凌偡仰起春风般的温和笑容,语气却冰冷如塞外的寒风,“回答我。”
唐百衣生生按捺住内心汩汩涌起的愤怒,紧紧盯住凌偡冒着不甘和盛怒的漆眸,一字一顿道,“我称呼他,老哥。”
一句话,让凌偡整个人一愣。
在他的回忆中,他作为北堂护和侍卫夫人的私生子,从来都是被人一口一个“贱奴”的称呼。而这贱奴的来历,正是缘于面前此女子!
冤屈,愤怒,屈辱!
他过往的频频示好,期望能够上那群衣着华丽孩子的脚步,没想到却是被无情唾弃嘲讽“贱奴”。
在她眼中,侍卫的孩子就是低贱的奴人。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他怎么讨好,始终够不到她手指的万一。贱奴两字不仅仅是一个极具侮辱性的称呼,更激发他对北堂护仇恨的怒火。
北堂氏的人,都该死!
无论是北堂护,还是北堂染,或者……是面前曾经瞧不起侮辱践踏他的女子。
他要夺去北堂氏的一切,虐杀尽所有北堂氏的人,包括,那个位置!
唐百衣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仅称呼他是老哥,我称呼所有将军府的家臣,都是老哥。”
老哥,是现代带来的称呼。就像自己称呼姑娘是小姐姐一样。这完全没什么不对。
一时间,凌偡神情变幻莫测,目光复杂非常。
他看向唐百衣的眼神,带着探究和思索,隐隐变得不一样。
窗棂外天色渐暗,夜色升起。
“嚓!”
唐百衣离开茶几,走向窗台,抽出火折子,对上身侧的一处烛台凑近,很快跃动的火光欢快跳动起来,像是手舞足蹈的小人。
唐百衣静静地手持烛台,转身看向兀自定睛观察自己的凌偡,慢慢道,“凌公子,你的故事,是不打算说了?话只说一半,是不是有些不好。”
就在凌偡眉头紧锁,试着探查面前人说话有几分真实性的时候,唐百衣身形一动!
烛台凌空划过一道残影弧线。
华丽的抛物线,欢脱跳跃的火焰,仿佛兴奋嘶喊的疯狂小人。
唐百衣冷冷看着正襟危坐在茶几边的凌偡,无声地动着口型。
“轰——”
强悍绝望的爆破声响起的一刻,凌偡依然有所察觉,他整个身体闪电般匍匐一扑!
然而,没有用!
冲天而起的蘑菇云掀飞堂厅宫殿的屋顶!强悍的火药硝烟爆发出磅礴惊怖的骇人杀伤力!阵阵余波滚滚袭来,滚烫灼热的气浪将人击飞!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
屋顶被气浪击掀!将军府地面震颤,周围一众宅院疯狂晃动,整个神武大街跟着颤抖起来,犹如震天惊雷,万鬼齐哭!
唐百衣被滚滚气浪击飞,身上护甲“擦咔”一声彻底皲裂开!碎裂成粉碎!但也幸亏这层防护严密的护甲,才能在紧要时刻救下自己一命。
“嘭——”
唐百衣一连几个翻滚,一路被滚烫气浪冲击力推得摔落进府内墙角根。额角被墙壁剧烈撞击,鲜血顺着额头淌下,浑身肌肉已然失去知觉。
自己不能晕!
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
常言道,杀人必须补刀!
沐珩带给自己暴雾梨花的那夜,自己就考虑到蜀中唐门的暗器,自己是否也能研发一个杀伤性攻击暗器。比如这时代还没有的火药之类。自己将想法和沐珩说了后,简单说出硫磺和硝一类的配置物,想不到沐珩居然真的命人从蜀中将混制的药粉带回了将军府。
这件事,暗卫老大知道。但药粉威力自己不明,也不敢轻易尝试。想不到,居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头一回试验,没想到,蜀中火药就给自己带来了巨大惊吓!这威力简直无可比拟!或许是这个时代最骇人的大规模杀伤武器!
整个将军府,弥漫着惊骇的浓郁硝烟。滚滚浓烟遍布一地残骸狼藉的残瓦断垣,如同乱葬岗般破败不堪。
唐百衣艰难地拖着两条被震到麻木的双腿,爬行在一地狼藉的宫殿残瓦间,一脸血污,如同肃杀厉鬼。
但,自己现在管不了这些。
自己想得只有一件事,杀人补刀!
碎落的砖瓦内,一个兀自挣扎的焦黑身形,喉咙口发出嘶哑“嗬嗬”声,身体冒着焦烟,漆黑的眸子淬毒带着深深的怨愤和不甘。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三百章记忆逐渐抽离
唐百衣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正是紫雀留给自己,印有凌偡徽记的那把。
“嗤——”
手起剑落,利落果决。
唐百衣凑近直视凌偡那瞳孔渐渐扩大,失去焦距的眼神,附耳留下一句话,“要杀人,忌话多。”
那失神的眸子,最后闪过怨毒的冷光,最后归为一片晦暗。
干掉凌偡的那一刻,唐百衣整个人脱力般仰天一瘫,顾不上自己头发被焦炭的梁柱熏得散发阵阵蛋白质的焦味,眼前一黑,胸口一滞,昏厥过去。
果然,没有试验就乱尝试点燃火药,十分危险。
自己意识抽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沐珩在宫内怎样了?他如果锒铛入狱,或者快挂了,自己要不要过去救他?
想着,自己一个坐拥无数金银珠宝的富婆,拍拍沐珩的脸,轻佻地勾住他下巴将他像小白脸一般勾搭带走,哄骗带回去包养,就很带劲。
然而,事与愿违。
一处京城郊野别苑内。
鸟语花香。白头鹎跳动在腊梅枝条上,灵活抖动长尾,发出喧杂的啼鸣。
唐百衣悠悠苏醒过来时,看到的是一捋随意搭下的墨发。
“你是?”唐百衣只觉得头中阵痛,似乎什么记忆在快速抽离,但在努力思索后,还是吐出熟悉的两个字,“阿珩?”
一袭月牙白衣,广袖长袍,清冷寒冽的气质,不染半点凡尘。
沐珩眉头蹙起,担忧地轻抚过面前女子的鬓发,神情倦怠,嗓音暗哑地不像样,“感觉怎样?”
唐百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一开口,发现自己嗓音都有点陌生,“你是,阿珩?”
沐珩眼色沉下,紧锁的眉头,薄唇因紧张抿成一条线。
唐百衣笑着试着坐起来,床榻很柔软,但自己总觉得手臂腿脚有些麻,怕是好久没有动弹的缘故,“阿珩,我昏了几天?”
沐珩什么话都没有说,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清冷寒凉,只有那紧绷的薄唇和眼底的憔悴出卖他的心思。
“我。”唐百衣揉了揉胳膊,逐渐发现控制力回来了,可见自己当真躺了很久,“老大和老三他们……”
“无妨。”沐珩这回倒是回答的很快。
唐百衣心中嘀咕。
沐珩说无妨那肯定是捡回一条命,至于要受多少折磨,苏醒会不会比自己更晚,就不得而知。
“女帝把你困在宫里,没把你怎么样吧?”
自己小心说出这句后,真的觉得一定有地方不对劲。自己的记忆有些散成一瓣一瓣,像是零落在不同地方等待被拾捡一般。女帝是多久前的事了?现在的帝王叫……叫什么来着?
果然,沐珩神情严肃,身体前所未有的绷紧。
“没事没事。”唐百衣回忆着那一阵爆炸,“或许就是被炸傻了,降了智。”
不等自己继续打完哈哈,面前人一把攥紧自己试着抚摸头发的手,语调沉稳,依旧从容不迫。
“你吃了凌偡下的药?”
唐百衣一愣,慢慢思索了一遍。凌偡,这名字挺耳熟的啊……药?
突然,自己和凌偡碰杯的画面出现在脑中,那四溅的茶水,带着诡谲的异色。
不可能吧!自己……被凌偡临死前,还下了药?还是,慢慢抽去记忆的药?
这……也太……
“不会的!”唐百衣立马一个打挺,信誓旦旦地反手抓住面前人的大手,庄重起誓言,“阿珩你放心,我就算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毕竟,你是欠我钱最多的人!将军府每天那么多糕点都是阿依记进的,赊账都赊到明年。”
沐珩神情清冷,逆光而坐,琥珀色的眸底深如幽谭,寒凉无波。
自己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好像被提醒了一般,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将军府现在……还好吧?”
火药是自己引燃的,将军府顷刻间一夜毁于一旦。如果说起谁欠谁的账,那明显将军府昂贵到飞出天际的重建费得算在自己头上。
谁欠谁钱最多?
房内有些安静。
唐百衣局促不安地倚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地继续装昏。
沐珩这块冰坨子能不能别在自己面前散发寒意,他就不能偶尔温暖一回么。
过了良久,久到唐百衣舒舒服服地靠着软枕阖眼,都快要睡过去时,耳边才钻入一丝呢喃般的低语。
“好好休息,杂碎为夫会清理,明日医谷的人会来。”
说完,白衣身影长身而起,转身离开。
直到“嘎吱”的合门声响起,自己才睁眼发现,沐珩确实是离开了房间。
他,很忙?
最近,他一直没有时间陪在自己左右。沐珩真的陷入麻烦了?
唐百衣翻身下了床榻,对着铜镜一照,突然脸色一黑。
总算明白刚才沐珩一直抓着自己手不让自己碰头发的原因。
这鬓角的一条缠着丝带的编发是怎么回事?还被编得扭七扭八,一看就是生手缠的发辫。
自己鬓角的头发,真的被焦炭烧短了???
最近京城发生了大事件。
神武大街每个行人都局促不安地揣着手,生怕惊扰了什么人一般。
“陛下重病?这怎么可能啊!陛下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了难以治愈的重疾?”
“还等什么,赶紧立太子啊!但陛下年纪轻轻没有子嗣,后宫那么多佳人,总有怀胎的吧。遗腹子能立太子么?真不是我咒陛下啊。”
“什么?女帝还留下了传召书?女帝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帝王都换了好几轮,怎么还谈起女帝的传召书?”
“女帝没有子嗣,这点还用说。所以现在到底太子会立谁?”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京城所有富贵闲人都私下窃窃私语,津津有味地交流,像是谁赌对了就脸上倍光彩一般。
“我听说,女帝是有子嗣的,还不只一个!”一名说书老头儿,饶有兴致地在茶馆暗戳戳同一群茶客津津乐道,眉宇间竟是此消息只有我知的炫耀。
“怎么说,赶紧说说!”
很快,京城关于立储的事,又流传出了一个新说辞。
皇宫内。
帝王寝殿中。
一身黄金龙袍的北堂染正负手傲然独立,面前黑压压跪拜了一群文武大臣。
愤怒的低喝声,带着隐隐龙吟气势,“孤今日偏要出此殿!众爱卿休得阻止!”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三百零一章惊现传召书
满地文武大臣诚惶诚恐,噤若寒蝉,纷纷劝阻。
“陛下!三思啊!”
北堂染气宇轩昂,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磅礴霸气,冷声道,“众爱卿,今日若孤从此殿踏出,会如何?殷北离还能令孤血溅皇城?”
宫殿外并无禁卫军的脚步声,空寂一片,安静的像是每一个平凡午后一般,令人昏昏欲睡。
然而,宫殿内,没有一个大臣,有困乏的念头。他们纷纷匍匐在地,试着平息帝王的滔天盛怒。
北堂染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安抚道,“众位爱卿,汝等都是先帝留给孤的爱国功臣,孤对你们,相当信任。”
匍匐在地的大臣没有一个人出声。
整个大殿回荡着北堂染一人嘹亮的洪声。
“但是!”年轻帝王中气低亢,带着薄薄怒意,“爱卿为何贪生怕死!莫非,你们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可能容忍一位宦官,一而再再而三地仗势欺人,践踏皇族威仪?这是要跟着造反么!”
“造反”两字一出,地面震颤,屋梁飞屑被震到落下。一众大臣额头紧紧贴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噌——”
长剑出鞘!
宝剑镶嵌着象征皇室威严的传世宝石,灼灼生辉。
北堂染手握长剑,一把砍下几案一劈为二。
惊涛般的嘹亮怒喝声,回荡在整座宫殿,令人脑中嗡嗡作响,气势恢宏!
“不忠君爱国的乱臣佞贼,有如此桌!”
“轰——”断裂的几案轰然垮塌!惊得所有臣子眼皮一跳!
“哐!”
就在这时,殿门被强悍的力道推开,刺骨的深冬寒风阵阵刮入殿内,飞雪扑进,所有臣子瑟瑟发抖。
“咕噜——”一堆头颅被随意丢弃在地面,沾满血污的狰狞头颅滚落在地,不甘怒目圆瞪的眼珠子,陡然让所有臣子惊得大呼出声。
“这是!这人是!”距离头颅最近的文臣,吓得胆肝具裂,浑身哆嗦颤抖地匍匐跪地,大气也不敢出,头也不敢抬,“殷大人恕罪!”
顿时,殿内没有一个臣子敢大口呼吸,所有人背脊窜上一股凉气,鸡皮疙瘩零落一地。
那目眦欲裂的一颗颗头颅,不甘地张大嘴,似乎临死前还在破口大骂,怨愤没有因为死亡而消弭。
“殷北离!”北堂染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最忠于他的老臣头颅。
这些宁死不屈的老臣可是他多年培植的势力,不为别的,只为他从小擅筹谋,曾暗中通过各种方式对这些老臣有大恩德。他们才愿肝脑涂地地报答,甚至不惜故意屈从殷北离的浩荡势力。
只是!
现在最忠于他的老臣,居然全部,被绞杀殆尽!
一个不留!
“殷北离!你……你好,你好得很!”北堂染额头青筋暴起,手心紧紧攥住,沁出冷汗,咬牙切齿,怒目瞪视着门口闲淡迈入的白衣男子。
那扬起的拂尘,凌空划过一个不经意的弧度,搅碎一片金色阳光,也将京城的局势搅得动荡不休。
不染凡尘的沐珩,此刻周身散发骇人可怖的肃杀威势,如同披着战袍从地狱踏出的魔鬼。磅礴汹涌的怒意丝毫不收敛地弥散出,令人惊惧到胆肝具裂。
沐珩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一步一步逼近近在咫尺的年轻帝王。
他每踏出一步,零落在地的狰狞头颅都随着脚步的震颤滚翻一下,似乎挣扎着尝试远远逃避这魔鬼的利爪。
北堂染气愤地目眦欲裂,他身体紧绷,眼眶赤红,“殷北离!佞臣贼子!你就是这么对待忠君爱国的老臣?你为了你的欲望,不惜杀遍京城所有与你作对的人?”
众文武大臣匍匐在地,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
沐珩眉眼清冷寒冽,蹙起的眉让他有了些情绪。
怒气!
寒凉无波的嗓音,带着令人惊惧的肃杀威势,“他们?你以为他们是谁。”
北堂染目光灼灼地盯住死不瞑目的老臣头颅,青筋暴起,咬牙道,“他们是,爱国功臣!”
一声轻笑。
“啪,啪,啪。”清晰的掌声响彻殿内。
迎着北堂染不解的目光,沐珩沉静道,“为人做嫁衣,浑然不觉。北堂氏,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什么!”北堂染狐疑中,目光紧紧盯住被一个个攥紧提起的头颅。
那些头颅的后脖颈,赫然印着同一种徽记。
鲜明!著名!整齐!就连位置都一样。
“不可能。”北堂染原本气势汹汹的怒火,瞬间掩息旗鼓般,神情慢慢困惑。
清冷的嗓音,颇有耐心地多加了一句,“孤家寡人罢了,你盟友设在你身边的人,咱家替你清理干净。”
一句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
落针可闻。
良久,北堂染大口喘息,才明白沐珩话中的含义。
他的盟友凌偡已经被发现,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身死道消。而这些人,居然是凌偡埋伏在他身边的线人?他从少年时便刻意救下施与恩德的老臣,居然全在人掌控之中?他多年经营的人脉势力,都是被人操纵提线的木偶,而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正是凌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他只是那只蝉,而螳螂已经被吃抹殆尽。他面临的是虎视眈眈的黄雀!
“嘭!”
愤怒的拳头狠狠击落在书桌上。
砸到通红的手,一个深陷的凹坑。
“所以?”北堂染抬起恼怒到喷火的目光,冷冷凝视着面前从容不迫的白衣男子,重重冷哼一声,“所以,殷大人今天是来取孤的项上人头?”
四目相对。
滔天怒气对上冰川寒冰。
匍匐在地的文武大臣,纷纷惊恐万状地扬起脸来劝阻。
“殷大人!您糊涂啊!”
“殷大人,您何苦走到这步田地!您并非皇族,名不正言不顺,您是要挑战天下人吗?”
1...8990919293...16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