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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笔清欢
明明那言清漓才与他相识不久,可为何他就能对言清漓百般照顾?她也是他的妹妹,为何他就连一丝温柔都不愿给她?
言琛不再与言婉多言,径直从言婉身边走过,一阵香风带过,让言婉猛的抬头。
这香味……似是药草香,不是言清漓身上的吗?言婉一怔,言琛身上怎会有言清漓的味道?他刚刚可是去看望了言清漓?可若短暂看望怎会沾染上她身上的味道?
言婉是个沉不住气的,当即就质问言琛:“兄长可是刚从叁妹妹那里回来?”
言琛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他今日去言清漓那去的突然,若有心人一查,便可知晓他在她那逗留了许久,为了言清漓的名声着想,言琛又耐着性子冷声道:“不错,被雨绊住了,便与叁妹手谈了几局。”
他的确是与言清漓对弈了几局,不过她棋技太差,棋品更差,动不动就要悔棋不说,还大言不惭的耍赖,在她那里,马不走日、象可过河,着实气人……
他一气之下便没忍住又犯了一回错,拖到了此时才回。
言婉从言琛那碰了一鼻子灰,转头就怒气冲冲的跑去了孟氏面前告状。
“娘!叁妹竟——”
“婉儿!快来!娘正要去找你,有个好事要与你说。”
一进屋,言婉便被笑意盈盈的孟氏给拉了进去,倒叫她一下忘了要说言清漓的事。
“是何好事?”言婉好奇问道。
她近日遇到的接二连叁都是霉事,先是言清漓那个私生女突然出现,抢了她的地位不说,接着又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让言琛对她另眼相看。而后一直趾高气昂的朱妙琳却在言琛回京后,突然开始与她走的亲近,时常过府与她说话,可言婉心里清楚,朱妙琳与她说话是假,实则是想见见言琛罢了,她那日忍不住便戳破了朱妙琳的心思,与她闹得不欢而散,随后父亲母亲却又逼着她给朱妙琳道歉。
孟氏已经应下了与陆家的亲事,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言婉,又给她添了一把堵。
孟氏一直知晓言婉的心思,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言婉走上一条错路,她与言琛可是兄妹啊,怎能……
就因为这,她才这么快就答应了陆夫人。
至于言国公那边,一听说求娶言婉的是陆翰林府上的公子,当即便同意了这桩亲事。
在言国公眼里,陆眉的品行好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陆翰林在朝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虽说皇上嫌他迂腐不知变通,不太待见他吧,但陆翰林在天下学子心中的地位那是极高的,与陆翰林做了亲家,是件极有面子的事。
这件“好事”对于言婉来说无疑不亚于晴天霹雳。
她根本不想定亲、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陆眉那样的人。
那陆眉是什么人?家中已经有十八房小妾了,还要成日宿在花楼,动辄就调戏女子不说,还顶着个命硬克妻的八字!
言婉难以相信孟氏与言国公竟想将她嫁给那样的人。
孟氏知晓言婉不会轻易同意,也是做好了要费一番口舌的准备,她将其中利害与言婉细细说了一翻,可言婉仍是却说什么也不肯,哭喊着说若让她嫁给陆眉,她明日便去死。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孟氏被言婉哭的心软了,她怎会不知那陆眉只不过是仗着家世好。
可她当时被陆夫人那番承诺迷住了心,便先提前答应了陆夫人,人家明日便要派媒人来纳彩提亲了。
这出尔反尔的,有损言府颜面不说,还得罪了陆家。
言婉灵机一动:“娘,不如将叁妹嫁去陆家?”
孟氏怔住,“可是……陆夫人看中的是你,且按照长幼,你这个长姐尚未出嫁,便让妹妹先嫁了人,不合规矩。”
“定亲又不是要立刻嫁人!”
言婉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她本就瞧着言清漓不顺眼,正好将她送出去,免得她日日在言琛面前晃悠。
“娘,你不是说,陆夫人是与大夫人定下的口头亲事?当年是因大夫人自己没有女儿,这事儿才落在了我头上,可你想想,言清漓如今不是过继到大夫人名下了吗?且她嫡女身份,当与陆家更匹配才是。”
孟氏仔细想了想,却是这么个理。
言婉见孟氏神情松动,便又抱着她哭:“娘,你忍心见女儿被那陆眉糟蹋吗?若是被他克死了,娘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孟氏被言婉这一句激的彻底改变了主意,她摸着言婉的头发叹道:“娘自是不舍得你的。”随后孟氏眼神一狠:“放心吧!娘明日就给陆夫人下帖子,将言清漓那扫把星嫁去给那陆眉!”
一个扫把星,一个纨绔子,当真绝配。
言婉喜上眉梢,抱起孟氏撒娇:“娘最好了,反正女儿死也不会嫁给陆眉!”
……
此时,被孟氏母女无比嫌弃的那位陆家小公子,正不负盛名的出没在盛京城最大的花楼——竭芳楼中。
香闺房门一关,俊俏风流的公子哥转过身,向那不幸沦落风尘、正抱着琵琶紧张不已的年轻女子展开折扇,笑眯眯道:“莺歌姑娘,你这开苞夜,便幸运的要与本公子同过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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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第四十一章一夜七次郎
几个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公子哥如壁虎似的黏在墙上,脸挤的变了形,耳朵就差嵌在了墙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青时兄怎还听起了小曲儿?不赶紧做正事儿?”
“陆兄向来不就好这口嘛!他自诩……啊不是,他们这类文人就喜欢先搞些文雅之事热身,不然还能一上来就干那事儿?多粗俗。”
“嗐!青时兄就是多此一举,再文雅不也是次次将人姑娘家搞得哭哭啼啼?连着几日都无法接客,这莺歌姑娘可还是个雏儿呢!我都担心他兴起之下将人家弄伤了……”
这边,几位公子哥都在兴致勃勃讨论着隔壁陆眉的战力,另一边,张朝一脸猪肝色的没跟着掺和,独自搂着两个美艳女子喝闷酒,听见那几位公子的交谈,还不屑的开口道:“什么兴起?依我看,陆兄根本就是不行!他从不与我等一同寻欢作乐,定是怕我们发现他的秘密笑话他!”
张朝在身旁一个紫衣女子的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又在另一个红衣女子脸上“吧唧”啃了一口,那两个女子羞的推搡了张朝一把,嘴里吵着“张公子你好坏”。
张朝这才满意的咧嘴一笑,露出两个黑乎乎的豁牙子。
前些日子张朝被盛京小霸王当众打了一顿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成了整个盛京城的笑柄,连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甚至还有人传他被裴凌伤着了阳根儿,有不举之势。
张朝为了挽回颜面,本打算今日买下莺歌的开苞夜让各位狐朋狗友一起玩一玩,再顺便当众证明一下自己的雄风不倒,且他听说这莺歌家道中落前还是个大家闺秀,这种闺阁小姐沦落到风尘之地的可不多见,玩起来定与普通妓子不同,必然是又爽又刺激。
可谁知这陆眉倒好,自己将这莺歌给看上了,愣是出了比他还多一倍的银子将莺歌给独占了去。
竭芳楼的老鸨子见钱眼开,哪里会与银子过不去?当即就将莺歌给了陆眉,又赔罪般的塞给张朝其他两位姑娘。
张朝认为今日被陆眉抢了风头,心中满腔不忿,他甚至怀疑,之前他骂裴凌是臭土匪野种这件事,也是陆眉这厮给传出去的。
听墙角的红蝴蝶不赞同张朝:“怎么可能?人家青时兄在莺歌姑娘身上可花了万两白银,总不能就为了听听曲儿吧?”
张朝一听这话更郁闷了。
其实张朝从前还并不像如今这般嫉妒陆眉。
陆翰林说好听的叫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说难听的根本就是老古板、不知变通,所以陆家根本没那么多银子给陆眉如此挥霍。
陆眉的败家也可谓是令人叹为观止,他将他老爹陆翰林多年积攒下的俸禄挥霍一空后,还将家中收藏的名家墨宝都拿出去典当了,用换来的银子继续招妓逛花楼。
为此,陆翰林被气晕过去好几次,前两年陆府里整日鸡飞狗跳,陆翰林那一身文气的叁品大员时常被逼的脸红脖子粗的追着陆眉满院子打,这些事一度都是世家公子圈中的大乐子。
可这陆眉也是命好,他爹陆翰林虽没那么多银子供他挥霍,但他娘陆夫人的娘家却能堵上他大手大脚捅出来的窟窿。
陆夫人有位兄长当年未走仕途而是下海经了商,且一度做成了皇商,赚的盆满钵满。但陆夫人这位兄长八成也被亲外甥克了,是个无福享受的短命鬼,劳碌一生连个儿子都没有,死之前便将家财留给了唯一的亲妹陆夫人以及亲外甥陆眉。
于是某一天,游手好闲的陆眉人正在花楼中坐,天上便突然掉下一笔万贯家财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从此以后,陆眉便更加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纨绔子。
陆眉出手阔绰,加上又有一副风流倜傥的好容貌,以至于这盛京第一纨绔公子的名头就被他轻而易举的给拿走了,那些常与他厮混在一起的公子哥们也都成了他小弟。
对此,张朝心里其实是不太服气的。
“诶没声了没声了!”几位黏在墙上的壁虎公子忽然听不到隔壁的琵琶声了,那兴奋的样子倒像是他们自个上阵去享乐了一翻似的。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一身翠绿华袍的锦衣公子懒洋洋的卧在塌上,瞧着面前姑娘捧着酒杯已经开始忍不住发颤的手,向嘴里丢了两颗葡萄后终于良心发现的接过了酒杯。
他将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叹了句“真香”,就放在唇边准备喝下。
莺歌牢牢的盯着那酒杯,手指紧张的攥了起来,可那杯沿刚贴上陆眉的唇,他便又慢条斯理的将那酒水倒在了地上。
莺歌一惊:“陆公子,你……”
陆眉转着空酒杯,笑眯眯的道:“莺歌妹妹,你这蒙汗药是对面药铺子买的吧?不行啊,就这劣质的蒙汗药本公子喝过二十叁回了,没用。”
莺歌没想到这就被陆眉识破了,连连后退几步,急忙从怀里拿出一柄尖锐的发钗,哆哆嗦嗦的指着陆眉道:“你……陆公子,我是被逼来的,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别碰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陆眉扫了那女子手中的发钗一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原来你不愿意啊……行吧,本公子怜香惜玉,也没有强迫女子的爱好。”说着,他掏出扇子,闭着眼开始给自己扇风,“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去那边,一边摇床柱子一边叫,叫的越惨越好,摇的越厉害越好。”
莺歌一愣,不明白陆眉什么意思。
陆眉见她遅遅不动作,睁开一只眼道:“莺歌妹妹,还愣着干嘛?总不能叫我隔壁的兄弟们以为你我一晚上什么都没做吧?传出去叫我颜面何存?”
莺歌在沦落风尘前也是个大家闺秀,从未做过这等羞耻之事,她扶着那床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陆眉眼都未睁,抬手就将一个杯子向莺歌砸了过去。
“啊!”
莺歌吓了一跳,那杯子刚好砸在她脚边,她抬头怒视陆眉,刚要问他这是何意,便见他又接二连叁的朝她扔过来杯子、酒壶、瓷盘……
虽说那些物件都跟长了眼睛似的只打在了莺歌旁边,但她还是吓得连连尖叫起来,床柱随着她左躲右躲的被晃得咯吱咯吱作响。
陆眉向莺歌伸出一个大拇指,夸赞道:“叫的好,就这么叫。”
……
隔壁听墙角的几只“壁虎”听得直咋舌。
“啧啧,青时兄怎又这般粗鲁?听听这叫的,跟杀人了似的……
“别说,这莺歌姑娘叫的我都有感觉了……”
那头张朝早就拉着一紫一红两名女子钻进了床帐,床帐波浪般的滚着,里头传出女子们的娇吟:“嗯~张公子,你快一些嘛!快些嘛!瞧瞧人家隔壁的陆公子~”
“闭嘴!骚蹄子!”张朝恼羞成怒的也不知打了两位美娇娥的哪里,打的劈啪作响,而后气喘吁吁的吭哧起来。
外头几个花花公子忍不住摇头憋笑,窃窃私语:“这张朝,总与人家青时兄比较,竟还夜御两女,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嘘!走了走了……玩去了!”
隔壁,塌上的绿衣公子听到两侧房里都陆续传出了靡靡之音后,才缓缓睁开眼。
睁开眼的一瞬,他那双长眸中出现的是睿智沉着,却又极快的被玩世不恭所取代,接着,他再度闭上眼,吊儿郎当的摇起了折扇。
陆眉狼心狗肺的向着床边那已经摇了大半宿床柱子,嗓子都快喊哑了的可怜女子调笑道:“别停啊莺歌妹妹,继续,本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一夜七次郎,你可别给我抹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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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第四十二章定亲 ( )
昨夜的雨只在晚上停了片刻,便又连着下了一整夜,好像要将前几个月未下过的雨都给补上似的,盆泼着往下浇,好不可怕,幸而次日清晨雨势便渐渐减弱,最后成了毛毛细雨,不过,池塘里的水线仍是涨高了几寸。
言清漓被雨声吵得一夜未休息好,早早就起了,如今她是嫡女,无需再向孟氏这位侧室问安,等用过早膳后雨也停了,闻着外头飘出的雨后清新,言清漓便带着玉竹去园子里透透气。
“玉竹,四殿下应当就要回来了,今日你去一趟馥容庄,请文心姑姑转告四殿下——朱蓬源女儿与言琛的婚事,十有八九是成不了了,让四殿下无需为此事费心,先将精力放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上。”
玉竹点头应下,又担忧着问道:“小姐……你与小公爷的事,若是被四殿下知晓,他会不会——”
“那就不叫他知晓。”言清漓轻轻拂开一截长到小路上的树枝,挂在枝丫上的雨珠被惊扰到后纷纷逃下。
“可是……”玉竹欲言又止。
四殿下对言清漓的心意玉竹瞧的清清楚楚,她总觉得此事一直瞒着总会是个隐患。
那些惊慌的水珠逃进池水后溅起一圈圈涟漪,言清漓看着那一圈圈散开的水纹,平静道:“我与宁天麟只是盟友,阻止言府与丞相府的联姻便是我与他第一个共同目标,只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至于过程如何,他不需要知道。”
玉竹正想再劝说,却瞥见一个后院的婆子带着几个穿灰色袄衫的婢子迎面走过来了。
“叁小姐!老奴给叁小姐请安了!”那婆子见着言清漓,连忙规规矩矩的给她行礼。
这婆子是孟氏的人,之前见着言清漓别说行礼,还仗着孟氏撑腰给言清漓下过脸色。不过言清漓无意与这些小喽啰计较,便笑着道:“原来是刘嬷嬷啊,这是要去哪啊?”
刘嬷嬷身后那几个丫鬟穿的都是言府粗使下人的衣裳,言清漓向她们几个扫了一眼,忽地瞧见一个面熟的。
巧的是,那面熟的小丫鬟也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刘嬷嬷:“回叁小姐的话,二夫人院子里缺几个浇花的丫头,这些都是新来的,老奴正要带去给二夫人挑一挑。”
言清漓忽略掉那小丫头盯着她看的炙热目光,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刘嬷嬷,其实我那也少了些人,回头若是再有新人,烦请分我院子一些。”
刘嬷嬷一听言清漓想要人,连忙道:“那叁小姐先瞧瞧这几个有没有中意的?回头老奴再挑一些送到二夫人那去也无妨。”
如今这府里虽还是二夫人掌家,可下人们谁不知,这位顶着嫡出身份的叁小姐背后有小公爷做靠山,那可比二夫人厉害多了。
一听刘嬷嬷这话,那道炙热的目光立刻就转为了满眼期待。
言清漓不疾不徐的在那几个小丫鬟面前走过,最后停在一个脸蛋有些婴儿肥,身材却瘦小的丫鬟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鬟压住内心的喜悦,尽量平静道:“回小姐,刘嬷嬷为婢子取名翠儿。”
刘嬷嬷以为言清漓看上了这翠儿,正想开口做个顺水人情,就听言清漓惋惜道:“这般小的年纪就被买进府里做了丫头……算了,刘嬷嬷,还是送去二娘那里吧。
那叫翠儿的小丫鬟眼里立刻闪过失望之色。
她正琢磨着言清漓是不是已经不记得她时,便又听言清漓淡淡说道:“我的院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进的,添人的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
刘嬷嬷面上应着,心里却想着这叁小姐身后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了,想一出是一出,也有小姐架子了。
“哟!这大早上的,园子里可真够热闹的。”
多日不见的言珲忽然一脸阴沉的从假山后头出来,见着言清漓时,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言珲来了,刘嬷嬷赶紧见了一礼。
这二少爷自从又被砍掉几根手指后,性情就愈发古怪暴躁,听说他院子里昨日还死了个通房,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一张草席就给抬了出去。
刘嬷嬷生怕自己会被言珲迁怒到,赶紧带着几个婢子走了,将言清漓留在那应付言珲。
“二哥。”
言清漓也不欲与言珲多言语,向他浅浅施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哪料言珲突然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前:“叁妹妹今日怎么走的这般平稳?之前不是常会被石头绊到吗?”
“二少爷!你放开我家小姐!”玉竹见状,忙上前去帮言清漓,结果被言珲一把推开,差点跌进了池塘里。
“玉竹!”言清漓甩了甩手腕,圆媚的眼眸中染上了淡淡怒意:“言珲,放手。”
言珲咬牙切齿道:“叁妹之前不是娇声娇气的喊我二哥吗?怎的现在就直呼二哥名讳了?”言珲那只完好的手几乎快将言清漓的手腕掐断,他压低声道:“臭婊子,利用完我了,就不勾引我了?”
玉竹从地上站起来,又急忙回到言清漓身边,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飞过来一颗石头子,突然打在了言珲手上。
那小小石子蕴含了十足杀气,直将言珲的手打的没了知觉,他立刻松开了言清漓,捂着手痛苦的低叫。
言清漓扭头看去,小径拐角处先是出现一抹月白色衣角,随后一个墨发银冠的男子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言珲自那日后一直窝在自己院子里未怎么出去,也未见过言琛,谁知今日出来一趟就碰上了。言珲对言琛有了阴影,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立刻收敛了恶狠狠的神色,怯弱的叫了两声大哥后就仓皇的走了。
言琛扫了言珲的背影一眼,也未管他,而是低头瞧向言清漓的手腕:“他可又欺负你了?”
言清漓摇摇头,心想这男人真是将冷傲刻进了骨子里,昨日他们已然那么亲密无间,今日再见她时居然还能保持着面无表情,仿佛与她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她见言琛配了剑,身后还带着两名护卫,便巧笑着问道:“兄长可是要出门?”
言琛淡淡点了点头。
言清漓抿唇一笑,忽然问道:“那……兄长昨夜睡的可好?”
这话问的就很突兀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言清漓这个做妹妹的在关心兄长,可听在言琛耳里可不是字面这意思。
他眉心一跳,脑子里瞬间闪过他们二人昨日抱在一起疯狂的画面,他努力将那些画面从脑中驱散,向四周扫了一圈,见并无外人后,才蹙着眉看向那清丽可人的少女:“尚好,你问这个做什么?”
言清漓似是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撇撇嘴道:“哦……原来兄长睡的好啊,可叁妹我睡的很不好,不知为何腰酸腿疼的,一夜都未眠,今晨醒来时眼底都青了,兄长你瞧瞧看?”
言清漓仰着头示意言琛看看她的眼睛。
言琛却只被她那句“腰酸腿疼”给激到了,顿时又想到眼前这少女双腿大张被他按在身下冲撞时的可怜模样。
这么一想,一股热流登时就流窜至下腹,言琛极力维持着镇定清冷的神情,可那少女又轻轻拉扯他的衣袖与他撒起娇来:“兄长快瞧瞧看嘛。”
言琛暗自运起一股内力调息脏腑之中的燥火,他禁不住那少女的轻声祈求,便稍稍低下头,向她的眼底看去。
谁知那少女忽然踮起脚尖,极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言琛差点被内力反噬。
言清漓恶作剧得逞,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带着目瞪口呆的玉竹飞速的逃离了现场。
言琛杵在原地许久没敢动,待身下的欲望消散下去后,他才冷冷的转身看向自己那两个侍卫。
“你们方才可看到了什么?”
能跟随在言琛身边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可那两个心腹此时却恨不得自剜双目:“回将军,属下们什么也未看到!”
言琛再次在那二人身上扫了两眼,将那两个侍卫瞧出一身冷汗后,才撇开眼,冷漠的音色中染上了一丝淡淡愉悦。
“走吧。”
……
出了园子后,言清漓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浅淡,一如她出来时那般,安静又沉默。
玉竹瞧着言清漓那双每当无外人之时便会心事重重的眼睛,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心酸难过,其实刚刚那个调皮捣蛋、鬼马精灵般的少女,才是她印象中小姐的样子。
“小姐,方才那叫翠儿的小丫鬟,不是那日被张朝差点打死那个丫头吗?没想到她真的混进了府中,您为何不收下她?”
玉竹记得言清漓那日给了那丫头银票与药,那丫头便追出去来要给言清漓做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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