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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笔清欢
苏凝霜努力的压住心底散发的阵阵寒意,不由加快了脚步,忽然,她似是心有所感,猛一转头,便见身后的树丛中有个黑色的影子在向她这边迅速移来。
苏凝霜汗毛乍起,尖叫一声,连连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繁复的裙角,她伸手胡乱向两边抓去,企图抓住些什么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最后仍是摔向了海棠树丛。
干枯的枝丫扫过她的脸,苏凝霜只觉面颊一热,她来不及捂住脸,摔倒时小指又硌在了一块石头上,钻心的疼痛立刻涌遍她全身,她又惊又怕之际,急火攻心,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那被苏凝霜误以为是鬼影的,实际是早春见她离开时面色不好,叫来另外一个婢女追上去伺候她的。
那可怜的婢女还不知自己闯了大祸,见苏凝霜摔晕了,连忙大喊叫人:“来人啊!世子妃晕倒了!快来人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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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六十五章讨还人情
她整日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对外界不闻不问,倒成了最闲的那个。
宁朝有习俗,女子定亲后都要自己绣嫁衣,可她不擅女红,婚期又急,按言清漓的意思是去外头找两个绣娘绣了便是,但玉竹却不肯,非要亲手为她绣嫁衣,说做就做,昨日连着今日,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
言清漓打发走了言国公那几位嘴上说来为她添妆,实则过来巴结讨好的姨娘后,从匣子里抽出陆眉送来的账簿,一边统算,一边觑了玉竹一眼,见她穿针引线忙个不停,忍不住道:“玉竹,你又不是不知我嫁人的目的,反正早晚要寻机会抽身的,何必还花如此多心思。”
玉竹头也不抬,摇头道:“此话不然,不论怎样,小姐你也是第一次穿嫁衣,婢子定要亲手绣了才安心。”
言清漓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劝了。
玉竹看似性子柔软,有时却十分固执,譬如当年楚家女眷被流放,她明知自己就算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却依然义无反顾的追,最终累的自己险些病死途中。
又譬如她已嫁人为妇,只因夫家想要传承香火而纳妾,便萌生离去之意,外头世道那么乱,她明知自己是一介弱质女流外加戴罪之身,若离开了那猎户夫君许是连活下去都艰难,却仍是坚定的要离开。
言清漓每每想起此事,都很是庆幸当初宁天麟及时寻到了她。
见自家小姐又开始埋头数银子了,玉竹这才偷偷抬头看了看她。
书案后的女子一袭丁香色素雅襦裙,娇颜绝丽,她一页页翻着账簿,遇到复雑之处会将黛眉微微蹙起,时不时两片唇瓣轻碰,自语出几样药材的名字,再时不时拨两下算盘,而后伏案执笔,写写停停……全然没有作为新嫁娘的欢喜与期待,好似要出嫁的人根本不是她。
玉竹看着看着,蓦地就觉得十分难过。
她方才很想问一问小姐,这辈子,您除了为老爷夫人沉冤,为楚家人报仇,到底有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但她终究没有问。
她太了解她了,她甚至能猜到她会作何回答——她一定会说,大仇一日不得报,我如何有心去考虑其他?
玉竹悄悄拭了拭眼角,将自己上涌的酸涩拭净,不住的在心底叹息:她的小姐还活着,却再也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活了。
青果咚咚咚的小跑进来,忽然感应到房内氛围莫名压抑,先是瞅了瞅几乎将头都埋进了绷子里的玉竹,又瞧了瞧沉迷账册中的主子,最后是懒洋洋趴在主子脚边的清清慵懒的发出一声“喵呜”,青果才回过神,脆生生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言清漓拨算盘的手一顿,挑了挑眉:“言如?”
……
言如的亲事是在言清漓去往定州后,孟氏从庄子上回来前定下的,她未来夫家并非盛京的达官显贵,而是庐陵太守赵良之子赵攸。
说起来,这桩亲事也很是突然。
听闻是金秋时昌惠帝大寿,赵攸代其父进京献礼,偶然见到言国公府二小姐后,一见倾心,念念不忘,而后鼓足勇气来提亲。
其实向言如提亲的不乏京中青年才俊,但言国公却遅遅没做最终定夺,主因还是这些人家都明着暗着牵涉党争,求亲目的不言而喻,且那些青年才俊中就算有门第高的,但也大都为府中次子,承继不了家业,兴许日后分了家还得靠着言府这棵大树呢,以言国公嫁女如做买卖不愿吃亏的心性,自是不肯。
这赵攸也是,言国公起先压根儿瞧不上赵攸这样一个地方官的儿子,但最后许是叁姨娘吴氏吹了枕畔风,这门亲事最后竟就定下了。
那赵攸也很有诚心,去信到了庐陵其父那边,阐明了自己的心意,随后聘礼就车水马龙的送进了盛京,而言如之所以定亲后四个月就要出嫁,也是因为赵攸即将返回庐陵,她要作为新妇一道跟过去。
其实在言清漓看来,这门亲事对于言如来说,绝对是一门极佳的亲事。
那赵良虽只是一介地方太守,但守着自己的地界,地方上他最大,无需瞧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且庐陵虽不算兵强马壮之地,但却是小有名气的富饶之地,最重要的,是那赵良早年丧妻再未续弦,且只有赵攸一子,赵攸此人可谓前途无量。
言如看似是远嫁庐陵,身前没有娘家人帮衬,但她是以正妻身份嫁过去的,到了庐陵,天高任鸟飞,不必周旋于盛京的尔虞我诈,随时会抄家灭祖的漩涡中,上头又没有婆母压着,只要她诞下儿子,只要赵家不犯事,她便能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也亏得言如出身自言国公府,上头又有言琛这样一位鼎鼎大名的兄长,这才换得庐陵赵家看重于她,若换做京中别家府中的庶女,那赵家还不一定瞧得上。
只是……言清漓觉得挺有意思的,她这位二姐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就那么巧被那赵攸遇见,还一见倾心呢?
言清漓并不觉得言如这么做有何不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换做她身处言如那个位置,她也会想方设法为自己谋一份好前程,她甚至都已经有些欣赏这位二姐了——瞒过了所有人十几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是,能将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言如,又有何事来寻她?
言如款款而来,穿着打扮依旧素净不起眼,与从前受孟氏母女打压时也没什么区别,但那眉眼间的神韵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言国公生了副好皮囊,叁姨娘吴氏也是极有魅色的女子,想想也知言如生的自然不可能差,许是将要成亲,她再不需要藏拙了,举止端方,神态妩媚,竟让人完全记不起曾经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了。
难怪那庐陵赵家的公子会对她念念不忘。
言如将一个黄花梨木匣子给了言清漓,道:“叁妹妹,你我不日便都要出嫁,天各一方,日后恐再难相见,这套首饰,就当是姐姐给你的添妆吧!”
匣子里是一套红玛瑙猫眼石耳坠子与璎珞项圈,质地上乘,以叁姨娘和言如在府中的月例,能拿出这套首饰,也是极有诚意了。
言清漓没有推辞,道自己很喜欢,也早就为二姐姐准备了添妆之物,正想着这两日送过去呢。
言如听罢,只是微微一笑。
两人都是聪明通透之人,明人不说暗话,言清漓知她此行定不只是为了给她添妆而来,客套了两句后便切入正题:“二姐姐不妨就有话直说吧,你我皆知彼此心性,也实在无需虚与委蛇。”
言如再次笑了笑,这次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叁妹妹,我今日过来,确有另外一事。”
顿了顿,她道:“阿如今日是来向叁妹妹你讨人情来了。”
慧觉寺中,言如向言清漓通风报信,令她免遭朱妙琳与言婉的毒计,言清漓承了言如这份情,今日债主找上了门,要她还债了。
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言清漓心中有数,听言如娓娓说起。
原来,言如是想为叁姨娘吴氏讨一个清白身份——她将嫁人,盛京中唯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亲娘。
宁朝开国君主为了彰显为官者的清正廉明,颁布了大宁律,凡在朝为官者的妻妾是有定数的,不得随意纳娶,像言国公这等有公爵封号的勋爵,可享叁房五妾——即一正妻,两侧妻,五妾室,通房不计。
如今,言国公一妻五妾都有了,唯这侧妻之位还空缺一人,这也是为何孟氏会这般担心叁姨娘吴氏抢了她地位,因为言国公此前曾在气急之下提过要将吴氏扶为侧妻。
可也仅仅是一说而已。




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六十六章翻窗撬锁『mobi』
……
言清漓应下了言如所求,实际却并不想照她说的,求到言琛那里。
言琛前往西川前,曾叮嘱过言国公要将她的亲事放缓,昌惠帝赐婚那日,言国公便立即叫人送信去了西川将此事知会言琛,但言清漓却让人悄悄将那送信的人拦了。
她要嫁给裴凌之事,并不想叫言琛过早知晓,一来他在外征讨,她不想他因此分心,二来她也怕他知道后会心灰意冷,以那人冷傲的性情,八成会觉得她变心了,定不会再在与已嫁为人妇的妹妹有违伦常,若他因此将先前投在她身上的感情尽数收回,那她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她想着,虽然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但总归她嫁给裴凌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日后寻了机会和离,她再对言琛加以解释,应该会更容易取得他的谅解。
至于言如所求之事,她去求宁天麟,也是可以解决的。
只是不知宁天麟知道她要嫁入裴家会有何反应,想至此,她又颇为忧心……
当晚,言清漓就一直这么心事重重,沐浴后将长发晾干,正准备上床休息时,忽听窗子轻轻响了两下,似是有人在外头推窗,只是那窗子上了锁,没能推开。
她登时警惕,料想玉竹与青果不可能有门不敲而走窗,蹑手蹑脚的披衣下地,顺手拿起玉竹白日里裁剪布料的铁剪,慢慢的走去窗边,正想悄悄听听外头动静,却眼见那窗上的锁扣“啪”地弹开,紧接着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推窗翻了进来。
那黑影一落地,迎面就是一柄铁剪招呼了上来,他抬手一扫,铁剪从那女子手中被轻轻打落,随后他在那铁剪落地之前以手接住,又转身将那欲捏碎一包稀奇古怪毒药包的女子拦腰搂住,扣住了她的手。
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
“出息了,还想谋杀亲夫?”
言清漓看清了来人后,瞬间由一只发狠要咬人的猫儿变为了一只恼怒要骂人的猫儿,她抬手就打,却再次被那人抓了手。
“你这痞子!翻墙也就算了,竟还撬锁!”
“那也叫锁?”裴凌完全没有夜闯姑娘闺房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还颇为不屑道:“那种东西小爷八岁就会开了。”
也不知哪个龟孙定下新人成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害他堂堂侯府公子,还得半夜翻墙才能偷见未来媳妇一面,幸好他白日派人探查好了言府地形,找到她的住处,倒也不难。
他想人想的紧,软玉温香在怀,那目光就赤裸裸的盯住了那姑娘,灼灼如火。
她未绾发,长发及腰,如瀑如缎,肤如凝脂,丰乳酥腰,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混着浅淡的药香,似一朵空谷幽兰唯待他来采颉。
裴凌一个忍不住,饿狼似的低头就去亲言清漓的嘴。
“唔……唔唔……”言清漓猝不及防,根本躲不开,她又抬手去推,手又被按在背后,一动都不能动。
裴凌肆意的将舌搅在她口中,反复咬她唇瓣,大掌则毫无章法的在她身上游移了一遭,最后不由分说的探入她寝衣,牢牢攥住一只软乳重重的揉,他呼吸顿变急促,一个发力,托起她的臀就将人搁在了八角桌上,要按倒了亲。
裤裆里的凶器跃跃欲出,言清漓直到胸前沦陷,才终于寻到机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那啃她乳尖的男人蹬开,她迅速将自己裸露的大半个身子掩好,红着一张脸气道:“裴凌!一个月后你我就成亲了,这区区一月你都等不得吗!”
裴凌见她喊他名字了,就知是动了怒,想起上回她哭哭啼啼的指责他不敬她,他便赶紧收了流传全身的欲念,干咳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坐去了塌上,腿一伸,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闲自在的欠揍样。
“行行行,我等得,等得。”
说完,见自己裤裆上顶出来的大帐篷拉低了他漫不经心的气势,又赶紧扯过一团红布挡住,装作好奇的研究起来,这一看,却发现这块红布是件未完工的嫁衣。
他嘴角顿时咧到了耳根,但猛的想起跟前还有个怒气冲冲的姑娘盯着他看呢,又赶紧将嘴角收了回去,却又忍不住不乏得意的瞟了她一眼。
“这几日都乖乖呆在房里绣嫁衣了?这么听话?”
言清漓怕他弄坏玉竹精心绣的嫁衣,赶紧将嫁衣从他那双狼爪中夺回。
“我哪里会这些?是我婢女为我绣的,你赶紧起开,莫要坐坏了我的衣裳。”
裴凌一听嫁衣竟是个婢女绣的,当即不乐意,说要回头去将盛京最好的绣娘给她找来,言清漓叁样两语给回怼了过去,又见那无赖满眼新奇冒绿光的打量起她的闺房,她很是不耐烦的道:“大夜里的,你到底来做什么?”
什么屁话,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想你了。
这种话打死也说不出口,裴凌一把抓住言清漓的手,正在她挣扎着要抽回时,也不知那人从哪忽然变出个玉镯,套在了她手上。
“咳,我娘的陪嫁,听说是要给未来儿媳妇的,我闲来无事,便先给你送来了。”
言清漓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腕上那晶莹剔透的镯子,忽然为自己欺骗了眼前人的感情而心生些许愧意。
“这……不可,我尚未过门呢!还不能要。”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样意义深重的玉镯,怕受到谴责似的就要脱下来,裴凌却横起了眉,怒声阻了她:“不准脱!一个月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早一刻戴上有何不可?”
见言清漓仍面带纠结,他想了想道:“若你觉着不安心,那也送我些什么东西就是。”
这臭不要脸的,竟还主动索要。
言清漓自然没什么家传宝物回敬给他,原身言小姐的生母顾氏半生落魄,只给她留了支簪子,总不能将那物给了他吧?
裴凌倒也没想难为她,在她房中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又落在那件大红嫁衣上,似是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道:“不如你就为我纳双靴子吧!”
他记得他曾打过一位极讨人嫌的同窗,那人打不过他,便用迂回的法子耀武扬威,知他因为凶煞被盛京中那些没眼光的女人列在了黑名册上,大婚后便踩着一双新婚妻子做的靴子出现在他面前,那靴子上用绣了金线祥云纹,日光下金光熠熠,趾高气扬的显摆了好几日。
裴凌心想这个仇必定要回敬回去,便道:“靴子上再绣上花,定要花哨惹眼。”
言清漓差点要气笑了,一个大男人穿着绣了花的靴子,还要惹眼?就算他不嫌丢人,她还没那绣工呢!
当即就拒绝了。
结果那人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塌上,又开始动手动脚,称她若不答应,他今夜就要留在这里不走了。
言清漓被他又亲又揉弄的娇喘吁吁,生怕睡在隔壁次间的玉竹与青果听到动静,屈服于淫威,她只得答应。
心想到时就绣个最丑的,看他敢不敢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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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六十七章久别重逢
昌惠帝这些打算固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宁天文不明所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为求见昌惠帝,他硬闯合欢殿惊了圣驾,遭昌惠帝命侍卫将其拿下,怒斥一通后罚跪在合欢殿外五个时辰,次日宁天文仍不死心,又连上叁封奏疏滔滔列举宣王十几条罪状。
宣王自然不认,两党派的人当朝对骂起来,好不热闹,气的昌惠帝最后撇下了文武百官,直接拂袖退朝。
如此混乱的局面一直持续至昨日,在失踪许久的四皇子麟王终于归朝复命后,得意暂时平息。
这一趟,麟王宁天麟于平江遭刺杀落水,他双腿残疾又许久都寻不到踪迹,众人皆认为她定是凶多吉少,可不料他不仅将赈灾与清田两项重任完成的尽善尽美,更令朝野震惊的是,他竟还因此祸得福——他落水后得世外高人所救,后又经高人之手续接了筋脉,得以重新站了起来。
听闻那世外高人乃传说中助先祖皇帝开国的仙门山道人之后,当年那位仙门山的仙道被传的神乎其神,他的后世子弟会这等接筋续骨的秘术也就不足为奇了,昌惠帝近来迷信道法仙术,对此高人十分感兴趣,立刻就要召见,只麟王却道,高人在他回盛京前便已离去,若父皇有此心愿,他便即刻派人去寻。
昌惠帝甚悦,念其有功且大孝,重赏后大加安抚。
此刻,言清漓身处麟王府,面前正坐着昌惠帝迫切想见却又见不着的世外高人。
从星连口中,言清漓终于完整的了解到宁天麟这几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表面落水失踪,实则暗地里去了陇江一趟,调查出了陈戬无意间向她透露过的陇江有矿山之事。
因是秘密前往,途中又遭遇了几波来路不明的暗杀,故宁天麟不便暴露踪迹,便一直未曾传信于她。
宁天麟此行收获极大,他查到了宣王与苏家背地里的猫腻。
陇江荒芜,山多地少,人丁寥落,可几年前却有几个猎户误入一座荒山,意外发现此山出产铜矿,之后,那几人因贪婪不仅未报官,反而私下挖铜铸币,后来是流入市面被官府所察,这才上报到了陇江王的案前。
陇江依附宁朝,若此事暴露出去,朝廷必会额外征收重税,陇江王料定以今上那更为贪婪的心性,许是还会寻各种理由公然占下他的矿山,故其也起了私心,瞒下此等大事未禀,后来,这事不知怎的辗转被宣王得知,宣王也并未在昌惠帝面前揭露陇江王包藏祸心,而是自己开始了动作。
宁天麟此次还查到,陇江有的可不仅仅只是铜矿,除此之外,还有几处铁矿。
铜可铸造钱币,铁则更重要了,刀枪剑戟甲胄兜鍪,哪一样离得开铁?
言清漓听得心下骇然。
如此便可知,宣王与苏家其实早就盯上了陇江的几座矿山,派苏凝宇故意邂逅丹阳郡主夺其芳心,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苏凝宇会甘愿放弃家世官位,义无反顾的入赘陇江。
外人都以为苏家大公子乃为情奔赴,实则,蓄谋不轨。
陇江王只有陈丹阳一位王女,而陈丹阳又只有陈戬一位世子,孤儿寡母,苏凝宇只要拿捏住这母子二人,陇江便等同于囊中之物!再深究起来……也许陇江王与陈戬之死,可能也非表面那么简单。
言清漓打算关于此事之后再细问宁天麟,将她二皇子端王可能通敌蛮人之事也一并告知,让他一起做筹划谋划。
“星连,这次可真是多亏了有你。”
她握住那清俊少年的手,看向他永远干净透亮的双眼,心神一动,向他承诺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谢你,等此间事了,我便带去游遍四方,尝遍天下美食,再去江南水乡瞧一瞧,或是一起去看看塞北的秀丽风光,可好?”
言清漓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因为此次星连也的确救了宁天麟。
宁天麟在平江遭人刺杀时,未免被人察觉他腿疾早愈,便任由刺客刺了他一剑,落水后也出于掩饰腿疾的目的,未曾浮出水面,之后他又想到正好借此机会前往陇江,便销声匿迹。
但那些受清田策影响的地主豪强们、或是宣王派来的刺客们并未因此放弃寻找他,宁天麟与吉福等人艰难的汇合后,仍是不断遭到多次暗杀。
星连找到他时,他带出来的暗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吉福和宋益几人,待进了陇江地界,那里也早被宣王的人严防死守,这一路上,多亏星连屡次出手相帮,宁天麟才能妥善解决了所有风波,安然回到盛京。
星连听着她这番承诺,想起他守在言府那些日子,曾听她说起年少时看过一本《四方游记》,上有提及各国各地的景致风光、人情地貌。
塞外的雪,西北的沙,江南的小桥烟雨,东海的浩瀚无垠……
这些他从未见过的景色,想想若是能与她一路同赏,想想就令人十分期待,只是……
少年人那张有了棱角的俊脸慢慢落寞了下来,神色也缓缓黯淡。
等此间事了,天下太平,他的任务便也完成了,他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也是最为器重的弟子,他的师门还在等着他回去。
况且,她又如何能带他同游四方,她不是将要嫁人了吗?
言清漓与裴凌的婚事不是秘密,她料此事也瞒不了宁天麟,已经做了准备要如何应对他,只是她却不知,她与星连的事,宁天麟其实也已知晓。
星连出现在宁天麟面前时,宁天麟自然感到诧异,在得知他是受言清漓所求来寻他后,又敏锐的察觉到哪里不对——何以这少年人会心甘情愿为了她卖命?若说只因她解过他的蛇毒,也略显牵强。
宁天麟是何人,当时便有所觉,而后向星连寻问个中原因时,以星连单纯又不谙世道险恶的纯良心性,自是掏心掏肝的全盘托出了——他道是出来的前一夜,言清漓亲自过来寻他,与他一起看星星,谈心事,之后又问他想不想做些欢好之事,他自然是同意的,云雨后,她便提了这个让他出来找人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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