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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玩笑归玩笑尔,勿需多提!”两浙制置使陈建此刻出来做老好人,笑着与乐大人说道:“乐知县为当世名家,不妨作几首西湖山色的诗词,与我等欣赏一番!”
“下官敢不从命!”乐大人点头应是,只是目光扫过王府尊时眼角却是眯了起来,随即向王府尊拱手说道:“下官与府尊同城为官自当亲近,不如下官与府尊打个赌如何?”





擎宋 第264章:白乐天转世耶?
耻辱啊!几乎是急怒攻心的府尊王大人面部不住的抽搐着,原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这乐天如同疯狗一般,咬着自己不肯松口。
乐天连用前朝三位杭州地方主官诗句,再转折搭配自己的一句诗,其用意再为明白不过,这乐知县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抑或是说在我乐天的眼中你王知府不配与前贤并列,还可以认为我乐大人的才华比你更强……
见乐大人又向王知府发难,一众人心中也是好奇,这乐大人又要玩什么花样,不过王府尊刚刚初任杭州,在杭州本地真还没有什么根基,除了一心想逢迎王府尊的胡员外,也便没有人肯出来为其解围了。再者说乐大人的刁钻与睚眦必报的禀性在方才一览无余,谁又肯硬着头引火烧身的再去言语,
甚至有人认为王府尊咎由自取,没事你招惹乐知县做什么啊,这下反被打脸,真值得么?况且就算你整治了乐大人,你又有什么好处可捞,眼下被乐大人反逼,才是无地自容。
对于乐大人方才的言语,朱勔并没有做何表态,显然其看戏或者说是有意使乐天如此的心态更是暴露无疑。
面皮抽搐了两下,王府尊看着乐天,冷冷道:“你意欲何为?”
乐大人笑道:“今日朱老大人幸临杭州,下官只是兴起与府尊打个赌而己,府尊喝几碗酒,下官作几首诗,为筵席凭添几分气氛而己!”
画舫上众位官佐闻言,心中皆是一震,这乐知县的口气未免有些太大了,真以为自己是李白斗酒纸百篇不成。
闻言,王府尊再也按捺不住性子,责骂道:“轻狂小儿,果真为跳梁败类,安然戏弄本官如此?”
对于王府尊的责骂乐大人丝毫不以为意,笑道:“莫非王府尊人真是年老不中用了?无量以对不成?”
很快有人明白过来,乐大人所说王府尊年老不中用,是指在码头上王府尊斥乐大人观景楼夜占五美之事有意反讽,无量以对,不止是指王府尊没有酒量,更是指王府尊没有雅量,难以容人。
乐大人拿眼瞧了周围,见没有什么人上前来圆场,斟了一碗酒自顾自的饮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是起身来到王府尊近前。王府尊却是冷冷一哼,甚至身形都下意识的向后撤了撤,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挺了挺胸膛,冷声道:“你意欲何为,难道要依仗年轻欺凌本府不成?”
哈哈的笑了一声,乐大人却说道:“府尊大人,下官真不是来寻您老人家的!”却是将目光投向王府尊身边的女伎,露出一个年少青春的微笑,“这位姐姐,请了!”
能坐在王府尊身边的,又岂是寻常女伎,但乐大人年纪轻轻便为一县父母,身份自然尊贵的很,忙起身道个万福。
乐大人又笑嘻嘻的说道:“本官与府尊大人隔桌相坐,却是早己见到了姐姐,心中又生出了许多爱慕,只是王府尊人老珠黄只剩个架子实不当用,不如去本官那里坐陪,乐某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定会让姑娘满意的紧!”
听到乐大人这般说话,不少官员笑了起来。虽说乐大人有些放浪形骸,但论年纪在座所有的官员中以其最为年轻,属于最小的后辈,况且今日乃是宴会又不是上堂议事,举止言行随便些也是无伤大雅。
在自己身边坐着的是谁,可是杭州府的一府之首,这女伎便是见乐大人卖相再是不错,也不敢应乐大人之邀,又敛身施了个礼:“小女子多谢县尊抬爱,奴家在这里好得紧,有劳县尊记挂了!”
坐于一旁的王府尊只是哼哼,倒要看看乐大人有什么办法将身边的美人拉走,心道满船皆是士绅官佐,你乐小儿还能用强不成。
乐大人轻轻一笑,深情的注视着眼前这位名伎,款款深情的说道:“见得姐姐,心神从未曾如此不行过,未料姐姐却不肯亲近,也罢,既然如此,乐某便送姐姐首词,也不白枉乐某爱慕了姐姐一场!”
说实话,若此时坐于身边的是别人,这女伎便也与乐大人走了,奈何身边是一府之尊,这女伎又怎敢从命。
对此,一直绷着脸的王府尊却是露出一缕笑意,向着身旁的女伎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望着乐天,眼神里又多出几分得意。
也不理会王府尊,乐大人轻叹了一声,望着眼前美人儿缓缓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很快,有人听出了这是摸鱼儿的词牌,听得那前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不少人开始叫好,乐大人能被称为当世名家,那才华绝不是吹捧而来的,意境、格调,当是妙的不可言喻,只怕这首摸鱼儿自今日传扬出去后,整个杭州府又会震动起来。
那小娘子却是听得痴了,这是乐大人写自己的么,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心中连连自责,自己失了乐大人的面子。
虽然知道乐大人在逢场作戏,远处那正在抚琴的墨嫣姑娘却挑了挑眉头,眉宇间微微有几分不悦。
上半阙落下,乐天却是轻叹了一声,回到座位上不语,自斟自饮的吃了杯酒不再说话。
就所有人皆要等着乐大人吟下半阙时,却见乐大人闭口不言,根本没有接下去的意思。
那边王府尊得意间有些忘形,笑道:“这摸鱼儿只做了半阙,莫非乐大人江郎才尽耳?”
只见乐大人不恼也不怒,轻叹了一声:“不过是场单相思而己,半阙词可矣!”
“嘉姐儿,你忍得见乐大人如此伤感么?”有不少为乐大人鸣不平的女伎叫了起来。
那嘉姐儿正是坐于王府尊身旁的女伎,此刻只是眼间隐隐有雨雾漫上,咬了咬唇角,却不敢应答。
自嘲的苦笑了两声,乐大人又自斟自饮了一杯,缓缓开口念道:“春到桃源人不到。白发刘郎,误入红云岛。著意酬春还草草。东风一夜花如扫。过眼风花人自恼。已坐寻芳,更约明年早。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间只是无情好。”
此人莫非天授之才?听得乐大人又吟出一阙蝶恋花的词牌,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论谁人想写出这般长的词句,也不是一躇而蹴。
嘉姐儿听得乐大人这般吟念,眼中雾水渐浓,轻挪莲步来到乐大人身侧,又是敛身一礼,“大人勿怪,妾身也是苦衷的!”
“有甚苦衷!”乐大人轻轻挑眉,将手一伸,将那嘉姐儿拉坐在自己身边,被乐大人揽个软玉温香春抱满怀,又听得乐大人笑道:“莫要回去了,大人我定让你不负青春年少一回,何苦在不中用的老木旁边苦捱。”
被乐大人揽入怀中,嘉姐儿想要挣扎,无奈乐大人力大挣脱不得,随即四周有笑声此起彼伏响起,己被羞得满面通红,目眩神迷,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自家身子骨都不争气。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乐大人抄得几首合适的诗词,以此图出名得利,是乐大人一向的做为。便是有天时、地利、人和不合适的时候,乐大人也要努力的创造出合适出来,这也是乐大人一向的做为。
“小匹夫安敢辱我!”见乐大人几乎是用了软硬兼施的手段,将身旁的女伎抢手,府尊王大人再次觉得这张老脸被乐大人打的啪|啪做响,又恨然说道:“老夫就依你所约,老夫喝上杯酒,你作一首诗,老夫看你这小儿腹中还有多少文才可以卖弄!”
要的就是你这一句!
“好!一首诗词酒一杯。”乐大人哈哈一笑,吩咐船中侍俸的女伎说道:“还未听到王府尊的话么,快些与王府尊将酒满上。”
虽说乐大人与王府尊二人一路相斗,但不妨碍一从官佐们吃酒行乐,何况这些官佐们也乐意看得热闹。再次看到二人冲突到白热化的阶段,而且还是令人津津乐道的雅斗,席间无论是各级官佐,还是坐倍的女伎,兴致也都越发的高昂起来。
酒间行乐乃是士子文人的雅事,早己形成了规矩,画舫上宴请的杯子都是小杯,立时有人去换了大碗前来,拿的酒也是未曾剥去封泥的小坛烈酒,只有这等酒才不会跑了酒气,酒性更烈。
清了清嗓子,乐大人起身把酒临风,望着西湖远处的水台楼阁,缓缓吟念道:“凄凉白马市中箫,梦入西湖数六桥。绝好江山谁看取?涛声怒断浙江潮。”
“一首!”先是有人叫好,后是有人计数。
闻言,那王府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见王府尊将碗中酒干透,乐大人接着念道:“玉屏青障暮烟飞,给殿钟声落翠微。小径殷殷惊鹤梦,山增归去扣柴扉。”
“两首!”又有人叫好,又有人计数。
乐大人才不会像傻狍子似的一个劲的狂|吟中的存货,但前世也是酒精考验之人,心中明白只有前三碗局外人的快些,到了腹中容易吸收让人醉的快些,随后自己再不快不慢的吟念着,有如细水长流般让王知府酒意上升,怕是不用几乎就能让这王知府醉的死了过去。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第九首!”又有人在那边计数。
在雅斗之前王知府便与一众官佐敬与回敬了不少酒,这第九碗饮过之后,摇摇晃晃瘫坐在椅上,只向着乐大人叫了一声再来,便醉的不醒人事。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去得前面两首词不说,乐大人在画舫之上共作得九首吟念西湖的诗作,而且是专指西湖而作,这般指物诗寻常作得一两首尚可应对,如今乐大人一下作了九首,那岂是了解,而且每首还都十分的应了西湖的景,更是难得!
此人莫非是白乐天转世耶?有人惊道,听闻此人之言,不少人随之附和,谁让乐大人的名字与白居晚的字相同呢。




擎宋 第265章:报复来的真快
一首诗来酒一杯!
政和八年七月,乐大人将府尊王大人灌的酩酊大醉,俨然成杭州城大街小巷里都在流传着一则趣闻。对此,坊间人对乐大人褒贬不一,有人说乐大人锋芒毕露,有人说乐大人恃才傲物,还有人说乐大人不知上下尊卑,更多的人是在等着看乐大人得罪了知州王大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听说老爷昨日在西湖画舫上,为妓家姐儿写了两阙词,妾身今日看了那词,写的可真是情真意切,见者动容,闻者伤感,世人都说好的紧呢!”
午间,乐大人下了衙,六房王小妾上前来与乐大人更衣,口中带着几分醋意说道。
“怎么,吃味了?”乐大人换下身上官袍,顺手捏了捏王小妾的脸蛋调笑道。
王小娘子噘起小嘴道:“妾身整日伺候老爷,也没见老爷填首词送与妾身,倒是对外边的那些流莺飞燕殷勤的紧!”
大户人家的女儿大约都有几分小性子,但乐天更是喜欢王小娘子吃味的样子,点着王小妾的额头,笑道:“傻瓜,你可曾见过有人写诗写词送与良家的么,若那良家得了诗词,怕是早被人戳了脊骨!”
王小娘子想了想也是这个意思,心中不再纠结,却又有些失望:“今岁有人从汴梁城带了本桃花庵主集,妾身看了好想其中有一首是官人写与奴家的,看来这个心愿是达不成了!”
对于王小妾的失望,乐大人表示很同情,笑道:“那不如本官送你一句诗如何?”
见乐大人一脸的坏笑,王小妾立时面色一红,撇了撇嘴道:“妾身不稀罕那劳什子诗词了!”
“你且听听!”乐大人继续坏笑道,紧接着又小声的说道:“芙蓉账中暖春宵,我与小妾解战袍……”
“不听,不听,羞死了!”王小妾忙捂着耳朵。这边乐大人却是一把将王小妾抱在了怀里……
就在乐大人与王小妾调笑之际,忽听得脚步声传来,只听得尺七在门外叫道:“官人,县学孙学长求见,小的己经将其引到了花厅!”
放开了自家王小妾,乐大人不解的问道:“午时用饭时分,这孙学长恁急的来寻本官做甚?”
“小人不知,只是见那孙学长面色焦急,说寻大人有要紧的急事!”尺七回道。
整理下衣冠,乐大人来到花厅。
那孙学长见过礼后,一脸苦相的说道:“今日早间府衙里下了卷公文与县学,在公文中措词激烈,斥责下官将县尊在县学上的发言铭刻于石碑上,放置在县学中实有僭越之嫌,命下官即日拆除,若不然便制下官的罪过。”
报复来的真快!
“岂有此理!”乐大人气的七窍升烟。
乐大人初到钱塘上任便去县学巡视,在县学中将后世的梁启超写的那篇少年中国说,改头换面又修改了几个词句唤作少年大宋说,做了巡视县学的发言稿,县学孙学长为了迎|合乐大人,将其间文字铭于石碑上以作县学学训,倒是令乐大人极为得意的一件事。
昨日王府尊反复被自己打了脸,没想到报复来的这样快,乐大人恨得咬牙切齿。
除此外,孙学长又向乐大人倒了些苦水,大抵都是针对孙学长的,明显是在杀鸡骇猴,给那些想亲近乐大人的官员们看看,这就是亲近乐大人的下场。
待孙学长走后,乐大人心中那个气,连同午饭都少吃了两碗。暗道这王汉之与蔡京果然是一丘之貉,心中无容人之量。随即在心中又揣测这王府尊下一步报复自己,还要使些什么阴险伎俩。
果不出乐大人所料,第二日午间,县衙洪主簿带着手下的几个衙司一起来寻乐大人诉苦。
孙学长之事只是王府尊报复自己的第一波攻击而己,往后还会有诸多事情关来刁难自己,对此乐大人心中早有了准备,明知故问道:“你等不在衙中处理公事,为何寻到本官?”
洪主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转头与身边同来的几个押司说道:“你等与县尊细细分说罢!”
户房王押司最先说道:“大老爷,昨日属下带人向府库上解夏税,屡屡受府衙库吏刁难,甚至连那些小吏都向属下张牙舞爪,简直是欺人太甚。”
刑房押司也跟着说道:“昨日差小吏将县衙审讯过的案件向府衙复核上报,谁知全被推官衙驳回重审,当是没道理的很!”
余下的几个押司中,有个老成的押司上前禀道:“属下将县衙里的各种公文向上呈报,却不见府衙有任何回执,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让我等户房、兵房、工房、吏房几个押司无所适从,不得不向大人禀报!”
呵呵的冷笑了两声,乐大人自顾自的冷哼道:“黔驴技穷,止有如此么?”随即又挥了挥手,“你等先且下去罢,容本官详细计较!”
待六房押司退下之后,那洪主簿却没有离去,只是低声劝道:“大人莫要意气用势,那王衙尊虽是有些过分,但却是我等的上级,我等实不宜与其硬扛做对!”
乐大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在汴梁时曾有首童谣,唤做打了桶泼了菜,人间便是好世界,这王府尊不愧是蔡相公的同党,做起事来好生的不要颜面!”
见自己劝不得这位年轻的县尊,洪主簿只是摇头轻叹一声,便离了去。在洪主簿的眼里来看,乐大人虽然有些年少轻狂,但做事情还是有些分寸的,不大欺压属下同僚,比那些做事一言堂、将县衙一干大小事务包揽到底,而且想方设法占尽各种好处的县太爷要好相处的多,若是再换一尊县太爷来,对自己这样杂流出身又无背景的佐官又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模样,这也是乐天上任以后,洪主簿没有做过有给乐大人拆台的原因之一。
真以为小爷是软柿子随你任意捏|弄的么?两日来连连挑衅自己,乐大人心中越想越是生气。
然而让乐大人生气的事情还没有完,晚间尚未散衙,又有府衙的公文放在乐大人的案头,打开公文一看,乐大人更是锁起了眉头,原来前日泛舟西湖之时,曾敲定兴建湖心亭一事,想来这王府尊感觉此事也是自己在杭州留名的机会,当即发下征令,令诸县定时发来劳伇修建湖心亭,只因西湖在钱塘县境内,钱塘县被征发的劳伇最多,银钱也是最多,在杭州府辖下九县中拨了头筹,也就是说拿了大头。
原因也很是简单,谁让西湖在你钱塘治下了。
不过王知府心中也有自己的计较,自己在杭州一任,这湖心亭的名字一定要想办法改去的,不然这功劳恐怕会被算在乐大人的头上。其间府尊王大人心中更是打着一番小算盘,之所以钱塘县被征发的劳伇最多,募集的银钱也是最多,是有意让钱塘百姓对乐大人心存怨念,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前思后虑了一番,乐大人也看出了王知府的用意,更是恨的牙根痒痒的。
不像后世有挖掘机,这些的工程要不了几日就能完成,在这个时候修建湖心亭所耗粮资巨大,当是不小的工程。若不是这个原因,那白堤、苏堤也不会这般出名了。
从县衙小吏做起,靠投机取巧弄到功名又从不肯吃亏的乐大人又岂是那般容易被人整弄,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么?当然不是!
七月十六日,午间刚刚下了衙,王府尊回到后堂,将一身官袍换了下来,正准备用饭,却久久不见饭菜端将上来,心中不免有些怒意。
不一定,却见后堂管家愁眉苦脸走来,王知府问道:“现下几时了,本官腹饥,为何还不端上饭菜?”
“老爷您稍候,后边正在做!”那官家忙说道,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不好了!”
“何事?”王府尊这几日整治乐大人,神清气爽的很,却也不见有何异色,“说来!”
那管家战战兢兢的回道:“后堂的厨伇俱都回家去了,现下无人与老爷做膳食,只有两个丫头在那里做饭!”
“怎么回事?”王府尊挑起了眉头。
管家回道:“府县同城,现下府衙里的杂伇都是由钱塘县和余杭县派人轮职,不知为何那钱塘县发下了告牌,说是这些供职与府衙的杂伇伇期服完俱可以回家了,所以府中那些厨伇与杂伇们俱都回去了!”
“乐小儿好生的没有道理!”王府尊恨然骂道。
“除了这厨伇与杂伇以外,府衙中那些钱塘县的轿夫与举牌杂伇也都散了去,说词与之前完全一模一样!”管家一边看着自家老爷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闻言,王府尊怒而起身大骂道:“乐小儿安敢欺我!”
不过片刻,又有差伇来报,除了衙里衙外的杂伇之外,那些马夫、更夫之类被征役的钱塘籍人员,也都接到了钱塘且放出的牌号,尽数收拾好东西回了家。
“钱塘县?真以为没了他钱塘县本官就不能行使公务么?”王府尊眼中几欲喷火,随即又哼了一声。对管家与手下差伇说道:“发个告牌与余杭县,让余杭县多派些服傜伇的百姓便可!”
说完,王大人又冷笑数声,与下边的文吏吩咐道:“尔等再去与钱塘县催催,叫那乐县尊快些征发民伇,筹划银钱,修建那湖心亭急得着开工!”
历朝历代,衙门里的公差要么是世袭要么是被征伇而来,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衙门里混饭吃的都是肥差事,吃完原告知被告,虽然薪资极低但有大把的油水可捞,更有大把的人挤破头的想往衙门里钻当这个官员们所看不起的贱伇,而那些没有门路当差的人,便围在衙门里这些正式差伇的身边狐假虎威吃混吃混喝充当白伇,虽说身份卑下,但不止能挣口饱饭,还会借机揩不少的油水。
但在衙门里服伇的其他杂伇却没有这番好运了,与差伇、白伇们相比,在待遇上可谓是有着天地之差。




擎宋 第266章:乐大人的还击
府县同城,杭州府被余杭、钱塘两县一分为二,差伇自然要从这两县里征发。
做为衙门里最低层的人物,轿夫、伙夫、马夫、更夫等等都是从服徭伇的百姓中征发的,服伇期满了就得换人。这些人在县衙里做着最末等、低贱的活,身份最是卑微,不但没有油水可捞,连薪金也比在外面做工要少的许多,被寻常百姓视为恶差,俱都不愿意被差遣使用。
王府尊这一套组合拳虽说打的并不漂亮,但却胜在打的突然,令乐大人有些措手不及,但乐大人又岂是那般好招惹的,立时间开始以牙还牙,一大早便有写了牌票,令钱塘差伇去府衙对那些杂伇传话,尔等傜伇期服的满了速速归家。
没有油水,又做的辛苦,官差们也不把自己些人当做人看,听得钱塘县发来的牌号说服伇期满了,一众人等俱都是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离去了。不过心中也在奇怪,以往年的规矩,一定要等到新征来服傜伇的人到来,与自己这些老人交接完毕后府衙才会放行,今年怎么改了规矩。
以正三品知府事,历朝历代并不罕见,但一般都是朝廷大员被贬谪外放才有这般的境地,而他王府尊并不是贬谪外放之臣,而是有谋取知两浙路之意。身为朝廷大员,王府尊脑中自然有官本位的思想,看不起乐大人这等低级小人物也是纯属自然。
“府尊老爷!”就在王府尊心中恚怒之际,工房押司官来报:“今日钱塘县衙呈到府衙一份公文,说钱塘县堤坝年久失修,要征发劳伇修补堤坝!”
王府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本府要征集劳伇去修湖心亭,乐小儿却要修补堤坝,修补堤坝大抵都会选在秋季枯水季节,这乐小儿却是选在夏季,这分明是要与老夫唱对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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