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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本身就有意让此事外泄的,何况乐大人现在在杭州府里风头正盛,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很快乐大人在县公馆设下酒席,宴请本县士绅商贾吃酒的消息传扬开来。
是凡接到乐大人请柬的士绅商贾,皆是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士绅商贾俱都是知道,这收到乐大人帖子的人多与胡员外来往密切,更有不少人与其有生意上的往来。
乐大人刁钻的本事,自己这些人己经见识过了。去了,这场宴请极有可能是场鸿门宴,虽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绝不会是好事;不去,就是不给乐知县的面子,想想那王员外的境遇,一众收到帖子的士绅商贾,立时有钱袋一紧的感觉。
县公馆门前,停着数十顶轿子,足有百十位轿夫聚在一起,脸上带着笑意的闲侃,但谈论的主角俱都是这们新来钱塘上任的乐大人,这些轿夫都是钱塘本地人,谈论乐大人整治外地人,由心底感到高兴。
县公馆内的气氛与外面完全不同,压抑而沉闷。除了乐大人言笑晏晏外,大部分钱塘士绅商贾的脸上俱都是强颜挤出来的欢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乐大人目光扫视着一众钱塘本地士绅商贾们,看似漫不经意,却是深有意思的说道:“前几日听说余杭的胡员外曾劝诸位将籍贯、产业移到余杭去,不知是否有过此事?”
终于说到了重点上,一众钱塘士绅商贾彼此间对视了两眼,却又将头低了下来,显然谁也不愿出这个头,说这个话。
“诸位没有受这胡员外的鼓动而迁居余杭,实是诸位的福气!”见席间一众士绅商贾不语,乐天只是一笑,随即又说道:“本官曾经有过打算,是凡迁居余杭的钱塘百姓,皆要将资产的三成充公,这样一来也免的本官因为修堤、铺路而收余杭百姓的那些小钱了!”
想想王佐王员外的遭遇,没有人会怀疑乐大人是在虚张声势,以乐大人的手段,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将家产吐出来呢,况且哪个商户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做得都是正当生意,乐大人想揪错,一定就能揪的到;想的更恶劣点的,便是揪不到,也会想办法嫁祸。
乐大人说话自然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直言道:“近日来,那胡员外四下诽谤本官,蛊惑诸位迁居余杭,在钱塘早己不是什么秘密。今日乐某请诸位来,就是想让诸位做个证,本官要严查那胡员外,治他的罪!”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一干人选边站的意思,是站在县尊乐大人这边还是站在胡员外那边;一众人不禁头痛起来,乐大人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么,但又不想与胡员外撕破面皮,心中直骂这胡员外,官员们勾心斗角,你一个商人掺和什么。
半响,只见一众人依旧是沉默不语,乐大人正想催促之不,只见有个县学小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乐大人便开口叫道:“大老爷不好了,县学里的生员们打起来了!”
“读书人动手打架,简直是有辱斯文,何以配称孔圣门徒!”闻言,乐大人先是一惊,随后厉声斥道。随即问及打架原由:“这些员学生员为何打架?”
那县学小吏气喘吁吁的回道:“因为大老爷征税一事,县学生员现在分成了两派,钱塘本地生员为一派、余杭县与其他外地寄籍生员为一派,自从见了大老爷中午出的那张告示,两派生员先是吵了起来,本县士子当然要替大老爷说话,那寄籍的生员劳骚满腹,直到最后双方僵持不下,上演了全武行,由于殴动场面太大,孙学长着小的来寻大老爷判断!”
“县学二百多个生员,全都动手了?”乐大人又问道。
“回大老爷的话,县学有本地生员一百余人,余杭与其它地方寄籍生员近一百人,除了生病未来的,全都动手了!”那县学小吏又回道。
果然是天助我也!乐大人险些叫出口来,自己原本就是想挑动钱塘与余杭两县之间的矛盾,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一直忽略的县学的竟然成了火药桶。令乐大人高兴的是,钱塘士子才是自己的真粉丝,至于余杭与其他寄籍的生员肯定是反对自己的。
想到这里,乐大人也不问是非,对那县学小吏说道:“传本官的话与县学孙学长,钱塘县学是钱塘县籍养士之地,非流氓无赖殴斗之所,令所有寄籍生员全部移出县学!”
乐大人这是赤祼祼的地方保护主义啊,护犊子简直护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按公正的官员来说,一家各打五十大板才是,然而乐大却是也不管谁对谁错,张口便将余杭县士子赶走。
那县学小吏离去,乐大人哈哈一笑:“每年县学晋级府学,余杭都要抢走我钱塘一半的名额,今岁府学这二十个名额怕是尽归我余杭了!”
一众钱塘士绅商贾对乐大人之言表示无语,其余余杭县里也有不少的钱塘县生员。但所有人都知道,乐大人这般做,彻底让余杭县与钱塘县的百姓们撕破了脸面。而且乐大人收取了钱塘县的民心、士心。
到此,胡员外与余姚知县的阴谋彻底被乐大人击破了。
“知道乐某今日为何要邀请诸位赴宴么?”乐大人先问道,也不待一众人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因为诸位都是胡员外曾鼓动过的人,当然若诸位今日不想与乐某有个交待也可以,那便别怪乐某日后去诸位家中催捐,其实本官自开始就没指望靠收余杭人的过路税铺路修堤。”





擎宋 第269章:捉拿胡员外
乐大人是什么意思?是要自己这些士绅们做个支持的表态么?听乐大人话音里的意思,若不表这个态恐怕是要强行派捐?一众钱塘富户们彼此间交换了个眼神,心中皆是这般想道。
听到乐大人发话,被乐大人整治的几近倾家荡产的王佐王员外,忙拱手说道:“县尊大人,胡员外曾鼓动我等迁往余杭,只是我等总觉故土难离,实不愿迁往余杭!”
对于王佐能最先开口,一众人也是知晓的,王员外被乐大人弄的倾家荡产,心中早就怕透了乐大人。
“真有此事?”乐大人眯着眼睛问道。
“胡员外虽向我等提过建议,但我等心中所想与王员外一般,俱都有故土难离之感!”见王佐最先表了态,其余的一众士绅商贾也是连连说道。
钱塘县对寄藉人口整治的厉害,有谁敢籍贯迁往余杭,何况乐大人要的不过是一个表态而己,这一众士绅商贾又怎么会舍不得。
听钱塘在座人俱都这么说,乐大人示意旁边的尺七拿上来张纸笺,笑道:“既然诸位都如此说,那诸位不妨在这在上面签下大名罢!”
待尺七铺开纸笺,一众钱塘县士绅商贾看清上面文字,面色立时难看了起来。准确的来说这纸笺上的文字是一篇证词,是胡员外鼓动钱塘士绅迁往余杭的证词。
签,得罪胡员外;不签,得罪乐大人!
商人重利轻义,二者取其一,弃胡员外而取乐大人也。
次日清晨,乐县尊敲鼓升堂点兵,将三班差伇连带着帮伇一百多号人聚在堂前,按着花名册将点了一遍。
县尊大点兵?一时间满衙惊动,胥吏们惊疑不定,不晓得乐县尊忽然聚集人马来做甚。说实话,县衙里的一众差伇心中都有一种县尊不信任自己的感觉,譬如上次查抄王员外家,乐大人动用的竟然是官军,心中对乐大人后台、能力赞叹的同时,又叹息自己这一众差伇们连打杂的活都不配干。
按着以往的经验来判断,现下乐县尊将县衙所有人马聚来,莫非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县尊要大家前去查禁拿人,而且从眼前的气势来看,对方的武力值定然不凡,弄不好一定是去玩命的。
乐大人未动,身边的长随屠四审视了一番手下的三班快伇与一众劳伇,一路走来,看中的人便点一下,令这些人出列。
不一刻的时间,被乐大人挑出二十多人来,这二十人非老即弱,站成一排。
乐大人这是在去芜存菁的淘汰人员?还是在将精壮人员挑选出来去办差?一众人心中纷纷猜测。
被点到的人不明白,其他人也是好奇。连同县衙里的文吏们也是躲在远处观望。
示意没点到的人立到一旁,乐大人踱步来到大堂中间。全场立时安静下来,听从号令。
“查余杭县商人胡岩山,暗中怂恿本县富户迁往余杭,散布本县谣言,于本县祸害之大远超想像,经本官查明证据确凿,今日便差遣尔等前去余杭县捉拿!”
“请大老爷示下!”快伇班头忙上前请道。
不过,这班头心中很是发虚,县尊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么,给自己带的二十多号人与老弱病残相差无几,而且还是去余杭县境内拿人,况且那胡员外家是大宅大户,家里豢养的打手护院加在一起也有百十来个,自己就这么几个人去捉拿胡员外,与送死有什么两样,虽说胡员外不敢置这些人于死地,但一顿痛打是免不了的。
乐大人丝毫不顾忌这快伇班头的眼神,继续说道:“这胡岩山你们俱是识得的,牌票上有其名号住处,限今日未时之前将其提拿归案,尔等去刑房领取,务必奋力!”
县尊大老爷训话时无人敢有言语,在大老爷话音落下后一众人开始交头结耳了起来。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何乐大人会为难余杭人,便是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其中原因,只觉得事情很是吊诡,没想到原因会在这里。
这年头境内治下的富户代表什么,代表财赋,代表稳定,你胡员外鼓动钱塘士绅商贾去余杭定居,不就是在拆乐大人的台么,而且影响最大的一定是钱塘本县百姓。
话音落下后,乐大人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另一个长随,说道:“张彪,你也与这些差伇一同前去,莫要教这些人耍奸卖滑!”
张彪应了一声,加入到一行差伇中。
目送着二十多个老弱病残差伇出动,乐大人冷笑一声便要回后堂办公。
一向未曾与乐大人有过什么交汉的方县尉走了出来,施礼道:“大人,那胡员外是杭州城有名的富户,此行怕是徒劳无功!”
乐大人回礼,问道:“你怎知道?”
方县尉说道:“一人三五贯钱,一队人不到过百十贯,再管酒食,拢共花费百多贯钱,便可买一个嫌犯外出,行迹不明,寻访不到等诸多借口,何况那胡员外是本县有名的大财主,这点钱在他身上不过是九牛一毛!”
县衙小吏出身,乐大人对于差伇们的那些操行一清二楚,不过却不担心,笑道:“依本官看来,这胡员外怕是连九牛一毛也不会出!”
“为何?”方县尉不解。
“方县尉不妨想想,余杭县现下与钱塘县势如水火,县尊大人又选了一队老弱病残前去拿人,这些差伇能落得好结果么!”洪主簿也从廨所里走了出来笑道。
洪主簿话说的不全面,这二十多个差伇中还加了一个张彪,用意不言而喻。
当地豪强殴打官府差伇反抗官府是什么性质,不需说都明白,方县尉立里明白乐大人的用意。
三个时辰后,前去余杭县捉拿胡员外的一众差伇们回来了,不过去时是走着去的,回来时是躺着回来的。乐大人期望达到了预期值,这些差伇们去胡家拿人,不可避免的挨了胡员外家丁护院的暴打。
事情很简单。乐大人设卡收余杭人过路税,收余杭人房产税,又将寄藉在钱塘县学的余杭生员尽数开除,引起余杭人前所未有的愤怒。现下钱塘县人都不大好意思出现在余杭县地面,莫说一众钱塘县的差伇大摇大摆的拿着牌票,到了余杭县地面上,而且还是豪强家中拿人。
打了我钱塘县的差伇,很好!
查看了一下这些差伇的伤势,乐大人当即叫来书吏写了告示贴在了余杭地界,大意将余杭县胡岩山胡员外的罪过什么鼓动士绅迁居、殴打差伇罪名写了一遍,然后限胡员外在三日之后到钱塘县衙自守,若俞期仍不归案将以抄家株连之法搜寻。若有窝藏人犯者,概与同犯论。
胡员外住于余杭县,告示自然都贴在了余杭县的地界上,引来不少百姓围观,虽说余杭县百姓对乐大人无一丝好感,但对于官府的八卦还是很在意的,也知道为何乐大人要针对余杭县了,都是胡员外惹的祸,牵累到了余杭广大百姓。
鉴于前车之鉴,乐大人有着动用官军查抄王员外家的光荣历史,看到乐大人派人张贴到余杭县的告示,胡员外也开始慌了神。其实胡员外真没有动手打这些差伇的意思,只是其中的一个操着外地口间的差伇言语间极尽挑衅,才惹的一众护院家奴上去殴打。
那个操着外地口间的便是张彪,奈何跟了乐大人以后近墨者黑,张彪这个老实人如今也变的狡猾起来。
今日刚刚将告示贴在了余杭县,第二日便从府衙来了一位刑房老吏,带着王府尊的文书与乐大人商议公事。这位府衙刑房老吏性格好的很,没有一丝上司衙门的张扬之气,举止言谈间甚至恭谨谦卑。
没办法,谁让府尊不给力呢,被乐大人三番两次弄的狼狈非常。俗话说狗仗人势,无奈王府尊腰杆子不直,手下这些喽啰们也硬不起来。
说实话就为了这差事,推官与司理参军两位大人前思后虑,才选了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吏前来传话,免的乐大人生了火气,一顿棍棒将人打了出来,那样府衙的面子便荡然无存了。
王府尊的意思很明白,你钱塘县审的案子己经过了界,涉及到了余杭县,应报与州府知晓。说话的很是明白,但弦外之音就不言而喻了,既然是涉及到了余杭县,你乐知县只能将此案交与府尊处置。
再明白一点的意思是,你乐大人没资格断这桩案子。便是断了这桩案子,本官也会再打回重来的。
弄明白了王府尊的用意,乐大人轻笑了两声:“听王府尊的意思也有些道理,本案涉及到余杭县,本官插手其实有些不便!”
“是,是!”听乐大人的意思是要放弃此案,那府衙老吏连忙点头赔笑。
“本官看了帖子,字里行间府尊有亲自审理此案的念头?”乐大人又问道。
自己只是个传话的,又哪里做得了大老爷们的主,这老吏在心中暗暗叫苦,依旧是赔着一副笑脸,不敢多言半句。
乐大人忽的笑了起来,将手一摆道:“如此也罢,本官便将此案交与府尊大人审理!”
交流愉快的,会谈是友好的,在出了县衙之后,那老吏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都说乐大人的暴虐与不羁是出了名的,便是连王府尊的面子也不给。今日看来,好像不是这般模样,那老吏心中想道。
待那老吏出了县衙后,乐大人的脸上的笑意渐浓。
听得乐县尊将案子转与府衙处理,钱塘县衙的一众官吏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王府尊与胡员外的关系,此案必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况本案中的两桩子也并不是什么大案。王府尊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可以让这两桩案子消弥于无形。
难道,一向毫不畏惧权势的乐大人这次算是认栽了么?




擎宋 第270章:王府尊扳回一局
按理说胡员外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在杭州经营多年,然会结交权贵无数,似遇到像乐大人这般寻麻烦的官员,定然会有人出头相助。然而,替胡员外出头的官员还真没有几个,除了王府尊以外,也就余杭县尊。
至于常打交道的市舶司倒没有出头,因为市舶司中正、副两位提举老爷心中明白的很,乐大人查抄了王家,定然也掌握了市舶司里的那些猫腻,不过乐大人并没有追市舶司的麻类,市舶司里的两位老爷又怎么敢去寻乐大人的不痛快。
常言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做为两浙路府城,杭州城内设有帅、宪、漕、仓、府、市舶司、钱塘、余杭两县八个衙门,大小八个正印老爷,杂佐官员加在一起足有二三百个,况且本朝官员三年一任,任满就会迁往他处,胡员外最多也只能与市舶司、余杭知县与王知府打的火热些,至于其他衙门,胡员外还真没有什么交情。
得了那老吏的传讯,王府尊很痛快的接了乐大人缉捕胡员外的案子,并且三日后审理。
杭州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此事闹的轰轰烈烈,但想不到的是乐大人居然会将手中的案子交与府衙审里,难道一向以机智闻名的乐大人晕头了么,或是乐大人还有什么底牌?整个杭州人都在私下里猜测着。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日早晨胡员外神态轻松的从自家出发,准备去府衙走个过场。
“官人还是不要去的好,您若是去了,那王府尊定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何况这案子到了王府尊的手里,那胡员外定是无罪释放的!”怕乐大人受辱,在县衙里尺七一边为乐大人整理官袍一边说道。
却不料乐大人满脸的毫不在意,说起话来更是云淡风轻:“本官去府衙就是去看他的脸色,还要看那胡员外小人得意的面孔!”
闻言,尺七以为自己得了幻听,恨不得用手使劲掏掏耳朵,从自己跟着乐大人以来,何曾见过乐大人吃亏,今天怎说的这般话来。
见尺七一副愕然的模样,乐大人正了正官服,轻笑了一声,迈着官步向外行去。一直想不清原因的尺七依旧还在愣神,直到外边传来乐大的使用声,才回过神向县衙外跑去。
“这轿子坐的是真累!”乐大人坐在轿子里,痛苦的想道。抬轿的四个轿夫踩着被自己下令刨的坑坑洼洼的路面,颠箥的感觉骨架都要散了,更别提那些养尊处优的富家翁了。
杭州城内从来不缺闲来无事喜欢看热闹的人,今日审胡员外的案子,府衙外更是挤满里三层外三层。
远远的便看到从钱塘县地界上开来的仪仗,最后一顶大官轿停靠在府衙门前,又见有位乌纱官袍的年轻官员从轿子里出来。
杭州城里有这般排场的和年纪品阶的,就只有乐大人这蝎子粑粑独(毒)一份(粪)了,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内认出了眼前的官员是乐县尊,杭州城没有第二个这般的人物。
民毕竟是怕官的,见了乐大人出了官轿,一众余杭的百姓们不由的向后退了退。事实上乐大人也怕自己激起余杭百姓民愤,身边几乎将钱塘县衙的所有差伇都带来了。当然,那些受伤的差伇也全被抬了过来。
就在乐大人下了轿后,那边又有顶轿子走了过来,也在县衙门前落下,胡员外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望着乐大人冷笑着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王府尊端坐府衙正中,原告乐大人与被告胡员外分立两边,不过堂外还有二十多个身上受伤躺在单架上的差伇。
己被胡员外搞定的王府尊冷冷的望了一眼乐大人,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乐大人呈来的卷宗,本府己经查看过了,本官觉得乐大人过激了!”
乐天正欲开口说话,却被王府尊挥手止住,又说道:“第一宗,乐大人说胡员外蛊惑钱塘士绅商贾移居余杭,其实是乐大人多虑了,俗言道千金买邻,胡员外只是邀好友比邻而居,算不得罪过!”
王府尊话音落下后,那胡员外也是应声说道:“府尊老大人明察秋毫,正所谓千金买邻,在下不过是邀好友比邻而居,而且这些朋友多与小世有意来往,住得近了更好沟通消息,又何罪之有?况且我大宋并无限制百姓流动之说,乐县尊杞人忧天耳!”
王府尊一句话便将案子否定了,本就在乐大人意料之中,乐大人拱手道:“我大宋自熙宁年间实行保甲制,士绅经商乡间土地,商贾经营贸易,乃是民间基础,若士绅商贾流动,轻则百姓惶恐,重则撼动社稷……”
听得乐大人这般说话,王府尊一拍身前堂案,打断乐大人话语厉声道:“稚口小儿休要危言悚听!”
那边胡员外见乐大人被训斥,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重。
乐大人还想反驳什么,却又生生的闭了口,转身望了眼躺在府衙大堂外的一众受伤差伇,恨然道:“下官差人传胡员外过堂问话,那胡员外府上护院家丁竟异常凶恶,生生将钱塘县衙吏伇殴成重伤……”
“是你钱塘县衙挑衅在先!”不等乐大人将话说完,胡员外厉声抢话。
那胡员外话音刚刚落下,乐大人直着对方,口中斥道:“大胆,你这四民之末的狗才,也敢咆哮公堂?”
那边王府尊冷笑了数声,说道:“乐大人,你失态了!”
乐大人不置可否,只是冷笑道:“衙中差伇奉命传人过堂问话,代表的便是朝廷尊严,竟遭殴斗,这与造反何异?府尊大人看着办罢!”
暴力抗法,在历朝历代性质都被定的比较严重。不过胡员外搞定了府衙,王府尊便有对策。
惊堂木敲响,王府尊目光瞪视胡员外,冷喝道:“胡岩山,你知罪否?”
“小民知罪!”胡员外忙拜道,又言:“正如乐县尊所言,小民乃四民之末,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经商应酬,时常不在家中,那日小民确实不在家中,家中仆伇护院与钱塘差伇殴斗小人着实不知,还请府尊老大人明鉴!”
“殴打县衙差伇与汝着实无关?”王府尊问道。
“着实与小民无关,都是家中管事犯的错,小民当日不在家中,实在不知啊!”胡员外叫道,说完又向手下示意个神色,只见几个胡家下人捆着个人推到府衙大院中,又说道:“小民己将其绑到府衙任凭老大人发落了!”
乐大人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王府尊与胡员外作戏。
将话说完,胡员外向着乐大人一笑,面容上虽说是笑意但挑衅的意味更加浓重一些,拱了拱手道:“既然是府中下人冒犯了县衙的诸位差爷,小民愿意奉上银钱为诸位差爷诊治,还望乐县尊多多见谅。”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乐大人冷哼了一声,向着王府尊拱了拱手:“既然府尊大人这般决断,下官也无话可说!”
说完,乐大人便要愤而离去。
“乐大人!”王府尊将正欲离去的乐大人唤住,又说道:“距离秋日不远,本官欲征集民夫修建湖心亭,还有你钱塘尚未上缴的夏税,也早些交清了罢,若乐大人再行推施,怕是要影响到考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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