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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聊了两句,那沈蝉儿也是转身离去,显然今晚是不可能陪在乐天身边的。
不知盈盈姑娘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漠,乐天起身走到盈盈姑娘近前,未待说话,便有那翠枝拦住自己:“眼下筵席马上开始,望先生不要打搅我家姑娘!”
碰了一个大钉子,一时乐天心中郁闷不己。
乐天这副吃瘪模样,落在与乐天曾有龌龊的有心人眼中,自是有人心里暗爽了一番。
筵席在歌舞声中开始,赵明诚与本县三大老爷、巡检、教谕还有于若琢皆有女伎侍酒,县学的酸儒书生虽无女伎侍酒,但能赴父台大老爷席筵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哪里还顾及上有无女伎,所以席间最是烦恼无趣之人便是乐天。
几曲歌舞罢了,在严主簿身边侍酒的沈蝉儿起身,对严主簿施礼道:“主簿老爷,请为奴家做主!”
席间饮宴正欢,诸人忽闻沈蝉儿此言,心中具是惊讶。
严主簿也是有些惊讶,但见沈蝉儿一脸的言笑晏晏,料想只是戏言:“你有何事要本官做主?”
“回义主簿老爷的话!”沈蝉儿一笑:“本县乐贴司曾在前几日欠下了奴家一首词债,奴家怕那乐贴司不肯认账,今日奴家想请老爷做主,替奴家讨要回来!”
闻言,几位老爷与赵明诚还有于官人皆是笑出声来。甚至有沈蝉儿登床之宾暗叹这沈蝉儿挑弄气氛的本事也渐长。
乐天是如何欠下沈蝉儿词债的缘由,严主簿自是清楚的,为了哄托气氛,沈蝉儿的这个主自己当然得做,故意板起脸:“你说乐贴司欠你一首词,可有签字画押的凭证?”
沈蝉儿娇声道:“乐先生在平舆身具才名,所以奴家不曾让那乐郎君签字画押,常言道君子不能言而无信,今日奴家怕乐先生抵赖,才特意求主簿老爷做主!”
“好!本官就与你做这主!”严主簿大手一挥,随即目光投向乐天:“乐贴司,可有此事?”
没想到沈蝉儿会用这种方式讨要词债,乐天哭笑不得,随即一想这又是给自己添加声望的好机会,只得从角落里站起来:“回主簿老爷,是有此事!”
“被当堂告承认!”严主簿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陈知县:“县尊大人看此事如何处理?”
陈知县也是一笑,乐得捧场挑弄气氛,命道:“本官现在命被告还这小娘子的词债!”
乐天忙道:“请二位老爷容属下思索一二!”
在座之人俱知道乐天词名,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乐天,寻常人倒也罢了,县学里的几个学子望着乐天,神色颇为复杂,一边期望乐天能有妙句出口,一边又希望乐天出丑,毕竟让一个半吊子读书人压住自己这些自命为真正的读书人一头,是非常的没有面子。
沉吟片刻,乐天缓缓念道:“宝钗楼上妆梳晚,懒上秋千。闲拨沈烟。金缕衣宽睡髻偏。鳞鸿不寄他乡信,又是经年。弹泪花前。愁入春风十四弦。”
众人一听是生查子的词牌,也附合乐天一向莺莺燕燕风花雪月的风格,虽说不上绝妙,却也拿捏的住腔调。
“谢先生赠词!”沈蝉儿先是向乐天福了一福,然后走到乐天身边为乐天斟了杯酒,才回到严主簿身边。
对于沈蝉儿来说,什么词牌都无所谓,只是要借今日的这个机会为自己扬名罢了,让自己的身价再涨上几分而己。
“若非王荆公之故,乐先生凭此诗才功名早己到手!”见乐天吟出这首生查子,严主簿出奇的与于官人一个腔调。
“主簿大人之言,学生不敢苟同!”就在严主簿话音落下后,从县学儒生席间立起一人,那人拱手道:“学生尝闻那柳三变虽身具才名,却终日混迹于青楼楚馆眠花宿柳放浪形骸,且自狂言奉旨填词,如此来怎堪大用!”





擎宋 第32章:祭出大杀器
那人言罢,又是冷笑一声:“尝有人言,本县乐贴司不务公事平日以出入伎家为乐,这般行径着实有负县尊大人重托,与那柳三变又有何异?”
踢场子打脸!
话音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乐天身上。
此人是谁?为何向自己集中火力?乐天不得而知,但揣测的出此人必是与吕家有干系之人。
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乐天眯着眼睛只是微笑,口中缓缓吟道:“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
吟罢,乐天面色突然一厉,望着那人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森冷:“本朝苏大家东坡居士曾言柳三变‘人皆言柳耆卿俗,然如渐霜风凄紧那人被问的哑口无言,苏大家之言又岂有,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唐人高处,不过如此’,试问阁下比得苏大家如何?”
人敢辩驳。纵是之前曾禁苏子瞻之词作,但私下间又有几人敢辩驳苏大家之言。
冷冷一笑,乐天又是咄咄逼人:“常言道老明经少进士,依乐某人来看,以阁下的记性,枉读了许多年的圣贤书,怕是连个明经也考不过。岂不闻柳三变在泗州通判任上九年,且政绩斐然,如何到了你的口中便成了不堪大用?”
穿越至今,乐天闲暇时也不是厮混度日的,其间也是读过许多书的。
那人额头冷汗淋漓。
“尔不学无术,却以己度人,实乃伪君子小人是也!”乐天又是一阵狂喷,又快走两步到那人近前,目光如灼:“莫非阁下出言讥讽乐某是假,暗中嘲讽我朝二位先皇用人不明是真,其心当真可诛!”
柳三变四次应试不中,其中一次更是被仁宗亲口黜落,此事何人不知。
这一下不止是那人万般窘态,便是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只是小小的一句话,却引来乐天这番一顿口水,更是将话题引到了欺君的高度。
“你且坐下!”见乐天出言凌厉,严主簿笑着打圆场:“我辈文人间打打嘴仗,也是雅事一桩,何必咄咄逼人!”
见乐天出言犀利,赵明诚暗暗点头,暗道此人若是放在朝堂之上,定是个牙尖嘴厉善于争斗的人物,只是屈居了胥吏。随即心下又是一笑,回想起乐天那一句‘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似乎这乐天才是嘲讽先皇的元凶,却将罪责压到了别人头上。
在座众人中,己经有人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乐天的战斗力,却道方才出口嘲讽乐天之人己经是幸运了许多,前几日在于府乐天一首咏针犹在耳边,将吕儒生骂得一句眼睛长在屁股上,流传于平舆大街小巷。相比之下,这个出言为难乐天之人,倒是幸运了许多。
席间刚有得些清静,又有人起身对着乐天笑道:“在下素闻得乐贴司年少风流,颇有韦端己‘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气象,为何今日不见乐贴司有红颜侍酒却独自困坐,岂不是有些名不符实?”
显然此人是暗讽乐天身份卑微,不似堂上几位大人物有女伎侍酒。
此言一落,一众女伎立时望着乐天,眼圈不禁泛红,不知是为乐天叫屈,还是因为自己不能在乐天身旁侍酒而黯然伤感。
莫说是陪酒的女伎,便是陈知县闻言,心中对乐天也是起了几分愧意,自从乐天被自己招入衙中后,前前后后多次为自己排忧解难,更是为自己在平舆乃至在官场中博取了不少名望,何况乐天本人也颇具才名,席筵上着实当得起有伎家侍酒。
见识过乐天战斗力的宾客,愕然后却是一笑,暗道居然还有不怕死的,又跳出来招惹乐天。
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乐天刚刚坐下的身形又站起身来。
众人皆是将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不知乐天又怎样开口还击。
却见乐天只是轻叹一声,眼中毫无犀利,更无出言反驳还击的气像。
之前己经将之前那人损贬的一无事处,再加上今日因秦家二度悔婚,乐天无心再出口与这些小人物计较,若再逞口舌之利,倒显的自己落了下乘,徒显俗气。不过转念又一想,既然不出口计较,然今日却是本县名流聚集,又是赵明诚在场,倒也是自己扬名的一个机会,
正在众人纳闷之际,只见乐天的神情似有几多愁绪上涌一般,轻踱两步浅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既然要出句,乐天在思前虑后了一番,终于将鞑子朝经典装比大杀器祭了出来。
吟罢,乐天向县中三位老爷还有赵明诚施礼道:“诸位老爷,小人今日身体不适,且先行告退,便不侍奉诸位大人了!”
说罢,乐天转身向公馆外行去。
厅中几位老爷与众人皆品味着这首木兰花令,犹沉醉其间,对于乐天之言也未曾在意放任其离去。那侍酒的女伎们也越发的泪眼婆娑起来,听这词中的意思,乐郎君似乎是被哪家的小娘子抛弃了,真是我见犹怜,恨不得起身追去,好好怜爱一番。
怀抱琵琶的盈盈姑娘听得这首木花兰令,心中隐隐做痛,貎似今日来到县公馆自己就未曾对乐天有什么好脸色,那人出言又伤了乐天的自尊,莫非这木兰花令是作与自己听的,一时间心中好不懊恼。
之前于官人就见得乐天在盈盈姑娘面前未曾讨到好脸色,眉眼微眯间却是一笑,暗道自己这位乐贤弟莫非在向盈盈姑娘表白么。
“好词,好词,妙至极哉!”赵明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呼痛快:“席间有此词佐酒,俱般珍馐皆失味也!”又道:“此词上可与小晏先生相媲,中可与东坡先生相拟,近可与拙荆争辉,实乃仙家曲也,赵某自负游走各地,惟此行平舆不虚也!”
今日不爽,回到家乐天本打算洗洗便睡,无奈白日间遇到颇多,先是被人玩个二仙传道,又被秦家二度退亲,夜间这一觉睡的着实不大踏实。
第二日上差,在衙中左右无事,昨夜又睡的不好,乐天伏在案上昏昏沉沉打起了瞌睡。
不知睡了多久,乐天被门子叫醒,那门子来报,说是有人在外边寻找自己。
起身伸个懒腰,乐天便向外走去,出得衙外门房见是个穿红戴绿的婆子立在那里,看这身装扮不似什么良家人物。
“敢问这位先生可是乐贴司?”
未待乐天开口,那婆子一脸笑容的迎上前来。
见这婆子不是正经人家,乐天只得问道:“是你寻我?”
那婆子笑道:“正是老身前来寻乐先生!”
见婆子这身红红绿绿装束,乐天有意戏弄:“你是保媒拉纤的还是有事告官?”
“婆子我可招惹不起官司!”那婆子一笑,又道:“婆子我姓张,要说保媒拉纤嘛婆子倒是有些,只不是保那露水姻缘的媒,拉那皮肉生意的纤!”
听这话音,乐天心下立时明白过来,这张婆子是花街柳巷里的伎老鸨。
“乐先生可在么?”未待乐天说话,又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闻言乐天抬眼望去,见又是个带着几分风韵的半老徐娘走来,想来年轻时定是个可人儿,看装束依旧不是甚么良善人家,想来是与这张老鸨都是一样的来路。
这张老鸨怎不识的同行,忙抢着开口说道:“婆子我是秋棠院的妈妈,今晚想做东宴请先生,还请先生能够赏脸光临,手下的女儿们现在都眼巴巴的盼着先生呢!”
那刚进房中的婆子听得这张老鸨说话,立时间一脸的急相。
还未待这第二个婆子说话,又是一婆子走了进来,乐天诧异之际见这婆子又有几分面熟似曾见过的。
那婆子见乐天,又见旁边两个婆子,忙挤上前道:“乐先生,还记的老身么,老身是畅月亭的谢妈妈,咱家在清河上刚置办了艘花船,今日特请先生上船饮宴,还请乐先生看在以前交往的情份上,赏婆子我这个脸罢!”
那第二个进得门房的婆子心下大急,叫道:“乐先生可怜可怜我家女儿罢,我家女儿平素喜欢先生诗作,更是心中惦念先生,昨日又听得先生那首词后整个人都痴妄了,非嚷着叫着要见先生,还望先生发发慈悲!”
说话间,那婆子捉起乐天的衣袖苦苦求道,那张老鸨与谢婆子自是不若落后,一人拽着乐天的一片衣衫,毫不相让。
门房的门子听到叫嚷声,纷纷跑到门口来看热闹,一个说道:“看到没,什么坐享齐人之福都是狗屁,看看人家乐贴司,伎家争着宴请还有美色送前!”
“你懂得个屁!”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门子不屑的道:“我与你说罢,乐先生此去不只是白吃白喝白僄,临走了那伎家还少不了送些银钱!”
“什么,有吃有喝有僄还有银子白拿!”之前那个门子险些将眼珠睁了出来,头一次听到这般有趣的事。
前衙班房里,几个老鸨吵的让乐天头大不己。
“乐先生,主簿老爷寻你!”
就在乐天为难之际,内堂的一个门子寻来。
似乎寻到了救星一般,乐天从三个老鸨的包围中脱出身来:“先去代我回主簿老爷,属下这就赶到!”
见乐天有公事在身,几个婆子也不好再纠缠乐天。
“几日前,你代本官向县尊大人求的修建福田院与慈幼局的差事,县尊大人准下来了!”看到乐天进得廨所,严主簿开口便道,随后又道:“只是那吕押司今日又送上一份修建福田院与慈幼局房舍的账目,你且先来看看!”
说话间,严主簿将那账目递与乐天。
不看则己,目光细扫了几行后乐天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惊愕之余脸上尽是怒容,险些开口骂了出来。




擎宋 第33章:接苦差乐天动灵机
手捧账簿,乐天目眦欲裂,若不是严主簿站在身前,怕是这世上所有最恶毒的语言立时脱口喷出,将这吕押司家所有女性问候了一遍。
得到乐天想要接下修建福田院与慈幼局差事的消息后,被抢了好处的吕押司揣测了一番,自知无法以乐天在陈知县心中地位,无法从乐天手中将差事抢走。心道既然自己做不成,也不让乐天赚的好处,心中冒出了许多坏水,命手下几个书吏重新做了次工程估算,将之前二千六百贯的预算压缩到了二千贯,如此一来让乐天白白辛苦一遭,几近无利可图。
发火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白白被吕押司摆了一道,乐天自是不会善罢干休,转着眼珠说道:“二位大老爷远路为官辛苦之至,小人本想应下这桩差事,为二位老爷赚取些茶水钱,不想这吕押司竟这般不晓事!”
知道乐天因无利可图而大发牢骚,连带着在自己面前坑一把吕押司,严主簿也只是一笑并未说话。不过话说回来,失了百多贯的好处,自己也颇有些心痛。
这吃力不讨好的鸡胁差事,乐天自是不想再接,又开口道:“主簿老爷,小的自知毫无承建修造工程差事的经验,这修建养济院的差事不如就放与吕押司做罢!”
既然无利可图不做也罢,不如将其推与吕押司,也好恶心恶心他,乐天在心中想道。
“你这是说是甚么混账话!”严主簿斥责道,不过并未继续说下去,反倒面露笑意:“既然你不想接下这差事倒也无妨,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与你去做!”
看着严主簿脸上现出的笑容,乐天心中咯噔一下,立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严主簿这般说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排在自己头上。
说话间,严主簿的笑容上现出几分尴尬:“县尊与本官商议过,你丝毫没有承接工程差事的经验,将差事放给你也是放心不下,之前你向县尊献计的募集筹措善款良策,倒是颇得县尊欣赏,所以县尊想将这个差事放与你做!”
又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乐天不由在心中叫苦。
“属下人微言轻……”乐天很是谦恭诚实的说道。
“怎么……”严主簿面上的笑容攸然不见,代之以厉色。
看到严主簿面容上的不悦,乐天连忙改口:“小人当尽心尽力去办好主簿老爷交待的差事!”
这差事自己能推掉么?
“去办罢!”严主簿挥了挥手打发乐天退去,末了又加一句:“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本官商议!”
出了主簿廨所,乐天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当初嘴贱什么,非要献什么筹款良策,这下倒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内衙公事房,吕押司迎面与乐天走过,见乐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嘴角上翘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却也不知,自己也如乐天一般,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回到自己办公的厢房,乐天冥思苦想这筹措善款的办法,毕竟是厚着脸皮去向人家伸手讨钱,人家给还好说,人家不给还对自己摆出一副臭脸,才是自己最难堪的事情。
莫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贴司,便是县尊大人出面,这伸手要钱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开口的。
在银钱面前,自己的那点才名简直就是个屁。
“乐先生,门外的几个老鸨吵着要见您!”
就在乐天愁眉苦脸之际,有门子推门来报。
“先生我正忙,叫她们回去罢!”乐天不耐的说道。
那门子见乐天一脸的不耐,忙灰溜溜的退下。
“正事都忙不完了,谁有心情去逛什么窑子!”乐天口中轻哼一声,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立时计上心头,忙将那门子唤了回来:“你且让她们几个婆子在衙外门房候着,先生我马上就去!”
那门子自是拿了老鸨使的好处,闻听乐天说话,喜滋滋的向衙前奔去。
洗了把脸,又梳拢了一下发髻,正了正衣冠,乐天才迈着四方步向衙前班房走去。
还未曾走到衙前门房,衙前班房里乱嘈嘈的声音就落入乐天的耳中,乐天心下就是一惊,听这声音,在门房里候着的婆子门有五、六个之多。
轻咳了一声,乐天迈步走入门房。
“乐先生来了……”
……
就在乐天迈入门房之际,几个婆子有如饥饿许久的恶狼见到了鲜肉一般围了上来,立时嘈嘈嚷嚷的声音将乐天耳膜刺的生痛。
此时班房外更是围着一群差伇,好奇的看着热闹,看到乐天到来,立时让开一条路。
“诸位妈妈,听否听乐某说句话!”
听得乐天开口说话,几个婆子立时静了下来,满脸尽是期期艾艾的神情。
“诸位妈妈的来意,乐某心中自然清楚!”乐天目光扫过几个婆子,一脸难为的说道:“诸位妈妈在平舆也是有名声的人,放下身段屈身来请乐某,让乐某受宠若情,可是诸位妈妈也要体谅下乐某,莫说乐某分身无术,便是分身有术,一家姑娘乐某赠词一首,乐某便是满腹经纶词藻,也会江郎才尽啊!”
几个老鸨一听,觉的乐天说的也在理,那张老鸨反应犹其迅速,开口叫道:“先生莫要说婆子我俗气,婆子愿意出三贯钱买先生佳作一首!”
谢婆子听了自是不某落后,开口叫道:“我愿出五贯钱一首,买先生的大作!”
“我也愿意!”
……
就在乐天将话说完之际,几个婆子一齐叫出声来,那尖利的嗓子刺的乐天耳膜隐隐做痛。
那在门房外看热闹的差伇,立时间望着乐天的眼神里尽是艳羡,一个个暗道还是读书有前途啊,自己一个月辛辛苦苦才赚一贯钱的薪水,非要弄些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才能养家糊口,人家乐贴司只要开开口,就五贯钱到手,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立时一个个差伇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中孩子多读书,哪怕是打些棍棒也要让孩子读个出人头地来。
“诸位妈妈的好意,乐某心领了!”挥手示意几个老鸨静下来,乐天又道:“张妈妈说的对,谈银钱显的太过俗气,而且乐某也是才学有限!”
几个老鸨不知乐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听乐天说下去。
“鉴于乐某精力才学有限,所以乐某想举办一个花魁大比,由乐某与本县一众名士做为主考,大造声势将本县诸位伎家姐姐齐齐邀至某处逐一评比,有如科举大比一般,分出一二三榜,前榜三名乐某将各赠词一首如何?”乐天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几个老鸨脸上的神色。
评花魁?
几个老鸨面色一惊,心中也知考评花魁之事,在京师汴梁与江南那等繁华之地乃是盛事一桩,然而平舆并未富庶之地,故而没有这般事情,眼下听乐天提起,一个个在心里揣测了一番,立时眉开眼笑起来,这前花魁三名能在平舆扬名显耀,自家伎馆也会赚取许多声名,更还有乐先生以词相赠,心中又怎不欢喜。
“先生不止是博学之人,更是风月场中的翘楚,此法甚妙!”
立时有老鸨叫喊道。
“乐先生能有才子之名,不止于吟诗做赋,这行事更是公正平允!”又有婆子拍起了马屁。
待几个婆子的话音落下,乐天又说道:“既然是花魁大比,自是要有些花销,乐某不过是一县衙胥吏,着实出不起许多银钱,所以乐某想是凡参加花魁大比的伎家姐姐须要缴纳几贯银钱,一则是获取比赛资格,二来是用这些银钱来维持花魁大比的花费,诸位妈妈以为如何?”
“些许银钱,婆子当然愿意出!”
“妈妈我也愿意出这费用!”
……
见有人开口,其他老鸨也连声应道。
听得乐天一番说词,几个老鸨一想,乐天所说的也在理,那排榜名次对于伎家来说显的尤为重要,何况花费所需无多,又能给乐先生留下个好印像,日后有事求到乐贴司到时也好说话,自是应允了下来。
说到这里,乐天又道:“诸位妈妈且先回去,待乐某与友人制定花魁大比的详细章程规则后,乐某会将评比花魁的标准,与诸多事项公布出来,介时诸位妈妈手下女儿若是有意参加,可着人到乐某这里来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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