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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闻言,兰姐儿掩口咯咯的笑了出来,笑声落下后才道:“先生莫要遮掩了,现在整个平舆的人都知道,乐家姐姐几日前便手拿家法四处寻找先生!”
乐天被弄个大红脸,半响后才讷讷的说道:“兰姐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寻乐某?又是如何重知乐某居于此处的?”
“奴家自有知道先生住处的法子!”兰姐儿不肯说,随即又轻叹一声:“今日奴家来寻先生,是想先生助奴家一臂之力的。”
乐天不解:“助一臂之力?”
“不错!”兰姐儿认真道:“奴家在平舆也是排名前几的红牌,这一次花魁大比,奴家一定要取得花魁之位,若不然奴家这红牌的面子将放到哪里去,先生做为大比考官,所以奴家来求先生了!”
“兰姐儿姿色姝好,身段美妙,风情撩人,这平舆第一花魁多半会落入兰姐儿手中!”乐天说道。
论容貎在平舆女伎中兰姐儿是前三位的存在,而且身材丰韵妖娆,撩弄人的手段更是颇有一套。盈盈姑娘虽也是容貌皎好,但做为清倌人,仅以曲艺迎人,自是没有撩弄的手段。
“先生也这样说?”听得乐天说话,兰姐儿眼眸一亮,随即又叹道:“可是有人嫌奴家没裹过小脚,敦伦时的风情差了许多!”
听得兰姐儿的话音,乐天才注意到兰姐儿的玉足,只见那绣鞋与正常女人的脚一般大小,显然是没裹过的。同时乐天也注意到,似乎平舆的妇女与青楼间的女伎都没有裹脚的习惯。按照自己的了解,貎似在宋时,裹小脚还没有形成风俗。
想到后世从网上看到的裹小脚图片,乐天心中不由的一阵恶寒,道:“裹甚小脚,那般模样见到都让人觉的恶寒!”
“先生也这般认为?”兰姐儿眼神一亮,随即目光又暗淡下去:“那人还说,女子的足小不盈握,才惹人怜受,走起路来更是娉娉婷婷、扭扭捏捏,凭添出许多妩媚撩人姿态,会使的男子浮想联翩,更可以昼间欣赏,夜间把玩!”
“哪个混账说的?”乐天轻嗤一声,暗道这是从哪个无耻霪徒帘足辟口中说来的。
对于乐天所言,兰姐儿只是黯然:“据说从其它州县来参加花魁大比的女子中,有好几位是裹了足的!”又道:“先生博学,可曾听过苏子瞻的一曲菩萨蛮?专为小脚女子作的。”
前世乐天虽抄写字贴时记得些诗词,却哪里记得那么多,问道:“苏东坡的哪首菩萨蛮?”
兰姐儿轻轻念道:“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处行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又道:“就是这首了!”
只道苏东坡是绝世的大文豪,没想到还是喜欢小脚的变太狂,乐天在心中骂了一句。不过又想了起来,据后世的研究,裹小脚可以让女性骨盆的肌肉发达,敦伦时对于男生来说其间滋味妙不可言,这也不怪乎那些士大夫对于小脚的迷恋了。
“不裹小脚,连走路的姿态都赢不了人家,还怎么能赢的那花魁!”兰姐黯然:“先生贵为大比考官,还望怜悯奴家一番,多多手下留情!”
原来,这兰姐儿是来乐天这里走后门的,希望乐天在花魁大比时多打上些分数。
乐天也是无奈,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前世t型台上模特走的猫步,笑道:“兰姐儿莫急,先生我这里有一种步法,只要兰姐儿学了之后,走起路来定如风摆荷叶,绝不输于那裹过小脚的女子,甚至犹有过之!”
乐天知道,若此次大比的花魁若是被小脚女人得去,恐怕缠足之风真的会在平舆青楼间风行开来。
“真的?”兰姐儿眼睛一亮,娇嗲道:“先生可莫骗奴家?”
“先生怎会骗你!”乐天一笑,拿起桌案上毛笔蘸满墨水在地面上划了一条直线,道:“兰姐儿只需步行时将两脚走在这一条直线上,便如风摆荷叶一般了!”
兰姐儿听得乐天的话,试着走在这条墨线上。
看着兰姐儿按照猫步走起路来,比起后世的模样欠缺了几分模样风采,乐天指点道:“行走间步子迈的慢些,不止是两脚要踩在这条墨线上,走起路来臀部也要轻摆,这样才能将那万般风情显露出来!”
兰姐儿也是聪明人,又懂的撩弄人的真谛,来回走了几趟渐入佳境,将风情显露的十足。
“唉哟!”轻唤一声,兰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被旁边的乐天一把扶住。
那兰姐儿借势倒在乐天怀中。
撩人的香气涌入鼻中,兰姐那柔软丰腴的身段贴在身上,特别是胸前的两个大肉团子更是在怀中颤巍巍的动,令乐天整个人血脉贲张,连同小乐天也瞬间竖了起来。
兰姐儿撩人的手段岂是一般女伎可以相比的,感觉到乐天情动,在乐天耳边低声唤道:“先生,要了奴家罢!”
此时的乐天青春年少,更是被拨弄的心猿意马,口中嗯了一声,伸手抄起兰姐儿横抱在怀中,向那榻上走去。
虽说是精蟲上脑,乐天心中也明白过来,这兰姐儿是送上门的来让自己潜规则的,自己自从穿越起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今日就犯了戒罢,反正平舆有不少女伎还等着自己上门怜爱,破了这个戒后也就没了顾忌。
前世那些演艺圈的人士,为了演得一号二号三号甚至于若干号等小角色,不惜以身娱人,没想在这一世自己也遇上了,乐天兴奋的想道。
横身卧在榻上,兰姐儿被衣衫包裹的两个大肉团子显的更加高耸,随着兰姐儿轻笑,颤巍巍的撩起风情无限,惹的乐天一阵口干舌燥,越发的猴急起来。
古人的衣服真难解啊!
兰姐儿躺在床上,一脸期期艾艾的等待乐天临幸,却发现乐天竟然不会解自己的衣衫,实在忍不住了,拘揄道:“先生久得花间郎君名,今日一见居然连奴家的身衫都解不解,更听说过先生未曾在伎家留宿过,莫非还是童子之身不成?”
说到这里,兰姐儿又咯咯笑道:“若先生还是童子之身,奴家反倒要给先生一笔破身钱了!”
按风月这一行的规矩,破|处是要给钱的,无论男女,特别流行伎女破童男有红三年之说。
被兰姐儿嗤笑,乐天脸红的嘟囔道:“先生我临幸美人,从来都是美人自动宽衣解带的!”
“许多官人曾说,为美人解身的乐趣才最是无限,先生竟然不识此道!”兰姐儿起身,一边解下衣衫,一边笑道:“还是奴家身己来解罢!”
三下两下,兰姐儿将衣衫了个精光,一片白灿灿的肉煞是耀眼。
乐天解了自己的裤子,正要爬上去,却听到门口突然有人敲门,随即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乐先生在么?”
扫兴,这个时候谁在敲门,乐天心中怒道。不想起身开门,却听那女子叫门的声音更紧了些。
“奴家不许先生开门!”听到叫门声,榻上的兰姐儿满面含春娇嗲道。
这声音有些耳熟,乐天想了想才听出来这声音是畅月亭月茹姑娘的声音,想来这月茹姑娘与兰姐儿也是识的,兰姐儿自然听的出是谁。
莫非这月茹姑娘也是为了花魁大比一事前来的?乐天在心中道,随即又叹了口气:“你我敦伦,有人在外喊叫终是失了兴致!”
说罢,乐天提起裤子,又正了正衣衫。
兰姐儿也是无奈,起身将衣衫披上,一边系着衣扣一边说道:“奴家且去后院避避!”
见兰姐儿去了后院,乐天才去开门,刚一开门,那月茹姑娘立在门口,一脸郁闷的嗔怪道:“先生怎这般迟缓,唤的妾身嗓子都快哑了!”
敛去脸上的尴尬,乐天赔笑道:“乐某正在小憩,故而来迟了些!”
“奴家与先生也不是生人,之前更是有了许多往来,如今先生也不来这里走动了!”一边向院中行去,月茹一边很不见外的说道。
只不过去送了几次僄资,不算做来往罢,而且貎似我们之间并不是很熟,乐天跟在月茹身后,心中想道。
进了正屋,月茹姑娘也不见外,开门见山的说道:“先生举办大比,妾身特意来向先讨几分情面的,希望在花魁大比时,先生能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对妾身施以照顾!”
说话音,月茹姑娘走到乐天身边,十分熟稔的偎在乐天身旁用着自己的柔软与风情逗弄着。
又一个送上门来潜规则的!





擎宋 第37章:花魁大比(上)
不过一个花魁大比,自己反倒成了香饽饽,这是乐天万万没有想到的。
乐天在意的只是借助花魁大比来赚钱银钱,而不知女伎在得花魁大比后,“一经品题,声价十倍”的道理。
“先生送了那盈盈与兰姐儿二人的词,妾身自问姿色风情不逊与她二人分毫,为何先生不怜惜妾身!”
说话间,月茹姑娘施展出风月场中惯用的手段,面色泛春、眉目含情,伸出一又似莲藕般的玉臂搭在乐天的脖颈上,撩弄出万般风情,惹的小乐天再次斗志昂扬。
开玩笑,兰姐儿还在后院呢,说不定此刻正在偷听,乐天忙收敛心神将那旑旎的兴致压了下去。
见乐天不为自己美色所动,这月茹姑娘心中颇有几分吃惊,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先生莫非看不上妾身这蒲柳之姿?”说完月茹姑娘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乐天,看到乐天跨间那高耸之处,莞尔一笑:“妾身在平舆也是排名前几的红牌,莫非入不得先生之眼?”
说话间,月茹与乐天的身形贴的更紧了些,微微侧身用肥腴的丰臀在小乐天身上来回蹭弄,开开合合不时有规律的夹动几下,那种感觉简直用言语难以形容,立时让乐天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乐先生在么?”
就在乐天极力控制自己之际,又有声音自门口传来。乐天揣测不知又是何人登门,又有些庆幸自己摆脱了月茹姑娘的纠缠,忙开口说道:“有人唤门,我且去看看何人!”
放开揽住乐天的一双手臂,月茹姑娘娇笑道:“怕是又是哪个同行来向先生讨情面的罢!”说话间,转身向后堂走去,口中又揶揄道:“妾身且先去后堂避避,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来会先生!”
乐天心中暗道不妙,若兰姐儿与这月茹姑娘碰面,不知会闹出一番什么景像。
不过此时也想不得这么多了,乐天硬着头皮向门前走去。打开院门,乐天见一婢女站在前面,后面立着一罩着面纱的婷婷佳人儿,
立于门口的婢女乐天倒是识的,是侍奉在盈盈姑娘身边的婢女翠枝,那身后罩着面纱的佳人虽面罩纱巾看不清面容,想来必是盈盈姑娘无疑了。
“见过乐先生!”未待乐天开口,盈盈姑娘撤掉面纱福了一礼,又将面纱罩了起来。
乐天还礼道:“原来是盈盈姑娘!”
一旁的翠枝见乐天没有理会自己,有些嗔怪的说道:“我家姑娘前来拜访,难道先生就让我家姑娘在门外站着不成?”
“姑娘请!”乐天忙道,然而心中却犯起了嘀咕,此时兰姐儿与那月茹姑娘二人正在后院,若被这盈盈姑娘看到,心中定不知怎般看待自己。但眼下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请二人进屋。
转身走向正堂的时候,乐天脑海中思虑,似乎记得眼下报名花魁大比的名单中,并没有这盈盈姑娘名字,那这盈盈姑娘来寻自己何事,难道是为其他女伎寻做说客的不成。
“暂时闲居于此,没有丫环下人使用,恕乐某招待不周了!”分宾主落下,乐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随即又问:“姑娘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听乐天说话,面纱后面的盈盈姑娘并没有接话,守在一旁的翠枝轻声道:“怎么,我家姑娘来看看公子也不行么?”
听得翠枝这般说话,盈盈姑娘用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斥责翠枝道:“你这丫头讨打,怎这般与乐先生说话,还不与先生赔礼!”随后又笑着对乐天说道:“这丫头与我亲近惯了,难免说话时没大没小,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呀!”
“是你……”
“兰姐儿,想来你是为那花魁的头衔来寻乐先生的罢?”
“月茹你来寻乐先生,也不是为了此事?”
还未及乐天与翠枝二人来及开口,只听得随着后堂传来两声惊叫,随即兰姐儿与月茹姑娘二人开始相互揶揄的话音传了出来。
听得声音,乐天面色立时尴尬起来。
盈盈姑娘虽说是清倌人,平日里常被召去侍宴弹琴献艺助兴,又岂听不出内堂传出这二人的声音又是何人发出的,乐天虽看不清面纱后盈盈姑娘的表情,但明显可以看出这盈盈姑娘眼中闪现出的惊愕与失望相混杂的神色。
片刻后,盈盈姑娘眼中神色恢复正常,用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翠枝,乐先生这里还有客人,我们便不打扰乐先生了!”说到这里微微压低身段:“先生,奴家先走一步了!”
话音落下,盈盈姑娘缓步向外走去。
跟在盈盈姑娘身边的翠枝狠狠的盯了眼乐天,带着几分怒意道:“我家姑娘本以为先生几日前受人奚落而情绪低落,特意来看望先生,没想到先生这里却不缺人开解,倒是我家姑娘有些多虑了!”
说到这里,翠枝快走两步跟在盈盈姑娘身后,又道:“姑娘你这回相信了,这天下间就没有不偷腥儿的猫!”
呃……
望着二人的背影,一时间乐天竟无言以对。随即乐天心中又微微一震,这翠枝说话字里行间都泛着醋味儿的犀利,莫非这盈盈姑娘对自己有些心意不成?
貎似有个貎美的清倌人做娘子,也是件非常惬意的事儿!
随即乐天又摇头,嘲笑自己意想天开,心中清楚似盈盈姑娘这般清倌人,按惯便大多都会寻个富户或是绅宦做妾,似自己这等身份低微而薪资微薄的衙中小吏有这等想法,与那想吃天鹅的蛤蟆没有什么区别。
后堂继续传来兰姐儿与月茹姑娘为了争夺花魁而相互戏谑的声音,乐天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而当送走兰姐儿与月茹姑娘之后,又有几个伎家女子与老鸨寻到乐天这里,为花魁大比之事通融,惹的乐天避之不及。
及到五月初五花魁大比这一天,尚未及到黄昏日落之际,围观美人花魁大比的人群将平舆的大街小巷塞的满满的。
街上挤满了人,不止是平舆本地人,更有不少慕名来自其他州县之人。这些人都莫不是以一种望眼欲穿的神态,翘首以盼花魁大比的开始。
寻常若是提及去看选花魁,说出去定会被人扣上一顶好色的帽子,而今日不同往昔,人家乐贴司在花魁大比四字之前又加了“慈善”二字,况且在通告上还注明了举办花魁大比的原因。
这使的那些观望花魁大比的登徒浪子,都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纷纷声称乐意为朝廷的善政添砖加瓦。
街面上这般景像,是乐天一众人所未曾意料到的。于若琢与一班人忙调动家中仆人来维持秩序,乐天见势也央姐丈李都头派些差伇把守,这才勉强使场面没有混乱起来。
举办花魁大比的主场,被设置在一处颇为巨大的宅院内,夜幕刚刚来临之际,宅院周围挂着的百多只喜大红灯笼,被一众仆人点亮起来,立时间将夜色照的有如白昼一般,那种喜庆的氛围立时被渲染出来。
在宅院的入口处,更是铺了数十丈长的红地毯,将气氛彰显的十足。
在远处街头的一条巷子里,八十多顶披红挂彩的小轿中各坐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正等待着入场仪式的开始。
这一幕,不过是乐天抄袭自己上一世时,那些某某电影节明星们走红地毯的情节而己。想到又是一个“抄”字,乐天不由心叹,似乎这一世自己与这“抄”字结缘,甚至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己经别无他法。
夜色彻底降临之际,噼哩啪啦的爆竹声在巨大的宅院外响起,随即五颜六色的烟花冲天而起,一时间整个平舆上空玉树银花璀璨无比,又引的人群好一阵骚动。
鞭炮烟花声停止,吹吹打打的喜乐声立时响起,震耳欲袭的萦绕于朱红色的府门,一顶顶小轿被打扮的宛如即将出闺的喜轿一般,由穿红披绿的轿夫抬到大院前,缓缓在红地毯前落下。
随即在唱名声中,一个个娇滴滴的女伎有如出嫁的娇娘一般,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大红盖头摭住了脸上的面容,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中下轿,走起路来如风摆荷叶一般顺着红地毯向大院内走去,立时间引来众多火辣辣的目光。
唱名声中,八十多位女伎入场足足用去了小半个时辰。在所有女伎进入宅院之后,看热闹的人群立时兴致高涨起来,为了一睹人间姝色纷纷解囊购票。
说实话,似这般火爆的场面,乐天起初也没有意料到。原本乐天没指望门票能赚的几个钱,眼下看到这兴致高涨的场面,乐天临时将原本一吊钱的门票提到了两吊,那看客依旧是纷纷解囊购买,甚至有不少人为了没购到门票,而扼腕叹息。
立在宅院上的乐天看到这掏钱一幕,脸庞上的笑容立时灿烂了许多。
十二位评委中,以那位李相公的地位最高,理所当然的坐在中间,至于乐天虽然是主要筹办着,却也不得不敬陪次席。
看到这般景像,那李相公眼中对乐天的赞赏之色愈浓,随即点头对身边的于若琢说道:“天色不早了,于兄开始罢!”
于官人点头称是,起身清了清嗓子,示意台下之人肃静才开口道:“今日诸位能莅临捧场花魁大比,做为发起人之一的于某心中不胜感激,在此于某先谢过诸位了!”
说完,于若琢拱手致意,随即又道:“常言道春宵苦短,于某便不打扰诸位的兴致了,现在于某宣布,平舆首届花魁大比,正式开始!”
说话间,丝竹声四起,所演奏的都是调子平缓、喜庆的曲子,又给花魁大比凭添了许多兴致。




擎宋 第38章:花魁大比(下)
“一号,正阳县丽闺坊元兴儿上场!”
于官人坐下,随即唱名声响起,一位穿着红绡衣、杏眼桃腮巧笑嫣然的女伎扭动腰肢走上台来,立时引来一片惊叹。随即那女伎将面孔朝向乐天盈盈一笑,遥遥的道个万福,再向其他几位考官行礼。
见这女伎最先向自己道福,乐天心中暗道不妙,这些考官中于若琢与自己交好,还有其余绅宦也便罢了,但这位李相公虽不知是官居何位,却是颇有头脸的人物,这元兴儿先向自己道福而后向这位李相公等人施礼,会不会使的这位李相公心中对自己生恙?
心中思虑间,乐天看了眼那李相公,果然发现其的面色中有几分不愉。
按照乐天之前定下的章程,本次花魁大比依照印像、自我介绍、才艺、机智问答、观众评比五项进行,女伎只需完成前四项,这第五项观众评比只能由恩客照顾了。
曾有人言,(女昌)是没有才艺的,(女支)是色艺双全的,此言未必全对,却也是有几分依据的。
是凡从其他州县来赴花魁大比的女伎,哪个不是姿色姝人之辈。这元兴儿上得台来便落落大方明艳照人,给人印像颇佳;待第二项考评做自我介绍时,话音宛转有若莺啼,更是愉悦人心;随即有婢女送上去玉笛演奏,做为第三项考评的内容。
出色的伎家女子哪有不擅长些乐器的道理,才能称得上是色艺俱佳。至于乐天抄袭后世选美中的第四项机智问答,则不会有什么太难的问题,无非都是些寻常的女伎职业素养,女伎们被伎家妈妈调教了良久,又如何回答不出来。
“二号,平舆平乐轩曲凌儿上场!”
四项考核步骤完成,元兴儿退下。随着唱名声响起,立刻又出来位身披白纱衫裙,十四、五岁的小女伎。虽然年纪不大,神态间略有些青涩却己是光采照人,清艳而不俗气,便是有画师圣手在此,也是难画其神韵。
这名唤曲凌儿的小女伎虽颜色明艳,然而在举止神态间却有几分羞涩与畏惧感,并不如其他女伎那般胆大。上台之后,依旧学着如元兴儿那般,先向着乐天遥遥道了个万福,之后才向其余几人行礼。
“在前些时日,于某曾见过这丫头的,记得这丫头还不曾挂牌出闺!”看到这曲凌儿,一旁的于官人低声说道。
对女伎之道不解的乐天,压低声音疑问道:“于官人何意?”
“原来贤弟不知?”看着乐天疑问的眼神,于若琢接着说道:“这曲凌儿与那盈盈姑娘都是清水巷平乐轩中的清倌人,虽然眼下盈盈姑娘是平乐轩中的头牌清倌人,但这曲凌儿却做为第二个盈盈姑娘来培养的,眼下还未挂牌出闺,想来是借今日花魁大比出了名气,再行出闺!”
平乐轩馆?此前乐天止去过盈盈姑娘那里一次,眼下才知道那里唤做平乐轩。
“这平乐轩向来只做清倌人的生意,通常由人牙子手里买下对曲乐有天赋的小女孩,经馆中乐师调教成为清倌人,也可以再转手卖与商贾官宦做妾!”于若琢在乐天耳边低声道,随即话音一转:“乐兄弟想来不知道,这平乐轩是吕家的产业!”
听到这个消息,乐天也是有些惊讶。
随即于若琢又是一笑:“原以贤弟有意沾染那修建福田院的差事,没想到却是有意摆了那吕押司一道!”
突然有错音声入耳,只见那李相公眉头轻挑,嚷道:“上台这般畏畏缩缩模样,还不如焌糟女子落落大方,这曲子弹的与荒板鼓又有何异?”
原来这曲凌儿终是年纪幼小了些,抽签时名次又抽的靠前,上台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惧意的颤抖,及到才艺表演,抚琴时不小心弹错了几个音调。
对于这李相公的言谈,乐天吃惊异常,便是一旁的于若琢闻言,面色上也是露出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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