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被乐天触到肩头,这曲凌儿反射般的将香肩轻闪,眼眶中泪水几欲滴出,似乎更加委屈起来。出于职业素养,立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极为勉强的向乐天一笑。
虽说这曲凌儿生的貎美,但这此刻这笑容与哭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这曲凌儿如何能进的了二榜,乐天心中也是清楚的,既然曲凌儿被当做平乐轩下一道红牌来培养,这花魁大比中平乐坊自然是肯花些银钱,只要多送上些花篮便可。
见曲凌儿这般扭捏模样,引的乐天此刻也觉的颇有些乏味,若是换成那些久经风月场的女伎陪酒,自己调笑间手上再沾着便宜才叫做欢乐快活,眼下这曲凌儿碰不得说不得,见自己喝完杯中酒,便机械般的倒上,除此外便不知做甚,连自己都感觉的浑身都不自在。
“这位爷行个好,我家姑娘在船上,容婆子我上船!”
就在乐天心生郁闷之际,花船下有婆子叫道。
“那婆子因何事喧哗,扰了相公的酒兴!”
于若琢虽与身边女伎吃酒嬉戏,然而心思大半都放在那李相公的身上,听花船下有人说话,便开口斥责道。
“是于大官人么?”那婆子在岸边叫道:“婆子是平乐轩的刘婆子,我家姑娘曲凌儿在官人船上,婆子我生怕侍俸诸位官人不周,特意来看看的!”
“你家姑娘好好的,刘婆子你且在岸上候着!”于若琢知道这曲凌儿是未出阁接过客的清倌人,家中婆子放心不下也是正常的,便开口说道。
那刘婆子又说道:“婆子我不止是寻家中女儿,更是想见乐先生!”
乐天不解,貎似自己从未曾与这刘婆子打过交道,这刘婆子寻自己做甚?
“原来乐小先生不止是被年轻貎美的女伎倾慕,在这些半老徐娘的眼中也是吃香的紧!”听到那婆子说话,酒至半酣放浪形骸的李相公调笑道,随即又高呼:“让那婆子上来,李某且看看这乐小先生是怎般的召婆子喜爱!”
李相公说话,自是无人敢阻拦,那刘婆子笑呵呵的上得船来,见自家曲凌儿侍坐在乐天身旁,心中也是放心了许多。连忙向船上所有人施了一礼:“婆子见过诸位官人!”
那李相公醉眼迷离的调笑道:“莫非婆子你这朵残花,也想陪在乐小先生左右侍酒?”
“婆子我人老珠黄,哪敢有这般心思!”刘婆子一笑,随即又说道:“若是放在二十年前,婆子我也是朵鲜花,自是愿意侍俸在诸位官人身边的,只是现在没有卖相不中用了!”
这刘婆子吃风月场中饭良久,说话自是到位的很,引的一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人家喝酒泡妞,自己则吟弄了一晚的诗词,临到末了却由曲凌儿这个雏来侍酒,着实让乐天心生无奈。此时又被李相公出言戏弄,更觉苦闷,只好问道:“刘妈妈寻我何事?”
这刘婆子有些有支捂的开口道:“婆子想向乐先生求首词与我家女儿!”
闻言,曲凌儿将目光投向乐天,满眼的期期艾艾。
“这不合花魁大比的规矩!”于若琢替乐天拒绝:“今夜乐先生原本止赠词三首,赖李相公出言,乐兄弟才追加了七首,你这般说话当真是不合规矩的很!”
“不错!”有人在席间附和道:“若是应了你刘婆子,那乐先生将如何与其他伎家交待!”
众人反对,也在刘婆子的意料之中,忙说道:“婆子我愿出十贯钱,买乐先生首词!”
“少了!”那醉眼迷离的李相公将手一拍桌案:“操办平舆花魁大比,今夜乐小先生又赠词十首,不日小乐先生大名传扬天下耳,十贯钱买首词,你这婆子倒是打的一手占便宜的好算盘!”
不知这李相公的身份,但见此坐于主位,于若琢等人只能倍坐,自是个有来历的人,这刘婆子又怎没有眼力,忙改口道:“婆子我愿出二十贯讨首词!”
二十贯一首词,这价钱自是不低。随即一众人将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看乐天是何态度。
卖词,倒是自己的来钱的一个门路,虽说自己至少还可以抄出几十首,止可惜自己肚子里的货实属于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自然是金贵的很。不知这李官人为何出言说自己词卖的便宜了,但乐天心中清楚,这李相公定是抱着看自己笑话的心态。
略做思虑后,乐天抬头道:“刘妈妈的好意,乐某心领了,只是乐某今日着实不想卖词!”





擎宋 第41章:能者多劳?
听到乐天一口拒绝,众人皆是吃惊,这二十贯钱一首的词当真算不得便宜,在县衙当差一月才几贯薪水,莫非这乐贴司还不肯知足?
不过转念一想,乐天出言拒绝也在情理之中,若这刘婆子能用二十贯买到乐天的词,这乐先生便不是那众人口中那能作出桃花庵歌的桃花郎君了。
更有人暗竖大拇指,尝有人言桃花郎君乐先生身具魏晋名士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原本一脸期期艾艾的曲凌儿,闻听乐天出言拒绝立时眼泪汪汪,眼神里尽是哀怨。
二十贯银钱放在面前,试问天下间有几人不会动心,乐天自也是毫不例外。
然而乐天的心中更有自己的一番想法,今晚是花魁大比谢幕的收官之做,所有筹集的银钱都要当场清点送到县衙,自己原本只打算作(抄)词三首,被那李相公出言搅和了一番成为十首,自己己然吃了大亏。
若是自己收了这刘婆子的买词的钱,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落了个下乘,无异于自毁名义,实在是得不偿失;若是将这钱充公,自己再次成了冤大头;倒不如不应允的好,反倒让自己落得一个清高的声名。
这刘婆子好不晓的道理,乐天心中暗骂道。
表面上一脸的清高之像,哪有人知道乐天的内心此刻正在滴血,二十贯啊……
醉眼惺忪的望着乐天,那李相公取笑道:“乐小先生江郎才尽耳?”
“小吏不胜酒力,当是再作不得词了!”乐天推脱,随即又与于若琢说道:“花魁大比己然落幕,还请于官人将筹集的善款公诸与众,连夜解往县衙,以明我等拥护朝廷善政之心!”
乐天所言正中在场人的心思,眼下花酒吃的醉意朦胧,身旁女伎又花枝招展秀色可餐,早己摁捺不住想要一亲芳泽怜爱的冲动,各人立时将刘婆子买词之际抛诸脑后,尽皆点头称是。
当众清点了一下花魁大比的进项,共计有两千多贯的收入,乐天令早候在花船边的差伇将这些官钞交子、铜钱锁入铁柜押解县衙。
所有人中最苦闷的还是乐天,那李相公与于若琢等人各自揽着头榜女伎去寻、欢做乐,唯独乐天一人带着衙中差伇,去县衙解送银钱。
那刘婆子挽着曲凌儿,看着乐天的眼神中虽有些不满,不过在一众人中却不敢说些什么。
临下楼船前,李相公带着几分醉意来到乐天身边:“乐小先生这小吏的差事不做也罢,随本官去河阳赴任,只要你用心办事,本官日后定会为你谋个官职,决不亏待于你!”
此言一出,正欲拥伎而狎的诸人望着乐天的眼神里,立时充斥着羡慕。
这己经是第二次有人招揽自己了,而且听来还是信心十足的模样,一时间乐天有些心动。转念一想自己尚不清楚这李相公的来历,待打听清楚后再做打算。随即乐天作礼道:“请容小人思虑后,再回相公的话!”
听得乐天说话,众人尽是惋惜之声。
那李相公眼中闪出些许失望之色,随即目光投向于若琢:“若琢,你也是太学舍人出身,虽家中富足但在这乡间闲居终不是长久之计,也该出仕了!”
脸上现出几分喜色,于若琢忙道:“日后就依仗李兄了!”
突然间乐天想起了赵明诚,按照历史的轨迹似乎赵明诚也会在这几年内起复。
自己只是县衙小吏,居江湖之远不问庙堂之事。想到这里,乐天与一众人作别,带着衙伇押着银钱向县衙行去。
夜己入半,县衙花厅内却是灯火通明,令库吏书办清点着乐天押送来的银钱,不论是陈知县还是严主簿二人皆是一脸的喜意。
待到清点完所有银钱,命库吏将银钱入库,陈知县表扬了乐天两句,便借口困倦去后衙睡了。
目送陈知县离去,严主簿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乐天心中立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这陈知县与严主簿怕是又有什么差事要派自己去做。
“坐!”严主簿对乐天说道,随后吩咐杂伇道:“上茶!”
县衙吏员、差伇在老爷面前向来只有站立的资格,何时有坐着的权力,惊的乐天口中连呼不敢。
“本官视你为心腹,让你坐你便坐!”严主簿开口道。
闻言,乐天才神色拘谨、屁|股小心翼翼的挨着椅子沿坐下。那端茶水上来的杂伇见得乐天居然坐在主簿老爷面前,吃惊之余眼中尽是羡慕,对乐天的神色也是越发的恭谨起来。
这杂伇在县衙里十多年侍候数任老爷,何时曾见过有衙伇吏员坐在老爷面前的,眼下这乐贴司可是破了天荒的。
有老爷面前有椅子坐,吏员哪有这般资格,乐天心中却越发的忐忑,揣测无事献殷勤这严主簿又要分给自己什么差事。
“花魁大比上你识的那位李相公是何人,你可知道?”严主簿开口道。
不是寻自己办事?乐天有些意外,忙道:“属下只知那李相公是于官人的同窗,却不知是何许人也,只知道这位李相公将要去河阳赴任,其余的属下一概不知!”
闻言,严主簿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表情,开口道:“你口中这位李相公唤做李邦彦,怀州人,曾倚仗家中有些资产,交好于赴京赶考的举人,入京后被补为太学生,后被当今官家赐与进士及第!”说话间,严主簿拱手朝天。
李邦彦?
听到这个名字,乐天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几日打交道的是那六贼之一,暗道多亏自己没答应那李邦彦随其幕僚,恐怕弄不好自己刚凭借抄些诗词刚刚弄出点名声,便要变的臭不可闻了。
没在意乐天的表情,严主簿自顾自的说道:“这李邦彦生的一副好皮相,写文章有些功底才思也算是不错。只是自幼在民间长大,熟习猥鄙之事,口中常吐俗言哩语,又喜欢蹴鞠,汴梁尝有人称其为李浪子!”
严主簿这般说话,自是与那满口俗言哩语的李相公对上号来,随即又说道:“举办花魁大比筹到银钱,你功劳甚大,如今又博的许多才名,本官说与你听也是让你洁身自爱!”
这严主簿是什么意思,乐天立时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难道是严主簿听到这李邦彦要收自己为幕僚的消息了么?乐天揣测不定。
呷了口茶水,严主簿说道:“今日留你,是有事吩咐与你办的!”
这位二老爷终于将话音步入了正题,乐天又是一阵头大,这二老爷难道又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不成。
没有在意乐天的表情,严主簿自顾自的说道:“这修建福田局、慈幼院,还有布医施药的安济坊,修建的花费尚好计算,但只要运转起来,那花费必会如流水一般,所以知县大人与本官计算了一番,认为你筹集来的这些银钱尚不足以支付一年运转的所需花费。”
直到这里,乐天才发现,这严主簿说话时似乎也在刻意躲避自己的面容,显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乐天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马上接话。
见乐天没有接话,严主簿才有些尴尬的说道:“所以,县尊与本官商议,按你之前的谋划,那些僧道寺观是不是也应该交纳些善款?”
听这语音,乐天立时头大起来,自己之前为二位老爷献策,虽说谋划的好,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有太多的困难,没想到眼下这位二老爷又将差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难道真的当自己的生财童子不成。
又想想自己,从做捕快到升为贴司,似乎也没赚到什么好处。
“本官与你说话,你心里在想着什么?”自己说话,见乐天一直不搭腔,严主簿感觉到自己很没面子,语气立时变的严历起来。
二老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是啊,是啊,主簿老爷说的极对,这事情着实是有些难办!”乐天忙口中应着,打着马虎眼,心里着实不想接这桩差事。
“怎么?”见乐天这副态度,严主簿心中更是不悦,眉头一挑厉声道:“大老爷与本官视你为心腹,你这厮竟不想为县尊与本官排忧解难?”
这话说的语气太重,令乐天几乎猝不及防,心中惊悸之余乐天忙立起身形,表忠心道:“属下愿为二位老爷排忧解难!”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能者多劳?乐天腹诽。
听得乐天表态,严主簿点了点头才表示满意。
随即,这位二老爷又叹了口气道:“县尊与本官算来算去,去僧道庙观中讨取善款之事,只能交付与你,除你外别人也完成不了此事!”
这是真看得起自己,还是拿自己当冤大头?乐天在心中腹诽了起来。
只是这差事确实难办的很,乐天苦着脸说道:“僧家道家向来只进不出,属下接了这个差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这差事太难办,能拖一天是一天,乐天在心中想道。
“本官也知道这桩差事太过难办!”严主簿说道,向着乐天伸手示意:“你且坐下说话!”
应了声,乐天老老实实的坐下,心中却在想反正就一个拖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若是你二位老爷将小爷逼的急了,小爷就与那李相公去河阳。
“知道这桩差事办起来很有难度,所以县尊与本官商议了一番,你做事向来肯出力,绝不能薄待于你!”望着乐天,严主簿抛出一个极为香甜的诱饵:“若是你能将这桩差事办成,刑房押司的职位就由你来接任,你可不要辜负了县尊与本官的一番厚望!”
听到刑房押司的职位,乐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
虽说乐天现在忝任衙中贴司,这名为贴司的职位听上去很玄幻、很高大上,似乎颇有些份量。然而说的明白些,这贴司一职叫上去好听,其实只比寻常书吏的级点高那么一点,在待遇上也没有什么优渥,更无什么特别的权力。只因为乐天在县衙是大老爷、二老爷面前的红人,众人才心存敬畏。
若是没有这个缘由,恐怕是平舆县衙不会有几人会将乐天当做回事。
求个收藏!




擎宋 第42章:于官人送礼
朝廷分设工、吏、刑、礼、户、兵六部,县衙分也分为工、吏、刑、礼、户、兵六房,就某种程度上来说,县衙俨然是缩小版的朝廷。
县衙六房每一房的主事便是押司,所以一县之中往往最少设置六个押司,各自分管一房。其中以吏房押司最有实权,分管着县中里正、保长、耆长等诸不入流微末小官的任免,更对本县吏胥等用人的铨选、授任、考核等任务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工部最有油水,水利、城工、桥梁、学校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与公益服务性工程建设,那吕押司便是主管工房的,乐天抢了他的差事,这吕押司又岂会善罢干休。
刑房主管案件,自是油水丰厚之处,而且手握司法权柄;至于户房主管具体管理本县财务、田粮、赋税和盐务等经济活动,由于赋税业务非常重要且十分繁忙,也是有不少油水的。
礼房负责本县重大社会节庆活动的礼俗、祭祀工作。同时,还要承担宣传教化和官办学校的教育管理。
至于兵房可谓是县衙中最为清水的地方,除了那几十个弓兵外基本上无兵可管,寻常治字归负责治安的“捕班”管理,日常工作主要从事马政、与送些书信,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在兵房做事。
刑房的张押司年纪业己老迈,不过恋栈刑房的油水,又怎肯离去。不过这一次,张押司是不走也得走了。
“天色不早了,这几日你也辛苦受累,且早些回去休息罢!”严主簿开始送客,在乐天起身告辞之际,再次叮嘱道:“事成之后,这刑房押司的位置便是你的!”
应了一声,乐天出了县衙,心中开始盘算起来,是在平舆当押司好,还是随那李邦彦去河阳当幕僚比较好。
二者权衡利弊了一番之后,乐天觉的那李邦彦眼下只是被贬谪,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日后起复必为宰辅,又不知要做下多少的坏事,自己若做了他的幕僚少不得为虎做伥,免不了落下骂名,可谓得不偿失,甚至六贼倒台后自己免不了受不牵连,再者说过些年头乱世将临,自己见这县衙小吏不好做,可以扭头便跑,全身而退。
打定了主意,乐天开始在心中在思虑这向寺庙观宇讨要善款一事。
夜深露重,街上的人早己经散了,乐天便决定不去城外的桃园居住,径自回家。
叫开家门,菱子见到自己先是一阵惊喜的大呼小叫,围在乐天身边叽叽喳喳,随即又是一脸的紧张之色。
推门走进院子,乐天故意挑弄道:“菱子,这几日老爷我不在家,没人管束你,你是不是上房揭瓦了!”
“上房揭瓦的,恐怕另有其人罢?”
没等菱子开口说话,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令乐天生生的打一冷颤,立时觉的整个人都陷入到冰窖中。
是阿姊!
“进来说话罢!”
就在乐天身体僵硬之际,乐氏在屋内又说道。
乐天小声的对菱子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阿姊在家?”
委屈的撇了撇,菱子什么也不敢说。
“你别埋怨菱子,是我说的,若这丫头敢向你通风报信,我就家法伺候!”屋里再次传来乐氏的话音。
“阿姊!”进了屋,乐天老老实实极为恭谨的站在乐氏面前。
出乎乐天意料,阿姊乐氏并没有大发雷霆。
“你也不小了,阿姊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教训你了!”乐氏轻叹了口气,又道:“你筹划这花魁大比的原因,你姐丈也与我说了,虽说你为平舆做了件好事,可终是毁了你的声名,恐怕日后本县不会有哪个良家愿与我乐家结亲!”
见阿姊不再责罚自己,又口称担心自己婚事,乐天笑着夸口道:“阿姊毋需担心小弟的亲事,小弟现在得大老爷青眼,全县不知有多少儿女家准备与小弟结亲!”
“你现在在平舆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两!”乐氏哼了一声,嗤笑道:“据说现在全县的女伎,都巴不得向你乐贴司自荐枕席!”
听见乐氏说话,菱子不知是受了什么触动,忙硊在地上眼泪汪汪的说道:“奴婢不要别人自荐枕席,奴婢愿自荐枕席伺候老爷,伺候老爷一辈子!”
乐天与姐姐乐氏皆是一怔。
“奴婢干活从不偷懒,请姑奶奶与老爷不要赶奴婢走!”菱子接着可怜巴巴的说道。
菱子越说,乐天与乐氏越是不大明白,乐天不解道:“菱子,老爷何时说过要赶你走了?”
抹着眼泪,菱子抽泣着说道:“姑奶奶说平舆有那么多的女人要自荐枕席伺候老爷,老爷的被褥铺盖,奴婢一向拆洗的勤利,从没犯过过失……”
听得菱子说话,乐天似乎明白什么,问道:“菱子,老爷且问你,自荐枕席是什么意思?”
菱子睁大了眼睛,极认真的说道:“自荐枕席不就是拆洗被褥伺候老爷么?”
“哈哈……”
乐天与阿姊乐氏闻言,齐声笑了出来。
“奴婢说的有错么?”菱子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笑着前仰后合的乐氏姐弟,眼睛里尽是满满的疑惑。

“乐先生,我家老爷请您去平乐轩盈盈姑娘那里品茶听曲儿!”
县衙里,乐天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去寺庙道观中索要银钱,却见于官人府上的一个面熟的家丁,递上请柬。
点头接下,乐天问道:“你家老爷除了乐某外,还请了什么人?”
“我家老爷似乎只请了先生一人!”那家丁说道。
摆手让那于家仆人退去,乐天心中不解,这于官人凭空请自己喝茶听曲是何意思。
凭着与于若琢的关系,乐天没有多想,知会了同房书吏一声,便从衙里溜了出来。
听得乐天出门,同房的几个书吏忙应承着,似乐贴司这等大老爷面前的红人,与自己这些同僚打招呼那是给自己面子,几个同房书吏也愿意卖得人情。更何况近日有传言,大老爷有意让乐贴司做那刑房的押司,这几个同房书吏更恨不得大拍乐天的马屁。
刚刚走到衙门入口,迎面碰上那吕押司,这吕押司看到乐天迎面走来,一张脸黑的如同焦碳一般,眼中尽是浓浓的恨意。
见这吕押这般模样,乐天反而一笑,心道你吕押司自做自受,临到头来又如何怨的别人。
穿街走巷,乐天一路来到清水巷,刚进了平乐轩的大门,那守在院内凉亭里的于若琢便迎了上来。
见到于若琢,乐天忙施礼道:“于官人上次助小弟举办花魁大比,小弟还未曾宴请致谢,于官人又怎请起小弟在这里吃茶了!”
“乐贤弟筹办花魁大比,是为了朝廷善政,更是为了平舆百姓,为兄也从旁协助,也不过是为本县略尽绵薄之力!”于若琢说话间,将乐天引到凉亭里。
“见过乐先生!”凉亭内,薄妆浅黛的盈盈姑娘怀抱琵琶,着着一身鹅黄色的衫子,礼仪性的浅浅一礼。
乐天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哎哟,是哪阵风将乐先生您吹来了!”
就在乐天刚刚坐下之际,几日前花船上见过的那刘婆子一路小跑的过来。
“刘妈妈,我且与乐先生有些事谈,待过一阵你再过来!”
那刘婆子还未到近前,于若琢说道。
1...1617181920...4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