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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于官人在县衙也是有头脸的人物,那刘婆子闻听话语,虽心有不甘依旧是恭谨微笑的退到一旁。
放下怀中琵琶,素手自罐中取出上等茶饼,动手为乐天与于若琢沏了壶茶,又各自斟好,盈盈姑娘才退到一旁,轻轻弹起曲儿。
从进门到现在,乐天未从盈盈姑娘的眼中发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对自己也未有任何交流,由始至终都是以着一种职业性的礼仪程式。
饮了口茶,于若琢轻赞了一声,才说到正题。“贤弟,为兄十数年闲赋故里,眼下决定追随李兄去河阳!”
“那李相公看面相是大富大贵之人,来日必登宰辅之位,虽眼下仕途不顺,但很快就会时来运转!”出于对历史上李邦彦的认识,乐天开口说道。
“怎么?”听乐天所言,于若琢微惊:“莫非贤弟还精通相术?”
乐在摇头,打着马虎眼说道:“小弟对相术可谓是一窍不通,但这李相公相貌决非寻常人!”
于若琢点头,也不再多问,随即叹道:“贤弟也知道,为兄虽不是豪强富绅,却也有簿有田产,按理说吃喝不愁,了此一生也罢!”随即话音一转:“自上次为兄险些被那吴阿大陷害,才知道钱财虽有通友之义、能逢凶化吉,却终不如权势二字来的利落,所以为兄打算出仕!”
“恭喜于兄了!”乐天以茶代酒,随即又说道:“于兄是太学舍人,出仕后最低也应是七、八品的官员!”
未置可否,于若琢又说道:“为兄远赴他乡,家业虽有人看守,却难免不被人觊觎,或是发生些纠纷!”说到这里于若琢望着乐天拱手,认真的说道:“在为兄离乡这段时日,还请乐贤弟在衙中多多照拂我于家,虽不求乐贤弟偏袒,但求乐贤弟秉公!”
“于官人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乃君子之交,又曾数度助过在下,这份情义乐某又岂能忘记!”乐天忙拱手回礼,又说道:“于官人且远行出仕,只要乐某在平舆一日,便会在大老爷面前尽力维护于家!”
听得乐天承诺,于若琢微笑致谢,呼道:“刘妈妈可在?”
早便候在一旁的刘婆子忙一路小跑走到近前,笑眯眯的说道:“于官人,唤婆子何事?”
于若琢望着乐天,笑道:“于某要为盈盈姑娘赎身,将姑娘送与乐先生,以解乐先生人生若只是如初见的相思之苦!”





擎宋 第43章:一石三鸟?
于若琢话音落下,惊的乐天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正怀抱琵琶弹曲儿的盈盈姑娘也是愕然的停顿下来,檀唇微张着怔在那里。
“于……官人,您……您的意思是要为盈盈姑娘赎身?”那刘婆子也是吃惊的说道。
“不错!”于若琢点头。
“唉呀,这事婆子我可做不了主,还得要与当家的说说!”刘婆子掩去脸上惊意,随即又陪笑道:“于大官人您知道,我们平乐轩向来只做清倌人的生意,园子里的姑娘都是未曾梳拢过的黄花大姑娘,盈盈姑娘又是我平乐轩的头道红牌……”
于官人轻挑眉头:“你当于某出不起银钱么?”
“瞧婆子这张欠打的嘴!”刘婆子忙伸手做打嘴状,又笑道:“咱平舆谁不知道于大官人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富户……”
不奈烦的摆手,于若琢说道:“且快去寻那能够做主的说话,于某在这里候着!”
“是……是……”刘婆子应了一声,出了门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两世为人乐天也是头一次遇到被送女人这种事,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于官人……”
“毋需多言,此事为兄说的算了!”于官人大手一摆。
那本面无表情的盈盈姑娘此刻也是羞红了脸,放下怀中琵琶扭身进入房中,再也不肯出来。
“青楼楚馆中的女伎也都是些命苦之人,卖身契握在别人手里,身不由己的陪人强颜欢笑,何况韶华易逝,最后的出路无非有四:一是趁年轻寻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嫁了;二是待年老色衰时攒下足够的银钱,买下些女伎自己做老鸨,一生离不开这风尘;或是攒下银钱开个小小店铺维生;第四种最是凄凉,心灰意冷后遁入空门,与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死残生!”望着盈盈姑娘的背影,于若琢叹道。
此刻的乐天正因为被送女人而神态大窘,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于若琢又说道:“我见贤弟对盈盈姑娘也有几分情义念想,所以欲做这成人之美!”
“吕押司,近日有传言,大老爷欲提携那姓的乐小子顶替张某的位置,你我向来进退一致,若张某的位置不保,吕贤弟你以后在县衙也会越发显的孤掌难鸣!”
户房廨所,刑房张押司刚刚进门,就大倒苦水。
正在翻看账簿的吕押司闻言,也是心烦意乱。好好的一桩差事变的赚不到几分油水,放在谁身上不憋屈。
见吕押司不言,张押司又挑拨道:“这乐的竖子着实可恶,居然想在慈幼局与福田院差事里捞油水,从咱们兄弟嘴中抢肉吃,见捞不到好处,便又下黑手,让你吕贤弟白白忙活一场……”
这话正说到吕押司的气头上,眼下吕押司翻看的正是这修建福田院的账目,立时间面色泛青。
闻听乐天要接下慈幼司与福田院的差事,吕押司便命侄女婿刑文勾结江湖骗子史三,结果自损手脚,令侄女婿刑文被赶出县衙,失去了左膀右臂;本想压低建造福田院与慈幼局的银钱,让乐天无利可图,结果这差反倒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经手几千贯银钱却占不得多少好处,心中窝火可想而知。
自进入县衙做事至今,吕押司也是三十多年的老公门了,一手衙门官场学问玩的门清,谁知自从遇上了乐天,却是连连吃憋败北。张押司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将吕押司心中的怒意彻底点燃。
“吕押司,衙外有个姓刘的婆子,说是平乐轩的妈子要寻押司您!”
这时有门子来报。
平乐轩是吕家的产业,刘婆子来寻定是有事发生,吕押司打发走门子,便去衙外见那刘婆子。
现在的张押司眼看地位不保,也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吕押司身后,一齐向衙外行去。
“吕老爷!”那刘婆子见了吕押司,先是道了个万福。
吕押司急冲冲的问道:“你来寻我,难道是园子里出了什么事?”
“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刘婆子说道:“那于若琢于官人,想要为盈盈姑娘赎身,若是寻常姑娘,婆子自然不会来麻烦老爷,只因盈盈是平乐轩的头道红牌,所以婆子我做不了这个主!”
一旁的张押司上前趁机说道:“于官人出面为盈盈姑娘赎身,怕是那位经过平舆的李相公看上了盈盈姑娘,据说那位李相公是于官人的同窗,此前一直在京为官,眼下将要出知河阳,这个面子不好不给!”
张押司也是消息灵通之人。
“错了,错了!”那刘婆子摇头说道:“这位老爷说错了,那于官人出钱为盈盈姑娘赎身,不是为了那李相公,而是将盈盈姑娘送与县衙的乐贴司!”
听这刘婆子说话,吕押司一挑眉头,问道:“于官人为盈盈赎身是送与哪个乐贴司,你与我说清楚了!”
刘婆子连忙说道:“我平舆还有哪个乐贴司,自然是被称为桃花庵主、桃花郎君的乐天乐贴司了!”
“又是这个竖子!”闻听乐天的名字,吕押司怒从心起,厉声道:“不赎!”
刘婆子被吕押司的话音吓了一跳,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一旁的张押司想了想,说道:“吕押司,这于官人我们可以不必理会,但于官人身后的那位李相公我们可要在意了,听人说这位相公曾有意招揽乐天那个竖子,若是那李相公以势压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闻言,吕押司沉默不语。
让于若琢为盈盈姑娘赎身,则便宜了乐天,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若是不准,又得罪了于若琢甚至李相公等那一票人,此事越发的让吕押司头痛。
犹豫间,一旁的张押司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奸滑的笑意:“张某有一计,既可让盈盈姑娘落不到乐天那厮的手中,又能让大老爷与乐天二人日后生隙,更能让大老爷日后亲近我等,可谓一石三鸟!”
“此话怎讲?”吕押司不明其意,但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
张押司在吕押司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惹的那吕押司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沉思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光景后,心中依旧没有做出决定:“此事容吕某思虑再三!”
“吕兄,有舍才有得!”张押司在一旁继续说道。
吕押司依旧是双眉紧锁,显然是犹豫不决,随即又转头对刘婆子说道:“你去与那于官人说,这盈盈姑娘己然名花有主,请于官人再寻一位罢!”
刘婆子不明所以,自己只是个应差事的,得了东家这般吩咐,自己便说的办事。
回到工房案前,吕押司独坐心中思虑良久,最终起身向县衙后厅走去。

于大官人为盈盈姑娘赎身并转送与乐天的消息,己经在平乐轩中传扬开来,园子里的乐伎纷纷来房里向盈盈姑娘道喜,羞的盈盈姑娘只躲在闺房里,却又忙收拾着自己的衣衫首饰物件。
青楼楚馆中的女子虽说嫁与人妇,也不过落得妾氏的身份,似乐天这般家中并无妻氏之人少之又少,且况乐天身俱才名,在县衙中又有几分手段,使的平舆富户大多与之交好,平乐轩中的乐伎们对盈盈姑娘有这般结果,也是非常的羡慕。
就在一众乐伎围着盈盈姑娘取笑、祝福之际,那刘婆子得了吕押司的话来到了自家院子外,心中怕于官人与乐天生怒,在门前停歇了好一段时间,心中想好了说词,才走进院门。随后来到乐天与于若琢面前,施礼后极为拘束的说道:“于大官人,我家老爷说了,盈盈姑娘己经名花有主,大官人怕是不能为姑娘赎身了!”
“什么?”于若琢的面色立时难看起来。
乐天也是轻挑眉头。
“刘婆子,你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于若琢挑着眉头说道。
见于官人这副模样,刘婆子心中开始害怕,这于官人也是有本事的人,口中嗫嗫嚅嚅的说道:“婆子我也是听我家老爷说的,盈盈姑娘己经是名花有主了,据我家老爷话音中的意思,那位也是有些来历的人!”说话时又为自己壮胆,生怕这于官人对自己训斥谩骂。
“我怎不知此事?”刘婆子的话很快被传到了盈盈姑娘耳中,盈盈姑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质问刘婆子。
“这是吕老爷说的,婆子我只是传话而己!”刘婆子忙撇清干系。
“你不过是个歌伎,卖身契都掌握在东家的手里,又哪里有自做主张质问的份!”
从县衙来到自家平乐轩的吕押司,一脸得意的走进平乐轩院中,看了眼乐天又对于若琢拱了拱手,转而说道:“盈盈,这次你还要感谢吕某了,为你寻了一桩上好的姻缘,总比你与小吏做妾要享福的多!”
“这几年奴家也是攒下些银钱的,且又为平乐轩挣下许多银钱,还望吕老爷怜悯,奴家许为自己赎身!”盈盈姑娘屈身行礼,试着问道。
听到盈盈姑娘这般说话,吕押轻笑:“你若有两千贯银钱,吕某就许你自赎己身!”
“你……”
听话音,盈盈姑娘明白这吕押司明摆是在为难自己,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吕押司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变的和善起来:“盈盈,吕某不过是与开个小小玩笑,你若知道吕某将你许与哪户人家,你便会对吕某感激不尽了!”
“我若不从呢?”盈盈姑娘直视着吕押司,皎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薄怒。
“这由不得你!”吕押司摇了摇头,继而加重了语气:“不要忘了,你的卖身契在还在吕某的、手中!”
盈盈姑娘气的身体有些颤抖:“奴家死也不从!”




擎宋 第44章:大老爷纳妾
风月场中厮混之人,大多都认为清楼楚馆中的女伎与客人不过是逢场做戏,何曾有人动过什么感情。眼下不论乐天还是于官人还有平乐轩中的乐伎,才意识到盈盈姑娘对乐天还是有些心意的。
突生变故,更关系到自家姐妹的命运,乐伎们纷纷躲在暗处观看。
“吕某说过,这由不得你!”吕押司冷笑道:“你们这些人身契在吕某人手中,我吕志方开的是乐伎馆,你们这些女子只需卖艺便可,若我吕志方若是开得怡春阁那般的风月场,你们便是去接客也无可厚非!”
闻听言语,整个平乐轩的乐伎面色立时变的难看起来,更有些乐伎想到伤心处,轻声的抽泣起来。
“吕押司,此事可否通容!”许久未曾做声的于若琢在一旁拱手说道:“不知那位先生出了多少银钱,于某愿意奉上双倍为盈盈姑娘赎身!”
“于官人!”于若琢为本地富户,又是本地于姓之首,吕押司也是客套的拱手回礼,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吕某也算是半个生意人,但在此事上却有心无力,着实是身不由己!”
随即用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看了眼乐天,继续用无奈的语气说道:“这盈盈姑娘是县尊大老爷看上的人,吕某着实做不了主!”
此言一出,莫说是于若琢与乐天,便是平乐轩中所有的人立时都吃了一惊,随即一众乐伎投向盈盈姑娘的眼中不再是怜悯,而是无限的艳羡。
原来那张押司在吕押司耳边低语了一阵,出的便是将让吕押司将盈盈姑娘送与陈知县为妾的主意。
盈盈姑娘是平乐轩的红牌清倌人,此时正值青春之时,吕押司又怎舍得将盈盈姑娘送与陈知县。在工房廨所里,吕押司心中也是揣测了许久,最终才狠下心来。
过了知县老爷的签押房,吕押司直接对陈知县说明来意。
陈知县也不过二十几岁,正值身强体壮的时候,每夜夜深之际也是春宵难熬,若不然前几日怎能乔装去看那花魁大比。这姑娘陈知县自是见过的,本县才艺俱佳排名头号的清倌人,心中立时欢喜非常。
然而大老爷心中虽然欢喜,却是依旧板起脸来扮做一副假正道的模样。
吕押司是混迹衙门的老油子,又怎么看不出陈知县欲拒还迎的心思,一顿阿谀奉承之后,陈知县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与知县老爷为妾,和与乐天做妾,二者间的差距可谓天上地下。
“怎么样,可满足这桩姻缘?”吕押司望着盈盈,继而笑道:“盈盈你这些年为我平乐轩也是有功劳的,吕某断然没有委屈你的想法!”
得知陈知县看中了盈盈姑娘,于若琢看了眼乐天,满脸尽是无奈与爱莫能助。
“多有得罪了!”吕押司向于若琢拱了拱手,随即投向乐天的眼神中越发的得意,用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吩咐道:“刘婆子,且去我家将盈盈姑娘的身契拿出来,再与盈盈购置几件新衣首饰,将物什拾缀好,准备明日过门!”
那刘婆子应了声,忙叫几个丫头乐伎将盈盈送到屋里,又按吕押司的话出门去寻盈盈的卖身契。
连身契文书都拿捏在别人手中,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盈盈姑娘望着乐天中带着几分幽怨,任由几个丫头拥到房间里。
旁若无人一般,吕押司继续吩咐仆从:“去订顶八人抬的大轿明日用,与那轿夫讲一定要提前收拾干净利落披红挂彩,回来再买上些爆竹烟花,明日盈盈出阁时用!”
张押司谋划的果然不错,只要盈盈姑娘过了门,日后自己只要放出些乐天与盈盈的风言风语,足可以让县尊与乐天生隙,自己想要整死乐天不过是动动手指而己,自己在这平舆又可以再次风光无限了。想到这里,吕押司心中越发的得意起来。
“此事,吕某也是对不起官人!”吕押司脸上堆笑,虽针对乐天,但也不能拂了于若琢的面子,忙拱手道:“这样罢,这平乐轩除了盈盈姑娘,官人看上了哪位姑娘,尽管赎身便是,价格上吕某一定会让官人满意!”
自己心中终是装着自己的事情,对于事情的变化,于若琢也不想深究其间原由。只是心底担心待日后自己随李邦彦出仕,家中虽安排好了,但着实需要有人照拂,特别是再遇到吴老大那般的泼皮。
乐天在衙中做事,又是心思灵活、有本事、能办事之人,有乐天在衙中照拂,本县断不会有人为难于家。想来想去,于若琢便生出将盈盈姑娘赎身,送与乐天为妾的想法。
既然无法为盈盈姑娘赎身,换个颇有姿色的女伎送与乐天也好。打定主意,于若琢说道:“既然盈盈姑娘名花有主,于某也便不强求了,那么于某想为凌儿姑娘赎身!”
于官人在本地极具声望,同窗中又多朝中官员,吕押司自是不敢拂了于若琢的面子。对于平乐轩做红牌调教培养的曲凌儿,虽心中有所不舍,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又着人去家中取了曲凌儿的卖身契。
原本在房里看热闹的曲凌儿,想到自己这些人的身契文书都握在他人手里,还有耳中常听闻女伎们悲惨的命运,心中开始无限伤感起来,方才哭的悲悲慽慽,但似落得盈盈这般归宿,在女伎中却是最好的了。随即心中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开始担忧起来,突然闻听到有人为自己赎身,一时间也是惊的合不拢嘴。
吕押司去为陈知县纳妾预订酒席了。临走前看了一眼乐天,笑意盎然的说道:“明日大老爷纳妾,吕某还要去杏花楼定置酒度,恕不相陪了!”
说话间与乐天二人拱手告辞,临行前又挑衅般的看了眼乐天,冷笑道:“介时,二位可千万不要忘了去吃喜席!”
望着吕押司离去的背景,乐心中开始生出几分疑惑出来,于官人正欲为自己买下盈盈姑娘,那边陈知县要纳盈盈姑娘为妾,事情看起来像似巧合,然而在心中总觉的哪里总有些不对。
但又一想,花魁大比那日曾见县尊便装出游,动了纳妾的念头也是正常的,只是这吕押司会因此,而会得到大老爷的亲近。
思虑间,那婆子回转到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张文书递与于若琢,“这是凌儿姑娘的身契,还望先生收好!”
“乐贤弟,这曲凌儿也是有艺貌双全的女子,更难得的是还未曾抛头露面过!”一手交钱一手拿身契,说话间,于若琢将手中的身契文书递到了乐天手里。
这就收了一个姑娘?
头次被人送了姑娘的乐天,脑海中不知兴奋还是紧张,忘了向于若琢道谢,下意识的接过文书,也未曾言语什么。
“还不快些将那凌儿姑娘带来与乐先生!”于若琢见乐天这副模样,道是乐天心中满意非常。
“二位官人且喝口茶等待片刻,容我家凌儿姑娘收拾一番!”侍候在旁的婢女说道。
未过盏茶的光景,几个丫头嘻嘻哈哈的把曲凌儿推了出来,这曲凌儿本就未曾抛头露面的挂牌,此时表情羞涩到了极点,此时更是羞的抬不起头来,更不敢拿眼去瞧乐天。
负责调教曲凌儿的刘婆子抹了两把不知是真是假的眼泪,拉着曲凌儿的手说道:“丫头,似寻到你盈盈姐那般好的归宿,我们这些倡家女子百不出一,但这乐先生也是个不错的人,有才气,又在衙门里做事,在平舆也是个名士,以后要好好伺候乐先生,不似在家中可以随意的耍些小性子,离了倡家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听这话语,这刘婆子似乎也是真情流露,乐天想道。
不过,没娶妻便纳妾,这好像不合规矩罢?随即乐天又想道。
自己一个月只有三贯钱的薪水,想要养活一个小妾一个丫头,现在太拮据了,乐天再次想道。
不过话说回来,于若琢这礼对于自己来说送的可够重,这曲凌儿被当做平乐轩新生代红牌儿来培养的,足足花了近二百贯钱才赎买来的。
就在乐天心中想道、想道、再想道的时候,于若琢手下的家仆己然叫来了轿子,只等着乐天带着曲凌儿离去。
曲凌儿与一众姐妹道别后,提着装着几身衣服的包裹还有些随身的物件,便随乐天出门上了轿子。
这曲凌儿还未挂牌演出接客,自然是没有什么行礼,轻来轻往倒也方便的很。
乐天在前面领着路,轿子跟在后边,不一刻的光景便了家。
推开门,家里的菱子正在扫洒,见了乐天开门忙迎了上来:“老爷今天怎下差的恁早,奴婢还未曾生火做饭……”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菱子突然闭上了嘴,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美丽小娘子正随在老爷的背后走进院子,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见菱子无来的开口痛哭,不止是乐天吃惊,身后曲凌儿也是惊的合不拢嘴,只是惊讶的看着乐天,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抹着眼泪,菱子一边嚅嗫着说道:“老爷就会骗人……奴婢说过会自荐帎席的……老爷还是领来了……”
听得菱子说话,身边的曲凌儿斜眼吃惊的瞅着乐天,小嘴张的几乎能吞下个鹅蛋。
菱子哭讲哭,但乐天分明能从曲凌儿的眼神里,看出了其间蕴含的另一层说词:这么小的女孩,你也能奥奥叉叉?禽兽啊……
某人表示很无辜,但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的那么无力……某人心想道,早知道这样前几日晚上当场就该和菱子这丫头解释明白,这自荐帎席是什么意思,免的自己现在出这么大的洋相。
身契文书都在某人的手里,曲凌儿心中也没有其他办法,很同情的上前劝慰菱子,某一刻菱子终于不哭了,但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这位新来的姐姐不能与自己抢为老爷洗衣叠被、烧菜做饭的活儿……
“这丫头果然是一辈子做奴婢的命……”
被菱子一番哭闹,表示现在被弄的很是狼狈尴尬的某人,在心中暗暗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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