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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擎宋 第45章:阻止县尊纳妾
得到曲凌儿不与自己争抢铺床叠被等活计的承诺后,菱子才破涕为笑,喜滋滋的以为自己婢女的地位无可撼动,才欢天喜地的洒扫做饭去了。
这处宅子还是乐天父母遗留下来的,正门与两间厢房还有三大间的正屋,均是砖瓦构造,虽有些年头却还是坚固的,除了做为厨房的东厢外,西厢是菱子的住所。古代以东为上,东屋自是乐天的住处,至于曲凌儿虽是未曾接过客的清倌人,但身份摆在那里,身家再是清白,按照惯例,也只能拥有做妾的名份。
未挂过牌出阁,曲凌儿除了几件首饰便是几件衣物,也没有什么家什,乐天将曲凌儿安排在西屋。菱子毕竟还小,自是不懂的这些劳什子的规矩,也不肯让乐天与曲凌儿动手,自己便将屋子里打扫个干净,事物也都摆设的好了。
曲凌儿只比菱子大上几岁,两个丫头聊了会,倒也投缘,曲凌儿又送了菱子一身不穿的衣衫,菱子越发的欢快起来。
菱子做奴婢的觉悟是真高啊,某人又叹息道。
望着曲凌儿,乐天叹道:“跟了我,怕是你要受苦了……”
“凌儿也是出自贫苦人家,自是吃得惯苦的,只求先生不要随便将凌儿转卖便是!”曲凌儿说道。
安顿完曲凌儿,乐天突然想起今日吕押司的嘴脸,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沉思半响后终于感觉出其间的意图,忙出了门赶往县衙。
“你是说县尊要纳妾?而且纳的是那盈盈姑娘?”廨所内严主簿也有些吃惊。
“千真万确,属下刚刚从吕押司口中听到的!”乐天说道。
“本官这几日一直在县衙,为何没听到半点风声?”严主簿依旧不肯相信。
“见过主簿老爷!”就在这时内堂门子敲门,听到主簿老爷的允许后,手持着大红请柬走了进来。随即施了一礼,双手将请柬恭恭敬敬的呈到严主簿的案上:“知县大老爷明日纳妾,己在杏花楼订下了酒席,这是吕押司吩咐小人送与主簿老爷的请柬!”
严主簿这才相信了乐天的话。
那内堂门子说完,见乐天在此,忙说道:“乐先生的请柬,小的这便送到您的书案上!”
乐天点头,那内堂门子才施礼离去。
乐天压低了声音说道:“主薄老爷您也知道,属下与那吕押司因福田局的差事向来不睦,若是此次因为献盈盈姑娘为县尊妾氏,而受大老爷青眼,属下的日子必不好过矣!”
“一派胡言,县尊又岂是那般的人!”严主簿斥责乐天道,又道:“在县尊与本官的眼中,你做事颇为得利,只要你尽心做事,又如何会为难与你!”
“大老爷做事向来公允,为官英明!”乐天忙拍马屁,话音一转问道:“主簿老爷,还记的属下曾作过人生若只是如初见否?”
听到乐天说话,严主簿立时眯起了眼睛,感觉到乐天话语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很多人都传言,这首词是属下为盈盈姑娘所作!”乐天说话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不否认也不承认,面色越发的凝重起来:“但这足以成为被吕押司利用,成为老爷与属下离心离德的原因!”
严主簿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显然认为乐天分析的没有错。
“若是如此,属下只能在此感谢主簿老爷的知遇之恩,远离平舆避祸,追随那李相公去河阳了!”乐天将自己最后的退路说了出来。
阻止大老爷纳妾,这个想法任何人听来,都会认为乐天胆大疯狂。
但此时乐天己经别无他法,因为心中确定,这吕押司日后肯定会因为自己抄的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做为打击自己的理由,弄些自己与盈盈姑娘的绯闻,从而让陈知县一点一点的对自己生厌以至于憎恨,那时的自己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乐天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吕押司这一步棋下的果然狠毒,若是如此自己将来只能被迫远走他乡。
严主簿也在沉思中,陈知县纳妾自己并不反对,便是自己来平舆赴任久了,也有一种春宵难度的感觉,何况这陈知县才二十几岁,又怎么能受的了寂寞。但若是因为陈知县纳妾,而使的乐天远走他乡,或是成为那李邦彦的幕僚,这样一来对陈知县与自己都影响甚大,甚至可能影响到自家的仕途前程。
试问若赋与吕押司于乐天相等的权力,他敢从黄通判胞弟黄达手里讨回酒钱么?能招待好那转运使冯保,顺带坑了一把黄达么?最后还令知县老爷与自己落得好大一个人情;能替知县推翻旧案赢取清名么,又有诸多筹钱良策么?怕是这吕押司中饱私囊还来不及。
再者说一点,便是与上官、名士筵席间迎来送往,这吕押司能似乐天这般出口成章,抓面子么?
怕是这吕押司除了捞钱以外什么都不会!
而且乐天做为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许久以来做事不仅深得己心,更是让自己省心省力,又岂是他人可以替代的。
想到这里,严主簿说道:“本官可以在县尊那里说说,让县尊断了纳盈盈姑娘为妾的念头,但是……”
但是什么?乐天突然觉的,严主簿说话突然间也这般不爽利了。
停顿间,严主簿一张老脸也是微红,才接着说道:“本官或许可以让县尊不纳那盈盈姑娘为妾,但你需要为县尊物色一良家女子,且是出身好又知书达礼……”
乐天明白了,严主簿是要自己再为县尊大人再物色一个小妾人选,乐天忙道:“此事,属下会尽力去办!”
严主簿点了点头,随即又叮嘱道:“一定要是要好人家的女儿……”
“属下知道……”乐天又忙不迭的说道。
“本官话还未说完!”严主簿依一张老脸开始有几分泛红,说起话来也开始吞吞吐吐:“那个……若是有合适的,你也与本官物色一下……”
原来您老人家也思春了,要寻个年轻女子的话,也不怕人家笑你一束梨花压海棠么!
乐天暗笑,细想想这严主簿也不过四十岁而己,口中依旧应了下来。
“不过……老爷!”乐天又说道。
“何事?”严主簿不解。
“那吕押司要将盈盈姑娘送与大老爷,大老爷不妨顺水推舟……”
严主簿打断乐天的话语,语气中有些惊诧与不满:“你的意思是送与你?”
“属下不敢有此奢望!”乐天忙道:“属下是为那盈盈姑娘求情的,盈盈姑娘的身契握在吕押司的手中,大老爷若是反悔,这吕押司会将气撒在盈盈姑娘身上,免不得将其转卖到做皮肉生意的烟花馆巷中去!”
想想也是,严主簿应下了乐天的要求。
陈知县纳妾,吕押司在杏花楼不过订了四、五桌的席面,主要宴请县衙里的头头与本县的几位富户,声势却做的十足,一时间几乎大半个平舆都知县陈知县纳妾的事情。
回到办公的屋舍,乐天心神依旧有些不大平静,一是担心严主簿能否成功说服陈知县,二若是说服陈知县后,自己又去哪里为陈知县与严主簿寻两个妾氏。
“今日门子为大老爷在衙中散发喜帖,说是大老爷纳妾,你可知道?”
就在乐天心中思虑之际,姐丈李都头走了进来。
“小弟也是刚刚知晓!”乐天忙起身:“姐丈来的内衙,所为何事?”
“再有些时日便到了夏收时节,为兄要准备下乡收税的诸项事宜了!”李都头说道,随即面露难色:“二郎你与为兄做个建议,明日大老爷纳妾,我等要送什么礼物为好?”
漫不经心翻看着手中的大红喜帖,乐天嗤笑道:“什么都不要送!”
“什么?”李都头险些蹦了起来。
乐天又淡淡的说道:“大老爷这次多半是纳不成妾的!”
不知乐天因何口出此言,但李都头身为公门中人,对于吕押司送盈盈姑娘与大老爷为妾之事的用意,揣测一番后也是明白过来。眼下听得乐天这般话音,似乎自己的这个内弟要出手阻止这桩姻缘。
虽有些心惊诧异,但自己这个内弟鬼主意出的多了,而且向来坑人不眨眼,李都头也有些麻木了,便也不在细问,随即又道:“二郎,你阿姊让我给你带个话,又为你说了桩亲事,让你下了差去家里一趟!”
乐天点头,问道:“这次是哪家的娘子?”
李都头口中含糊的说道:“且回家去问你阿姊!”随即口中含糊的离去。
下了差,来到阿姊家,见自家阿姊己然操持了一桌饭菜,却不见自家姐丈。
“阿姊,我家姐丈呢?”乐天有些意外,抱起小外甥一边耍乐一边问道。
乐氏擦了擦手,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不自然:“怕是有人吃请,去哪里灌那些猫尿去了!”
“你姐丈都与你说了罢,阿姊为你张罗了桩亲事?”乐氏说道:“对方也不是外人,是你姐丈的堂妹,生的倒也算是标志!”
生的倒也算是标志?乐天听出了话音间的意思,又想起姐丈说话时含糊不清,那就是长相一般般了。
想起曲凌儿那青涩而又皎好的脸蛋,乐天还想早些回去,有些难为情的支吾道:“今日,于官人送了小弟一个……女子,一会还要回去安顿!”
养小妾、养婢女,指望那每月三贯钱的薪水,经济状况本就有些拮据,若是现在再养个老婆,压力不知又会大上多少,再者说听阿姊口中的意思,姐丈这个堂妹的长相可远不如秦家小娘子那般可人啊!
乐天是外貌协会的,又怎么会愿意!




擎宋 第46章:终于修成正果
“阿姊本还为二郎的亲事操心,没想到有人上门的为二郎送人!”乐氏微惊,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这女子什么出身,为何被送?”
既然张了口,乐天也便不再畏畏缩缩,如实相告:“于官人近日要远赴他乡,要小弟照拂他于家,特将一风尘女子买下送与儿子,算是答谢的礼物!”
“风尘女子?”闻言,乐氏的面色立时黑了下来:“我就知道,你这辈子是与风尘女子脱不了干系,那些花街柳巷没脸没皮之人还是早些决断的好,免的将来祸害家门有辱文风!”
乐天忙解释道:“阿姊,这女子是未曾接过客的清倌人,比菱子长不了几岁!”
“那阿姊也要去看看!”乐氏的态度十分坚决,从乐天手中抱过儿子,便要带着乐天出门。
“二郎来了?”还未走到门口,李都头正好出现在门前,又见乐氏抱着儿子要出门的样子,忙问道:“马上吃饭了,这是要去哪里?”
望着李都头,乐氏却是一笑:“去哪里?去看看别人送你舅弟的小娘子!”
“什么意思?”李都头不解,好奇的的问道。
“于官人送小弟一个女子!”乐天说道。
“哪家的姑娘?”李都头吃惊更是好奇,凑上来笑嘻嘻的问道。
“没出过阁的的清倌人!”乐天回道。
李都头越发的来了兴致:“那为兄也去为二郎长长眼!”
“你觉的,姐丈见弟媳合适么?”乐氏白了自家夫君一眼,便出了门。
“也是啊!”李都头摸了摸脑袋,神色凝重起来:“大老爷纳妾之事,你要小心了!”
大老爷纳的妾,是属下曾经的相好,对任何上级来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县衙里都是老油子,又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小弟自有安排!”乐天没有心情与姐丈攀谈,应付了两声便回了家。
到了家中,乐天进了屋,见阿姊正端在堂中,曲凌儿在一旁小心的侍候着。菱子则抱着小外甥,神情也是非常的专注。
“我家虽不是什么富户,却也非贫苦人家,家中女眷也要学的针织女红,入得疱厨,你虽从未曾事过此事,可慢慢学之……”
看得姐姐这般姿态,显然对这曲凌儿也是非常满意。
见得乐天进来,乐氏又说道:“曲凌儿这丫头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只因家中逢了灾,才被卖与了人牙子,流落到风尘中,既然到我乐家,自今日起就算我乐家的人了!”
虽说暂时没给曲凌儿定下名份,这小妾己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到这里,乐氏又道:“二郎你现在也不小了,许多事不阿姊教训,做什么事都好自为之罢!”
说罢,乐氏接过菱子手中的儿子便要离去。
“姑奶奶,奴婢己经做好饭了,您留下一起用饭罢!”菱子忙道。
“不了!”乐氏说道。
“菱子,送送姑奶奶!”乐天说道。
菱子应了一声,送着乐氏出去。
直到阿姊离去,曲凌儿依旧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乐天笑着安慰道:“我家阿姊人看上去有些严厉,其实人好的很,很容易相处!”
曲凌儿点了点头,见菱子不在,乐天上前将曲凌儿拥入怀中,窘得曲凌儿满面绯红,却又不知应该怎样,毕竟被送与乐天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心中半是期待又半是害怕。
用过饭,天色己完全黑了下来,乐天安排菱子回自己屋里睡觉,自己钻到了屈凌儿的房间里。
见到乐天,曲凌儿更是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向着乐天屈膝见礼。乐天笑道摆手道:“己经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又道:“我这家中窄小,不比你原来的住处……”
“老爷说的哪里话!”曲凌儿忙道:“妾身沦落贱籍,幸亏随了老爷,若不然日后免不得要做那卖唱赔笑之事,甚至被转来卖去,终生过不得安生日子,怕是一生凄苦……”
说到这里,曲凌儿滴起了眼泪,惹的乐天忙去宽慰。
“老爷,洗脚!”
就在乐天为曲凌儿拭泪安慰之际,菱子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放在这里,你且回去睡觉!”乐天说道。
放下木盆,菱子不解的问道:“时辰不早了,老爷为何不回自己屋里睡,纠缠在曲家姐姐这里做甚?”
“这个家是老爷的,老爷想睡哪里就睡哪里!”乐天大手一挥,又纠正道:“这个家没有曲家姐姐,只有曲姨娘!”
曲姨娘是什么意思,菱子不大明白,但只是冲这称谓来揣测,新来的小娘子决不是与自己抢洗衣叠被等活计的。想到这里,打着自己小算盘的菱子放心的回到自己屋里。
见菱子走了,乐天扑上前去将曲凌儿搂了过来:“在这家里,怕是要委屈你了!”
“妾身只求安稳平淡!”曲凌儿脸红的似火烧一般,又用几近细不可闻的低声说道:“妾身还未曾经过人事,还望老爷多多怜惜!”
这话说的够明显的了,惹的乐天心中兴奋不己。之前曾有几次机会摘去这顶童男的帽子,却又意外的失去了大好机会,今日终于可以修得正果了。
月光在乐家的院子里洒下一地清霜,西屋的竹床上突然间响起一道压抑的摇曳声,在静谧的夜里颇有些明显。
摇曳声落下,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呼声传出口来,随即令那竹床的将刚刚再次响起的摇曳声嘎然而止。
“痛么?”
“有点!”
“那先拿出来,等一会不痛了再来!”
“不要!”
摇曳声再次响起,只不过声音比之前要小了许多,显然某人在极力的控制着力道与节奏。
“拿出来洗下罢!”
“不要!”
“为何?”
“妾身想给老爷生个公子!”
听着身下的女子如此说话,乐天越发的怜惜,这个年代为妾的女子,若是不给家主生个男孩,恐怕这一辈子在家里也没有半点位置。
脚步声传来,随即开门声响起,菱子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曲姨娘睡的这张床坏了么?怎么吱吱嘎嘎的摇晃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再然后,菱子手里掌的一盏油灯将室内照个通亮。
“啊……”
菱子看到床上持祼纠缠的男女二人,吓的手中的油灯险些掉了下来,随即将油灯放在案上,如没头苍蝇一般的钻出了曲姨娘的西屋。
灯光下,乐天先是吃惊,随后又见身下曲凌儿一张俏脸羞的绯红,身下还有着几点血渍,曲凌儿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然而身子却是凹凸有致,回想起方才鱼水之时,拿捏起来颇有感觉,特别是冲击时,那幽滑细窄的感觉妙不可言。
眼下这么一具若着脂玉雕琢的身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种冲击力对乐天可想而知。
只是还是大孩子的菱子见到这一副活舂宫,不知会不会对将来的心理发肓有什么影响。
被好心前来查看床铺的菱子看着正着,曲凌儿忙拽着被子将身子盖住,初经人事的一张俏脸羞的如红布一般,随即脸也深深的埋在被褥下,更不敢正眼瞧乐天。
错了!
曲凌儿曲姑娘这称谓今夜成为了过去,现在应唤成曲姨娘了。
“你明明是初经人事的处子,对房、事怎有些熟悉?”望着褥上的鲜血,乐天回想起二人方才行事时,曲凌儿配合的极为默契,心中不解的问道。
脸蒙在被子里,曲凌儿害羞的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妾身初被卖入伎家里,曾有老鸨打算让妾身做那皮肉生意,后来发现妾身有唱曲弹琴的天赋,便让妾身走清倌人的路子!”
一次,哪里解的了乐天的饥可,略做休息之后,乐天便要再次翻身上马。
当!当!当……
夜里,前面敲门声甚至响亮。
正在提枪上马的乐天,不由皱起了眉头:“谁大半夜的敲门?”
“谁啊?”回到西厢房菱子一脸通红,先是以为曲姨娘初到家里胆子小需要老爷陪伴,随后又琢磨着二人在榻上那是什么动作与原因,被敲门声吓的一跳,随即叫了出来。
“是乐先生家么?”
夜里声音传的极远,趴在曲姨娘身上的乐天分明听得这敲门之人是一个女子,而且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女子。打搅了正要进行的好事,乐天也是一脸的不耐。
“来了,来了!”菱子披起衣衫,起身前去开门。
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菱子与那人说了两句,跑到西屋门外有些不悦的说道:“老爷,又一个姨娘来寻您!”
“胡扯,你家老爷哪来的那多姨娘!”床上乐天斥道,却是一骨碌的爬起身来,一边披衣一边安慰曲姨娘道:“我且去看看何人来寻我!”
“听外面的声音像是盈盈姐的婢女翠枝!”曲凌儿说道。
乐天细想门外的声音,好像就是那翠枝。
曲凌儿想了想又说道:“翠枝来寻老爷,想来是盈盈姐着她来寻的!”
“怎么?你介意?”乐天侧身问道。
“老爷的事,妾身又如何做的了主!”曲凌儿说道。
穿好衣衫,乐天又安慰了两句曲凌儿,才来到门外。
“求求先生,救救我家盈盈姑娘!”候在菱子房里的翠枝见到乐天,猛然硊了下来。
乐天惊讶扶起翠枝,又有几分无奈的说道:“你家姑娘被吕押司做主与知县大老爷做妾,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又如何说的了一个救字?”
翠枝被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悲慽的说道:“乐先生对细情有所不知,若是盈盈姐被大老爷纳为妾氏,最多不过能在这两年的过些安稳日子,两年后又不知要落得怎样的下场!”
这话说的!
一个风尘女伎能被一县之尊纳为妾氏,不知会羡煞多少同行姐妹,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万劫不复?




擎宋 第47章:将计就计(上)
翠枝痛苦流涕哀求半响,却见乐天依旧有些不己为意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恼意:“我家盈盈姑娘对先生也有情意的,不料先生却是个薄情寡意之人,早知便不来寻先生了!”
盈盈姑娘对自己有情意?乐天心中也是模棱两可的猜测,听了翠枝的话音,这才有些相信。
“老爷,翠枝深夜前来,怕是盈盈姐姐真是有了很大的难处!”这时曲凌儿披衣走来。
白日之事,乐天心底也是憋了口气的,但绝不能将今日与严主簿所说之话透露出来,瞬间又使出了演技,怆然叹道:“吕押司送女,大老爷纳妾,我一个小小的贴司又能有什么办法?”
“盈盈姐知道先生行事足智多谋,所以特遣小婢来央求先生想个办法,退去大老爷纳妾之事!”翠枝又央求道:“盈盈姐曾说过,若明日被知县大老爷纳为妾氏,或许鱼幼微的下场,便是盈盈姐日后的归宿!”
这话说的似乎有些重了,乐天心中也是微惊,末唐鱼玄机的故事,自己也是知晓的。鱼玄机原名幼微,初嫁于官员李亿为妾,因不为李亿妻所容,终被李亿所弃,后改名鱼玄机,出家咸宜观为道士,自此过上了半倡半道的生活。
后因打死婢女绿翘而被判杀,其间又有诸多说法,令人真假难辩。但红颜薄命,着实令人唏嘘。
听到盈盈姑娘将自己比做鱼玄机,乐天脑补,又联想了一番,听翠枝这话音中的弦外之音,莫非陈知县也是位惧内的主儿不成?
心中又想,陈知县的伯父是当朝有名的铮臣陈瓘,更是被权朢蔡京等人所迫害,陈知县就算是太学中上舍中最为优异的学生又如何,只怕为伯父所牵累,这仕途走的不会太顺利。
所以乐天在一番脑补之后断定,这陈知县娶妻想来是傍上了朝中某人大腿,俱内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见乐天一直处于沉默之中,面色上似有松动,翠枝又说道:“我家盈盈姑娘想见先生一面,不知先生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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