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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面对如潮的弹劾,徽宗赵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乐天平叛讨逆是立有大功的,自己曾亲口下旨要他押解逆贼返京的,只不过这乐天上疏告病求暂且延缓,不过十多日的光景怎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就当金殿上的声音平静了一些之后,与陈凌元同为御使的李纲出班,奏道:“陛下,刘御使所奏之事,臣不敢苟同,据刘御使呈上的商贾联名书来看,这些商贾的籍贯俱都是余杭、仁和两县的士绅商贾,而乐大人忝为正七品杭州府同知,实际上只掌管钱塘一县,而这份联名书上却没有钱塘士绅百姓签名其上,这又做何解释?”
有官员闻言,不由点了点头。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闻言也是微微颔首。
一直不曾言语的蔡京,却是将目光扫落在了李纲身上,一缕寒芒自混浊的老眼中一闪而过。
看到官家颔首,陈凌元随即出班附和李纲的见解;王黼、郑居中二人也是出班,附和李纲的意思。
在王黼、郑居中二人眼中看来,蔡京是最大的政敌,虽说此时的乐天年纪尚轻了一些,但从乐天在钱塘任上所做所为来看,假以时日绝对能成为自己一党在朝中的重要助力,而且乐天的年纪比二人足足小了几十岁,更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自然也不希望乐天这个盟友出事。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官员们在这一瞬间突然卡了壳,李纲说的没有错啊。
做为蔡京的走狗,尚书右丞白时中出班道:“陛下,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这乐天深受陛下器重,但年纪尚轻难免不会恃宠生骄,如今被士绅商贾弹劾,绝非是空穴来风,臣认为当细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在白时中看来,在朝堂上争论不如来些实际的。任哪位官员在任上,屁股都不是干净的,只要派出手下的喽啰四下收罗乐天的过错,想要拿捏乐天简直是易如反掌。
对于乐天,徽宗赵佶是带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徽宗赵佶是位才子皇帝,对于乐天的才气是十分欣赏的,但自从看了乐天写的那幕《长生歌》后,赵佶有一种隐|私被偷|窥的感觉,知道乐天一定知晓自己与李师师、赵元奴等名伎的那些旧事,从心中生出排斥感,但乐天在钱塘为官一任又屡屡立功,倒让自己对其又喜又恨。
不想听这些无谓的争吵,赵佶只是一句再议将话题搁置下来。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接连有御使言官们不断在金殿上弹劾乐天,请求徽宗赵佶严惩。
甚至被勒令闭门思过的杭州知府王汉之也是呈来了奏疏,其中言语字字诛心,若是乐天看了恐怕也会冷汗潸潸:“……媚上邀宠,弄权耍奸,以猜疑诽谤戮辱臣工,欺世盗名,以君子之名行小人之实,日久后,未可知今日谦谦君子,他日未必不成篡权佞幸……”
御使言官们掌握着话语权,话语权则表明了对朝廷的影响力,若这影响力被施加于某人人时,就意味着这个人离倒楣不远了,特所谓三人成虎。特别是这话语权是被人授意而为,攻击力更大。
很不幸,这次立于风头浪尖上的乐天乐大人,纵是有王黼、郑居中这样的有权奸臣相保,也是渐渐处于岌岌可危之势。
……
千里之外的朝堂之上,得了授意的御使们对乐大人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此时的乐大人管不了千里之外,正在忙着卸任交接一事。
就在昨日,钱塘县接到了白伦前来接任钱塘知县的红谕,这也意味着乐大人将要结束在钱塘的任期。
“来的好快啊……”坐于县衙后宅的乐大人冷笑道。
这时,童揽捏着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条,急忙来寻乐大人。
示意童揽坐下,乐大人说馘这:“这字太小,本官看着眼花,念与我听罢!”
童揽也不见外,坐下说道:“镇抚大人,据从汴梁来的飞鸽传书上说这几日因为张彪、尺七殴打胡员外一事,朝堂之上参劾大人您的奏疏足有百多封,陛下本无意动大人您,但经不住御使言官们撺掇,似乎己经心动,不过据宫里侍俸在官家身边的小黄门说,在关键时候被郓王殿下挡了下来。”
“真是没有意思,郓王殿下这等于是帮了倒忙啊……”听乐大人的语气,似乎在为郓王殿下将官家对自己的惩罚挡将下来而懊恼。
童揽闻言,不清楚乐天话语里是什么意思,但从乐天的表情上来看似乎是有备无患。
乐天接着问道:“那些在朝堂之上参劾我的人名,汴梁城里的兄弟们可都记了下来?”
“镇抚放心,都被兄弟们记在本子上了!”童揽忙回道,随即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的又说道:“老木都带着他那一船东瀛婆娘起程在前面带路,咱们的货船也跟着同行,张彪带着二百多兄弟还有招募来探矿、炼矿的匠人也跟着去了东瀛岛根!”
乐大人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开办钱庄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虽说钱庄里没有童揽的股份,但王员外名下的股份中却有童揽的一份,所以在这件事上童揽也不是外人。
童揽又回道:“照镇抚大人的吩咐,先期派出的人手己经在汴梁、楚州、扬州、苏州、秀州等地盘好了店铺,一干人手伙计也培训妥当,就等总号将印制好的密押牌票与银钱押解过去等候开张了。”





擎宋 第365章:白伦上任
十一月十二这日,乐大人带着一众家眷婢女仆伇,从钱塘县小府衙移居到城内的一处宅院。同时,在乐大人离去后,钱塘县衙大门上方的那块“杭州府同知分署”的匾额也被差伇们摘了下来,“钱塘县衙”那四字的牌子仍被挂回了原处。
按惯例,应当交印离任的官员应搬去县公馆居住,待与继任官员交接清楚之后才能离去,只是乐大人嫌县公馆太过晦气,前任张知县就是在公馆里自缢的,所以在县衙附近寻了处民居暂时居住,至于租金嘛……那是白员外的一个宅子。
此刻,钱塘县接到了新官上任的经谕之后,己经忙的不亦乐乎,吏房忙着商议接印的日期和礼仪注意事项;工房忙着打扫花厅、修理裱糊;礼房忙着会同县学调集学生排练新官上任的“团体操”,兵房着安排治安与护卫工作,其他如户房、仓房,粮房、刑房等则抓紧整理案卷、编造帐册。
眼下暂时没有新的任命,又称抱病不出的乐天正无官一身轻的在租住的宅子里品着茶。
不一刻,屠四来报:“官人,木大人求见!”
这木大人便是在蔡州时在乐天手下任职的木捕头,被乐天带到杭州当做心腹培养,更是随在身后剿匪平逆得了军功,此时己经是官居从八品的武职了。
乐天点了点头。
见过礼,正要向乐天禀报事情,外面锣鼓喧天,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更是不绝于耳,将木捕头的的话音压了下来,随即木捕头冷笑了一声:“大人,外边好是热闹,那白伦上任的架子摆的十足,知道的是一县父母上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府正堂接印呢!”
对此,乐天只是笑而不语。
待外面的爆竹声停了下来屋里清静了,木捕头正色禀报道:“大人,汴梁那边兄弟传来的消息说朝中最近弹劾大人的奏折少了许多,想来是那些御使言官们看官家对大人态度优渥,觉的拿大人没有任何办法放弃了,毕竟大人剿匪平逆,在官家眼中是非常有份量的!”
闻言,乐天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没那么简单,蔡京、白时中、王汉之、胡员外哪个不想将乐某扳倒,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么肯罢手?”
历朝历代有哪一个七品官,能让一众朝堂大佬这般注目,甚至是费尽了心思整治,恐怕是独此乐大人这一个了。
木捕头惊讶:“大人的意思是说,朝里的那些家伙还不会消停?”
“大人,该解任了!”这时,洪主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礼过后说道。
按官员卸任与接印的形式,此刻的乐天应该立于县衙之内,全衙门的官员、书吏、差役、执事等,都按品级、班次站好各自位置,等着将要离任的乐大老爷把官印做一个象征性地解下动作,赶快派专人送到新官落脚休息的地方。只不过眼下乐天声称染疾不出,这个形式只能摆在乐大人临时居住的宅院里,至于衙门里的那些官员、差吏胥伇之流,均被乐大人以身子不适不见外人为由拦在了外边。
掂了掂手中的知县大印,乐大人倒有一种恍忽感,六月到钱塘上任,十一月卸任,自己总共当了不到五个月的知县。
也不玩那些虚的,乐天直接将手中铜印扔到洪主簿的手里,口中笑道:“感受一下罢,说不定日后你洪大人会保管这块大印几年!”
也不知道乐大人说的的真是假,洪主簿不由一怔,仔细打量着手中这方知县大印,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几分希冀起来。
“快些去将这印给那白衙罢,免的他等的急了!”乐大人的一句话将洪主簿的暇想打断,回过神来的洪主簿忙向乐大人拜了一拜,向外行去。
“知道朝廷里那么多参骇乐某的奏疏,为何乐某现在还是安然无恙么?”看着洪主簿离去,乐天向木捕头问去。
文官肚子里都是弯弯绕,木捕头知道自己想不透,忙道:“属下不知!”
“不错,乐某在官家的眼中有剿匪平逆的功劳,但也经不过如此多奏疏的参劾,只怕乐某的功劳己经快被这些奏疏消磨的差不多了。”乐天缓缓说道,随即口中发出一声带着嘲意的冷笑:“眼下,就差压倒骆驼的最近一根稻草了!”
“最后一根稻草?”木捕头不明白乐天话音里的意思,耳中却又听起从外面忽又传来新官上任的锣鼓声,立时明白过来:“大人是说,朝里的那些家伙们只等着白伦向汴梁上封奏疏了?”
没有说话,乐天只是点了点头。
不错,只要白伦在钱塘想方设法不论是挖墙角掺沙子,甚至是弄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想办法拿弄出乐天些过错,都会成为压倒乐天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白伦因此而赢得一个美名,更会在他老爹白时中的帮扶下平步登云。
显然,乐天现在的情势越来越不妙。不过立于一旁的木捕头对乐天却是真的很佩服,从乐天明着被调到蔡州为吏,暗中被皇城司录用起,木捕头就跟在乐天的身旁,亲眼看到任何麻烦和危机来临,甚至是生死关手,乐大人总能及时的想出应付的办举动,将一切危难化解于无形,甚至还能在危难之中取利邀名。
就冲着乐大人的智慧,木捕头相信这一次乐大人依旧能够化险为夷,甚至木捕头对乐大人本人更有信心。忽的木捕头想起乐大人方才口中对洪主簿说出的那句“说不定日后你会保管这块大印几年”,难道这新任钱塘知县的白伦在钱塘呆不了多少了么?
乐天似乎记起了什么,忽的问道:“黄堪检人呢?这几日为何没见到他?”
“黄堪检按照大人的吩咐,一直在忙着招募人手,一时不得空闲来见大人!”木捕头忙回道,又忙拜道:“大人恕罪,方才外面太过吵闹,属下险些忘记将黄堪检带与大人的话说了,黄堪检让属下带话与大人说,大人吩咐的事情己经办妥了!”
“好!”乐天点了点头,唇角间勾出一抹诡异的坏笑。
看到乐大人唇角间的笑意,木捕头先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马上又欣喜非常,他知道,乐大人必然是想出了应对的法子,而且是一定奏效的法子,而且这个法子一定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
杭州同知分署降格为钱塘县衙,过往于县衙之前的百姓见到这块牌子时,眼中不由露出几分鄙视,甚至从内心升出一股跌份掉价的感觉。之前钱塘县挂着杭州同知分署匾额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钱塘县比仁和、余杭高出一个档次。
如今杭州同知分署降格为钱塘县衙,对于钱塘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件丢颜面的事,心里无形中就对这位新任钱塘知县白伦白老爷没了好感,最主要的是在钱塘不仅仅是个别百姓这么想,甚至全钱塘的百姓也这么认为。
无职无权的御任官员乐大人继续以养病为由,住在与钱塘县衙只有几十丈远的宅子里,一边“养病”,一边等着县衙里的交接。
“官人!”正在乐大人逗弄自家两个不到半岁的男娃时,尺七跑了进来,面容上还有几分紧张。
将怀中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娃让奶娘接去,一众下人也是十分知趣的退了去。乐天才问道:“发生了何事?”
尺七忙说道:“据钱塘县衙的吏员来报,那白伦刚刚下了命令,修筑钱塘堤坝一事暂缓,说是要清查款项明细,是否有贪墨、侵占、损公肥私等弊端!”
“这白伦刚刚上任两日,便急不可待的抢功了!”闻言乐大人冷哼了一声。
这一幕何等的似曾相识,当初陈御使离任平舆时,田知县、袁主薄与郭县尉三人抢修筑清河堤坝之功便是使过这般手段的。
“官人……”就在这时,屠四也是一路小跑过来,报道:“官人,王员外、白员外等人俱都接到了那知县白伦的帖子,说是要宴请钱塘资助修堤的诸位善人以表感谢……”
“这白伦在太学时与官人是一斋同窗,更是戊戌科的同看,居然这般不要颜在的抢功,天下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么!”尺七在旁边忿忿,打断了屠四的话语。
“你以为读书人都是什么好东西么?”乐天冷笑道,又叹了口气道:“白伦显然看出了本官称病不走的意图,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至于颜面之东西比起政绩来说,己经不那么重要了!”
屠四接着禀道:“官人,王老爷、白老爷等一干老爷都派了家中下人在外面候着呢,说是见不见那白知县,还请官人示下,若是官人不让见,诸位老爷绝不去见!”
“见,自然要见,若是不见这白知县该多没有面子呐!”乐天冷笑道。
“官人……”屠四面露难色,显然听不懂乐大人所说的是见还是不见。
“让诸位员外们见去罢,不就是领点好人卡么!”乐大人不在乎道。
对于王员外、白员外等人的忠诚度,乐大人不会质疑的,跟着他白伦混能有东瀛的银山么?跟着他白伦混,能汇通天下财源广进么?他白时中、白伦再有权势,能比得了梁师成与王黼么?
盏茶后的光景,得了吩咐的屠四去而复返,向乐天禀道:“官人,县衙的王押司要小的传话与官人知道,那白伦不止在县衙查官人的账,而且还四处笼络人心,要差伇吏员们举报官人曾犯下的过错……”




擎宋 第366章:文似看山不喜平
世有有一种人,哪里有好处,他便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于是有人给这一类人总结出一个称谓,叫做小人。
乐天有后台是不假,但在朝中也有劲敌,而且劲敌正是本朝风头正劲的权相蔡京。在杭州官场上,乐大不仅有政敌,而且还有被整治过的商贾,所以这些政敌、商贾联合起来,目的不仅是要打倒乐大人,甚至是一心想要置乐天于死地。
在钱塘县乐天是有政绩不假,但也是树敌不少,所以钱塘县衙的小人、杭州府衙的小人,还有两浙路置制司的小人,出于各自的目的纷纷聚集在白伦的身边,为白伦出谋划策。
乐大人住的这处宅院,看似单一的独门四进院大宅,实则是里外相连。在后院一处僻静的院落里,赴过白伦宴请的王员外、白员外五人正在忧心重重的等着乐大人。在五人眼中看来,乐天于朝廷立有大功是不假,但从眼下的情势来看,乐大人有一种岌岌可危之势。
“诸位寻乐某何事?”一身居家常服的乐天出现在五位员外的面前。
做为与乐天关系最近的王员外,最先说道:“我等昨日被那新任知县老爷寻去赴宴,贤婿想来己经知晓了!”
“除了你五人外,席间还有谁来参加?”乐天不想多说废话。
“除了我五人外,除了新来的白知县与梁县尉,还有余杭的胡员外!”旁边乐大人的干岳父白员外抢着回道。
“可有令乐某感兴趣的消息?”乐天意简言骸。
王员外一脸忧色:“从席间白知县的话语来听,县衙里在寻你的过错,王府尊也在府衙里寻你的过失,兵马都监那里曾吃过你亏的兵马副都监沈大人,还有杭州水军前任余指挥也在写奏疏要参骇你……甚至朝中的御使们也在参劾与你……”
闻言,乐天冷笑道:“好一个三管齐下,弄出这般大的声势,要的就是让朝廷来看杭州各方对乐某忍无可忍的态势,要的就是我乐天倒行逆施天怨人怨的情势,朝廷远在千里之外,又哪里分辨的清,所以在白伦的眼中看来,乐某这一身官服迟早要被剥了去?”
顿了顿,乐天又说道:“昨日那白伦将你五人唤去,莫不是想从你等五人口中挖出,乐某是如何逼迫你等掏出修建堤坝款项的?
那白伦是不是还说,乐某己经将府衙招惹的忍无可忍,甚至乐某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之后独揽大权,连市舶司也对乐某是一肚子怨言?
除此外,白伦还说乐某虽然有钱塘的民望,但民望在朝中大臣参劾的面前根本毫无用处,民望是用来锦上添花的,但绝不能雪中送炭。乐某一味依仗郓王殿下宠信,在朝中在地方逞强好胜,早晚是自取灭亡……”
王员外几人闻言哑然,从乐天口中说出这话,怎么与席间白伦所说的一模一样。转瞬间,五人明白过来,皇城司中人听命于乐天,乐天想要打听什么消息还不是手下擒来,说不定侍俸于席间那几个杂伇中,就有乐天的耳目。
除此外,五人又惊出一身冷汗,多亏自己这些人从未做出些对乐天什么不敬的事情,若是做了定然逃不过乐天的眼线。
不错,乐大人就是给五人一个下马威,这五人先是被自己用把柄拿捏,后用利益绑到了一条船上,但乐大人深深明白人心隔肚皮的道理,敲打下这五人也好,免的五人对自己生出什么异念。
这五人是自己想要实现汇通天下的班底,也是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乐天自然不想见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于是给五人一粒宽心丸,说道:“你等不必为乐某担心,这些人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己,根本伤不得乐某分毫!”
听了乐大人的话,以王员外为首的五人颇为惊愕,虽说王员外等人曾见识过乐天的种种手段,但通过白伦的口中,对于这一次从杭州到朝廷呈现出一股扳倒乐天的洪流,也是心中对乐天不自信起来。
但眼前的这个女婿却依旧是一副自信满满,呈现出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心中还有几分怀疑,毕竟现下从朝廷到杭州的局面是呈一边倒之势,这个女婿便是有郓王殿下做靠山,但也不应该有如此的自信罢?
看的出王员外几人眼中依旧存有的怀疑目光,乐天哈哈一笑:“乐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手段……”
说完,乐大人端茶送客。
绕了几个弯,王员外才从一条巷子出了乐天临时的宅院,一个个皆是皱眉不语。这五人虽然经商,但也免不了与官场中人打交道,对于官场中事情也体制也是清楚的,现下乐大人与楚霸王垓下四面楚歌的情形差不多了,实在想不到乐天会有什么手段,将眼前这个局面打破。
过了两日,黄堪检来见乐天,直接报道:“官人,那白伦将弹劾您的奏疏向汴梁送去了……”
“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下来了!”闻言乐天冷笑.
黄堪检的面容上带着笑意:“大人是不是该把消息放出去了……”
乐天摆了摆手,笑道:“不忙,若是放的早了那有什么意思,读书人讲个文似看山不喜平,若如井田方石,有何可观?惟壑谷幽深,峰峦起伏,乃令游者赏心悦目。或绝崖飞瀑,动魄惊心。山水既然,文章正尔。这做事情也是一个道理!”
黄堪检嘿嘿的笑了起来:“属下虽然不是读书人,虽不听不太懂官人文绉绉的话,但官人的意思属下还是懂的,这便是欲扬先抑!”
“黄堪检,你不去读书真是可惜了!”乐大人投去一个很是赞赏的眼神,又说道:“黄堪检,你只需这样办……”
皇城司中这个衙门太过特殊,不似那些文官可以捞些好处,实在是太清水了,黄堪检虽然是有品阶的小官,但家中的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但遇到乐天这位上司以后便不同了,有军功立不说,还能跟在乐大人的身后做些生意分分红,正可谓升官发财两不误。
黄堪检看到的乐大人不止是郓王殿下的红人,更是自己的福星,自己己经与乐大人同呼吸共命运了,自然要事事为乐大人尽心。
回去之后,黄堪检将一众手下寻来,按乐大人的吩咐交给他们一个十分光荣的任务,让这些下属们四下散发对乐大人不利的流言,而且将乐大人说的越倒霉越好。至于流言的内容,都是经过乐大人亲自杜拟的,口授给黄堪检,再由黄堪检说给手下一干人。
譬如:“胡员外花钱买通诸多官员,朝堂上诸多大臣得了蔡京的授意,联名弹劾乐大人……”
“新任的白知县在四处搜寻网罗乐大人的罪名,据说弹劾的奏疏己经在送往汴梁的路上……”
“乐大人卸任了,那些善政恐怕要政息人亡了……”
“乐大人的病原本是要好了的,听到这些事,再次一病不起……”
……
钱塘县被各种流言的阴霾所笼罩。
乐大人是卸任了,但不可忽视的是乐天在钱塘任职以来做出的影响,很快这些流言将钱塘百姓们的情绪调动起来。在这个年代,百姓最盼望的是什么,就是本地来一位青天大老爷,现在乐大老爷不仅走了,还被朝廷的官员们扣了一脑袋屎盆子。
与后世不同,封建时代地方官治理地方有着很强的个人色彩,也就是说地方官的权力很大,本地百姓过的舒服不舒服直接取决于地方官的个人素质。因为钱塘百姓过的太舒服了,筑堤、铺路没花钱塘百姓一文钱,还让钱塘百姓儿童接受免费教育等等善政,真不是钱塘历任老爷们所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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