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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更不要说乐大人敢于征收外来商贾重税、不横征暴敛,还减轻本地百姓负担,而且刑名公案赏罚分明、没有贪赃枉法搜刮地皮,更重视读书人舍得把钱花在教育。
来了青天,百姓们打心里头高兴,离任时百姓哭的昏天黑地的,也是真有的事;若是来个搜刮地皮的昏官,百姓的日子可相而知了;但最为可恨的是,乐大青天还没走,这新任的白知县便开始四处寻乐老爷的黑材料,向朝廷告乐老爷的黑状。
钱塘县的士心、民心,皆可为乐大人所用。
士可忍,孰不可忍!
被乐大人有意放出的流言迅速在钱塘县流散开来,钱塘的百姓怒了,乐大人是个好官,抹黑乐大人的人一定不是好人,更不是好官。钱塘百姓们的心思也很简单,暴力反抗县衙是违法的行为,但不妨百姓们用另类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每当走过县衙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将一口浓痰吐将过去。
特别是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常有人蹲在钱塘县衙门前大解。
……
金殿之上,有通政官抱上来一摞奏本,口中正在念着钱塘新任知县白伦弹劾的奏疏。徽宗赵佶面上颜色隐隐间己经有些不善。
想要干掉乐天,就要有三人成虎之势,朝中的御使还有地方官员来参劾乐天,赵佶顾及乐天的功劳可以搁置再议,但白伦是钱塘新任知县,依官场上的规矩,做为继任官员当然要给前任些颜面,这白伦到任不到数日便上疏参劾乐天,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乐天己经将杭州弄的不成样子。
白伦搜集来的黑材料,就是压倒乐天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通政官大念白伦的奏报之时,只见史勾当官一路小跑进了殿,叩拜道:“陛下,皇城司从杭州传来的急报!”
突然间被打断了奏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史勾当官,史勾当官能在这个时候进来瑾见官家,杭州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徽宗赵佶说道:“何事,道来!”
“杭州提刑司官员在审理舟山逆贼过程中,从逆贼口中挖出一串名单……”史勾当官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子。





擎宋 第367章:乐大人的绝杀牌
所有大臣都在望着史勾当官,这些时日围绕着一个小小的钱塘前任知县,在朝堂上耳朵就一直没怎么清静过,如今倒要看看杭州那块风水宝地又出了什么夭蛾子。
舟山平逆,皇城司做为朝廷驻扎在地方的代表力量,自然有权参与到其中的审问,而且皇城司传递消息的速度也比驿站快上许多,所以史勾当官能拿到杭州的奏报也在情理之中。
史勾当官拿出怀中的奏报双手呈上,同时口中说道:“近日两浙路提刑司清点从舟山逆匪巢穴中查抄出的账簿,发现曾横行于舟山海域的匪逆海大旺将劫掠过往商船货物低价售与两浙路商贾,涉案商贾名单己经写在奏疏上,还请陛下定夺!”
查出了涉案商贾,就意味着朝廷又有了进项,徽宗赵佶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朕记得前次舟山外海剿匪时,也曾牵连出一批行销赃货的两浙路的商贾,此事交与两浙路置制司,让他陈建视情节定罪便是,还要劳烦朕么?”
史勾当官忙奏道:“陛下,这份涉案名单与近日朝堂上的纷争颇有些干系!”
“喁?”徽宗赵佶不由眯起了眼睛,命侍驾在一旁的小黄门将名单接了过来,同时示意道:“你与朕将此事说个清楚!”
口中应了一声,史勾当官正色说道:“陛下,这从杭州传来的名单上,有数名商贾曾参与弹劾过杭州府前任同知杭州府事、署理钱塘县事乐天,所以干系重大,两浙路置制使陈大人看过后不敢擅专,特将此事上奏与陛下决断!”
听到史勾当官的奏报,殿中不少大臣表情立时变的古怪起来,特别是那几个曾经朝乐天猛烈开火,一副势必将乐天参下马的御使言官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位列宰辅之位的白时中闻言,面皮也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就在殿中群臣各自惊诧之际,史勾当官又奏道:“陛下,臣这里还有一封前任杭州同知府事、署理钱塘县事乐天的一封陈情奏疏,特此奏上!”
事至此处,徽宗赵佶也觉的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吩咐道:“念!”
清了清嗓子,史勾当官念道:“臣乐天面北叩拜天颜,臣本布衣,陛下不以臣之卑鄙,以天眷之恩赐进士衔,臣此生唯有以身报谢陛下之恩。自臣受命赴任钱塘以来,夙夜忧叹,恐有负君恩,以伤陛下之明,故县中事无巨细均事必躬亲,文治县事、武平匪逆,所幸臣不负重托,数月之内,治下钱塘百姓安居乐业,钱塘外海波澜无惊。
臣自今岁六月赴任钱塘至十一月卸任,其任历五月,屡受歹人行刺,每次几死而侥幸生还,盖因陛下天恩之浩荡,福泽如雨露盖及臣也,臣谨此再拜。
臣近听闻杭州知府事王汉之、钱塘知县事白伦、余杭商贾胡惟之诸人,不知何所谓而上疏攻讦臣下,朝中更有人对臣下大肆参骇,臣心甚是惶恐,忧郁几至夜不能寐,以至身病而愈重。
臣近来更听闻,余杭商贾胡惟之等与舟山匪逆素有往来,更与之有交易买卖之赃物而获利;更听闻此奸商素与杭州知府事王汉之往来密切,近又结交钱塘新任知县事白伦,臣以为王、白二人之上疏攻讦臣下,必与此人有关矣。
蜀汉丞相诸葛孔明曾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臣以为亲贤臣,远小人,此为历代诸朝之所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为历朝之所倾颓也。故不可不觉也!
今臣远离在外,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史勾当官念完乐天的陈情表,朝堂之上久久无人能语。所有人都知道乐天这封陈情表的份量,摆明了就是说与匪逆有勾连的奸商胡惟之等人和纵连横,拉拢联络杭州地方官员,欲置乐天于死地,这比当面刺杀乐天的罪名还要重。
御使干什么?御使就整天浇别人凉水,扯别人后腿,捣别人乱的。之前,这些御使官们无论怎样攻讦乐天都没有事,因为朝中有制,言官不以言获罪,哪怕是弹劾错了,朝廷也不会追责。但眼下却不同,因为此事己经沾上了匪逆二字,王汉之、白伦都己经沾染上了,谁敢再弹劾乐天,就等于与匪逆同流合污。
临到最后,乐天也将那些参劾自己的御使们,借用着出师表上的一段文字,也连带着骂了一通,间接的拍了徽宗赵佶一个马屁,这么长时间徽宗皇帝都没有因为弹劾治自己的罪,说明官家是个好官家,臣子却不是个好臣子。
妙啊!好一式釜底抽薪,不仅化解了自身的危机,还顺带将弹劾自己之人坑的不能翻身,陷入万劫不复。
立于御使班中的陈凌元在心中暗道,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以陈御使对乐天的了解,这手笔才是乐天一贯的行事风格。
想到乐天屡立大功,颇有名臣之像,如今却屡遭匪类攻讦,令自己险些中了奸计,得了一个昏聩之名。徽宗赵佶面容肃穆,目光带着怒意扫过群臣,半响后才冷冷道:“查!着两浙路置制司、提刑司、皇城司三司联审,务必将此事彻查到底!”
这个时候还有人敢跳出来攻讦乐天,引火烧身么?
当然没有,所有人都恨不得与王汉之、白伦二人划清界线。但也没有人跳出来弹劾王汉之与白伦,因为二人一个是蔡京党羽,一个是尚书右丞的衙内,没有人想引火烧身。
就在这时,尚书右丞白时中扑通一声硊倒在地,口中唤道:“陛下,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徽宗赵佶口中只是一声轻叹,并未言语。
百官之首的蔡京也是面色难看无比,王汉之是自己举荐的,如今出了事,自己显然脱不了干系,年迈的身体颤颤巍巍,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到身旁脚步声响起,曾经一个战壕的战友,如今却反目成仇的郑居中出列。
素与蔡京有隙的郑居中又岂能放过这个整治政敌的机会,出班奏道:“陛下,臣记得那王汉之曾于建中靖国年间,由蔡相公引为讲议司参详官,擢礼部侍郎,直到如今迁为杭州知府,如今却误交匪类,蔡相公岂不有识人不明之嫌?”
“你……”听到老对手郑居中攻讦自己,蔡京身形一颤,想要说些什么却闭住了嘴。
所有人都知道郑居中说的没有错。
“臣附郑大人议!”一旁与蔡京有隙的王黼也来补刀,又说道:“今岁王寀、刘昺谋逆一案,蔡相公方得陛下宽恕,如今蔡相所荐的王汉之又涉嫌与逆反牵连……”
“臣自知难咎其责,乞骸骨……”
到了这个时候,被人揪住小辫子的蔡京也别无他法,只得屈身硊地,双手托起头上官帽拜道。
“唉……”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口中只是一声长叹,道:“蔡卿起来罢,此案尚未查明,待查明清楚再说罢!”
闻言,做为同党的郑居中与王黼二人对视了一眼,面容上俱是失望之色,二人原以为借此可以扳倒蔡京,却没想到官家却是轻飘飘的一句待议便给搪塞过去了。
不止是郑居中、王黼二人,朝中百官皆在想蔡京圣眷之重,满朝无人可比。
散朝后,李纲与陈凌元居于班尾,自然走在最后。
待见与周围的朝臣拉开不小的距离之后,李纲才有些失望的开口低声道:“没想到蔡京圣眷如此之重,似这般荐人失当之罪,陛下也不追究!”
陈凌元闻言却是一笑,低声道:“伯纪兄,莫要忘了再过几日便是十一月十八,蔡相公府上五衙内蔡鞗与茂德帝姬的大婚之日,这个空当儿陛下又怎会追究蔡相公荐人失当的过错?若是追究了,将置茂德帝姬于蔡家何地?陛下当然要给蔡京几分面子了。”
李纲字伯纪,年纪又长于陈凌元,所以这一声兄长,李纲是当的起的。随即李纲一声轻叹:“时机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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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汴梁千里之外的钱塘,此刻的乐天正用手指毫无节奏的敲击着桌案,唇角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些被称为卑鄙无耻的小人,大抵都是为了达到一己私欲的目的,使用种种不为人耻的恶劣卑鄙手段,譬如说杭州府衙的王汉之,钱塘县衙的白伦。
小人之道为君子所不耻,这类人常为众人所唾弃,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达到目的最为有效的手段。历史上不乏有正人君子为了达到澄清寰宇福泽世人的目的,而不惜自辱其身而使用小人之道,譬如后世明朝正德年间,张永,杨一清,杨廷和,李东阳四人扳倒刘谨;嘉靖年间徐阶扳倒严嵩等等便属其例。
乐天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所以使用小人之道不需要拷问自己的良心,更不需要眨眼,也没有什么愧疚与心理负担,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
胡惟之胡员外有没有行销舟山海匪的赃货,乐天不知道,但乐天说他胡惟之有,他胡员外就一定有。
齐鸣,也就是被海匪头领海大旺封为“丞相”的齐先生,后来自杀在乐天面前的齐先生,做为匪窝里学问最高的读书人,素来是被海大旺委以掌管的海匪库房的重任,每笔钱财货物的进出都在其手中记的一清二楚。
舟山匪窝被乐天一窝端了之后,这账簿自然落在了乐天的手里,在上边模仿齐鸣的笔迹多添上几笔账,对于乐天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
欲扬先抑,做为当事人的乐天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静静的看着王汉之、白伦、胡惟之等人搅弄风云,甚至那些御使在得了蔡京的默许后,在朝堂之上煽风点火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攻讦自己的闹剧,直到临近最后对决的时刻,才不慌不忙的祭出这一张绝杀的王牌。
祭出这张王牌之后,乐天总感觉杭州这块地面上有些太过平静了,把手一招,将尺七、屠四唤了过来,在二人耳边低声吩咐了一阵。
得了乐天的吩咐,尺七、屠四二人露出一脸的笑意,出门而去。




擎宋 第368章:送个黑锅给他背
事涉两浙路诸司官员,乐天做为绝杀牌的奏疏,是经过运做秘密送到汴梁的,在杭州城处于高度保密中,所以这条消息还没有流传出来。
尺七刚刚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副神灵画像,回来时面色惊恐的吩咐前边门房赶紧将大门关好,在关门前又让门房将那神灵画像贴在了大门外。
“这么早便请了财神?”看到门房在外面贴神像,内堂闲来无事做的乐天踱步出来,很是惊讶道:“尺七,临到过年还有一个半月的光景,你这是弄的什么把戏?”
“官人,这位是小的请来的辟瘟神,现在整个杭州城里的人家都在请神敬神,说只要将这尊神像挂在自家门前,就不会染上瘟疫!”看到乐天到来,尺七忙开口解释,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官人,您吩咐的事小的没有完成?”
“这个你也信?”乐天笑道,又吃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杭州城里最近爆发了瘟疫,酒楼瓦肆里都空空荡荡的,所以官人吩咐小的事情没有……”尺七很是羞愧的回道,又很是忠心的提醒道:“这些时日瘟疫横行,官人还是不要外出为妙。”
闻言,乐天却是挑起眉头,原本自己想让尺七、屠四二人传出些流言,让钱塘百姓给王汉之几人惹点乱子,没想到被突然流行的瘟疫给阻止了。
尺七又说道:“方才小的路过县衙的时候,看县衙前聚了不少和尚告官,却见县衙大门紧闭,那钱塘知县老爷白伦命门子传出来话来,近日瘟疫流行概不收授刑名诉讼!”
“县衙逢三、六、九日发放告牌收授刑名诉讼是国朝惯例,这白伦为了躲避瘟疫,竟懦弱到如此地步!”乐天冷哼了一声,转而问道:“杭州近日流行的是什么瘟疫?”
“据说是得了拉肚子的瘟疫,听说得了这种瘟疫的人,三十个里面就得死一个人,当真是吓人的很!”尺七回道,又说:“那聚在县衙前的和尚们是西湖边上广济禅院的和尚,抬着一个死了的老和尚,讼状上说广济禅院住持得了这种瘟疫,一方士用附子一枚及两者,干姜一两,泡水一碗同煎,那老和尚服过没有多久便呕血而死了,所以这广济禅院的和尚们前去钱塘县衙告那抓方子的方士!”
乐天嗤笑道:“真是笑话,得了病不去寻郎中去寻方士,难怪这老和尚死的那么快!”
“官人……”
就在尺七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屠四也跑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张与尺七拿来的一模一样的神像。
“喘口气再说罢!”乐天示意屠四歇歇。
喘了两口粗气,屠四还回道:“小的按官人吩咐出去办事,却听闻近日来本城有瘟疫爆发,百姓不敢聚集,更有家属抬着死者去县衙告官的,小的便碰上一例,据告官的苦主说,本城城东的李彦直中夜忽作吐泻,自取理中丸服之,后医者至,以为有积食,以巴豆下之,三五丸药亦不动,至明而死,所以苦主告了官……”
“庸医!”不待屠四将话说完,乐天口中又怒骂了一声,“患者腹泻以巴豆服之,这庸医死不足惜!”
尺七在一旁回道:“坊间说这病来的凶猛,据说仅钱塘一县就死了十几个人了,这两家还是抬尸见官,所以县衙里才不敢接放案子。‘
“拉肚子能把人拉到死的瘟疫?”乐天捏着下巴,口中轻轻念道,随即陷入沉思中,若是得了急性肠炎最多也就是死伤一个几个,这么多人一起拉肚子绝不是什么巧合,一定应是某种传染性疾病,至于是哪一种,乐天也说不大清楚。
随即乐天吩咐道:“传话下去,家中人不许饮用生水,饭前便后要用皂豆洗手,无事不要外出,外出时不许饮用外面不明水源与水沟中的生水,再去买些生石灰来,遍撒家中角落!”顿了顿,乐天又说道:“屠四,你去寻黄堪检,便说是乐某的意思,让他查查这病是从哪里传来的。”
虽然心中不明白乐天吩咐的是什么意思,但尺七、屠四只知道自家官人吩咐的一定不会有错。屠四应了一声忙出去办事。
原本的计划被突然爆发的瘟疫打乱了,乐天不禁轻慽眉头,不过片刻后轻慽的眉头忽的舒服开来,这突然爆发的瘟疫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也许会坏事变好事。
“官人!”第二日,黄堪检登门拜访,叙过礼后接着说道:“官人命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己经查过了,这令人拉肚子而死的病,最初是从一艘从天竺经商归来的水手中流传开来的,属下也曾命人问询过那船上的水手,那水手说在天竺港口时就曾见过此病流行,依属下推想就是那些水手从天竺将此病带回杭州的。
据属下查知,得此瘟疫之人会发生严重呕吐、腹泻伴随四脚抽搐,只消几个时辰便会消瘦脱形昏厥,症状看上去与伤寒有些相似,但发烧的症状比较少见,偶有发烧者也是未成年的孩子。”
“听这些症状,有些像是伤寒,但伤寒发热,此疫又不发热……”闻言,乐天小声说道,随即挑起了眉头,“莫非是霍乱不成?”
“霍乱是什么病?”黄堪检不由的追问,随即摇了摇头道:“属下从未曾听说过这种病。”
依乐天两世为人的经历,自然知道霍乱这种流行病最早在印度,也就是中国古代所说的天竺国,黄堪检又说过这病在杭州最早是几个去过天竺水手最先发病的,所以乐天推断是霍乱无疑。
随即乐天寻了个借口,道:“乐某以前闲极无聊时,曾经看到过本书,书上就曾说过西方佛教之国天竺曾流行过这种名叫霍乱的疫病。”
“官人博学!”黄堪检很是适时的拍了个马屁。
轻轻的摇了摇头,乐天低声说道:“本官有事要你去做……”
这日,在家养病的乐大人向两浙路上了一纸建言,言中称:杭州最近瘟疫爆发,为了避免疫情加重,要对病者实行隔离,严禁病者与外界人群有任何接触,便是病者病癒后也要半月的时间才能解除隔离;二,病者在染疫期间,要妥当处理病者便溺等排泄物,防止这些排汇物污染水源;三,建议全城尽有石灰水消毒,也防此疫情蔓延;四,建议趁其他州县尚未爆发瘟疫,封锁杭州通往其他州县道路,断绝人员往来,以阻止疫情扩散……
也许是沉默了太久,做为两浙路的明星官员,乐大人所言立时引来杭州百姓的注意,城中医者对乐大人的建议也是持肯定态度。
什么叫居江湖之远忧其君,什么叫居庙堂之高忧其民?乐大人便是在家抱命,身上无官,也在忧虑着钱塘与杭州的百姓,不少百姓在坊间纷纷议论,立时间乐大人的声誉再次上升了一个台梯。
疫情扩散,钱塘县因为庸医误诊,死了六、七个人,因为白伦的不做为,苦主们告官无门,立时想起了乐大人在钱塘为官的时候,甚至有人开始建言,趁乐大人未动身回京,将乐大人留下来接着在钱塘当知县的想法。
自从这个想法提出后,钱塘县响应之人越来越多,但乐大人的任命是朝廷决定下达的,便是百姓捥留又岂会影响到朝廷的意愿?
就在这时,杭州城里突然间遍布了各种流言。
钱塘百姓想要将乐大人留下,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心中又怎么不知道愿望是愿望,事实是事实,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但自从这个流言扩散开来之后,钱塘百姓开始感觉想要实现这个愿望似乎并不太遥远。
“听说舟山逆匪抢过往船只的那些货物,有些是经胡惟之胡员外手销赃的!”
“没想到胡员外是和舟山匪逆是一伙的,怪不得这胡员外要处处与乐大老爷做对,原来中间有着这么个缘故!”
“胡员外花钱买通了王府尊、白知县来弹劾乐大老爷,原来是要替逆贼海大旺报仇!”
“原来这胡员外与海大旺早有私啊,数次宴请王府尊、白知县,这其间定有所图!”
更有甚者这样说,我钱塘百姓安居乐业,自这白知县上任之后便不太平,更是爆发了瘟疫,想来是上天对白伦任钱塘知县心存不满,故而降下灾祸。
听了这话的人表示出不屑,白知县只是一县之尊,这瘟疫蔓延整个杭州城,老天爷还给不了白知县这么大的面子,想来是老天爷不满王府尊、白知县、胡员外几个联手陷害乐大老爷,才降的这般警示。
乐大老爷卸了任,杭州便发生这般大的瘟疫,那便是说老天爷也是看不过眼了。
……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传言充斥在杭州城里,舆情再次汹汹起来,隐隐间王汉之、白伦还有胡员外成为全民公敌之势。
杭州距离汴梁太远,便是使用急脚递,一来一往最少也要七天的时间,。账簿的事情关系重大,朝廷的命令一时传达不到杭州,所以这些流言都是乐天着黄堪检手下人扩散出去的。
这个年代科学尚不发达,用当时的科学根本无法解释出天地间的各种自然现像,如雷电、地震、云|雨等等;在宋朝,三公九卿虽然有着极高的名誉,却没相应的实权,所以只要哪里发生了不能解释的自然灾害,不能让皇上出面说自己失德罢,这三公九卿便要出来替皇上顶罪,也有替皇上捥回面子的意思,主动交上辞程。
说的明白一些,在宋朝所谓的三公九卿就是典型替皇上背黑锅的货。
所以杭州这个地方出了瘟疫,在百姓的眼中看来一定是得罪了天上的神灵,自然也要找出个背黑锅的,这王府尊、白知县、胡员外倒是挺有这个潜质。
送个黑锅给他背,也是众望所归啊!




擎宋 第369章:从前的谋划
流言始终是流言,最多不过是满足一下人们猎奇心理,过下嘴瘾罢了,君不见,从古至今有几人在流言蜚语下不是活的好好的,又有几人是被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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