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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看到府中下人模样,陈建斥道,又吩咐道:“何事,说罢!”
那心腹下人依旧有些不肯多言的意思。
知道家中下人定是有事相报,但陈建知道这个心腹下人也是懂的察颜观色之人,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但为了表示与赵约的亲近,吩咐道:“赵大人不是外人,说罢!”
“据从汴梁城传来的消息,茂德帝姬与蔡相公衙内的婚事解除了……”那下人如实禀道。
听着二位大眼眼睛一睁,各自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惊讶的齐齐说道:“细细说来……”
……
送走廉访使赵约,陈建迈步走向后衙,手捋长须自言自语道:“这件事怕是与那乐小儿脱不清干系,谁不知道那醉海棠在杭州时与他亲密,老夫倒是越发的看不透这后生了……”
“老爷夸奖他人的时候可不多,这是在夸赞哪个后生呢?”刚刚迈进陈建后衙正堂,妻子韩氏恰听到自家老爷在那里自言自语,迎上前笑道。
陈建苦笑道:“还能有谁,那个前几日还被诸多官员商贾参劾的乐天,没想到几日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逆转!”
两浙置制使陈建是正经的甲榜进士,其妻韩氏亦是出自名门安阳大族韩家,其父是徽宗朝己故去的宰相、魏郡王韩琦长子韩忠彦,那魏郡王韩琦自是更不必多说,有名的北宋三朝宰相,韩氏一族在有宋一朝地位显赫非常,陈建虽说颇懂为官之道,但在升迁上与韩氏一族的关系有着绝大的助力。
“那乐天的声名妾身也是听说过的,在我大宋有才子之誉,且尚未婚配,妾身想咱家小女儿环儿己到了待聘的年纪,若那老爷对那乐天中意的很,不妨许了这门亲事!”韩氏说道,说话音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听说官家还许了那乐天一个六品的诰命,咱家环儿嫁了过去当是显贵的很哩,听说那……”
“不可!”在韩氏还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心中正在思虑的陈建忙打断自家夫人的想法,道:“那乐小儿虽然有些才学,也配的上才子之名,但你常们居于府衙后宅之内,却不知道那乐小儿在青|楼勾栏的浪|荡名声,尚未娶亲便纳了六房妾氏,上个月刚刚被人放在朝中弹劾……”
“啊……”韩氏轻啊了一声,转而愤愤道:“这乐小儿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自家夫人这般变化,陈建心中叹道:女人啊,变脸比翻书还快。
陈建接着说道:“不止如此,听说那乐小儿的妾氏个个都貌美如花,咱家环儿虽说颇有几分姿色,但放在其中……”说到这里,陈建眼中闪出羡慕之色,
“这乐小儿当真不是东西!”韩氏在骂乐天的同时瞥了陈建一眼,常言道:知夫莫若妻,陈建那一闪而过的目光,立时被韩氏捕捉在眼中,冷笑道:“你怕是非常羡慕那乐小儿妻妾成群罢……若不是妾身给你连生了几个儿子女儿,怕是老爷你早就存了纳妾的心罢?”
对于强势的韩氏,陈建很是底气不足:“老夫品行一向是看在夫人眼里的……”
“别以为妾身不知道,你常借着应付公事的名义去吃花酒……”
“应酬公事,这也是本官的无奈之举……”
“看,说露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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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寻了个好女婿啊……”
“王兄,这是在下孝敬乐大人的些许敬意,还请王兄代为转交……”
“王兄,前些时日在下受了那逆贼胡惟之的蛊惑,对乐大人多有不敬之处,还请王兄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替在下在乐大人在前美言几句!”
……
连日来,王佐王员外府上来人络绎不绝,都是此前与胡员外写联名书参劾乐天的余杭、仁和两县商贾。
胡惟之真的通匪还是假的通假,王员外、白员外等人着实说不清楚也参不透,但却知道胡惟之落的这般下场,与乐天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心中不由庆幸自己跟对了人。除此外,几人又何尝不知道乐天有杀鸡骇猴之意,乐大人不会容忍有人与自己做对,更不会容忍有人背叛自己。
通过胡惟之这件事,杭州城的商贾们终于彻底的明白一个道理,民告官,难,难于上青天;而官整民,易,易于反掌,才是历史的现实。
一个官,哪怕是一个离任的官,也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
透过这件事,很多商贾更是看出了乐大人手段,心中绝不会再有任何想法,更清楚那份收在两浙路提刑司的逆匪账簿,谁知道乐大人会不会在上面添上几个人名。
很快,杭州地界的商贾们在得出前一个结论后,又看到一个问题,杭州知府、钱塘知县自弹弃职而去,留下两个空缺,朝廷一时半会不会派员前来任职,乐大人还未离开杭州,这两个印把子怕是要落在乐大人的手里。
总之,想到这里,那些曾参与联名参劾乐大人的商贾不由的捏了把汗。
民间百姓也是在观望着这件事。前些时日,杭州官场、商贾一致参劾乐大人的事情闹的沸沸洋洋,就在乐大人摇摇欲坠之际,突然间情势却是逆转了过来,足以让人称奇。
乐天主政的是钱塘,由于征税一事,仁和、余杭两县百姓对乐大人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钱塘百姓轻傜伇的日子还是让两县百姓很是羡慕,但却建立在征收自己税赋的基础之上,但又羡慕钱塘有个好知县。
听以乐大人无事,钱塘百姓尽数拍手欢庆。
什么苍天有眼,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等在百姓的口中欢呼出来,总之在钱塘百姓的眼中看来,乐大人无事就是朝廷清明,乐大人有事便是朝廷昏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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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真的被我改写了么?”手中捏着从汴梁送来的飞鸽传说,乐天口中喃喃道。
依照历史原本的轨迹,十一月十八蔡鞗迎娶茂德帝姬过门,两年后蔡京才会致仕,如今蔡家与皇室的联姻破灭,蔡京致仕,显然己经偏离了原本的历史进程。
对于这个时候的大宋来说,蔡京致仕谈不上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个时候的大宋在徽宗的治理下己经千疮百孔,而且朝中奸臣妖孽也是特别的多,走了他蔡京,后面还有王京、李京、白京……
自明年后北地的京东东、西两路、河北东、西两路暴|乱、起义频发,后岁更是有方腊起义来动摇大宋的统治基础,八年后更有金兵大肆南侵,大宋的国祚还是与历史一样,时日无多了。
对于朝廷给自己差充杭州府事、署理钱塘县事的任命,乐天心中却是持着一种无谓的态度,这个时候将这个任务扔给自己,虽说官升一品,朝廷的意思是让自己收拾烂摊子,如今自己在钱塘的名声己经达到了顶点,再博取官名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杭州府衙事务众多,自己一个不慎便会将自己辛辛苦苦博来的清誉毁于一旦。
突然间,乐天有一种孤单与无助感,日后的大宋几乎遍地狼烟,自己想要寻个清静之地也不大容易了。





擎宋 第372章:有人看的透自己
前朝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曾发明个词唤做“汗牛充栋”。指用牛运书,牛要累得出汗;用屋子放书,要放满整个屋子。形容藏书很多。
乐大人宅院里几个屋里的礼品也可以用汗牛充栋四字来形容,这些都是那些曾经联名上书,试图扳倒乐天的仁和、余杭两县的商贾们怕乐大人给自己小鞋穿,请王员外转送来的礼品。
眼下的乐天身家之丰,哪里缺的这些礼品。若是这些礼品退去,显然会令那些商贾们心生误解;若是不退,还真怕影响到自己的官誉。乐天左右为难之际,心中又一想反正这些礼品都是王员外收的,便是事发到时只管推在王员外身上便可,料想自己的那岳父王员外还会特别高兴的替自己背这个黑锅。
面对礼品,不止是乐天,便是乐家的六个妾氏也是惊的合不拢嘴,乐家的妾氏们不知自家夫君谋划着汇通天下与东瀛采银之事,心中不免担心。
秦姨娘颇为自家官人担心,却又不好言明相劝,只是提醒道:“官人,您好久没写过词话了!”
“是啊,本官好久没动过笔了!”乐天也是点头道,口中嘀咕着:“汴梁那边说东京的百姓早就看腻了那几部戏剧,催着本官给他们写新戏文了……”
说到这里,乐天突然明白过来秦姨娘的意思,在自己的词话里充满了正义,而自己现在收了许多礼,似乎与自己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驰了。随即又想自己可以借着词话来给自己在京城刷刷存在感,又借词话来为自己洗白。
思虑了片刻,乐天说道:“本官早就构思了两幕词话,一幕唤做《桃花扇》,另一幕唤做《牡丹亭》,只是不得空闲才没写出来,今日本官将主线勾勒出来,还请几位夫人与本官润色!”
“我们姐妹几个可担不起‘夫人’二字!”听到乐天这般说话,秦姨娘、曲小妾、王姨娘几人半是高兴,半是嗔羞还有几分吃味的说道。
乐天选择《桃花扇》、《牡丹亭》两幕剧显然是有自己一番深意的,《桃花扇》虽说讲的是后世南明的故事,但不妨乐大人将之搬到前唐,以来表示自己对国家的担忧与对节操的坚守,用来刷声望再合适不过了,况且那剧中的李香君还是秦淮八艳之一,更能得到女伎的认同,得到女伎的认同,那些女伎们便更会不遗余力的推崇他乐大人。
至于《牡丹亭》则是男女情|爱的故事,多得闺阁碧玉、青|楼女伎喜爱,况且其中还有鬼鬼神神的灵异,更是博人眼球。
不过数日,在乐天写出了主线,几个妾氏的润色之下书成,乐大人着王员外寻个书商印刷出来,在杭州书店里出售,又拿几本派人送到汴梁,着兰姐儿与沈蝉儿几个女伎排练。
让兰姐儿与沈蝉儿在汴梁排出这两幕戏,乐天也是打着小算盘的,现在蔡京己经致仕,朝中不会有太过为难自己之人,更有意让徽宗赵佶注意到自己,早些将自己调回汴梁,反正自己在钱塘刷的政绩满满,不需要再刷什么政绩了。
此时,那霍乱瘟疫己经快要过去,但杭州城内上到官员下到百姓还是轻易不出门的,闲在家中正好无事,听说乐大人出了新书,忙买回去打发空闲,只读的不禁拍案叫绝。
京城乐家戏班的名声早己传到杭州,更是有十数个女伎自发组成戏班,送上千贯铜钱,说是要买下这两幕词话戏剧在杭州城的上演权。
赋闲在家养病的乐大人很是慷慨的将手一挥,没有要这笔巨款,用意无他,只是显示出自己不爱财的本色,说白了就是收买民心与邀些清誉。
十一月二十一,一骑快马冲进了杭州城,只见马上之人用布蒙着脸面,眼中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直到冲到了两浙路置制司衙门前才勒住马头,马上骑干对着门禁喝道:“吾乃是传令使,速速领我去见贵司老爷!”
杭州闹着瘟疫,没有宦官拿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借着传旨的机会到杭州游玩,况且杭州府衙、钱塘县衙还有着空缺,无人肯去上任,所以朝廷只好派飞骑信使去传达对乐天的任命了。
那信使将圣旨交与陈建便忙出了杭州城,生怕染上杭州正在流行的瘟疫。由谁来传旨?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由两浙路置制使陈建临时客串一把了。
全副的一方封疆大吏的仪仗,八抬大轿落在乐大人的宅前,一袭紫袍的陈大人进了乐家宅院。
宣读完圣旨之后,乐大人很是淡泊功名,又轻咳着带病的说道:“下官多谢陛下垂青,只是下官身子尚未复原,实在不堪此重任,还望老大人代下官为向陛下推辞!”
闻言,陈建冷笑了两声,厉声道:“乐大人赋闲在家,有空写的词话无空处理公事,就不怕有负圣恩,被陛下问你个欺君之罪?”
说完以后,陈建又嘿嘿的笑了两声,“做做样子推辞一下也就成了,不必玩的那么真切,若是陛下发了怒,你辛辛苦苦谋来的官职怕是成了泡影,若有例在前,官家记在心中,日后不见得会再重用于你!”
陈大人说的很对,谦让一下就成,玩的太真,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陈建望着乐天,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又道:“你乐大人看似淡泊名利,但从你到任钱塘以来的所做所为,却早将你心中所想出卖了,你绝不是一个甘愿平庸的安份之人,只要有机会就会上向爬,没有机会也会制造机会……”
吓,这陈大人比自己还了解自己,乐天心中惊道,但细一想陈大人所言,实在是千真万确的。乐天细想了一下自己到钱塘以来的所做所为,自以为自己凡事做的天衣无缝,实际上却是处处有迹可寻,无处不存在着浓重的刷政绩的味道。
乐天不敢再做做,忙道:“下官定不负圣上重托!”心中又暗道,这陈大人能做到封疆大吏的二品大员,果然是官场老狐狸。
其实两浙路诸司官员也刚刚洗了次牌,是凡陈建与赵约看不对眼、还曾拿过胡员外好处的官员,尽数被二人弹劾纠察,诸司也与杭州府衙与钱塘县衙一般,处于缺乏官员的状态,而且杭州此时还闹着瘟疫,一时半会补充不了官员。
“恭喜官人高升!”送走陈大人,先是家里妾氏前来道贺,后是一干下人道喜。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典,乐大人差充杭州府事的消息在杭州传扬开来,很多人觉的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谁让此时是非常时期。
六品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天从此脱下那身扎眼的草绿色袍子,可以穿上象征中级官员的绯红色官袍。对着铜镜照了照,乐大人很是满意自己的形像,身形欣长玉立,这绯红还有几分新郎官的模样,很是大气惹眼。
至于什么紫气东来、兜青龙能省就省了,毕间乐大人上任时己经走了一次,但入衙后面北下硊“拜阙”叩谢圣恩是少不了的,原本乐天还想将拜衙神、宅神、灶神一路路神灵也省了,却被姐丈李梁劝阻住了,理由是神灵不可不敬。
话说这也不是乐天第一次上任做地方官了,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不然乐大人如何抖的威风,况且杭州府里除了换了个知府,其余官员还都没换,府通判、府推官,司法、司理诸曹参军等等俱在。
想一想,乐天心中还是挺得意的,当初自己上任钱塘之时还是从八品,现下不过半年的时间己经是正六品,特别是杭州通判、推官这些昔日见面,自己还要先行礼的大人们,现在开始向自己主动行礼了,何尝不是一件人生快事。
此时杭州府的通判、推官几人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当初乐天离任时心中何不想抱着王府尊的粗腿,参上乐天一本,好在曾见识过乐天的刁钻忍住了,若不然怕是与王府尊自弹去职的也多了自己一个。
乐大人虽然差充杭州府事,有知府之权却无知府之名,一众佐官们想了半响只好以“太守”二字来称呼乐大人。太守是战国至秦时郡守的尊称,汉时更名太守,至隋时改用刺史称呼,从此后太守不再是正式官名,仅用作知府的别称,所以用太守来称呼乐大人既不僭越又不违制。
差充杭州府事,署理钱塘县事,杭州府里的公务己经够乐大人忙的了,钱塘县事着实问不了,再者说钱塘县现在连那县尉梁贤洪也随白伦自弹而去,可想事务何其繁多,于是乐大人寻了一个良辰吉日,将钱塘县事正式委托给了洪主簿。
在将印把子给了洪主簿的同时,乐大人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君以正堂名义行事,只要处置得当,距离一县正堂不过早晚之事尔!”同时乐大人在钱塘四下张贴出告示,告诉钱塘百姓洪主簿接替自己行使知县之职。
就在感动的热泪盈眶之际,洪主簿突然意识到了,当初王府尊在任之际,乐大人与王府尊顶牛,夏税、秋赋都没有上缴,现下乐大人做了杭州府正印,这历史遗留问题是该自己给擦屁股了。况且,乐大人总不能主动提起自己以前与王府尊的那些顶牛的事,而主动向自己催讨两季税赋欠账罢。
于是乎,大斗小斗的粮食、银钱迅速从钱塘县衙搬到了府衙库房,算是洪主簿替乐大人擦了屁股,不过副作用随之显现出来,钱塘县衙库房空了,就得向百姓摊派税赋丁伇,所以洪主簿被钱塘百姓骂了娘。
再苦再累哪怕被骂了娘,洪主簿也忍了,而且被骂的兴高彩烈、欣喜非常,乐大人的黑锅是谁想背就能背的么,能背那也是他的福气,谁背了,他高升就指日可待了。
看到洪主簿这张笑脸,连钱塘县衙的差伇们也是纳闷,从没见过被百姓骂的那么惨还一脸笑意的官。
对于这些小人物在背后的窃窃私语,洪主簿嗤之以鼻,小人物的境界太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为官之道。




擎宋 第373章:终于等来了
王汉之自劾去职,杭州府衙留下的权力真空临时被乐天填补了,然而知府不是那么好当的,乐大人一人肩挑府、县两个衙署,公务之繁忙可想而知。
杭州做为京杭运河的南端,又是天下排名前几的大府,再者说杭州府治下共有八县,来往公务何其之多,大事小情的都不敢擅自做主,每日送往县衙呈阅的差人有如过江之鲫,乐大人一时间穷于应付。
最主要的是乐大人的威名或是说手段,足以令下属的一干官吏胆颤心惊,表面上都装做不知,实际上杭州城里哪个官员不知道王汉之、白伦二人是在乐大人的运做下去职的。
有这么一个令人谈之色变、又喜欢刷声望的人来署理府衙事务,杭州府衙、一干治下县署官员,又岂能不事事小心,便是连同本朝以小制大制衡知府权力的通判老爷,此时也只会摇头不会点头,事事也要来请示乐太守,更要不说那握着钱塘县印把子的洪主簿。
乐大人累啊,累的几乎每天夜里与自家小妾欢好时,脑子里还在想那些处理不了的公务,半夜里做梦也在处理公务。
沉重工作压力下的乐大人开始欲哭无泪,但令乐大人更为头痛的事却是如何刷政绩,在钱塘做老爷时政绩刷的满满,暂代知府时又如何做出些成绩来,才是最先要考虑的。
很快,乐大人心中有了计较,杭州城不是闹瘟疫么,干脆临时在安济坊的基础上临时成立个防疫局,总的来说就是将患者隔离起来,征发民间郎中为患者治病,派差伇、里正、甲长设关立卡,勿让百姓四处流动,再者严格控制百姓往河渠中扔排泄物等等。
乐大人不缺银子,而且还满腔雄心壮志的忙活着汇通天下、海外采银等大事,现在乐大人最渴望的就是朝廷快些派人来到杭州上任。乐大人心中清楚,自己就算官进一级,距离杭州知府最低要求正四品还差了两品,朝廷不会让自己在杭州呆的久的。
再者说,乐大人在钱塘刷的功业,名望,声望己经达到了顶点,想做出新的功绩根本不可能。
再者说论天下间,只有高品官被黜贬任低品职,有几个低品官任高品职的,自己也算是大宋开国以来的奇葩了。
这日,乐大人处置完公事,门子忽送了一张帖子来,见了这张帖子,乐大人立时换了身便装,带着武松、尺七和几个护卫悄悄的从后门出了府衙。
不管真的假的,自己数次遇刺、绑架给乐大人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若是没了命,纵是有金山银山也是白搭。
“你回来了?”转了几个巷口,进了一处宅子,乐天看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背影说道。
“怎么?官人希望奴家回不来?”那年轻女子转身,望着乐大人笑靥如花含嗔道,为乐大人斟了杯茶,又笑道:“奴家恭喜大老爷高升……”
“那蔡鞗被你灌了多少媚|药?听从汴梁城传来的消息说,快活的先是射金、后是射血,整个人几乎都废了!”对于这年轻女子的道贺,乐大人不以为意,接过递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脸上尽是坏笑。
这宅子里的年轻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在杭州消失了两月再次现身的醉海棠,乐天打着通匪的旗号诛了盐官县摩尼教的头目郑魔王,替醉海棠报了逼死父母的大仇,做为回报醉海棠去了汴梁,按着乐天的吩咐做一件事做为回报。
“妾身可没有下药!”嘻嘻的轻笑了两声,醉海棠挨着乐大人坐下,将香喷喷的身子向乐大人怀里偎了偎:“妾身倒是想下药的,没想到那蔡鞗自己身上还带着药,口中还抱怨说再些时日成了亲,就再也不能出来逍遥快活了,除此外还说啊,成了亲之后只能面对那个齿幼的丫头,而且还要当祖宗一般的供着……”
“当附马还真是个苦差事……”乐天无奈道,却又很是惊讶:“那蔡京是满朝皆知的小人心性,蔡鞗废在了你的身上,蔡家就没有来寻你的晦气?”
“寻奴家的晦气?”醉海棠咯咯的笑了起来,又不屑道:“那晚伺候他蔡衙内的可不止奴家一个人,他蔡衙内留宿的那晚足足召了六个女伎陪宿,还没轮到奴家呢,那蔡衙内就先挺不住了,勾栏是开门做生意的,他蔡家纵是权势再大也寻不到奴家的过错,只不过奴家的名气比那几个浪|蹄|子大了些而己。”
原来其间的事情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般,乐天想道要么是京中皇城司探子查的不够仔细,要么是蔡家有意封锁消息,才将这个细节漏掉的。
随即乐天想出了些干系,戏谑道:“怕是你这小妇人有意招来那么多伎姐儿陪侍,故意让那蔡鞗废在别人的身上,好脱清干系罢?”
“乐大老爷就是乐大老爷,什么事都瞒不过您……”醉海棠轻笑了一声,算是认了,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很是顾影自怜的叹道:“奴家年纪轻轻,可不想那么早就死。”
说完,醉海棠翻身一骑,跨坐在乐大人腰间,调笑道:“奴家为官人做了那么大的事,官人就不知好好怜爱奴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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