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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立于御使班中的李纲与陈凌元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底也尽是苦笑,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呵呵冷笑了数声,乐天又接着骂人不吐脏字:“依乐某看来,刘大人与朝廷之作用,怕是还不如一个伎女……”
太欺负人了。
“你……”刘御使被骂的面皮赧红,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显然这一回合乐天胜了,而且是大胜特胜,刘御使被逼的哑口无言,就是一干同党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向乐天发难,谁发难谁倒楣,谁自取其辱,谁能像一个女伎一般凭借着一张利嘴就能骂退十万西夏兵。
此时,那本立于朝堂百官前列,身居重位对乐天不屑的白时中、胡师文、邓洵武、蔡攸等人不由将目光向后投去,落在了乐天的身上,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暗道此子看似年轻,却是如此刁钻泼辣咄咄逼人,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次廷辩而己,但在乐天看来却是凶险的生死之战,刘桢弹劾自己的两件事,每一桩都可以置自己于不复,可谓用意凶险,所以乐天自然不须顾虑什么颜面,也借此让朝中敌视自己的人知晓,自己不是好惹的。
朝中百官不好出言,但也要顾及一下官员颜面,徽宗赵佶笑道:“去了一趟钱塘,嘴皮子倒是比以前更刁钻了!”
“臣失态了!”乐天连忙告罪。
重和二年,乐大人参加的第一次早朝散去了。但乐大人突然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却是让百官领教了,也暗暗将乐大人记在了心里。





擎宋 第378章:梨园弟子
正月初九的垂拱殿辩战,以乐大人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一时间乐大人名场大噪于汴梁城官场,人人皆知好以言辞犀利而著称的御使言官在乐大人的面前刹羽而归,而且被骂个体无完肤。
对此乐大人很是不以为然,论官职自己是六品修撰,那刘桢不过是七品御使,自己胜了他还真没有什么提头。
但满朝官员心中却不这么想,论年纪,那刘桢年长上乐天近二十岁;论出身,那刘桢是正经的进士功名;论资历,刘桢是经过两任六年知县,更经历过不少风雨;所以朝中官员皆不敢再以小觑之心来看乐天,将其当做是抱着楷王赵楷大腿而幸进之辈。
只不过,乐大人没想到的是正因为这次朝辩,日后又为别人攻讦自己落下了口实。
集英殿修撰一职,在南宋之后才做六部权侍郎低于侍制一等的补外官,现下置于此官不过是个清流闲官而己,并没有什么职权也就意味着乐大人无事可做,坐在那里看看邸报,看看官员们奏事掐架。
无事可做,提早下了班的乐大人带着几个跟班打算回家补觉,刚刚到了潘楼街的自家宅子外却是满脸惊讶,暗道莫非自己来错了地方不成?左右看看真的是自家宅子。
只见乐大人宅院前左右落着数十顶小轿,将一条巷子塞的几乎快满了,那从轿子里散出冲天的脂粉香气,微风乍起弄的人以为身置于花|街柳巷中一般,特别是那数十顶大小不一、颜色不一的轿子,给人以一种应不暇接的迷|乱之感。
同时,这巷子里有也不少官员家眷、婢子、仆伇在旁边看热闹,又在窃窃私语。
尺七心思灵活,一看这架势与乐大人说了一声,先进宅子里观望。不到片刻从宅子里奔了出来,一脸笑意的低声说道:“老爷,是您的旧相好来看望老爷了……”
身为长随的尺七自然不知道乐天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若是知道乐天因为女伎之事而遭参劾,打死也不敢说这话。
想起早朝之事,乐大人心中尚有余怒,斥道:“你这杀才休要胡言乱语!”
许久没被乐大人这般斥责,尺七很是小心的说道:“官人,是平舆老乡兰姐儿、沈蝉儿、绿浓姑娘一众人来府上探望老爷了……”
刚刚因女伎一事被弹劾的乐大人心有余悸觉得此时应该稍做避嫌,吩咐道:“寻个车子去陈御使府上……”
“大官人回来了……”
“奴家见过乐大官人……”
……
就在乐大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冲天的脂粉气息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一声声娇唤传来,却见一身穿着花花绿绿、姿色不一的小女子奔出了自家宅子的大门来迎自己。
就在一群女伎现身之际,为首的妖娆小妇人望着乐天吃吃的笑,又风情万种的凑了上来:“这不是乐大老爷么,怎么见得妾身转身就走,妾身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
你不是老虎,可朝中满殿的御使言官们是哇,乐大人在心中道。躲是躲不开了,乐大人只得笑脸相迎:“原来是兰姐,一别大半年未见,模样越发的俊俏了……本官也若甚是想念的紧……不过,本官方才正想起有公务尚未处置……”
好罢,只得做这般解释了。
冲着乐天拜了拜,兰姐看着跟在身后的一众女伎,说道:“你们这些人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来拜见祖师爷……”
听得兰姐儿的话,那些女伎忙盈盈拜道:“见过祖师爷!”
惊愕之余,乐天打量着这一众女伎向自己参拜的女伎,除了几个眼熟的外,其余都眼生的很:“何意?”
望着乐天一脸不解的模样,兰姐儿盈盈一笑:“这些都是妾身与蝉儿妹子、绿浓妹子收下的弟子,妾身与蝉儿、绿浓都是拜了官人当师傅的,这些弟子们自然要尊称大官人您为一声祖师爷了……”
原来如此!有了这个名份,乐大人倒也不怕御使弹劾了,这个理由多充分,徒子徒孙们来看见祖师爷。
那边,菱子出了院子,向乐大人说道:“老爷,家中曲姨娘吩咐了,将客人放在外面又岂是老爷的待客之道,还请老爷与客人进宅子里说话……”
闻言,乐天哑然失笑,曲小妾着菱子出来传话,这显然是自家几房妾氏在暗暗警惕吃醋,同时也在宣示主权呐。但也在头痛,今日如此多的女伎来家中拜访自己,这消息自然是遮掩不住,怕是又有嚼舌头的御使寻到了完成参劾指标任务的藉口。
“官人回来了……”乐大人带着兰姐儿等一众女伎刚刚进了院子,便自家曲小妾、盈姨娘、墨小妾迎了出来,面容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眼中却含着几分说出来是恼意还是不满。
姚小妾怀有心孕不便出来,秦姨娘与王小妾皆算是大家闺秀也不便抛头露面,至于曲小妾、盈姨娘、墨小妾三人都是勾栏出身的清倌人,出来应付兰姐儿等人最为合适。
看着自家小妾的眼神,乐大人突然明白了,这是在向兰姐儿等人在宣示主权呐,根本没有一丝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意思……
上茶落座,盈姐儿等人自称是乐天的女弟子,自然要垂手而立,身后的那一干女徒孙们更是老老实实,只是拿眼不住的瞧着乐大人,眼神里甚是……暧|昧,只不过瞧着姿曲小妾、盈姨娘、墨小妾三人,心中又有些小小的落寞,奈何三人模样甚是生的出众。
盈小妾很是亲切,也很是客气的说道:“兰姐、蝉儿姐、绿浓也不外人,还是坐下说话罢……”
乐天忽的开口问道:“你们那个班子还是唤做乐家班?”
回想盈姐儿原与自己一般俱是平舆最为当红的女伎,现下盈姐儿却有了正经的归宿,兰姐儿虽说觉的自己有了戏剧做为依托,但终究少了个心仪的人为伴,不免黯然,口中似有他想的回道:“回官人的话,官人取的班号,妾身不敢擅自改名。”
碍于家中小妾在场,乐大人怕场面太过亲切而影响后院安稳,很是程式化的说道:“当初草创,名号取得有缺乏雅意,不如改做梨园罢!”
“夫君所取的名字甚好,这梨园二字甚符合戏班之意!”墨嫣小妾自是听过前朝唐明皇时梨园的典故,忙附和道。
这话听到乐天的耳中,深深的感到自家墨小妾在刷存在感,在宣示主权……
提起给戏班改名之事,也是乐大人的无奈之举,此为避嫌尔,便是那些御使们风闻女伎来拜访自己时,自己也好拿个借口出来。
就在这时,屠四拿了张帖子前来禀道:“官人,陈御使派家人送上帖子,请官人今晚去安业坊的天香楼吃茶!”
来的好,乐大人在心中暗叫道,忙开口道:“你与那传话之人回话,本官这便动身……”
……
大宋有制,官员不得出入于酒肆之中,虽然此项禁令到了徽宗年间己近乎名存实亡,但大家还都是要顾忌一些的为好,特别是身为御使的陈凌元更要以身做则,所以将酒肆改到了茶社,酒菜也是有的不过被吃茶掩盖了下目。
乐大人看到天香楼的招牌时,不免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上一次自己在汴梁城就来过这天香楼一次,英雄救美的同时却开罪了权倾朝野蔡京家的六衙内,使得自己几度盘旋于生死之间。
“乐大人……”被茶博士领到雅间,出来的不仅有陈御使竟然还有同是御使的李纲。
“乐某何德何能,怎劳动二位大人相迎!”陈御使是乐天的老上级,李纲更是历史名人,使的乐天将身段放的很低,特有一种礼贤下士的感觉。
“今日这茶是李大人请吃的,陈某只是坐陪而己!”落了座,陈御使笑道。
李纲笑道:“说来还要感谢乐大人,若不是乐大人在钱塘的举动,李某早便被贬外放了!”
谈论之下,乐天明白过来,上次李纲在殿中为自己辩言引来蔡京不豫,便有意将李纲外放为官,只不过事涉王汉之,蔡京才将此事压后,后又遇上蔡鞗闹出马上风的一幕与帝家联姻失败,蔡京致仕,使的李纲逃过这一劫,所以对乐天心存谢意。
在与李纲、陈凌元二人的谈论中,乐天知道另外一个情况,监察御使虽然人数众鑫,但做为朝廷的喉簧,也是朝中权臣们的重点争夺对像,便是曾身为御使中丞的王黼也不能将手下御使收为己用,而且御使还是养望之地,只要在御使这个职位上不出差池,连蹲他三六九年,熬些资历,那些六部侍郎以下的官职便在招手,再熬年头,或是外放为官或许侍郎可待,若是做的好些朝中再有援手,弄个一部尚书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御使这个群体里,可以说是派系最为林立的地方,眼下大部分不是蔡京的旧部,就是王黼的党羽,甚至还有一些第三方、第四方的力量,可以说是最为复杂的部门。
闻言,乐天不由的喟然,比起京官还是地方官好做一些呐,地方官无非就那几个人,京官的水太深,自己进京之时当处于朝中为了争夺宰辅之权最为激烈的时候,可谓是暗流涌动,而刘桢弹劾自己,就是两方势力争斗的一朵浪花。
初到汴梁,乐天突然间有一种可靠可依的感觉,虽然自己有郓王赵楷那么大的一个靠山在那里,但郓王殿下却不干政,蔡京余党势大与自己是死敌,王黼现在品阶上距离相位还有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梁师成虽然收了自己的好处,却未必能与自己说上多少的好话,甚至在关键时将自己当做卒子弃掉也未必没有可能。
再说朝中官员有不少熬了许多年才官居五、六品,心中对于自己这样一个突然直线上升,官职六品的异类,心中怕是没有什么好感,反到是嫉妒多一些。
叙了许久的话,临别时陈御使却是苦笑着与乐天说道:“今日你与刘桢的辩论可谓是精彩的很,只不过怕是你日后的麻烦更要多了些!”




擎宋 第379章:朝堂之上浪打浪
在从天香楼回家的路上,乐大人对陈御使的那句话有些不屑一顾,暗道今日在朝堂之上自己将那刘桢虐成了狗,不信还有哪个御使还敢冒着被骂成渣的危险来参劾攻击自己。
第二日乐大人上差熬时间,看到来往的官员对自己皆是客客气气,言语间甚是恭谨,心中明白过来,显然是挟昨日自己打压的刘桢无还手之力的余威,这些官员对自己态度好了许多。
还没到下差的时间,乐天便收到了帖子有几位御使请自己去天香楼吃茶,在打听到这几个御使是王黼党羽后乐天欣然应允前往,在朝堂之上有盟友总比没朋友强,这几个御使寻自己吃茶显然是得了王黼的授意,将自己当做盟友与小弟以示亲近。
其实这几个御使与乐天还真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过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些御使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乐大人是为了个人安危而站到一起罢了,所谓的交往也就是吃吃喝喝谈天说地。
天香楼的茶点足以饱腹,到了家的乐大人突然感觉家中有一种异样感来,似乎家中的六位妾氏瞅着自己的目光里有点异样,不过又都没说些什么。
稍做洗漱乐大人便来秦姨娘的房里。按轮流制,今日当秦姨娘侍寝。
见乐天前来,秦姨娘行了礼又一脸溺爱的瞅着自家七个月大的男娃,笑道:“妾身来了月事不甚方便,官人还是去墨嫣妹妹那里罢!”
“来了月事也好,官人我也好歇息歇息!”乐大人很是宽心的说道。
秦姨娘很是暖心的说道:“老爷莫要吵了二郎睡觉,妾身己经与墨嫣妹子说好了,今日她来侍候老爷,过几日还与妾身便是!”
说话间,不由分说的便将乐大人推了出来。
自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乐大人秦姨娘推出了屋子,盈姨娘与王小妾有孕在身,姚小妾又临产在即,只好向墨嫣房里行去,刚刚开门却见梅红也守在墨小妾的房里。立时间乐大人有一种头大如斗的感觉,这分明是自家小妾今日看到兰姐儿一众女伎来访,感觉到压力加大,防止自己在外面偷吃而加大了压榨的力度。
不对啊,这梅红素来是忠心护主的,一向与秦姨娘寸步不离,今日怎与墨小妾站在一起了?
看到自己到来,墨小妾轻轻一笑:“老爷来的正好,今日家里收到了送与许多老爷的请帖书信,妾身给老爷留着呢!”
“何止是请帖书信,还有好多事物呢!”梅红依旧是那副敢与自己强嘴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是几个意思?
说话间,墨小妾手里手里拿着一摞各色的请帖出来,那边梅红也是拿出了几个鼓鼓的信封。墨小妾只是在笑,而梅红却是将印封折开,随即抖了抖手只见一团花花绿绿的物件出现在手里……
汗巾、肚兜儿、亵|裤……
俱是酒过香粉的,这些事物一经晾出来,整间屋子里立时香喷喷的。
“看这绣工、质地,俱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墨小妾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物件轻笑道。
“老爷是越发的长进了……”梅红半是冷笑半是讥讽的说道。
……
话说昨日乐大人在朝堂之上,乐大人为了自辩大谈保安军顺安寨伎女李氏一口能退十万军之事,自午时后就从好事的官员口中流传了出来,在汴梁城中的勾栏、青|楼、花街柳巷里广为扩散,以至于乐大人被视为天下女伎的代言人与知音,被女伎们视为知音。
自今日早间乐大人上差后,便有各色女伎写信送帖来表达对乐大人的滔滔景仰之情,当然不乏有女伎揣着小心思,想更进一步与乐大人“沟通交流”,以达到为自己扬名的目的。
是乐大人眠花宿|柳还是花|柳眠宿乐大人,现在都成了一个让人逆向思考的问题。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乐大人陪笑着说道:“听闻近日汴梁城内薪炭涨价,这些东西正好可以取暖,也省下了许多薪炭钱。”
有诗作:野火吹不尽,东风吹又生。连日来送到乐大人府上的书信还有一干女子贴身物事,可以用“取暖烧不尽,日日送不停。”来形容了。
陈御使所说的麻烦事很快便寻上乐大人了。
这日早朝,在奏事完毕后忽有御使出班,向上奏道:“臣参劾集英殿修撰乐天,臣闻去岁仲夏,乐大人赴任钱塘,钱塘前任张知县因八千贯亏空投缳自尽,后查明是为县中钱库小吏所裹携而走,那小吏尚未被缉拿归案,这八千贯钱也未追回,此案未曾了结,乐大人岂不有失职之嫌?”
说完,那御使将目光投向乐天,眼中闪出几分挑衅的味道。
听闻有人弹劾自己,乐天目光扫过此人,立时知道了此人是蔡京的喽啰,竟然揪住自己在钱塘任上这唯一的一处纰漏不放。不过……这算个屁啊,大宋天下府衙众多,历年来的破案率最多不过是一两成,没破的案子多了去了,若是拿这些说事,怕是自大宋开国以来,上到公卿宰辅下到七、八品的知县,没有人能将官做下来。
做为被参劾人,乐天出班向上一拜,又说道:“张知县一案,乐某在钱塘任上时己经吩咐差伇查办,更是发下广捕文书,奈何直到乐某任上结束也无音信……”
高座在丹墀上的赵佶也是点了点头,显然认可了乐天的说法,也认为此事不堪一提。
“臣在弹劾集英殿修撰乐天!”那御使咬着乐天不放,又奏道:“几日前,刘御使曾参劾乐大人行止失当,多与伎家有染,然乐大人不思悔改,臣等闻就在当日乐大人下朝之后,便有数十女伎登乐府拜访,近些时日更有城中女伎投书投帖,可见乐大人实无悔改之意,置礼仪廉耻于不顾,如今却窃居朝中清流之位,实为读书人所不耻!”
靠!乐大人险些爆了粗口,这事也可以当做弹劾么?貌似你们这些人都没少去窑|子里逛罢,如今却拿来当个由头三番两次的弹劾自己。
就在乐天欲开口说话之际,陈凌元出班奏道:“陛下,臣认为此事为小事尔,最多不过为不拘小节,以此事参劾于社稷有功之臣未免有小题大做尔!”
“臣也如此认为!”在陈凌元话音落下时,李纲出班附议道:“望我朝前有苏子瞻,近有周邦彦周大人,皆多与女伎有所往来,皆未曾遭过御使参劾,乐大人实不应被参!”
至此,朝堂上哪个不知道,蔡京余党与王黼一党又要开撕,参劾乐天不过是个表像而己,于是朝中一众大臣不由自主开启看戏模式,看朝堂之上浪打浪罢。
那出班参劾乐天的御使反辱相讥:“陈御使,朝中谁不知道乐大人是你陈大人在平舆时的下属,陈大人如此急于表态未免有庇护之嫌!”
“范御使,陈某所奏一心为朝廷着想,岂在谋私!”陈御使反击道,又言:“倒是你范御使三番两次以微末之事参劾有功社稷之臣,究竟是存何居心?”
被陈凌元质问的范御使却没回应,只是向上奏道:“陛下,臣只参劾乐天一人,却未想有人勾连串连,结党营私,实乃当世之奸也!”
这范御使言外之意是,乐天与陈凌元、李纲三人互为依仗拉帮结伙,在朝中构建自己的小圈子。
乐天被诬陷的盖不住脸面,斥责道:“范大人你吹毛求疵,实则是道貌岸然,大忠似奸、大伪似真,只顾刷个人名望,置功臣与朝廷于不顾也!”
这时,只见有一紫袍官员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乐天小节不使而德行有失,实不应为清流之职!”
“这位大人是?”乐天不识的胡师文,只好请教。
见乐天不识得此人,陈凌元在一旁低声道:“这位是胡师文胡大人!”
虽说不识的胡师文,但乐天从皇城司中得来的消息知道胡师文是蔡京姻亲儿女亲家。向前拱手致礼道:“原来是胡老大人,下官听闻胡老大人是为蔡相公姻亲……”
说到这里乐天便不往下说了,乐天与蔡京之间的恩怨满朝皆知,徽宗赵佶也是知晓的,余下的就留着所有人去思考罢。
“无耻小儿!”乐天的一句话就让胡师文闭了口,做为蔡京的儿女亲家又是三品大员,若在此事上纠缠更显的被动。
连吵都不要吵,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胡师文闭了口,立时间有不少朝臣们对乐天心生钦佩。其实,乐天巴不得胡师文与自己开撕,若开撕的话,乐天能根据从皇城司里掌握的消息,狠狠的参他胡师文些罪名。
就在这时,又有一紫袍大员出列,向着乐天冷笑道:“有言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乐大人好是刁钻,若非与人有蔡相公有亲,就容不得人说话了么?”
刚刚进了汴梁,对朝中一众大佬两眼一摸黑的乐天又是一怔,此人又是谁?自己何德何能,能一连弄出两位紫袍大员攻击自己,也太瞧得起他乐天了。
“这位是尚书右丞,白时中白大人!”不远处的陈凌元,又低声与乐天说道。
吓!是那被自己从钱塘知县任上弄的自劾去职白伦的父亲,这是要给自家儿子报仇的么?
轻叹了一声,乐天摇头苦笑,同时缓缓摘下自己的乌纱,对赵佶叩首道:“臣德行有失,不想引两位朝之重臣攻击,臣深感自己仕途无望,特奏请乞还骸骨,放归田园!”
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乐天又要怎样应以之际,乐天却玩了这么一手,殿内瞬间没了声音。所有人都在望着乐天,突然间明白过来,乐天这是话里有话、以退为进,明明白白的说自己得罪了两位朝中重臣,日后会有人给他乐大人穿小鞋。
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很量不错。




擎宋 第380章:一战成名
以退为进乞骸骨,这在官场上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古往今来早有不少人用过,这也成了官场的潜规则。
乞骸骨致仕,令一众官员想起了乐天的年纪,心中忽的升出一种异样感,这乞骸骨的年纪也太轻了罢,寻常同龄读书人在这个年纪还在县学、府学、辟雍里为了功名而寒窗苦读呢。
居于丹墀之上的赵佶却脸上露出苦笑却不发言,官员吵架参劾在赵佶的眼中早己是寻常事。
这时,只听那白时中冷冷一笑:“乐大人请求去职,是感觉自己有愧圣恩、德行有亏,与我二人何干,莫要在君前胡乱栽赃信口开河!”
望着丹墀之上,乐天再次叩拜道:“臣本在布衣之时便无衣食之忧,得陛下青眼,自应上思为君分忧下抚黎民百姓,今居庙堂之高却接连遭遇参劾,更受朝中大员逼迫,心中立时生有庙堂无望、心灰意冷之感,臣再次伏请乞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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