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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混蛋,做出这等事还敢报出老爷我的名号?”王黼怒不可遏,王黼能官居高位绝非只是靠投机取巧而来,很快意识出其中不妥,若是有人借机拿此事在朝中大做文章,自己好不容易搏来的圣眷怕是立时会一扫而空。
失了圣眷,自己还能爬上蔡京曾坐到的那个位置么?此刻乐天在想。
“等等,你方才说那乐天将郑阿大人等人拿到开封府,罪名是冒充咱们王府奴仆?”随即王黼忽又追问道,
“是的!”刘管家应道。
王黼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乐天也是不想撕破面皮,而且还有意为自己保全脸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着刘管家,王黼面色越发的难看,口中恨恨的骂了一声。
“小的知错!”被王黼无端的骂了一句,那刘管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没理会刘管家,王黼面带恨色口中自言自语:“要不了多久,大宋特进、少宰的位置就是王某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随即王黼陷入到深思之中。
足足有盏茶的光景后,王黼面上渐渐现出一丝喜色,微微的点了点头。
随即,王黼又吩咐道:“刘管家你速去趟账房,着帐房先生将那郑阿大还有被拿到开封府里的一众奴才,俱都除了府中名籍,且将其所经手的账目全部注销。”
“老爷……”刘管家显然不明白王黼这是什么意思,但从个人角度上来看,显然这么做是不对的。
看刘管家犹豫,王黼不耐,“听我吩咐便是!”
……
汴都大水围城己近十日未退,除了大内每天颁布救灾敕令与工部官员忙忙碌碌外,朝堂上下竟然是出奇的平静,便是寻常喜好闻风奏事的御使在这十多日里也齐齐的噤了声。
所有人都清楚的很,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素来都是风平浪静的。
宣和元年五月二十九,奋斗在安置灾民第一线,有十多天没回家的中书大人乐天破了例的回了趟家,倒不是安置灾民的事情做完了,而是自家那两个男娃满了周岁,这个生日是一定要过的,而且自家盈小妾与王小妾距离临盆时间也越来越近,自然要好好体贴关心一下的。
神宗时期大宋才形成五日一次早朝的规矩,同样这早朝也是文武百官最为头痛也是最不情愿的一件事,因为大宋上早朝的时间是不固定的,但规定却是明摆在那里的,一定要在天亮时上早朝。
要知道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太阳升起的时间是不固定的,冬天太阳升起的晚,一众大臣便可多睡些时候,但夏天太阳升的早,寅时多些太阳就升了起来,也就意味着那些住处距离大内禁宫远的大臣,要在每日三更天就要起床来上朝,白日又要办公,这日子过的是相当不顺畅。
宣和元年五月三十日,本月最后一次早朝,乐天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来到待漏院。
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未娶正妻家中便六房貌美如花的小妾,而且岳父又是江南有名的财主,连小妾陪嫁的都是一处距离大内极近的宅院,不需远路奔波,大内这边开待漏院大门,那边乐大人出门都不晚,这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就在乐天进入待漏院时,却感觉到今日待漏院的气氛与往日不大相同,往日里一众大臣会三五城群的聚在一起议论些什么,今日却是出奇的安静,甚至每个人的面容上皆有愤恨与忌惮相混合的复杂表情。
刘法兵败统安城,折损数万却瞒不上报,而种师道出萧关不过斩获五千却大肆吹嘘,朝中谁不知晓此事,但童贯权倾朝野又有白时中、王黼等人阿谀奉承,又有哪个敢找不痛快,找不痛快之人如李纲等,还不是被官家去了职闲置。
但令朝中大臣感到欣慰的是,乐天与刘法兵发盖朱危,一连数场胜仗打的太过精彩,让童贯大失颜面。斩获五千的小胜来比,哪里比的上乐天的大胜。童贯此次回汴都,心中也是不痛快的很。
不明所以的乐天,顺着这些大臣的眼神向待漏院的一处角落望去,立时看到一个在西北遇到的熟人,随即乐天向那人走去,拱手道:“见过童帅!”
童贯抬眼看了看来人,立时认出了乐天,心中立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却也是不能失了风范,笑道:“乐大人风流年少,深得圣眷,便是咱家也是羡慕的紧呐!”
“童帅说笑了!”乐天也是笑道。
随后二人便未再有任何言语。
十余日都在皇宫周围与艮岳安置灾民,中书舍人乐大人一直不得空闲上朝,这次上了朝己经不复先前那般模样要立于六品词臣之中,而是立于四品大员之列,在一众或白或花胡须的绯袍官员之中,未曾蓄须却唇红齿白的乐大人显的有如鹤立鸡群。
只是乐天脸颊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疤痕,令乐天的形像受了些影响。
徽宗赵佶赐的祛疤药,效果倒是不错,十多日的光景,疤痕己经淡了许多,但依旧还是能看出来。
上朝形成的礼仪一切都是按步就班,毕竟是固化的程序,而且还是徽宗赵佶又再次仔细规定过的,没有人再会吃饱撑的提什么意见。
早朝,依旧如往日一样的沉闷,除了那些例行的程式化的需要禀报的奏疏,没有人会多说第一句话,因为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谁的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谁又准备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将对方一箭射于马上,若打虎不死,那可就要麻烦许多了。
此刻的乐天心中也惴惴起来,李纲在历史上素有清名,昨日自己又见李纲那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情状态,开始为李纲担心起来,又不知李纲会在奏疏上奏报些什么激愤语言。
平静中,谁也不知会有人下一步会上奏什么事,却听有人出班高声奏道:“臣有本上奏!”
一众大臣闻言,齐齐的将目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是立于前排的朝中重臣碍于威仪无法向后面张望,一个个也是竖起耳朵想要知道在这诡谲的气氛中,是哪个想要奏些什么。
“不是李纲!”乐天立于四品大员之列,自然不能向后回头,但也在极力辩识的声音来源的方向,与说话者的身份。
听声音来源的方向是在御使班中,并不是李纲所在的起居郎文臣之中,乐天心中稍做安定后又在猜测此人要上奏什么。
“讲!”坐于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面无表情示意道。
那立于班中的御使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昨日听闻尚书左丞、口书侍郎王黼王大人家奴捞取灾民水中泡塌房屋之木料,后被开封府拿下铐于重枷示众,臣请弹尚书左丞王大人约束家奴不严之罪!”
听到这奏报,乐天立时惊讶了起来,这些鸡毛小事也值的上报么?





擎宋 第503章:朝堂奏事
汴都大水,近日朝堂之上越发的风平浪静,朝臣们心中都清楚的很,迟早会有人拿此事来做文章,没想到拉开风暴的序幕竟然却是这么一桩小事。
静观其变,免得将自己牵连其中,这才是惜身保命之道,官场中的老油条心中都是这样想的。
听到奏报,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王黼,眉宇间现出几分不悦之色:“王卿,那御使说的可是实情?”
王黼出班上拜,面带沉痛之色:“启禀陛下,臣能居此高位全凭陛下恩遇提携,臣更是兢兢业业勤于公事,不敢有任何疏漏过失,寻常臣更是静坐独思己过,修身养性以古之大贤言行之训为戒,事事不敢有任何怠慢,今这位御使大请奏臣之所过,臣只能听凭审察圣裁。”
说完,王黼立于一旁,双手将头顶乌纱拿下,以示待罪之身听候裁断。
就在王黼刚刚退到一边时,有党羽出班说道:“这位大人所奏之事,怕是不实罢?”
未理会那出言的王黼党羽,出班举奏王黼的御使直接向上奏道:“臣昨日路过开封府衙,恰见开封府外一些被上了重枷的豪奴在那里哀号哭泣,言称是自己尚书左丞王大人家奴,无辜被拿入府衙,而开封府衙差伇言称这些人是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王黼王大人的家奴,捞取灾民水中泡塌房屋木料被重枷示众的。”
呵呵的笑了几声,那出班与王黼说话之人,目中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向徽宗赵佶奏道:“陛下,王尚书虽未位于三公也是列居九卿之臣,朝中所给之俸禄不可谓不丰厚,几根泡在水中的木料才价值几何?王尚书又何需于此……”
话音落下,不少朝臣彼引对视皆是点了点头,几根木料才值几个钱。便是徽宗赵佶也是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在赵佶眼中王黼是自己选中的几个相位人选之一,绝不至于会为了些许小利做出这等事来。
立于四品大员之列的乐天此时也顾不得官仪,微微侧身向御使班中望去,当看清那出班举奏王黼的御使面容时,眼中立时现出几分惊讶来,就在回过头的后刻后乐天立时明白了王黼的用意。
“诸位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命人去开封府衙将那人犯提来,其中内情一问便知。”见朝中一众大臣不信,那御使忙又说道,随后竟然将目光投向乐天,向上奏道:“陛下,臣昨日不仅听闻那伙豪奴自称是王尚书家奴,更听闻这伙触犯律法的豪奴是中书舍人乐大人拿与开封府的。”
那御使话音落下,朝堂上众人的目光皆是聚焦在乐天的身上,感觉这场戏的戏份越来截越大。
立于丹墀下的梁师成此时不由的挑起眉头,原本以为自己麾下有王黼与乐天两员大将,日后定然可以将童贯一党完全压制于下风,今日自己这两个左膀右臂怎内讧起来。
就在梁师成眉头紧皱之时,做为面和心不和的老对头童贯、邓洵武与白时中等人不由的喜上眉梢,在这些人眼中看来乐天与王黼俱是梁师成一党的,如今乐天与王黼内讧,这无疑是对方自毁长城。
原本正欲上奏的李纲此时己经被眼前事搅弄的记了上奏之事。
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乐天,“乐卿,可有此事?”
听到徽宗赵佶发问,原本计划今日是来打酱油的乐天不得不出班,向上拜道:“启禀陛下,确有此事,只是与这位御使大人所奏大有出入!”
“讲!”徽宗赵佶命道。
乐天回道:“臣奉陛下之命安置受灾百姓与防止疫蔓延,旰衣宵食日夜与灾民同吃同住,不敢有丝毫怠慢,昨日有受灾百姓言称有人在取家中被毁房屋木料,为稳汴都平稳,臣特带人去查看,却见那些人均自称是王尚书府上家奴,并且对臣大放厥词。
臣怒极之下对一众宵小施以重刑,那些人随即改口自称是冒王尚书府上家奴进而趁火打劫发些家难财。”
说到这里,乐天向上拜道:“臣知自古便有乱世当用重典之说,今虽为太平盛世,然汴都当前正值水患之时,可谓情况紧急,若此事处置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民乱,但臣限于职责所在无法奈何这些刁民,便将这些无赖解于开封府,请开封尹聂老大人判断!”
“竟有此事?”徽宗赵佶面带怒意,恨然冷哼道:“似此等趁火打劫之宵小,当正法以儆效尤!”
汴都大水日久不退,本就引得赵佶心中愤怒,今日正寻到了发|泄时机,杀十几个二十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陛下圣明!”
就在徽宗赵佶话音落下后,朝中百官齐齐颂道。
此刻的乐天面容上却是苦笑连连,没想到自己向来是算无遗算,今日却被王黼利用了。
原来那出班奏报王黼家奴盗取木料的御使,本就是王黼埋于御使中的暗线,别人知道那御使素来不与人结党,但却瞒不住与皇城司颇有渊源的乐天。而王黼正是看出了乐天不会与自己翻脸的底牌,将乐天利用了一把。
此事虽然过去了,看王黼面容上风淡云轻,然而心底却充斥了怒意,一众家奴被砍的人头头滚滚是自己怎么阻止不了的事情,这些人中不止有自家小妾的兄长,还有一些是本族之人,到时免不得家中人又来搅闹自己,又是一番麻烦。
不知不觉,第一幕戏结束,事情出人意料,结果又让所有人觉的在意料之中。童贯、白时中等人立时觉的心中失望,原本以为二人内讧的这一幕并没有出现。
很快,殿中所有人意识过来,这本就是二人事先做好的一个局,王黼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口蜜腹剑笑里藏刀那一套朝中有不少人也是知晓的。以王黼的人品,想来那王黼家奴趁火打劫捞取木料多半是真的,今日是王黼为了遮掩此事故意做局,使自己置身事外。
虽然不是事情的真相,但很多人觉的这就是事情的真相,立时将乐天打入奸佞之列。
不管怎么着,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垂拱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敛去苦笑,乐天忽想起了一件事,历史上开封府尹聂昌与王黼不合,王黼为相后更是将聂昌贬谪外放,日后王黼落难之时,聂昌曾派人杀王黼于野,想来就是今日自己种下的因,数年后结下的果罢。
“乐卿,此事你做的甚好!”就在乐天奏报过后,正欲退回班中,又听徽宗赵佶问道:“近日灾民营中情况如何?朕的子民尚好?”
没有回答徽宗赵佶所问,乐天先是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陛下以仁孝治天下,以苍生为己念,我大宋子民幸甚!”
若是放在徽宗朝以前,似乐天这样在朝堂上公然大拍马屁,早有御使上前斥责乐天为奸佞。但今日不同往昔,徽宗赵佶素来喜欢拍马逢迎之徒,大宋早己不是昔年哲宗朝之前的大宋,朝堂上的大臣又有几人不是拍马逢迎之徒。
“陛下仁慈,我大宋万民之幸也!”听到乐天一个马屁拍下,不少大臣口中也是齐齐称颂。
待马屁声落下,乐天才奏道:“启禀陛下,臣幸不辱使命,水患了初几日灾民中偶有伤寒、痢疾出现,幸陛下派出御医赐药,又加以控制灾民秩序,使的疫情得以抑制没有蔓延。”
听乐天奏报,徽宗赵佶点了点头。
就在徽宗赵佶话音落下后,只见有人出班,奏道:“陛下,汴都大雨受患百姓足有二十万之众,如今水患己有十数日,然大水却依旧围城未曾退去,臣以为是京城阴气太盛所致!”
闻言,百官将目光向说话之人投去,立时认出说话之人,正是此前官至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今岁三月因议论朝政过失,被罢去谏官职事,后改任部员外郎,刚刚被迁起居郎的李纲。
李纲话音落下,只见胡师文出班道:“李大人此言却是不妥罢,今虽逢水患,但陛下心系万民,我汴都子民并无不虞,然阿大人所言京城阴气太盛,怕是另有所指罢!”
以于李纲,徽宗也是颇为不喜,然却没有立即出言,只是面上颜色阴沉了许多,但不得不耐着性子听李纲奏报。
没理会胡师文,李纲向上奏道:“臣听闻,内侍杨戬与京西北路立公田所,强占百姓田地,使百姓流失继而爆发民乱,同时河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京东西路俱有来报,也因公田所一事民间多有聚众为匪作乱,此实为内忧耳!
想我大宋北有强辽,西有肘腋之患的叛逆夏贼,今汴都又逢水患,黄河以东及北之地又有民乱,实为内忧外患,故而臣认为我大枕头阴气太盛,招此难也!”
“阴气太盛?”胡师文呵呵冷笑了两声,口中言道:“李大人还是将话说清楚的为好,李大人所言怕意有所指罢,不妨明说,秘遮遮掩掩又岂是君子所为?”
胡师文能官居高位,除了依靠是蔡京亲家这层关系外,自身拍马逢迎的本事也是不弱的,此时亲家蔡京己然致仕,自然更要加位逢迎,才能使自家地位安稳。
朝中百官闻听李纲奏报,立时俱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心中都清楚李纲的奏报才是今日真正的大戏,剑有所指之处便有所伤,但也难免伤人伤己。




擎宋 第504章:李纲被贬
朝中妖氛甚重,莫说是那些正直官员,便是那些附庸于权贵奸佞的大臣心中自然也是有数,也免不得要骂上几句,只不过所有人都是回到家闭上门在书房没有人时骂上几句,寻常之时又怎敢说得出口。
世人,莫管是忠正奸邪,在心中皆有一杆称,或为势所逼或是为情所迫、再或为一己私利所诱,不得不为自己选择一条道路,但在心底还是明白是非曲直的。
此时乐天也不得不回过头,望着那出班的奏事的李纲,心中敬佩油然升起,这位李大人不愧是流芳百世的名臣,为江山社稷不惜己身直言,在宣和年间实无人能出其之右。
但这有用么?满朝尽是奸佞妖邪,纵是喊出几句震耳聩聋的警言,又岂能使徽宗这位以昏庸之名而载于史册的君王醒转么?
显然不能!
但乐天心中也清楚,正是因为今日之言,李纲才会被后来继任的钦宗赵桓召还汴都,只是此地大宋这座大厦将倾,且朝中妖孽奸佞甚众,赵桓又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李纲有天大的才能也无力挽大宋于狂澜。
围观之人自然不会嫌热闹小了,梁师成知前次李纲言统安之败而被去职,更清楚李纲对童贯有许多怨意,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闹的大些正好可以攻击童贯,立时出言道:“李大人此言甚谬,朝中之士皆兢兢业业勤于忠君之事,便似如咱家这等残疾之人也知本分之事,李大人又何至言此?”
梁师成与童贯向来是斗而不破,鉴于前朝宦官之祸,自太祖开国起宦官便不为文臣所容,若不是本朝徽宗赵佶宠信宦官,再加上宦官之间相互结势,又怎么能左右当今朝局,使的百官争相逢迎自己,但梁师成又不想让童贯坐大,李纲的言论必可消弱童贯之势。
这时白时中也出班直视李纲,道:“大宋朝堂之上不是只有你李大人是忠君爱国之臣,你李大人话出此言,将我等百官置于何地?”
没想到自己刚刚奏事,便遇到一众奸佞围攻,李纲忙向上奏道:“臣……”
“京师大水,李卿你不思退水之策,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言论极不合时适!”徽宗赵佶挑眉直视李纲,又摇头道:“卿实不合于朝中任职!”
一句话,让李纲冷汗直流。
所有人都清楚,李纲被贬外放是不可避免了。
事态的发展,本就在乐天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李纲会败的这般迅速,方才所奏之事在朝堂这汪水上最多只能算是掀起几圈涟漪,连浪花都没掀起几朵。
徽宗赵佶看着李纲,略做思虑又道:“南剑州沙县有个税务的空缺倒是十分适合李卿,且去上任罢!”
一句话将李纲的去处都安置好了。李纲面色惨白,却不得不叩谢天恩:“臣谢过陛下!”
南剑州,即后世福建的南平市,延平区一带,位于福建北部,地处武夷山脉北段东南侧。因传说“干将莫邪”在此“双剑化龙”而得名剑州、剑津。为与四川剑州区别,所以又名南剑州。
北宋灭亡后,大批北宋遗民迁移到江南,江南才发达兴旺起来,此时的福建等地尚未得到开发,这南剑州算是半个不毛之地,用来贬谪朝中那些没有犯过太大错误的官员最为合适不过了,至于犯错犯的大的,如苏子瞻那样的通常是流放到更为蛮荒的海南。
这就是今日朝堂之上的第二次风波么?殿中许多大臣心中想道。
就在朝中百官心中各有所思之际,一直未曾说话的童贯却是突然出班,向上奏道:“启禀陛下,李大人方才所言朝中阴气太盛,也并非没有道理!”
童贯这般说话,立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俱都等待着童贯下一步要说什么,有着什么举动,所有人都知晓这第三次风波马上又来来临。
“喁?”徽宗赵佶不解,问道:“童卿所言是为何意?”
童贯向上拜了拜,口中说道:“昨日,奴婢曾听闻坊间有言,陛下钦封的金门羽客、冲虚通真达灵其妙先生林灵素道长下午宣德门外与太子车驾相遇,竟然不知避让而与太子争道,实属大逆。”
果然宋史之言不可信,林灵素并未与童贯等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童贯攻击林灵素恰恰证明史言有误,乐天在心中想道。
林灵素与太子争道之事,文武百官也是知道的,但碍于林灵素甚得圣眷,还真没有人敢奏报这件事,毕竟层次不同嘛。童贯的圣眷岂又比林灵素弱上半分,用这个来攻击林灵素倒是个机会。
闻言,徽宗眉头轻挑,虽说心中不喜太子赵桓,但太子毕竟是为一国储君,林灵素如此怠慢太子,显然挑战了徽宗赵佶的底线。
童贯善于抓住一切可乘之机,随即向李纲问道:“李大人方才口中所说的朝中阴气太盛,莫非所言便是意指那林灵素?”
对于童贯所做所为甚为不满的李纲,自然不愿意入童贯之毂,冷笑道:“道人若出妖孽只能称其为妖氛,至于阴气则是指不男不女矣!”
这话音落下,引得朝中许多大臣心中暗暗的叫了声好,更有不少人险些笑了出来,朝中大臣个个选择依附童贯或是梁师成,似李纲这般讥讽童贯的大臣似乎还真没有过,甚至顺便将梁师成、杨戬等一众阉货全都骂了一遍,更指其为祸害天下。
当然喊好只能在心里叫好罢了,哪个又敢得罪童贯与梁师成这两个在大宋有媪相与内相的权倾朝野的人物。
若是李纲肯应了自己这句,童贯说不定还会为李纲在徽宗面前求个情,请留李纲在朝中任职,同时自己也算又收了个小弟,没想到李纲不领情不说,还将自己碰个鼻青眼肿,落人嗤笑的下场。
心中怒不可遏又怎样,在圣驾面前童贯又怎么敢发做,熄去怒火收敛心神,童贯随即向徽宗赵佶拜道:“陛下,金门羽客、冲虚通真达灵其妙先生素来法术高强,今汴都为大水所困,陛下养士多士日,此刻为何不着那林灵素来作法退水?
据奴婢所知,下月月初契丹与夏人使者便要赴京请和,若我汴都受水灾之患而一片狼藉,实失我大宋脸面,还请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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