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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天拱手笑道:“下官今日在驿馆安顿好之后,就去拜见老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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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遇刺事件中,童贯只是受了些皮伤,到了府衙后立时有郎中来为童贯诊治。只是简单的为童贯清理包扎了一下伤口。
虽无大碍,但童贯几日内是无法出门了,此时脸上己能肿了起来,眼眶上的青紫越发的明显。
“今岁四月发起的攻势,彻底攻占了横山之地,夏国南部国境己经无险可守,多年来的征战也无多少可用之兵,甚至我大宋再稍发力,便是离亡国也不远了,若不然也不会急着与我大宋议和。”童贯在小宦官的服侍下,依卧于榻上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童贯将目光投向立于榻旁的董耘,问道:“你说,夏国己经到了这种地步,派人刺杀本帅究竟是何用意?”
董耘是童贯手下第一幕僚,此刻也在低头沉思,许久后才回答道:“夏人与我大宋议和良久,却因为朝廷的态度过于强硬与提出的条件过一苛刻而无果……”
听了董耘的话,童贯愤怒的说道:“我大宋与夏人议和不成,还不怪那乐小儿,若不是那乐小儿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又怎么会议不成和……”
脸上青肿了起来,因为说话过于用力,童贯扯动了脸上的伤痕,不由痛的呲牙咧嘴。
“童帅无事罢……”董耘忙关心道。
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童贯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董耘接着说道:“乐中书是议和中态度最为强硬之人,甚至连最苛刻的议和条件也是乐中书提出的,所以夏人才会想办法让乐中书娶了那夏人公主,甚至不惜为此而花费重金收买朝中大员!”
童贯权倾朝野,知道的事情自然多,何况童贯也是收过夏人礼品的,更是推动乐天与兰??公主婚事的积极推手之一,所以于此事并不对手下的智囊隐瞒。
董耘分析道:“我朝这二十余年来与夏人征伐不止,以往便是达成和议,很快也是撕毁,眼下议和长久没有达成,夏人会以为我朝正在等待时机,早晚会发起对夏的灭国之战,长久以来都是大帅统领西北边事,指挥协调西北六路兵马,所以夏人使出卑鄙伎俩,欲置大人于死地!”
童贯哼道:“便是本帅死了,难道便打不下这他夏国么?”
“大帅是国之柱石,同可妄自菲薄!”董耘拍马道,接着细细分析:“西北六路,五路经略指挥使皆为武将,尽是大帅一手的提携,然相互之间并不和睦,若无大人从中协调指挥,这五路大帅虽猛,难免会蹈神宗朝时五路伐辽之复辙,却未必能奈夏人如何!”
“当年神宗朝我大宋有永乐城之败,徐禧、种谔二人素来不和,夏人围困永乐城,若种谔发兵相救,结局自是不同!”董耘分析的有理,马屁也拍的到位,童贯不免沾沾自喜,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大宋如今兵强马壮,你说本帅是先伐辽呢还是先伐夏?”





擎宋 第600章:渭州城
“大帅,中书舍人乐天提了些礼品在府外求见!”就在童贯与董耘二人议事之际,有门子来到门外,施礼问道。
“不见??”听是乐天来访,童贯狠狠的冷哼一声,又恨然道:“莫要收他的礼,若是他要强行留下来,便与本官扔将出去!”
“慢着……”那门子得了口信,在门外施了个礼便要出去的时候,被董耘拦了下来。
随即董耘与那门子吩咐道:“你便与那乐大人说,大帅受伤刚刚睡下了,不能接见乐大人了!”
那门子听了董耘的话,又将目光投向童贯,征询童贯的意思。
“便依董先生的话行事!”董耘是手下第一谋事,童贯自然是要给些面子的。
待那门子走后,董耘笑着施礼道:“属下擅自替大帅做主,还望大帅莫要见怪!”
“董先生是深得本帅信任之人,先生办事自然有先生的道理,本帅素来放心的很。”童贯摆了摆手。
随后董耘开口劝道:“这乐天能来主动拜访大帅,说明并无意与大帅做对,大帅又何不借要与乐天握手言和呢,毕竟这乐天也是深受陛下与楷王殿下的宠爱,而且还是颇有才干与手腕之人!”
童贯言道:“说来这乐小儿倒也无意与本帅做对,只是这乐小儿与梁师成来往素来秘切,前番又令本帅在陛下面前丢尽了颜面,所以本帅心中不忿罢了!”
对于乐天的事,董耘知之甚清:“大帅,这乐天的所做所为属下也是略知一二的,去岁入仕便因为蔡家六衙内蔡鋆开罪了蔡相,被蔡相公放到钱塘当知县,有意任由在杭州府的蔡鋆整治,不过这乐天不止是走运而且颇有手腕,在钱塘县任上不仅官做的风生水起,连同蔡相派出整治他的王汉之都奈何不了他,反被乐天弄的无奈致仕。
回到汴都后出于维护郓王,又借机参倒了太子府詹事耿南仲与李邦彦,使太子殿下失了左膀右臂,如今年纪轻轻便官居四品,所以卑职……”
“先生说的这些本帅都清楚!”示意董耘不要再说下去,童贯的面色越发的冷厉起来,深味深长的说道:“纵观此子以往行事,心机太重,故而本帅不得不防!”
“大帅可利用之,不重用之!”董耘说道,“乐天年纪轻轻便官居四品,三五年之内是无法再进一步了,依乐天之才,大帅日后不论是伐夏还是灭辽,皆可用之。”
“用其才,不用其人?”童贯不禁眯起了眼睛。
董耘在旁边接着劝道:“大帅,这乐天是郓王殿下的人,若是一味的有意压制,怕是郓王殿下那里也会对大帅生出看法来!”
“这其中的道理,本帅又如何不知道!”童贯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只是这乐小儿是打蛇顺杆上的货色,只要给他点机会他便会喧宾夺主,怕是日后我等辛苦了一场,全都为他做了嫁衣!”
虽然在劝慰童贯,全董耘如何不知道乐天是那种给他阳光他就灿烂,给他点洪水他就就泛滥的主儿。
……
“为了吃口饱饭连做男人最起码的玩|艺都给卖了,哪今还人五人六的拿捏着架子,这些没蛋|子的阉货真是可憎,”随在乐天身后出了童贯帅府,武松恨然道。
“礼术做到了便可,计较什么!”来到童贯帅府吃闭门羹,本就是在乐天意料之中的事情。
“官人,公馆门外有人求见官人!”
刚刚出了童贯的帅府,尺七便赶了过来。
乐天随口问道:“莫非是种帅派人来了?”
“不是!”尺七摇了摇头,说道:“那人没拿种老经略的名帖,使了钱央公馆门子前来禀报,小的特意去门口观望了那人一番,只见那人面生的紧,不似官人认识的。”
“此人是何来历,为何来寻乐某?”向公馆行去的同时,乐天心中不免打了个问号,犹豫了起来。
“党项人最近疯狂的很,连童贯都敢行刺,大人还是小心点的为好。”见乐天犹豫,尺七忙回道:“为了官人安全着想,小的将其赶走的为走!”
尺七虽然是乐天身边长随,但对于细节些的事情还是不清楚的。
“乐某倒要看看是何人来见乐某!”乐天却是摇了摇头。
乐天心中好奇的很,依照自己与童贯的恶劣人际关系,这泾原路的官员大多都不会来与自己攀什么交情,生怕被童贯记在心里,不会讲一丝官场香火情面,此刻来拜见自己的又会是何人。
在公馆门前,乐天便看到了那求见自己之人,只见那人陌生的很。
眼中尽是警惕的看着来人,武松将身形挡在乐天与那人之间,言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事要见我家官人?”
没有回答武松的话,来人却是向着乐拱了拱手:“今天陆某做的事情,可令乐大人满意?”
虽然认不得来人,但声音瞬间暴|露了来人的身份,此人正是那大辽通事局两大统公统之一,专门负责大宋事务的陆天放。
从声音中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武松再细加打量,从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出来人与陆天放有几分相似,但武松不敢有任何大事,依旧将身形死死的将乐天护住。
乐天一笑,答道:“只有这些还怕是不够,陆统领怕还是要加把火候才是!”
就在乐天说话间,只见几个下人装束的家仆抬着两只箱子行了过来,随即在公馆门口停了下来,向公馆的门子喊道:“快去与中书舍人乐老大人传话,我家老爷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贺中书乐大人的贺礼到了……”
“您几位稍待,小的这便去与乐老大人通报!”那门子听到和人报上家门,立时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随后看到了乐天立于一旁,忙说道:“中书大老爷原来在这呢……”
“见过中书老大人!”
没想到乐天就立于旁边,几个种家下人连忙躬身施礼道。
“抬进里面罢!”没想到种师道这么快便派人将自己大婚的贺礼送到了,乐天忙吩咐道。
待几个种家下人将礼物抬进去之后,乐天打赏了几人些赏钱,开口吩咐道:“你和人在前面带路,乐某要去府上拜访种帅!”
做为晚辈与下官乐天自然要快些前去拜访,临行前乐天不礼让手下带几坛西夏皇帝李乾顺赐下的御酒。
在那种家几个下人应声后,乐天将目光投向候在一旁的陆天放,言道:“陆统领随乐某一同去拜会种老大人罢!”
北宋末年,刘法、种师道二人可以看做是北宋最优秀的将领,便是辽国也是知道二人的,做为大辽通事局的两大统领之一,陆天放对二人的姓命更是如雷贯耳。
渭州城并不大,但此时却是一城三衙,除了渭州州府外,还有童贯的六路边事帅府与种师道的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衙门。渭州城本就不磊,乐天下榻的州公馆距离种师道的经略安抚使衙门并不远,行个里余路便到了。
经略安抚使衙门后花厅,宾主二人叙过礼,待下人奉过茶后,种师道轻啜茶水,发现除了乐天以外,随在乐天身边形影不离的武松未曾离开半分,除武松之外还有个陌生人随在一旁,但看武松对来人又有防备之意。
查颜观色,乐天心中立时知道种师道的意思了,笑着施礼道:“大帅与下官来说既是官长也是前辈,晚辈有何做得不当之处,大帅尽管出言教诲,晚辈自当聆听训戒!”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说起客套话来也是文诌诌的!”闻言种师道大笑,将手中茶杯放在一旁:“老夫昔年从师于横渠先生,只是后来居于武职,却忘了自己是读书人了……”
“大帅竟是横渠先生的弟子,晚辈实是敬仰之至!”闻言乐天连忙恭维道,随即面上尽是恭敬之色,拱手言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横渠老先生的横渠四句言简意宏,传颂不衰,故而晚辈耳熟能详,恨不能早生五十载,投入老先生门下,一瞻老先生之风采!”
种师道闻言,心中颇为自得。
横渠先生即是张载,北宋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也是理学的创始人之一,后世的朱熹便是继承与发展了其的学说,张载是凤翔郿县(今陕西眉县)横渠镇人,故而世人称之为横渠先生,尊称为张子,被后世南宋理宗皇帝封为先贤,奉祀孔庙西庑第三十八位。
而且张载与周敦颐、邵雍、程颐、程颢合称“北宋五子”,有《正蒙》、《横渠易说》等著述留世。
做为理家学说的弟子,种师道听闻乐天偏向于理学,心中不由的高兴了几分。只不过片刻后,眼中的笑意冷淡了下来,“乐大人于割沓寨遭遇党项人的袭击一事,想来不应是夏人所为罢?”
割沓寨宋夏实际控制相接地区遇袭,当时兰朵公主还在队伍当中,莫说是种师道不相信袭击乐天车队的是西夏人,怕是整个大宋也不相信会是西夏人,但此事己经上报朝廷,若是其间有虚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所以种师道心中不解的很。
“袭击下官的自然是夏人,只不过其间令有隐情!”乐天无奈叹道,同时脸上苦笑之色更甚,“若不是当时晚辈临机应变,怕是真的会化做葫芦河边骨了!”
种师道不解,眼中尽是疑惑之色:“你所说的其间另有隐情是为何意?”
“此事晚辈说了,种帅会必会相信,此人若是说了,大帅想来便会信了!”迎着种师道的目光,乐天说道,在说话的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陆天放的身上。
今日乐天带了个陌生人来,而且武松一直不离乐天身边,更是将身形挡在乐天与那人的身边,种师道久经杀阵,自然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眼中目光愈发好奇起来。




擎宋 第601章:认个义祖父
“大帅能否屏下左右?”目光扫过左右,乐天问道。
神色间闪烁出几分惊异,种师道言道:“这守卫在外面之人皆是我种家心腹,都可靠的紧,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久闻种帅威名,大辽通事局统领陆天放今日有幸得见大帅,实乃三生有幸!”
随乐天来见种师道之前,陆天放便感觉乐天会将自己推了出来,心中早己有了准备,拱手拜道。
“大辽通事局……”闻言,饶是威震西北的种师道也不由变了颜色。立时感到事关重大,命下人们远离,只保留几个最为得力的心腹守在外面。
不只是身为能统兵的武将,还是一方封疆大吏,种师道自然知道大辽通事局、大宋职方馆,还有大宋皇城司暗探,皆是极为隐密的存在,宋辽两国百多年来虽未开战,但在暗处早己不知交锋过多少次,甚至大宋还曾吃过许多的亏。
说话的同时,陆天放动手除去脸上的易容装扮,露出一张年近五旬的本来脸目,更是将证明自己身份的符牌出示出来。
打量了陆天放一番,种师道的目光随之落在陆天放手中的符牌上,只见这符牌之上铭纹着契丹文字,之前大宋边军也是俘获过大辽通事局中的细作,自是见过辽人代表身份的符牌,可以判定此人若真是大辽通事局的人,身份定然不低。
之后,种师道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乐天的身上,面上警惕之色愈重,声音也清冷了起来:“乐大人,你身为大宋臣子,竟然里通外国,可对得起皇帝陛下的恩宠?”
“下官未曾做过此事!”乐天摇着头无奈道。
“种帅误会乐大人了!”陆天放收起手中代表身份的符牌,却也不避讳:“乐大人在夏国猎场与割沓寨两次遇刺,皆是陆某所为!”
闻言,种师道惊讶之余,心中也是越发的不解起来。
陆天放接着言道:“在下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让宋夏开战,除此外别无他求!”
见陆天放毫不避讳,看了眼乐天又将目光落在陆天放的身上,种师道眼中尽是狐疑的问道:“本帅颇有些不解,今夏大辽还有意促使宋、夏两国议和,如今又怎挑拨起宋夏开战来了?”
“世上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陆天放言道,“当年李元昊叛宋自立,我大辽在暗中支持的,没有我大辽便没有夏国的今日,近日我大辽知晓大宋欲与女真立盟伐我大辽……”
“一个女真就足够大辽头痛了的了,若我大宋与女真结盟,大辽距离覆灭也便为时不远,所以大辽欲挑赶快大宋与夏国的战争,减轻自己的压力!”没等陆天放将话说完,种师道便知道陆天放接下来要说什么,旋即问道:“陆统领,本帅所言是也不是?”
“种帅所言极是!”陆天放毫不讳言,“这也是我大辽没有办法之事。”
种师道又接着问道:“今日童帅遇刺,莫非也是你大辽通事局的手笔?”
“种帅明察秋毫!”陆天放坦然承认,接着言道:“在下派人于夏国两次行刺乐大人未成,知道乐大人进入宋境,在下便无可奈何,只有将主意打在童贯的身上。”
目光扫过乐天与陆天放,种师道问道:“在行刺童贯这件事上,你二人同谋?”
陆天放直言:“此事是在下有意告之乐大人的,在下原本有意置童贯于死地,却被乐大人阻止了!”
“为何?”种师道不解,接着说道:“童贯权倾明野,与蔡相朋党把持朝政,又素与你不合,你又如何要阻止?”
“此事另与种帅言明!”乐天说完,目光投向武松:“武松,送陆大人出帅府!”
心中明白乐天与种师道言谈涉及大宋朝政,陆天自然有自己知明,自己不便留下,向种师道与乐天拱了拱手,随在武松身后离去。
“里通外国,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种师道冷哼了一声。
“晚辈并无此心!”乐天摇头道:“晚辈将这陆天放带来见种帅,让种帅知晓宋夏之间必有一战,而始做俑者并不是夏人也不是我大宋,而是看似不相干的大辽,便是今次童帅没有与夏人开战的打算,大辽通事局还会继续在宋夏边境上制造事端,直到宋夏开战为止。”
种师道闻言,不由点了点头,乐天这般说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大辽通事局连童贯都敢行刺,自己这个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自然不在话下,甚至乐天有提点自己注意安全之意。
随即乐天接着说道:“种帅曾说过,联金伐辽之举,有如贼人寇邻,我大宋不施救反与贼人为伍,与趁火打劫有何两异。所以晚辈认为我大宋应趁辽国与女真鏖战自顾不暇之际,一举灭夏复灵夏河套故地,待取得灵夏养马之地后,日后再图幽云,西取楼兰,北震在漠,复汉唐版图亦非难事尔!”
“你所言甚是!”对于乐天之言,种师道也是赞同,但接着说道:“但身为臣子应谨守臣子之职,合纵联横此乃尽天子之决断,我等做臣子的又如何更改左右得了?”
乐天接着说道:“政和元年童帅以检校太尉职出使契丹,不想被辽人所辱,纳北地汉人马植,并时常于陛下近前鼓吹伐辽,我朝历代先帝对幽云故地念念不忘,今趁辽国女真做乱,欲起兵谋之,实为祸国乱民之举。”
“此举有与贼分赃之虞,你又为何说是祸国乱民?”种师道言道。
乐天言道:“澶渊之盟至今,宋辽百年未曾有过战事,河北禁军军备废驰,如同虚设,己毫无战力可言,诸路军官吃空饷甚为严重,十存三四便为不错,且寻常不事训练尽操工役,如何上得了战场,若是伐辽,必以遣我西军士卒!”
大宋各地军备废驰之事,种师道自然清楚。
乐天接着说道:“即使我朝联金灭辽,日后金取辽代之,于我大宋又有何异,西北夏人乃我肘腋之患,若金夏合谋,我大宋必将危矣甚至有亡国灭种之祸。不若此时趁辽金征伐之际,我大宋取灵夏,除去夏国这个肘腋之患,到时无论金、辽哪方得胜,都奈何我朝不得,!”
种师道善谋,自然知道乐天所说句句在理,
“种帅,如今己时不我待,去岁时陛下便己派人取道海线上联络女真,若不在此时抓住时机灭夏,日后我大宋必将危矣!”
随即种师道又说出心中的不解,向乐天问道:“你所言甚是在理,但辽人行刺童贯,置童贯于死地,恰可以令我大宋有借口出兵灭夏,你为何又阻止刺死童贯?”
乐天回道:“西北五路大帅中,以鄜延路刘帅最为平庸,政和五年的战伇中连天降山城堡也未曾拿下,不提也罢,似种帅您、熙河刘帅、秦凤路刘仲远刘帅、环庆路姚古姚帅皆是百战之将,四位大帅间相互间未必能够统属,所以童帅不能死!”
说到这里,乐天忙强调道:“辽人刺杀童帅,非晚辈之所想,晚辈亦无法左右!”
“你能有这样的眼光己是很不错了!”种师道点了点头。种师道与刘法、刘仲远关系倒还融洽,但却与同是陕西大族的环庆路姚古姚家不合,若朝中没有似童贯这样的强势人物坐镇,西北五路主帅未必会拧在一起。
见种师道有心动之意,乐天趁势说道:“种帅与熙河刘帅俱是戎马一生,如今皆年近古稀,却未能平灭夏人,岂不为此生憾事!”
乐天的话极有杀伤力,令种师道心神为之一滞,怆然叹道:“汉时霍去病曾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自吾祖父种谔公便与夏人鏖战西北,至吾己有三世,吾此生不灭夏,不止是死不瞑目,死后怕是无颜面对地下先祖!”
乐天忙道:“种帅正值春秋鼎盛……”
“你这孩子的这张嘴呐!”看着乐天,种师道笑道:“方才还说本帅年近古稀,今又说种某正值春秋鼎盛!”
乐天立时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种师道话音一转,问道:“那辽国通事局的陆天放不会只有这么点动作罢?”
乐天回道:“晚辈也不知道陆天放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但陆天放的动作决不会只有这些,晚辈猜测其下一步一定会在宋夏边境上想方设法弄出些摩擦来,令大宋与夏国发生冲突!”
种师道眯眼道:“辽国通事局的能力果然可怕,我大宋皇城司、职方馆怕是没有这个实力!”
乐天说道:“种帅就不担心晚辈上了那陆天放的当?”
随后又是轻笑了一声,种师道言:“老夫虽然久驻西北,朝堂上的事情也是知道些的,今春在汴都不止是李邦彦、耿南仲吃了你的亏,去岁秋冬时节,似王汉之那样的老狐狸都受了你的算计,本帅还用担心你上了那陆天放的当?”
乐天摇头:“在西夏晚辈两次险些死在这通事局的手里。”
“北朝通事局眼下是急病乱投医,虽说与你有怨,但也知道你是不主张联金伐辽的,眼下顾不得许多来寻你了。”种师道又接着言道:“若我大宋联金伐辽,大辽怕是时日无多!”
看着乐天的模样,种师道叹道:“你这孩子允文允武,模样也生的俊俏,可惜被陛下做主许婚,尚了夏人的公主,若是未婚的话,娶了我种家的女娃,做我种家的女婿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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