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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想了想,董耘接着说道:“若陛下有意出兵平灭夏国,大帅倒是要留意一人的动向!”
“何人?”童贯好奇。
董耘回道:“中书舍人乐天!”
“他?”听到董耘提到乐天名字,童贯不由的眯起眼睛,面上不悦之色愈浓。
看到童贯面上颜色不悦,董耘忙说道:“大帅莫怒,听属下慢慢道来!”
“说!”童贯面上怒色稍淡,点了点头。
看童贯面上愠色稍淡,董耘接着说道:“依属下分析大帅与乐中书并无直接矛盾,而且乐中书并未顶撞过大帅,大帅之所以厌恶于乐中书,想来是因为蔡相公……”
“人与人之间不合,不止是因利益纠纷引发的龌龊,更有些是与生俱来的,那乐小儿虽与本帅无直接利害冲突,但本帅就是看那乐小儿不惯!”听董耘之言,童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董耘苦笑,但还是不得不说下去:“大帅,陛下宠爱郓王而不喜太子殿下,那乐中书是嘉王殿下的亲信,更助嘉王殿下除去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假使郓王登临大宝,假以时日乐中书必为文臣之首……”
“那乐天适了夏人的公主,必难得重用!”童贯依旧不屑。
董耘摇头,轻声问道:“大帅,您觉得以乐中书的手段,这又岂能羁绊得了他?”
没有做声,童贯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随后笑了起来:“那乐小儿虽年纪轻轻便官居四品,但要做到执宰,没有二十年的时间休想做到,本帅己年近七旬,又何需去拉拢一个不讨喜的小辈。”
见劝不得童贯,董耘只好旁敲侧击道:“大帅,自古以来有才有能之人多清高倨傲,且不说古人,便是西军中似刘法、种师道这二人,哪位又会阿谀奉承?”
童贯知道董耘说的在理,更是不置疑,刘法、种师道二人是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中性格最为倨傲的,也是最能打仗的。五路边帅中听话的打仗不行,打仗的不大听话,这也让童贯头痛不己。
看童贯不语,显然是听进去了话,董耘接着说道:“之前刘法一败统安城,再败盖朱危,不止丧师甚众,更是险些将性命丢了进去,便是依仗以往的军功,那刘法便是不落得一个罢职致仕但最少也是降职谌用的结果。
但正是有了中书舍人乐天的相助,刘法于震武军、盖朱危、卓啰城数战数胜,不仅保住官位,更是令陛下青眼有加……”
“乐小儿着实有两下子!”这一点,童贯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董耘跟着说道:“所以,属下以为若陛下决定平灭夏国,这中书舍人乐天必要为大帅所用!”
“难道只有他乐小儿懂得打仗么?”童贯声音中再次充斥着怒意。
见童贯又起怒意,董耘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道:“大帅,不是属下多嘴,五路边帅中以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能力最次……那乐中书……”
心中虽有怒意,但童贯还是很快明白了董耘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让乐天做刘延庆的幕僚,与他参谋战事?”
董耘点头道:“大帅与属下果然心有灵犀,属下正有此意!”
“刘延庆做事甚符本帅之意,只是这领兵……”童贯摇了摇头。
董耘接着言道:“今岁乐中书于熙河军中暂露头角,陛下对其赏识有加,若此次灭夏大帅不用乐中书,陛下心中又如何想大帅?”
闻言,童贯心中不由的一惊,自己若是不用乐天,那放在天子的眼中就是任人不明,思虑片刻后回道:“也罢,本帅近日便上疏陛下,留那乐小儿与刘延庆军中听用。”
“大帅英明!”董耘拍马道。
童贯虽然官居一品,究其本质而言与那些文官们是不同的,本朝天子对文人士子们优渥,但对武人与宦官们绝不优渥,宦官们哪怕是出了皇宫在边关任值,在本质上依旧是天子的家奴,一切都要看徽宗赵佶的喜好行事,身家性命与富贵也全操在皇帝的手中,所以将圣眷看得比什么都重。
在童贯这些高级宦官们的眼中,圣眷甚至是比性命还要得要的东西,没了圣眷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正因为知晓圣眷的重要性,天子对自己生出一点,哪怕仅是一点点的不满,都足以令这些宦官们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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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东京汴梁,东方泛起鱼肚白,西边天空还挂着半个月亮的时候,一个个报童挎着包篮从炎黄时报社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随后奔跑着散布在汴都城的大街小巷里,
“号外,号外,新鲜出炉的炎黄时报,重大消息……夏国派刺客暗杀总领西北六路边事童太尉……”
……
当这些报童来到各自划分好的地面时,立时手里扬着一张今早新鲜出炉的炎黄日报,扯着嗓子在汴都的街头上叫喊开来。
什么,童太尉遇刺?
此时做夜市生意的忙着收摊,做早点的忙着支锅烧火,而早起的百姓们洗漱过后赶来吃早点。
不少人听了那报童的叫卖声,脸上先是一惊,随后那惊色立时化成兴奋,小跑着来到报童近前,掏出五文钱买下一份。若是换成以往,只需唤一声拿份报,那小报童就来到了身边,但此刻那小报童身边己经偎满了人,只要自己跑到小报童身边。
当看完报纸后,有不少人立时大摇其头,更有不少人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更有人直接骂了出来:“这夏国的刺客水平太差,若是炸的准点,我大宋就少了个祸害!”
“这炎黄时报就是在吊人胃口!”有人冷冷哼道。
不少人随即脸上尽是惋惜之色,倒不是替童贯惋惜,而是替那西夏刺客惋惜,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却只伤到童贯点皮肉……
小报童们年纪小当然不知道大人心里想的那些事情,此刻却是兴高采烈,以往需要到中午才能卖完的报纸,今日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卖完了。
……
第二日。
一早,报童们依旧如往常一样挎着炎黄时报从报馆里跑了出来,来到大街上立时开始叫卖:“号外,号外,继童太尉遇刺后,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遇刺,险些……”
什么,老种经略相公也险些遇刺身亡?
汴都街头的百姓听到报童的叫卖声,心中纷纷一惊忙掏钱买下报纸,立时观看了起来,在看到种师道无碍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报童们又过了快乐的一天,今天报纸的销量依旧是特别的好。
……
第三日一早,报童们再一次出现在街头,手里举着炎黄时报,口中高声叫卖道:“号外,号外,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险些遭遇刺杀……”
……
什么?
当看到报纸上这条新闻后,汴都的百姓们怒了、士子们怒了、官吏们怒了,连同居于深宫大内的天子也怒了!
大宋子民谁不知道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与熙河帅刘法在西北屡立战功,保大宋边境安宁,如今西夏人看明着打不过大宋开始背地里玩阴的,这还得了,立时间汴都市井间舆情汹汹,义愤填膺之余,高呼灭夏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ps:有很多人说历史上的老种经略相公是种师道的祖父种谔,小种经略才是种师道,但在《宋史》与《水浒》之中,皆言种师道为老种,种师道之弟种师中为小种,本书中沿《宋史》的说法。)
……
大内禁宫,垂拱殿。
五天一次大朝,今日又值大朝会之日。
“众卿如何看待此事!”徽宗赵佶面色不善,目光扫过殿中一众大臣问道。
不要问,殿中文武百官都知道徽宗赵佶在问什么,问是的最近西夏接连袭扰大宋边境之事,更是连连刺杀西北诸路经略安抚使,陛下又怎么不会龙颜震怒。
看到天子面上不悦之色愈浓,擅于于察颜观色的王黼最先出班奏道:“蕞尔小国实在卑鄙透顶,当举国伐之,以竞神宗皇帝当年未兑之志!”
总的来说,王黼这般说话是冒着一定政治风险的,王黼侍奉在徽宗赵佶身边,尤擅长于揣测圣心,知晓天子最想的是联金伐辽,恢复燕云故地,而鼓动天子联金伐辽的始做俑者正是童贯,附议者更是众多,当然自己也是大力支持着。
但此时童贯被西夏人行刺,而且西夏人还行刺种师道与刘法二人,这意义就完全不同了,王黼现在就是在赌,赌天子与童贯二将联金伐辽之事暂且放下先行灭夏。
临近致仕的邓洵武发挥下余热,出班奏道:“当年神宗皇帝五路伐夏,一路高歌猛进,不料最终功亏一篑,眼下我大宋兵强马壮,今岁刘帅于盖朱城数伇尽歼夏军主力,种帅出萧关,取赏移口据割沓寨破鸣沙城,横山、天都山之地尽在我大宋掌握之中,党项人己被赶至沙漠之地,今夏使龌龊伎俩做不义之事,我大宋出兵必可一鼓做气平灭夏国。”
“臣附王大人、邓大人之议!”
“臣也驸议!”
……
王黼近来得陛下圣眷欲隆,甚至天子赏了其宅子,更给其的宅子题了字,甚至文武百官们还曾听闻到从宫中传来的小道消息,若不是陛下嫌王黼资历稍短,升职升的太快,就让他做宰相了。
众所周知,王黼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便是天子行事的风向标,王黼表了态,意味着皇帝心情与想法;大宋的三公九卿是为虚设,在权力上,枢密使相当于实际上三公之一,此时连枢密使也表了态,殿中的这些文武百官们自然纷纷表跟着表态,生怕自己慢了半拍。
就此,大宋朝堂上下达到灭夏决议。
童贯权倾朝野,自然拍马者众多;种师道、刘法是保大宋安宁的国之基石,西夏人刺杀这二人,更是触动大宋朝野上下乃至于平民百姓的逆鳞,又怎能不让人心中生怒,又怎不能心生灭夏之心。
以上只是朝堂之上的决议,民间在炎黄时报的推波助澜,整个大宋的百姓们也被鼓动了起来,要以说举国上下都形成了灭夏统|一意识。
……
然而,令徽宗赵佶生怒的不仅仅是这三条从西北传来的军情,更是涉及到炎黄时报。
“啪”的一声,一份炎黄时报被徽宗赵佶砸在了御书房的书案上。
侍候在一旁的梁师成与一众小宦官们齐齐吃了一惊。小宦官们不敢喘一口大气,梁师成却是笑嘻嘻将旁边小宦官沏好的龙凤茶接了过来,奉在赵佶面前,讨好的说道:“陛下因何事生怒?”
眉间依旧带着薄怒,徽宗赵佶轻啜了口茶水,慽眉看了眼书案上的炎黄时报,说道:“童贯那边呈来的金字牌急脚递的军报刚刚达到朕的书案上,这炎黄时报怎么就将这些边事登出来了,是军中驿卒偷奸耍滑,还是这炎黄日报花钱买通了军中驿卒,窥我朝廷机密?”
显然问题十分严重。
梁师成收过乐天不少好处的,再者说二人皆是郓王一系,自然要替乐天说话,想了想言道:“陛下,莫要忘记了,炎黄时报是中书舍人乐大人办的,此时乐大人正在西北,自然会在第一时将消息传到汴都!”
“算了一下,有近两个月未见乐卿了,朕还真是有些想他了!”提到乐天,徽宗赵佶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严肃起来:“难道乐卿传递消息的速度比朕的金牌急脚递还快?”
徽宗赵佶这话说起来可就要让人深思了,一个私人组织的办事效率比皇室机构还快,问题自然大了。
梁师成不慌不忙道:“陛下,奴婢曾听人提起过中华票号传递消息素来是用飞鸽传书的,中华票号在西北也是设有分号的,所以速度要比军驿快上许多。”
赵佶恍然,点了点头:“信鸽飞的是直线,因地形所限,军驿难免要走许多弯路!”
“陛下圣明!”梁师成奉承道。
赵佶再次问道:“梁师成啊,你说朝廷的军驿也用信鸽来传递消息,是不是很是节省时间?”
梁师成忙回道:“奴婢听闻山野间尽是老鹰、雕啊什么的猛禽,那放出去的信鸽多半是回不来的,若是有别有用心之人伺机用训练的老鹰来捕捉传送机密的信鸽,那可如何是好?”
“你说的甚是!”赵佶点了点头,随即又挑起了眉头:“现下朕己决心伐夏,那乐天的亲事是朕许的,于远近亲疏来说,那李乾顺是他的岳父,只是没想到夏国会使用暗杀我大宋重臣这种下做手段,使两国不得不兵戎相见,此次兴师伐夏,朕是不是要让乐天参加?”
梁师成忙回道:“陛下莫要忘了,乐中书虽说是夏国国主李乾顺的女婿,却是我大宋的臣子,更是夏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夏人恨不除乐大人而后快。
前些时日从西北传来的军报上产过,今次乐大人与夏国公主归国途中于割沓寨宋夏边境上,险些受了夏人围杀,虽然看上去似乎于情理上说不通,但以夏人的卑劣,使出这般手段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里,梁师成低声道:“所以老奴想,乐大人与夏人己势成水火,凡事自然为我大宋着想。”
“不错!‘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赵佶点了点头:“朕想此次这乐天便先别回来了,留于西北助童贯灭夏罢!”
“陛下,乐中书并非武职,留在西北军中名不正言不顺!”梁师成提醒道。
赵佶将手一挥,言道:“你回头看看枢密院有什么文职适合乐卿的,禀与朕,朕加与乐天让他留在西北军中便是!”





擎宋 第605章:谋杀亲夫
啪……
一摞奏本被夏崇宗李乾顺抛了开来,散落得一地都是,旁侍候的小宦官与宫女们吓的纷纷躬着身子,脑袋几乎要垂到了地上。
脸上尽是怒意,李乾顺吼道:“边关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么,南朝军队进我大夏境内子河岔、暖泉峰、浊轮寨抢掠,抢走牛羊驼马等牲畜近万头,更杀我子民数千……”
宋夏交战以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党项人到大宋境内抢掠烧杀一番然后满载而归,如今却反了过来,怎么能不让李乾顺心中生怒。
说话间,李乾顺将目光投向立于下方的没藏兀,斥道:“你们皇城司是怎么做事的?先是兰朵与那乐天在割沓寨外|遇袭,后是南朝军队进我大夏境内抢掠,你们事先就没得到过半点消息么?”
“臣,失察!”对此没藏兀也没办法只好自责道。
忽想起旧事,李乾顺又问道:“那日于贺兰山围猎,那刺杀乐天的刺客是受何人指使,你可查得清楚了?”
“那刺客被乐山侯带走,臣实在是无能为力!”没藏兀回道,又犹豫不决的支捂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李乾顺言语依旧带着怒意,又有些讶然:“你与朕说话,可从来没有过吞吞吐吐的时候,但说无妨!”
“臣怀疑,那刺客是大辽派来的!”没藏兀回道。
“可有证据?”闻言李乾顺心中微惊,随即又摇头说道:“眼下大辽境内女真人反叛,辽国上下自顾不暇,再者这般做又与大辽有何好处?”
“臣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猜测而己!”没藏兀言道,随后不语。
“先是于贺兰猎场行刺,后于割沓寨围杀,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李乾顺眯起了眼睛,面色渐渐阴厉了起来:“莫非是国内有人要与朕做对,想取朕之位不成?”
高处不胜寒,做君王的素来都是疑心病重。
“臣并不曾见国内有任何异动!”没藏兀忙回道。
西夏皇城司本就是模仿大宋皇城司所建,除了收集国外大辽与大宋的情报外,对国内也起到监视的作用,毕竟西夏与大宋、大辽不同,西夏国内还是部族制,部族过于强大会直接威胁到西夏皇室,这是令西夏皇室不得不注意的事情。
“虎毒尚不食子,朕断然不会派人去杀自己的女儿,国内也没有人异动,这些人又是受谁控制的?”看着没藏兀,李乾顺用着半是疑问半是责备的语气问道,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陛下!”这时一个宦官急匆匆进了殿,向李乾顺施了一礼,随即与没藏兀言道:“没藏兀大人,您的属下在宫门外说是有万分紧急的要事求见!”
一连串事情引发对没藏兀心中愈发的不满,李乾顺吩咐道:“有什么事,不妨将那人宣进殿来当着朕的面说罢!”
……
不多时那人被领进殿下,神色间尽是焦急,见过礼后禀道:“启禀陛下,近日在南朝境内,南朝的总领六路边事童贯、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先后遭人刺杀……”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闻言,李乾顺心中一喜,这三人可是西夏的心腹大患,如今竟然被人刺杀,着实是令西夏朝野上下值得弹冠相庆的事儿。
看到皇帝高兴成这副模样,那人忙解释道:“陛下,这三人遇刺只是有惊无险!”
声音入耳,李乾顺的面色立时难看起来。
“陛下,不好!”没藏兀忽惊道,随即将盯着那来禀报之人,问道:“折里钵,那刺杀童贯三人的凶手,南朝可曾查清楚是何人了么?”
听没藏兀这般问,李乾顺立时也感觉出不妙来:“快说,南朝可曾查清那刺杀三人的凶手的根底?”
折里钵忙回道:“陛下,据从南朝传来的消息说,刺杀童贯、刘法、种师道三人的刺客皆是我党项人,更口口声声与南朝供称是受了我大夏的指使,现下南朝己经开始戒备起来,频频调动边关军队,似有对我大夏动武之意。”
“怎么会是这样?”李乾顺险些瘫坐下来,随即紧皱眉头:“是谁,是谁在嫁祸我大夏?”
没藏兀忙道:“陛下,眼下不是追究是幕后黑手的时候,我大夏应加强戒备,随时应对南朝发起的进攻!”
李乾顺怒火滔天:“没藏兀,给朕查,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查,是何人在暗中嫁祸我大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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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陛下命我暂且留在西北,只能先着人将你护送回汴都了!”
渭州城公馆,乐天来到兰朵公主的房中说道。
看着乐天,兰朵公主冷冷的问道:“大宋怕是要对大夏用兵了罢?”
“公主何出此言?”乐天故意装做不解。
对乐天表现出来的掩饰,兰朵公主的神色颇为不屑:“本宫虽自幼生长在大内宫禁,虽对外面的人情世事知之甚少,但多少还是知道些的,自到了渭州城你南朝官员屡屡被我夏人行刺,南朝迟早会对我大夏用兵的。”
“兵者,国之大事也,兵戈又岂是那般容易开启的!”乐天接着敷衍。
对于乐天的回答,兰朵公主一副看你继续编的表情:“来到渭州城有六、七日的光景了,也不见你动身赶往汴都,莫不是你南朝君臣早就算计好时间来攻打我大夏了?”
在幕后促使大宋伐夏的不止有大辽,自己也算是一个,乐天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低头口中呐呐:“公主……”
“你们都出去罢!”兰朵公主忽打断的乐天的话语,扬了扬手,示意在屋里的侍候的人都出去。
得了吩咐,屋里的几个侍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乐天与兰朵公主二人。
“南朝皇帝将你留于西北,怕是为了对我大夏不利罢?”看着乐天,兰朵公主冷冷的说道。
呛啷……
龙吟声陡然响起,乐天心神一震,目光再次落在兰朵公主身上地,只见兰朵公主手中突然多出一柄寒光凛凛的西夏弯刀来,不由惊道:“公主这是何意?”
“你手上沾满了我大夏勇士的鲜血,本宫岂愿嫁与你这汉人!”盯着乐天,兰朵公主冷冷说道:“但父命不可违,皇命不可违,父皇让我嫁你这汉人我便嫁,但本宫曾经说过,到了成亲那一日,本宫定会用手中这柄刀在洞房之内,将你这杀掉为我大夏勇士们报仇,然后本宫再自杀……”
锋利的刀刃上闪着寒芒,令乐天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乐天可以看得出兰朵公主手里这柄刀,绝不是市面上那种几吊钱一把的破烂|货,出自宫中想来定是西夏名匠锻出来的极品兵刃;再看兰朵公主拿刀的姿势,绝不是那种二把刀般的庄稼把式,看模样也是练过的。西夏人尚武,这兰朵公主骑术精湛的很,自然是使的不错的一手兵刃。
再想自己,相比兰朵公主虽然是人高马大,但自己实在没练过这些,打起来还真未必是兰朵公主的对手,再说兰朵公主手里还拿着一柄品质上好的刀,乐天立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急中生智道:“公主莫要一时义气用事,坏了大宋与大夏两国的关系!”
“宋夏交战在即,还谈什么两国关系!”看到乐天的畏惧之色,兰朵公主冷笑道:“杀了你,不知能救得多少我大夏勇士,本宫又何乐而不为?”
“谁与公主说宋夏交战在即的?”乐天故做镇静,又言道:“公主莫要一时听信流言蜚语,而一失足成千古恨,毕竟杀夫在我大宋的罪名极重。”
兰朵公主自然不被乐天的话语所震慑,冷哼道:“你当本宫是聋子不成,现在整个渭州城都传言你大宋官员接连遇刺,指名道姓的说是我大夏国动的手脚,两国又岂能不开战,既然两国开战,不如本宫先且杀了你,也省得你来祸害我大夏!”
兰朵公主话音落下后,乐天也是冷冷一笑:“只是公主不知道,公主若是杀了本官,又不知能害死多少党项英雄!”
“你这狗官休要花言巧语来哄骗本宫!”兰朵公主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这汉人狗官,不知肚子里有多少祸害我夏人的坏水,杀了你就是替我党项人除害!”
性命攸关,乐天接着忽悠道:“公主所言不差,近来是夏国屡屡派刺客行刺我大宋官员,弄的两国关系紧张异常,然而两国交战又岂是说打就打的,若是公主一时意气用事杀了本官,或许真的会促使大宋与大夏两国交战,到那里不论是对大宋还是大夏的百姓来说,都将是一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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