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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被乐天一阵忽悠,兰朵公主有些发懵,手中的弯刀也是不由低垂下来:“你莫要花言巧语的哄骗本宫!”
“百上加斤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故事你听说过没有?”乐天问道,随即又用批评的语气说道:“大夏派人刺杀我大宋官员还未造成严重的后果,现在两国之间还有调解的余地,若是公主杀了我,就相当于在两国本就剑拨弩张的情况下第一个放箭的人。”
说完,乐天忽的转身,双手背于背后道:“何去何从,公主殿下你自己掂量着罢!”
兰朵公主手中拿着刀,心中也是迟疑了起来,这个汉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呢,如果自己杀了这汉人,真的会引发宋夏两国交战么?
心中是然这样想,但兰朵公主口中依旧逞强道:“汉人你休要哄骗于我!”
背对着兰朵公主,乐天故做镇静,但额头上汗水己经流了下来:“本官是大宋堂堂的正四品大员,说话做事自然是一言九鼎,哄骗公主一介女流做什么?”
毕竟是一介女流,兰朵公主被乐天忽悠的心虚,依旧逞强的说道:“喂,你说的那个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是什么意思?”
“公主不知道?”乐天惊讶。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尺七在门外说道:“官人,有个中贵人到驿站了,口口声声说要官人接旨!”
“中书舍人乐天可在?速速出来接旨……”
就在尺七的话音落下后,一个小宦官扯着嗓子唤道。





擎宋 第606章:枢密院承旨
“还望中贵人稍候片刻,本官稍做修整仪表,拜迎圣旨!”乐天忙向开高声道,随即又向外吩咐尺七,“尺七快些去准备香案火烛等迎旨相干事物,莫要有一丝失礼怠慢!”
乐天接旨也不是头一回了,尺七应了声连忙出去准备迎旨的物事。随即乐天将目光投向兰朵公主,低声道:“公主殿下,本官去外面接旨了!”
在应付兰朵公主的同时,乐天心中诧异,此时徽宗赵佶给自己下圣旨十有八|九是要自己留在西北。宋夏开战,乐天是不想留在西北的,以刘法与种师道二人之勇之谋,再加上军中皆有火药这等利器,灭掉西夏并非是什么难事。
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兰朵公主还是未成年的女儿家,自幼长于深宫之中,自然不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刻兰朵公主被乐天忽悠的一怔怔的,不过依旧做张牙舞爪状,恨然与乐天道:“你若敢耍什么花样,本宫手里的这柄刀可饶不了你!”
说完,兰朵公主才将手中的那柄刀放了下来。兰朵公主心里还真是怕啊,若是那乐天所说那般,原本大宋与大夏只是关系紧张,若真是因为自己杀了乐天,而引得大宋与大夏兵戎相见,自己无异于是大夏的罪人。
“小丫头片子,与小爷比你还差的远呢!”看到兰朵公主明显己经被自己套了进来,乐天心中笑道,不过面上依旧做黯淡之色:“本官是大宋的臣子亦是大夏的女婿,大宋与大夏若起兵戈,本官岂不是里外不讨喜!”
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兰朵公主见乐天这样说,心底也是越发的后怕,将手中的钢刀收了起来。
……
淡然而自若的出了屋子,但就在关上房门的那一霎,乐天额头上立时豆料大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背上的衣服己经与后背粘在一起,甚至腿|裆里的尿意都快憋不住了。
有过迎旨的经验,尺七轻车路熟,迎旨的物事很快便准备妥当。
自种师道遇刺的那一日,童贯便听从了董耘的建议,将乐天留了下来,并向汴都发了加急金字牌急脚递。以渭州到汴都的往返路程来算,一来一去需要六天的光景,自然不会有汴都的传旨宦官,这小宦官自然是侍候在童贯身边的。
童贯命这小宦官来传旨,还有着另外一层用意,乐天心中明白的很,童贯有震慑自己之意。
渭州州公馆,乐天所居于的正堂。那传旨的小宦官手捧诏书立定。
乐天与侍候在旁边的武松、许将、尺七、屠四等人也随在乐天身后呼啦啦的硊地听旨。
这小宦官显然是童贯身边最得宠的小内侍,而且是头一次宣旨,扯着像阉过小公鸡一样的嗓子读道:“奏天承运,皇帝制曰:忠臣秉铖龙沙,负乾坤之壮气;贤良身抵波涛,见天地之贞心……”
圣旨上头一段累牍连篇的废话不想听也得听着,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乐天才全神贯注起来。
“尔中书舍人乐天,加为枢密院枢密都承旨,差充河西房,暂时随摄六路边事童贯于西北供职……”
枢密院枢密都承旨是什么鬼?差充河西房又是什么鬼?听了圣旨上的话,乐天脑子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枢密院都承旨这个官职听起来比中书舍人吓人多了,但枢密院都承旨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官职,与自己正四品官职的身份实不相配,那个差充河西房更是上不得台面。
别人封赏都是向上封,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往下封了,虽说没有撸自己中书舍人的官职。
不过乐天很快又明白这这枢密院都承旨对自己的意味来,这是赵佶有意让自己参与到西北的军务中来,但一想自己在童贯的手下任职,乐天就不免有些头大。
小宦官读完圣旨便走了,武松、尺七、屠四忙上来恭维道:“恭喜官人!”
闻言,乐天一脸苦笑。
武松、尺七几人对官职品阶不大了解,但见乐天这般模样,立时感觉到乐天似乎并不如意。
这是许将向乐天拱手道:“中书大人莫要无奈,这枢密院承旨虽说比中书舍人低上一品,但也是侍候在天子身边的红人,大人一人身兼两职,当是令人羡慕的紧。”
屠四不解的问道:“许大人,我家官人是四品大员,如今陛下加封了个五品官职,这似乎在情理上有些说不过去罢?”
“枢密院承旨寻常掌管枢密院内部事务,检查枢密院主事以下官吏功过及其迁补等事。”许将回道,接着又言:“但在天子于崇政殿处理政务检阅禁军武士、接见外国使臣与国内少数|民|族首领时,承旨大人要侍立于侧,随事陈奏,或取旨以授有关衙门,这圣眷不比中书舍人少上半分的。”
“依许大人之言,陛下加封我家官人枢密都承旨是以示圣恩。”屠四明白过来,随即又不解的问道:“但差充河西房又是什么意思?”
许将身为皇城司官员,自然对本朝官朝了解:“本朝初年枢密院下设四房:兵、吏、户、礼。在神宗朝元丰五年增至十房,后又加两房,总计十二房。而枢密院河西路房则是掌行陕西路、麟、府、丰、岚、石、隰州、保德军吏卒,西界边防、蕃官。”
尺七不由的兴奋起来:“许大人的意思是说,朝廷有意让官人掌管……”
“虚职罢了!”乐天摆手道。
……
“下官乐天见过童帅!”
得了圣旨,乐天不得不来童贯的帅府拜见乐天,毕竟圣旨上黄纸黑字的写着自己要受童贯节制。
童贯并未直接见乐天,只是坐在帘子后与乐天见了一面,口中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隔着帘子轻纱,又岂能挡得了乐天的视线,偷眼向帘内瞧运,透过帘子,天依旧可以看到童贯上的伤痕与淤青。
常言道人过三十天过午,如今童贯己经年近七旬,便是有好药好医,但受于身体所限,前些时日遇刺受的皮肉伤又岂是好的那般快的,接见乐天,童贯碍于威严不得不隔了一层纱帘。
轻咳了两声,童贯故意掩饰尴尬,说道:“本帅这几日受了些许风寒,见不得风,故而不能见乐大人了。”
官场上打官腔、虚以委蛇谁不会,乐天言道:“童帅久镇西北,令夏贼胆怯,操劳国事伤心劳神不免伤到身体,还望童帅以家国为念多加保重!”
这话说出来,乐天自己都觉得恶心,但自己此时受童贯节制,倒不得不小心些。
对于乐天的马屁,童贯还是很受用的,接着说道:“接过陛下的圣旨了罢!”
“下官接过了!”乐天回道。
童贯接着说道:“陛下令你留在西北,归本帅节制,所以本帅想将你放到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麾下听用,你意如何?”
听童贯这样说,乐天显然明白过来,虽然正式的圣旨没有发下来,汴都那边朝野上下己然对灭夏一事达成一致意见,只差颁布圣旨起兵讨伐了。
随即乐天又是一怔,刘延庆这个名字自己自然是听说过的,不止是刘延庆还有刘延庆的儿子刘光世,乐天也是听说过的。史载刘延庆世为将家,雄豪有勇,数从西伐,立有战功,此人作战时能遵守军令,但性格胆小、投机倾向严重,适合于打顺风仗。
刘延庆的儿子便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刘光世,但刘光世名声更差,既不能打也不能守,打打农民军还成,遇到金兵只会退避其锋,若不是刘法的儿子刘正彦迫赵构退位。
刘光世立有勤王之功,这南宋中兴四将的位子也轮不到他,宋史云其:‘驸和秦桧主和,谋害岳飞,虽有勤王之绩,然既不能守越,又弃四明,负亦不少。矧其附桧主和,谋杀岳飞,保全富贵。’朱熹语其:‘光世在当时贪财好|色,无与为比,军政极是弛坏……’;明《二十五别史》云其‘光世在诸将中最先进,驭军无法,不肯为国任事。’
没想到自己要去这么奇葩的父子二人麾下任职,但乐天又能拒绝么,只得道:“下官听凭童帅安排。”
听乐天没有拒绝,童贯点了点头,说道:“实与你言,陛下有意灭夏,乐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乐天老调重弹道:“灵夏自先秦时便为我华夏故地,自然取之!”
童贯接着问道:“震武、盖朱数战,乐大人居功甚伟,足见有为将之才,以乐大人之见,我大宋几时出兵为宜,又当如何用兵?”
没以童贯会问自己这些问题,乐天略做思虑道:“灭夏之战的战略布署应由大帅与枢密院做出作战计划,下官实不敢妄议。”
“但说无妨!”童贯摆手道:“本官也只是想知道一下乐大人心中对此战略如何构想,是不是可以当做借鉴!”
“既然童贯这般说,下官便献丑了!”乐天言道:“下官认为,今此伐夏可照搬当年神宗朝时五路伐夏的路线与过程。”
“五路伐夏?”听乐天说话,童贯不由挑起了眉头。
透过纱帘,乐天依稀可以看到童贯的表情,接着言道:“神宗朝五路伐夏,我大宋己然兵至灵州城下,灵州城夏军连城关未及关闭,被刘昌祚前军统制郭成斩杀四、五百人,若不是高遵裕令其停止进攻,灵州早己为我大宋所克,其后也不会因后勤补给而不败而退,令人扼腕!”
童贯摇头:“如今己至九月,灵夏乃是西北苦寒之地,冬日行军打仗多用不便!”
虽说童贯是奸宦弄臣,但也并非一无事处,领兵打仗也是有两下子的。
乐天言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何意?”童贯不解。
乐天言道:“当年夏军在黄河上游修筑了七级大堤蓄水,后决堤放水,使河水奔涌进入我大宋军营,我大宋又何不用此计。”




擎宋 第607章:平夏策
“乐大人接着往下说!”
显然乐天所言引起了童贯的兴趣,令童贯不由的眯起了眼睛,结果扯动了眉眼上的伤口,令其痛的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消灭党项割据,是我朝太宗皇帝起便立下的国策,奈何夏人坐大,又有辽人助之,困扰我朝多年。”乐天言道:“童帅欲平夏人,何如不效仿当年秦灭六国之策!”
虽然识字读过些书,但童贯对历史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对浩无烟海的史事又知道多少,心中立时有些不悦,但依旧耐心道:“请乐大人说的俱体些。”
乐天说道:“秦朝始皇帝灭六国中的韩、赵两国,均使用了离间对方君臣的手段,从而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想我大宋立国之初,实际所控制的西北疆界西不出秦州,北不逾灵州。
所以才使得崛起于前唐晚期、五代年间的党项羌人,利用他们与吐蕃人文化相近,信仰如一的优势,招抚了灵、夏诸州的吐蕃各族,消灭了其中最大的潘罗支部落,吞并了甘州回鹘,占领了整个河西走廊……”
童贯立时会意:“乐大人的意思是说,于内部分化瓦解夏人?”
乐天点头回道:“夏国境内吐蕃、党项、回鹘、汉族等各个民族混居,自然国内各个民|族之间的矛盾重重,李元昊、李谅祚侵我大宋,皆是惧夏境内生变,只要被我大宋将夏国境内的矛盾加以利用,必将会引起夏国国|内混乱,我大宋伐夏之时必会事半功倍。”
点了点头,童贯道:“乐大人接着往下说!”
乐天接着说道:“童帅,比起神宗朝时五路伐砟,我大宋现下灭夏,可谓占着天时地利人和!”
“如何个天时地利人和,乐大人不妨细说一二!”童贯好奇。
乐天开始细细分析起当前的形式:“所谓天时,夏国国|内除了固有的黄河外,还有大大小小数百条,自秦到唐时修筑用于灌溉田地用的沟渠,这些灌溉用的沟渠纵横密布于灵州兴庆之间,必定会成为我军前进的阻碍,此地每岁冬日必会封冻,今己到九月,待我大宋军队兵临灵州之后,正值寒冬季节,可谓天堑变通途。
地利,横山防线与河湟地区己在我大宋手中,自河湟出兵轻易可以阻断夏人右厢军对兴庆府的援军,这样一来,鄜延路、泾原路、环庆路、熙河路可以直接出兵灭夏。
人和,女真叛辽,眼下大辽自顾不暇,根本无暇顾及我大宋灭夏,最多不过是口头上对我大宋表示不满罢了,若不是女真人叛辽,辽国绝不会坐视夏国被灭,必定会出兵干预,免不得要从鄜州分兵阻拦,所以从此可断为辽与党项之间被动失和。”
事实上今岁三月,在去岁秋,大宋在宋夏边境战争一连串的战争中取得胜利,赵佶与童贯己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童贯更是急功近利的命刘法挟胜利之威,于湟州出兵取道统安城进而攻取西夏腹地的兴庆府与灵州。
显然这是轻取冒进,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刘法遇仗险些全军覆灭,若不是乐天出现的及时,刘法真的如历史上原本进程那般,被西夏一个别瞻军杂伇砍了脑袋。
这就是童贯不懂军事瞎指挥的结果,要知道驻有重兵的卓啰和南军司不仅是西夏南方重要的屏障,也是兴庆府在西夏南部最大的援军,在这里还有西夏最多的重装甲骑兵铁鹞子。
“等等……”听乐天讲完天时地利,童贯又开口问道:“乐大人之前所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是什么意思?”
乐天言道:“还请童帅拿与下官一副地图,好让下官细细说与大帅听!”
不多时,有小宦官拿出一幅地图挂在墙上。
乐天指着地图上西夏的都城兴庆府,说道:“从地图上来看,兴州、定州、庆州、静州、灵州皆抱成一团,如众星拱月一般死死的将兴庆府围在中间,正因为有了这些屏障,兴庆才更显得易守难攻,所以我大宋的攻击夏国的关键地点就在灵州。”
说到灵州的时候,乐天将手指重重的点在灵州城的位置上,随即又说道:“灵州城高易守难攻,五路伐夏时,我大宋军队便曾在此折戟,所以下官想强攻不如智取,我大宋如当年大秦攻取魏国都城大梁一般,筑堤引鸣沙河与灵州川之水倒灌灵州城,则灵州城的守军不攻自溃,我宋军便可得到进取兴庆府的前进之地,进可攻退可守矣……”
“不错,不错!”童贯点了点头,不由的笑道:“静州、怀州皆在黄河西岸,可尽掘黄河之堤覆之”
“当然在取灵州时,一定要以一路兵马牵制或是灭掉夏国的静塞军司,以免攻取灵州大军陷入腹背受敌之境。”乐天不忘提点道,随即又谦虚道:“下官只是文官,这点不成熟的建议与纸上谈兵无异,童帅权当听些笑话,一笑而过罢了!”
“倒底是读书人,有自知之明!”童贯的话音又恢复了原本模样,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似乎在童贯的眼中看来,乐天的平夏之策如同小儿呓语一般。
感到语气中的不善,乐天也不想在此多留,作揖道:“下官不耽误童贯处理公务了,这便告辞!”
……
待乐天离开六路边事帅府后,童贯手下第一幕僚董耘自内堂走了出来。
童贯挑起纱帘出来,问道:“董先生,你看这乐天所议是否妥当?”
“乐中书虽是一介书生,却是出得好计谋!”董耘点了点头,接着言道:“水淹灵州,兵不血刃而取之,之后以灵州为根据,如同攻占横山一般,步步为营直至攻下兴庆府!”
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童贯言道:“还请先生将此策加以整理润色,本帅要奉与陛下御览!”
董耘阿谀道:“依此计行事,夏人覆灭指日可待,他日大帅必定位居国公!”
对此童贯不以为然:“不过一个国公而己,本帅真正想的是光复幽云!”
只是一转身,平夏之策被改头换面成了童贯的建议,这是乐天所没想到的。
这些天乐天留在渭州城,无事便翻阅神宗年间五路伐夏的旧史,将其中成败逐一分析之后,又翻看了历代战史,心中才形成平复之策。今日之所以要在童贯面前合盘托出,鼓|动童贯将全部精力放在伐夏之上。
……
离开门路边事帅府,乐天来到泾原路安抚使司。
“童帅要你留在西北了!”听闻乐天要留在西北,种师道高兴的点了点头:“好男儿就要留在边关为国杀敌,才不枉生为五尺之躯,也不枉你满腹的对人经纶。”
经略安抚使司与六路边事帅府同在一城,汴都的旨意到来,种师道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内知晓朝廷准备大举伐夏的旨意。
乐天接着言道:“只是孙儿不能留在祖父身边听用,童帅将孙儿安置在鄜延路刘帅帐下听用!”
“什么,童帅要你随在鄜延路刘延庆身边听?”听到童贯对乐天去向的安排,种师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
“正是!”乐天回道,既然认了种师道做义祖父,在自家人面前乐天自然没什么隐瞒的。
“政和五年,刘延应率领数万人马连天降山城堡也没能拿下,被夏人吓的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若不是拍了童贯的马屁,依仗他家为累世武官世家,以他那点微末本事能做得了甚么经略安抚使!”想起旧事,种师道的话音中充斥着不屑。
显然骂过还不过瘾,随即种师道又冷哼道:“刘延庆、刘光世为对父子打打顺风仗还行,硬碰硬的与夏人交兵,怕是太勉强他们二人了!”
乐天随即笑道:“和这样会保命的人在一起,孙儿的安全倒不需祖父担忧了!”
种师道轻挑眉头,摇头道:“但有这样的人做老夫的侧翼,你认为老夫能安得下心来么?”
乐天嗫嚅道:“可是,孙儿己经被童帅安置下来……”
没等乐天说完,便被种师道打断了下来:“老夫与童帅说说,调你在老夫帐下听用,跟在那对没出息的父子身边,你还怎么出人头地!”
在乐天的潜意识里,跟在刘延庆、刘光世这以会保命的父子身边,安全系数当然最高;若是跟在刘法、种师道这两位猛将近前,危险系数会成倍的增加,但此刻种师道己经开了口,自己能拒绝得了么。
再说童贯虽然不喜种师道,但人的名、树的影,刘法、种师道二人能打仗是大宋朝野公认的,而且童贯还需要种师道为自己刷战功来博取圣眷,这点小要求岂会不同意。
说到这里,种师道投向乐天的目乐里带着几分揶揄之色:“日后有得你为难了,那边刚娶得夏人公主,这边却要你出征伐夏,日后你在家里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了!”
闻言,乐天立时想起兰朵公主挥刀指向自己的一幕,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蛮夷之人就是蛮夷之人,兰朵公主是个能谋杀亲夫的人,让这婆娘离自己远点,是乐天脑子里此时唯一的想法。
但怎么让这个婆娘离自己远些,却让乐天头痛起来,稍做思虑之后,一个计谋在乐天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擎宋 第608章:诓骗
“驸马爷,没公主的吩咐,您不能擅入!”候在兰朵公主门口听用的党项婢女见到乐天风风火火的赶来,立时阻拦道。
见过了种师道,乐天从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司回到渭州州公馆,丝毫不顾守门前的婢女阻拦,推开二人闯进兰朵公主的房间里,换上一副有些急切慌乱的表情说道:“公主,出事了!”
被乐天推开的两个婢女随在乐天身后跟进了屋,忙在兰朵公主身边施礼道:“殿下恕罪,奴婢拦不住驸马爷!”
看到乐天有些惊慌又有些急切的表情,兰朵公主心中也是一惊,但依旧装做无其事的模样心中也是奇怪,乐天在割沓寨外|遇到千余党项人的围杀也未曾慌乱过,但此刻能是这副面容,便让人有些奇怪了,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不过兰朵公主依旧拿出原本矜持高贵的模样,未曾理会乐天,倒是与两个婢女说道:“你们且先下去罢!”
被婢子阻拦,又看到兰朵公主怠慢,乐天轻挑眉寻起了婢子的晦气,有意敲山震虎道:“在兴庆府本官曾教过你们的那些小宦官们怎么做奴才,今天也可以教教你们这些使女如何做婢子!”
“你敢!”听乐天提起旧事,再次犯起了狠,兰朵公主冷着一张脸。
“殿下……”粘伊奶娘见二人一言不合便要口角相向,忙在一旁轻劝兰朵,随即又向乐天施礼,才说道:“见过驸马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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