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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中书,休要胡闹!”听乐天居然想让刘仲武的儿子出任劫营的先锋官,种师道立时开口斥道。
刘仲武有四个儿子,这四个儿子里以刘锜最有领兵之才,乐天所说被授予阁门祗候官职的自然是指刘锜。
不得不提上一句,刘锜这个阁门祗候还是经过高俅的推荐,朝廷才授与的,可见刘仲武与高俅关系是非常不错的。
“大丈夫从军,生当沙场奋勇杀死,死则马革裹尸!”稍怔之后,刘仲武将手一摆言道:“种师莫要阻挡,我刘家从不缺乏血性男儿,乐中书既然赏识犬子,老夫又岂能爱惜羽毛,再说军中子弟皆是有家小之人,难道刘某的孩子比别人的家的孩子金贵不成?”
刘仲武听乐天提及到自家儿子刘锜任劫营先锋指挥,起初心中也是不由的一怔,立时有不舍之意,但也意识到此次劫营若是取得大胜,于刘锜的好处不言自说,很快就应了乐天所请,再者说自己家中有子四人,个个均在军中任职,似上阵杀敌这种事早晚都会遇到。
听刘仲武这样说,乐天向着种师道一笑,口中言道:“下官与林灵素道长在汴都相识,林道长曾教下官相人之术,吾观刘帅之相,便知刘帅家中之事,少将军此次出击定然安然无恙,定无性命之虞。”
种师道不好评论什么,看着乐天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劫营,面对西、北两面的敌军,为了不致于对功劳发生争抢之事,故而泾原路与环庆路各派出一支兵马劫营,可谓是公平公正,到时也好按功劳行赏。
……
“我的干弟弟,你也太不地道了罢!”
乐天居处,人未到话音便远远的传了过来,语间中满满的尽是不满之意。
今日忙了一天,天色近暮,乐天回到住处休息。
“二位义兄请进!”听到来人的声音,乐天便知道是谁来了口中笑道,随即又吩咐道:“尺七,快去将我存的龙凤茶饼泡来!”
“干弟弟,你也太小看你干哥哥我了罢,环庆路那边你举荐刘锜我倒没意见,不过泾原路这边,干弟弟你举荐那曲端当劫营的先锋指挥,又是什么意思?”种彦崇带着一脸的不情不愿与怒气,到了乐天的屋子里,身后还跟着堂弟种冼。
与种崇彦不同,种冼进了屋与乐天拱了拱手,脸上露出对种崇彦的无奈,还有对乐天的抱歉之色。
对于种崇彦的抱怨,乐天并没有理会,只是笑着反问道:“义兄还没成家罢,还没有孩子罢,所以我没举荐你当这个先锋指挥!”
“你……”听乐天这么问,种崇彦不禁无语,片刻后才涨红着脸说道:“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乐天反唇驳道,随后又一声轻笑:“你若是像我一般,家里有了两男一女,我便在种帅面前举荐你去当此次劫营的先锋指挥。”
“你……”种崇彦被乐天揶揄的说不出话。
“哦,我倒是忘了,家里现在己经不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家里两个小妾去岁冬日便怀了身孕,在我西行的时候己经诞下的孩子,现在怕是早过了满月快两个月了!”看种崇彦被自己揶揄的说不出话,乐天又笑着言道。
被揶揄的一张脸涨的通红,种崇彦半响后一屁|股拍在胡凳上,干脆耍起了无赖:“我不管,这次劫营,你得想办法让我去!”
看种崇彦耍起了无赖,乐天正色道:“种帅只有义兄你一个孙子,令尊与令叔辞世又早,你若是劫营可曾想过会有多少人要保护你,而放不开手脚杀敌么?而麾下的兄弟们在保护你之时,又会有多少人在想义兄你是去蹭战功的,如此来岂不坠了种帅的声望与英名?”
“你……”听乐天这么说,种崇彦面色陡然间难看了起来。
乐天语气淡了下来,安慰道:“你的军功,日后义弟我自会与你考虑,还请义兄不要难为于我!”
“你以为我的军功是依仗祖父来的么,那是我种崇彦一刀一枪拿命拼来的。”听乐天这么说,种崇彦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起身向乐天拱了拱手扭头便走:“种某的军功,种某会拿命去争,就不劳乐大人操心了。”
“嗯!”乐天点了点头,口中笑道:“灭夏之后,我会与夏国公主完婚,义兄莫要忘了送上贺礼,顺便将两个娃子的满月酒补上。”
看到种崇彦扭头便走,跟随而来的种冼忙向乐天拱了拱手:“崇彦兄历来就是这样,还望义弟不要见怪!”
乐天回礼言道:“在汴都之时,乐某曾与金羽门客林灵素道长学过相面之术,见崇彦兄近日面上颜色晦暗,实不易执行兵事,故有此说尔!”
“我这便去劝他!”种冼表示明白,说完便追了出去。
乐天满嘴胡言就是不想让种崇彦上战场,乐天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历史上,种师道两个儿子均死于种师道之前,而两个孙子中一个早夭,种崇彦成年后未曾留后便死于兵事,不仅死在种师道之前,种师道自此也便绝了后。
正因为如此,乐天不想让种师道如历史那般断了后,自然要让种崇彦活下来。
……
十月入了冬,白日越来越短暂,今日又是阴天,天色更加黯淡,申时刚刚过半夜幕便将整个西夏笼罩了起来。
泾源、环庆两路各三千精锐士卒在曲端与刘锜二人的带领下,趁着幕色出了顺州城,一西一北朝着各自执行任务的方向行去。
这两支队伍的士卒每个人的打扮都相差不多,身上着的是轻便的棉甲,极力降低行军时发出的声音,除了必备的弓弩兵器之外,每个人的身上还带着三到四个折叠好的孔明灯,除此之外,在乐天的建议下这些士卒们还带了一些火药包,以期对西夏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擎宋 第632章:劫营(上)
驻于唐来渠西岸的五万西夏军队扎营连绵二十余里,可见夜间火把点点,军中士卒来回巡逻走动。
“时至十月初冬,天气竟如此温暖,起的又是南风,想来明后两日必会降雪!”白马强镇军司都统军滑不尔都笑道,“老天爷都助我大夏灭掉这股宋军!”
“都统军大人所言极是!”旁边的副统军没兀多格也是点头,随即眉眼中尽是不屑:“昔年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二人与刘仲武多有谋略,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所取胜利全凭阴谋诡计尔,若种师道与刘仲开分兵两路,一路取顺州、一路取静州,也不致于有被我军两面甚至是三面包围的这等局面。”
坐于旁边的监军使也是言道:“若不是水灌了西平府(灵州),怎么能打到顺州,今又决黄河灌了静州以南之地,阻我大军三路围攻,但老天爷开眼,不日雪后结冻,我大军三面合围宋军指日可,定让宋人一个不留的灭于我大夏国内,将那种师道、种师中、刘彦武之流尽数囚俘……”
话音落下,帅帐里笑声四起。
十万对七万,等于三个打两个,西夏人兵力上占据优势,而宋军又是远路孤军深入,己生出必胜之心。
……
唐来渠自青同峡上绵延六百余里,有大小渠道五百多条,灌田数十万亩,最宽处九丈,最窄处还不到两丈,在了窄之处,宋夏两军皆是派了士卒把守,以防对方发起突袭。
逢山开道遇水架桥,并不开阔的唐来渠自是挡不住宋军的步伐,在白日间负责开路的宋军己经准备好浮桥,在天空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不多时两座浮桥搭建成功。
在夜幕的掩护下,泾原路三千精锐士卒在曲端的率领下,毫无声息的过了浮桥来到了唐来渠西岸;与此同时,刘锜也率领着环庆路三千人马向宋夏两军对峙处行去。
很快两支劫营的军队到了事先预设好的潜伏区,同时曲端与刘锜也在测量着风向,甚至捏了一把汗,生怕这南风突然转了向而功亏一篑。
是夜,不止是曲端、刘锜二人,乐天、种师道、种师中、刘仲武等人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战关系到今后的局势,更关系着各人身家性命,又怎么能不紧张。
从白马强镇军司距离兴庆府足有五百余里,为了解兴庆府之危局,三万人马一路强行军己经是疲惫非常,为了等待嘉宁军司的人马,虽在兴庆府休整了两日,但人困马乏的状态一时间还恢复不过来。
子时,夏军营寨里除了巡逻守卫的士卒外,大部分人都进入了睡梦中,数日来的行军让这些士卒们疲惫不堪,此时己经进入到了午夜,便是守卫在营寨周围的士卒们大部分也开始打起了瞌睡,巡逻的士卒们也无精打彩。
子时己到,乐天感觉着南来的风,不由的松了口气,心中默默念道谢天谢地没有改变风向。
“点灯!”
率领三千精兵埋伏于草丛之中,曲端估算着到了子时也是松了口气,命手下士卒们轻声传令下去。
三千人,每人身上带着三个孔明灯,此时得到曲端的命令,开始放飞第一波孔明灯。
轻轻的摩擦铁片,使铁片发热,将军中发放的火柴在铁片上一划,立时燃烧了起来,那边用士卒将沾了火油的火把拿来引燃,纷纷点燃身前的孔明灯,只见眼前的孔明灯缓缓的升起,顺着南来的风向北方夏军的营寨中飘去。
不止是唐来渠西岸的三千士卒放出了孔明灯,北面环庆路三千士卒也放出了孔明灯,向着北方缓缓飘去。
一西、一北,各有三千只孔明灯飘浮在天空中,漫天尽是灯笼,那场面可谓是壮观非常。
乐天、种师道、种师中、刘仲武立于顺州城墙之上,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并没有对壮观景像的惊叹,只是静静的看着下一幕的出现,是不是能像乐天所预料的那般,落入夏军的营寨之中,在夏军营寨中引发火灾,从而令夏军营寨生乱。
两只伏兵中各有一万孔明灯分成三波放飞,可以说如同铺天盖地一般。
……
“天上那是什么?”
有正在打着瞌睡的夏军士卒忽醒了过来,看到自南言天空中飘来的孔明灯,立时摇醒了同伴。
“睡的正香呢……”被摇晃醒的同伴很是不满,当看到漫天从南方飘来的孔明灯,很快被惊了起来:“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啊!”
“经书上说神佛降临,天地间必会生出异相……”之前的夏兵说道。
“莫不是佛陀降临了……”那士卒揉着眼睛,随即“扑嗵”一声硊在地方,口中呼出一串漫天神佛的名号。
这夏军士卒的呼叫声惊醒了附近的士卒,看到漫天皆是灯笼的天生异像,将佛|教设为国教的西夏人,立时硊拜了下来口中诵着佛号。
一个惊醒两个,两个惊醒四个,睡的正香的士卒被成几何式的唤醒,同时向着空中飘来的孔明灯拜去。
“发生了何事?”听到外面的士卒高呼着漫天神佛的名号与佛祖保佑,设于顺州西方、北面两处夏军中军大帐中两大都统军滑不尔都与花喇赤忙都刚刚睡下,听到外面声音鼎沸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惊,双方远距数十里,竟不约而同的同时披衣起身,出营帐向外察看。
当看到漫天密布的孔明灯时,心中也是一惊。
此时守在帐外的夏军士卒也是硊拜在地上,听到都统军大帅发问,忙回道:“回都统军大人的话,神佛显灵了……”
“神佛显灵了?”
看着漫天的灯光,这二位西夏的都统军眼中均是不可置信之色。
放飞孔明灯后,刘锜与曲端二人各自带着手下士卒向夏军大营摸去,为了不让夏军发现端倪,种师道等人选择让兵马潜伏放飞孔明灯的地方,距离夏军大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西夏两路大军的驻地距离顺州城二十里到三十里不等,飘浮于夜空中的孔明灯很是显眼;除此外由于是深夜,立于城墙之上,远处夏军阵营因为燃着灯笼火把篝火,使得整个夏军阵营也是醒目的很,令乐天立于城头之上看将轮廓得清清楚楚。
盯着远处的夏军军营轮廓,种师道微微的点了点头:“夏人的右厢朝顺军司、白马强镇军司虽驻于夏国北境,极少有战事发生,但这军中将领的治军倒是不错,大营驻扎的有板有根,五军呈相依相守呼望之势,可攻可守倒可算是一名将才!”
看着远处的孔明灯,刘仲武面色上有些焦躁:“此时这些孔明灯也应该飞到夏军大营上空了罢,怎不见得有灯笼落下?”
盯着天空中的孔明灯,乐天言道:“一万个灯笼只要落入夏军军营中一千个,就足可引起夏军的惊慌,若是引发火灾,更利于劫营的士卒混水摸鱼!”
不止是刘仲武、种师道与种师中兄弟二人面色也是凝重非常,盯着远处的孔明灯半响后种师中缓缓开口言道:“二位大帅,若是这些孔明灯取不到原来设想的结果,按原定计划将军队撤回来便是,我等便要想其它办法了!”
刘仲武与种师道二人闻言,彼此间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前去劫营的六千人马在十万大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等巨大的伤亡是刘仲武与种师道几人承担不过来的。
就在种师道话音落下不多时之后,只见天空中一个孔明灯忽的化成一个火球,拖着长长的焰光向着夏军大营的驻地落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人,很快一个个正飘浮在天空中的孔明灯忽的燃烧了起来,化成一个个燃烧着的火球落了下来。
正在拜佛祷告的夏军士卒再次抬头望天时,只见天空中的灯笼陡然变成一个个火球从天而降,惊的不由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从天空中落下的火团掉在军营中,将军械、帐|篷、粮草点燃……
南风依旧还在慢慢的吹着,正所谓火借风势,同时风也借着火势,那燃烧的帐|篷、粮草等物立时燃烧了起来,而且火势越来越大,开始向旁边蔓延而去……
这一幕,几乎是在夏军驻于顺州西、北两个军营中同时出现。
“这是佛祖在惩罚我们么?”看到这般景像,一众信奉佛教的士卒不由的惊叫。
“惩罚个屁,快去救火!”分别在西、北两个方面的夏军统帅滑不尔都与花喇赤在经历最初的惊愕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怒骂了起来,伸脚向身边的士卒们踢去。
“走水了,救火啊……”
此时一众西夏军营中的士卒们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纷纷去那盛水的物件来救火。
风向一直没有变,两只偷袭队伍放出了两万只孔明灯,大部分都落入到夏军的营寨之中。
“夏人开寨门取水的时候,便听我的命令进攻!”看到夏军大营里起了火,做为两路劫营前锋指挥官的曲端与刘锜二人几乎同时向属下发出命令。
辎重军械、粮草、帐|篷等物燃烧了起来,显然军营内的火根本救不了火,为了救火滑不尔都与花喇赤二人同时命令军中士卒打开围住军营的木墙,命手下的士卒们出军营去唐来渠取水灭火。
军中粮草辎重尽毁,就意味着西夏亡国,得了吩咐的夏军怎敢怠惰半分,立时打开寨门担着水桶水囊等物去唐来渠或是汉源渠取水。
“杀啊……”
就在大指西夏士卒跑到唐来渠畔取水之际,两路劫营指挥曲端与刘锜二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开口下达了命令,二人率领着各自手下的三千劫营士卒向着夏军大营冲杀去。
当抵到夏军大营百多步距离的时候,负责发射火药包的弓箭手点燃绑在箭矢上的火药包,将箭矢射了出去,这些箭矢落在夏军营寨的木墙上,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将这些用于拒敌的木墙炸的稀烂。




擎宋 第633章:劫营(下)
劫营的故事大多都存在于小说中,纵观史书极少有经典劫营战例出现,甚至在靖康之变时姚古儿子姚平仲劫金人营寨,就算不走露风声,成功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古时军队行军扎营,绝不是如我们想像中那般简单,随便寻个地方就可以扎营的。军队在行进中,斥侯兵就必须把前方可能扎营的地方详细报告给军队统帅。军队统帅确定扎营的营地后,到达确定的宿营地后,麾下士卒就要忙碌起来了。
安营扎寨自然要将防止敌袭放在第一位,所以军营四周要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以抵御敌人可以突然发起的攻击。
木墙的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宋袭唐制,而西夏的军制自然也脱胎于唐宋,一个小队是五十名士兵再加上队长队副各一,扎营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家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严禁士兵在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的乱跑。
事实上历代行军军营按营扎寨都是按《大唐卫公李靖兵法》中所授之法,虽然这本兵书在北宋初年之后就散佚了,但还是有许多章节记录于其他军事书籍中,为带兵将领们所引用。
从天而降的一个个火球立时令原本井井有条的西夏军营慌乱起来,在官员的指挥下,守营的军卒忙将营寨大门打开,汲水来灭这从天而降的大火。
劫营,必须攻破营寨屏障,而眼下西夏军营中的士卒一窝蜂般的拿着盛水的工具从军营中涌了出来,根本没有携带任何兵刃。
趁乱攻击夏军,这可是最好的劫营时机。
“放箭!”几乎在同一时刻,劫营兵分两路的两个指挥官刘锜与曲端同时对麾下吩咐道。
嗖!嗖!嗖……
弓弦与破空声响起,一支支绑着点烯火药包的箭矢向着西夏军营射了过去,随只听到西夏军营中接二连三的响起一道道惊雷般的爆炸声响,随即惨叫声夹杂其间。
此刻的西夏军营里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天降大火也便罢了,怎突然又炸了起来,西夏西、北两个营寨的统帅滑不尔都与花喇赤也是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都统军,莫非是我等得罪了神佛,神佛派天兵来惩罚我们了?”佛教是西夏人的国教,西夏军中信奉佛教之人甚多,一个侍卫不由的惊道。
听那侍卫这般说,滑不尔都伸手夺过身边士卒腰刀,一刀将那侍卫劈翻,口中言道:“若再有再动摇军心者,斩无赦!”
古人信奉鬼神之说,不只是汉人,党项人、吐蕃、回鹘、契丹、蒙古各族均是信奉鬼神的,将令可以将一个这般说话的人处死,但绝堵不住军中悠悠众口。
所以神佛派天兵来惩罚的想法,不需要流传便在每个士卒的心中升起,西夏大军立时失了斗志。
“杀……”
看到夏人军营大乱,曲端口中一声大喝,提枪上马率领着手下三千士卒向着敞着营门的夏军大营冲了过去,见人便杀见帐|篷便烧。
天火烧了军营,夏军本就处于慌乱之中,忽然看到杀出的宋军立时更加慌乱起来,那提着水桶去唐来渠汲水救火、手中没有任何兵刃的西夏士卒首光其冲,成了宋军的刀下亡魂,其他正在唐来渠边取水的西夏士卒看到宋军凶狠,也顾不及许多,扑嗵一声跳入冰冷的唐来渠水中逃生……
“禀都统军,宋军劫营!”
反应过来的西夏士卒忙向各自的最高将领禀报。
“宋军劫营……”听到禀报,西夏将领们头脑不由嗡的一声。从天而降的大火将营寨化成一片火海,这个时候宋军前来劫营,这个后果让滑不尔都等人不想继续想下去。
“快些组织人马抵挡宋军!”这个时候只能仓促应战了。
天空中突然降下大火便是凶兆,让西夏军中士卒恐惧起来,随之军营化成一片火海更是令士卒们失了斗志,眼下宋军又前来劫营如同雪上加霜一般。
嘉宁军司驻于宋夏边境,每次与宋朝发起冲突,嘉宁军司便会与宋军接仗,故而听到宋军劫营的消息,军中士卒并没表现出太大的惊慌,然而白马强镇军司、右厢朝顺军司皆处于西夏腹心地带,大多军中士卒没有打仗的经验,听到宋军前来劫营立时丢了胆子失了斗志。
没有斗志与士气的军队,如同一群待宰的猪羊没有区别,历朝历代不乏几万人马被几百几千人马追的漫山遍野到处秘跑的战例,斗志与士气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知道宋军掘了静州以南的黄河大堤,西夏原本兵分三路收复顺州的军队变成了兵分两路,夏崇宗与枢密使宁多利等人知道白马强镇军司与右厢朝顺军司极少打仗,故而将嘉宁军司的士卒一拆为二,补充到白马强镇军司与右厢朝顺军司中,以图带动这两个军司士卒的战斗力。
听到宋军劫营,嘉宁军司的士卒们在经历最初的慌乱后,便在带队将领的组织下开始做出迎敌的姿态,然而令嘉宁军司这些将领与士卒们想不到的是,没等劫营的宋军杀过来,白马强镇军司与右厢朝顺军司的溃兵便将嘉宁军司的士卒们冲散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常言道射敌先射马,擒敌先擒王,宋军在劫营之前将领们反复叮嘱了数遍,专捡夏军当官的杀,以斩获首级与官员级别论功行赏。
……
原本是寂静而黑暗的夜,此刻再也寂静黑暗不下来,自西方与北方燃起的火光将夜晚染成桔红色,西夏军营里的喊杀声、燃烧爆裂声、濒死前的惨呼声还有马匹的惊叫声混合在一起,在空旷的大地上传的极远极远……
“我等还是失算了!”看着远处陷入一片混乱的西夏军营,种师道摇头道。
“失算?”乐天不解:“此次劫营成功非常,种帅、刘帅又何失算之有?”
依旧望着远方,种师道有些懊恼的说道:“若是老夫胆子大些,两面各派出一万人马,战果自然更大!”
旁边的刘仲武也是一脸的懊恼之色,一脸苦笑的言道:“夏军的两处营地距离顺州皆有二、三十里,我军援军赶到进己经人困马乏,宋不利于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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