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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同样吴玠也不会忘记,曲端为了排挤朝廷特使、文官王庶,坐视金兵围困延安城而不救,而后却以失地之罪反咬王庶一口,险些置他于死地;此外多少与曲端同阶同级的将领、多少与曲端互不统属的义军首领,都在不知不觉中着了曲端的道儿;甚至身受朝廷保护的特使,也要受曲端的钳制。
自己身为属下,曲端对他有绝对的生杀大权,他的命既然被曲端盯上了,也就等于危如累卵。
所以,吴玠恨曲端有理,却不代表他诬陷曲端谋反有理,这个是非还是要明确的。
纵观两宋交替之时,曲端所做所为,身为南宋初年西军统帅的曲端得罪下的人还真不少,活人和死人都有。死人,逝者长已矣,倒也不用担心虚无缥缈的魂魄会来找他算账;活人,就大大的麻烦了,都在攒足了劲儿等着、策划着曲端的现世之报。
只是吴玠心中明白,处置曲端只能由上面来处置,自己是完全没有这个能力的,所以一直将这份怨愤埋于心中,直到等到那个该出现的人出现。
……
建炎四年,张浚提出经营川陕的建议,出任川陕宣抚处置使。
曲端虽然在西军中有诸多的不良记录,但曲端的能力在刘法、种师道、种师中、刘仲武等一干西军名将凋零后,却是首屈一指的。
初到川陕的张浚,多少具备了驯服曲端的条件,而且张浚对曲端也是十分厚道的,在宋高宗赵构己经对曲端开始生疑之际,张浚向朝廷力保曲端无反意,这是对曲端的救命之恩;筑坛拜曲端为威武大将军,是对曲端的知遇之恩。
迅速协调、整顿西军诸路人马,使得上下同心戮力,一致对外,是张浚的行政之才;汰庸者而选贤将,用赵开而拓财源,使得西军在无粮饷之忧,是张浚的识人之才。恩同再造、才足折服,可以说,曲端至少在富平之战前是对张浚满怀感激和崇敬的。
表现就是,富平之战的战前军事会议上,曲端直言不讳地提出自己的见解。这固然是出于他军人的本能、责任感和他一贯的用兵之道,但又何尝不是对恩公的善意提醒,只不过曲端的语气不大好,不忍见恩公在决定宋、金命运的决战中遗憾终生。所以说曲端在这一点上还是厚道的。
否则,曲端若真怀着夺取排挤之心,大可以像之前一样,听凭张浚实施他那漏洞百出的作战方案;败了,轮不到他这个具体实行者承担责任,倒足可叫凌驾于自己头上的张浚在四川无法立足。
可以说曲端是个争权夺势的好手,但在揣测人心或是为人处事上却差的远了,终于因在用兵一事上,不知言语高低的曲端彻底得罪了张浚,张浚也因为自己的提携的这个下属不给自己脸面而勃然大怒,将处贬为团练副使。
曲端是身经百战的武将,自然深知兵事,在看了张浚的作战计划之后,就看到了各种漏洞失算,而张浚也没有听取曲端的任何建议,事情也正如曲端所预料的那般。
从曲端与张浚有争议的开始,环绕张浚的光环便开始迅速褪色,崩坏;战场上的惨败、逃路上的狼狈,难道还会让曲端对张浚存着当初的敬畏之心?以曲端的为人与性格,自然不会。
西军一连串的败仗与人心惶惶,足以证明张浚并不比之前那些文官高明多少,曲端当年能不将王庶放在眼中,自然对张浚的敬畏之心既退、轻蔑之心即起。
因为张浚有了冲突,又受朝廷怀疑,曲端受到了贬职的处理,做了团练副使。然而在张浚指挥的富平之战宋军失利后,曲端有了一丝复起之机。不止是吴玠、王庶等人坐不住,便是张浚也坐不住,他们必须将曲端这一丝复起之机扼杀在张浚的府衙里,为了自保也为了报复。
最简单快捷的方法,自然是制曲端于死地,死人永远没有翻盘的机会。于是,吴玠和王庶都想到了“谋反”这个万劫不复的罪名。
王庶、吴玠自然不愿看到曲端东山再起,而张浚也知晓王庶是如何被曲端压的抬不起头,曲端起复后能不能与自己密切配合还是一个问号,而且富平之败后,面对金军即将入川的危局,曲端能不能像吴玠那样心甘情愿地死守和尚原,也是未知数。
其实张浚更怕的是,曲端会借着朝廷追责自己富平之败责任之时,趁机攫取川蜀的最高军政大权。事实上以前曲端就是这样对付王庶的,正所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也不敢保证曲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文官喜好面子,张浚自是十分看中自己的面子,虽然这个面子在富平之战后己经丢的差不多,但愈少便愈要珍惜。
吴玠激起了张浚的虚荣,启发了张浚的思路;王庶给张浚提供了证据,尽管这证据连傻子都骗不过;康随充当了张浚的刽子手,最终让曲端死无全尸。
但杀不杀曲端、如何杀曲端,最终要由张浚拍板决定;吴玠和王庶只是摇旗呐喊、推波助澜而已;相反,张浚若铁了心复用曲端,吴玠和王庶再喊再推也没用,这两人谁也无权控制和干涉身为川陕最高长官的张浚的行止。
曲端以往的黑历史,再加上吴玠与王庶的鼓动,张浚下了杀曲端的决心。
在冤狱的相似性上,曲端与岳飞极其的相似,都是“莫须有”的罪名,这也让后世人将目光落在了曲端的身上,虽然此时曲端的职位比岳飞日后的职位要差上一些,但都是领兵一方的人物。但在为大将风度上与容人之量上,曲端远远不如岳飞,正所谓心胸取决于成就的高下,曲端便是不死活到与岳飞并肩作战地代,怕是也取得不了如岳飞一般的成就。
前世附庸风雅,乐天读到过关于曲端的传记,这才让乐天知晓了曲端这么一个人,更知道曲端与吴玠、王庶、张俊这些人的恩怨过往。
乐天觉得,曲端虽未必能取得岳飞那样的成就,但只要能够引导他,帮他克服自身缺陷,而充分发挥他优势的人,南宋中兴四将里,曲端未必不会占有一席之位。
但乐天也知道,能够令桀骜不驯如曲端这样的人心服口服,就需要一个才华横溢、既有文人的博学多识又有武将的谋略果断之人来引导他。
……
“中书大人,据斥候来报,唐来渠西北方向发现夏军,自向我军左翼包抄而来,种师、刘帅命小的来请中书大人去帅府议事!”
就在乐天示意曲端、吴玠、吴璘兄弟二人不要多礼时,忽一骑而来,马上小校报道。
乐天问道:“不是己经派人决了唐来渠么,没挡住夏人军队么?”
听了乐天发问,那小校回道:“回中书大人的话,唐来渠虽然自黄河取水,但水流缓慢,再加上唐来渠以西河道众多,根本阻止不了夏军!”
就算是秋冬的枯水季节,黄河水流依旧汹涌澎湃,但水势不可避免要低落许多,掘堤灌静州以南之地尚还可以,而唐来渠是于黄河鸣沙河段以下黛黛岭的峡口段取水,再一分为二一条为唐来渠另一条为汉源渠,水流自然缓慢,能淹得了多少地方,又怎么挡得了西夏军队。
“你可知有多少夏军?”乐天向那小校问道。
那小校忙回道:“据斥候来报,夏军分兵两路,一路从正北方向而来,另一路从西北方向而来,两路兵马有十余万人。”
“本官这便回城!”乐天点了点头。
随后乐天将目光投向曲端、吴玠、吴璘兄弟二人,“你几人可愿随本官上阵杀敌?”
“我等愿意!”曲端闻言,兴奋的拱手说道。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只是曲端属下的队官,自然不能说话,不过听到上阵杀敌四个字时,眼睛立时高了,眼神里尽是兴奋之色。
话音落下之后,曲端又犹豫了起来:“只是卑职得到了命令,要卑职看守汉源渠堤坝,以往夏军乘船毁堤。”
眼下宋军决了黄河大堤,引水灌了西夏静州以南,使西夏军队不能从东方包抄宋军,但宋军也要防备西夏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是乘舟掘了汉源渠,灌了宋军的营地,宋军后无退路,就等于陷入到西夏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这一点是乐天与种师道、刘仲武、种师中四人他细研究过得出的结论。
听曲端之言,乐天一笑:“你几人若是愿随乐某上阵杀敌,本官为你几人于种师面前请战!”
“中书大人提携之恩,卑职感激不尽!”听乐天这么说,曲端忙拜道。
点了点头,乐天言道:“只要你不负本官期望,不令本官丢失颜面便是!”
听乐天这么说,曲端面色凝重信誓旦旦言道:“卑职以项上人头做保,定奋勇杀敌绝不负中书大人期望,!”





擎宋 第630章:孔明灯
顺州城的守卫比之前越发的森严起每个士卒的面色都十分凝重,整个城池的气氛令人莫名的紧张,给人以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乐大人想来也听到了禀报,唐来渠的水量不够,阻挡不了夏军步伐,眼下夏军兵分两路,自西、北两路向顺州压来,我军后方便是汉源渠与唐来渠,可谓是背水一战!”刘仲武看着挂在帅府里的巨大地图说道。
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乐天向种师道三人问去:“不知三位大帅是如何计议的?”
“拒北方之敌,以唐来、汉原两渠最窄处设阵相拒,至于唐来渠以西之敌以唐来渠为险相拒!”种师道、刘仲武三人中以种师中职位最低,随即又言道:“只要坚持到鄜延路或是熙河路二位刘帅一部前来支援,我军定能与敌一较高下,甚至灭夏也并非难事。”
唐来、泾原两渠最窄处不过七八里,无论是哪一方进攻,对方皆可在这里设卡相拒。
“不错!”种师道点头,同时说道:“只要我部能坚持半月,便是夏人灭亡之时!”
“大帅,据探马来报,夏人北路人马己于距离顺州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夏人西路人马,于顺州城唐来渠河西岩安营扎寨!”
就在种师道话音落下后,外面有小校进来禀报。
“夏人北路、西路各有多少人马?”种师道问道。
那小校回道:“据派出的斥候禀报,夏人两路人马号称三十万大军……”
“虚张声势……”刘仲武笑了起来,不屑道:“夏人想要拼凑出三十万人马,夏人除了将西面与北面的守军全部调过来,还要将民间青壮全抓当壮相还差不多。”
“去掉把守兴庆府、静、怀、永三州的守军外,这次夏人十万人马还是有!”种师中认真分析道。
到了这个时候,乐天也没有办法,正如种师中所言,只能等到刘法或是刘延庆两部支援,自己这一部人马才能由被动转为主动。
事情议到此处,也只能这般了,刘仲武让身边亲兵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解下,随意言道:“昨日天气还有些干净,今天怎变的闷热起来。”
“是啊!”种帅中附和道:“今日早间还是晴日,到了午间便变做阴天了!”
“变暖?阴天?”闻言种师道不由的将目光向外投去,面上立时变了颜色:“怕是要变天了,眼下己至十月,下了这场雪后,夏境怕是要结冰了!”
民间素来有“雪前暖,雪后凉!”的民谚,西夏又处于西北苦寒之地,十月份下了雪,河渠封冻是必然之事,之前决了黄河灌了静州以南之地怕是从此不再泥泞,若冰结的结实,恐怕天堑就会变成通途,不止静州以南的黄泛区连同唐来渠也失了做为天险的用途,使得西夏军队对大宋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倘若真是如此,在西夏军队的重压之下,种师道、刘仲武要么据顺州死守,要么退出顺州后撤,白白辛苦一番。
种师道、种师中、刘仲武三人都是西军中最好的将领,又怎么又不知道此事,面色立时都变的凝重起来。
乐天也是不由的眯起了眼睛,眼下的情势对宋军来说可是大为不妙,心中也在思虑应对之策。
许久之后,乐天才抬起头向旁边的兵卒问道:“外面现在是什么风向?”
听到乐天问询,那士卒忙出了正堂看看树在院内的帅旗,回来禀报道:“回中书老大人的话,外面刮做南风!”
“南风……”听了那士卒的禀报,种师道的眉头锁的更深了,同时摇头道:“天时不顺,莫非此次五路伐夏,又会如前次一般?”
“南风……”听了那士卒的禀报,乐天的眉眼中却是露出几分笑意,向种师道与刘仲武三人拱手言道:“三位老大人,不如我军趁夏军立足未稳,兵马长途跋涉劳累之际劫营。”
“劫营?”听闻乐天献计,种师道摇头苦笑:“北面的夏军定然于正面严防死守,不会给我军偷袭劫营的机会,而西面的夏军有唐来渠做为屏障,哪有那般容易。”
对于种师道的否定,乐天丝毫没有在意,进而说道:“下官以为先施以火攻,使夏军大营惶乱,再以兵卒趁机夜袭,定可大破夏军,一举扭转我军眼下的劣势!”
刘仲武摇头否决,言道:“此战关乎夏人生死存亡,夏军将领防守严密绝不会有半点大意,我军靠近夏军大营便会被发现,又如何纵火?”
乐天接着言道:“下官所说的火攻,并不需我军派人进入夏军大营纵火,而是要火焰从天而降,落入到夏军大营,待夏军救火的慌乱之际,我军趁机偷袭劫营,定可一举功成大败夏军!”
“火焰从天而降?”听到乐天这么说,种师道、种师中、刘纵武三人不由的面面相觑,不明白乐天话里是什么意思,心中又极为的好奇。
感觉乐天说的不着边际,文人出身的种师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斥:“子不语,怪力乱神,乐中书身为读书人,怎可信虚无飘渺的神鬼之说?”
“听乐中书这般说话,刘某倒是想起一件有关于乐中书的旧事!”刘仲武与种师道的态度完全不同,接着言道:“乐大人在京中任职时断案如神,有数桩案子因破的巧妙,被录入我大宋提刑典中,成为主刑官必读之例,老夫曾观过此案例,说是去岁乐中书曾得陛下宠信的金羽门客林灵素相助,请出三清祖帅断了一桩儿媳杀婆血案,将凶手绳之以法,莫非乐中书得金羽门道林道长的真传,有通晓巫神法力之术?”
听刘仲武这么说,乐天立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古人又信奉鬼神之说,种师中听得好奇,在旁言道:“乐中书不妨与老夫三人等说个清楚,这火焰从天而降是什么意思?”
“下官与林灵素道长只不过是有数面之缘罢了,并未与林道长习得道法!”乐天摇头。
“那这天降火焰又是何意思?”刘仲武不解。
乐天一笑,反而问道:“三位老大人可曾听说过孔明灯?”
“孔明灯?”刘仲武点了点头,“这个老夫倒是听说过的,民间将此灯称为天灯,也叫许愿灯、祈天灯,一般在元宵节,中秋节等重大节日施放男女老少亲手写下祝福的心愿,象征丰收成功,幸福年年。
传说是三国时蜀汉丞相诸葛亮所发明,据说诸葛亮被围困于平阳,无法派兵出城求救。孔明算准风向,制成会飘浮的纸灯笼,系上求救的讯息,其后果然脱险,于是后世就称这种灯笼为孔明灯……”
“好计策!”没等刘仲武将话说完,种师道忽大喜了起来,将刘仲武的话打断开来。
“果然是好谋!”此刻刘仲武也反应了过来,言道:“只要将孔明灯做的大些多些,然后再在孔明灯里放置火油等易燃物,如诸葛孔明一般,算计好风向使之坠落于夏军营中,夏军营中自然大乱……”
种师中听闻之后,却是摇了摇头:“这孔明灯倒是容易制做,但漂浮的高度过高,又如何落于西夏人军营中,这却是难办的紧!”
乐天言道:“在孔明灯中放置火油火棉等易燃物,重量会压低孔明灯的飞翔的高度,再在孔明灯中除放置燃烧的松脂外再放以火油火棉等易燃物,待松脂燃尽之后便点火油火棉,孔明灯自然会化成火团从天空中掉落,只要将火向与燃烧时间估算准确,再加以大量孔明灯,火烧夏军大营并非难事!”
“妙哉!”
听乐天这样说,种师道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连同刘仲武与种师中二人投向乐天的目光中,也尽是赞赏之色。
“冬日常刮西北风,只有雪前偶尔有从南或是东南方向刮来的风,今日正值南风,我军可谓是占了天时,不趁此机会行事,岂不贻误了战机?”刘仲武也是言道,同时看了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二人,问道:“二位以为如何?”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误此战机,我等悔之晚矣!”种师中言道,眼神灼灼。
“此战只要铩了夏军的锐气,夏军短时间内定不敢再向我军发起进攻,也为我等争取时间等候援军!”种师道言道,目光中满是自信。
孔明灯制作起来简单的很,所有的物件也是普通到了极点,只需大薄纸三张、松脂、细铁丝若干,至于火油火棉军中更多。
为了能够载起火油火棉,孔明灯也要制做的大些才好。种师道、刘仲武二人分别下令,让两路军中士卒做孔明灯,至少要做两万盏。
孔明灯这等东西,许多士卒小时候都玩过,做起来自是不陌生,只是这些士卒们心中不解的很,眼下与夏军就要有大仗恶仗要打,怎么做起了孔明灯。
有人不禁要问了,宋代有细铁丝么?汉代的金缕玉衣用的是很细的金丝,金有很好的延展性,做起来比较容易,铁的延展性也不差,至中国什么时候有铁丝的,看看锁子甲就知道了,锁子甲就是由一个个铁丝环,环环相扣而制成,而锁子甲在西方公元前五世纪就有了,华夏在晋代的时候,锁子甲在武将中也很流行了,这说明拉丝技术在晋代时便有了。
现说古代制做针,可不是铁杵磨成针那样,是用拉丝技术将铁拉成铁丝再断开,磨尖打孔而成的,若是用铁杵来磨,不知磨到猴年马月。铁杵磨针的典故出自明朝郑之珍的《目连救母刘氏斋尼》,要说劝说倒是可以相信,但若是当真就有些让人笑掉大牙了。
再者说,宋代大文豪苏轼曾写了一首《鬼蝶》的诗,其中有一句“双眉卷铁丝,两翅晕金碧。”显然可以证明宋代是有铁丝的。




擎宋 第631章:劫营在即
刚刚进入初冬的十月,天空中不时有孔明灯飘浮起来,引得守卫顺州城的士卒很是惊讶,放飞这种祈愿灯都是在元旦(古时春节唤做元旦),再不就是元宵灯节,现下这刚刚入冬的十月放飞孔明灯又是什么意思。
立在城头,乐天盯着渐渐飘起,向北方飘去的孔明灯,同时也在计算着升起到飘动再到落下变成一个火团的时间,来决定置放松油的大小,还有里面放置多少火油与火棉合宜。
经过一番测试之后,乐天计算出准备的松油放置量与火油火棉的放置量,使得孔明灯达到在军事上实用的标准。
顺州城内外驻有七万多宋军,在乐天给了的精确尺寸与各种用量后,制作这两万盏偷营用孔明灯可以说是小菜一碟,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同时种师道下令顺州城中处于禁严状态,所有百姓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家中,连同军中士卒也各自在营中待命,禁止任何人随意行走,违者杀无赦。
偷营,高于高度机密之事,试制完孔明灯后的乐天便一直留在帅府大堂中,与种师道三人商议偷袭细节,对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预测与解决的方法,制定出从出击到撤退的全部过程计划方案。
种师道、刘仲武、种师中三人均是沙城宿将,可谓计划的事无遗算。
为了怕走露风声,不止有士卒处于原地待命的状态,便是制作孔明灯之事也是相互间严守机密,至于不让任何人在城中走动,又防止西夏人潜伏于顺州的细作与城外通风报信。
夏军分为西、北两路,宋军劫营自然也分成西、北两路,士卒宜精不宜多,种师道、刘仲武、种师中三人商议一番之后,决定两路兵马各派三千最精锐的士卒,至于出击劫营的时间,选在了午夜之后,先于子时放出孔明灯,待西夏军营起火后,三千精锐劫营。
至于应对唐来渠西岸的夏军,西路这三千精锐要选在子时之前全部渡过唐来渠,准备就绪后,二路人马一起施放孔明灯。
不管成败与否,劫营军队归来都有大批宋军接应。
作战计利制定远成之后,开始商议担任此次劫营统领两路兵马的将领人员的遴选与任命,这时乐天想起了曲端,向种师道举荐道:“种帅,下官听说贵路通安寨有个名唤曲端的兵马监押,此次突袭夏军,下官推荐此人参加,并充任此次劫营的泾原路兵马前锋指挥!”
听乐天莫名的提起了曲端,正在考虑人选的种师道不解的问道:“乐中书是如何知晓曲端的?”
未待乐天回答,种师道忽的笑了起来,言道:“这曲端机敏知书,善于写作文章,胸中颇有兵机韬略,在我泾原路中是少有的书生兵,乐中书是读书人,想来是听闻过此人也不足为奇了!”
听种师道与自己说了,乐天自然不做多解释,忙应着点头应是。
种师道接着说道:“这曲端是镇戎军人,他的父亲唤做曲涣,曾任左班殿直,也曾是本帅的部下,元佑九年曲涣死于沙场,那时曲端才年方三岁,以父荫授任三班借职。在秦凤路任队将时便因行事机敏而得到欣赏,本帅见是部署忠良之后,便将其要到了麾下,在通安寨任兵马监押!”
听种师道言说,乐天也不得不佩服种师道深懂识人之术,果然是慧眼识人,将曲端收于麾下。
笑了笑,乐天言道:“这么说,种帅是同意下官之请了!”
种师道闻言笑道:“你乐大人素来极少求人办事,老夫又岂能不应允,再说这曲端行事从不拖泥带水,充当这次劫营的先锋指挥,倒也是才尽其用!”
显然种师道同意了乐天的请求,随即乐天又向刘仲武拱手拜道:“刘帅,此次环庆路出击的先锋,能否让贵府衙内阁门祗候少将军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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