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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天吩咐道:“吩咐护理伤员的杂伇,无论伤员怎样口渴与饥饿,也不要给伤员半点吃的与喝的,最多只能让伤员用少许的水湿润口腔,千万不能将水喝到肚子,后果你是明白的。
待伤员肠道初步癒合,将肠道内气体排出,也就是放屁之后,再给伤员些流质食物吃,至于注意事项,你是郎中,心中清楚的!”
孙乾是郎中,听乐天口中说出的话,一时之间也只能按吩咐办事,但细想起来乐天说的经验条条可以经得起推敲,甚至于师祖当时说与自己的话也有几分相似,虽说自己是知其实不知其所以然,一时之间还不能理解,但可以留着以后一点一点的融汇贯通。
拿出一个手术室里事先准备好的手帕,乐天为孙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大人,这如何使得……”孙乾忙欲躲避,却被乐天拉了过来。
“稍做休息一下,接着做手术罢,还有百十号这样的伤员呢!”乐天口中言道,随即目光扫过一众在旁观望的郎中与学徒帮手,言道:“这第一台开腹接肠手术,你们也看过了,伤者身体到止前没有大碍,若是有自信可以一试的,大可以试上一试。”
说到这里,乐天声音低沉了起来:“你们或许未必能救得了他们,但医者父母心,我们绝不能看着这些同袍们等死,能救上一个是一个……”
四万对两万,腹部中刀枪者又何止这百十多号,只是这百十多号伤势轻些,且救治相对及时一些,才没有马上死去,而因腹部受伤,死去的又何止是这百十多号的十数倍。
看到孙乾成功救活了一个伤员,其他的郎中也跃跃欲试起来,纷纷言道:“大人,我等愿意试上一试!”
“本官代这些士卒们谢谢你们了!”乐天向这些郎中拱了拱手,接着叮嘱道:“注意消毒,防止手术后感染!”
“请大人放心,我等定尽全力而为!”看到乐天向自己这些人拱手施礼,一众郎中心中也是感激万分。
在一众郎中的眼中来看,这位乐大人是个有血性的人,视士卒生命如手足,而且对渎职者痛恶欲绝,是个好官……
在话音落下后,乐天却是话音一转,很是财大气粗的说道:“此次实施开腹接肠手术救活一个士卒,郎中赏钱十贯,助手赏钱三贯,十日后去乐某那里领赏钱,乐某自掏钱袋,绝不赖账!”
有银钱奖励,一众郎中干劲自是更大了,纷纷投入到救治伤员之中。
……
“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缺了只胳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仅要人照顾,更不能上阵杀敌……你们救我做什么,还是让我死了一了白了……”
远处传来痛苦的痛叫声,令乐天微微挑起眉头,向旁边的杂伇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大人的话!”那杂伇忙言:“这哭叫之人是军中的一个兵士,手臂被夏兵齐肩斩掉,不过他也把那夏兵杀掉了,原本失血过多险些死去,后被郎中救了过来,此刻正处于绝望中……”
“灭了夏国,以后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乐天摇头。
那在伤兵营中的杂伇接着说道:“受伤的士卒们以后回家,朝廷会赏赐些抚恤银钱,可以在家乡买上几亩地耕种,但身为残疾之身,怕也是承受不了那般繁重的体力劳动……”
“是啊,伤兵倒还好说,这些落下残疾的士卒更是需要人来关心!”武松做过提辖,以前捉贼缉盗时常有手下兄弟受伤,在这一点上自然深有体会。
乐天开动脑子,想起了后世的那一套,言道:“武松,你说本官与种帅商议商议,在西北办上几个火柴厂,还有那些军械制做作坊,将这些伤残军人安置在那里如何?”
“大人甚善!”武松与许将同时在身边言道。
鸡叫声传来,乐天抬头向屋外望去,只见黑暗的天空中现出淡淡的蓝色,天空中的星光也黯淡了许多。
听到鸡叫声,乐天也感到倦意来临,打了个哈欠道:“这么快,天就要亮了!”
这时有伤兵营中的杂伇来报说:“又做了五床腹腔接肠手术,除有一个伤重失血过多死亡外,其余四人状态不错,只是臭麻汤的药劲没有过去,还处于昏迷之中!”
“这己经不错了,比本官想像中要好的多!”乐天点头道,面容上尽是欣慰。
就在乐天说话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与铠甲撞击声在院中响起,片刻后只见一名小校来到乐天的身旁,拱手施礼道:“中书大人,种帅与刘帅两位老大人派小的来寻中书大人,却帅府议事!”
“带本官去罢!”乐天点头道。随即与这小校身后向设在顺州城中的帅府行去。
……
“下官见过种帅、刘帅二位老大人!”到了帅府,乐天忙施礼接着言道:“不知二位老大人唤下官来,所为何事?”
“乐中书莫要多礼!”刘仲武向着乐天点了点头,言道:“听种帅说,乐中书一夜未睡,守在伤兵营督促救治那些身受重伤的士卒!”
“刘帅言重了!”乐天忙回道:“下官督促着实谈不上,只不过看不了受伤士卒受苦罢了!”
“那些士卒,现在如何了?”这时种师道问道。
乐天忙禀报道:“种帅,方才下官来时,己经做了六台开腹接肠术,除一例伤重当场不治身亡外,其余五例术后呼吸、脉相皆是平稳,只要不出其他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便能痊愈!”
“你是说这开腹接肠术真的可行?”种师道闻言惊讶无比。
“什么?”刘仲武也是吃惊的很,惊道:“人的肠子断了,还能用刀割开肚子将肠子缝合上,这可真是奇闻了,老夫活了六十多载,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般新奇之事!”
见二人不相信的模样,乐天笑着言道:“下官又怎敢欺骗二位老大人,二位老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尽可去伤兵营一问究竟!”





擎宋 第625章:形势与对策
“开腹接肠术是做过了,人也暂时活了下来,至于能不能最后痊癒,那还需要等待些时日了!”种师道说话以旧是以往沉稳之色。
知道乐天自是不会胡言乱语,刘仲武心中也是颇为感慨:“麾下的士卒们以往若是受了这等重伤,断无活下来的可能,若这开腹断肠术可行实为我大宋之幸也!”
“二位大帅,着下官来帅府不知所为何事?”乐天将话题拉到了正题。
种师道言道:“据斥候禀报上来的消息,夏国国主己命驻守于夏国境内的白马强顺军司、右厢朝顺军司、左厢神通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火速派兵驰援兴庆府!”
“静塞军司己经被攻克,西寿保泰军司被与卓啰和南军司被困,而其它军司在距离兴庆府太远,只能调动这五个军司了!”种师道话音落下后刘仲武言道,随即叹了口气:“眼下距离十月不远,夏国又要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这一幕与四十年前本朝五路伐夏又是何其的相似!”
“这五路军司人马回撤,倒是让刘延庆与姚古二人捡了个大便宜!”种师中在一旁笑道。
刘仲武所言自是有道理的,夏军驻于东边的嘉宁军司、右厢神勇军司、神佑军司后撤,让刘延庆与姚古两路兵马可以长驱直入,直至兵临兴庆府城下。
迫使顺州夏军投降,绝对是一件可以庆祝的事,,但在攻下顺州与围点打援过程中,火药的消耗量也是极大的,几乎耗去了种师道军中一半的火药储备,而且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围点打援这一仗虽然是集中优势兵力,待夏军进入到事先准备好的包围圈里围歼,但宋军也有不少的伤亡。
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与贺兰山是西夏西方的天然屏障,所以西夏从不担心会有敌人会从西方侵入,在西夏的北方的蒙古则是一团散沙、不成气候相互纷争攻伐的部落,而东北与东南方向则是有强辽与大宋这两个大国,致使西夏不仅要对两国称臣,还要时时防备着对方。
要说欺弱怕硬,西夏绝对是捡软柿子捏的那一种,但大宋虽然文弱但从不缺乏武勇之人,大宋经历仁、英两朝之后,被惹毛了的大宋是彻底硬气了起来,在大宋的屡屡攻伐之下,西夏将防御重心放到了应对大宋的进攻之上。
灵州被洪水围困,顺州陷落,静、宁、怀三州做为拱卫兴庆府的最后一道防线,西夏己经处于灭国的边缘,所以招回这五个军司是势在必行。
“这五路兵马后撤,看来李乾顺是要在兴庆府前摆开与我大宋决战的架式了!”乐天看着地图,片刻又问道:“三位老大人,不知夏国这五个军司的兵马加在一起会有多少人?”
刘仲武言道:“夏人的军司历来是军政农牧一家,国家处于战事状态时,可以从百姓中紧急招募军士,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青壮年都可充做兵伇使用,依刘某来看至少有十五万!”
对于刘仲武的判断种师道点了点头,接着言道:“夏人擅于骑射,眼下兴庆府又处于危急之中,这十五万人应该都是能上得了马的青壮与精锐,但也是最夏人最后的家底了!”
前文书说过,自神宗朝历经哲宗朝又到如今的徽宗朝,大宋与西夏断断续续打了四十多年的仗,不同仁宗朝时大宋的屡战屡败,大宋己经从最初的弱势被动到相峙再到强势主动进攻,特别是哲宗朝至今,西夏几乎是被大宋的压着打,使的国力大亏,只有守城之兵而无野战之军,现在这些守城之兵再加上临时招募充伇的士卒,是西夏能够挤榨出的最后一点力量。
静、永、怀、定四州再加上兴庆府,最少驻有五万以上的人马,再加上这增援的十五万人,绝不少于二十万。之前做战的损耗再加上非战斗减员,眼下种师道与刘仲武麾下总共还有七万余人,七万对二十万处于大大的不利状态。
眼下刘法率熙河军于卓啰和南军司与察哥对峙,一时之间赶不到顺州,而姚古与刘延庆看到夏军莫名其妙的撤退,定会疑神疑鬼的不敢冒然行进,种师道与刘仲武直接面对西夏二十万大军,而其他三路兵马不到,再加上眼下己近初冬,宋军又是远路深入,实有被敌各个击破的可能。
五路伐夏失败的翻版再次上演,才是令种师道与刘仲武二人感到危险与头痛的事情。
经历五代之乱,出于对武人掌兵的不信任,宋朝不仅是文制武,而且严格控制将领的掌兵权,在仁宗朝每路兵马武将手中兵马不多,面对西夏完全处于弱势,这才有了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之败。
正因为大宋从根底上对武人掌兵权的畏惧,这一种天然缺陷,使得西夏在战术是完全优于大宋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消灭敌人,这种战术在后世是被大量应用的。
兴庆府夹于唐来渠与汉源渠中间,西面有天然屏障贺兰山与唐来渠可以拒敌,东面有静、永、怀三州敌军环视,宋军沿着唐来渠与汉源渠中间这条十来里宽的地带推进就是自取灭亡,所以不攻克静、永、怀三州,宋军便不可能行进半步。
“为了对付我军,这驰援兴庆府夏马会尽数集结在兴府府以南,又或者绕过兴庆府从唐来渠以西沿贺兰山南下从我军后方包抄,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看了半响地图乐天言道,“至于灵州以东,眼下成了洪泛区,一月之内不需考虑灵州之敌。”
对于乐天的分析,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二人与刘仲武皆是点了点头,然而眉头却是微皱了起来,若是西夏人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宋军,自己所率的七万大军便会处于对方的包围之中,所占据的顺州就会成为一座孤城,如果西夏的天气陡然变冷使地面结冻,使得灵州守军出来,顺州更是危险,而且若是其余三路兵马驰援不及,这七万人马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越想心中越是感到危急,种师道三人的眉头皱的更紧。
思虑了片刻,种师道看着刘仲武,口中言道:“依照眼下之势,种某认为只能兵分三路,防止夏人对我军可能发起的合围,刘帅以为如何?”
“刘某赞同中种师之议!”刘仲武言道,接着说道:“兵分三路,一路西渡唐来渠抵贺兰山形成一道防线,以防夏人可能对我军的包围,中路正面应对兴庆北面之敌,而西路则要应对从静州、永州、怀州南下对我军迂回包抄之敌。”
种师中沉默了半响,叹道:“兵分三路,每路都要面对三倍之敌,形势险恶啊!”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而且此时宋军深处西夏腹地,根本无法向姚古、刘延庆两路人马传递军情。姚古、刘延庆二人看到西夏兵马突然撤退,必然会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中了西夏人埋伏,特别是素来胆小怕是的刘延庆更会裹足不行,其次姚古家族与种师道家族两家均为陕西巨室,两家素来不合,若是得知种师道处于劣势,姚古会不会出兵来救,还是未知之事。
事情不是没有先例的,当年大宋永乐城之伇,种师道祖父种谔因与给事中徐禧有隙,视西夏兵马围困永乐城而不救,直接导致大宋兵败永乐城。
自家祖上的事,种师道、种师中二人自是清楚,所以心中更加担忧。
看着挂在墙上的巨大西夏地图,乐天也是陷入到沉思中。
片刻之后,乐天上前手指点在顺州城以西的唐来渠和灵州以东的黄河上。
“何意?”刘仲武不解,种师中也是惊讶的看着乐天。
“如此甚妙!”种师道看着乐天手指的地方眯起了眼睛,随即眉眼中现出笑意。
片刻后刘仲武与种师中也意识到了乐天手指所点之处的巧妙,二人皆是点了点头,眉眼中除了笑意之外更是充斥着乐天的欣赏与赞赏,刘仲武言道:“不错,不错,既然能掘黄河之堤淹了灵州,再掘次堤淹了静、永、怀三州又有何妨。”
种师中也是言道:“不错,灵州城己经被洪水泡了十余日,灵州以东之地皆成了泽国,如今再从黄河以西掘堤水淹静州以南之地,则静、永、怀三州之敌举步维艰,而我军可以凭借汉源渠堤坝将洪水挡在顺州之外,而夏军南下迂回包抄我军之举则是功亏一篑,我军更是少了分兵之忧。”
乐天手指点在唐来渠与黄河之上,其意便是指掘堤水淹。
这时种师道又言道:“但掘唐来渠水唐来渠以东之地,怕是收效甚微!”
“为何?”种师中不解。
种师道看着地图,缓缓说道:“唐来渠以西是贺兰山脉,地势西高东低,掘了唐来渠,收效也是甚微!”
“只能挡上一时算一时了!”乐天叹道,又言道:“下官今日之议,只能阻挡夏军半月到一月的时间,若是天近严寒,则此策失效无用!”
身为一路经略统帅的兵家,刘仲武眼光自是独到,言道:“掘堤水灌静、永、怀三州只是权宜之计,只是阻止夏军有可能包抄我军的计划,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援军到来而己。”
“熙河刘帅可以指望,至于姚古、刘延庆二人……”种师中说到这里不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只要有熙河刘帅一军便可,至于那两路显然指望大不!”提到刘法刘仲很是有信心,但又摇了摇头。
种师中也是摇了摇头,言道:“刘帅勇武但统安一败,刘帅手下的熙河最多也就四万人马,但刘帅至少要攻兄卓啰城后,才能与我两路兵马汇合在一处,加上战损至多也不过十多万人马,要对上二十万夏军又谈何容易!”
对此,乐一却是一笑:“刘帅手下兵马不多,但刘帅手中却有火器!”




擎宋 第626章:战术主动权
西夏都城兴庆府,大内皇城,早朝。
官制仿于大宋,连朝制也是一般无二,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成了西夏朝会的惯制,不过自从宋军此次伐夏之后,战事渐渐吃紧,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己然变成了天天早朝。
不止是白日间的六个时辰,宰相、枢密使等大臣时时候在殿中,连同晚上也是随叫随到,宋军以优势兵力围点打援,兵围顺州克之,又以四万人马伏袭大破两万西夏援军,使得西夏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更显得雪上加霜,令夏崇宗李乾顺这几日来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陛下,右厢朝顺军司都统军花喇赤、白马强顺军司都统军滑不尔都于昨日夜间率部抵达都城北门以外,待今早开了城门之后,二位将军便会进京觐见!”西夏文武百官中,枢密院枢密使宁利多出列奏道。
枢密院掌管全国兵事,西夏十二军司皆归其治下,寻常无事严禁离开驻地,此次奉命护卫京城,自然早早的派人前来能报。
闻言李乾顺大喜,紧锁数日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忙问道:“他二人带来多少人马?”
枢密使宁利多禀道:“两路军司各带常驻军一万五千余人,同时又各征调治下军司伇兵一万五千余人,共计六万有余!”
“六万再加上驻兴庆与怀州、静州、永州的守军,近十一万人马,足够围歼南朝环庆、泾原两路人马了!”李乾顺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嘉宁军司、左厢神勇军司、祥佑军司何时能抵达兴庆?”
宁多利接着禀报道:“启禀陛下,宋军深入我朝腹地,得到传报后各路军司毕是日夜赶路回援都城,据士卒来报嘉宁军司距离兴庆府还有一日半的路程,左厢神勇军司与祥佑军司因距离较远,还需三日的时间。”
“五路军司加上护在都城附近的守军,足以将入寇的宋军全部消灭干净!”此刻李乾顺精神大好,看了一眼手下的大臣们,吩咐道:“明日早晨,宁多利你与太尉隆索出宫门,迎接那花喇赤与滑不尔都二人。”
枢密使与太尉一个掌兵权、一个职位最高的武官,这二人去迎接两个军司的都统军,这个规格是相当的高了,寻常的时候想都不要想,但时间不同,此次领兵勤王李乾顺自然要做出重视的样子,让这些人为自己卖命。
“臣遵旨!”宁多利与隆索二人忙说道。
“不止是两个军司的都统军,这两个军司里的副统军、监军使,属有指挥使、教练使、左右侍禁官也一并传来罢!”觉得这些还不足以令这些人为自己卖命,李乾顺想了想又吩咐道。
知道现在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宁多利与隆索自然不能多言劝阻,连忙出列领命。
点了点头,李乾顺走到硕大的地图面前,相着地图上的敌我势态,半响后转过头来与宁多利说道:“宋军刚刚经历过大战,势必会休整几日,再加上兵力不足,绝不对立时对静州发起攻击。
朕决意待这两个军司于城外休整两日后,着花喇赤右厢朝顺军司沿汉源渠而下,攻击宋军右翼,命滑不尔都率白马强顺军司沿唐来渠西岸贺兰山南下,攻击宋军左翼,待嘉宁军司驰援静州以正面迎宋军,到时十数万大军三面夹击,宋军必将败亡!”
身为枢密使,宁多利略做沉思,上前言道:“陛下圣明,我大夏以左中右三路包抄占据顺州的宋军,宋军必将败亡,然后再回过头围歼南朝从东入侵的鄜延、河东两路兵马,南朝有此一败后,数十年内定不敢再窥我大夏河山!”
“朕只是担心,察哥在卓啰城能否抵住刘法的进攻!”李乾顺目光凝重起来,又言道:“刘法之勇,使我朝将士二十余年畏其如虎,更是不敢拭其锋。”
宁多利言道:“陛下多虑了,刘法虽通但己是六十几岁的风烛残年,早己不复当年的锐气,今岁晋王殿下于统安大破刘法,使刘法坠山折足,己然证明此事,更煞了刘法的威风,所以这刘法对上晋王殿下,自是会小心翼翼,而晋王殿下统兵多年,从统安一战可见晋王之睿智,便是据城固守,也不会让那刘法再进半步的!”
这时太尉隆索奏道:“陛下,臣以为陛下的三面围宋之计不甚可行!”
“爱卿是为何意?”听到太尉隆索的奏报,李乾顺轻轻的皱起眉头,眼睛望着隆索不满之色愈重。
太尉隆索丰奏道:“我朝与南朝鏖战百年,自景宗皇帝之后渐处守势,如今南朝军中有勇以刘法谋以种师道之说……”
“爱卿言如此之说,是为何意,不妨说个明白!”听到隆索奏报,李乾顺有着不大高兴起来。
闻听到李乾顺语气中的不豫,殿中西夏群臣皆是一惊,太尉隆索也是叫了一惊,但还是咬牙说道:“陛下,臣以为那种师道能掘得了黄河,如今为了防止我军兵围,定会再次掘黄水之水,令汉源渠以东至黄河之间泛滥……”
“爱卿多虑了!”对太尉隆索的话,李乾顺极不以为然,随后言道:“那种师道己经掘了黄河淹了灵州,莫不成还再将坝口再堵上,再者说如今己至十月,要不了几日国内便会隆雪结冻,驻西平府(灵州)的祥庆军便会脱而出,对宋人形成四面包围之势,那种师道在南朝再有智将之名,如今也逃不过我大夏的兵锋!”
“陛下圣明……”听李乾顺这么说,殿中的西夏君臣忙民拍马屁道。
显然隆索心中不甘,接着言道:“陛下……”
看到隆索接着还要说些什么,李乾顺摆手示意住口,笑道:“爱卿实是多虑了……”
……
“今日在朝堂之上,太尉老大人您多虑了……”夜深,几位在宫中议事的大臣们散了开来,出了宫门看着几位大人各自上轿道了告辞,兵部尚书鲁赫尔并未上轿而是走到隆索面前说道。
二人相交多年,彼此间是为挚友甚至可以说是死党,自然是无话不说。
隆索摇了摇头:“非是吾多虑,而是宋人不得不防!”
鲁赫尔言道:“陛下也说过了,而且我大夏的天气也是素来如此,每年进了十月天会降雪,各个河渠也会封冻,便是宋军想出掘河的手段,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也是无济于事,只要封冻,我夏军可骑就可以如覆平地,再说这几年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
“陛下是在赌,若是宋人真的再次掘了黄河,实是可以阻止我大夏即将发起的攻势,而且宋军手中还有火器,便是我大夏处于多于对方两倍兵力的优势下,也未必会占得多少便宜。”隆索极为担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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