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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陛下,平舆侯于汴都有两处宅院,实有悖仁宗皇帝所颁诏律!”
就在乐天想要出班自辩之际,一道声音在乐天的身后传了过来,令所有人将目光投了过去。
平舆侯自然指的是乐天,当认出说话之人后,随即所有人都惊讶起来,这说话之人与乐天的关系可谓是密切非常,是乐天的启蒙恩师侍御史陈凌元,这陈御史如此说话又是什么用意。
在众目睽睽中陈凌元跨出一步,出列继续奏道:“启禀陛下,平舆侯虽置有两处宅院,却在情理之中,其因一为因平舆侯府地方狭小,无法容下平舆侯一家;其二,自去岁秋日平舆侯前往夏国迎娶夏国公主,因参与灭夏之战至今未与夏国公主成婚。
虽有陛下许下的婚事,但二人未曾拜过天地,自然不能算做正式的夫妻,平舆候只能让夏国公主居于别处,这自然是常情常理!”
这个时候,陈凌元自然要为乐天辩解一下。
待陈凌元话音落下后,乐天趁机自辩道:“陛下,臣家中妻妾众多,去岁家中添丁加口又多了一儿一女,原本的宅院己拥挤不堪……”
目光投向乐天,赵佶面容上没有任何斥责之色,叹道:“若今日不提及此事,朕都快忘了,是朕耽误了乐卿的婚姻大事!”
显然赵佶的话音里没有任何责怪乐天的意思。
随即赵佶又问道:“工部尚书可在?”
“陛下,臣在!”赵佶声音落下后,工部尚书忙出列回道。
赵佶命道:“朕命你于汴都寻一处合适宅基修建府邸,朕赐与乐卿!”
“臣领旨!”既然皇上都吩咐了,那工部尚书又怎么能不领旨。
听赵佶下旨,殿中一众臣子们心中艳羡嫉妒万分,要知道汴都城寸土寸金,购买宅院的花费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寻常官员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钱来,以至于许多官员在汴都为官还是租房子,眼下乐天不止有了两处宅子,更被圣上赐了府邸,实以是羡煞了不少人。
历史上徽宗一朝被赐宅的大臣共有十人,自大观三年到宣和元年共有六人,依次是何执中、蔡京、盛章、王黼、邓洵武、刘法,其中王黼被两次赐宅,第一次是于政和六年被赐宅昭德坊与梁师成做了邻居,第二次是宣和元年,别赐城西甲第,圣眷之隆足可见一班。
如今乐天成为徽宗朝第七个赐宅之人,是何等显赫。而且按理来说以乐天灭夏的功劳,被赐宅实在情理之中。
就在朝中群臣艳羡之际,只见乐天出列奏道:“陛下赐臣宅院,臣心中欣喜万分,只是臣家住宣德门外潘楼,每日早朝甚是方便,何况两处宅院只需打通,便足够臣一家老少居住,实不需陛下再靡耗国库钱粮修建宅邸。”
潘楼街距离宣德门只需一刻多钟的路程,乐天上下班自然方便至极,而汴都人口众多,地皮自然是紧张非常,内城更是没有闲地,便是郓王赵楷所居的藩衍宅也是位于景龙门外,要知道景龙门外己是外城城北厢不在内城之中了,自然是没有潘楼街近。
试想连诸皇子中最为得宠的郓王也只能居于外城城北,想要给乐天在内城寻一处比潘楼还要近的地皮建造府邸,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乐卿既出此言,赐宅之事便做罢了!”徽宗如何不知晓其间道理,思虑片刻说道,随即又吩咐道:“既然乐卿拒绝朕赐宅,那乐卿婚事花销均由朕来度支。”
“谢陛下!”乐天忙谢恩。
待乐天话音落下后,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陈凌元,问道:“你唤做什么名字?”
“臣侍御使陈凌元!”听到官家问自己名字,陈凌元忙回道。
“陈凌元……”看着陈凌元,徽宗赵佶点了点头思虑片刻说道:“朕记得你,政和五年进士,殿试策论写的甚是不错,还是张商英张相公的孙女婿、陈瓘的侄子,政和七年秋蔡州淮康军哗变,你也是有功劳的!”
陈凌元受宠若惊,忙拜道:“陛下能记得微臣,臣感恩涕零!”
汴都七品官多如牛毛,能被官家记得,自然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朕还记得你的伯父陈瓘,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却是有些迂腐!”赵佶想了想缓缓说道。
“臣代臣伯父,叩谢陛下天恩!”陈凌元再次拜道。
“今日朕要赏你!”随即徽宗赵佶话音一转说道。
陈凌元忙说道:“臣身为御史惟有恪守本职,向陛下谏言纠百官之错,却未曾立过寸功,又如何能得陛下赏赐!”
看着陈凌元,赵佶笑道:“陈卿堪比伯乐,有慧眼识才之能,将原本身为小吏的乐卿擢入县学,以至于使乐卿明珠不被蒙尘,大展才能,为我大宋立下盖世之功,实我大宋列祖列宗之愿,朕又岂能不赏你!”
陈凌元忙奏道:“陛下谬赞了,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教化百姓、征税纳粮、听讼断狱、劝民农桑、灾荒赈济和兴学科举,臣之所为只是恪守本份之职,平舆侯胸有韬略腹有诗书,以此等才气便不是遇到臣,也会被陛下慧眼识珠,实与臣无甚干系!”
“谦虚,谦虚,这样才是我大宋臣子的模样。”赵佶哈哈大笑,随即又问道:“政和七年冬,你官升侍御使到现在有两年了罢,辟雍有一国子司业的空缺,你去罢!”
历朝除宋代以外,国子司业是从四品的级别,只有在宋朝是正六品的官职,用后世的级别来比较,国子司业就是国立中|央大学的副校长,掌儒学训导之政,总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
国子司业这个官职看似不显眼,但可是清流官中的清流官,可比那些同级别的军器监、都水使者、内侍省都知/副都知、宣庆/宣政/昭宣使、拱卫/左武/右武大夫、内侍省押班、枢密承旨、副承旨要清贵的多。
只要在任上没出什么差池,在升迁的道路上更比同品同级要走的远的多。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草绿色的袍子终于熬成了绯红色,如何让陈凌元欣喜若狂,连忙叩谢天恩。
除了王黼和乐天这两个特例外,官员升迁的正常升秩是三年一级,也就是说陈凌元想要熬到正六品,除了不出差错外还要再熬四年,眼下一下升到正六品,不仅省去了四年的苦熬奋斗,而且还不要再做这令人忐忑不安时常得罪人的御史,陈凌元心中又如何能不高兴。
陈凌元刚满三十,如今官居正六品,这样熬将下去,只要不出错,用十二年熬到正四品一府知府,在不出差错的情况下,五十多岁的时候熬到从二品也未必不是不可能之事。
待陈凌元谢过恩之后,赵佶忽与其言道:“你要学你伯父的忠正廉明,切莫要学那老倌的迂腐不堪!”
“启奏陛下,皇城司勾当官许将求见!”就在赵佶话音落下后,值殿的小黄门从殿门口走进来奏道。





擎宋 第683章:西夏有两个皇帝
“宣!”徽宗赵佶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
“宣皇城司许勾当上殿觐见……”得了赵佶的吩咐,那小黄门跑到垂拱殿门口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听闻是皇城司勾当官觐见,殿中许多大臣面色不由一变,要知道皇城司本就是特务监察机构,自太祖建国还名为武德司时,便置逻卒于京师伺察,每月发给湣钱,每季轮换差充。民间俗呼其为“察子”,与后世的专业特务毫无二致。
在神宗朝前皇城司还只是遣亲事卒四十人,于京师探察。神宗朝变法后,为防百官民众非议变法,神宗皇帝加大了皇城司探查的力度,更加了数倍的亲事卒来防民口,以至于史书上有“察事之卒,布满京城,小涉讥议,即捕治,中以深文。”的记载。
作为特务监察机构,皇城司本身就极受官僚集团忌惮。但皇城司诸官吏军卒、亲从亲事,既为天子亲领之腹心爪牙,其待遇素来优厚。使之多有亲从亲事狂行悖法、纪律废弛。故两宋之间,素遭诟病,时有臣僚上书弹劾。
徽宗朝起,童贯曾提举过皇城司,受梁师成提携的谭稹也曾提举过皇城司,如今提举皇城司的更是深得陛下宠爱的郓王赵楷,文武百官们对皇城司心中更是忌惮。
不多时许将来到殿中,向着赵佶拜道:“臣皇城司许将参见陛下!”
文武百官在面面相觑间,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许将,眼中忌惮之色愈浓。
“免礼!”赵佶只是点了点头示下。
此刻在赵佶的声音落下后,许多人更是开始意味深长了起来,许将出现在这里绝非事情巧合,而陛下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显然是有等这位许勾当禀报的意思,其间透露着某些玄机,甚至有些老官油子开始确定,今日怕是有谁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只见许将上前拜道:“启禀陛下,自我朝太祖皇帝立国,汴都城日益繁华,城中齿生渐繁,更有无数外来百姓民众在汴都投奔亲友谋生,如今汴都人口早己逾二百万,汴都城中兢兢业业整日劳作的百姓甚多,亦不乏游手好闲的游民懒汉与奸诈之徒,此等人惰懒奸狡时常作奸犯科,然百姓惧其威故而不敢举报其所做之恶,使官府难以查证捉拿审判,令汴都百姓深受其害。”
许将的话音还没落下时,一众官员便将目光投向盛章,不过心中更是不解,依皇城司的脾气禀性,这些不是皇城司该过问的,皇城司只是监视百官与民众言行而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闻言盛章心中也是咯噔一声,这事情不是被陛下一张纸翻过去了么,怎么三绕两绕又绕到自己的身上来了,瞬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只听许将接着奏道:“近日来,汴都更是有许多百姓言称家中妻女走失,不见踪迹,然开封府衙近日因节休假,故而无处报案,以至于百姓苦不堪言……
幸陛下闻民间疾苦体恤百姓生民,命臣昨日率禁军捉拿隐匿于城中不法宵小,臣不负圣托,解救被拐骗架妇人、幼女三百余人,地下赌场十数个,捉拿不法歹人一千五百余人……”
好大喜功才是徽宗赵佶的行事风格,不止是殿中的乐天,殿中的许多官员也是这般的想。徽宗朝能在汴都做官的都是老油条;在汴都繁华表面下布满了肮脏,除了那些地下赌场外,还有拐骗藏匿妇人为倡的鬼樊楼、组织男伎卖|身的师巫行头等等不一而足,这些朝臣们又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些朝臣们还知道,这些人早己经与官府勾结,若不然又怎么能在天子的眼皮下逍遥法外。既然为祸己久,眼下被皇城司挖了出来,倒霉的不止是那些流氓无赖,更有在身后庇护的保护伞,怕是又要有一批要倒霉了。
为官多年,在徽宗朝这个奸佞横行的时代,能够官居三品大员的盛章自然非寻常人,见势不好,忙扑通一声再次硊于地上,口中称道:“臣盛章治理汴都不利,引责自劾!”
这一次,却再没有为其说话,哪怕是其同党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这一次官家竟然在不声不响间调动人马平灭汴都流氓无赖说明了什么,说明陛下对汴都暗中混乱的关注,更对盛章治理汴都的不满与不信任,若不然如此大的行动为何之前不支会身为开封尹的盛章一声。
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在盛章等人担忧自己头上乌纱的同时,许多朝臣心中开始活跃起来,显然盛章这个开封尹是当不长了,不止是盛章这个开封尹,怕是连同开封府的一众官员也要分别被问责,不知还要牵连多少人。
菱子失踪,乐天是在情急之下不得而己才谎报军情,而动用皇城司与禁军来寻找菱子下落的,没想到会在朝中引发这么大震荡,甚至连盛章这个曾经的宠臣也会因此而翻车。但乐天心中也明白,许将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徽宗赵佶的意思,一是来是掩饰昨夜之举,二来是夸耀自己爱民如子。
“盛卿倒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对于盛章的引咎自弹,赵佶口中一声轻哼,显然是允了盛章的请求。
盛章瞬间傻眼了,若是按以往的程序,官员辞职怎么也会上演个三辞三留的戏路,没想到赵佶一次便允了,心中无奈可想而知。
这时有通政官抱着一摞奏疏上来,奏道:“陛下,有六路边事童太尉自兴庆府递来的军情奏报,一封于昨日晚间传到,另一封于方才传到汴都,臣不敢耽误军国大事,呈与陛下阅览!”
与西夏战事相比,汴都这些事只能算做鸡毛蒜皮,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乐天心中也是好奇,自从离了西夏回宋,自己一直未曾关切过西夏的战事,但相信就算是童贯指挥的烂,有刘法、种师道、刘仲武、姚古等人,消灭西夏残余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己。
“读!”徽宗赵佶命道。
“是!”那通政官忙应道,继而奏道:“奴婢叩拜陛下天颜,奴婢己分兵两路,命种师道、姚古为一路眼下己攻取定州,进而取右厢朝顺军司与驻娄博贝的白马强镇军司,现下待休整之后,再行攻取驻黑山的威福军司,进而再取驻黑水城的镇燕军司;又命刘法、刘仲武一路在休整之后自河湟出兵,进而取西凉府、甘肃军司、肃州与驻瓜州的西平军司再取沙州敦煌古玉门关,复我汉唐故土!”
显然这章奏疏是以童贯的口吻所写,颇有表功的成份。
“恭喜贺喜陛下,我大宋占领夏人全境,复华夏故土指日可待……”
在那通政官的话音落下后,朝中一众大臣们忙纷纷拍马道。
赵佶自信有灭夏功绩,在文治武功之上,自己足以与开国太祖皇帝相提并论,心中不胜欢喜,掩去眉间喜意示意道:“那童贯的第二本奏疏所奏的是何内容?”
那通政官忙奏道:“童帅在奏疏中言称,夏国晋王察哥于元旦于宣化府自立为帝,国号嘉昌,并誓称带兵复国……”
赵佶面有不豫之色:“晋王察哥……”
那通政官忙回道:“陛下,这察哥就是于统安城大败熙河刘经略的那位夏人亲王,夏国伪国主李乾顺之弟!”
听闻刘法都曾败于此人之手,赵佶面色凝重起来。
这时己升为执宰的王黼忙在一边言道:“陛下勿需耽忧,察哥虽勇,然以两镇之军,何尝是两位经略大人的对手……”
“陛下,童帅还有本奏!”那通政官忙接着奏道:“自兴庆府中逃脱的夏人太子李仁保,也于元旦同一日自立为帝,国号运昌!”
西夏太子?西夏太子不是被俘送于汴都了么,自么自立为帝了?百官闻言不解,不过瞬间意味出了什么,当日在太庙献俘礼时自己一众人忽略了一个细节,那西夏皇子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再看官家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众官员终于明白开来。
听到通政官奏报,明白了其中缘由的邓洵武忙奏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夏国如今出现两个皇帝定会相互猜忌,更会互不统属,这对我大宋来说是大好事呐……”
西夏还有四个军司,不算临时募兵,常设兵马估计最少也有五万余人,这是一股相当强悍的力量,想当初李继迁手中兵马远少于此,最后还不是占据灵夏割据一方与朝廷对立,以至于到庆历年间李元昊自立称帝,如今西夏人竟然出现两个皇帝,造成一日二主之势,势必会令两股兵马互不统属,甚至会因帝会而生内讧。
殿中群臣又如何不知晓此间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当初自己布于西夏的局,今日终于出了结果,乐天也是暗自欣喜得意。
闻言,徽宗赵佶也是笑了出来,随即将目光投向百官之中寻出了乐天,笑道:“乐卿,当初你兵围兴庆府是不是有意令那夏人太子逃走的,故意制造出今日夏国余孽一国两主的局面,使其不能相互会合?”
“臣食君之禄,自当行忠君之事!”乐天言道。
百官细想,能于西夏布此局者唯有乐天,若不是乐天至少也不会是童贯,因为童贯此前曾将出镇戎军的时间己经奏于朝廷,在路上乐天就己破了兴庆府灭了西夏,于时间上有着明显的差距。




擎宋 第684章:乐龙图要坐开封府
朝中无论是乐天的政敌还是乐天的盟友,还是羡慕乐天的或是讨厌乐天的,都不可否认一个事实,乐天在平灭西夏一连串战伇中谋略的应用,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技巧上,都是无人能企及的。
那通政官接着奏道:“陛下,夏国立国根的基灵夏之地己被我朝占领,眼下急需大批官员治理,所以童太尉奏请朝廷派大批官员前往灵夏!”
闻言,百官心中皆是一惊,灵夏之地刚刚被朝廷收复,眼下正是各种乱相层出不穷的时候,那里不止有夏国溃兵化成的盗匪,还有各种企图复国的夏国余孽,时时刻刻都在为非做歹,被派到西夏任职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
事实上不止是眼下动荡的西夏,便是以前被派到西北边路州县任职都被看成是危险之事,自宋夏开战以来,边路州县官员死亡率不比军中将领要低,似震武军知军不到一年,便战死了两任就是明显的例子。
听到童贯的这个奏报,垂拱殿内的一众官员们不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要知道夏国的面积相当于大宋的一成多,按照大宋一路大小这种算法来算,西夏全境最少也要三五个三品大员充任边镇安抚大吏。
眼下西夏动荡不堪,到那里不仅是安抚百姓还要时时提防有可能发生叛乱,半点大意不得,可以说是提着脑袋在当差,这显然不如在大宋或是在朝中为官逍遥自在。
听得通政官读过童贯的奏请,令朝中的一众紫袍的三品大员们心中不仅仅是一惊,更是有不少人将头一缩。
因为年纪太过于年轻了,以场官论资排辈的站法,乐天是立在这群正三品官中的最后一名,身后就是从三品的队列,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好笑起来,这些正三品的官老爷们将头一缩,如一群乌龟在那里缩头的模样别无二致。
以品阶来对应官职,正三品的文武官职恰对应一路经略,一品二品官职太高不必多说,从三品与正四品又不够格,去西夏任职这样的差事自然落在朝中一众正三品官员的身上,再者说灵夏暂时有童贯坐镇,而童贯更是曾官拜开府仪同三司的从一品大员,麾下指挥一群三品官实在是再为合适不过了。
这时白时中出班奏道:“陛下,解铃还需系铃人,乐学士在平夏之伇中于国立有大功,更是威震夷狄,眼下官居三品,臣以为乐学士前往灵夏任职最为合适不过了!”
“臣附议!”就在白时中话音落下之后,与白时中沆瀣一气,素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胡师文也是出列奏道。
致仕在即,素来与白时中、胡师文共进退的枢密使邓洵武这一次倒没有出声,毕竟马上就要致仕了,朝中的事情随他们折腾罢。事实上邓洵武早便要致仕了,只是去岁西夏战事再起,才在任上又拖延了几个月,只要内定下一任枢密使的童贯回来,邓洵武就可以回家颐养天年了。
不止在二人眼中看来,便是在一众蔡党眼中看来,看不惯乐天又干不掉乐天,与其放在汴都恶心自己,倒不如将乐天扔到灵夏,不止是眼不见心不烦,而且西北那里兵荒马乱的,如果哪一日乐天在那边归了天,自己这些人免不得会弹冠相庆一番。
白时中、胡师文二人的用心乐天如何不清楚,出列奏道:“陛下,臣还未曾成婚,而且便是成婚之后恐怕在身份上也不合适……”
别人不想去西北吃沙子,乐天又如何想去,西北那地方哪有汴都安逸繁华。
听闻乐天奏言,徽宗赵佶不禁点了点头,乐天说的话自然在理,第一乐天的婚事己经因为灭夏耽搁了,眼下刚刚回来若让乐天再去西北,显然有自己不尽情面之嫌,再者说乐天的身份也特殊的死,虽然西夏亡国了便也是西夏的驸马,虽说对大宋忠心耿耿,但始终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乐学士这是说的哪里话!灭夏之伇中,乐学士可是于我大宋有大功的,便是娶了夏人公主为妻,官家与百官们又岂看不出乐学士对我大宋的一颗赤胆忠心。”胡师文显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说到此处向赵佶拜道:“陛下,正因如此,所以臣才觉着乐学士去灵夏任一路经略安抚使最为合适不过了。”
乐天随即言道:“陛下,治境安民不同于打仗卫国,臣虽可以运筹帷幄,然而治境安民却经历与阅历,臣虽居三品高位然却年纪尚轻,凡事还需多加历练,实不适合经略灵夏。”
略做深思,徽宗赵佶点了点头:“乐卿所言极是,安抚灵夏还需官场阅历丰富之人才好。”
计划显然失败了,然而白时中并不甘心,将目光投向乐天,言道:“那乐大人觉得朝中哪位大人去灵夏之地合适?”
老个老狐狸!乐天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白时中这话说的,明显就是给自己挖坑呐,现在去被大宋占领的西夏任职,哪个三品官心里会愿意啊,大宋的官员们安逸惯了,谁想去那兵燹尚未平息的夷蛮之地提心吊胆的生活,自己奏请推荐谁去,还不是往死了得罪对方。
就在下一刻,乐天忽的笑了起来,白时中这坑挖的好呐,虽然是在坑自己,自己也不妨坑下别人,随即奏道:“陛下,臣心中还真有去灵夏经略的人选!”
徽宗赵佶也知道去西夏任职是个苦差事,许多大臣都不愿意前往,听乐天这么说也来了兴致,“乐卿尽可直言。”
听乐天这么说,殿中群臣皆将目光投向了乐天,便是前面的一二品大员们也都是回过了头来。
乐天奏道:“陛下,臣举荐观文殿学士胡师文胡大人,还有前任杭州府知府王汉之!”
“你……”听到乐天竟然奏请自己去灵夏,王汉之险些没有背过气去,没想到乐天会使出这么一记阴招。
乐天话音出口后,白时中立时后悔不迭,没想到自己的庆成了乐天的利器;殿中一众官员们在心中更是齐齐的为乐天喝了一声彩,这话柄利用的那叫一个好。
乐天接着奏道:“陛下,臣之所以举荐二位老大人,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蔡相曾设四辅以拱卫汴都,胡大人曾掌一辅之帅印,正因为有治军之经历,此去灵夏任职再为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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