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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尺七随在乐天身边久了,自是学得许多官腔,言道:“我家大老爷诛宵小、平叛逆,手有灭夏之功,身有侯爵之位,所到之处皆世道青平,汴都乃天子脚下,我家老爷既为官一任便要造福一方。”
随即尺七安慰孟老丈:“老丈莫要与我家老爷担心,自我家老爷为官起,少有人敢在我家老爷手中使奸卖滑,即使有人如此,这等人在我家官人也必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乐天闻言点了点头,眼中更有几分赞赏之色,如今自己身份高了,鼓吹这件事自然用不到自己出言,尺七在回答问题上能“进步”到这种程度,颇有几分后世新闻发言人的味道,令自己心里很是满意。
孟老吏闻罢只是不再做声,开封府有六百多个胥伇,孟老吏对这些人的德行自是了解非常,虽说没能劝得住乐天,但自己这么说话还是拉近了自己与乐天的关系,这也是一种收获。
乐天也知道孟老吏的用意,随即言道:“老孟你是这开封府的老吏吏务纯熟,本官对开封府事不熟,你便在本官身边听用罢!”
孟老吏闻言,欣喜若狂:“能追随在大老爷身边,是小老儿几世修来的福份!”
初到开封上任的上半日,府中凡事平和,倒无波澜,乐天也只是在熟悉府中事务。
“府尹大老爷,昨日午间生出了一桩命案……”就在晚上将要散衙之时,忽见有人进得内堂言道。





擎宋 第692章:典妻典妾
铁的的衙门流水的官,开封府不仅是府尹如此,便是一干杂佐官员大多亦是如此,两年前乐天做司理参军时的那些官员大多都换了位置,这推官林宁与司理参军裘元度也都是去年上任的。
“二位请进罢!”二人话音落下时,乐天便在内堂说道。
林宁与裘元度二人进得内堂,忙齐声拜道:“下官见过老府尹大人!”
“莫要多礼!”乐天摆手,林宁与裘元度二人在年纪上还要长于乐天,裘元度与乐天是同科同年,都是政和八年戊戌科进士;而推官林宁是政和五年的进士,若此来论还是乐天的前辈。
看到林宁与裘元度二人前来,立于近前的孟老吏言道:“三位大老爷有事商议,小人且先退下了!”
乐天摆手:“老孟,你不是外人,留在这里罢!”
孟老吏本就是刑房的差伇,推官、司理参军皆掌理刑之事,而乐天又曾做过司理参军,抛开同年的关系不说,还有着前任后任的香火情份。这孟老吏不仅是因为年纪大,做事也是非常稳重,颇得历任理刑官的信任,留在此处自是有用。
“这案子你二人也是看过的。”目光落在案卷上,乐天说道。
推官林宁忙回道:“禀府尹大人,这案子是昨日呈上来的,下官二人昨日便看过了,只当是一桩寻常的租妾案子,今日未想却突生变故,此案竟关系到天潢贵胄……”
“且不说此事关系到皇族,不论是典妻还是租妾,皆是坏我大宋人伦之事,你二人观阅卷宗时竟然半点也不在意?”乐天打断了林宁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
听乐天声音带着怒意,推官林宁忙道:“府尹大人,雇妻典妾之风由来己久,非吾辈能止也!”
司理参军裘元度也跟着言道:“府尹大人,典妻之乱像,早于晋末至隋唐前的南北朝便出现了,那时还不唤做‘典妻’而是叫做‘质妻’,所谓‘质妻’便是将妻子转让给他人为妻,以换取钱财。这笔钱到了约定的时间要归还,如同典房或典当其他物品一样。
典妻所生养的小孩,拥有财产继承权,所以承典人在迎接出典妇女时,一般要宴请本家长辈及亲友,以得到他们的认可,但不得举行婚礼,因为典妻与婚姻无关,不属于男方纳妾,也不算‘寻花问柳,在百姓中是认可的,但不能张扬。”
“典妻是贫富不均之产物,也为贫困妇人命运悲凄。”判官林宁也叹道,随之又言:“神宗朝熙宁七年,我大宋遇旱灾及蝗灾,百姓质妻卖子事件时有发生;宋哲宗元祐元年,大学士苏轼在奏折中也曾奏写道:‘二十年间,因为欠苗,卖田宅、雇妻女的人不可胜数。’”
说到这里,林宁接着言道:“下官是苏浙人,深知明州、嘉兴、秀州此地颇流行典妻风俗,其间的情况也较为复杂,有把妻子典与他人,取得约定的一笔款项,期满后还要拿出钱财来赎回的,有的期限长达五年、十年。有的女子在外生育儿女,以至于后来难以分辨哪是她其本夫了。
典妻有长租者亦有短期典租的,短典者则多半是临时性的,如外来的生意人、过路者,出资以后,就可以与租来的妻子同住,在约定的期限内,多半是居住于原夫家中,客至,原夫要回避,一旦到了约定期限,原夫和女方就不会同意再与客人同居,即使是典租期间与客人感情极好的妇人,也不会同意继续同居;如愿出资续租则又另当别论。”
没想到典妻陋习竟然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而且连眼前这二位官员也看做寻常,乐天不由叹道:“民间陋习,吾等不能禁也,然此案涉及皇家颜面,我等稍有不慎乌纱不保且为小事,若让天家蒙羞,我等则百死难赎其罪。”
“都怪卑职二人粗糙不察!”林宁额头冷汗隐现连忙告罪,紧接着又言道:“下官昨日与裘大人昨日阅此案时,并无觉的有何不妥,当事人并未言称其为皇裔之事,下官二人只当做一桩寻常的典妾案!”
在推官林宁话音落下后,旁边的裘元度说道:“府尹大人,历朝历代都不提倡典妻,也没有相应的约束,民间多是私订的典妻契。然此风之所以能够存在,主要还是经济原因,有的人富,有的人穷,有人为求子嗣承典别人的妻子使用,有人为摆脱困境典妻供别人享用。”
在说话的同时,裘元度又自袖中拿出一张长约一尺八寸、宽约一尺六寸的契纸:“府尹大人,此为此桩典妾案的字契!”
接过契本,乐天目光扫过,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兹有赵伯约久欠徐百仟钱五百贯,实无力归还,愿将妾室王氏押于徐百仟名下,为妾三年,所生子女为徐百仟后代,期满以钱五百贯赎人,可延期半年。若过期不赎,王氏将永远为徐百仟所用,同人说合,两厢情愿,立字为证。
此面为契约正文,再翻过来看,背面有债主徐百仟以及欠债人赵伯约的签名和按的手印,还有担保人伍顺尺的签名画押,落款为政和八年八月二十九日。契约一式两份,骑缝之处写有“各执一张”的四个字,以防伪造和涂改。
见乐天说完,裘元度说道:“府尹大人,这张契约是那债主徐百仟的,于昨日拿来当做证据的,至于那欠债人赵伯约则未出示契约!”
乐天接着问道:“这王氏死于何时?二位大人又是如何知晓这欠债人赵伯约是皇族苗裔,还是冒名顶替?”
裘元度忙回道:“回府尹大人的话,那王氏死于去岁腊月二十八,欠债人赵伯约是于前几日到的汴都,随即昨日赵伯约寻到府衙递上一纸诉状,口口声声说王氏的死因不清不楚,要状告徐佰仟更说要府衙查个清楚,未想今日这赵伯约再次寻上府衙,更口口声声言称自己是皇族后裔,下官见此事干系重大,所以便呈与府尹大人。”
一直在旁不言的孟老吏这时拱手作礼,口中言道:“三位大老爷,小人斗胆出言,若想知晓这赵伯约是否是皇天家贵胄,不妨将两个当事人赵伯约与徐佰仟唤来一问便知,而且此案宜疾不宜缓,若是弄的满城风雨,损了天家威仪……。”
说到这里,孟老吏便不再言语。
知道孟老吏说的有理,乐天吩咐道:“老孟,你带几个靠的住差伇,传唤二人过堂!”
孟老吏得了乐天的吩咐,忙寻了几个在衙内当夜差且靠的住的差伇,领命前去。
没想到自己刚刚上任的第一日便遇到这桩事,还不得不加个急班,乐天不由的一阵无语,随即又问道:“二位大人可曾用过膳?”
“回府尹大人的话,不曾!”推官林宁忙道。
随即乐天吩咐道:“尺七,去吩咐后衙的厨子弄些吃食送到这里,本官与林大人、裘大人将晚膳用了。”
……
孟老吏办事得当,在乐天三人用过晚膳不久,便将赵伯约与徐佰仟二人传到了开封府衙。
开封府后衙二堂,正中坐着乐天,身后立着武松,推官林宁、司理参军裘元度二人分坐两侧,其中裘元度身前置有笔纸替代书办一角,堂下尺七、屠四二人手拿冰火棍,孟老吏立于门口,其他闲杂人等一律被清到远处。
即是二堂审理,又是牵涉皇族声誉,乐天自然弄不得大动静,身边左右皆是用信的过之人。
此刻,一切准备就绪,乐天才开口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姓徐贱名佰仟,见大老爷!”徐佰仟虽然有些钱,但见到官腿还是打颤的,施礼的同时说话异常恭谨,紧接着又言道:“大老爷,那王氏是生染疾而死,王氏有恙时草民曾请郎中诊治,久治却是不见效果,若大老爷不信的话,吹台街的余郎中可以做证。”
徐佰仟话音落下后,那赵伯约才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的说道:“在下太祖皇帝之后,七世孙名伯约。”
乐天冷冷问道:“赵伯约你真是太祖皇帝苗裔?”
“皇家贵胄又岂是可以随意冒充的!”赵伯约神色依旧倨然,继尔接着言道:“宣祖皇帝育有五子存三,为太祖、太宗、魏王,太祖裔字辈为:德惟从(守)世令子伯师希与孟由宜顺,赵某为伯字辈。”
没理会赵伯约,乐天问道:“徐佰仟,本官问你,这立于你对面的赵伯约可是皇族苗裔?”
徐佰仟虽然惧怕官府,但也是见过场面的,此时渐渐恢复了平静,忙回道:“回大老爷的话,草民家住寿州世代以经商为业,赵伯约祖上于七十年前迁于寿州,的确是皇家贵胄!”
待得到徐佰仟的答复后,乐天将将典妾契拿了出来,“本官问你二人,这张典妾契可是你二人立下的?”
看到乐天手中的典妾契,徐佰仟与赵伯约齐齐的点头应是。
听二人齐齐应是,乐天一拍惊堂木怒道:“汝等视伦理法度于无物,所做所为皆有伤风败俗之举,本官判你二人刺配充军……”
“大老爷,草民冤啊……”听乐天这么判,徐佰仟连忙道。
“大人,你这等罚判没有理由,不怕赵某去告御状么?”对于乐天的判决,赵伯约明显不屑一故,更是出言威胁,随即又言道:“赵某虽然租妾,但妾室死于徐佰仟家中,赵某又岂无过问之理?”
“恬不知耻!”对于赵伯约之言,乐天怒骂了一声。
听乐天这么判,徐佰仟心里急了,忙说道:“大老爷,朝廷并没有不允许典妻更没有明令禁止,更何况此制在民间己蔚然成风,更有讲究和规矩,草民凡事也是按规矩和仪式来的,此仪式与娶妻一般正式,也要经过媒证、订约、送聘、迎接、送回几个程序,所以草民并无半点不妥啊……”




擎宋 第693章:狡吏如油
乐天不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二人。
徐佰仟心里急了,但看乐天并不阻止自己说话,情急之下胆子也壮了起来,接着急忙叫道:“大老爷,在小民家乡寿州皇族子弟败落者甚多,商贾富家子典赵家妾氏甚觉荣耀,更是互相攀比成风更是在人前夸耀,草民家中薄有资产,为了在人前显的风光,也便随风典了这赵伯约的妾室。
大老爷,这典妻也是要有媒证的,或受男方之托,或受女方之托,为双方接上关系,那些媒证从中得点金钱与其他好处,再者说这赵伯约家道也破落了又游手好闲不会积攒,坐吃山吃自然也将主意落在了典妾上。而草民也是按着规矩来的,在付了赵伯约五百贯钱后,草民也是下过聘的,在吉日于夜间,将王氏接回家中,王氏过门后吃穿均由草民负责,草民未曾亏待过那王氏半分,便是草民来汴都行商,也是带上王氏的,小民对王氏的宠爱可见一斑,自是不公亏待的。
谁想去岁临元旦之前王氏突然染疾,以至于撒手人寰,草民也是快速通知了赵伯约,赵伯约到汴都后便要草民赔偿银钱,草民同意付二百贯钱了事,谁知今日这赵伯约不肯干休,开口便是要价一千贯,这无疑于勒索草民,草民不从他便告上了府衙……”
赵伯约依旧不以为然,口中言道:“赵某那妾氏死的不明不白的,就不许赵某告官问个清楚么?”
听完了事情的前后,乐天也不再做发问,只是向录案的司理参军裘元度问道:“裘大人,都记下了罢?”
“回府尹大人,都记下了,待晾干墨渍后,便呈与大人!”裘元度言道。
墨渍干后,乐天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吩咐道:“令二人按下手印!”
觉得自己有理,徐佰仟立时手蘸印泥按了上去,赵伯约倒也不在乎,也将手印按了上去,随后大声道:“案子问到这里,大人是不是也该好好问问这徐佰仟,赵某妾室王氏原本好端端的是如何死在徐家的?”
收起手中签过押的供词,乐天冷冷一笑道:“此事事关皇家威仪,本官问不了,只好如实禀告天子,交由大宗正司来处置了!”
赵伯约闻言,身子不由晃了两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明清两代管理皇族事务有宗人府,在此前朝代管理皇族事务的均设有宗正寺,然宋代与历朝皆不同,管理皇族事务的不止有宗正寺还有大宗正司。
起初北宋管理皇族事务的是宗正寺,但北宋在宗人管制上没有沿袭五世而斩的唐制,使的赵姓皇族越来越多,为了方便管理越生越多的皇族,景祐四年大宗正式建立,直接管理皇族事务,使得宗正寺职务大为缩减。
特别在元丰改制以后,神宗皇帝令宗正寺不再管理皇族族群事务,将宗寺原先参与议定有关宗室政令的职能也移于大宗正司,此后宗司、宗寺长期并存,在管理宗室事务方面,发挥作用的是大宗正司。
似这些赵氏皇族典妻雇妾之事,在外面也倒罢了,若是传到大宗正司自然落不得好果子吃,最低也是个去除籍名废为庶民的处置。
天色不早了,乐天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本官倒是有些想不通,你昨日告这徐佰仟为何不自曝身份,怎今日却又曝了?”
被乐天一句话吓的魂不附体,本就是花花公子哥、又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的赵伯约此刻早失了方寸,老老实实言道:“今日是有府衙里的书吏寻到在下的住处,说开封府案子堆积如山,在下递上的这状子若是审到的话不知到了何年何月,若是能亮出在下这皇族身份,开封府不仅会处理的快,而且还会偏袒在下。”
“书吏?”闻言,推官林宁与司理参军裘元度不由的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惊讶。
相对于林宁与裘元度二人的惊讶,乐天一脸的淡然,一副我早就知道如此的模样。
“说罢,那书吏是谁?”乐天问道。
赵伯约言道:“就是昨日刑房记录在下案卷的执笔之人。”
目光投向孟老吏,林宁吩咐道:“老孟,你去查查昨日刑房给这赵伯约做笔录的是哪两个人?”
“不用查了!”乐天一笑,将今日呈与自己的卷宗拿来扫了一眼,言道:“昨日在刑房办差做笔录两个人的名字就在上面。”
依衙门里的规矩,记录案宗其后必注记录人的名字。
不待乐天吩咐,孟老吏言道:“府尹大老爷,小老儿这便带几个兄弟,将他二人请到府衙!”
一个时辰之后,洪书办与方押司二人被带到府衙二堂,乐天三人的面前。
有赵伯约在,洪书办与方押司二人想抵赖也抵赖不成。起初赵伯约心中也是忌惮,并未言明自己是皇族后嗣的身份,但在盘问中不由自主的便露了底,洪书办与方押司都是在衙门里厮混多年的老吏,人|精儿般的存在,先问了赵伯约的祖籍与现住地,又问了祖上三代的名字,自然而然的识出赵伯约的身份。
洪书办与方押司皆是开封府中的老吏,林宁与裘元度二人都是官场新手,所以在理刑上对下属要求甚至,使得洪书办与方押己灰色收入大为减少,今日乐天上任,在前厅中又大有包龙图再世之气像,灰色收入减少的洪书办与方押司自然不在乎恶心顶头的这三个主官一下,只是没想到最后害人害己将自己折了进去。
……
待折腾完后乐天到家,己经是第二日丑时,今日是二十日,五日一次的大朝就在今日,乐天在家中打了个瞌睡于卯时前醒来,便去西华门外等候去了。
开封府尹是开封府地面上最大的地方官,除了治理开封府外每五日一次的京官大朝是必须上的。
嗯,自从正月十一那日意外的早朝后,眨眼间就是四十天的光景,乐天在没上任开封府之前,一直赋闲在家中陪伴一众妾氏不曾上过朝堂。这倒不是乐天惫懒,乐天有此举也是迫不得己,在西北灭夏时大抢童贯风头,将主力作战指挥权抓在手中,虽说接连大胜,却也引得朝中不少人对乐天诟病颇多,闲赋也是表明乐天一心为公、不贪恋权势的姿态。
离开西夏近三个月,虽然没有上朝,但从西夏那边传来的军情,乐天是了若指掌,当初自己设下的计谋果然起了作用,自立为帝的察哥与太子李仁保二人互不承认,甚至还打起了嘴仗,察哥言称太子被宋军所俘,这太子为假太子,而李仁保则称察哥是僭越自立,有违祖制实为大逆不道。
二人大打口水战,使得西夏境内的残余夏军不知听从谁的命令为好,甚至拥护察哥与拥护李仁保的残余力量,大大小小的发生了几次火拼。
而大宋军队却是一路高歌猛进,种师道、姚古部在占领定州、右厢朝顺军司、驻娄博贝的白马强镇军司后,却遇西夏数十年不遇的雪灾,故而止步不前,无法攻占驻黑山的西夏威福军司。
这场大雪灾虽然困住了种师道、姚古部,但好在二路人马在娄博贝有粮可食,才没造成什么损失,但西夏北部牧民损失却是极为惨重,不止有成群成群的马匹牛羊被冻死,便是连牧民也冻死了不少。
这场大雪对西夏北部残余力量打击几乎是致命的,西夏北方没有农业,有的只有部族牧场,部族与牧民的损失令西夏北方残余不止面临无钱而用,更面临无兵可用的境地,在这个冬天里只能苦苦挣扎,待到开春雪化时就要面临大宋兵马的征伐。
西路方面,刘法、刘仲武两路兵马在略做休整之后沿黄河逆流而上,进而进攻西凉府,于西凉府大败自立为嘉昌帝的晋王察哥,随后又攻占了甘肃军司、肃州,眼下进逼驻瓜州的西平军司,只要拿下西平军司后再取沙州敦煌古玉门关,大宋便完全打通了当年西汉沟通西方的丝绸之路。
大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兴庆府,灭掉西夏、俘虏了夏崇宗李乾顺的消息传入到辽国,自立为帝的西夏太子李仁保在即位后便请求辽国出面调解宋夏战事,此刻派来的使者己经在路上,相信用不了数日的时间便可到达汴都。
对此,乐天不免嗤笑,眼下大辽都自身难保了,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昨天睡的太少,在礼拜之后,乐天立于一众紫袍中间,立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这时只听到殿中有人奏道:“殿下,臣以为我朝与皇子皇孙赐名大多都五岁到九岁之间,然皇孙刚刚出生便会任命为皇孙为检校太保、常德军节度使,封崇国公,实有不妥,此举有将太子殿下看做了皇帝之嫌,将陛下如何相处看待,臣觉此举实为不妥。”
闻言,瞌睡中的乐天立时听出这奏言之人是己经任官拜宰相的王黼,可以听的出王黼所奏的内容,王黼所奏分明是在削弱太子赵桓的声望,剥离皇孙赵谌的宠爱。
赵桓之事与自己无关,且不去理会,迷糊中的乐天接着打瞌睡,不想在掺和其中的事情。去岁自己折腾的可以了,今年尽量能不折腾便不再折腾了。
王黼奏过后,徽宗赵佶言道:“朕有此举当初也是允蔡京所奏故,自我大宋立国以来,从未曾有过当朝皇帝得嫡孙之事,朕当初心中甚喜,并未有何不妥之处,不过听王卿这般说,倒也有几分道理,皇嫡孙赵谌降为高州防御使!”
此事在乐天与百官的眼中看来,王黼所奏不止是在削减太子赵桓的声望,看起更像是赵佶与王黼二人合演的一幕双簧,更预示着一个重大的消息,徽宗赵佶废太子立郓王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了,己经不再是以前那种摭摭掩掩的偏袒,而是肆无忌惮的明来。
看到赵佶应允,这时王黼再次拜道:“陛下,臣斗胆请求罢方田、毁去辟雍、医、算学,合并修会要、六典各机构,裁汰冗官,对远郡使、横班官的俸禄减半,茶盐钞法不再比较,对富户的科抑一律蠲除!”
就在王黼再次出言拜请的时候,正在迷迷糊糊中的乐天闻言心中一惊,忙出班奏道:“陛下,王相所请,臣大多附议;然惟有罢毁去辟雍、医、算诸学,臣不敢苟同,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擎宋 第694章:得罪了王黼
在话音落下之后,乐天立时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消,更是感觉到殿中百官的眼神尽皆投向了自己,目光中尽是惊讶。
同时乐天再见王黼投向自己的目光,可以明显看到王黼看着自己的眼神先是惊愕,随后渐渐闪现出愤怒之意。
现下天下皆知王黼是深得徽宗圣宠之人,去岁徽宗赵佶又赐了王黼城西一处府第,成为本朝唯一被皇帝两次赐宅之人,其间圣眷可想而知,而且在王黼迁居的那日,徽宗命以教坊乐为先导,连同王黼家中所需的东西,全都取于官府。
话音落下后,乐天心中也有些后悔了,这个时候自己实不宜与王黼发生正面冲突,但方才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感情用事,正所谓祸从口出。
文武百官心中也是惊讶,现下王黼是最得官家恩宠之人,乐天居然公然与王黼做起对来。随即又一想若论恩宠,似乎乐天不比王黼少上半分,只不过乐天没有接受官家的赐宅,最近这一个多月来很是低调,才没有显示出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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