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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身后有郓王赵楷与梁师成做为依仗,再加上乖言巧媚,这半年来王黼极得徽宗欢心,而且蔡京前后当政十数年,朝中积弊甚多己为大多数朝臣百姓所恶,王黼为了讨赵佶欢心,自然拿蔡京当政时的积弊说事,做出一副改|革的模样。
王黼能爬到执宰这个位置,自然非寻常人,知道乐天身上也是有圣宠的,如今在陛下面前自己更是要摆出一副贤相的模样,很快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与乐天说道:“乐大人,本朝自蔡相上任后大兴辟雍,虽本意是为为国取士,然近年来入供辟雍之贡生素质每况愈下,皆因各地学官收取学生贿赂将品学下等人之举入太学,才致今日之局面。
这些不学无术之太学生,于辟雍内所著文章更是驳杂淆乱,为此陛下曾数次龙颜大怒,所以辟雍实应除之……”
这一点王黼说的是对的,乐天是无法反驳的,别说别人便是乐天自己也是做了权权交易,走了蔡州学官的后门才进的太学,只不过自己运气好,没有被揭穿罢了。
那边王黼口中依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我朝以太学取仕,每岁取上舍生数十,每三岁一次大比殿试,取士六百有余,如此算来每三年我大宋朝堂取士有八百余人,再加上荫官,使我朝冗官之像愈重,故而本官有罢去辟雍之谏,至于医、算两学,实是与国无益,三者徒耗我朝国库开支,不若废去。”
在王黼话音落下后,一众文武百官也是交头接耳,纷纷点头。
辟雍毁去,乐天是可以接受的,但医学与算学罢去,乐天是不能苟同的,要么道医学与算学是后世科学发展的基础,罢去这两项学科,明显是一个国家文明的倒退。
事实上,若是大宋能将医学与算学发展下去,而不是刻意去细化精化甚至曲解化的理解理家学说,后世的资本主义萌芽与紧随其后新工业革命,华夏要将西方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话音落下后,王黼并没有说话,开始轮到王黼的手下走狗御史马稳出列,向乐天问道:“不知道乐学士要将辟雍、医学与算学保留下来是为何意?”
没有理会那马御史,乐天向赵佶奏道:“王相所言罢方田、合并修会要、六典各机构,裁汰冗官,对远郡使、横班官的俸禄减半,茶盐钞法不再比较,对富户的科抑一律蠲除,乐某也是赞同!”
接着乐天又奏道:“但臣觉得要毁去辟雍却有因噎废食之嫌,臣觉的可以控制辟雍规模,在取士之上采取更加严格的筛选,去二留一甚、至于去五存一,方能浪里淘金、去芜存菁。”
辟雍做为太学一部分,于大观年间建成,朝中不少官员皆是出于此处,对辟雍这所母校还是非常有感情的,让王黼这么废了去,心中自然有不舍之意,但王黼如今权势滔天,又有几个人敢明着与王黼做对,所以只能隐忍不言,现下乐天出了头开口,不少人连连在心底点头。
“嗯,乐卿所言甚是!”赵佶思虑片刻微微点头,随即下旨道:“即日起诏告辟雍举行大试,中等及以下尽数发放回原籍。”
辟雍是赵佶心血所做,赵佶于心中也不想毁去,但如今太学弊端重重、消耗国帑甚多,毁去于心不忍,留下于心无奈,但乐天这么说,倒也算个解决办法。
见天子准奏,那王黼的党羽马御史依旧不依不饶,“乐学士,医学的传承在民间皆是郎中师徒口口相传实践,保留之实是浪费国帑,而算学只能算做奇技霪巧,于国于民无用,还留它做甚。”
“见识浅薄!”见马御史依旧对自己不依不饶,乐天心中不悦不禁开口骂了一声。
随即乐天又向上奏道:“陛下,医术虽在民间口口相传,然民间医者医术高低不一驳杂不堪,甚至师徒之间在传承时也时常有留下一手,瞒住几个方子故意不传之事,常使得许多良方常被带入墓中失传,更常有庸医误诊而误人性命之事发生。”
顿了顿,乐天口中接着言道:“陛下,臣去岁于西北灭夏,军中郎中复华佗之旧法,以臭麻汤麻醉受伤士卒,以开腹接肠术救治腹部被敌军利刃破开肚腹的我军士卒,使受伤者三得其二,大大减少了士卒的死亡,而且军中还有许多专门治疗刀剑创伤之术,非寻常民间医者也能及也。
若是只依靠医者口口相传,此开腹接肠术与各种医创之法,待我大宋无战事之时必定失传,而将此类医术纳入于医学由朝廷开办,则可免此类事情发生,更会使许多良方得以传承,这于国于民皆是好事,更显陛下爱民如子仁德慈心!”
听闻乐天的奏报,徽宗赵佶眼中闪出感兴趣的神色,言道:“朕也听闻西军郎中以开腹接肠术救活许多士卒,据奏报上言称此术还是乐卿你所主导,想来乐卿也通晓着医术?”
乐天回道:“回陛下,臣闲暇时只喜欢读些杂书,故而有此想也!”
乐天说自己杂书读的多,朝中一众大臣们是相信的,就学问而言,乐天并不出众的,但若是论杂学见识,莫说是朝中文武便是整个大宋的饱学鸿儒怕是也不如乐天。
赵佶点了点头言道:“如此看来,医学实是罢不得!”
百官闻言,心中明白这一次乐天又占得上风,这医学是罢免不了了。
“你说算学为奇技霪巧?”在得到赵佶的肯定答复之后,乐天将目光投向御史马稳,神色不屑之至,神态极为高傲的问道:“你懂得《周髀算经》么?你懂得《九章算术》与《缀术》么?”
被乐天问的哑口无言,巴稳言道:“与圣人学问相比,奇技霪巧皆为小道,有何可炫耀的,我辈圣人门徒当师圣人之法,效圣人之言行,束己以教化万民,方才能保我大宋江山永固!”
“若无算学,官员如何知道筑堤修路所需土方石料,如何知晓修筑宫殿城池所需工料与花费?”乐天反问,随即言道:“甚至连我大宋军队所用保卫国家的床弩、投石器都离不开算学之应用,难道抵御夷狄入侵,只凭着大人您的一句‘我辈圣人门徒当师圣人之法,效圣人之言行,束己以教化万民,’就能挡得住蛮夷的铁蹄么?”
笑声轰然而起,马稳满面通红。
更有许多大臣摆着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本朝与乐天斗嘴的,还真没有人赢过乐天,虽说乐天的圣人学问不怎么样,奈何乐天腹中杂学颇多,称是摆事实后是讲道理,用圣人学问还真拿乐天说的这些没有办法。
待群臣笑声落下后,乐天接着言道:“我华夏于西周时前辈先贤便有勾股定论,东周春秋时创有九九乘法表,两汉时先后推演出圆周率,更著有《周髀算经》、《九章算术》两书,晋后南北朝时祖冲之更是著有《缀术》,难道到我大宋时,算学没有发展也没有经典著本也便罢了,更还要被罢去学说么?”
徽宗赵佶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算学也是不能罢掉的!”
既然赵佶都点头了,王黼更是没有办法。不过就本质而言,此时的辟雍着实偏离了赵佶最初的预想,甚至隐隐间自辟雍太学出仕的官中,己有自成一系之说,与以往的殿试系形成了两系不同的派别,此刻往日殿试取士系正当年壮,自然要压制辟雍太学系,而取谛辟雍便是釜底抽薪之策。
在罢辟雍、算学、医学这件事上,虽然自己占得上风,但乐天心中清楚以王黼的性子,去岁旧仇加今日的新仇,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得罪了王黼。
事情议罢,通政司官员奏道:“陛下,昨日收到京东西路传来的奏疏,于梁山泺起事做乱的巨盗宋江等人拒绝了朝廷的招安,眼下率领群贼仍在攻城掠地!”
听联奏报,徽宗赵佶立时龙颜大怒:“朕给这等贼寇自省的机会,未想这些盗贼竟冥顽不灵!”
看到赵佶龙颜大怒,王黼趁机言道:“上次宋江等巨寇拒绝朝廷招抚,己是伤及朝廷颜面,此次招安不成更是有损陛下天威,如臣没记错的话,此次招安是当初乐学士所谏罢?”
报复来的好快!
听闻王黼这般说话,朝中群臣连同乐天心中同时想道。
王黼之有此举,落在旁观人眼中不免有乘人之危的小人之嫌,但此刻王黼也顾及不了许多,自从自己位居执宰以来朝中群臣无不奉承阿谀,从未有人敢当面驳自己的,如今乐天竟然破了先例,令自己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自己自然要杀一儆百,以立自己之威,免百官中有效行者。





擎宋 第695章:后宫面圣
“此是臣之过错,臣百死难赎其罪!”面对王黼如落井下石般的报复,乐天忙出列向赵佶请罪。
然而徽宗赵佶却是将手一摆:“此事怨不得乐卿,乐卿也是为我大宋着想,灵夏余孽尚未除尽,朝廷再分兵围剿,必然损耗国力!”
“多谢陛下不罪之恩!”闻言,乐天立时拜谢。
什么是圣眷?这便是圣眷!一众官员们不由的在心底惊叹,甚至可以感觉到,乐天在赵佶心中的位置不仅不输王黼半分更在其之上,只是乐天的表现太过低调罢了。
赵佶主动替乐天开脱,是王黼所想不到的,立时令王黼心中对乐天生出几分忌惮,随即想说些什么,立即止住了话头,略做思虑后奏道:“陛下,梁山泺巨盗宋江等人聚众起事,但充其量不过三两千人马,实不成气候,只需诸州县合力围剿便可灭此匪徒。”
“王卿所言甚是,我大宋有禁军百万,灭夏易如反掌,区区蟊贼又何足道哉!”赵佶点头,随即命道:“诏令歙州知州曾孝蕴率军征讨梁山盗宋江!”
王黼这般说话,心中自然打着自己的主意,乐天素会用兵,若是让乐天去领兵征剿宋江,征剿成功只会使乐天圣眷更隆,王黼自然不会愿意看到乐天坐大。
……
大内宫禁左承天门内。
看着到访的乐天,郓王赵楷口中带着几分调笑:“乐卿回汴都月余只来见过一次本王,今日却怎么得闲了?”
皇城司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所以总部自然设在大内左承天门内,郓王赵楷虽然己经开府外廷外城,却是依旧提举皇城司,虽说皇城司的大部分事情己经由许将与王勾当去做,但赵楷还是时时驻于大内宫禁之中。
大宋立国以来,历代皇帝任命提举皇城司者都为后宫宦官,唯有徽宗一朝开了特例以亲王提举皇城司,而且赵楷在成年开府后依旧被徽宗赵佶任命掌管皇城司,意味就更深长了,甚至朝野都认为郓王取代太子,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今日早朝之上王黼为皇孙赵谌隆爵,便可见巴结赵楷之一斑。
郓王赵楷话音中带着调笑,然落在乐天的耳中,怎么听都有几分责怪之意。
乐天不慌不忙回道:“臣以往的职位不入流品,今岁自西北还朝后,沐浴天恩被封侯赐爵,故臣要时刻注意约束自己言行举止,本朝有律亲王不得交结臣子,臣不得不约束自律,以免给人造成殿下勾结大臣的罪名!”
对乐天的回答,赵楷虽然不大满意,口中继续调|笑道:“今日又如何肯来见本王了,而且还是在大内,几乎是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有此嫌了?”
乐天正色回道:“臣昨日入开封府上任,遇一案难决,故而来请殿下引臣去见陛下!”
听乐天禀报,赵楷心中惊讶:“本王素问卿断案如神,如前朝狄公本朝包拯再世,又有什么案子能让卿为难的?”
乐天回道:“此案并无任何难办之处,只是此案事涉皇家威严,更不能为外人所知晓,臣不敢擅专,只好请殿下引荐去见陛下来决断此事了!”
“呈与本王来看!”听乐天这么说,赵楷心中不止惊讶亦愈是好奇,随即目光扫过左右吩咐道:“你们出去罢!”
在一众宦官退去之后,乐天将昨日的案卷与供词拿了出来。
“混账……”当看到一半的时候,赵楷一张脸己经变的铁青,不顾皇家威仪的骂了起来。
“殿下息怒!”乐天忙在一边言道。
余怒未息,赵楷语气中尽是愤意的接着问道:“本王问你,知晓此案者在汴都有几人?”
乐天回道:“除臣外,便是开封府的推官与司理参军,还有一个老吏与臣的三个长随,再者就是涉案人员,至于其他人都被臣驱散隔离。”
“你做的不错!”赵楷点了点头将手中案卷一收,接着言道:“此事不容耽搁,乐卿速随本王去见我家父皇!”
……
大内通往延福宫的御道上,乐天随在郓王赵楷身后而行甚是招摇,便是那些随朝的宦官们也不得在心中惊叹,怪不得这位乐大人敢当面驳回王丞相的奏请,看与郓王的交情便可知其有多大的底气。
梁师成一直侍候在赵佶身边,在下了早朝后王黼也是跟着来到了后面的延福宫,此刻正在陪着赵佶玩乐,只见有小宦官进来禀报:“官家,郓王殿下带龙图阁学士、开封府尹乐天求见官家!”
“传!”赵佶正在把玩着字画,听闻禀报后只是点了点头。
梁师成与乐天关系尚好并不己为然,惟王黼心中却是有如重击,面容虽未有任何变化,眼底神色却越发不悦起来。
……
“儿臣见过父亲!”
“臣乐天叩见陛下!”
赵楷与乐天一前一后进入后宫殿中,又一前一后出言拜见。
“免礼!”赵佶示意,随即招呼道:“三哥儿与乐卿来的正好,过来看看昨朕所作的这副红蓼白鹅图!”
赵楷与乐天走了过去,一齐口中夸赞。
为官之道不止为的不止只是权力,情商在为官之道里也是十分重要的,古往今来有无数个例子证明,一个只有才能没有情商的人,注定是在官途上走不远的。
寒暄片刻过后,赵楷言道:“父皇,儿臣有事上奏!”
“说罢,何事?”赵佶吩咐道。
看了一眼周围侍候左右的宦官,与王黼等几个宠臣,赵楷稍做犹豫随即言道:“此事事关皇家威仪,还请父皇将殿中王相等人请出,儿臣与乐天再向陛下禀报!”
“嗯?”赵佶的语调上升了起来,眼神充斥着惊讶。
而王黼、梁师成等人不如意外的眼中尽是惊讶,惊讶于赵楷其间想要说的内容,而且也惊讶赵楷此刻的态度,自己二人可以说是赵楷的盟友,连自己两人也要回避,除了事情不小之外,更能看出乐天与赵楷的关系似乎比自己二人还要近。
对于赵楷的话,赵佶也是惊讶,言道:“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听赵佶这么说,赵楷也不好强辩,只好将乐天呈来的案宗呈到赵佶的面前:“父皇你看看这桩案子!”
目光只扫过案卷一眼,赵佶面色立时阴沉了下来,将袍袖一挥与梁师成、王黼等人说道:“你们这些人且下去罢,三哥儿与乐卿留下!”
“臣等(奴婢)告退……”
听赵佶这么说,梁师成、王黼等人一齐拜道。
就在梁师成与王黼等人将要退下之时,只听赵佶又指着几个贴身侍候的宫女与小黄门说道:“你们这些人也退下!”
发生了什么事?
不止是梁师成与王黼,便是侍候在一旁的宫女、宦官们心中也是惊讶,以往便是出了再大的事情,官家也不会将这些身边之人斥退,今日能将自己这些人斥退,说明发生的事情的确非同寻常。
很快殿中所有人都退了去,只留下乐天、赵佶、赵楷三人,那退去的宦官将门关得死死的,所有人都被清到了远处。
拿起案卷从前到后看了一遍,赵佶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身体竟然有些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看到赵佶的模样,赵楷忙上前言道:“父亲息怒,此案只有开封府中几个官员知晓!”
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赵佶愤然道:“兄长哲宗皇帝在位,朕在做王爷那阵便听闻坊间有皇族子弟有此行,当时朕还以为只是那些不满于我赵家之人抹黑我皇族的流言,不想我皇族之中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实是将我赵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尽了!”
乐天连忙道:“陛下,此事牵涉皇家尊严,臣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来劳烦陛下!”
目光投向乐天,赵佶问道:“乐卿,你通晓刑律,依你来看此案当如何断理?”
乐天施礼回道:“臣不敢妄言,此事牵涉皇家尊严,故臣只是秘密禀奏,陛下若问臣如何断理,臣认为此案为皇族家事,应交由宗正式与大宗正司来处置此案,臣乃外臣,干涉皇族之事乃为大忌!”
“宗正寺?大宗正司?”赵佶不由的摇了摇头,无奈道:“宗正寺与大宗正司中多有非皇族之人担任官职,若是由这此二司来督查,岂不是满城风雨弄的天下人皆知,丢尽我赵家颜面……”
赵楷言道:“父皇,此案可以任命德高望重的宗室代为审问!”
赵佶点了点头,口中言道:“看来日后大宗正司的职位有必要将外臣换成皇家子嗣来接任了,如此来也好管治皇室家族事务!”
“倒是皇家国姓的这些人整日里无所事事,吃着朝廷的粮丢着我赵家的人,实是可恶,除去族谱逐出家门也不为过!”毕竟年轻,赵楷心底依旧有火气。
赵佶言道:“自仁宗朝起,我大宋积弊愈深,三冗之相越发严重,朝中岁入往往不及支出,为压缩朝廷开去,自然要削减些皇族子嗣供奉支度,这些皇脉分支拿不到足够的钱粮,自然有不知羞耻的族人来恶心咱们一下!”
听父亲这般说话,赵楷心中更是恼怒。
这时在旁的乐天言道:“臣以为会生出此种事端,是因我朝未曾如前朝那般,施五世而斩,故皇族子嗣繁衍愈多,而给我大宋造成的财赋压力越来越重!”




擎宋 第696章:与执宰同等
“五世而斩?”听乐天这么说,徽宗赵佶摇了摇头言道:“前朝有五世而斩,实有显皇家太过薄情寡恩,此不足取也!”
“陛下仁慈!”听赵佶这么说,乐天忙道。
五世而斩,是指唐朝皇家支脉在五世而后便不再领取朝廷俸禄,这样一来就减轻了国家的财赋压力;宋朝没有采用五世而斩之策,却采用了依辈次削爵之策,每繁衍一代便削一等爵位,但就是这样在九代之后宋朝在供养宗亲上也是要花费大量支度的,所以在这一点上宋朝有着唐朝没有的财赋压力。
事实上不止是宋朝,便是后世的明朝也被宗亲所拖累,国家要养着大量这些寄生虫般的皇族,以至于每年要支出一省的税赋来养活这些皇族后裔,生生的将明朝拖垮。
而且就血缘关系来说,在五世以后只能算做本家,己经没有什么亲情了。
随即徽宗赵佶又叹道:“前朝有‘小李杜’之称的李贺也是李唐郑王之后,若不是五世而斩家道中落,又岂会亡于二十七岁,使我华夏又少了一位奇才!”
“陛下惜才,真仁君也!”乐天拍马道,曾做过衙中小吏,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随即乐天又言道:“陛下,我大宋立朝以来己有一百六十载,立朝之初天家贵胄只有数十人,如今己有数千距离万余不远,我大宋朝万万年不止,然将如何供养这些不事劳做的皇族远支!”
“这……”被乐天问的,赵佶忽沉默下来,历代皇族三百年分合是为常态,赵佶也没想到过赵家会永为华夏江山共主,但乐天所说的事情倒是不得不重视。
赵氏皇族经一百六十繁衍,己由当初的数十人到现下的数千,赵佶有理由相信,要不了二十年赵氏皇族突破万余,是不可阻挡之事,纵是不为自己着想,为子孙后代着想,要赡养这么多皇族,绝对是大宋江山的沉重负担,而大宋便是不要外族攻打,也会被这些坐吃等死的皇族拖垮。
历朝历代国破之后,皇族处境是最为悲惨的,学贯古今的赵佶心中又怎么不明白,又有几皇帝能像太祖皇帝对待柴氏皇族那样。
此刻一旁的赵楷也是陷入到沉思中,父皇赵佶宠爱于他,赵楷知道在父皇的眼中自己的地位早己超越皇兄太子赵桓,取而代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自己继任也要面临与父皇一样的问题。
赡养这些皇室不说,这些皇室还要来丢皇家的脸,才是让做皇帝最难堪的事情,但本朝历代皇帝都没有说过五世而斩之事,若是提了岂不显得薄恩寡情,这让赵楷也觉的为难。
“陛下,情势不容乐观啊……”看赵佶沉默下来,乐天在旁添了把火:“陛下花了朝廷的税赋养活这些宗室,这些人反倒不会感陛下关点恩情,今天有这赵伯约来给陛下添乱添堵,明日就有别的天家后裔来给陛下难看,长此以往下去天家威严何在?”
就在乐天的声音落下之后,赵楷斥道:“乐天你住口,休要危言耸听,虽我皇族子嗣众多,但我父皇又岂会做五世而斩那等薄情寡恩之事,陷我父皇于不义!”
“臣虽知臣言有大逆之处,但臣所言处处皆为我大宋江山社稷着想!”乐天不顾赵楷申斥,口中言道,随即又向赵佶劝道:“陛下当断则断,不断则反受其乱!”
“住口!”赵楷怒道。
赵楷这般表现,只是做作样子而己,在赵楷眼中看来,乐天所做的就是为自己做的,但自己一定要表现出视同族如手足的乖子孝孙模样,这样才能更得父皇的宠爱,才能更有资格与太子大哥争夺皇位,才能得到百官的拥护。
赵佶摆手,与赵楷说道:“三哥儿,让乐卿说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乐天只能现学现卖:“陛下,臣以为前朝五世而斩之旧制应在我在宋复行,不止是臣,便是满朝文武与地方官员,心中怕是了早有此意,只是无人敢向陛下进言罢了,臣还记得本朝志中记载,哲宗朝时曾贵州官员曾拒绝给予禄米一事,后闹到哲宗面前而不可开交!”
“行前朝五世而斩的旧制,必有大批宗皇生活陷入窘迫之地,朕岂不背入骂名!”听乐天之言,赵佶语气中己有松动之意。
“陛下可记得仁宗朝名臣参知政事范仲淹、希文公?”乐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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