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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但乐天相信,苏州的那位李知府一定会将数字往大了说,若不然朝廷定然治他的过错。
那一万盲从的百姓怎么办?乐天是在思虑这件事,在思索了一番后,乐天决定上疏谏说法不责众云云……
……
辰时起营拨寨。
二十里的路,一个时辰而己。
巳时,乐天率大军临于秀州城下。
乐天可以看到,秀州城头还飘扬着大宋的旗号,城外还留着义军仓促撤退遗留下的物资辎重与旗号,甚至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冒着清烟。
中军中,竖着“奉天平叛总兵官平舆侯”的大旗迎风猎猎而动,世大的乐字帅府更是迎风招展。
“援军来……”
远远的看到旗帜,城头上守城的秀州官兵不由的大呼小叫起来。
一大早,王子武得到麾下禀报围城的东、西、北三面反贼突然撤军,令王子武不可思议,不知方七佛又在打什么主意破城。
正当不解之际,王子武听到麾下来报,有援军出现在城北。
王子武清楚的记得,方腊乱军能攻破杭州、睦州均是用了里应外合之计,轻松的破了城,如今方七佛屡屡攻城不下,这又会不会是方七佛定下的计谋,王子武拿不定主意。
……
与此同时,方七佛与方常各率领一队人马伏于城东、城西,盯着这支从北而来的队伍。
显然这支队伍与以前遇到的宋军队伍都不同,这支队伍不止铠明甲亮,气势也与之前的宋军不大相同,特别是宋军中宫大阵中,那杆绣着“奉天平叛总兵官平舆侯”与“乐”字的两杆大旗,令义军们皆是心中生惧。
虽说两浙距离西北甚远,但平舆侯乐天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位乐侯爷可是做过钱塘知县的,官声甚为不错,但这还是次要的,这位乐大老爷可是灭了西夏的人物,蛮夷见到这位乐侯爷都胆颤心惊,这些义军们立时失了气势。
看到远处乐天的出现,明显可以感到己方气势为之一低。
盯着乐天的帅旗,方七佛面沉如水,转过身对身后的义军将士们说道:“诸位勿惧官军,这些官军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己,在圣公的率领下我们一路所向披靡,打的官军满地爪牙,所以这一次胜利还是属于我们,只要打败这支官军,东南尽为我等掌控了。”
方七佛的一番话,立时让原本低落下来的干气高涨了起来。
有禆将来报:“侯爷,据斥候来报,秀州东北、西北各埋伏了一支乱军,看模样是要趁我大军入城之际,发起包抄冲击。”
听到禆将禀报,乐天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群未经训练过的乌合之众,还想劫机劫营伏击,单这反刺探的本事就不到家。”
方七佛只是漆园的帮工,自是没读过兵书学过兵法,随方腊起事能领兵打仗能打到这种成绩己经很不错了,多余的还真不会什么。而且整支义军存在的问题太多,没有经过系统性的训练,兵器不足,除了摩尼教的老教众外,这些新加入的士卒没有严密的组织纪律性,只凭着心中的血勇之气,这样军队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最多仗着人多打打顺风仗还行,若是吃了败仗就是一触即溃,自然不要提什么战斗力了。
不过乐天依旧记得前世某位伟人说过的一句话,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心中不敢大意,口中吩咐道:“若遇敌袭,按原计划行事。”
这守为秀州的王子武颇有几分将才,若不然也不能守得住秀州,行事很是小心谨慎,立时派出手下来验证乐天身份的真假。
直到反复确认乐天的身份无误后,才大开成门,请乐天入城。
看到秀州城门大开,方七佛命令手下竖起一杆大旗。
“攻击!”
待宋军准备入城之际,方七佛上马大声喝道,随即一马当先向宋军冲了过去。
看到方七佛一马当先,身边的护卫忙护在方七佛左右,后边的义军麾下各自持着杂乱的兵刃向宋军冲去,有如下山猛虎一般。





擎宋 第794章:初次交锋
数万义军分成两支,自秀州城的东北与西北两个方位向朝廷的禁军冲来,穿着杂乱不堪的号甲,挥兵力着同样杂乱不堪的兵器,口着呼喝着冲杀声扬起两道冲天的尘土,如同钱塘江上两股排天的浊浪向着宋军扑打而来。
趁敌立足未稳,对敌发起迎头痛击。
虽然没读过什么兵收,但方七佛的用兵的方法还是正确的。
但方七佛低估了宋军,更高估了自己。
方七佛低估了眼前这支宋军,这支宋军是汴都禁军中最精锐的一部军。自本朝天子登基以来,大臣贪墨成风,官拜太尉的高俅亦是随波逐流,可以奴伇军中士卒为自己干私活,可以侵占兵营来建私宅,但天子每岁都要校阅军队的,为了讨天子欢心,这几十万禁军还是留有一部分精锐的,若不然哪有训练有素的军卒可用。
历史上的高俅虽然不堪,但比起童贯、杨戬、梁师成、蔡京之乱还是有些道德底限的,只是被小说词话水浒坑了一把,倒显得坏名声比六贼还要大了。
“布阵!”看到乱军向己方扑来,乐天命令道。
得到乐天的命令,只见中军大营的帅旗一扬,呼啦啦的摆动一番,显然是打了出迎敌的旗语。
前后左右四军将领看到中军舞动的大旗,立时呼喝手下列队,迎战来犯之敌。
义军兵分两支向宋军扑了过来,冲杀声带着凌厉的锐气,声势浩荡足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三百丈、二百丈……
距离越来越近了,方七佛越发的感到不可思议起来,以往的宋军看到自己率领麾下这般架势的冲击,早己经吓的丢盔卸甲,而眼前这支宋军明显与以往交手的宋军不同,看到自己数万人马冲锋,没有丝毫畏惧,队形更是一点也没慌乱。
就在此刻,方七佛看见眼前这支宋军迅速的动了起来,将行军阵形改成密集阵形,更转变成一道人墙。
看到眼前这般场景,骑在马上向宋军发起冲锋的方七佛心中疑惑:“宋军怎么没有主动迎击,难道是要坐以待毙?”
今日的秀州城外是蓝天白云,空气也干燥的很,是江南难得的好天气,然而杀意在两军之间己然弥漫开来,到处充斥着收割生命的死亡气息。
唰……
就在方七佛心中疑惑之际,只见列队的宋军齐齐的一个动作,将手中的长枪伸了出来,最前排的宋军单腿硊地,枪杆触动枪头抬到半人高,后面的宋军亦是如此,将枪头抬到一人齐胸高……
很快一个拒马枪阵形成了。
这些宋军没有经过阵仗没有见过血,看到这些冲来的乱军,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紧张的要命,甚至有腿肚子发软的感觉,待看清了这支冲上来的队伍时,立时从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优越感来,这些乱军都是拿着铁钯木棒、衣衫褴褛的泥腿百姓。
正是因为这些这种优越感,才没有让这些官军溃退,而是按着以前的训练操演,摆开了架式。
拒马枪阵本用来应对辽国骑兵的,大宋缺马,有此也是大宋的无奈之举,但拒马枪阵只要士卒有重装护体,不止可以对抗骑兵,对抗步兵更绰绰有余,特别是像义军这些几乎连寻常铠甲都没有几副的军队。
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方七佛懵了,若不是缰绳勒的及时,胯|下的战马冲过去,自己恐怕就要被扎成了筛子。
后面跟来的麾下随之而至,方七佛又怎么能够露怯,将手中长剑一挥,指挥手下向宋军发起冲锋。
方七佛相信以往的经验,只要一个冲锋这支宋军就会溃败,更相信眼前这支宋军与以前的宋军一样不会不怕死。除此外,方七佛还眼馋呐,这支宋军的装备太好了,比以往的宋军都好,有了这样的装备,割据江南称雄,横扫大宋指日可待,乃至以后北驱大辽、西夏也不成问题。
没有吃过败仗的义军,根本没有将宋军摆出的架势放在眼中,凭借以往的经验依旧冲锋不止。
“放箭……”
看着冲来如浪潮般的乱军距离本军只有数十步时,率军的将领将手一挥,命令道。
嗖……
在那将领话音落下时,随着弓弦的震动声与破空的声响,无数次箭矢在拒马枪阵后冲天而起,抛在半空中后随即划出一道弧线,像暴雨一般的落在了冲向宋军的义军中……
惨叫声,在义军中此起彼伏,无数的士卒倒箭倒下,鲜血立时染红了脚下的大地。
然而这只是开头,在冲天的箭雨中依旧还有不少义军士卒冲到宋军阵前,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根根长枪的不断刺出,一枪两眼,甚至是一枪两命,在收割着义军士卒的生命。
天空中不断有箭雨落下,前面有枪阵刺出,死伤无数……
这支刚刚出现的宋军给发起进攻的义军带来了深深的恐惧与震撼,他们没想到朝廷中还有这样厉害的兵马,箭雨、长枪成了他们的梦魇,将义军的士气的击的一落千丈,看着冲锋在前面人马的巨大伤亡,后面的义军缩步不前。
宋军的箭雨落的猝不及防,幸有不惧死的护卫护住自己,替自己挡下了落下的箭矢,但自己的侍卫也被扎成了刺猬,当场殒命。
侥幸逃得一条性命的方七佛,此刻心中无比的震撼,更是不敢对朝廷的军队不敢有任何小觑之色,这位乐侯爷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能领兵灭掉西夏。
狮子搏兔尚且尽用全力,而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防守,就给自己造成如此大的伤亡,这是方七佛不敢相信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两军对垒,比的不止是双方将帅的智谋,更是比的双方将帅与士卒们的忍耐,其间装备的优势也占有很大的成份。
在宋军中弓兵最多的时候,甚至占了一半的比例,这自然是由一群刚刚入下锄头便投身于造反革|命事业的农民军比不了,农民军不止没有什么训练水平,甚至连人手最低一件武器的最低要求也达不到,更不说什么统一的军衣号铠,无奈之下这些义军们拿个扁担木棍就能当做兵器。
此刻,义军的士气被宋军击垮了,而主帅方七佛的心中的自大与狂傲也被乐天击的一丝不剩。
心中不甘,退回去的方七佛,指挥着麾下对宋军再次发起进攻。
在方七佛的命令下,麾下士卒连续冲锋数次,还没冲到宋军枪阵前,就被宋军放出的箭矢狂、虐了回来,更是丢下无数具尸体。
看到属下伤亡太重,有义军将领来方七佛旁劝道:“方帅,且先退了罢,宋军的装备不是我军能比的,不如退下再想办法!”
又一位义军将领来到方七佛面前,一脸忧色的接着劝道:“方帅,咱们手里缺少弓箭,照这样拼下去,兄弟们伤亡太得,不如撤下来别做他法。”
自出兵以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败绩,方七佛心中不甘啊,但又不能看着手下的弟兄们白白送死,最后才咬牙无奈道:“退兵!”
得了命令,伤亡甚众的义军士卒忙不迭的向后溃退着,队形早己乱的不成样子,溃不成军。
看到义军溃退,乐天的眼中露出丝许喜意,这个时候自然要乘胜追击,随即命令了下去。
中军的战旗一摆,又是一番旗语打了出去,随即有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只见宋军队伍中有两支骑兵冲了出来,向义军溃退的方向冲去。
……
在两浙所向披靡的义军不止是首尝败绩,在溃退的过程中又听到后方马蹄声隆隆,回过头来看,更看到有朝廷的铁骑冲杀了过来来。
溃退的义军们吓的肝胆俱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憎恨朝廷压迫而投入义军的百姓,其余的不是摩尼教众就是绿林强盗,这些人没有受过操练,没有合手的兵器,更没有良好的素质,初败就失了勇气,现下朝廷又派出骑兵追杀,更加胆寒了。
两条腿无论如何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宋军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马槊、长枪、大刀向乱军劈砍过去。
大宋缺马,往往三四个骑兵才能有一匹马,说是骑兵与步兵没什么两样,然而这种情况随着哲宗朝的熙河开边而改善,前岁乐天灭了西夏,夺了四大养马之地之一的河西走廊与灵夏之地,大宋缺马的情况得到充足的改变。
汴都禁军拱卫帝都,自然是重中之重,除西军以外,汴都禁军自然要充实马匹,若不然如何制约各路边军,至于河北禁军暂且还没这个待遇。
惨叫声不绝于耳,殷红的血花随着寒光的闪过,绽出鲜艳的花朵,在宣和三年正月十六阳光下的照耀下,显的凄艳非常……
此刻,失去斗志与勇气而无力反抗的义们,对于这些骑兵而言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更是一堆堆的战功。
远远的,看着一个个狂奔逃命的义军士卒被骑兵砍倒屠杀,乐天的心中的负罪感渐渐长升起,这些义军只是乡间原本安守本分,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苦耕种的农民,只因为受不了官府的压迫而被迫拿起锄头跟着方腊造反,若是朝廷没有“花石纲”没有朱勔巧取豪夺的苛刻,这些百姓又怎么会走上造反这条路?
每死去一个人,他家中就会留下老幼妇孺,他死后他的家人由谁来养,是活活饿死还是流落街头依靠乞讨为生,甚至在这兵荒马乱的冬日里,因为讨不到吃食而冻毙街头。
越来越不敢往下想,更不忍看百姓遭受屠戮,乐天断然下令:“鸣金收兵!”
“侯爷,以歼灭敌有生力量……”看麾下士卒杀的正痛快,此次回师更会升官发财,听乐天突然说要鸣金收兵,身边有禁军将领不止不解更是不愿,忙找借口劝道。
横了一眼那将领,乐天冷冷哼道:“此次平乱,我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
“侯爷恕罪!”那将领连忙施礼,低头道:“是,末将这便传命下去。”




擎宋 第795章:攻心为上
江南非产马之地,没有战马,义军手中又缺少合手的武器,自是落于下风。凭借着马匹与装备上的优势,官军杀的那叫一个痛快,可说是生吃黄瓜活劈蛤蟆。
正在打的痛快之时,忽听得后面传来鸣金收兵,虽心中有所不舍,但一众禁军骑兵们还是拨转马头向回行去。
前后左右四军禁军将领纷纷来到中军,特别是几个马军指挥使神色间还有些不甘。
“侯爷,为何半道鸣金收兵?”
“侯爷,这一战只要冲杀下去,定可剿灭此路半数乱贼?”
两个率领骑兵的马军指挥使来到帅旗乐天面前,施礼说道。两个人的身上的铠甲与胯|下的战马,溅满了血液,此刻被冻成了红色的冰溜,到了人的近前,血腥气味更加浓重。
没有回答二人的问话,乐天反问道:“本帅问汝等,我们这支队伍有多少人?”
不知乐天为何要这般发问,马军指挥使邓纲回道:“实数五万五千人,号称十万。”
看了眼邓纲,乐天的目光随之缓缓扫过一干将领,再次问道:“本帅再问你,方腊于青溪起事至今不过三月,麾下又有多少人马?”
这一次,乐天发问,没有人回答了。
“既然都不说,那本侯告诉汝等,那方腊自青溪起事至今,在短短三月之内麾下士卒己超百军!”看所有人不说话,乐天提高了嗓音,又眼瞪着一众人说道:“乐某问你们,这一百万人就是任由你们来杀,你们下的了手么,杀的完么?”
一众武将们不语,心中更是清楚的很,如果逼的急了,方腊麾下的百万人马压来,自己这区区五万人还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顿了顿,乐天接着说道:“方才众位也都看到了,这些乱贼没有几人穿的是军衣铠甲,手里拿的没有几件是像样的兵器,诸位能取胜不是因为诸位是有多厉害,是因为对手是一群农民,是不堪朱勔与花石纲压迫的农民。
杀了这一百万农民只剩下一堆老弱妇孺,这江南的地由谁来种,这江南的税赋由谁来交?我等便是屠尽这百万乱军,大宋的百姓又如何看待我等官军?我等难道真的打了胜仗?”
一番话出口,麾下一干将领不由的低头沉思,显然乐天说的句句在理。若不是公田所,京东、京西、河北怎会生乱,铡了杨戬诸路乱匪皆平,便是连京东声势最大的宋江也归顺了朝廷;朱勔以花石纲为借口压迫东南百姓而引发两浙之乱,又何尝不是公田所之乱的翻版。
一众将领被乐天说的心悦诚服,忙拱手道:“卑职谨遵侯爷之命。”
因为《水浒》的缘由,宋江被扣上了一顶忠义的帽子,为了彰显宋江所以方腊被扣上了一顶暗黑的帽子,使的后世百姓对方腊并不大感冒,但无论是宋江还是方腊,到了二十世纪中页,都是被视为反抗压迫的典型。
所以乐天知道,自己率军平方腊,在后世的史书中免不了要遭受到后世史学家们批判的。
依自己前世的话来说,在后世自己就是典型的封建王朝的狗腿子,地主阶级的忠实打手,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的专政的对像,放在后世天朝建国初期,自己这种人吃了枪子且不说,死后也是被各种教材定为批斗的典型而大加口诛笔伐。
甚至乐天还在想,如果本时空也会前世那个时空一样发生过什么文|革,会不会连自己的坟也给刨了。
……
“下官秀州知州胡纯厚见过乐侯爷!”
“末将秀州都指挥使王子武见守乐侯爷!”
亲眼看到朝廷大军将乱匪打的落花流水,这两位秀州守将不由激动的热泪盈眶,更是急忙出来迎接乐天等人。
乐天很随意:“二位大人不要多礼。”
略做寒暄,胡知州与王了武二人将乐天迎进秀州城。
秀州州衙,胡知州再次向乐天致谢:“乱贼四面围城,我等孤军无援,若不是侯爷来的及时,秀州城再过几日便会断了粮草,到时免不得落入乱贼手中,我等突围无望也免不了落得于杭州城中官员一样的下场!”
“这是本侯份内之事!”乐天不置可否,问道:“城中情况现下如何?”
胡知州忙回道:“闻贼首方腊起事,少纳税粮,城中百姓蠢蠢欲动,己聚众起事数起,若不是下官与王指挥使早有查觉,城中百姓己然闹将起来,到时里应外合,秀州城定然陷于贼手。”
“你二人做的不错,本侯上疏时会明言的!”乐天点头。
胡知州与王子武二人忙道:“多谢侯爷!”
乐天接着言道:“陛下己罢去应俸局废去花石纲,更罢免了朱勔的官职,胡大人可张榜城中,百姓必可平矣。”
“陛下圣明!”
胡知州与王子武齐齐拜道,二人心中又如何不知东南百姓造反的缘由,而且二人也是深受花石纲之扰,胡知州便是身为朝廷命官也免不了要受应奉局的盘剥与喝使,王子武身为武将,与麾下士卒也免不了被应俸局征调,充作劳伇使用。
花石纲岂止是侵扰百姓,连官军也是一并侵扰,只不过官军为朝廷鹰犬,又怎能生乱。
“侯你的吩咐,下官这便去办!”胡知州忙说道,随即又问:“不知侯爷何时与乱匪决战,下官也好为侯爷做好相应的一干准备。”
“就在近日!”乐天点头道。
“宋江!”随即乐天唤道。
“末将在!”宋江出列。
乐天吩咐道:“选擅射者一百人,投箭书与乱军大营,告诫乱军,朝廷派五十万大军围剿乱军,平乱只在早晚,箭书上再附上当今天子颁下的旨意,罢去应俸局废去花石纲,更罢免了朱勔的官职以顺民心;对于放下武器归顺者,朝廷定既往不咎,若仍愚昧附逆者,与反贼一条路走到黑的,将被诛除九族……”
得了乐天吩咐,宋江忙道:“末将遵命。”
说完,宋江便要离去。
“等等!”乐天唤住宋江,又加了一句:“箭书上再附上悬赏,有活捉或杀掉方七佛者,赏万金。”
“末将遵命!”宋江又应了一声,忙出去按吩咐办事。
乐天显然认为,眼下以攻心为上,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上策。
……
入夜,秀州城北门数里外,黑暗中数千人在打扫着战场,挖好的土坑中,排列着一具具早己僵硬且被剥的赤祼祼的尸体,随后这些赤祼的尸体被这此人用土掩埋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个身上披着麻衣斗蓬的人正围着一堆篝火,嘴里时不时的吐出一串怪异如同咒语一样念词,同时还手舞足蹈的做着怪异的动作。
暗夜中,守在秀州城上的守军可以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一幕,立时上报与乐天,黑夜中不知虚实,乐天没有下达出城进攻的命令。
把守秀州城与乱军交过手的老兵知道,城外那些披着麻衣斗蓬的人都是摩尼教的教众,正在为死去的教众按着教规举行葬礼。摩尼教主张来去空空,故而按照摩尼教教义下葬时定要赤身祼体,以示来去空空了无牵挂。
义军大帐内,闪烁的烛火飞快的跳跃着,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一张脸庞上的怒容也随着一明一暗,令人感到畏惧非常,而护在那人身边的人更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看着那些死去的兄弟,方七佛冷着一张脸,面上的颜色更加的愤怒。
与朝廷援军首战,而且是在左右夹击偷袭之下,被官军打的落花流水不说,更丢下了数千兄弟的性命。
自起事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大败,更被方七佛视为生平大耻,但当想起今日朝步兵之凌厉,骑兵之迅猛,方七佛愤怒的面孔上更是现出了惊色。
朝廷禁军的装备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这让只知道使用里应外合与偷袭之计来打仗的方七佛长了见识,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利用装备的优势吊打对手。
眼下麾下军中,能凑齐两千副号甲就不错了,至于朝廷的制式武器有千把件就不错了,至于马匹,只有几位将领有的马骑,便是再加上运送补给的水牛与驴骡,总共凑出几百匹就不错了,这能组建出骑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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