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来人,将谋逆者乐天押入大理寺候!”沈推轻哼了一声,又与带队的将领说道:“洪将军,与咱家去官家面前赴命。”
“乐某犯了何罪,竟然给乐某戴了一顶谋逆的大罪?”说自己谋逆,乐天不禁挑起了眉头。
沈推冷笑道:“乐公爷经略灵夏,竟然与蒙古人结盟蓄养番兵图谋不轨,更出师不利,致使察访使张灏、解潜两部兵败损务惨重,使我大宋军力不继,为日后伺机谋反做准备,此还不是谋逆大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乐天长叹,又是好奇的问道:“乐某自以为有人替乐某前去琼崖,李代桃僵做的天衣无缝,你又是如何知晓乐某潜回汴都的?”
“公爷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沈推笑道,“公爷是乘那会飞的事物回来的,按时间出现先后次序,此物先后出现在灵夏、太原、安阳。
其次,昨日茂德殿下斥责我等在国公府中安插的眼线,随之昨日国公府采办的事物中,比以往多出了上等的美酒、肴馔肉食,更有男人穿用的衣物布料,此外还有许多男人用来养身体的滋补之物,这对一向家中只有妇孺,饮食极为清淡的国公府来说,岂不是有些太反常了!”
乐天天笑道:“怪不得沈中官能提举皇城司,这细致入微的观察实是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咱家只是细于观察,比起公爷的谋略,咱家是万万不及!”沈推摆手,又得意道:“只可惜公爷您当初跟错了主子,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乐天笑道:“乐某心中有的是大宋江山社稷之安危、天下黎民百姓之福祉,不像你们这些奴才不辨事非黑白,只知道做极尽谄媚之事。”
听乐天训斥自己,沈推面色难看起来,将手一挥:“洪将军,还不将乐公爷押去大理寺。”
“乐公爷,请罢!”那姓洪的将军言道。
“殿下,家里就交与你了!”乐天向茂德帝姬说道,随后向外行去,临行前还看了一眼沈推,一边走一边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宦官上青|楼!”
擎宋 第1031章:罗织与罪名
“这莫不是出什么事了罢,怎劳的京中禁军出入拿人?”
“此地住的不是皇亲国戚便是勋贵大员,怕是有人捅了大篓子!”
“倒是新鲜了,本朝虽有谋逆的,也只在下边州县百姓与士卒,何曾有过在汴都任职朝廷重臣与亲贵们谋逆?”
……
自金人退后,军中士卒只在皇宫东西的军营中操演,除了城防士卒偶有调动外,何曾有过今日这般大的动静,大动干戈调用近千士卒行于汴都城中,兵围平舆国公府,更悍然撞破国公府大门,早己引的许多人在旁观望。
巷子己经被重兵封锁,许多不明就里的百姓出于好奇,一齐眼巴巴的守着,更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议论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生活在天子脚下的汴都城,汴都百姓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有事起个大早便能看到骑马上朝的朝中大员,晚间下工回家也许就会遇到哪个回府的执宰,所以胆子大的很,纷纷围在巷子外围观。
见围观百姓越聚聚多,负责封锁巷子的指挥使心中害怕出事,忙抽刀威胁道:“所有闲杂人等全部让开,朝廷在捉拿谋逆的钦犯,若有胆敢喧哗闹事者,皆与逆犯同罪!”
闻言,围观百姓愕然起来,议论声更大。
“公爷出事了!”
这几日武松、杨志二人皆在宅外看护情况,官军突然将国公府团团围住,二人碰头齐齐惊道。
“武兄,现下怎么办?”杨志急问道。
武松思虑片刻,说道:“现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公爷出了事情,殿下一定会入宫面圣为公爷求情,但我等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公爷是潜归汴都的,那李邦彦、耿南仲、白时中等与公爷有怨之流现下官居执宰,定然不会放过公爷……”
“武兄熟知衙门中事,方才所说的最坏的打算是什么?”杨志追问。
武松面色愈发的凝重:“朝廷给公爷栽的是谋逆大罪,而公爷此前有流放潜归汴都的举动,公爷落的了好的结局是于汴都监禁,最坏的结果是赐死。”
“本朝没有杀大臣的先例……”杨志急道。
“杨兄,那是以往!”武松摇头:“切莫忘了那王黼以前可是官居执宰高位,还不是得了天子的旨意,被开封尹聂山派人追上一刀斩了,天子却说是为强人所杀,但那王黼的头颅现下还挂在汴都的南薰门外,这就是欲盖弥彰!
王黼虽做恶多端罪有应得,但也是读书人,天子初登大宝继位便坏了本朝不杀士大夫的惯制,况公爷与天子素有旧怨,天子杀心甚众,所以公爷危矣!”
就在二人说话时,在所有围观百姓目光的注视下,乐天被从国公府所在的巷子里押解出来,立时间围观的人群开始拥挤起来,一齐争看那被押解的人是谁。
“那不是乐公爷么?”
看到乐天,许多围观百姓立时认了出来。
“乐公爷?就是那位有着桃花庵主、桃花郎君美名,天下伎家皆会奉为上宾巴不得入幕的乐公爷?”有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惊道,显然是新入汴都的。
旁边有汴都本地人不屑:“你只记得乐公爷的风流声名,不知道乐公爷是我大宋词坛一代领|袖,更是平过西夏、灭剿过方腊的军事奇才?今岁乐公爷更领军于南薰门外挡下金人攻城,更火烧金人军营……”
“若不是官家将乐公爷调任灵夏,今岁也不会有姚平仲劫金营失败之事。”旁边又有人道。
又有人道:“一心为国,且又是天家帝婿的乐公爷会谋反?谁信?反正我是不信。”
“乐公爷怎么成了逆犯?”听到有人这样说,有胆大的人说道。
“对啊,乐公爷一心为国,怎么就成了逆犯?”
“是啊,于国有功的乐公爷怎么就成了逆犯?”
……
有百姓领着叫道,一众百姓纷纷叫嚷了起来,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呼声也越来越大。
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沈推向着那带兵的指挥使递了个眼神,那指挥使抽出腰刀,喝道:“所有困杂人等让开,有胆敢聚众闹事者与逆犯同罪!”
听到上峰命令,一众禁军士卒奋力将百姓向外推去,将道路推的宽些,好让沈推押解乐天通过。
汴都百姓什么阵仗没见过胆大的很,有被士卒推搡倒地的,立时爬起来抖着自己身上的绸衫,冲那士卒骂道:“小赤佬,你几个月薪水也赚不得我这一件衣衫……”
江浙说小赤佬是骂人话,这个词起源于宋代,因宋朝军卒的战袄是红色,赤佬就是说军人,在宋代军人除了将领薪俸高,寻常士卒地位低薪俸又少,这个词就是骂士卒为穷鬼,后来赵构南渡,大批中原人移居江浙,小赤佬这词也便传扬开来。
……
当!
牢门被用力的关了上,随即又是一串铁链上锁的声音。
大理寺,牢房。
乐天对这个地方太熟了,当初自己执掌大理寺,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身陷囹圄,关在自己治理的地方。
……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几位相公……”
将乐天关入大理寺,沈推来到宫中前殿,赵桓与李邦彦、耿南仲一众执宰议事的偏殿。
“事情办的如何了?”赵桓问道。
沈推言道:“回官家的话,那乐天果然如奴婢猜测那般潜回汴都,在平舆国公府中被奴婢捉个正着,现己被奴婢关在大理寺中。”
“陛下,那乐天潜回汴都被捉入牢中?”
闻言,李邦彦几人齐齐惊道。
“办的好!赵桓点了点头,夸奖道:“沈推一直在东宫侍候朕,将皇城司交与他处置,朕还担心他能不能胜任,没想到这沈推办事丝毫不用朕来操心。”
“为陛下尽心尽力是奴婢应尽的本事!”沈推躬着身子回道。
听闻乐天被缉拿到大理寺中,与乐天素有旧怨的白时中心中兴奋:“那乐天本被陛下流放琼崖,却私下潜回汴都,这本身就罪不容赦……”
“陛下,茂德帝姬在宫外求见!”未待白时中话音落下,有小黄门在外禀道。
“定是来求情的……”赵桓摇头。
李邦彦知赵桓心软,又容易反复,忙劝道:“陛下,这个时候不能见呐……”
“若不见,皇室这边会如何来看朕?”赵桓担心。
“陛下,此时不能心软呐!”耿南仲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说道:“陛下,那完颜宗翰信上写着,‘尔朝夕以和请,而乐天方为太原图,且杀吾爱将完颜活水,突速合,不可以不报。必杀乐天,而后和可成也’。”
耿南仲手中拿的正是完颜宗翰递对大宋求和的回信。
思虑片刻,李邦彦道:“陛下放心且去见茂德帝,吾等必会拿到乐天谋逆的铁证,不让陛下在宗亲前有任何不利影响。”
“李爱卿可是腹有良策?”赵桓问道。
“那平舆公的两大罪状己是证据确凿之事。其一,隐瞒朝廷,私与河套的蒙古部族会盟,私下蓄养势力,图谋不轨;其二,增援太原失机,致使我军大败亏空;其三,流放琼崖,私自潜回汴都,其心叵测。”李邦彦一一历数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其要全部坐实,斩杀乐天必可堵天下悠悠之口。”
赵桓点了点头:“除第三件可以坐实,这头两桩似乎有些难度。”
白时中进言道:“陛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事情尽可交与我等来办,确保无虞。”
“那好,朕去见茂德,希望明日朕见到诸位相公时,诸位相公的对策能让朕满意。”赵桓言道,随即示意旁边内侍:“将茂德帝姬迎至皇后那里,朕一会便去。”
“恭送陛下!”李邦彦一众人向着赵桓的背影拜道。
待赵桓的背影消失不见,李邦彦目光扫过众人,问道:“诸位大人,为了议和必杀乐天,如何坐实乐天的案情铁证,诸位大人可有对策?”
“这对策好办的紧,只是看诸位大人有没有胆子去做!”李邦彦话音落下,沈推阴阳怪气的说道。
自徽宗朝以前,宦官不得干政的祖制被北宋的历代皇帝贯彻的十分彻底,直到徽宗赵佶即位,童贯、梁师成、杨戬相继得势,朝政方为宦官把持。直到赵桓继位,童贯、梁师成一众阉党才被一扫而空。
对于沈推,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自是不陌生,眼见沈推提举皇城司,现下又被赵桓登堂入室的传入殿中议事,这显然是要重用沈推,要知道童贯、谭稹二人也是曾提举过皇城司的,而后二人地位升迁到足以影响朝政的程度。
童贯、梁师成得势时,身为宰辅的蔡京、王黼等人都要对二人客客气气,眼下若是沈推达到童贯二人那般地位,岂不让一众执宰忌惮。所以李邦彦等人对沈推心中也存忌惮,更有压制的想法。
白时中与沈推不熟,更是忌惮本朝宦官会像徽宗朝那般坐大,轻笑道:“沈中官话说的好是轻巧,不如拿出个主意,让我等见识一二!”
“咱家说过,为君分忧是做臣子与奴婢的份内之事,所以咱家自是义不容辞!”耳中听出白时中的嘲意,沈推不男不女的面皮中发出不男不女的冷笑声,又用着阴阳兼备的话音说道:“巧的很,咱家的手下前些时日捉住了一党项余孽,这党项余孽被咱家治的服服帖帖,更对对乐天恨之入骨,咱家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让他反咬乐天。
想来明日便有一份党项余孽察哥与乐天通信密谋,许以贺兰山为界分治西夏的信笺便会出现在官家的书案上。”
说到这里,沈推向着众人拱手一礼:“诸位相公,咱家且先告退了,其余的就看诸位大人的了”
说完,沈推向外行去。
“信笺之类做伪,算不得是什么难题。”
唐恪说道。
“这是在向我等示威!”此刻的白时心中甚是不悦,望着沈推离去的背景,与李邦彦等人说道。
李邦彦也是眯起眼来:“陛下做太子时战战兢兢,朝中百官又都依驸与郓王殿下,陛下继位后身边可用之人不多,这位沈中官自然要为重用,怕是用不了几年又会成为童贯那般存在。”
擎宋 第1032章:两手准备
“皇后,我家夫君违旨潜回汴都固然有错,却是万万没有谋逆的念头,还请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为我家夫君求情……”
刚到皇后居住的仁明殿居外,赵桓便听到茂德帝姬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四姐儿,此事是朝堂之事,我执掌后宫本是干涉不得,但四姐儿的事是为天家家事,我定在官家身边为四姐夫婿求情的!”随后皇后朱琏的声音传了出来。
“官家……”
见到赵桓前来,立于仁明殿外的内侍、宫婢忙施礼下拜。
听到门外内侍宫婢的拜见声,茂德帝姬匆忙从殿中迎了出来,见到赵桓拜下,哭泣着说道:“大哥,我家夫君虽然有违制之举,但万万不会存有谋逆的念头,还望大哥明察……”
“四姐儿何此大礼,快快起来!”赵桓忙将茂德帝姬拉将起来。
“见过官家!”皇后朱琏跟在茂德帝姬身后出了仁明殿,对赵桓施过记后也拉着茂德帝姬:“四妹快些起来,驸马也是皇亲,且是我大宋最负盛名的才子,官家自会有帮亲的道理。”
“大哥一日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茂德泣道,执意不肯起身。
赵桓面有难色:“四姐儿,朕为一国之君,但朝廷自有法度,朝堂上更有文武百官,鞫案自有大理寺全权负责,朝堂之事并非朕一人之言便可决断。”
听赵桓这边说,茂德哭泣声立时大了。
“陛下……”听赵桓这么说,皇后朱琏眼中也有焦虑之色。
见茂德帝姬下拜哭泣不止,赵桓与两旁命道:“来人,扶四姐起来,与明仁殿中叙话!”
进了仁明殿中,赵桓安慰道:“四姐儿莫要哭,我大宋律法建全,大理封更有鞫谳分司体|制,所以平舆公乐天是否有罪自有律法断决,朕也相信那乐天只是一时想家心切,才会违背朝廷意愿潜回汴都,心中决无任何不轨念头。”
“大哥也是这般认为的?”听赵桓这般说,茂德帝姬止住哭泣。
赵桓说道:“不错,乐天少年得志入仕十年之久,但在朝堂上其他臣子相比,一不毫不谄媚行事,二不结党营私,便是当年父亲执|政,乐天与父亲政|见不合时也是执持己见毫不退让,被父亲罢官夺爵数年,年前刚刚封爵起复,在朝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脉,要说别人有谋逆的念头,朕心里还信,但要说乐天有谋逆之心,我是万万信不得的。”
“我便说官家不会不相助于平舆公的!”皇后朱琏在旁说道。
“皇后此言差矣!”赵桓摆手道:“朕相信平舆公,只是朕心中相信,但还要让文武百官信服,这样才能还乐卿一个公道。”
“大哥……”茂德帝姬不解起来。
“四姐儿要朕插手乐天一案,并非不可,然如此一来有违大宋法|制,为制后法制败坏留下伏笔,二来如何能在世人面前还平舆公一个公道,让天下人信服,何况天下有几人不知乐天的才名。”赵桓言道。
见茂德帝姬眼中焦虑之色愈重,皇后朱琏也是劝道:“是啊,平舆公在我大宋素负胜名,此案必为天下人所瞩目,又是我大宋的皇亲国戚,鞫案官员更是小心百倍,决不会有任何疏漏与偏倚。”
自家夫君入狱,遇到了如此大之事,自幼在深宫娇生惯养的茂德帝姬几处于六神无主之状,此时来大内求情,也不敢闹的厉害,免的令赵桓生怒反而添乱。
“四姐儿要放心,一是要相信平舆公清白,二要相信我大宋律法公平公平!”赵桓继续言道:“我大宋大理寺为了公平公正,采用‘鞫谳分司’制度,将审理权与判决权分离,为防止审案判断中有吏奸之弊,采取长官躬亲制,凡案皆是朝中大员前去听审;为保证审判的公正,特推行‘亲嫌回避’制,是凡与嫌犯有纠葛之人必与避让;更限制滥施刑讯,以防止冤案滋生。
从刑案现场勘验、取证、审讯到结案,都规定了严格的程序和标准,防止官吏在各个环节中借机生奸。且在审理结案之后,检法议刑之前,创立了必须的录问程序,即对流放徒刑以上大案,另外安排官员提审录问案犯,进一步核查犯罪事实,以防审理中的差误,这是朝代审判中所没有的。
在录问无枉错之后,由检法官根据案情检出适用法条,这就将定罪量刑限制在法律范围之内。其后则由幕职官根据案情和法条草拟初判意见,交由通判及幕职官集体审核签押后,呈大理寺卿定判,之后大理寺再交由朕来御览,如此严密的审理和判决程序,朕不会相信审判有误,更相信平舆公是清白的,大理寺也一定会还乐天一个公道。”
“大哥,你一定要救一求我家夫君……”
茂德帝姬虽为天家娇女,就其实而言只算深居闺中的妇人,未经历过多少风浪事非,被赵桓一通大道理说的,显然一切向好的方向去想。
走到茂德帝姬近前,赵桓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四姐儿放心,乐天有功于我大宋,朕怎又岂是那种不念亲情不念功绩之人。”
听赵桓这般说,茂德帝姬如释重负:“大哥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皇后朱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四姐儿便留在宫中用膳罢,以往你我姑嫂二人也只有每岁节日时才能相见,寻常时间无法相见,今日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膳,也好生亲近一番。”
茂德帝姬迟疑道:“按宫禁的规制,酉时之后宫中须关门落锁……”
“四姐儿便留在宫中用膳罢,待用过膳之后,大哥我派人送你出宫!”赵桓也是笑道,又与旁边内侍吩咐道:“将太子与柔嘉公主一并唤来,见见四姑姑。”
……
命人送走茂德帝姬,皇后朱琏在赵桓身边说道:“官家,臣妾执官后宫本不得干涉朝政,然那驸马乐天虽然有错,可还是于国有功的,所以……”
“此事,朕心中自有计较!”赵桓打断了朱皇后的话。
……
回到平舆国公府,茂德帝姬被乐家一众姬妾团团围住,打听茂德帝姬入宫求见天子的情形。茂德帝姬将入宫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殿下,官家真是这般说的?”
“官家这般说,公爷便无碍了,我等也放心了!”
“乐家富足无比,便是公爷没了仕途,也会过的逍遥自在,何必去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朝中差事。”
……
听茂德帝姬这般说,乐天一众姬妾们连连说道。
此时,武松、杨志、尺七等人也在乐家正常,但为了避嫌,乐家正堂中被挂了一道布帘,俱侯在帘外听话。
“殿下……”
听茂德帝姬言,杨志面上忧色愈重,开口拜道。
“何事?”茂德帝姬在帘内问道。
“小的以为为保公爷无虞,殿下还要去别家皇亲中求助一番……”杨志说道,但说了一半,看到武松示意的眼神,倏然闭上了口,将后面话咽了回去。
闻言,茂德帝姬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明日我便去几家兄弟姐妹那里走动,求他们在陛下面前与夫君求情。”
这时武松拜道:“殿下此去大内,想来公爷必然无碍,我等做下属的也便放心了,眼下时辰不早了,属下等人暂且告退。”
茂德帝姬点了点头,口中言道:“天色不早了,也辛苦汝等了,且都回去休息罢。”
……
到了前宅房间,杨志问道:“武兄,您方才与眨眼睛是何意思?”
武松言道:“我觉的天子的话只是在敷衍推诿,心中并无有任何帮衬公爷的意思!”
闻言,杨志面上尽是惊色:“那方才武松何不在殿下面前直言?”
武松面上尽是忧色:“殿下与一众如夫人俱是女流,自是不知朝堂之事,官家若执意陷害公爷,又岂是殿下能够劝解的,咱们这位官家自于太子之时便深知韬光养晦之道,拿话语推诿殿下自是不在话下。”
此刻的尺七,也是一脸忧色:“武大哥所言不差,天子若信任公爷便不会在汴都解围后将公爷放任灵夏,更不会以驰援太原不力而贬谪灵夏,况朝中执宰现下多是与公爷不睦之人,此次公爷身陷大理寺,定是天子与朝中执宰所为,公爷凶多吉少……”
武松接着问道:“尺七兄弟,屠四兄弟随公爷西去灵夏,汴都的事务皆由你来打理地,你那边可有何消息?”
“武大哥,大内酉时闭门,不知潜于大内中的兄弟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情报,得到用的情报最早也要明日早间才能递出。”尺七言道,随即面色越发的忧虑:“公爷身陷囹圄,我等不妨化被动为主动……”
“尺七兄弟的意思是?”杨志不解。
“劫狱……”尺七言道,“甚至是劫法场!”
武松点头说道:“尺七兄弟说的对,我等要两手准备,一边做好请朝中大臣为公爷说情,争取朝廷宽大处置公爷,另一边要做最坏的打算,朝廷要置公爷于死地!”
“这是要造反么?”杨志心中惊道。
尺七挑眉:“杨兄,若朝廷想置公爷于死地,你是想营救公爷还是想任由朝廷处置公爷?”
“尺七兄弟说的哪里话!”听尺七这般说话,杨志挑眉:“若不是公爷促成朝廷招安梁山泺,而是朝廷派大军来征剿,我等兄弟必会落得与方腊一般的下场,公爷与我梁山泺兄弟有救命的大恩,我等梁山兄弟最重情义,我们的命便是公爷给的,既然朝廷不仁,我等又何必会朝廷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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