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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赵桓摇了摇头,言道:“朕说的不是这件事,金人来报说太原知府张纯孝、都总管王禀率士卒带全城百姓突图,金军士卒被俘杀两千有余,还说是平舆公乐天从旁协助,朕记得那乐天被朕贬谪到琼崖,现下己被押去往琼崖的路上,又怎有此言?”
“金人还记得杀熊岭一伇之仇,自然要将乐天当做议和的筹码,且不管乐天在不在此次太原突围的人员之中,只是为了报仇将其列入其中罢了!”唐恪与乐天没有什么纠葛,议起事来相对与乐天没有甚么仇怨。
与乐天没有什么仇怨,又与乐天共过事的张邦昌也是说道:“陛下说的是,平舆公乐天此时应在南下琼崖的路上,又怎会出现在太原?”
“陛下,金人的情报应该不会有误,那乐天行事素来诡谲……”吃过乐天亏的耿南仲言道,说到这里的时候攸的惊道:“陛下,臣觉的那乐天应该没在南下琼崖路上,而是采用移花接木之术用他人冒充自己……”
“这是欺君之罪,他乐天有这么大的胆子?”赵桓挑眉。
居于执宰中的白时中言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妨将那乐天传到汴都一问便知。”
“但……陛下,现下是金人之议是杀乐天始可和!”唐恪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钦宗赵桓的脸色,片刻后才说道:“这乐天,陛下是杀还是不杀。”
“陛下,臣觉的乐天当杀!”不等赵桓拿主意,李邦彦直接言道。
一直在思量的赵桓挑眉道:“说出卿的理由来。”
李邦彦言道:“陛下,那乐天是郓王的亲信一直与陛下不睦,现下陛下又流放他到琼崖,此人定怀恨陛下在心,既然金人说必杀乐天始可和,那陛下不妨杀了乐天,满足金人议和的条件。”
“陛下请三思,为议和杀我朝大臣,这传扬了去怕是会毁陛下清誉,动摇国之根基,怕是不可!”张邦昌虽一味主和,但也知进退。
与李邦彦一丘之貉的耿南仲笑言道:“张大人所言虽然有理,但这位乐公爷却与陛下离心离德……”
“耿大人的意思,张某不大明白。”张邦昌问道。
“陛下,那乐天在灵夏与草原番人会盟,更组建了三万番兵,只听其调遣驱使,其心有异呐!”耿南仲言道:“更何况现下金人南下,战局瞬间万变,若其后郓王殿下出京,乐天以此人马扶郓王上位……”
“陛下,耿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陛下,臣也觉的耿大人之言极是,这乐天诡计多端,又是郓王殿下的亲信,陛下您又将他贬谪琼崖,其必怀恨于心,以其睚眦必报的心生,迟早是陛下您的心腹大患!”
旁边的李邦彦、白时中也是说道。吃过乐天大亏的白时中,进言犹多。
耿南仲知道赵桓最怕的是什么,说话一直之前扳倒李纲、吴敏那般,揪住赵桓最怕与最弱的地方,让赵桓狠下心思。
虽然心动,赵桓还是做出一副心痛之状:“乐卿于国有功,朕实狠不下心来!”
耿南仲继续言道:“与河套上的蒙古人会盟,如此大之事,那乐天之前未与朝廷疯议,更未曾得陛下授意,皆是他乐天自做主张,其心中必存异意,更打着勤王的旗号,行着动摇天子的意图。”
“耿大人说的极是,这位乐公爷在任灵夏时举止颇为可疑,令陛下深感忧虑,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乐公爷为大宋鞠躬尽瘁!”白时中笑道。
“既然为了议和,也为了去除我朝隐患,这乐天不得不除。”李邦彦言道。
“此事……就交由你们处置了!”思虑了半响,钦宗赵桓留下一句话,向后宫行去。
“臣等恭送陛下……”
见赵桓离去,李邦彦等人躬身相送,直到赵桓离开,大宋这一众投降派与议和派的执宰们方才起身。
待赵桓离开后,唐恪有几分忧虑的说道:“李相,乐公爷可是于国有功的,如此……”
“当臣子的本份是什么?”李邦彦向唐恪问道。
唐恪拱手道:“上报君恩,下报黎民。”
“唐大人说的甚是,但其间要加上一条!”李邦彦面上尽是得意之色:“为君分忧!”
“为君分忧,自是做臣子应尽之责!”唐恪有几分不解。
“看来唐大人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并未明白其中的精髓。”白时中笑了起来,又问道:“唐大人不知道对官家来说,比金人更能威胁官家的是什么人么?”
此刻耿南中眼中也尽是得意,声音变的越发阴谲起来:“乐天,乐公爷,没想到罢,最后你还是落在了我等的手中,任由我等拿捏……”





擎宋 第1029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外面千好万好,就是不如自己的家好,何况灵夏那种苦地方,除了风大吃沙子,就没有什么好的。”
平舆国公府内的一间屋子里热气缭绕,雾气蒙蒙中乐天赤|条条的坐在巨大的浴桶里,梅红、菱子侍在一边给自己搓擦浴洗。
“依公爷风|流的性子,就是有那个苦头也会苦中寻乐……”梅红依旧与以前一般灵牙处齿,瞟了眼旁边的菱子,更是极尽挖苦之词的说道:“据说兴庆府与咱们汴都不同,那里与回鹘、吐番极近有许多金发碧眼的胡姬,与汴都的青|楼楚|馆花|街柳|巷的风情自是不大相同,公爷怕是享尽了许多中原无法看到的异域风|情罢……”
“你这丫头的嘴啊……”被挖苦了一番,乐天不禁苦笑连连。
菱子噘着小嘴说道:“梅红姐说的是,年前公爷将殿下与我等送与杭州,却不料得知公爷的一桩趣闻,公爷在东南平乱剿贼时,与那杭州名妓醉海棠珠胎暗结,小衙内都快四岁了!”
被两个丫头挖苦了一通,乐天无奈:“你们爱信不信,公爷我在灵夏这大半年可是守心如玉……”
“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公爷的嘴。”不等乐天将话说完,梅红便在旁边揄揶挖苦道。
见两个丫头不信自己,乐天不由的长出了口气,问道:“殿下起了么?”
听乐天问话,菱子不禁脸红了起来:“殿下还在房中……”
昨夜,做为正妻的茂德帝姬自然是第一个受到雨露滋润的,直到今早日上三竿依旧没从榻上起来。
“知道爷的厉害了罢……”知道二人查觉,乐天笑了起来,两只手一只袭向梅红的胸|脯一只摸向菱子的屁|股:“过两天,爷好好折腾你们一下。”
“大冬天的湿了衣衫很冷的,奴家这棉袍子可是用棉布做的!”梅红脸红着,嘴里碎碎的念着,却是丝毫没有躲避。
菱子躲了一下,不过还是被乐天捉了住,听梅红说起了棉袍子,说道:“公爷,去岁在杭州时,王员外送与我们好多件棉布布料,让我们裁剪制成衣衫,特别是往里面絮了棉花做成棉袍子,穿起来身上很是暖和,不比貂裘差。”
“比麻布如何?”乐天追问道。
“比麻布暖和,但暖和是暖和,就是身段显的臃肿!”梅红在旁边小声说道。
“既想好又想巧哪有那么好的事!”乐天笑道,又问:“杭州那边冬日穿棉布衣衫的人多么?”
“多,杭州那边穿棉布衣衫的人很多,价钱也比汴都便宜的紧,据说北方的商人都去南方进棉花来卖。”菱子回道。
看来棉花推广种植成效显著。
菱子接着说道:“幼时吃了些苦,以往每年妾身的手都会生有冻伤,从自戴上公爷发明的那种棉手套后,手再也没有冻过。”
“公爷,殿下与家中如夫人正等着与公爷进早膳呢。”这时,随在茂德帝姬身边的贴身侍女在门外唤道。
……
大内,赵桓下了朝正用午膳,门口有小内侍禀道:“陛下,提举皇城司勾当沈中官求见。”
赵桓点头道:“让他进来罢!”
“奴婢见过官家!”不一刻,沈中官进了大内施礼道。
“有什么事说罢!”赵桓示意道。
“奴婢……”沈中官话说了一半,目光四下看了看。
“你们下去罢!”沈中官与自己打理皇城司,所经手的事情都是极其机密之事,赵桓向在身边侍候自己午膳的宫婢、内侍说道。
得了吩咐,侍候在旁边的一众人立时散去。
“陛下,奴婢听说金人议和以必杀乐公爷为前提条件……”待所有人散丧驻后,沈中官才开始禀话,禀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赵桓的面色,忽见赵桓面色有些晦暗,立时住了口。
随即沈中官忙奉着一张笑脸谄道:“陛下您也知道,奴婢做的事就是打听消息窥探之责。”
“朕知道皇城司就是做这个营生的,故而太上皇正政时禁示招慕良家百姓充任觇者!”赵桓有些不耐:“说罢,有事说事。”
“是!”沈中官继续言道:“陛下,九月初十奴婢按陛下的旨意派人去灵夏与乐公爷宣旨,宣旨后除留二人押解乐公爷前往琼崖,其余人等按理应该发京,然本应本月初归还汴都,这些人皆是未归……”
“你的意思是说,灵夏那边出了状况?”赵桓眯起了眼睛。
“奴婢现下正派人去查!”沈中官忙道,又低声禀报:“陛下,奴婢布置于灵夏与太原的手下曾听闻一桩怪事!”
“怪事?”赵桓轻慽眉头:“快说……”
沈中官继续说道:“奴婢布置于灵夏的探子言,在灵夏发现有物方圆十数丈若球状之物,能载四人升空,随后又在太原、安阳等地发现过此物长起与降落。”
“有物方圆数十丈,若球状之物……可以载人……”赵桓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此事是天降异像还是民间传言?”
“回陛下,此事是奴婢的手下耳目亲眼所见,容不得半点虚假,奴婢更是不敢欺君。”沈中官忙下硊拜道。
“起来罢!”赵桓挥手,“你是东宫旧人,跟在我身边有十几年了,办事素来可靠,朕又怎么信不过你。”
“陛下不觉的此事蹊跷么?”从地上起身,沈中官问道。
“蹊跷?”赵桓眯起了眼睛。
“陛下,汴都仍至半个大宋之人都知道乐公爷擅于机关之术,其所发明的不需人力只需燃烧煤炭便能行走的千里船,帝国大夏上的电烛,还有那于发条上劲便能计明的钟……”说到这里时沈中官特意指了下殿中放置的座钟,“所以奴婢觉的,这可以上天飞行的物事,必是乐公爷发明的……”
“继续往下说!”赵桓点了点头,示意道。
沈中官继续说道:“奴婢理了一下脉络,这可以飞天的物事按出现时间的顺序,是先在灵夏被人发现,而后出现于太原,再然后便是四日前出现于黄河北岸的安阳……
而安阳距离汴都只有二百余里,南下渡黄河至汴都,骑快马只需一天,寻常车辆行走不过两日……”
赵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乐天没有被押解去琼崖,现下己潜于汴都之中?”
“陛下,奴婢只是猜测!”沈中官谄笑,继续言道:“陛下,奴婢曾听禀报,前日平舆国公府的管家尺七在临近傍晚时分曾出国公府一次,然后昨日早间言称奉茂德殿下之命外出寻找工匠,其后将工匠带到国公府后,茂德殿下藉口将奴婢布置的人逐了出来,奴婢以为这该不是巧合罢……”
赵桓有些震惊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乐天现下不仅是潜回汴都,更潜回了平舆国公府中?”
犹豫了一下,沈中官言道:“奴婢虽是推测与揣测,但心中有七成把握是这样。”
从鼻间哼出口气,赵桓开始来回走动。
对于自己的揣测加推测,沈中官有些自鸣得意:“陛下,这乐公爷虽聪慧无比,却犯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错误……”
停下脚步,赵桓问道:“你说……这乐天抗旨潜逃,此刻又返回汴都是何打算?”
思虑片刻,沈中官细细分析道:“依奴婢来看,琼崖毒瘴遍地,寻常人吃不了那个苦头,这位乐公爷又不是甘于平凡之人,手中又经营有中华票号这偌大的聚财之物,可以说是富可敌,而现下我大宋除金人入寇外还四处生乱,若这位乐公爷趁乱之时拉起一杆队伍,再打着上太上皇或是郓王殿下的旗号,后果不堪设想……”
沈中官一边分析,赵桓的面色也是一点点阴沉。
总结到最后,沈中官言道:“陛下,奴婢以为,为了议和也为了陛下的龙椅能坐的再稳些,这位乐公爷不得不杀,不可不杀啊……”
赵桓思虑半响,目光越发的坚韧起来:“你给朕一个拿出一个可以杀他,又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陛下,这位乐公爷若只是潜逃倒也罢了,但他错就错在不敢返回汴都,被陛下拿捏在了手中,若想置这位乐公爷于死地,理由可谓甚多!”沈中官一边谄媚的看着赵桓,一边说道。
见赵桓没有任何反对的面色,才接着言道:“出师不利致张灏、解潜二人驰援太原失利,使我军损失甚众,此其罪一也;押解潜逃返回汴都欲图不轨此为其罪之二也,联系蕃人立盟蓄养蕃兵以图割据此为其罪之三也……”
赵桓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面色越发的凝重,脚伐也渐渐的迈的快了起来。
见赵桓犹豫不决,沈中官上前一步双膝硊地,以头触地道:“陛下,本朝自太祖皇帝起便有不杀读书人之说,但此次干系大宋江山社稷安危、干系陛下的前程,奴婢曾细心留意乐天为人,那乐天虽聪颖非常却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放过其,怕是其日后对陛下不利,这种人与其不为陛下所不,反倒不如除去,故此,奴婢请求陛下诛杀乐天……”
说完,沈中官的额头直触金砖,嘭嘭直响。
“起来罢!”赵桓叹了口气,眸中寒光一闪似下定了决心:“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你将那乐天从平舆国公府中拿下关入大理寺中,派重兵看守,再与张邦昌、李邦彦、耿南仲、白时中、唐恪等人一齐商议……”




擎宋 第1030章:锒铛入狱
天,是阴沉的;天空上的云层压的极低,仿佛压在人的头顶一般,令人生出一种透不开气的感觉。
看着外面的天,乐天除了有种透不开气的感觉,冥冥中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见乐天立在院中发呆,茂德帝姬立在乐天身后,笑道:“外面的天有什么好看的,夫君还是进屋来烤火与姐妹们闲叙罢。”
“有近一年的时间未见到老爷了,家中夫人们都恨不得日夜伴在老爷身边,老爷竟然一个人在院里发呆,也不怕伤了各位夫人的心。”梅红人生的虽美,却依旧生的是那副不讨喜的嘴。
“瞧这个天,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降雪了!”乐天只是叹道,随后进了内室。
“听闻灵夏荒乱,吾等俱为夫君担心的紧,公爷不知为何被陛下黜了官职流放琼崖,夫君又如何回的汴都?”待乐天坐好,茂德帝姬问道。昨夜只是久旱逢雨,整个人都有度的疲乏,哪里有时间问及多余之事,直到今日身体缓转过来,茂德帝姬才问道。
乐天苦笑:“陛下能软禁太上皇于龙德宫,禁足郓王殿下于寓所,寻我个过错将我贬谪流放,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茂德帝姬身为天家之人,自是清楚天子赵桓与太上皇、郓王之间的事情,家中一众妾室也知道当初乐天正是因为与郓王殿下亲近,又身为干臣才能够封为公爵。
目光扫过家中所有人,墨嫣小妾细道:“殿下与诸位姐妹们有所不知,那琼崖毒虫瘴气遍布,自古流放此地者十不还一,陛下将老爷流放于琼崖分明就是想置公爷于死地。”
听墨嫣言,家中一众妇人皆是齐齐惊呼了一声。
在古代,地理志与地图皆是被当做机密之物,寻常百姓拥有是要杀头的,乐家的一众妇人又如何知道琼崖在哪里,又是一般什么情况。
愕然过后,茂德帝姬再次追问道:“夫君被贬谪琼崖,却如何人在汴都?”
“我命手下寻了个与我相貌生的有几分相似之人,扮做我的模样南下琼崖,我本人则是潜回了汴都。”乐天笑道。
“老爷做事一向惫懒,若不这样做反倒希奇了!”听乐天言,旁边的梅红心直口快的插言道。
屈小妾、秦姨娘、盈盈、菱子等人自平舆便随在乐天身边,自是知晓乐天一向耍小聪明的惫懒行事风格,听乐天说话立时齐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代桃僵并非出于我心中本意!”乐天言道,目光投向家中所有女人们:“诸位夫人居于深闺之中,不知当下情势,金人现下己再次南下,攻占北河北河东重镇,距离汴都不过数百里,现下正处于休整之时,怕是要不了多久又会兵临汴都城下……”
听乐天言,家中一众妇人们又是口中齐齐惊愕了一声。
“将话说与你们知晓也未尝不可。”乐天继续言道:“现下金人兵分两路南下,势在取我大宋汴都,然朝中诸位执宰只是一味妥协,主张议和、割地赔偿,并未有半点积极防御金军的打算,长此以往下去汴都难免陷于金人之手,大宋国运堪忧……”
事关大宋国运,茂德帝姬面现忧色,不由自主将双手抓在乐天的手臂上:“夫君善谋、善于用兵,请夫君救我家江山,救大宋黎民百姓……”
“殿下请放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我还是天家帝婿,自是有义务救国于危难之中!”见茂德帝姬心情急切,乐天握住茂德帝姬的手露出一个放心的眼色,继续说道:“此次回来,我只是在汴都稍做停留,打算纠集勤王之师,以防金人!”
“殿下、公爷……不好了……”
乐天话音刚刚落下,内宅中立时传来老门房的湍急的脚步声,与慌张惊恐的叫嚷声。
“九叔,发生了何事?”乐天推门问道。
乐家家规极严,家中除乐天与小衙内以外所有外人不得入内宅月门半步,老门子此刻能慌张的直奔后宅,前面一定发生了大事。
老门子九叔叫道:“殿下,公爷,不好了,国公府外来了许多军卒,将国公府围了个严严实实……”
“谁给这些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兵围国公府?”茂德帝姬挑眉,与乐天说道:“夫君暂寻个地方躲避,由我来应付这些官兵……”
嘭……
不待茂德帝姬将话说完,只听前面嘭的一声巨响,随即有哗啦啦的脚步声直冲后宅。
乐天听的真切,那巨响分明是平舆国公府的大门被用力撞破,破门而入的官军更是直冲内宅而来。
“搜,且莫放过谋逆的乐天!”随后在大门皇撞破后,只听有人大喝道。
“是!”
随即有应承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显的更加杂乱。
国公府虽大,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汴都寸土寸金,便是亲王与执宰们居住的宅子也不过是六间三进三出而己,乐天的这个宅子虽大,但也只是后面多了个花园而己,再大又能大得到哪去,此刻便是乐天想躲也来不及了。
“夫君且在内室等候,外面由我来应对。”心中是然紧张,但茂德帝姬还是沉静的与乐天说道。
说完,茂德帝姬正了正颜色,一脸清冷的出了内室,在外大声喝道:“是何人有恁般大的胆子,胆敢撞破国公府宅的大门,不将我这个帝姬放在眼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穿过内宅月门前,有将领向茂德帝姬施礼,说道:“殿下,臣等是奉旨来捉拿谋逆的平舆公乐天,还望殿下行个方便。”
茂德帝姬冷冷的望着来人,清喝道:“胡说,我家夫群忠君爱国,为国屡立大功,又怎能是谋逆之人?你等破门而入,毁我家业,我要去天子面前告御状,告汝等欺凌天家贵胄!”
“殿下,我等是奉旨行事,何来欺凌皇亲贵胄之说?”这时,有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从一众军卒的后面传了过来,随之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出现在茂德帝姬面前。
“你是何人?”茂德帝姬冷面问道。
那面白无须的宦官施个了礼唱喏后回道:“奴婢沈推入宫多年,一直在东宫侍候太子,也就是当今的陛下,现下提举皇城司,负责禁宫宿卫,故而殿下对奴婢眼生的紧。”
说罢,那沈推从怀中拿出诏书:“殿下,有人见平舆国公乐天在押解琼崖途中逃亡,如今秘密潜回国公府,为此惊动陛下,陛下特命我等来缉拿乐公爷……”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诬蔑皇亲!”茂德帝姬恨然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待我去太上皇面前参你们一本。”
“殿下,太上皇己不干预朝事,现下是太子继位的靖康朝了,还望殿下看的明白,不要抗旨行事……”沈推面上尽是毫不在意的表情,投向茂德帝姬的目光中更是带有几分讥诮,将手一挥命道:“搜!”
“我看谁敢?”茂德帝姬向前一步。
“殿下是要抗旨么?”盯着茂德帝姬,沈推晃了晃手中的诏书,眼中尽是威胁之意。
“莫要搜了,乐某在此!”
就在这时,乐天的声音从内宅中传了出来,随之乐天推门而出,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夫君……”看到乐天出来,乐家的一众女人们面上尽是急色。
“乐公爷!”看到乐天,沈推拱了拱手。
“你识的我?”乐天问道。
沈推笑道:“公爷刚入朝堂之时,曾是天子极力招揽之人,咱家有幸见过公爷数面……”
茂德帝姬见沈推这般说话,立时怒道:“你一天家家奴,与天家帝婿对话竟敢口口声声自称咱家,胆子倒是不小!”
“殿下莫要动怒!”乐天天看着沈推,笑道:“在民间有句俗话唤做‘得势狸猫欢如虎’,眼下这位沈中官正权柄在握如日中天,日后定要做童贯、梁师成那般的权阉,自是不会将皇亲国戚放在眼中……只不过,乐某记得似童贯、梁师成那般权阉,也未敢有人在驸马爷面前如此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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