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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秦桧笑了起来:“乐公爷所言句句深入秦某肺腑,秦某若不抓住机会恐怕今生今世都永远出头之日,所以秦某做到了,现下秦某是御史中丞,再过两年迁任执宰也是不无可能之事。”
目光逼视着秦桧,乐天沉声问道:“为了自己的前程,秦大人你不择手段,不辨是非,不论忠奸,难道就不怕为万民唾骂,遗臭青史么?”
“万民唾骂,遗臭青史?”秦桧冷笑了起来,目光直视着乐天:“乐公爷你能平步青云不过是运气好结识了郓王殿下,只是郓王殿下夺嫡失利,乐公爷你才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今日便不是秦某前来,也会有其他人前来逼乐公爷你来签这个供状。”
乐天脸上充斥着不屑的哂笑:“不错,李邦彦、耿南仲、白时中、唐恪、张邦昌这些人里哪一个都可以逼乐某签这个供状,所以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做脏活的,见不得人的脏活。”
秦桧笑了起来:“秦某承认,秦某做的是没人肯做的脏活,但做这脏活能得到陛下的欢心,能教秦某平步青云,能教天子认为秦某是自己忠实的臣子,能使秦某圣眷不衰……”
乐天接言道:“曹孟德曾有言:‘宁教我负天下,莫教天下人负我。’说这句话的曹孟德,而行这件事的却是你秦桧!”
“随公爷怎么说的,乐公爷还是好好享受自己人生最后这几日光景罢!”冷笑了数声,秦桧扔下句话扬长而去。
……
“陛下,这是乐天认罪的签字画押!”
离了大理寺牢房,秦桧立时赶到大内,将不天的供状呈上。
目光落在供状上审视了一番,赵桓点了点头:“可惜呐,此人当初若能为朕所用,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陛下说的是,当初陛下几次三番招抚这乐天,只是这乐天钻营一味逢迎郓王殿下,助郓王殿下夺嫡,如今又心存谋逆,实是罪有应得。”候在一旁的秦桧忙说道,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这乐天您打算何时处置?”
沉吟了片刻,赵桓说道:“且将乐天认罪的消息放出去,免的到时行刑的时候百姓心中没有防备,生出些事非来。”
“陛下圣明。”秦桧拍马道。
未待秦桧退去,有内侍来禀报道:“陛下,郓王殿下求见!”
正待离去的秦桧身形一滞,唇角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郓王殿下来了?”赵桓不禁眯了眯眼睛。
“陛下见是不见?”见赵桓迟疑,那内侍低声问道。
“见!”赵桓眼中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传郓王进来。”
不多时,郓王赵楷来到殿中向上拜道:“见过皇兄。”
“三弟今日怎得闲来见为兄了!”赵桓笑道。
犹豫了一下,赵楷说道:“皇兄,今日我来是为了乐天之事,那乐天虽然顽劣行事不拘,臣弟却敢拿性命担保,乐天绝无谋逆之心,且乐天素有谋略,若让乐天领兵抵抗金兵……”
“三弟,人心隔肚皮!”赵桓打断了赵楷的话,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笑道:“三弟你不是当初的三弟,这乐天还能是当初的乐天?”
闻言,赵楷面色尴尬非常,犹豫了片刻才说道:“皇兄,当年都怪为弟不懂事……”
“为了乐天,三弟是不惜降尊求朕来了。”赵桓得意的笑道。
“皇兄……”赵楷面色异常难看。
赵桓依旧持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记得父皇禅位之时,三弟曾带着一干亲信涌入大内意图夺嫡,若不是何灌以剑相抵,这皇位怕是真轮不得为兄来坐。”
“皇兄……”此时的赵楷己是唯唯喏喏。
赵桓声音陡然怒了起来:“不除乐天,朕怎么能够心安,朕怎么能睡个安稳觉,若朕放了那乐天,依那乐天行事之道,朕这皇位还能保的住么?”
“皇兄,臣弟断无不臣之心!”听赵桓言,赵楷立时硊于地上言道。
高高坐于皇位之上,赵桓望着硊在下面的赵楷,面上怒色愈重:“你与乐天二人果然是交情深厚,当初三弟你得父皇宠爱,更有意意欲夺嫡,满朝公卿有半路相助于你,那乐天更是不遗余力,李邦彦、耿南仲二人被贬流放,朕更是如覆薄冰,好在天不负朕,让朕得以登上大宝,若三弟你坐上了这皇位,朕又岂有好日子过?隋炀帝杨广又是如何对待废太子杨勇的?”
“臣弟万万不敢!”赵楷以头触地。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夺嫡你都敢,杀一个废太子不过轻而易举之事!”赵桓越说越努。
“臣弟该死……”赵楷的额头触地不停。
“你能背负弑兄的恶名,朕却不会!”看着脚下的赵楷,赵桓冷冷说道,接着又吩咐道:“来人呐,送郓王回去。”
旁边内侍闻言,立时前来架住赵楷。
赵楷知赵桓不会杀自己,在内侍将自己向外架去的同时,口中呼道:“那乐天是为栋梁之臣,望皇兄存一念之仁放其一命,由于领兵抵御金兵戴罪立功,皇兄切不可自毁长城!”
“拖将出去!”赵桓心中愈怒,指着赵楷吼道:“你若不求情来,那乐天还能多活几日,你若前来求情,乐天他边三日都无法活过!”
闻言,赵楷面如死灰。
此时赵桓犹不解恨,再次命道:“传令下去,郓王自此禁足府邸,不予他行,不得与他人联系。”
在此,感谢书友大魏的打赏!!!





擎宋 第1038章:押赴刑场
“前番是种师中来为乐天求情,此后宇文虚中、李若水、陈凌元这些人也来向朕为那乐天求情,最后连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郓王也来为乐天求情,这是在显示他们有情有义么,是在显示朕寡恩情么?”赵楷被拉将出去,赵桓怒气冲天。
见赵桓发怒,吓的身旁的一众宫婢、内侍连忙硊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乐天不可不杀,不可不除。”赵桓余怒未消,目光扫过侍候在旁边的沈推,吩咐道:“叫大理寺迭了文案,三司具书,将乐天的供养招款粘连了,一面写下犯由牌,教来日押赴市曹,斩首施行……”
沈推忙应道:“官家,自古谋逆之人决不待时,除了这个乐天免致后患也是应当的,只是……”
“只是什么?”赵桓挑眉。
沈推回道:“只是……这乐天是为国公又是皇亲国戚,当众斩首有失官家威仪声誉;其次本月是为太上皇寿辰之月,官家斩朝中重臣是不是有些……”
“您想的很是周到!”赵桓赞赏的点了点头:“且让那乐天多活几日,出了本月再斩立决。”
“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沈推忙弯腰回道,继续说道:“官家,今岁十月是为闰月,这前十月将尽,后面还有个十月。”
“金人议和催的急!”赵桓摇头道。
沈推依旧犹豫着说道:“陛下,奴婢觉的乐公爷的身份,于市曹斩首,这实是不大合乎礼……”
“沈推,你今天的话多了!”听沈推言,赵桓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武大哥,杨大哥,宫中传来确切消息,陛下要于下月市斩公爷!”
尺七面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进了小院,见到武松、杨志说道。
“于市曹处斩公爷?”杨志先是愕然,接着怒道:“公爷是为文官,又为国亲国戚,便是有谋逆大罪也不至于如寻常犯人那般处置……”
“陛下是在心虚!”武松摇头面露怒色:“陛下当街处斩公爷,是在向世人宣示他没有错,他没有诬陷公爷,而公爷谋逆之案铁证如山,官家用所谓的理直气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昏君!”杨志怒骂道。
尺七问道:“武大哥,杨大哥,现下咱们怎么办?”
“武兄你说,咱们是劫狱还是劫法场?”杨志问道。
武松思虑道:“劫狱的话,大理寺附近皆是朝廷各司衙门,俱有重兵把守,距离禁军兵营也近,以咱们手里的这百多号人很难成功……”
“武大哥的意思是去劫法场?”尺七问道。
“准确的来说,我们是在进行将公爷押赴刑场的路上动手!”武松言道:“咱们己经向远在灵夏的燕青、吕师囊、陈箍桶等人发出飞鸽传书,想到此时他们己经在往回赶的路上,自灵夏骑快马走官道,七日内一定会抵达汴都,到那时劫法场才有胜算。”
“武兄,公爷的性命就靠你了,我等尽听武松的吩咐行事。”杨志神色凝重的说道。
尺七也是忙道:“是啊,武大哥,我等尽听您的吩咐。”
“武某的这条命是公爷给的,公爷与武某有再造之恩,武某拼死也要将公爷救出来!”武松神色肃然,随后认真说道:“但我等不能凭一时血气之勇,我要知道朝廷所有有关处置公爷的信息,以便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使营救计划不致于功亏一篑。”
“我会着手下人搜集朝廷所有信息!”尺七忙应道。
……
靖康元年闰十月十二早晨,大理寺卿周懿文、刑部唐恪、御使台秦桧,三司主官汇于大理寺中,待见过礼后,大理寺卿周懿文先差人去外城南城西保康门桥外十字路口,打扫法场。
饭后点了大理寺中的卫卒、差伇、刽子手,前呼后拥足有五、六在人,此时刻都在大牢门伺候着。
巳牌时候,狱官禀了大理寺,周懿文、唐恪、秦桧三人亲自来做监斩官。下面人将犯由牌呈堂,三人当场判了个斩字,随后用片芦席贴了起来。
大理寺中诸多节级牢子狱卒俱是做过乐天手下的,审讯乐天的过程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心知肚明的知道是天子要置乐天于死地,心中只是替乐天叫苦,却碍于个人身家性命,没有救乐天的道理。
“公爷请了!”
当犯由牌判下“斩”字之时,这些狱卒来到囚禁乐天的牢房里,不待乐天说话,立进将乐天扎了起来并将枷锁与乐天戴上。
“是乐某该上路了么?”这些天来一直不有上脚蹽枷锁,突然与自己上了枷锁,乐天立时有不好的感觉。
“公爷得罪了!”
那狱卒一边说一边与乐天收拾着,随身带着一个盛着散发着猪皮味,用猪皮制成胶的胶罐,拿出个刷子蘸了猪皮胶刷了乐天的头发,绾个处决犯人的鹅梨角儿,又在头顶插了一朵红绫子纸花,随后驱至青面圣者神案前,给了乐天一碗长休饭,永别酒。
长长的叹了口气,乐天苦笑了起来,这一幕何曾的熟悉,当初自己为平舆知县时,曾亲眼看着不下二十个犯案之人被斩立决,在临行刑前就是自己这般的待遇,断头饭、永别酒,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当初千辛万苦为了挣个功名,原以为自己有了文官这个护身符就可以免死,没想到最后还自己还是落得身死,更是尸首分家的这般下场。
吃过断头饭,又按规矩辞了神案,数十个狱卒推拥着乐天出了牢门前来,随之被关入到了囚车之中。
大理寺外,周懿文、唐恪、秦桧三人俱坐于马上,冷眼看着乐天被推出牢前。三人对视着点了点头,立时前面有仪仗、锣鼓开道,三人随之向前行去,乐天被押在后面随行。
大理寺位于汴都内城御街旁,此刻所有百姓都被大理寺的仪仗动静吸引了过来,乐天目光寻过四方,脸上尽是苦笑之色,开封府前来观看之人压肩迭背,眼下怕是有不下万余人,只怕到了午时三刻来看热闹的人更多。
“大理寺今日这般热闹,是要杀哪个人?”有看热门的百姓拉住一个相识的大理寺差伇问道。
“平舆国公乐天于灵夏谋逆,于今日行刑处斩!”那差伇说道。
“官家真定了平舆公的死罪?”有百姓疗效言惊道。
“少替朝廷操心,天家的事谁说的清楚,再说这平舆公曾参与夺嫡之争,此地也是罪有应得。”又有百姓在旁议论道。
又有人说道:“汴都皆言平舆公与郓王殿下关系甚笃,碍于兄弟之情,陛下可以不追究郓王,但绝不会放过平舆公。”
那差伇听百姓议论的越来越不像话,拨刀威胁道:“妄议朝政,你们不想活命了?”
……
西保康门桥,十字路口法场,旗帜招展,押牢持着法器,各级差伇忙施号令维持法场,刽子手手持着钢刀面色狰狞,仵作子准备扛尸。
囚车到了法场,刽子手叫杀起来,只见一众跟随而来的狱卒将乐天前推后拥押到市曹十字路口的高台之上,台下被兵卒团团围住,按着乐天面南背北坐下,只等着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
台下围观百姓仰面看那犯由牌,只见牌上写道:“犯人一名,平舆国公乐天,经略灵夏其间与党项余孽察哥结连,私下蓄养番兵,欲自立于灵夏与匪孽而治,通同造反,按律当斩,天子怜其为国戚,饶其性命,然其施李代桃僵之计,潜回汴都欲图谋不轨,虽天有好生之德,然乐天罪无可恕……按律斩。监斩官大理寺卿周某、刑部尚书唐某,御史中丞秦某。”
看着天空渐渐趋于正中的太阳,乐天脸上尽是苦笑,自己时日无多,午时三刻便要人头落地,以前自己心里总是好奇,人头被刀斩落飞起的那一刻,是不是还有意识,想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心中就会有答案,只是这答案不待与人解答,自己就要永远长眠了。
“乐公爷,老夫来送你一程了……”
就在乐天想多留恋这世上一刻的时候,只见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其后只见有人分开围观人群,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种老将军!”
看到来人,乐天不禁叫道。
“是小种经略相公!”
……
有围观百姓认出来人。
来人正是人称小种经略相公的种师中。
只见种师中此时一身白麻布衣,以手捂住半张面孔,令人很是奇怪,在其身后跟着一个白白苍苍的老仆,手中提着酒壶碗盏。
看到乐天,种师中泣然道:“公爷于杀熊岭破金兵两万,为我大宋近年来之少有大捷,更是救老夫一条性命于危急之中,然朝中匿而不报,大宋百姓无人知晓;而公爷如今蒙冤入狱,老夫却无法为公爷辩冤,半点帮衬不得;
老夫自幼读圣贤之书,知于国讲求忠孝,于人讲求仁义,如今却忠孝仁义不能两全,老夫愧对公爷无颜相见,现下惟有略备薄酒前来送公爷一程……”
小种经略相公于民间军中素有威望,听种师中言,汴都百姓一阵哗然,
“拦住此人,快拦住此人!”
听种师中言,秦桧、唐恪、周懿文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对视了一眼,秦桧更是开口大叫道。
得到吩咐,有维护秩序的士卒差伇立时上前:“来人止步。”
“混蛋,连种帅也不识得!”
看有士卒差伇来拦种师中,旁边立时有百姓怒骂道。
被围上来的百姓吓了一跳,那些差伇士卒手抽腰刀虚张声势:“怎么?你们想做乐天的同谋,要劫法场造反么?”
“乐公爷,我等也来送公爷一程了……”
就在此时,又有悲愤之声从人群外传来,随即只见法场北面围观百姓自两边分开,只见十数句身着绯、绿各色袍子的官员走来,有随行下人手提酒菜。
“乐公爷,学生也来送公爷一程……”
又有声音传来,待百姓分开,只见数百身着玉色长裰的太学生垂手而来。
“小女子送公爷一程了……”
悲号声自东北方向传来,悲慽的哭泣之声不绝于耳,随即百姓分开,只见足有千余身着白麻素装,头籫白花的女伎泪水涟涟行来。




擎宋 第1039章:劫法场
“小种经略相公,宇文虚中宇文大人、李若水李大人、陈凌元陈大人,太学生陈东、欧阳澈,还有汴都瓦子里梨园的蝉儿娘子、绿浓娘子……都来为公爷送行了!”
陷于人群之中的尺七立时认出了所有来人。
“他们怎么来了?”看到这些涌来的人,武松立时面露惊色:“他们会影响咱们救公爷的。”
“武兄,怎么办?”杨志面露急色。
武松叹了口气:“在临斩前要有断清场的时候,咱们只有选在那个时候动手了!”
看着四下涌来的朝中官员、太学生、女伎,秦桧面露难色,目光扫过同为监斩官的周懿文、唐恪二人:“周大人,唐大人,来了这么许多人,若是节外生枝惹出乱子,咱位三人是万万担待不起。”
听秦桧言,周懿文、唐恪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言道:“来人啊,将人犯与来人阻挡开来!”
得了监斩官吩咐,一干差伇军卒忙各持刀枪将断头台围个严严实实,将乐天与来送行的种师中、陈凌元等人隔了开来。
陈凌元拱了拱手,遥望着监斩台拜道:“请三位大人行个方便,我等送乐公爷这最后一程。”
看到陈凌元等人,周懿文斥道:“汝等为朝堂命官,当知晓朝堂上的规矩,乐天谋逆当斩,此时行刑若出了纰漏,汝等可担待的起?”
“诸位监斩官大人,为何不让老夫送乐公爷一程,莫不是诸位大人心中有鬼不成?”见一干差伇军卒围在自己的面前,又见周懿文有指桑骂槐之意,种师中怒道。
种师中致仕敢质问秦桧等人,宇文虚中、陈凌元等人却不敢质问,只能无言立于一旁。
“你们心里是不是有鬼?”
听种师中言,太学生与一众伎家姐儿跟着叫了起来。
唐恪闻言,冷笑了数声说道:“种老大人,我等是得了官家的旨意监斩,若出了事端不止是我等担待不起,种老将军怕也是担待不起。”
种师中冷笑连连,质问道:“老夫有何担待不起,若非乐公爷相救,老夫这条性命早己扔在了杀熊岭,然乐公爷于杀熊岭大捷,朝中却隐匿不报,如此晦暗不明的朝堂古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见忠良受陷,老夫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说到这里,种师中伸手一指秦桧三人,问道:“你三人代表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乐公爷,可曾查乐公爷谋反的真凭实据?”
“对啊,你可拿了乐公爷谋反的真凭实据?”
“公爷于十月二十六下狱至今日监斩不过半月有余,我大宋何曾有过如此仓促判决?三位大人视宋刑统于无物?”
“莫非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官员连宋刑统都款读过么?”
……
在职官员不敢质问朝廷,但种师中发问,被称为无职御史的一众太学生跟着发问起来。
周懿文被气的周身发抖,唐恪哑口无言,秦桧的目光也是四下散漫。
这时,女伎中有人叫道:“今岁金人入寇攻城,我等只见到乐公爷积极布防,救大宋于大厦将倾之际,怎么才过了大半年,于国有功的乐公爷反倒成了叛逆?”
这时有女伎接道:“你们怕是还不知道罢,坊间早就传扬开了,金人说只有杀了乐公爷才能与我大宋议和!”
旁边有人捧哏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乐公爷从下狱到定案再到行刑只有了半个月的时间,没有金人施压,朝廷绝不会审问的发此仓猝,更不会混淆事非颠倒黑白。”
“你等胆敢妖言惑众。污蔑朝廷?”听一众女伎说的越来越不成样子,唐恪发怒,下令道:“来人呐,拿下这些妖言惑众之人!”
得到吩咐,一众差伇、士卒向围观人群压了过来。这些差伇士卒自是不敢招惹官员、太学生,也不敢招惹汴都的百姓,只好向一众女伎压了过来。
“怎么?被咱们说到痛处了,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
“金人来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思抵抗只想着求和,现在无耻到出卖抵抗官员的地步!”
“这些当官的节|操,还不如我等卖艺、卖笑的伎女!”
……
看到这些差伇士卒向自己压来,一众女伎们自不是省油的灯,纷纷叫骂道。
“怪不得大宋的军队总打败仗,原来这些当差黑皮狗儿与赤佬们只敢欺负女人!”
“外战外行,内战内行!”
……
看到这般情形,围观百姓嘲讽之声不绝于耳,法场上也是越发的混乱。
“时机来了!”看到法场上乱到这般地步,武松笑了起来,吩咐与旁边人吩咐道:“开始行事!”
身边的人得了吩咐忙退了去。
片刻后,只见有一群原本便挨在法场前的人向前拥着,将看热闹的汴都百姓挤到一旁,强行要挨入法场看,使的一众差伇兵卒斥叱连连,结果这些人就是赶不走,正在吵嚷间,又有一伙人也是向有拥着,挨到了护在断头台前的差伇兵卒近前。
见场在越发难以控制,秦桧焦急道:“周大人,唐大人,再这样闹将下去必出乱子,且等不得午时三刻了,及早行刑如何?”
“我正有此事!”唐恪也怕夜和梦多。
周懿文亦是说道:“既然如是,我等也顾及不了许多,若出了岔子,我等三人定然吃罪不起。”
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只见有差伇得了吩咐,走到法场中间,一个报,另一人大声道:“午时三刻己到……”
“现下哪里到了午时?”
听那差伇报道,法场上围观之人皆是仰望,此时距离午时尚远,又如何到了午时三刻,立时一阵哗然。
差伇报道过后,唐恪起身将一支令批朝地上一扔:“斩讫来报。”
话音落下,立于乐天两旁的刀棒刽子便去取开乐天身上的枷锁,将乐天按倒头帎于木橔之上,乐天身后行刑的刽子手持定法刀在手,随即端起上己倒好的酒水喝了一口,又喷在了刀上,随即扬起了刀,就等听一声“斩”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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