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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
“这里是平舆国公府,我家夫人是为当朝帝姬殿下,你们这些当兵的敢在这里撒野,就不怕我家夫人去陛下面前告你们一状?”
见一队兵马涌入府中,那门房婆子上前大声叫道。
“滚一边去!”见门房婆子阻拦,为首的士卒一把将那门房婆子推到一旁,叫道:“逆犯乐天被同党于法场劫走,我等是奉官家的圣旨来查没乐府家资的。”
“老婆子你没事罢?”看到自家婆子被士卒推倒,老门房九叔忙上前搀扶,伸手指着这些士卒叫道:“等我家公爷……”
说到这里,老门房住了口,面容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向那士卒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老门狗子,年纪大的连话都听不清了!”那将门房婆子推倒的士卒笑道,又大声的说了一遍:“犯乐天被同党于法场劫走,我等是奉官家的圣旨来查没乐府家资的。”
“哈哈哈……”
听到那士卒的话,老门房突然笑了起来,也顾不得扶地上的老婆子,大声叫着笑着向内院跑去:“殿下……殿下,好消息啊,公爷得救了……老天开眼呐……”





擎宋 第1042章:再临杭州
乐家后宅笼罩在一片慽云惨雾中,乐家的一众女人们皆是披麻衣戴孝花,家中后宅的一处空房内被设置成灵堂,供桌上摆着白烛、檀香,与各色糕点酒菜,簇拥在乐天的画像与牌位周围。
灵堂是午时三刻一过才设置的,不能过早。
乐家一众妇人们硊立在香案前,抽泣声不绝于耳,家中一众尚且年幼的孩子们个个披麻戴孝,被自家娘亲亲生生的按在地上硊着,好奇的盯着供桌上父亲的画相,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刚刚回来便没了踪迹,娘亲们为什么要自己管供桌上的那个小木牌牌叫爹,而且让自己硊下便不让再起来。
家中年纪最长的儿子与女儿隐隐约约从大人的言谈中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目光中除了悲愤之外,更带着恨意。
茂德帝姬硊在乐家一众妇人的前面,眼睛红肿的像桃子一般,悲慽的面容上目光呆滞,己经无泪可流了。
旁边的婢女得了吩咐,劝道:“殿下,您己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身子要垮掉的……”
“陛下在骗我,陛下他在骗我,他说不会杀官人的,他说不会杀官人的……”
茂德帝姬的声音初时像梦中呓语,进而面容生怒,声音悲厉嘶叫起来。
“殿下,身体重要……”
“殿下,官人不在了,乐家便依靠您了!”
……
见茂德帝姬这般近乎疯狂的模样,乐家的一众女人们连忙在旁劝道,然而劝着劝着自己也哭了起来,硊在地上的一众年纪小些的孩子看家中大人哭了起来,立时吓的不失所措也跟着哭了起来。
“殿下现下悲伤过度,可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殿下处置呢!”曲小妾叹道。
“这几日尺七也不知道哪去了,家里有许多事要吩咐他去做。”盈姨娘摇头。
“自从公爷被带走过后没多久,尺七便不见了踪迹。”菱子忙回道。
“等不及了了。”秦姨娘心中自有主意,与旁边的梅红吩咐道:“去寻老门房给他些银钱,让他带几个人将公爷的遗体带回家来,过两日咱们扶着公爷的灵柩回平舆,让公爷入土为安。”
梅红无奈道:“国公府外面有兵丁把守,除了每日买米买菜之人可以出入,咱们家里人是无法出府的。”
“给钱,多给那些兵西些钱,让他们行个方便。”秦姨娘想了想说道。
“殿下,殿下……”
就在这时,灵堂外传来老门房九叔的声音。
“九叔,您怎么还大呼小叫的!”听到老门房的声音,婢女们忙跑到灵堂外说道。
又有婢女说道:“九叔,这是后宅,您怎么来了?”
也顾不得那婢女,老门房向着灵堂内大声叫道:“殿下,殿下,大喜呐,公爷他没死!”
“什么?九叔刚才你说什么?”
听了老门房的话,乐家的一众女人们一脸惊意,梅红更是冲了出来。
“公爷没死……”老门房再次重复道。
“是陛下法外开恩了?”菱子一脸喜色,惊叫道。
“什么法外开恩!”梅红哼了一声,说道:“公爷绝对做不下那等谋逆之事,应该是沉冤得雪。”
“快,将灵堂除了去!”听到乐天没死的消息,曲小妾忙吩咐道。
守在茂德帝姬身边的婢女忙说道:“殿下,公爷没事了!”
“你们莫不是在骗我?”茂德帝姬尤不相信,“夫君曾助郓王夺嫡,让天子吃了那么多苦头,天子怎么能放过夫君,天子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能哄,你们又怎么不会哄我。”
“殿下,公爷他真的没事!”门外的老门房忙再高声叫道。
茂德帝姬尤不相信:“公爷他在哪里?我只有见到公爷我才能相信。”
“让开,让开……”
未待老门房说话,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看到闯入内宅的兵丁,梅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士卒叫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为首的校尉拿出一张官告说道:“逆犯乐天被同党于法场劫走,我等是奉官家的圣旨来查没乐府家资的。”
茂德帝姬闻言,强着立起了身子在一众婢女的扶侍下来到灵堂外,当看清那经抄家的官告后面上立时尽是笑容,笑道:“公爷他没事便好……”
说完,茂德帝姬与旁边吩咐道:“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分给这些来抄家的官军……”
……
“江南与中原自是不同,我记得我入狱的那天汴都还下起了雪,这江南的初冬树上还都是绿叶,倒是像与春天一般。”
北关码头,乐天望着外面的景致说道。
“这几年冬日比以往冷的多,以往杭州是见不到几场雪的。”立在旁边的吕师囊说道。
“江南的天暖,汴都的天冷呐!”乐天一语双关。
陈箍桶在一旁说道:“以往从汴都行到杭州,路上顺风顺水最快也要二十几天,从南向北的逆水而行最快也要四十多天,现下有了蒸汽轮船十多日便到了。”
“屠四、尺七!”乐天忽唤道。
“在!”听到乐天吩咐,屠四、尺七忙上前应道:“公爷唤小的何事?”
“上岸后,速去查找从汴都来的情报,整理出来报与我知。”乐天吩咐道。
屠四、尺七连忙应声。
乐天又与吕师囊说道:“吕将军,速派人去舟山,与军中将领全部召集过来。”
“钱塘江上就有咱们的船,一来一回六个时辰足够。”吕师囊应声,忙派身边亲信前往。
从蔡河入了汴河,再从汴河入了淮河,辗转后又由淮河入了运河,之后横渡长江进入到河网如织的江南,穿过太湖航行了大半日直至到了杭州城外北码头。
……
“公爷此次来怎么不声不响的,早知道公爷要来,我好去北关外迎接公爷您!”
王小妾的父亲王佐王员外府邸,乐天神神秘秘的突然来到,先是惊了王员外一怔,立时又露出满脸笑意。
稍做叙礼,乐天言道:“岳父大人准备一下,我要借岳父大人这里一用,将中华公司所有的股东召来议事。”
跟着乐天做生意这几年,王家虽然只是中华公司的小股东,但也是赚的盆满钵满,虽不能说是富甲江南,但在两浙路可是首屈一指,便是两浙路置制使与杭州知府见到王佐也是笑脸相迎,钱塘知县更是客客气气。
此次乐天前来,身边随着吕师囊、陈箍桶、燕青等一干人,手下更是跟随着百多护卫,王佐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应道:“公爷,我的就是您的,我这的东西您随便用,有什么吩咐你寻我便是。”
“公爷您一路舟车劳顿,身子又在汴都吃了许多的苦头,是不是要歇息一会?”旁边的尺八劝道。
“是啊,是啊公爷且先休息,我这去张罗准备一下,给公爷接风!”王员外也是说道。
“岳父大人莫要张罗了,我己经经罗过了,中华公司的股东们用晚膳之前便回来了。”乐天说道,又与尺八摆手道:“等等罢,屠四二人回来汇报过北边的情况再行歇息。”
王佐犹豫了下,试探着问道:“公爷此次来的这么突然,莫非……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晚膳的时候岳父大人便知道了。”乐天言道,接着问道:“听说东瀛那边近来出了些麻烦?”
“东瀛那边是出了些麻烦!”听乐天言,王佐犹豫着说道:“公爷……近来您将海外的大部分兵力全调到杭州湾,海外领地兵力空虚,不止是东瀛连同吕宋、暹逻、金洲那边也是出了些状态。”
乐天问道:“那些土人们造反了?”
王佐言道:“闹了些事,不过吕宋、暹罗、金洲那边己经被弹|压下来,只是东瀛那边比较麻烦。”
“怎么个麻烦法?”乐天追问道。
王佐继续说道:“吕宋、暹罗、金洲那边的土人闹事雷声大雨点小,稍做弹压就平息下来,只是东瀛那边有点麻烦……那边各地的大名见咱们采银眼红,联合起来一起与咱们发难,夺了咱们的金矿、银矿,还打死了不少咱们的人,只是咱们的兵力现下都囤于杭州湾外,一时无法调回东瀛弹压,这次公爷您回来就好了,咱们可以兵发东瀛……”
说到这里,王佐眼中露出笑意:“公爷您不如直接将东瀛那个地方打下来,反正他那个狗屁天皇就是各个大名权臣的傀儡,这个天皇由您来做,我也能过一过做国丈的瘾头。”
“做天皇?乐某可没这个兴致,何况东瀛那地方三天两头的地震,也不是人呆的地方。”乐天摇了摇头。
“对对对,东瀛那地方成天地震不是人呆的地方。”听乐天方,王佐忙跟着应道。
“虽说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将那个地方纳入我大宋后,从战略布局上对我大宋有百利而无一害。”乐天自顾自的说道。
“公爷说的是,从海图上来看,如果能将东瀛纳入我大宋版图之内,整个东海南海就成了咱大宋的内湖。”王佐忙应道。
乐天叹了口气:“若是放在平常的时候,这推倒东瀛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现下时间急促,让那些东瀛矮子们先逍遥几天。”
“公爷,今岁年初金人围攻汴都,太上皇退位临幸苏州,金人退去后太上皇才起程还京,方才公爷说时间急促,莫不是北边的战事又紧了?”王员外问道。




擎宋 第1043章:汴都情势
“公爷!”
就在王佐王员外问话音,屠四、尺七二人在王家下人的带领下进得堂来。
待二人进得屋中与王员外施过礼后,乐天忙急问道:“汴都那边的情势如何?”
屠四忙回道:“回公爷,金军西路完颜宗翰军十月闰十月初七攻下隆德府,随后于盟津渡河南下。西京洛阳、永军安、郑州守军望风皆降,闰十月十二完颜宗翰又克泽州,将西军勤王的路线死死封住……”
“西军勤王的路线被封,就等于大宋的一只脚己经踏入棺材里了!”听屠四言,乐天摇头叹道。
“公爷,大宋要亡了?”王佐远在杭州,自是不知晓北方的情势。
未回答王员外的话,乐天接着问道:“金人东路军的情况如何?”
屠四继续禀道:“金军东路完颜宗望军于十月二七自真定出汴都进发,自闰十月十二起先后攻陷临河县、大名府、德清军、开德府,于闰十月十九攻克沁阳,当日晚间到达汴都城下,开始布置围城,只等金人西路完颜宗翰军到齐攻城。”
“这么说,四天前金人便到了开封城下。”乐天面上神色凝重起来。
“啊……”听屠四禀报北方战事,王佐被吓的一惊,忙抓住乐天的臂膀:“公爷,小女可还在汴都城中?”
“在!”乐天知道此事不能隐瞒,只得实话实说。
得到乐天的回答,王佐的身子险些瘫软了下来,口中急叫道:“公爷,您可要救救小女呐……”
“王员外莫急,公爷一定会前去解救夫人的。”旁边的尺八忙上前扶住王员外。
“乐某的家小都滞留在汴都!”乐天叹道。
王佐捉住乐天的手臂,急道:“公爷,咱们在杭州湾外有四万多军队呢,您下命令咱们北上汴都勤王,定能够将小女他们救出来。”
乐天言道:“岳父莫急,现下天下还不知汴都被金人所围,无勤王诏令,四万人马想要入京恐怕举步维艰。”
王佐急出了冷汗:“公爷,我等入援迟缓,若金人攻下汴都,小女连同公爷家眷怕是凶吉难料。”
旁边的尺八忙劝慰道:“王员外,我家公爷的家眷衙内皆在汴都,我家公爷心中不知比您要焦急多少倍。”
乐天接着向屠四问道:“朝廷可下达勤王诏令?”
屠四忙回道:“回公爷,自完颜宗望于闰十月初五攻陷真定府,当时己抱病在身的同知枢密院事种老经略便以檄召南道总农管司勤王师十四万八千,陕西制置司团练兵十二万,命其各起发于京城外下寨,陕西制置使钱盖、南道总管张叔夜统兵赶往京师,只是未过几日种老相公故去,执宰唐恪一意主和,命勤王的各路兵马停止前进,俱都回师而去。
直到完颜宗翰渡过黄河,占据西京河南府(洛阳)后,天子才下诏,‘应天下方镇郡县各率真师募众勤王捍边’。”
乐天叹道:“金人是以议和为缓兵之计蒙蔽我朝,一边议和一边继续南下,他唐恪竟然看不出来,竟然罢去诸路勤王兵马,这与自取灭亡有何异?”
“公爷,汴都被围城后天子罢去了唐恪的相位,改由门下侍郎何栗为相。”这时旁边的尺七说起了朝中的任命。
“见金人兵临汴都,他唐恪后悔了?”乐天冷笑。
“公爷说的极是。”尺七在旁继续说道:“咱们安置在宫中的细作言,西京洛阳被金人占据后,唐恪心中后悔,曾与官家建言:‘前唐自天宝年间后屡次失去京城又复兴的原因,是天子在外可以号召四方。现在应该效法景德旧事,留太子居守京城,而皇上您西迁洛阳,占据秦州和雍州,亲自率领天下的人征讨,从而争取复兴国家。’
官家将要听从他的建议,而时以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尹仅十日的何栗入见,引用苏轼的观点,说周王朝之失算,没有比东迁更严重的了。官家立时改变主意,以脚跺地说:‘现在应当以死守社稷。’其后事提拔何栗为门下侍郎,唐恪的计策不被采用。
其后金人兵临城下,唐恪跟随官家巡城,被都城的人拦住击打,唐恪策马快跑才得以脱身,于是就呆在家里请求辞去官职。其后御史胡舜陟弹劾他的罪行,说唐恪的智谋不足以经营筹划边关的战事,只长于交结宦官,现在国家形势日益紧急,确实不可以在这个官位上任职。之后官家就让何栗代替他做宰相。”
“该跑的时候不跑,不该跑的时候乱跑!”乐天的脸上尽是哂笑,讥讽道:“现下黄土己经末了大宋的脖子,官家以为换个宰相,大宋就等于吃了一粒仙丹,就可以延年益寿了!”
屠四在旁说道:“公爷,小的以为这唐恪所献之计不无道理,官家若是听信其言,乘船南下逃避,或许大宋还有一线生机。”
“你说的不错,这一次唐恪的话是对的,可惜这个何栗不知变通。”乐天叹道,又言道:“这何栗在朝中与我也是共过几日事的,听说当初金人要我朝割让河北三镇,其不主张割地,更建议建四道总管以统兵勤王,主意甚好,可惜天子没有采用,才有今日金人再次围城之事发生。”
“公爷,何老大人是为主战派,如此说来,官家是要死守汴都了。”屠四又说道。
“不死守又如何,难不成请金人入京犒军不成?”乐天一脸讥笑之色,说完又嗤笑道:“朝堂上有这样的一堆奇葩,你们就等着看热闹罢,日后大宋是怎样花样作死的。”
“公爷说的甚是。”尺七在旁应道,又言道:“小的身份卑微,不敢言国家大事,但看这几年来朝廷施政,朝廷实是在自掘坟墓。”
旁边的王员外不知朝中事务,听了个糊里糊涂,心中关心女儿安危,又见尺七、屠四在旁禀报,不得说话只能立在一旁暗暗着急。
随后乐天面有忧色的问道:“家中现下情况如何?”
望着旁边的王佐王员外,尺七犹豫了一下,禀道:“公爷您离开了汴都后,官家于朝堂上大怒,牵边到种师中种老大人、宇文虚中宇文大人、陈凌元陈大人等一干与公爷交好之人,还查抄了公爷的府邸,帝姬殿下与一众如夫人现下被软禁在府中居住。”
听闻家中无碍,乐天才长出了口气。
旁边的王佐闻言一惊,立时问道:“公爷,出了什么事情,官家为何要查抄公爷的府宅?”
“伴君如伴虎,乐某不可能在朝中红极一世的。”此时不好细说,乐天只等敷衍道。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公爷所言甚是。”王员外点头道,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犹豫了一下,说道:“公爷,既然伴君如伴虎,那公爷不如自立为主,反正现下大宋也濒于亡国,公爷于海外拥有诸多领地,我等又都为江南巨室,两浙又为产粮重地,公爷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粮有粮,又何必去看他人的脸色行事。”
这时,屠四有意无意的说道:“公爷,官家查抄了公爷的府邸不说,还将汴都中华票号总部一应资产充公,连带设于诸路中华票号分号一并充公。”
“什么?朝廷将中华票号充入国有,此事当真?”闻言,王员外吃了一惊,更是急道。
中华票号是乐天与王佐、白员外等人合股开设,朝廷将中华票号充公,己经不是乐天一人之事,而是牵扯到整个大宋商人与百姓利益之事。
屠四忙回道:“回王员外的话,此事千真万确,现下汴都中华票号己为朝廷所有。”
“岂有此理,朝廷安敢如此霸占百姓资产,天子不仁,便莫要怪我等不义了。”闻言,王佐大怒:“勤王,勤他|娘个头,老|子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他大宋亡国。”
逐利是商人的天性,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父母,自家资产无缘无故被朝廷冻结充公,王员外又岂能坐视不理,虽说这几年北方连年战乱,乐天却早己经收缩中华票号在北方的业务,只保留了中华票号于北部几座大城的业务,转向大力发展于江南的业务。
所南方诸地之间的汇通不止是顺畅,而且规模更大,虽说北方业务受战乱影响低靡,但江南富庶,仅凭江南这半壁江山,中华票号依旧是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论利润不比海贸要低,此起出海靠天靠运气吃饭,无疑票号的风险小了许多。
看到王员外与此前完全不同的姿态,乐天不由一笑,按自己的思路向下问道:“金人兵围汴都,官家可曾下旨勤王?”
旁边的尺七回道:“回公爷的话,天子于闰十月十三下诏,命江浙、福建经制使翁彦国率真军要于十二月上旬至京勤王;十四日又下诏:‘诸州勤王之师不能在规定时间赶到者,当职官并以军法从事。’”
“周朝时周幽王为褒姒一笑,曾烽火戏诸侯,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乐天缓缓说道:“之前陕西置制使钱盖、南道总管张叔夜统兵赶往汴都,路上被唐恪罢了回去,这与周幽王当年烽火戏诸侯有何二致,现下这些将领便是得到勤王诏令,怕也是持诏观望裹足不前。”




擎宋 第1044章:利国利民的推广
正在说话音,忽听得前厅隐约有吵嚷声传来。
王员外微惊,向外唤道:“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为何前厅有吵嚷之声?”
“老爷,甄夫人来了!”很快有下人进来禀报,面露难色道:“前面的小厮说老爷在家中招待贵客,让甄夫人在客厅等侯,那甄夫人却非要前来面见贵客……”
挥手打断那下人的话,王佐吩咐道:“快请甄夫人过来!”
现下情况非比以往,乐天是秘密潜入杭州的,除王佐以外,王家上下没有一人知道此事的,只知道家中来了位贵客。
“甄夫人?哪个甄夫人?”乐天不解。
这时屠四俯身在乐天耳边低声言道:“公爷,现下您在杭州的情报与商业账目往来都是您的外室甄娘子打理的,小的方才去查找情报时,恰好遇到了甄娘子,甄娘子见到我等知公爷来到杭州,自然要前来相见。”
乐天听明白过来,这甄娘子就是自己的外室当初杭州府名伎“醉海棠”,早己用回自己本来姓名甄妍,自己却在心中仍记得“醉海棠”三字。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素衣、雍容秀丽的小妇人莲步姗姗,左手提着一个锦色漆盒,右手牵着一个呀呀学语的小男孩进到屋中。
“公爷!”
见到乐天,甄娘子一脸喜难色,将漆盒放在一旁,双手将孩子抱了起来放到乐天的怀里,说道:“快叫爹爹!”
小男孩望着乐天怯生生的,撇了撇嘴想要哭,最后又咽了回去,又试着想要挣扎又放弃了抵抗,显然心里矛盾非常。
“公爷,我等称告退了。”
看到这般场景,王员外、尺七、屠四等人都识趣的很。
“铄儿,干嘛不叫爹爹?”乐天向醉海棠笑了笑,又用手捏了捏儿子的脸蛋。
小家伙仔细端详了乐天一番,最后语出惊人:“你不是我爹,你与我爹爹虽然长的像,但我爹爹比你要年轻许多,也比你要白许多。”
“这孩子才四岁罢?”乐天惊道:“怎么这么灵牙利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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